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工,是烹调菜肴的重要组成部分。

每一种原料,烹调方法也因品种不同而各异,需要采用不同的刀法,将原料加工成一定的规格、形状以符合烹调,这样才能令菜肴不仅看起来美观,还能够完完全全的入味。

焰他们若是帮忙切人还差不多,倘若让他们帮忙切菜,估计那菜切好了之后,光看一眼就让人倒尽胃口了。

上官凝月瞅了瞅厨房之内,另外的四个灶台之后,如樱红唇弯弯魅翘的回道:“不用了,你们若还想帮忙的话,便再找出四个铁锅,四把铲子和锅勺吧?”

--不会吧,难不成他的亲亲爱妻,准备五锅同时的开煮?咳咳咳…她可就两只手啊,忙得过来么?

好吧!有他这个凡事都“略懂”的亲亲爱妻出现的地方,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轩辕焰和银狼、青豹的身影倏地一闪,立刻飞奔到了四周的厨柜前,踮脚寻锅的寻锅,埋头翻铲勺的翻铲勺。

片刻的时间过后,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只见--

白皙左掌心朝着生菜一捞,右指旋转刀柄的上官凝月,刀法出神入化的将菜根劈成了花、将萝卜雕成了龙,将豆腐琢成了星星,将生肉割拉成了细丝。

并肩而站的轩辕焰三个人,脑袋跟随着上官凝月手腕的极速挥舞,简直宛如波浪鼓一般的摇转着。

--我的大地啊,这…是在切菜么?

很块的工夫,五个灶台的炉仓内,艳火旺盛无比的燃烧了起来。

其中的三个圆锅内,热气如白色细丝般的盘旋着,另外的两个圆锅内,热气若白雾般的飘漾着。

仿佛天宫灵逸仙子的上官凝月,秀发随风魅惑的翩舞之间,左手抡着锅勺的柄,右手握着锅的铲柄。

时而拨动着这个锅内的油炸豆腐,时而翻炒着那个锅内的红烧鸭肉,时而轻推着其它锅内的蛋裹虾仁等等等…

五个灶台来回奔波的同时,上官凝月居然还能抽出时间,挥刀跺一跺砧板上剩余的生肉,转刀雕一雕碟内的生菜。

锅内的白色热气往左飘,轩辕焰三个人的视线便往左飘;锅内的白色热气往右移,轩辕焰三个人的视线亦往右移。

上官凝月的白皙手腕往上,轩辕焰三个人的视线便往上;上官凝月的白皙手腕往下,轩辕焰三个人的视线亦随着往下。

嘴角和脸颊齐抽的轩辕焰,看的眉毛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天哪,他的亲亲爱妻是千手观音,万手如来么?

嘴巴张的能吞下一只碗,下巴仿佛脱了臼的银狼和青豹,看的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内,滚掉到了厨房的砖地上。

--神啊,他们家的王妃,是天上的仙厨之尊下凡尘么?

当或清蒸、或红烧、或油煎的十多道,引人垂涎欲滴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上官凝月出锅放到了厨房正中央的圆木桌上。

墙角原本安静“思过”的球球,再也按捺不住腹内馋虫的叫嚣,开始滑稽的抽动着毛茸茸小鼻子,像一只半夜偷偷觅食的老鼠般,骨碌一下溜蹿到了桌腿边。

小爪子朝着粗桌腿一抱,倏地攀爬上了桌面的球球,蠢蠢欲动的小爪子,一点一点前进的朝着碟内移伸了去。

“喂喂喂--”

背对着球球的上官凝月,明明就在翻炒着五个锅里的菜。

可是,就在球球不安分的小爪子,刚刚要伸触到碟边的一瞬间,上官凝月噌的一下迅闪到了木桌边。

左手高举着锅铲子,右手高扬着锅勺子,上官凝月凤眉上挑的道:“球球,偷吃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哦?”

毛毛齐齐的惊耸,小爪子闪电般缩回的球球,瞠目结舌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老天爷啊,她的亲亲小主子背后也长着眼睛么?

