可心中质疑归质疑,他却不敢用沧月可能会遭遇的亡国命运,来做为索取这两名蓝衣男子的性命,从而付出的惊天动地代价。

“呵呵…”褪去了铁青万分的脸色,敛起了眸中怒意的夜逸风,一个浅浅的垂首之后,薄唇内竟然溢出了笑音。

只是呢,这笑音比哭音,还要显得悲凉无数倍,是一种被敌人深入骨髓的威胁,却又对敌人完全无可奈何的悲凉。

随即,止住凄凉笑音的夜逸风,脑袋缓缓抬起的同时,右胳膊倏地一个扬起,手腕朝着书房内的一众黑衣属下挥摆了两下。

嗖嗖嗖的几声响,原本持剑,持蛊立于书房内的一众黑衣中年男子,身躯当即宛如流星一般,瞬间消失在了书房内。

“从现在开始,泣血花的主人便是你们两个了。不过…”

双眸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夜逸风唇内溢出了淡淡的笑音“在我将泣血花交给你们这两个主人前,希望你们两个人,能赏脸给我释一个疑。”

“除了有关我们两个人身份的问题,恕我们两个人不能赏脸释疑。”

夜逸风的话音刚落,葱指把玩青花瓷茶杯的上官凝月,声音立刻魅笑缱绻的道:“至于其他的任何问题,我们必定一五一十的给你释疑。”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失败的挑衅

“你们究竟是如何得知…”眸光投递向了上官凝月,夜逸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这个沧月国的太子,另外一个身份乃生死门门主的?”

他掩饰的天衣无缝,除了生死门的属下以及父皇之外,别人不可能捕捉到蛛丝马迹,知道他夜逸风就是生死门门主的。

“各派中毒,诱你出洞。山顶齐聚,引你看戏。”

指尖轻轻的一弹,令青花瓷茶杯飞落于桌面间之后,上官凝月歪头笑回道:“一枝会辨毒的签到豪笔,验明真假金扇帮少帮主。一枝会留味的签到豪笔,令假金扇帮少帮主,真生死门门主自暴踪迹。”

“所以,以后定要记得吸取教训哦!猎人的东西,猎物千万不要产生旺盛的好奇心,去随便的乱摸乱碰,因为…”

浅浅的垂首,缓缓摩挲白皙掌心的轩辕焰,亦启唇魅笑的溢道:“一旦好奇碰触了,狡猾的猎物无论再怎么躲藏,终究难逃猎人的捕获。”

听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夜逸风若还不明白,他便是蠢钝如猪了。

原来…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另外一个身份乃生死门的门主。是中了阴谋诡计的他,自己暴露出了沧月太子的身份。

假冒生死门,对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下毒,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给派掌门人所发的“邀请”信号,亦是为了将想探明真相的他,给诱到鲤鱼山的山顶上。

知道他必定会“借用”别人的身份上山,因此,用了一枝经过特殊处理的豪笔,分辨出导致他肌肤发黑的毒,与各派掌门人肌肤发黑的毒,并非属于同一类型的。

那样的状况之下,还会有谁假冒金扇帮的少帮主,用另外的一种毒将肌肤染黑呢,自然是他这个真正的生死门门主。

确认了他生死门门主的身份后,他们又用另外一枝经过特殊处理的豪笔,在他捏握豪笔的手指间,留下了用来追踪的气味,令他彻底的无所遁形。

其实鲤鱼山的山顶上,轮到他签到之时,重新的替换了一枝豪笔,他也怀疑替换的那一枝豪笔,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只是,他已经很仔细的审视了那一枝豪笔,却未发现那有一枝豪笔有丝毫的异样。

他…还是太低估了这两个人制药的本领,这两个人竟然能够研制出,一种令他完全无法察觉的,无色无味无形的追踪药粉。

制药的本领不如人,智商亦不如人。

亲手创建的生死门庞大势力,本以为天下无人能敌,然而与眼前这两个蓝衣男子,那背后藏着的难以预测骇人势力比起来,简直是不堪一击。

想到此处,大受刺激的夜逸风,心口顿时宛如刀绞般的闷疼,一股鲜血无法克制的涌窜上了喉咙,然后聚集在了紧紧闭拢的嘴巴内。

而就在鲜血涌窜向喉咙的一瞬间,原本落座在绿色竹椅上的夜逸风,倏地一下站起了身来,迈步朝着书房大门的方向走了去。

突然箭步走向书房门口方向的夜逸风,当然是不想让两名神秘的蓝衣男子,察觉到有鲜血喷涌进了自己的嘴巴内,讽赏他精神遭遇严重创伤的凄楚惨样。

背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将唇内聚集的苦涩鲜血,迅速的吞咽进了肚中之后,迈步朝书房外走去的夜逸风,唇中溢出了不冷不热的声音:“泣血花在药室,随我去拿吧。”

--焰,夜逸风这个家伙,可真小气!

