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态度不好了?”

“那次~乐乐烫伤了,你把我吼得跟后妈一样,心都凉了~”爱一个人会做出这种事来么?

“那会儿乐乐还太小,什么都不会说,我心疼,难免控制不住脾气,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小宝贝,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那我还是你唯一的老婆呢,再说~乐乐被烫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就是大小眼,你闺女是最亲的人,我就是出气筒是吧?”戳他。

“吃醋啊?”他坏笑。

“是啊,吃醋!”也许是他之前对她太好了,当有了女儿后,地位悬差导致了心理不平衡。

“你自己还不是什么都为了乐乐,自从有了乐乐之后,你连亲热的事都给直接递减了,性生活和谐在夫妻相处之间占很重要的地位。”

孜孜再戳他,“那方面是我一个人的错么?你出差都是论月算的,乐乐当然会跟我睡惯了,难道为了做那种事,放着让乐乐哭而不管吗?”她也很想跟他亲热的好不好?想到这儿,她突然想问他一件事,“喂——”又支支吾吾,有点问不出口~

“什么?你不会现在就想要吧?”

“不是~我是想问你生完乐乐后,我是不是变丑了?”

“变丑是常态。”

“”说句假话骗骗人又不会少一块。

“不过——你肯定是变得最少的那种!”

孜孜乐了,“过日子真不容易啊。”

“那是,容易的事人是干不来的。”

夫妻俩趴在枕头上呵呵笑起来。

“爸爸,妈妈。”乐乐扒在卧室门口看那一对傻笑的夫妻,“我饿了。”

“来,宝贝,先跟我们聊聊,等会儿再吃。”爸妈向女儿招手~

两人变三人,多余的那个便是甜蜜的负担啊。

☆、Part7 谁是第三者?

那个2号电视台的事在网上也热闹了几天,不过鉴于她的知名度实在有限,最后也不了了之,当然,滕殷是否找人动过什么手脚也不得而知,总之这件事就这么落了大幕,想红的没红起来,想绿的也没绿下去,各过各的生活。

快入夏时,由滕殷开后门的工程进入设计阶段,孜孜便又开始忙起来,不过再忙也不会忘记陪女儿,当然,偶尔一两次不能接女儿放学,也能找到苦力——杜婷。

杜婷最近很哈乐乐班上的那个小ABC,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动小ABC爸妈的,居然敢让她这陌生人把孩子带出来玩。

小家伙已经不只一次到滕公馆做客了~

滕殷本来对此还有些紧张,不过在见女儿对小男孩丝毫没有特别后,便放松了警惕。

某天,当孜孜母女经过书房时,莫名其妙看到滕殷正坐在地板上跟小男孩打游戏,而且他们交流还是用德语~

才五岁啊,小家伙居然还会德语——不过可惜,他的汉语很烂。

“乐乐,爸爸什么时候跟TONY这么好了?”孜孜小声问身边的女儿。

乐乐冷哼一声,“不知道,妈妈,你再生个弟弟吧,爸爸喜欢男孩子。”小丫头吃醋了。

孜孜觉得想笑,可鉴于女儿在现场,不方便笑出来,只好先拉她下楼找杜婷喝茶。

与往常的嘻哈不同,杜婷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怎么了?”孜孜将冲好的玫瑰红枣茶给她倒上一杯。

“昨天见到钱夏了。”

“他来A城了?”

“是啊。”瞅着孜孜,凄笑,“他要做爸爸了。”

做爸爸?他们才离婚没多长时间啊,这么快?!

见孜孜张口想劝慰,杜婷赶紧打住她,“不用劝我,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以前——就知道埋头往前冲,忽略了很多本来是应该的事。”苦笑,“其实我自己也有很多问题,年轻气盛,强势,在爱情和家庭生活里一直充当强者,可惜了,不可能所有事都照着我的计划走,真是白活了这几年。”

孜孜起身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你还有的是时间。”

“昨晚我跟钱夏谈了很久,想不到我们离婚了才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也许,他并没有我之前想得那么坏,只不过是我要求地太多了,而且完全不懂得怎么退让,孜孜”咬一咬下唇,“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后悔药卖?”

孜孜搂着她,无可答。

是啊,这世上有没有卖后悔药可买啊~

孜孜以为这便是杜婷和钱夏的结局了,劳燕分飞,从此各归各路。

想不到还有后续。

九月中旬,滕家三口在祭拜过滕殷父母归来的当晚,滕氏夫妇便被杜婷慌忙急电过去。

出事了——

到人民医院后,首先看到的便是急诊室前两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其中一个便是杜婷。

“钱夏怎么了?”孜孜见到杜婷就问,这女人刚在电话里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还从来没见她这样过,吓破胆似的。

杜婷答也没答,上来就捉住滕殷的手不放,“师兄,我求求你救救他,你认识的人多,一定能救他。”

滕殷顿了一下,遂道:“好,没问题,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看杜婷的样子,得先稳住她,否则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说他动脉被割伤,失血过多,可能醒不过来了——呜呜”泣不成声。

“不要担心,一定没问题。”滕殷给孜孜使个眼色,让她先安抚杜婷坐下来。

可杜婷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慰,情绪严重不稳,哭得手脚都在抖还没等到滕殷找关系,她便先昏了过去,真是一团糟。

