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宝的右边翅膀,轻拍向禁卫军头领后背的同时,左翅膀朝着地面间一阵连续的横扫,地面上顿时出现了几排大字。

--尔等敬黑雕族之心,与日俱增,不枉黑雕族多年来,一直尽力的守护着西辰。

今夜,本雕王刚要休息,心忽然感觉一阵不宁。本雕王凝神一算,得知西辰帝即将遭难,故此特来告之尔等,尔等速去救驾!

“嘶…”

看到地上几排字的一瞬间,鼻唇又一次齐抽冷气的禁卫军们,对黑雕神鸟的敬畏之心,提升到了有生以来最高的程度。

--天哪!

眼前这一只深夜降临皇宫的御书房,他们平生之中见到的最大、最威严神鸟,竟然是雕中之王?

难怪…神鸟现身之前,能够掀起一阵强劲的狂风,一阵令他们重心不稳,血液撞疼五脏肺腑的强劲狂风呢?

难怪…他们往日所见神鸟,只是在高空中傲狂的翱翔,即便他们向神鸟行了叩拜之礼,行了祈福之礼,神鸟也只是一幅置之不理的态度。

而眼前的这一只神鸟,非但理睬了他们,还能用翅膀横扫出的强大气流,于地面间嵌刻下几排大字呢?

“黑雕神鸟,寿与天齐。惠泽大地,造福西辰!”

瞅见几排大字的禁卫军们,口中再一次敬呼的同时,不约而同的改成了双膝跪地,脑袋贴地的更高叩拜姿势。

在禁卫军头领和一众禁卫军的心中,他们的西辰帝本领盖世,根本无人能伤。

可是,西辰国向来敬奉的黑雕神鸟,且还是雕王之王的神鸟,居然深夜降临御书房,告之他们皇帝主子即将遭难,让他们速去救驾。

他们对神鸟的恩赐提醒,绝对不敢有一丝的质疑。因此…

齐声的敬呼完毕,禁卫军头领抬首仰望向了傻宝,双掌恭敬抱拳的道:“神鸟雕王,请您恩指,吾等该去何处救驾?”

傻宝掀抬而起的左翅膀,再次朝着地面间一阵横扫,地面上立刻出现了八个大字--三十里外,如意客栈。

“神鸟雕王,肯请您再一次恩指,令吾皇今夜遭难之人是何等身份、人数多少,好调派得当救驾的禁卫军!”

掀抬而起的左翅膀,朝着地面间第三次横扫之后,傻宝庞大身躯噌的一下,宛如利箭般飞窜向了高空。

先瞠目结舌的齐送了一眼,瞬间消失在他们视线内的“神鸟雕王”,众禁卫军眸光又齐唰唰的,盯瞅向了“神鸟雕王”留字的地面位置。

--西辰帝今夜遭遇劫难,乃属不可窥探的天机,本雕王已冒险窥探天机,若再泄露更多天机,必遭天谴之罚。

总之,对方本领高强,前去救驾人数不仅需多,亦绝对要是一流的高手。速速调派,速速救驾,若再耽误下去,恐怕西辰帝生命垂危!

极短暂的寂静过后,众禁卫军身躯宛如被火烧一般,倏地一下从地面间跳起,朝着两旁长廊狂奔了去。

很快的工夫--

晚风冷冷的呼啸卷刮间,西辰皇宫的四面八方,敲响起了刺耳嘹亮的铜锣声,以及禁卫军们到处高叫呐喊的杂乱声。

“神鸟雕王降临,告之吾皇遭难,救驾救驾救驾!”

“神鸟雕王降临,告之吾皇遭难,救驾救驾救驾…”

与此同时,三十里外的一条大街上--

一排排粉墙黛瓦,高低不等的小楼,正迎风静耸于大街的两侧。

这一排排粉墙黛瓦、高低不等的小楼,有钱庄当铺、有酒楼茶阁、有锦衣绸缎铺,亦有胭脂水粉等等等…

此刻,它们皆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呈现出了一如往昔的,白天热闹营业、夜间安然“休睡”的状态。

除了一家客栈,亦是此条大街上惟一的客栈,大门虽同样关闭着,可两旁的粉色墙壁间,却嵌挂着无数盏耀明的大红灯笼。

艳丽烛火的萦绕间,能够清晰看见客栈的紫檀木门额上,刻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如意客栈。

这无数盏耀明的大红灯笼,往常是在召唤半夜投栈的旅客,可今日的情况,似乎却截然的相反,像是防止有人半夜敲门投栈,因此…

特地点燃了耀明的大红灯笼,让有可能会半夜投栈的人,一眼看清楚门上所贴白纸间的两个黑色大字--客满!

