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掌心抽离了剑柄,萧寒面无表情的望向了韩副将,声音淡冷的道:“韩副将,你立刻只身一人返回北翼国的境内!”

双眸倏地一下瞪大了,几乎怀疑自己双耳听错的韩副将,一脸诧异表情的望向了萧寒。

--什么,返国?

太子为何要将自己谴回国啊?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的太子动怒了,从而剥削了自己奋勇杀敌的机会?

不可能啊!

自己一向谨言慎行,以保家护国为己任,颇得太子的赏识,怎么可能会做错事情惹太子动怒呢?

似乎看穿了韩副将不安的心思,薄唇缓缓启动的萧寒,将淡冷的声音送入进了韩副将的双耳内。

“北翼国真正的强敌,并非西辰大军和沧月大军,而是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以及瑞王妃上官凝月,这两个人远比两国大军可怕的多!”

忠心耿耿的韩副将,虽没跟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打过交道,但萧寒是他心目中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如今心目中如神般存在的人物,告诉他龙耀瑞王和瑞王妃,远比两国大军还要可怕,他绝不敢有一丝的质疑。

因此,韩副将没有插嘴说一句话儿,只是身躯倏地一个笔直挺立,等待着自己心目中如神的太子说下文。

“所以…”

拉长话音的萧寒,白皙的右掌心触贴向了桌面,一字一句的语道:“对付这两个可怕的强敌,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听到这儿,韩副将似乎有一些明白了,启唇问道:“太子莫非已有妙计?而这个妙计,则跟属下返回北翼国有关?”

“不错!”微点了个头的萧寒,声音略减冷意的道:“这一个对敌的妙计,就是你立刻悄悄的返回北翼国境内,秘密的寻找三种人!”

倏地一个抱拳,韩副将一脸敬服的道:“请太子明示,寻找哪三种人?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萧寒并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只是令右手的修长食指,朝着桌面间一个挥舞,桌面间多出了六个字。

看到桌面间的六个字,韩副将的一双眸子,陡然间瞪大如铜铃。

惊楞了小半晌之后,韩副将这才诧异无比的语道:“属下无能,实在不解,这三种人怎么可能…”

“你照做便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告诉他们,只有他们才能够成功的制敌,且自身绝不会有丝毫的危险。记住,这三种人你必须秘密寻找,且数量不得低于两万,将他们成功的聚齐后…”

掌心朝着桌面间一个轻抹,消去先前指刻的六个字,萧寒启唇道:“更要给他们好好的乔装一番,然后再带来我军大营,绝不能被暗处居心叵测监视的人,捕捉到他们真实的相貌和体形。”

“属下即刻返回国内,以太子的威信,相信这三种人必会配合,心甘情愿的随属下前来大营,协助太子击败强敌的。”

韩副将一字一句的说完,掌心朝着胸前一贴,弯腰对萧寒施了一个告退敬礼,掀帘撤离了帐篷内。

银色的帘幕随风落下,隔绝了萧寒眯望外面草原的眸光,却未隔绝住面无表情的萧寒,那飘飞向远方的复杂思绪。

上官凝月、轩辕焰,你二人虽有呼风唤雨的本领,但这三种人将会是你们的克星,令你们无法施展呼风唤雨本领的克星。

所以,我和你们两个人之间,这一场斗智斗谋的战争,谁输谁赢…还是一个无法预测的未知数!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你杀我赏

连绵八百里的大地,静睡于浩瀚无垠的苍穹下。

大地间山丘起伏、怪石嶙峋、树木纵横,这一片景色虽壮丽无比,却长年无人敢涉足探访的八百里宽阔大地,乃分隔沧月和西辰两国的危险交界地。

危险交界地的正中央,一条清澈见底的浅溪横卧着,浅溪的南面为沧月国境内,浅溪的北面为西辰国境内。

历经半个月的时间,抵达西辰国边界的荻将军,本准备跃过为交界点的浅溪,进入沧月国的境内。

率着三百多万的西辰大军,冲进沧月国的边关大城。

攻城掠地、杀尽守城的士兵、灭绝城内的百姓,将沧月国的边关大城,变成一个鸡犬不留的血染废墟。

先用这些人的鲜血,来祭奠驾崩西辰帝的怒灵。

更让沧月皇和沧月太子知道,残忍的杀害西辰帝,嚣张的挑衅西辰国,乃是他们一生中所犯的最大错误。

但,就在荻将军准备挥兵入城之际,前方探路的侦察兵忽然来报,沧月大军竟如及时雨般的抵达了边关大城,正朝着两国交界地的方向而来。

灭绝边关城内的沧月士兵和百姓,只需要出动西辰国的先锋部队,其余的将士怀抱战刀赏血景便可。

可是,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处于疲劳状态的西辰大军,若想一举歼灭及时赶到的沧月大军,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因此,稍作考虑的荻将军,最终还是压下了满腔的愤怒。