要知道,血花如雨喷溅的画面,比盛绽的彩色烟花还要灿烂绚美。可他吝啬的宁愿将血花吞咽回肚中,也不喷溅出来给我们欣赏一下。

--没办法,嘴巴是他的,鲜血也是他的。他不高兴将鲜血从嘴巴内喷出来,让我们愉悦的欣赏一下,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粗鲁无比的扒开他嘴巴,然后逼他喷溅如雨血花吧?要知道,我们两个可是斯文人,斯文人不应该强人所难的!

催动灵力的上官凝月,与催动内力的轩辕焰,互相进行悄悄传音对话的同时,亦迅速的从绿色竹椅间站起了身来,尾随着背影萧条万分的夜逸风,朝生死门的药室方向而去了。

不知,迈步在前头带路的夜逸风,若能够听见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那吞咽进肚中的凄艳鲜血,会不会再一次的窜涌上喉咙呢?

穿多三条曲折的走廊,抵达了一扇黄檀木门。

进入了黄檀木门,脚下是一条白石铺成的宽敞大道,白石大道的左右两边,耸竖着无数根雕刻花纹的银色栏杆。

踏踩着白石大道的夜逸风,一声不吭的前头带路着。

踏踩着白石大道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同样一声不吭的尾随夜逸风其后,与夜逸风保持着大约三米远的短距离。

此条白石铺成的宽敞大道,总长度约二十米远。

当前头一声不吭带路的夜逸风,穿过了白石大道一半的长度之后,他朝前移动的右足,忽然比先前多使了几分的力气。

这时,与夜逸风一直保持着约三米远的短距离,原本并排缓缓前行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眸亦相互的对望了一眼。

原来,白石铺成的大道左边,其中一根雕刻花纹的银色栏杆,无声的裂出了一个圆洞,圆洞宛如芝麻一般的小,而这宛如芝麻般小的圆洞内,飞出了一只黑虫。

这飞出来的黑虫更小,比芝麻还小一大半。可黑虫飞的速度却极快,似乎比疾风的速度还要快,它正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袭击而来。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知道,这是生死门的毒蛊。

他们虽然事先吞服了百毒不侵的药丸,可百毒不侵的药丸,对生死门的毒盅却是无效的。

倒也不是完全的无效,一旦被毒蛊袭入了体内,他们不会被蛊身上的毒,带来身躯的剧烈疼痛,可却还是会被蛊,撕咬吞噬血肉的。

不过,黑虫袭飞的速度固然极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若想避闪,倒还是能够避闪开的。

可他们两个人并没有避闪,因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中清楚,这只毒蛊是夜逸风弄出来的,夜逸风就是想看看他们两个狼狈避闪的样子。

夜逸风想看他们两个避闪,他们两个偏偏就不避闪。且他们两个人非但不避闪,还准备让这一只毒蛊,死的轰轰烈烈,轰轰烈烈到令夜逸风瞠目结舌。

于是,加快了脚步的上官凝月,倏地一下挡在了轩辕焰的面前。

上官凝月内穿了金缕衣,金缕衣是无痕公子送给她的,有水火不侵,刀剑不入的金缕衣护体,毒蛊就算袭飞到了她的身上,亦无法成功的贯穿金缕衣,进入到她的体内。

嗖的一声响,毒蛊袭飞到了上官凝月的心口处,令上官凝月心口处的衣裳,破了一个肉眼无法瞅望见的细微小洞之后,便再也钻不进去了。

又是嗖的一声响,上官凝月袖筒内的银色铁丝飞射出来了。

银色铁丝卷回进上官凝月袖筒内的一瞬间,拼命往上官凝月心口内钻的那只毒蛊,身躯碎劈成了两小半,宛如灰尘一般坠落到了地面上。

前方,掉转过脑袋观望的夜逸风,顿时目瞪口呆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夜逸风用力踏踩地面白石机关,放出生死门的毒蛊,并非想索取他眼中的两个蓝衣男子性命,万一两个蓝衣男子死了,他们属下毒的沧月亡国,他可承受不起这个代价的。

他只是想看一看这两人狼狈躲闪的样子,倘若这两人没有躲开毒蛊的 袭击,其中的一人真被毒蛊袭入了身躯内,他自然也会掏出灭毒蛊解药的。

当然,他不会立刻的掏出来,他会让中毒蛊的人,先被毒蛊咬一下下,尝试了疼痛万分的滋味之后,才会掏出灭毒蛊的解药。

可是,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怎么会这样呢?