她不是正忙着奔波灶台,翻炒五个锅内的菜菜呢,怎么还能在第一时间内,将想要偷吃的它给逮了一个现形呢?

偷吃落空,无奈跳下圆木桌的球球,当即满地的打滚,抓耳挠腮的“哭”嚷道:“呜呜呜…人家饿死了啦,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吃嘛!”

翻了一个大白眼,上官凝月嘴角抽搐的道:“银狼、青豹,你们将烧好的菜送到膳厅去,让长老们先动筷子。对咯,给球球和傻宝单独的弄一张桌子,将油炸豆腐、香鸡、香虾和香鸭放到球球和傻宝那一桌。”

“是!”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银狼和青豹立刻拿了一个圆托盘,将烧好的菜肴放入了圆托盘内,移步送往了隔壁的膳厅。

至于小金貂球球和血鹫之王傻宝,一听到可以去膳厅开吃了,早就抢先银狼和青豹一步消失在了厨房内,飞速的狂奔向了隔壁的膳厅。

而一脸无语笑意的上官凝月,身躯倏地一个掉转,准备继续抡锅铲子和锅勺子,翻炒锅内正在冒热气的菜儿,结果却发现…

她家的焰不知道何时,右手已经捏住了一双筷子,正忙碌的奔波于五个灶台前,这个锅里夹一筷子的菜,那个锅里夹一筷子的菜,往口中拼命的塞送着呢。

嘴角一个连续的猛抽,上官凝月抡锅铲和锅勺炒菜的同时,满脸无语笑意加深的道:“我说焰啊,锅里的菜还没有熟透呢,你要是也染上了球球的馋性,先去隔壁膳厅与长老们一起吃已熟透的菜吧?”

“虽然尚未熟透,却已经美味的不可言语了。”

薄唇间回应的同时,轩辕焰还不忘追着上官凝月的背影。

上官凝月翻炒好上一个锅里的菜,去往下一个锅里翻炒的时候,轩辕焰立刻耸站在了上一个锅前,伸筷夹菜美滋滋的享用了起来。

--天哪!

这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好吃了,好吃到他差点儿没将自己的舌头,连着菜一并的吞咽到肚内去。

很快的工夫,又有十道菜放上了圆木桌,偎风默默的等待着银狼和银豹,将它们移送向隔壁的膳厅。

当返回厨房的银狼和青豹,准备端送下一轮菜肴的发现,发现每一瓷碟内的菜,似乎都少了一小半儿。

--奇怪?

根据上一轮端送的菜量来算,这一轮将要端送的菜量,该是于瓷碟内堆积成高山的啊,怎如今变成了一个似乎倒塌了的矮山呢?

挠头,先是狐疑的对望了一眼,随即瞅见他们家的王爷正立在不远处,朝着他们挥晃着一双沾染油腻的筷子,银狼和青豹二人刹那之间风中凌乱了。

搞了半天儿,“高山”变成了似乎倒塌的矮山,竟然是因为他们家的王爷…咳咳咳,居然学馋嘴球球一样偷吃?

“银狼、青豹,你们将这十道菜端送过去后,便与长老们一起动筷先用吧!”

垂首搅拨鲜汤和香羹的上官凝月,樱唇柔笑的语道:“焰,你也过去吃吧,剩下的一锅汤和一锅羹,很快便弄好了,待会儿我自己端过去!”

“嗯!”

满脸魅笑缱绻的轩辕焰,听话的点了一点头之后,立刻随着送菜的银狼和青豹,去往了隔壁的膳厅。

轩辕焰三人离去没多久,最后的两道菜便出锅了。

灭掉了炉仓内的旺火,将鲜汤和香羹分别倒入进青花瓷圆碗内,上官凝月端着檀木托盘,朝着厨房门口移步了去。

只是--

左脚刚刚踏出厨房的门槛,右脚还留在厨房内呢,上官凝月的凤眉忽然一个微拧,胃内猛泛酸水的同时,如樱红唇间发出了好几声的干呕音。

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儿,抑住胃内上涌的酸水,微拧凤眉舒展开的上官凝月,迈步踏出了厨房的门槛,前往了隔壁的膳厅。

