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合拢成了拳头的形状,只留有修长的右手食指,戳向品香酒楼大掌柜身躯的轩辕焰,侧头问道了上官凝月:“这家伙的缄默反应,是什么意思啊?”

“我想。可以理解为无声的抗议吧?”

魅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绕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身躯,慢悠悠的转了一个圈之后,回归到了原位,歪头望着轩辕焰道:“对于我们索要的合情合理赔偿,他拒绝支付。”

“我只记得临出门前,娘亲曾经再三的嘱咐,如果有人弄脏了我们的华丽衣裳,我们应该客客气气的,向对方索要合理赔偿。可对方若无视我们的客气索要,死活都不肯赔偿…”

浅浅的垂首,右手的修长食指,搓揉染血左衣袖的轩辕焰,薄唇缓缓的轻溢道:“娘亲嘱咐我们,应该如何做的事情,我给忘记了。不知妹妹,可还记得呢?”

“娘亲的所有嘱咐,妹妹我都铭记在心呢。若对方无视我们的客气索要,死活都不肯赔偿,我们必须拆了对方的房子,毁了对方的产业,让对方深刻的体会到…”

身躯一个猛然的后退,落座于椅子间的上官凝月,高高的翘起了二郎腿,纤纤葱指扣敲桌面的道:“我们兄妹二人,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墨眸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轩辕焰再一次的启唇问道上官凝月:“如果被娘亲知道,我们没有乖乖的听她话,轻易放过了欺负我们的人,娘亲会如何的教训我们?”

“忤逆娘亲的话,后果很严重。我们会被动怒生气的娘亲…”

落座于椅子间,纤纤葱指加快扣敲桌面的上官凝月,一脸认真表情的回答道:“狠狠的杖责五十,鞭抽一百,获得皮开肉绽的惨痛惩罚。”

“也就是说,纵然我们兄妹二人,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汗流浃背的拆毁对方房子。”

手指优雅的理了理微乱的紫色衣领,一脸无奈表情的轩辕焰,幽叹了一口气儿的道:“可为了逃脱娘亲的严厉惩罚,我们却不得不为之咯?”

“拆人房子,真的很累!娘亲明明知道,我们兄妹二人,最讨厌的就是体力运动了,却偏偏给我们兄妹二人,订下了如此森严的家规。我们兄妹二人,可真是太命苦了!”

撅嘴,委屈十足的说完,从椅子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甩晃起了自己的左右手腕,登踢起了自己的左右小腿。

“我说妹妹啊,你就别热身了,抓紧时间拆房子吧!别忘了,酉时之前我们还得赶回家中,吃爹娘醋泡的驻颜人肉呢。”

轩辕焰启唇说道的同时,双足倏地一个迈动,身躯朝着品香酒楼的大厅之中,那一张最大的白玉石桌,迅速的奔窜了去。

抵达了最大白玉石桌前的轩辕焰,掌心看似朝着桌面间轻轻的一拍,实则掌心却凝聚满了浑厚的内力,催震向了白玉石桌的桌面。

“砰”的一声炸响--

坚硬无比的白玉石桌,瞬间的支离破碎,化成了一颗颗小石头子儿,凌乱万分的堆积在了,由青砖铺垫的品香酒楼地面间。

“妹妹,原来我们根本就不会太耗费体力。因为…”

又是一掌拍了下去,震碎另外一张白玉石桌的轩辕焰,墨眸笑望向了上官凝月道:“这些看上去坚硬无比的桌子,其实就如同白纸般不堪一击!”

停止甩腕踢腿热身动作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扬,紫色衣袖的完美遮掩之下,令指缝间夹着的几枚绣花针,滑割向了一把雕花的木椅。

被上官凝月的指缝间,掩夹着的几枚绣花针儿,角度和力度精确滑割的雕花木椅,瞬间的四分五裂,化成一根根的细长木条,散落铺盖住了青砖砌成的品香酒楼地面。

身影宛若翩翩起舞的紫色蝴蝶,魅艳的游窜于大小桌椅间。

令每一把掌心碰触过的雕花木椅,令每一张白玉石桌,以及白玉石桌上摆放的餐具,化成了支离破碎状态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还不望出言嘲讽品香酒楼的大掌柜。

“啧啧啧!我说掌柜的啊,这些雕花木椅,你到底是在哪儿买的?”

掌心连续的摧毁着雕花木椅,滟波流转的玉眸,却瞅望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弯撇的语道:“质量未免也太差了吧?”