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到底是不是人啊?如果他是人的话,为何生死门的毒蛊,连坚硬无比的磐石都能够穿透,却无法穿透他的衣裳,进入到他的体内去呢?

毛骨悚然的夜逸风,恐骇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微颤的道:“怪我疏忽,忘记提醒你们了,两旁银柱内有不少毒蛊活动,它们一旦被陌生气息惊扰,便会窜腾出来的,我们赶紧离开这条白石大道吧!”

“是么?”琼鼻冷冷的一哼,上官凝月声音嘲讽万分的道:“那你走路也别太用力了,否则银柱子内的毒蛊,没被我们两个人的陌生气息惊扰,而是被你用力走路的声音,给吓的惊窜出来了,我们两个人恐怕有得忙了。”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知道自己踏踩白石机关的举动,并没有瞒过矮个儿蓝衣男子的慧眼,夜逸风的脸上呈现出了无地自容表情。

夜逸风掉转过了头,再次一声不吭的前头带路了,不过经过失败的挑衅教训之后,夜逸风没敢再放出任何的一只毒蛊了。

穿多这一条白石大道,终于抵达了生死门的药房。

然而,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没有想到的是,这放着药材泣血花的生死门药房,却将他们两个人的真实身份,给…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心智的暴力

一条彩色鹅卵石铺成的长廊,坐落着九间石屋。每一间石屋的门额上,皆嵌刻着“药室”两个红色的显眼大字。

最大的一间药室,位于长廊的正中央部位。

这一间最大的药室,石门前的左右两边,各耸着一只雕工精细,栩栩如生的金狮,乃门主夜逸风方可进入的药室。

药室的硕大石门,此刻正紧紧的关闭着。

不过,一缕晚风徐徐的拂来,却依然能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一股无数种药味融合的浓郁香气,正从药室内袅袅的飘出,弥漫在彩色鹅卵石铺成的长廊间。

只是,这一股随晚风飘荡的浓郁香气之中,却又夹杂着一抹浓浓的刺鼻血腥味儿。

最大药室的石门前,并排而立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嗅闻到了这一抹浓浓的刺鼻血腥味儿,含笑的双眸当即对望了一眼。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泣血花便会流淌出一种,宛如鲜血般的红色液体。

若他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抹浓浓的刺鼻血腥味儿,正是流淌红色液体的罕见药材泣血花,随晚风袅袅飘散出来的。

手掌朝着石门的左边,那一只金狮的脑门轻拍了两下之后,夜逸风又移步到了石门的右边,朝着另外一只金狮的脑门轻拍了三下。

轰隆的一声响,原本关闭的药室硕大石门,当即迅速的敞了开来。

就在夜逸风抬起的左脚,刚要跨过矮矮的门槛,率先进入药室内的一瞬间,却被轩辕焰伸出的右胳膊给拦截住了。

缓缓缩回左脚的夜逸风,表情僵楞的望向了轩辕焰,声音携裹诧异气息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劳烦门主带路了,门主还是留在外面稍等片刻吧!”

胳膊拦截住夜逸风去路的轩辕焰,薄唇笑勾的语道:“泣血花我们自己进去拿,拿完便出来,不会在药室内逗留太久的。”

“不过呢,门主别待在石门外面等,而是…”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倏地一指,脑袋微歪的语道:“请移驾到那一个位置,稍等我们片刻。”

“你们…”双掌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额头间青筋噌噌噌直冒的夜逸风,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药室位于生死门的宫殿之内,生死门宫殿是属于他夜逸风的。

可听一听这两名蓝衣男子的话语,再看一看这两名蓝衣男子的动作,怎么好象他们两个人,才是生死门宫殿的真正主人,自己倒成了恶意来访的不善者了?

“你该不会担心我们偷药,所以非得跟进去监视吧?”