自从离开了沧月国,这一段时日上官凝月的心和肺腑,每隔十天便会绞痛一次。

只是,对于体内异样的绞痛状况,上官凝月一直都在努力的隐瞒着,所以至今为止,轩辕焰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因此,刚刚的胃酸和干呕,上官凝月误以为是继心脏和肺腑,每隔十天便会诡异绞痛一次的异状后,所产生的新一种异症。其实…

待到上官凝月进入了膳厅,发现除了球球和傻宝那一桌,两个一小一大的家伙,正在埋头“吧唧吧唧”的馋吃着。

她家的焰、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以及银狼、青豹所落座的那一桌,大伙儿谁都没有动筷子开吃。

看到四位长老们,以及银狼和青豹二人,虽脸冒馋光的盯瞅着桌上的菜肴,鼻尖拼命嗅吸着风中的菜香,却硬忍着腹中馋虫的叫嚣,围坐在桌边没有动筷。

上官凝月心中清楚的知道,这是长老和幻影们对自己的极度尊敬,长老和幻影是想等待自己忙活完,与他们一起享用膳食。

如樱红唇甜美的笑勾,将一汤一羹放在了桌间,上官凝月落座在了的轩辕焰身侧,声音柔柔的语道:“我已经忙完了,大家开吃吧!”

上官凝月的到来,上官凝月的柔声笑话,令原本静坐着的长老和幻影,仿佛被解了“无法动弹自如”的魔咒。

臂膀倏地一个挥动,他们就仿佛饥饿了千万年般,立刻迅捞起了桌间的筷子,一副饿鬼投胎状态似的狼吞虎咽了起来。

--我滴个天哪,这实在是太太太美味了,少帮主何止没有夸大其词,根本就是谦虚的太过分了。

“略懂”厨艺的少帮夫人,做出来的菜肴哪里只是世间最美味的,恐怕就连天宫神殿内的仙肴,味道也不如少帮主夫人所弄菜的十分之一吧?

除了吃相斯文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瞧一瞧其余的人,再瞅一瞅球球和傻宝,这哪里是在吃菜啊?

简直就是在狂吞,拼命的吞,甩开来吞,抛弃一切形象的吞,吞到连开口赞叹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与此同时--

浩瀚无垠的幽蓝天幕间,忽然出现了一点小红影,随着小红影的极速降落,小红影变成了一只泣血鸽。

如剪般的薄尾轻轻抖舞间,原本灵巧拍打的双翅一收,泣血鸽降落在了膳厅的窗台上,奏出了一连串“咕咕咕”的声音。

--我抢,我抢,我抢抢抢!我吞,我吞,我吞吞吞!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银狼和青豹两个人,无人有闲工夫理会这突如其来的小家伙,奏叫出的“咕咕咕”声音。

除了距离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最近的几碟菜,他们没有不识趣的力抢勇夺,其余的菜正被埋头的他们几个人,脸红脖子粗的勇猛争夺着呢。

而听到泣血鸽的“咕咕咕”声音,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则是一脸了然笑意的对望了一眼。

垂首美美的喝了一口鲜汤,又体贴万分的替上官凝月盛好了一碗香羹,轩辕焰这才移步到了窗台边,取下了鸽腿间所绑的一个绿色小竹筒。

掌心朝着鸽脑袋轻轻一抚,颇有灵性点点脑袋的泣血鸽,拍打双翅跃向高空离去的同时,轩辕焰回坐到了椅子间,掏出了竹筒内的信纸瞅看了起来。

夹了一片香嫩的蛋煎虾仁肉,塞入进轩辕焰的薄嘴内,又提银勺喝了一口香羹,上官凝月眸中魅笑盎然的语道:“无痕的信?”

“嗯。”

柔应了一声的轩辕焰,墨眸慵懒十足的浅眯,享受无比的咀嚼起了薄唇内,上官凝月贴心夹送的香嫩虾仁肉。

如画凤眉魔艳的一扬,上官凝月脑袋微歪的问道:“说了一些什么?”