此刻,这一条寂静无比的大街上,若是有人行走的话,而这人亦正好走到了如意客栈的大门前。

且,此人还是一个嗅觉灵敏的武林人士,那么此人的双眸必定会一眯,惊疑的盯瞅向如意客栈关闭的大门。

因为,徐徐回漾的晚风之中,正隐约的飘泻着一股血腥味,这一股血腥味的源头,则来自于如意客栈紧闭的大门内。

如意客栈的大厅,装设极为精致华丽。

金色的瓷砖铺地,斑斓的珊瑚彩珠吊顶,四面白玉砌成的墙壁间,雕绘着一朵朵艳丽的牡丹花。

一张用来登记旅客入住的柜台,是用价值不菲的百年红木制成。

墙壁的四个角落处,各高耸着的一架精致烛台,乃用上等的绿色翡翠,造成了栩栩如生的仙鹤形状。

只是,透过仙鹤嘴上所衔的照明红烛,一眼映入进人眼帘内的,却并非客栈这令人惊艳的华丽装设,而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血景…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万劫不复

柜台内--

如意客栈的大掌柜,正落座在一把红木椅上,身躯趴贴在红木柜台桌上,看似一副安然熟睡的状态,实则早已经气绝命尽多时。

因为,如意客栈大掌柜的一颗心,被人从胸腔之内完整的掏了出来,放在了宽长的红木柜台桌上。

被鲜血浸染的宽长柜台桌,红色虽然更甚往昔,却不再是令人赞叹的惊艳之红,而是令人心骇目颤的恐怖之红。

金色瓷砖所铺的地面上,则是纵横交错的血染尸首。

这些血染的尸首,乃如意客栈的所有伙计,以及如意客栈的所有保镖杀手。

墙角处烛火的清晰笼罩间,只见他们有呈横状堆叠的,有呈竖状堆叠的,有呈十字状交叉叠的,也有成V状拼叠的。

但,无论他们倒地毙命的姿势有何不同,死因却只有一个--让人破了胸腔,掏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心。

装设精致华丽的如意客栈,变成了令人魂惊魄抖的修罗屠场,乃是丐帮的九袋南长老,与一众丐帮弟子的精心杰作。

丐帮的人向来广施善行,以助民为乐。

除非,是一些万恶不赦,令他们忍无可忍的凶残之辈,否则绝不会对其下杀手的。那么,丐帮人今夜又何故会令如意客栈的人,死相如此的惨不忍睹呢?

毫无疑问的,原因很简单,如意客栈内死相惨不忍睹的人,正是那些万恶不赦,令丐帮人忍无可忍的凶残之辈。

如意客栈的“如意”二字,所指并非客栈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称心如意,也并非所指旅客入住的称心如意。

这如意二字,其真正的意思是--客栈内的大掌柜、伙计、以及一众保镖杀手们,对前来投栈夜宿的江湖人士,勾魂索命的称心如意。

如意客栈,应该被称之为地狱客栈。

客栈内无论是大掌柜、伙计、还是一众保镖杀手,皆为鬼咒门门主的属下。

他们表面上做着赚钱的正当生意,背地里实则替鬼咒门的门主,网罗着即将成为傀儡尸尊的无辜江湖人士。

但凡有江湖人士投宿此栈,他们所吃的客栈食物,所喝的客栈茶水,必定都掺进了施下血咒的特殊毒血。

当他们的神志被血咒操控,彻底陷入了昏睡的状态,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入鬼咒门,终生活死人”的凄楚命运。

因此--

上官凝月选择如意客栈,作为精彩大戏正式的开演地之时,九袋南长老曾抱拳问道:“少帮主夫人,您觉得让客栈之人如何个死法,才能慰藉那些无辜江湖人士的冤魂呢?”