见到夜逸风待在原地不动,似乎没有离开药室门口的迹象,臂膀一个交叉的上官凝月,凤眉扬挑的道:“你生死门的毒药,在我们两个人的眼里,不过尘埃罢了。”

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话语,那嘲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们只对泣血花感兴趣,至于生死门的毒药,就宛如那遍地可见的尘埃,根本入不了我们的眼,偷了生死门的毒药,我们还嫌脏了一双手呢。

夜逸风没有开口说话,可他的心却在怒吼嚎叫着--既然没有其他的企图,又为何将我拦之门外呢?你们两个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啊?

心中怒吼归怒吼,无可奈何的夜逸风,却也只能狼狈的屈服。

一个浅浅的垂首,双腿宛如捆绑着百斤巨石的夜逸风,一步一步的,朝着上官凝月先前所指的长廊尽头方向,颓废无比的移动了去。

面对毒暗器宛如密集的暴雨,危险重重的致命机关长廊,他们两个人却仿佛漫步花间,湖中泛舟般的悠然自得。

泡好添加了剧毒的清香茶水,给他们两个人饮用,他们却犹如品尝甜甜的蜜汁,完全不受茶水中剧毒的侵害。

摆下曾令武林人士,恐骇万分的魅影迷踪剑阵,想索了这两个人的性命,结果却被这两个人,反过来狠狠的威胁了一把。

放出了吞噬血肉的毒蛊,想用毒蛊教训一下这两个人,可能够贯穿坚硬磐石的毒蛊,却诡异的贯穿不了他们两个人的身。

对于这两个身份不明,神通广大,超出人类思考范畴的蓝衣男子,他还能怎么办呢,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无计可施了!

你俩拿取泣血花也好,把药房摧毁个粉碎也好,把宫殿顶给掀了也好,赶紧忙完要干的事,速速的离开生死门吧!

就在满腹怨气的夜逸风,心中苦闷的嘀咕着,垂首朝着长廊的尽头,缓缓走去的同时,蓝色衣摆一个魅卷的上官凝月,进入了浓郁香气缭绕的药室内。

轩辕焰没有进入药室,臂膀一个交缠,懒洋洋姿态盛泻的轩辕焰,后背依靠向了石门的右边,那一只雕工精细的金狮。

抵达长廊尽头的夜逸风,后背也依靠在了冰冷的殿壁间。

黯然无光的双眸,瞅望向了药室石门的方向,见到矮个儿的蓝衣男子,已经进入了药室之内,高个儿的蓝衣男子却没有进去,只是双眸弥漫笑意的望着自己。

夜逸风便知道,这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至所以没有进入药室,不是因为他懒得动,而是特地留在药室外面监视自己的。

脑袋一个颓废的耷拉,避开轩辕焰笑眸监视的夜逸风,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睛亦闭成了一条直线。

这一刻的他,已无力去猜测两名蓝衣男子,到底想搞什么花样了?感觉到身心无比疲惫的他,只想闭目静静的休息一会。

与此同时,四壁镶悬夜明珠的药室内--

一条灰色鹅卵石铺成的细长甬道,将宽阔的药室分成了两片区域。

左片区域,地面上置放着形状各异的药炉,一排排木架纵横于药炉间,木架上摆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精致药罐,每一个药罐都贴着一张白纸,白纸上用龙飞凤舞的黑字写着药名儿。

右片区域,地面间置放着约一百个高低不等的土盆,土盆内种植着各色各样的药花,药草。

其中一个最大的土盆内,种植一株金黄颜色的花。

此花独杆无绿叶,花瓣特别的繁多,约有三百多片金黄色的花瓣。这些花瓣儿重重叠叠,由大而小,愈接近花心愈是密集。

这一株虽然独杆无绿叶,却比药室的任何一株花,都要耀眼夺目的金黄色花儿,正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千里迢迢的来到沧月国,势必要得到的罕见药材泣血花。

此时此刻,瓣儿密集的泣血花花心,正连绵不绝的流淌着红色液体。

宛若鲜血般的红色液体,顺着片片的花瓣滑淌,竟未令金黄花瓣染上丝毫的红色印记。这宛若鲜血般的红色液体,全部坠进了土盆边沿所插嵌着的,无数根椭圆形状的玻璃管内。

蹲于泣血花前的上官凝月,蓝色衣袖一个魅惑的翩卷,手中多出了一个小金匣子,打开小金匣子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朝着小金匣内轻轻的一弹。