掌心连续的震拍着白玉石桌,踩踏于地面间的双足,令铺地的青砖塌陷出了深坑。

令堆积在地面间的餐具,化成了粒粒粉末的轩辕焰,薄唇亦讽弯的溢道:“我说掌柜的啊,以后若再买白玉石桌,定要记得换一家哦。”

双眸中煞气翻涌的品香酒楼大掌柜,上下牙齿虽然磨的咯嘣咯嘣响,指甲亦掐的手心血肉模糊,可身躯却依旧定格在原地。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在拼命的忍耐。

瞅见原本豪华的品香酒楼,被眼前的一男一女,弄的狼藉一片,残缺破损。品香酒楼的大掌柜,一颗忍耐的心纠痛万分。

可是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纠痛忍耐,最终一定会得到安慰的--令眼前的一男一女,最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愉悦安慰。

就在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兴致盎然的摧毁着品香酒楼,一方面为了成功的引蛇出洞,拿取到罕见的药材变色花。

一方面摧残品香酒楼大掌柜的灵魂,替那些被品香酒楼的大掌柜,以及品香酒楼大掌柜背后的主人,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侠义之士报仇时--

品香酒楼的二楼,无数名正在用膳的客人。

听闻一楼宛如放鞭炮似的,叮咚哐铛的暴响,亦纷纷的抛下了手中碗筷,挨肩叠背的拥挤在了二楼的楼梯口,想看看一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吧,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死活的跑来毁砸品香酒楼?据说,这品香酒楼的幕后主人,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喂,你们吃饱了没有?若已经吃饱的话…”

毁了一楼的大厅中,最后一把雕花木椅的上官凝月,玉眸斜睨向了二楼的楼梯口,声音柔笑的溢道:“我劝你们最好别留在此处看戏,赶紧的离开品香酒楼,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去哦?”

“一楼砸的差不多了,我们马上就要砸二楼了,砸完二楼,我们还要拆房子呢。倘若你们吃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吃饱,或者你们已经吃饱了,却执意的要留在此处看戏。我们两个人待会儿拆房子的时候,若是一个不小心…”

毁了一楼的大厅中,最后一张白玉石桌的轩辕焰,墨眸同样斜睨向了二楼的楼梯口,俊眉扬挑的道:“将你们的身躯也给拆了,令你们死的支离破碎。你们下到了地狱中,可千万别找阎罗王哭诉,说你们死的很冤很冤!”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完成家规”

--将他们身躯拆了,令他们死的支离破碎?

听到轩辕焰的话,二楼的楼梯口,挨肩叠背的用膳之人,集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当中,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嫌命长,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将今日的这一顿午餐,变成了人生中的最后一顿餐。

一众用膳的客人,以及一众忙着伺候二楼客人的伙计,双足仿佛触了电一般,推推搡搡的奔下了楼梯,朝着品香酒楼的大门外,冷汗遍体流淌的狂逃了去。

当二楼用膳的客人,以及二楼伺候的伙计,惶恐逃窜出品香酒楼大门外的一瞬间,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身影亦消失在了一楼的大厅中。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去了哪儿?

从二楼连续暴响起的,“叮咚哐铛”的石桌木椅碎裂声,窗棂的炸散乱飞声,部分墙壁的倒塌声,答案显然易见。

听到二楼的拆墙毁物杂乱声,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内,面色灰白交加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身躯就这么僵硬的立在一楼大厅中。

--砸吧,拆吧!

今日,你们两个人砸了品香酒楼的桌椅,拆了品香酒楼的窗户和墙壁,过不了多久…

你们便会付出死无全尸的代价,有人会捏碎你们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抽了你们身上的每一根筋,放尽你们身上的每一滴血。

很快的工夫--

成功砸碎了二楼的所有桌椅,毁了二楼的窗户和墙壁,将二楼的雕花嵌珠屋顶,凿穿了无数个破洞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一楼的大厅中。

“我拆累了!”