选择了两国交界点的浅溪北面,高低起伏的山丘屏障之后,安营驻扎,待好好的休息上一夜,养足了精神气儿,再与沧月大军决一死战。

沧月大军虽然在夜逸风的带领下,及时抵达了两国的交界地,却也是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处于十分疲劳的状态。

战争,不光光靠一腔的勇气,还得需要充沛的体力。

所以,疲劳的西辰敌军理智的选择了不动,同样处于疲劳状态的沧月大军,自然亦是选择了按兵不动。

他们于两国交界点的浅溪南面,高低起伏的山丘屏障之后,竖插起了迎风招展的沧月青色战旗,密搭起了无数帐篷以做养神休息。

这一夜,除了冷风吹、树叶响之外,气氛极度的寂静,那是一种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夕,令人窒息万分的诡异寂静…

薄如烟的白色晨雾,推开了翌日的帘幕。

待到薄如烟的白色晨雾散去,一轮盛泻万丈金辉的朝阳,一如往昔的悬挂在了澄碧如洗的高空中,西辰军营内敲起了惊天震地的擂鼓声。

咚咚咚的战鼓音落,无数面橙色的战旗飘扬。

手握锋利兵器的西辰大军,令晨风中弥漫开了阴冷的肃杀之气,在前方荻将军的率领下踏响了大地,浩浩荡荡的奔向了敌军阵营。

灿烂金辉的笼罩间,身着橙色盔甲的西辰大军,头盔上的红缨逆风飞扬,阴唳双眸迸射着强烈的杀气,呈现出了一幅让敌军粉身碎骨的高昂斗志壮景。

当西辰大军朝着两国的交界点,那一条清澈见底的浅溪方向逼近时,对面--

无数面青色的战旗,随晨风猎猎的飘舞中。

身着黑色盔甲的沧月大军,亦宛如万千条奔腾的怒浪狂涛,双眸内喷射着冷洌的杀意,朝着浅溪的方向勇猛前进着。

一袭黑色太子战袍的夜逸风,正骑着通体纯白如天山的冰雪,双眸赤红如烈火的汗血宝马,处于沧月大军的最前端,韩将军则位于夜逸风的身右侧。

半个时辰过后--

马蹄音落,足踏大地声止。

迎面碰撞的两国大军,隔着清澈见底的横卧浅溪,双眸怒瞪的静望着,呈现出了宛如紧紧拉绷的弓弦,一触即发的寂静恐怖气氛儿。

脸色狠唳狰狞的令人不寒而栗,眉宇间流窜着残酷的煞气,薄唇阴冷抿闭的荻将军,右臂膀倏地一个高举,凌厉眼神如刀似剑般的戳向了夜逸风。

腰间斜插着嵌藏暗器的竹丝扇,手持锋利长剑的夜逸风,脸色则是如平静无波的雅谷潭水般,眸光泰然自若的迎望向了荻将军。

两个人的身后,一排排位于前方的盾牌手,将无数面冰冷的盾牌,筑构成了一堵坚硬无比的铁墙。

位于一排排盾牌手之后的弓箭手,则将弓弦拉成了饱满的弧形,而他们每一个人背后的皮囊内,更是竖插满了无数枝弓箭。

一队队位于中央位置的骑兵,则左手渗冒冷汗的拉紧着缰绳,右手高举着闪耀白芒的锋利砍刀。

位于最后方的不计其数步兵,亦将锋利无比的长矛,削铁如泥的利剑,竖贴在了弥漫盎然斗志的胸前。

沉默无声的西辰大军,正等待着荻将军的一声令下,将眼前这看似平静无比的大地,打造成血腥万分的修罗冥狱,将眼前敌人杀的粉身碎骨。

屏住呼吸的沧月大军,亦在静静等待着自家太子的号令,将脚下褐灰色的土壤染红,将眼前敌人灭的片甲不留。

一缕携裹凉意的晨风拂面而过,荻将军原本高举的臂膀倏地一落,唇中怒吼出了一个冰冷无比的字:“杀--”

就在荻将军怒吼的同一时间,手中长剑闪电般出鞘的夜逸风,薄唇内亦高吐出了两个漠冷十足的字:“进攻--”