三枚飞卷而起的橙色药针,嵌入了泣血花的花心之内,而橙色药针嵌入泣血花花心的一瞬间,泣血花竟然停止了流淌红色的液体。

见到泣血花不再流淌红色液体了,上官凝月当即打开了小金匣的第二层。

小金匣的第二层,有八个涂抹着特殊药粉的格子,其中的一个空格子,已被罕见的药材滴泪草塞填满。

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一扬,一根银色铁丝从袖铜内飞卷出,银色铁丝在上官凝月葱指的灵活撩拨之下,就宛如一把铲土的铁锹,挖的盆内土壤纷纷扬飞。

瞬间的工夫,没有丝毫破损的泣血花,脱离了土壤的包裹,卷飞进了小金匣的第二层,某一个涂抹着特殊药粉的空格中。

这特殊的小金匣子,以及小金匣内特殊的药针,正是当初离开雪影阁的时候,无痕公子交给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

因为无痕公子知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离开了沧月国之后,还得前往西辰和北翼两国,寻找另外的罕见药材。

因此,他们自然不方便让泣血花继续的种植入土盆中,然后随身带着个大土盆奔波,还时不时得给泣血花施一施肥,浇一浇水,晒一晒暖融融的太阳。

可若只拿走药材泣血花,而不拿走土盆,那么脱离土壤过久的泣血花,便会导致药性的流失。

因此,无痕公子将圣手医王生前特制的小金匣子,以及有着不同用途的特制药针,交给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

只要先将特制的药针,按照正确 的方法嵌入进药材之内,然后再将脱离了土壤的药材,藏放进小金匣子的下面一层,便可以确保药材的药性永久不流失。

也正因为如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这才将夜逸风给拦截在了药室外。

圣手医王生前以医济世,他用来治病救人的特殊药针形状,世人并不陌生,这个世人当然也包括了夜逸风在内。

而圣手医王与龙耀皇朝的一段渊源,夜逸风心中更是一清二楚的很。

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雪影阁的魔鬼桃林之内,毒王陆横天率着一批黑衣杀手出现,企图活擒了圣手医王,然后利用圣手医王来要挟轩辕焰的阴谋诡计了。

倘若夜逸风看到了圣手医王的特殊药针,肯定能够顺藤摸瓜,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隐藏着的真实身份掀揭开。

真实的身份一旦被掀揭开了,夜逸风必定会横生出很多的枝节,影响他们去西辰和北翼两国,夺取药材的完美计划。

已令药材泣血花放入了小金匣内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关上了匣盖。

小金匣密封的效果特别强,匣盖关上的一瞬间,泣血花的浓浓刺鼻血腥味儿,当即在徐徐拂漾的晚风中消逝的一干二净了。

将小金匣朝着蓝色袖筒内迅速的一塞,上官凝月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药室大门外。

上官凝月的脑袋浅浅一歪,滟波流转的玉眸望向了轩辕焰,勾画出一抹妖魅弧度的红唇,溢出了魔冶十足的笑音:“走吧!”

“嗯!”后背原本依靠着栩栩如生的金狮,盛泻一副懒洋洋姿态的轩辕焰,立刻直起了腰杆,与上官凝月并排而立之后,两人同时迈着轻盈的步履,朝着夜逸风如今所处的方向走了去。

长廊的尽头--

背依靠在冰冷的殿壁间,闭眸静静的养神,调整颓废心态的夜逸风,双眸亦倏地一下睁了开来。

瞅见迎面而来的矮个儿蓝衣男子,竟然两手空空的,夜逸风双眸内不禁浮起了满满的疑惑气息。他不是入药室拿泣血花的么,花呢?

泣血花脱离土壤太久,药性便会流失。

可夜逸风并不知道,即便泣血花脱离了土壤,拥有圣手医王药针和药匣的上官凝月,亦能够让泣血花不流失药性。

所以夜逸风认为,入药室拿泣血花的矮个儿蓝衣男子,肯定会抱着土盆走出药室的,谁知…他竟然两手空空走出来的?

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迈步到了夜逸风的面前,双眸盯望向上官凝月的夜逸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入室拿泣血花的么,怎么两手空空的出来了?”

“我把它吃了!”纤纤葱指撩了撩额前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红唇讽讽弯勾的回道:“我是泣血花的新主人,我高兴吃它就吃它。你这个旧主人要是心疼它,我不介意你为它嚎哭一场,以表哀思。”

--什么,不会吧?难道…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真的将泣血花给生吃了?

鼻尖连嗅了好几下,完全捕捉不到徐徐回漾的晚风中,有泣血花血腥味儿存在的夜逸风,心中暗暗嘀咕着的同时,胃当即宛如翻江倒海般的抽搐了起来,有一种埋头大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