如樱红唇间溢出四个字后,紫色衣摆随风魅然轻舞的上官凝月,一个浅浅的垂首,装模做样的捏按起了自己的双臂和白皙手掌。

“那你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

轩辕焰薄唇间笑回道的同时,盛泻着浑厚内力的双掌,朝着衔接一楼与二楼的长长楼梯,迅速的挥震了过去。

“砰”的一声炸响,铺垫着红色地毯的长长楼梯,立刻轰然的坍塌。

双足游窜于大厅的地面,墨发狂肆飞扬的轩辕焰,盛泻着浑厚内力的双掌,又朝着一楼的四面墙壁,以及一楼雕花嵌珠的屋顶,连续不断的挥震了去。

“砰砰砰”的炸响声,连续不断的传来--

品香酒楼的地面,一阵猛烈的晃动间,泥土漫天的扬卷,碎石到处的横飞,一楼的四面墙壁间,敞露出了无数个人形般的大洞。

一楼雕花嵌珠的屋顶,亦敞露出了无数个鸭梨般的洞,砖头,泥快,梁木宛如雨点般纷纷的坠落,将一楼地面砸出了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深坑。

收回内力的轩辕焰,掸了掸两肩和衣领间的木屑之后,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家规中说,若被人欺负了,必须拆了对方的房子。可是,家规中又没有详细的说明,究竟是将房子全部给弄塌了,还是弄成残壁破顶便可以了?所以…”

脑袋微歪的轩辕焰,墨眸魅眨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启唇问道:“能省一分力气,便省一分力气的我,将房子拆成了这个样子,应该算是完成了家规吧?”

脑袋先仰起,玉眸瞅了一瞅破了无数个鸭梨洞的屋顶。接着,又扭转脑袋,玉眸瞅了一瞅破了无数个人形大洞的四面墙壁。

点了点头的上官凝月,玉眸迎望向了轩辕焰,如樱红唇魅弯的回道:“嗯,将房子拆成了这样,应该算完成家规了。”

白皙的右掌,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一个送递。

薄唇间勾勒出一抹魔冶笑弧的轩辕焰,声音柔如春风的语道:“既然已经完成家规,我们就不用担心被娘亲严惩,可以放宽心的回家了。”

白皙的左手,朝着轩辕焰的右掌间一放,五指一个缠绵的相扣之后,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并没有从品香酒楼的大门离开。

染上了缕缕金辉的紫色衣摆,随风魅然的翩舞柔触间--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从品香酒楼的东面墙壁处,其中一个人形般的大洞中,一前一后的穿到了品香酒楼外面。

见到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已从人形般的大洞中离开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追出去。

因为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以这一男一女的能耐,若想避开他的跟踪举动,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既然明知跟踪一男一女,是一种无济于事的举动,那么…他又何必犯愚蠢的去做呢?

携裹灿烂金辉的风儿,拂漾于品香酒楼的大厅,盛泻的是一片片融融暖意。

可是,这一刻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却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他直觉得品香酒楼的大厅中,弥漫的空气是潮湿冰冷的,风是割面刺骨的。

大厅之中,此时除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外,还剩有七个人。

七个昏死在了地面间,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的人--三个在品香酒楼内谋生的伙计,四个品香酒楼内名义上的保镖!

仿佛捆绑了千斤巨石的腿,一步一步的缓缓移动。

脸色看似平静无比,可双眸内却翻涌浓浓煞气的大掌柜,来到了七个昏死在地面间,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的人身旁。

布满老茧的粗糙左手,倏地一个扬起。

五指朝着三个在品香酒楼内谋生的伙计,一个迅速的横扫,品香酒楼的大掌柜,隔空点住了三个谋生伙计的睡穴。

布满老茧的粗糙右手,亦是倏地一个扬起。

四颗血红颜色的药丸,从品香酒楼大掌柜的右掌中,闪电般的卷飞而出,朝着昏死在地的四名黑衣人,合拢的嘴巴方向袭射了去。

血红颜色的药丸,碰触到四名黑衣人唇角的一瞬间,药丸间夹杂的强劲气流,震开了四名黑衣人合拢的嘴巴和牙齿。

血红颜色的药丸,射进了四名黑衣人的嘴巴内,滑落进了四名黑衣人的喉颈中。

原本昏死在地的四名黑衣人,当即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四名虎背熊腰的黑衣人,从地面间迅速站起了身来。

“嘶…”瞅望见一片狼藉,残缺破损的品香酒楼,四名黑衣人的鼻中齐抽了一口冷气,身躯亦仿佛受到了重创般,猛晃了一下。

四名黑衣人并没有开口问,眼前这一副惨不忍睹的狼藉场景,到底是谁弄出来的?