咽下香嫩虾仁肉的轩辕焰,薄唇妖娆笑勾的回道:“无痕说了十个字,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上官凝月知道,无痕是防止血泣鸽高空飞行时,有居心不良之人用箭射下泣血鸽,所以特地将递送来的重要消息,写成了他人无法看得懂的哑谜。

点了一点头,上官凝月如画凤眉扬挑更高的笑问道:“无痕可否说,甘霖何时降,故知如何遇?”

翻转过信纸的反面儿,失声“噗嗤”闷笑的轩辕焰,眼角猛搐的回道:“月儿啊,你还是自己看吧,不过看之前呢…你口中最好别含东西哦!”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说他们的话,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则狼吞虎咽吃他们的菜。

似乎谁都没有闲功夫停下来,听一听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在说些什么,正忙着眼明手快的抢夹着菜,生怕若是少吃了一筷子的菜,会心伤的半夜儿做梦嚎啕大哭醒似的。

而听到轩辕焰的话语,望见轩辕焰眼角猛抽的举动,刚将满满的一口香羹,送入进如樱红唇内的上官凝月,讶然的眨了眨玉眸,伸手接过了轩辕焰所递的信纸。

瞅见信纸的反面儿,无痕公子所画的两副活灵活现图景儿,满满一口香羹未得及咽下的上官凝月,一忍再忍三忍,终于…

已经尽了全力的上官凝月,最后实在没能忍得住,“噗”的一声响,将满满一口香羹全数的喷了出来…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惊人噩耗

两幅活灵活现的图画,位于信纸反面的一左一右。

左面的那一幅图画:两匹战马前蹄高抬,两匹战马流血的额头,则于半空中相互抵碰着,仿佛不撞死对方绝不罢休似的。

两匹战马流血的马头上,各套着一粉红色的桃花大花环。

两匹战马的马尾间,亦各套着一粉红色的桃花小花环,而这套着桃花小花环的马尾,居然是呈现半截状态的残疾马尾儿。

右面的那一幅图画:两条被乌云罩顶的龙,长长的龙身紧紧交缠着,龙眼窜冒怒火的狞瞪着前方。

窜冒怒火的龙眼前方,是一位衣衫破烂、蓬头垢面、令人无法看清楚脸的乞丐。

身躯傲挺的乞丐,下颚高昂的立在两条龙前,左右手更提着一只残缺的破碗,将破碗的碗底狠戳在龙鼻间。

左面的一幅图画,清楚解答了上官凝月先前所问的--甘霖何时降?

右面的一幅图画,清楚解答了上官凝月先前所问的--故知如何遇?

也正因为无痕这两幅画的详细解答,憋笑憋的实在腹疼的上官凝月,这才忍不住喷出了唇中的香羹。

上官凝月所喷的香羹,部分落洒在了桌间的菜肴内,部分飞溅到了对面的四位长老、以及银狼和青豹的头发间。

可放眼瞅一瞅四位长老、望一望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居然无一人伸手抹擦发间的香羹,更无一人停止筷子飞挥的举动。

此时此刻,别说菜肴被上官凝月喷溅了香羹。

就算,菜肴被敌人下了致命的剧毒,脖子被敌人用匕首无情的抵着,亦无法阻拦他们狼吞虎咽的动作。

扫了一扫对面,完全无视自己喷香羹的举止,仿佛若少吃了一筷子的菜,便无法活到明日的几个人。

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玉眸移望向了身侧的轩辕焰,嘴角连抽死抽的道:“无痕这家伙,真聪明!”

取走上官凝月手中的信纸,催动内力化纸为灰烬的轩辕焰,点了点头的回道:“是啊!幸好无痕这家伙是我们的知己,若是我们的敌人,恐怕是最难对付的敌人。”

嫁祸大戏谢幕,将是鹬蚌互战演风云的大戏。笑赏风云大戏的人,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还有北翼太子萧寒。

要想比北翼太子萧寒,更高明的笑赏风云大戏。

他们必须得“邀请”知己无痕公子,“邀请”龙耀皇朝的所有兵将,前来参演这一场风云大戏。

只是,如何才能让知己无痕公子,龙耀皇朝的所有兵将,宛如天兵神将般的从天而降,前来参演这一场风云大戏,这是一个大难题。

然而,还未待他和月儿两个人,想出解决难题的方法呢。

得知他们上演嫁祸大戏的无痕,却已经抢先一步解决了难题,送来了“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好消息。

拥有无痕公子这么一个知己,一个为了他和月儿可以安心的赏大戏,不惜打破一贯的行事作风,自毁圣洁形象的聪明绝顶知己,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啊!