将球球按在澡盆内,用刷子替球球洗刷毛毛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笑勾的回道:“我想…那些冤魂无法安息的江湖人士,一定很想知道这些无恶不作、滥杀无辜的鬼咒门属下,心之颜色到底是不是黑的吧?”

所以--

南长老和几名丐帮弟子,乔装成了各式各样的商人,陆续投宿在了如意客栈内。

他们先悄无声息的行动,将客栈内真正的投宿旅客,施药迷晕在了厢房内,以防这些人受到了惊吓之后尖叫狼嚎。

随即,他们又召出了更多的丐帮弟子,与鬼咒门属下展开了一场厮杀,最终掏出了每一名鬼咒门属下的心。

灭了鬼咒门的属下后,南长老与一众的丐帮弟子,面无表情的望着满地尸首,齐声低语出了两句话,两句以慰无辜命绝的江湖人士亡魂话语。

“原来…无恶不作、嗜血滥杀的鬼咒门属下,心之颜色也是红通通的。无辜的江湖人士,丐帮替你们释了心中疑惑,相信你们的亡魂应该可以安息了吧?”

此时此刻--

顺着绯红的烛火望过去,客栈大厅内的每一具血染尸首,不仅仅被开了膛掏了心,他们那被割断的喉管处,皆斜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每一把匕首的刀柄上,则有着一个不太明显的标志,一缕呈现紫烟形状的标志。

大厅的北面墙壁处,有一铺着红色毛毯的金丝楠木楼梯,此楼梯衔接着一楼大厅与二楼的长廊。

长长楼梯上每隔几个台阶,便横躺着一名被开膛掏心的尸体,尸体喉管处斜插着一把呈紫烟状的锋利匕首。

如意客栈,总共三层楼高。

衔接二楼与三楼的金丝楠木长梯,情况亦是一样的,每隔开几个台阶,便横躺着一名被开膛掏心的尸体,尸体喉管处斜插着一把呈紫烟状的锋利匕首。

这些尸体从表情上来看,置放的似乎有些杂乱无章儿,实则却并非如此。

透过客栈墙角处点燃的烛火,以及长廊扶手的栏杆间,一盏盏悬挂的耀明红灯笼,能够一览无疑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置放的尸体,其实一直延伸到了三楼某一间厢房的大门外。

晚风冷冷的回漾间,尸体置放的尽头,这一间木门紧闭的厢房内--

三把雕刻着洁白兰花的黄檀木椅儿,依着悬挂山水风景画的厢房西面墙壁,一字排列开的横摆着。

中间的那一把椅子上,落座着轩辕焰,轩辕焰左右两侧的椅子上,则分别落座着上官凝月和萧寒。

只是,非但轩辕焰的一袭紫色锦衣,萧寒的一袭蓝色锦衣,皆换成了一袭缝制极其粗糙的黑色布衣 。

就连上官凝月亦是一袭黑色布衣罩体,满头秀发用一条黑色的长带轻束着,呈现出了一副男儿的装扮。

再看看这三人,落座的姿态虽各有不同,可一双眸子正隔着徐徐冷漾的晚风,锁望向同一个方位呢。

虽换上了一袭粗糙的黑色布衣,却难掩傲冷如冰气质的萧寒,双臂正交叉的抱着,俊眸锐如夜鹰般的望着对面,声音淡漠无比的问道:“怎么还没醒?”

虽换上了一袭粗糙的黑色布衣,浑身却依然盛泻华贵魅狂气息的轩辕焰,白皙掌心慵懒摩挲的同时,墨眸玩味盎然的望着对面,声音魔笑十足的回道:“快醒了!”

虽换上了一袭粗糙的黑色布衣,那令万物黯然失色的风姿神韵,仍旧难以用画笔勾勒、难以用言语描绘的上官凝月,玉眸笑瞅着对面的同时,葱指正在把玩着腮边的一小缕秀发呢。

听到萧寒和轩辕焰的一问一答,左手中指和食指捞夹着一小缕秀发,右手拇指和食指将秀发一根根抽拽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邪魅一勾的补充道:“真的快醒了!”