因为他们心中清楚的知道,这一副惨不忍睹的狼藉场景,肯定是身着紫衣的一男一女,在他们四个昏死了过去后,所弄出来的触目惊心杰作。

其中的一名黑衣人,拳头倏地一个紧捏,牙齿摩挲咯吱咯吱响的道:“大掌柜,那两个人摧毁品香酒楼,其目的是什么?”

“他们只是摧毁品香酒楼,并没有讲出毁楼目的。”

摇了摇头的大掌柜,双眸内蓄积的阴森煞气,噌噌噌窜冒的道:“不过,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毁楼,这当中必定有巨大阴谋。”

那一名紫衣男子,不过轻挥了一挥衣袖,便将他们四个人,全部的震晕死在了地面上,此等登峰造极的内力,简直令他们四个人难以置信。

震晕他们也就罢了,还将品香酒楼毁成了这样,且连毁楼的原因也不讲。

以他们四个人和大掌柜的本领,若想将毁楼背后的原因,查探个水落石出,或许比登天还难,可他们无法查探出,不代表…

另外的一名黑衣人,心中暗想着的同时,双掌青筋迸射的一捏,咬牙切齿的道:“大掌柜,品香酒楼被摧毁一事,我们看来得赶紧禀告…”

点了个头的大掌柜,左胳膊倏地一个抖动,一张折叠起的白色宣纸,当即从他的袖筒内飞出,落到了他摊开的右掌中。

“楼内的桌椅全被毁,大掌柜在我背上写吧。”

见到大掌柜取出了白色宣纸,距离大掌柜最近的一名黑衣男子,启唇说道的同时,将自己的身躯弯曲成了弓形。

将折叠的白色宣纸拉敞开,朝着弯腰的黑衣男子背上一摊,大掌柜的掌中多出了一枝毫笔,一个灰色的小盒子。

打开灰色的小盒子,令毫笔蘸染了盒中浓墨的大掌柜,一个运气提笔,在白色的宣纸间,迅速的游走了起来。

很快的工夫,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将脑海之中深深烙刻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模样儿”,栩栩如生的画在了白色宣纸间。

随即,大掌柜又提笔在白色宣纸间,写下了一行黑字--品香酒楼被这二人摧毁,属下们无能,无法获知这二人毁楼的原因,请护法现身查探!

写完一行黑字的大掌柜,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印章。

将印章朝着血肉模糊的掌心中,一个紧紧的触贴之后,大掌柜令印章盖上了白色的宣纸,一个血红刺目的“咒”字,阴森森的烙印在了白色宣纸间。

宛如珍藏神物一般,先将刻着咒字的印章,恭敬的揣放进了怀内。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这才将烙印 上阴森咒字的白色宣纸,交给了其中的一名黑衣人,启唇道:“你们四个人,立刻将宣纸送出。”

“是!”双手恭接过白色宣纸的黑衣人,启唇回道的同时,掌心轻轻的催泻着内力,烘干了宣纸间的湿润墨迹。

随即,将宣纸一个迅速的折叠,揣放进了袖筒中的黑衣人,与另外的三名黑衣人,身影倏地一闪,消失在了一片狼藉的品香酒楼内…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闯宫刺杀

如水的月光,宛如一层银色的薄纱,披罩着万株如海的苍松。

万株如海的苍松,掩映着四面约有两丈高,由青色石砖堆砌而成的围墙,其中的一面青色围墙间,嵌着两扇紧闭的朱漆铁门。

梦幻的月光笼罩之下,朱漆铁门的硕大横匾上,四个银色的大字熠熠生辉,这四个银色的大字便是--无名山庄。

无名山庄,坐落于西辰国帝都的北侧,一远离喧嚣的巍峨挺拔青山脚下。此山庄的存在,对于整个西辰国来说,就与它的名字一样,默默无名。

可是,倘若世人能够知道,无名山庄内居住的究竟是一些什么人,那么此山庄必定会在一夜之间,名声大噪。

居住于无名山庄内的人,乃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之中,六袋以上的长老级别人物,包括那地位仅仅次于老帮主和少帮主的--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

不错,西辰国的无名山庄,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丐帮分舵。

西辰国的丐帮分舵很多,而众多的丐帮分舵之中,以无名山庄这一个丐帮分舵最为隐秘,隐蔽到西辰国根本无人得知。

只因,无名山庄这一个丐帮分舵,既储存着西辰国所有人的详细资料,又是丐帮中级别最高的长老们,商讨机密大事的地方。

月辉美幻渲染,夜风温柔拂撩,雕栏玉砌的无名山庄内--

娇花蔓延,绿藤缠织,碧水淙淙,木桥横卧,亭台楼榭,可谓一应俱全。

一条白色鹅卵石铺成,两边翠竹点缀的蜿蜒小道尽头,迎风耸着一座精雅的小楼,绯红烛火摇曳的精致小楼中,正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沁人心脾的香气,是从一个圆锅内飘漾出来的。