战令奏响的一瞬间--

位于前方的盾牌手们,身躯当即半蹲了下来,后方的弓箭手们,立刻松开了拉成饱满弧形的弓弦。

密集如暴雨的箭,速度快如流星似的,于灿烂金辉中呼啸出了死亡的冰音,朝着敌军方向猛射了去。

密集如暴雨般的弓箭,大部分狂撞向了筑构成铁墙的盾牌,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叮叮咚咚”声响之后,弹插在了晨风回漾的地面上。

小部分穿过了铁墙盾牌的缝隙,贯穿进了盾牌手的体内,令无声无息倒下的盾牌手,体内喷涌出的鲜血浇灌红了大地。

密集如暴雨的箭阵,形成铁墙的盾牌阵破,位于中央位置的骑兵杀了出来。

他们仿佛久未嗜血的豺狼虎豹,见敌便疯狂的挥刀砍杀,勇猛无比的为自己后方,那不计其数的步兵们开出了一条血路。

双眸赤红无比的步兵,亦或高举锋利无比的长矛、或高扬削铁如泥的利剑,如同决了堤的怒潮般,狂冲向了敌军的队伍中。

将士们的嘶吼声、战马的尖叫声、箭头的冷啸声、刀剑的霹雳哐铛撞击声,令妆缀着大地的灿烂金辉,赫然间仿佛转变成了冬日的寒霜。

箭头贯穿了心口,锋刀割断了喉颈,长矛利剑刺破了筋脉。

漫天的血花凄艳飞舞中,眨眼之间,晨风呼啸卷刮的大地上,已经是尸首堆积如山,残肢碎肉四处高叠。

无惧死亡,视战死为光荣宿命的将士们,正以自己的鲜血换取敌人的鲜血,以自己的性命索夺敌人的性命。

手中兵器被击落了,便赤手空拳的肉搏,浑身迸射着杀一人不亏,杀一双赚了,杀三人死也无憾的斗志。

而索魂夺魄最勇猛的人,自然当属西辰的荻大将军和几名副将,以及沧月太子夜逸风、韩大将军和沧月的几名副将。

他们手中旋转的兵器所到之处,必是血花铺天盖地的悲壮场景。

他们无视自身的大大小小伤痕,疯狂的飞奔在战阵中,以付出肉骨巨疼的代价,来换取敌人的命绝气断。

一条清澈见底的横卧浅溪,拉隔着两副血流成河的悲画,混乱万分且残忍无比的杀戮,令宽阔无比的大地静沉哀痛着。

厮杀的不可开交,被鲜血染红盔甲和脸的两国大军,无一人发现,亦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发现,他们身侧的远处…

一东一西两座偎风高耸的山丘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冒出了三个人,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冒出了三个跑来赏大戏的观众。

东面的山丘间,两株枝繁叶茂松树的掩映下。

一名身着蓝色的锦衣,容颜俊美无比的年轻男子,正臂膀交叉的抱于胸前,身躯依靠于粗壮的树干间,眼神漠冷如冰的瞅着前方战戏。

至于西面的山丘间,一巨大的嶙峋怪石之后,一只通体血红的大鹫,身躯正懒洋洋的趴在地面上,脑袋深埋着一对翅膀内,两耳不闻风中战音的睡大觉呢。

而大鹫的宽厚背上,则盘腿落座着一男一女。

这身着紫色锦衣的一男一女,容颜虽是倾国惊世的绝美,可他们此时此刻的举止儿,却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因为…

绝色容颜倾国的紫衣女子,正捏着一条油腻腻的大鸡腿,绝色容颜惊世的紫衣男子,则捏着一条油腻腻的大鸭腿,津津有味的啃咬着呢。

交换了一下手中的美食,“吧唧”咬了一大口香肉的一男一女,从高耸的嶙峋怪石后探伸出了脑袋。

缱绻十足魅笑的双眸,漫不经心的瞄瞅了一眼远处战戏,一男一女将脑袋又缩回了嶙峋怪石的后面。

浅浅垂首的一男一女,继续啃咬油腻腻鸡/鸭腿的同时--

仿佛对远处的悲烈战况中,个别参战者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觉得个别参战者的失常发挥,着实破坏了他们兴致勃勃的来此,欣赏大戏的浓厚雅兴,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起了牢骚…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连环计

连咬了几口鸭腿肉,齿颊留香的嚼咽下,上官凝月樱唇翘弯的道:“可怜的小五,那么漂亮的一身衣裳,被某人弄脏了!”