“请问…”

无语的瞅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眸光随即重新定格向对面的萧寒,淡漠声音缱绻一抹不爽气息的道:“你俩的回答,跟没回答有区别么?”

上官凝月没有回答,玉眸加深笑意望向对面的她,正在细数着所捞的一小缕秀发儿:“一、二、三…”

“待月儿数完最后一根发丝,他就醒了!”

轩辕焰启唇回完,瞅向对面的一双墨眸内,那彷佛猎人捕获了一头完美的猎物,欲好好逗玩一下猎物的趣味兴致愈发浓了。

循着轩辕焰三人的眸光望过去,对面厢房的正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圆形的,雕着五只黄鹂鸟衔含一条柳枝雅景的金丝楠木桌。

一身着绿色锦衣的年轻男子,臀部正坐在一把金丝楠木椅上,身躯半趴于金丝楠木桌间,呈现着一副“安详”入睡的状态。

此名看似“安详”入睡,实则是被上官凝月的药针刺穴,不得不昏睡的绿色锦衣男子,毫无疑问的,正是沧月太子夜逸风。

夜逸风穴位内的药针,已经被上官凝月取了出来。

只是,由于夜逸风的穴位中,此刻还残留着少许的药性,所以夜逸风这才会仍旧的处于昏睡状态。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数完了最后一根发丝的上官凝月,玉眸艳笑弥漫的望着对面,樱唇间溢出了柔如一泓清泉的声音:“沧月太子,我赏你的这一长觉,睡的可香?”

眸子刚刚惺忪的睁开,耳边徐徐回漾的晚风中,便奏响起了一句熟悉无比,熟悉到毛骨悚然柔语的夜逸风,意识当即从模糊恢复到了彻底的清醒。

眸子瞪大如铜铃的夜逸风,倏地一下从椅子间站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站稳住脚根呢,双腿陡然一阵酥软的夜逸风,“扑通”的一声响,臀部无法自控的回坐到了椅子上。

“你,你,你…”

下半身虽然酥软无力,可发现上半身却能够活动自如的夜逸风,右手食指当即朝着上官凝月一个颤戳,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究竟想把我怎样?”

被上官凝月弄晕前的一瞬间,夜逸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且还是死无全尸。

然而,他却没有死,且醒过来的他,除了见到一袭黑衣罩体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还见到了一袭黑衣罩体的萧寒。

这一幕,直教夜逸风体内的血液逆流,噬骨的冷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夜逸风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一种他若死了反是解脱,他若活着将陷入万劫不复苦海的不详预感。

上官凝月的脑袋对着夜逸风一歪,妖邪的笑痕于艳容间尽情扩散,樱唇间却溢着比江南烟雨还要温柔的声音。

“想知道我究竟要把你怎样,掉头瞧一瞧你的身后,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上官凝月的柔音落下,夜逸风缓缓的掉转过了头。

“嘶…”

瞅望见身后的一幕,惊抽了一口冷气的夜逸风,脸上血色瞬间尽失的同时,灵魂差点儿脱离了躯壳…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百口难辩

夜逸风的身后,五米处--

一张雕刻艳丽牡丹花的黄梨木软榻,靠着悬挂山水风景画的厢房墙壁。

黄梨木软榻上,躺着一个血淋淋,死相极其“壮观”的黑色锦衣男子,此黑色锦衣男子乃西辰帝司徒杰。

司徒杰的眼睛已成了黑洞,两只眼珠子挖了出来,被两枚成流星状的金色飞镖,一左一右的牢钉在了两边脸颊上。

司徒杰的手腕和脚腕间,各斜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被挑出肉外的手筋和脚筋,就仿佛一条条长长的吸血虫般,盯黏在匕首的冰冷刀刃上。

司徒杰的颈子间,被一条银链子缠勒着,由于银链子缠勒的实在太紧了,甚至都能清楚见到司徒杰碎裂的喉咙管儿。

司徒杰的前胸有一个大圆洞,其内血液凝结的心脏清晰可见,而这一颗血液凝结的心脏,如今正被一把竹丝扇贯穿着。

一阵凉风穿透了门缝儿,呼啸的卷入了厢房之内,彻骨寒意蔓延全身的夜逸风,很缓慢、很缓慢的掉转过了脑袋。

一袭绿色的锦衣,瞬间被冷汗浸湿的夜逸风,双眸恐骇万分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尽失血色的唇角煞白如纸的道:“你们…你们…你们杀了司徒杰,想要嫁…嫁祸给…给我!”