圆锅架于一个小铁炉上,小铁炉燃烧的红红火焰,正扑腾着圆锅的底部,圆锅内滚烫无比的油,在翻卷着几块正方形的豆腐,几快色泽渐呈金黄的正方形豆腐。

小铁炉前的两把矮凳上,一左一右的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手中端着一个青花瓷碟,青花瓷碟内已经放置了三块,热气与香气交织的金黄颜色豆腐。

女的手中拿着一个锅铲子,正在缓缓的翻转着油锅中,五块色泽渐呈金黄的正方形豆腐呢。

男的是轩辕焰,女的是上官凝月。

此时,轩辕焰与上官凝月两个人,依然与白日里一样,穿着一袭绣花的紫色锦衣。不过,他们身上的那一些价值连城,亮瞎了无数人眼睛的饰品儿,却已经全部的摘除掉了。

“哧--”

随着上官凝月锅铲的挥动,油锅内被翻转的豆腐,奏出了哧哧拉拉的声音。

这哧哧拉拉的声音,引的小铁炉正对面,一张黄檀木制成的桌上,亦顿时奏起了咕噜咕噜的,连续吞咽口水的声音儿。

“呜呜呜…小主子,还有多久才能吃到嘛?”

肥嘟嘟的身躯趴在桌上,毛茸茸尾巴来回的晃动,嘴边哈喇子淌流的小金貂球球,前面的两只小爪子敲着桌面的道:“球球快饿死了啦!”

被拂面的热气儿,弄的粉腮浮起两片红霞,更添艳丽媚姿的上官凝月,听到了球球的嚷嚷声,嘴角当即微抽的回道:“你这家伙,晚上吃了那么多,会饿死才怪呢!你咋不直接的说,你快馋死了呢?”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瞅望着圆锅的貂眸,滴溜溜转动的球球。

肥嘟嘟的身躯,当即在桌面间打起了滚,哈喇子流淌的貂嘴,再一次的嚷嚷道:“呜呜呜…小主子,还有多久才能吃到嘛?球球快馋死了啦!”

被球球的话,弄的头顶一大片黑乌鸦飞过的上官凝月,立刻送了球球一抹白眼,嘴角猛抽的道:“很快就好了啦,别催。不然的话…小心傻宝嫌你吵,把你丢出去哦。”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庞大身躯依靠于桌边,似乎的确嫌球球太吵的血鹫之王傻宝,鹫眸凌厉无比的怒瞪向了球球。

感受到傻宝凌厉眼神的球球,嘎吱一下停止了打滚的举动。

夹着尾巴落座于桌面间的球球,貂脑袋一个高昂之后,眼神很不服气的回瞪向了傻宝,似乎在问:你瞪啥瞪,难道你就不馋么?

鹫鼻间冷哼的傻宝,凌厉无比的眼神,亦似乎在回道球球:馋归馋,那也不该吵的大家耳膜疼啊?你要是再吵的话,我就把你丢到窗外去,让你待会儿一块豆腐都没得吃。

前面的两只小爪子,朝着傻宝一个狠狠的挥舞,龇牙咧嘴的球球,似乎不甘示弱的回道:你丢丢看,你要是敢丢我,我就敢咬你!

就在球球和傻宝,一双大眸,一双小眸,相互怒瞪着的时候--

对面的小铁炉前,已经将圆锅内的五块豆腐,完美煎好的上官凝月,正将色泽均匀,香气袭鼻的豆腐,一块一块的放入进了,轩辕焰手中端着的青花瓷碟内。

“哧--”

将油锅内煎好的豆腐,全部放入了轩辕焰手中端着的青花瓷碟内后,上官凝月的玉手朝着右边一伸,端起了长长矮几上的一个银盘,把银盘内装着的未煎豆腐,一块一块的拨入了油锅内。

轩辕焰的左边,亦放着一张长长的矮几。

长长的矮几上面,除了置摆着无数个青花瓷碟之外,还置摆着一个罐子,罐内装着上官凝月事先调制好的,浇灌黄金豆腐的浓香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