小五是谁?

沧月太子夜逸风如今的坐骑,那一匹通体纯白如天山冰雪,双眸赤红如烈火的汗血宝马。

世间仅存的五匹汗血宝马,皆在西辰国境内的丐帮分舵中,乃轩辕焰的恩师天机老人,游玩四国辽阔疆土时机缘巧合所得。

而世间仅存的五匹汗血宝马,又以送给夜逸风的这一匹马龄最小,所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便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小五。

连啃了好几口的鸡腿香肉,探脑袋瞅了一瞅激烈的战况中,由于夜逸风不断的收割敌军性命,从而纯白马毛被鲜血染红的小五。

启唇附和的轩辕焰,声音埋怨无比的道:“就是就是,一点儿都不珍惜我们所送的礼物,小五平日里最爱干净了,如今将它弄的脏兮兮,它一定伤心死了!”

“要不,咱俩别忙着吃了?你去寻找一桶水,我去采摘一些花瓣,待到夜逸风打累了,返回阵营休息的时候…”

嘴上说别忙着吃了,指尖却是一个轻弹,抛飞细长鸭腿骨头的上官凝月,又从紫色袖筒内掏出了一把椒盐瓜子,“嘎嘣嘎嘣”的美磕了起来。

“我俩偷偷的潜进沧月阵营,给小五洗一个香香的花瓣澡?这样的话,待到下一场战戏开演的时候,小五就可以漂漂亮亮的,帮助夜逸风对抗西辰敌军了?”

原来,先前将小五当成一份薄礼儿,送给被嫁祸的夜逸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用意有二。

其一:自然是让日行千里、夜跑八百的小五,以最快的速度送夜逸风回国,及时调动沧月大军前来与西辰大军作战。

其二:则是让马中之王的小五,降低高贵身份的充当一回夜逸风的战马。

一匹优秀的战马,不仅能令马上作战之人,酣畅淋漓的发挥出最佳战斗力;更能趁着主人聚精会神杀敌之时,利用一定距离的冲刺,帮助主人巧妙的攻击敌人。

而身为马中之王的汗血宝马,更拥有着一匹普通的战马,无法具备的高度感应危险能力,汗血宝马感应危险的能力儿,绝对不压于一个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的武林高手。

所以,将小五送给夜逸风当战马,才能令发挥最佳战斗力的夜逸风,击败更多的西辰将士,让这一场战戏达到更完美的两败俱伤效果!

“小五可喜欢你了,知道你要把它送给夜逸风,伤心了整整的一宿呢。要是我们偷偷溜进沧月阵营,给小五洗一个香香的花瓣澡,估计…”

学着上官凝月弹指一抛,丢飞了细长的鸡腿骨头。

从上官凝月掌中捞了些许的椒盐瓜子,“嘎嘣嘎嘣”乐磕的同时,轩辕焰启唇语道:“小五要么就向你可怜兮兮的撒娇,央求你带它走,要么…就咬着你的裙摆死活不松口,上演一幕你不带它走,它也不让你走的哭戏!”

磕开瓜子壳,含入瓜子仁,上官凝月歪头道:“好吧,就让爱干净的小五,暂时先委屈一小段日子,待到沧月和西辰的战戏华丽谢幕,咱们便第一时间内把它要回来!”

--人家在那边打的天昏地暗,血花东飞西舞。

它的亲亲月主子和焰主子,居然盘腿落座在它的背上,啃完鸡鸭腿之后再磕瓜子,闲聊着该不该给一匹马儿洗香香花瓣澡?

还有,都已经将马儿当成薄礼,送给人家夜逸风了,这两位主子竟还准备将送出去的礼物,从收礼人的手上要回来?

真是服了这两位主子,看来世界上…只有两位主子想不到的事情,没有两位主子做不出来的事情!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那此起彼伏“嘎嘣嘎嘣”磕瓜子的噪音儿,将血鹫之王傻宝从美梦中扰醒了。

听到两人的一番对话儿,心中一阵无语的嘀咕之后,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的傻宝,埋头继续的睡起了大懒觉。

“对咯!焰,你先前不是说,夜逸风也算是一个领军作战的奇才么?”

身躯朝着巨石上慵懒一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居高临下赏战戏的上官凝月,撇了一撇樱唇的道:“可我除了看到他独自杀敌的本领儿不错,却没看出他有领军作战的丝毫才能啊?”