语调虽然颤抖无比,可这话却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沧月帝都的大街小巷,皆以紫色的石砖铺地,栉比的府宅屋邸、鳞次的商铺店阁,亦全部都是紫色的琉璃瓦。

每当东方日出时,便会营造出紫气东来,祥瑞普降沧月大地的好兆头美景。

沧月国认为紫气能带来好运,所以紫气便成了沧月国的标志。

国玺上有一团呈烟状的紫气,盔甲上有一团呈烟状的紫气,行军作战的刀剑盾牌等各类兵器上,亦有着一团呈烟状的紫气。

而如今,无论是钉在司徒杰脸颊间的金色飞镖,斜插在司徒杰手脚腕间的锋利匕首,缠勒住司徒杰喉颈的银链子,皆有着一团呈烟状的紫气标志。

特别是贯穿司徒杰心脏的那一把扇子,那一把绿柄上刻着一团紫气的扇子,正是他夜逸风向来随身携带的竹丝扇。

夜逸风的颤抖音刚落,上官凝月立刻拖拽着黄檀木椅子,落座在了夜逸风的桌对面。

右胳膊肘子朝着桌面间一拄,白皙手心撑着下巴的上官凝月,绝色容颜绽出了一抹‘你别冤枉我,这样我很无辜’的表情。

“人不是我们杀的,是你沧月太子杀的,所以又何来的嫁祸一说呢?贯穿了司徒杰心脏的扇子,可是天下人皆知的,沧月太子向来随身携带的竹丝扇,不是么?”

上官凝月话语落下的一瞬间,轩辕焰亦拖拽着黄檀木椅子,落座在了夜逸风的桌左侧。

似乎欲将妻唱夫随之乐,演绎成千古的情趣。

右胳膊肘子朝着桌面间一拄,学着自己的爱妻上官凝月,用白皙手心撑着下巴的轩辕焰,容颜绽出了一抹‘明明知道我夫妻二人很危险,当初又何必招惹我夫妻二人呢,这可是你自找的’表情。

“用竹丝扇贯穿了司徒杰的心脏,让司徒杰一命呜呼就得了,可你究竟有多么的恨司徒杰啊?居然…还挖出了他的一对眼珠子,这未免太残忍了吧?”

轩辕焰话语落下的一瞬间,拖拽着黄檀木椅子的萧寒,则臂膀交叉的落座在了夜逸风的桌右侧。

容颜绽出了一抹‘我不想跟你说话,再有疑问别找我,直接找他们两个’的淡漠表情后,萧寒薄唇间一字一句的冷溢了起来。

“天大的深仇血恨,扇穿了他的心脏,镖挖了他的双目,这气儿也该消了吧?你又为何要用银链子勒断他的喉咙管呢?难不成…你还担心他会诈尸,醒过来高声嚷叫你是杀人凶手么?”

上官凝月三个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毫不掩饰嫁祸,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挖苦嘲讽,大脑

如雷般“轰轰轰”作响的夜逸风,根本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进去。

感觉身处于万年冰窖,浑身血液冰冷冻结的夜逸风,脑海中这一刻只有两个字在旋转--好狠!

夜逸风并非蠢钝如猪之辈,他知道上官凝月三个人,既然劳神费心的上演了嫁祸戏码,那么西辰国的大批禁卫军,必定很快便会出现。

一旦西辰国的禁卫军出现,亲眼目睹他们西辰帝死的如此凄惨,且认定是他夜逸风杀了西辰帝司徒杰,整个西辰国会有何反应呢?

毫无疑问的,只有一个反应,不发疯的灭了他沧月国,西辰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西辰国的兵力,虽乃四国中最为强大的,但失去了西辰帝司徒杰的指挥,靠西辰国几位有勇无谋的大将,这将会是一个最大的弱点。

而他沧月国的兵力,虽然略逊西辰国兵力一截儿,但轩辕焰心中深知,沧月国内最擅长领兵作战的人,便是他这个沧月太子了。

所以,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这才留下了自己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