心意相通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眸魅笑缱绻的对望了一眼,继续垂首享用起了桌间的夜宵…

半个时辰过后--

碗碟彻底的见了底,非但连半根菜叶儿都没剩下,就连半滴油渍也没有留下。

可口美味的菜肴,虽被扫荡的一干二净,可众人仍旧围坐在金丝楠木桌边,没有丝毫撤退的迹象儿。

并非他们不想撤退,此刻的他们非但走不动,就连爬都爬不动了。

上官凝月所弄的这一桌丰盛夜宵,其实足够喂饱二三十人。

可除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之外,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银狼和青豹两个人,明明已经狼吞虎咽的胃涨腹撑了,却还疯狂的往嘴内塞送。

直到他们六个人,吞光了二三十人的菜量,这才意犹未尽的舔了一舔唇角,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筷子,还能爬得动才怪呢?

满脸无语笑意的扫了一扫对面,此起彼伏打着响亮饱隔的众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亲密想拥的撤离了膳厅。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血鹫之王傻宝的一对翅膀,捧着圆如大西瓜的肚子,去它的专属鹫窝睡美美的觉去了。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一具肥嘟嘟的身躯儿,成了名副其实球状的小金貂球球,亦缓缓的爬出了膳厅的木门槛,前往它的专属貂窝睡懒觉去了。

待到三柱香的时间流逝,响彻膳厅的此起彼伏饱隔声消停了。

终于可以活动自如的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将一桌狼藉无比的碗筷盘碟,送入厨房洗刷干净后,亦各找各房、各寻各床的躺下了。

随着高空的皎月没入云层,璀璨的繁星消失于无形了。

无名山庄厢房内的绯红烛火,开始陆陆续续的歇灭。最后,只剩下了北院落中,其中一间厢房内的绯红烛火,随风独自的轻盈摇影。

夜风在高高的房梁四周浅吟缭绕,绯红烛火与床柱间艳丽的舞转,这一间惟独亮烛的厢房内--

待到上官凝月的香腮,被宛如云霞的娇媚染红。

如樱花般粉嫩欲滴的唇,被弹指灭烛的轩辕焰,那暖和柔软的薄唇覆盖上,印下了世间最情深爱浓的承诺,厢房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绣花的紫色纱帐左摇右晃,床板“咯吱咯吱”的轻歌浅唱,恩爱眷侣的壁影交缠起伏,令风中弥漫无限春色的暧昧黑暗…

翌日--

黑夜的帘幕儿,刚被一缕晨曦的曙光悄悄掀开,白色薄雾包裹的清风,正盛泻着凉凉的冷意,老百姓们还沉醉在熟睡中呢。

忽然,三道虽然响亮无比,却带着沉重万分气息的钟声,席卷了西辰国帝都的大地,亦惊醒了还在熟睡中的老百姓。

“咚,咚,咚--”

当三道钟声划破了晨曦的寂静,穿过了西辰帝都纵横交错的大街小乡,从一条条细细的门缝间钻过,进入了被惊醒的老百姓耳内。

其中的一户老百姓家--

“真烦人!”

嘟囔了一句,掏了掏被钟音刺疼的双耳,床上的两口子翻了一个懒身,再一次闭上了惺忪朦胧的双眼,准备去追回先前所做的美梦儿。

“咚,咚,咚--”

又是三道刺耳无比的钟声贯穿了耳内,瞌睡虫彻底被赶跑的两口子,一脸不爽的披衣爬坐了起来。

“咚,咚,咚--”

再是三道刺耳无比的钟声,袭钻进了两口子生疼的耳内。

原本披挂在身上的衣裳,因为两口子身躯的一个猛然惊抖,瞬间滑落到了两口子背后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