“这一仗,夜逸风打的确实有点奇怪。西辰大军虽在数量上占上风,可沧月大军整体的作战实力,其实并不逊色于西辰大军。照理来说,夜逸风明知西辰的荻将军,是一个上阵杀敌勇猛无比,却欠缺谋略的人,根本…”

身躯同样慵懒的趴上巨石,居高临下赏战戏的轩辕焰,往薄唇内被送入了一颗瓜子仁后,墨眸微眯的回道:“不应该会选择与荻将军正面交锋,该是施计对付荻将军才对。难道…夜逸风昨晚睡的太多,将脑子给睡迟钝了?”

如画凤眉魔艳的笑挑,上官凝月启唇道:“反之,夜逸风若没将脑子睡迟钝,那么他所唱的这一幕,必定内藏玄机。估计等不了多久儿,夜逸风便要施展后招了!”

居高临下赏战戏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就这么一边“嘎嘣嘎嘣”的磕着瓜子,一边笑谈着底下前方煞气弥漫的血景…

此刻--

骑着奔腾若风的小五,挥舞着来去如电的剑芒,忙着奋勇杀敌的夜逸风,若是听到了远方的暗处,两个设计嫁祸他的人,这一番幸灾乐祸兼冷嘲热讽的对话儿。

不知道会不会欲哭无泪的仰头,任由敌人一刀将自己砍死呢?亦或者是…干脆身躯朝着地上一躺,直接呼唤敌人的战马,将自己的血肉踏踩成碎泥呢?

白色剑芒极速的一闪,瞬间割下几名敌兵头颅的夜逸风,染血的脸庞一个侧转。

眼眸快扫了一下自己的右后方,倒下越来越多的沧月士兵,夜逸风大声的嘶吼道:“布阵,立刻布阵!十人为一阵,两名盾牌手在前,三名弓箭手立中,一名骑兵位后,四名步兵各站于左右两侧,四方齐心协力的配合,共同进退!”

--光忙着杀敌了,怎么忘记平时演练的阵形了呢?

夜逸风的嘶吼音刚落,原本分散杀敌的沧月士兵,奋力挥武器击退四方敌人后,身躯倏地一个迅速,默契十足的列成了夜逸风口中高叫的阵形。

瞬间的工夫,除了那些一时无法脱身的沧月士兵,其余的沧月士兵们,全部列成了十人为一队的阵形。

每一个阵形中,两名在前的盾牌手,将盾牌筑成了一堵铁墙,牢牢保护着后方的弓箭手,防守着前方敌人的刀砍矛刺。

三名立中的弓箭手,则连续的取出皮囊内弓箭,各自从不同的角度,对四面冲来的敌人猛力射击着。

四名分位于左右侧的步兵,从挥砍刀的挥砍刀,扬长矛的扬长矛,迎击向了两边企图偷袭的敌人。

处于后方的那一名骑兵,则背对着三名弓箭手。

左手使用不同力度的拉扯着缰绳,令战马的四蹄陆续起起落落,制造出了无数的灰尘,遮挡住了欲从弓箭手后方砍袭的敌兵双眼。

趁着敌兵双眼被旋舞的灰尘遮挡,一时间无法分辨弓箭手的具体位置,骑兵右手高举的锋利砍刀,立刻毫不留情的横割了去。

此种阵法,若四方配合的天衣无缝,便会形成一股股无法抵挡的强大气势,令迎头攻上来的敌军根本无从下手,只能自寻死路。

反之,只要有一方,不小心若出了破绽,那么…死的就不是一名沧月士兵了,而是列成阵法的十名沧月士兵。

因此,此种阵法的形成,虽令一时措手不及的西辰士兵,陷入了比先前伤亡更加惨重的悲况,但沧月士兵付出的代价也不算小。

但从总体上而言,此种阵法若一直持续下去,西辰士兵死亡的数量,绝对是沧月士兵死亡数量的几倍。

然而,就在脸色骤然的一变,心中大感不妙的荻大军,一时间想不到破阵的最好方法。

正在犹豫着,到底是让西辰士兵们以命换命,继续进行惨烈的厮杀;还是暂且下令退兵,待想到了完美的破阵法,再重新与沧月大军展开厮杀时。

突然--

夜逸风的右胳膊,对空倏地一个高举,唇中高声的吼道:“十人阵散,两百名盾牌手列成长龙阵,其余的人立刻撤退!”

夜逸风的话音刚落,沧月国的弓箭手、骑兵、步兵、以及其余的盾牌手,身影一个如电般的迅闪,全部朝着沧月阵营的方向,头也不回的撒腿撤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