最终,钱夏的结果是勉强没事,倒是杜婷差点流产。

凌晨一点,滕氏夫妇终于可以坐到医院的候诊大厅里喘口气。

“杜婷那边没事吧?”滕殷问。

“暂时没事,医生说有点贫血,情绪不稳,加上妊娠早起的反应,有先兆流产的迹象,要多休息。”叹气,“怎么会弄成这样,我还以为他们俩解去心结后,就不会有事了,都怪我太粗心了。”孜孜觉得自己不是个好朋友,知道钱夏来A城后就该跟进的。

滕殷拍拍妻子的肩,“他们俩在一起十多年了,哪里那么容易撇清。”

“现在怎么办?他们离婚了,钱夏还有了另一个人,阿杜又怀孕了,问题怎么解决?阿杜年纪不小了,她那身体又养得不好,这胎不要,万一以后没机会再有孩子可怎么办?”

“别急,总能想到办法。”滕殷看看电子钟上的时间,“我们先把杜婷送回去,明早我过来看钱夏,大夫说,明天他醒了就可以探视了。”

“好,乐乐还一个人在家呢,不知道害不害怕,我想把阿杜接到咱们家,行么?”

滕殷点头。

可惜他们俩打算得挺好,杜婷却不愿意走。

索性有滕殷这么个超级问题解决王在,当晚就托人找到了VIP病房,本来滕殷是想让妻子先回去,一来她坐了一天的车,太累,二来,家里还有个闺女,可杜婷这边又离不开孜孜,只好打电话麻烦王书去照顾乐乐。

整整一夜,到第二天八点,钱夏才脱离监护,而此时,滕氏夫妇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杜婷的状况又不适合问,只能等一切平静下来再说。

九点半,王书提了早饭和汤水来医院探视——

“孜孜,这是鸡汤,你劝小杜喝一点。”王书把鸡汤递给孜孜。

“师兄,麻烦你了。”

“都是朋友,小事。”

孜孜提了鸡汤去劝杜婷,对于旁边那位钱夏的新欢也不好晾着,同样盛一份给她。

“阿杜,听话,把汤喝了,不顾你自己,小孩子总要顾吧?再说钱夏已经脱离危险了。”

杜婷瘫坐在床头,一脸的苍白,在孜孜的苦劝下,终于喝了半碗汤。

十点半,正在输血的钱夏终于才有了意识,一见他睁眼,杜婷哇得一声大哭起来,“你是傻瓜啊,你,谁让你我管我——谁让你管我”杜婷反复重复这句话,害医生都被惊了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一见病房里这阵仗,女医生不禁火气直冒~~刚忙了两天两夜,本想休息一晚,大半夜却被院长给电回来,忙完了这间特权病房,又连做了两个急诊手术,刚想吃早饭,又被这间有钱人给吓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人还输着血呢,刚脱离危险,不是说过不要刺激他嘛!”女医生的脾气很大,环视一眼病房内的众人,“不相干的人都出去!这又不是电影院!”发完脾气走人,弄得一屋子人莫名其妙地寂静了好大一会儿,连杜婷的哭声也变成了蚊蝇在叫~~

“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了?”钱夏忍不住伸手擦擦前妻脸上的眼泪,遂又看向孜孜和滕殷他们,“麻烦你们了。”

滕殷点头,“你好好休息,这里人太多是不太好,我们就先回去了。”手搭到孜孜的肩膀上,道:“你带小杜到楼下产科再去检查一下,如果不用留院保胎,先回我们那儿吧。”滕殷这话是故意说给钱夏听的,想看他什么反应,对男人来说,想负责与不想负责,眼神可以看得出来的,至少同为男人,他能看出一点来。

果然,钱夏抓了杜婷的手没放。

孜孜走出病房后抓了老公的手小声谢谢他,知道他刚才那话是故意说给钱夏知道的。

孩子的事确实需要他们俩去共同决定,毕竟是他们两人共同制造的嘛,不能让阿杜一个人来承担~~

☆、Part8 有所谓

孜孜本想跟杜婷谈谈她和孩子的事,却发现她根本没心思深谈任何问题,像突然变了人一样,原本那个行事作风都风风火火的杜婷似乎灰飞烟灭了,只剩下一个可怜且虚弱的小女人,害孜孜什么都不敢问她,只能假装自己心如止水~~

说到滕氏夫妇,自和好之后,两人很少再出现分房睡的情况,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吵架,只不过他们有了一个默契——对于不高兴的事,双方都能很准确地表达出来。

太过直率地表达,自然就要吵架。

“我跟你说过乐乐吃到胡萝卜就会吐,你还故意往她的果汁里加。”孜孜一边从书架上拿书,一边低声却恶狠狠地不耻丈夫的做法。

滕殷从厚厚的注册参考书上抬眼,“还有脸说,都是让你给惯的,她小时候就没这么挑食!”声音也压得极低。

“小时候?她现在才5岁,什么时候算小时候?再说她从一开始能吃饭就这样,我怎么惯了?要惯也是你惯的,哪次她要的东西,要做的事,你不全由着她,现在倒打一耙了?”孜孜一边瞄着书房门口,一边极力撇清自己的子不教之过。

“我从没见她犯过错,怎么管?没事拉过来揍一顿?”

“你没见过,那是因为你很少在家,管她的都是我,还有脸说这些!”

滕殷哼笑,“每次你挑刺都会照这一根挑,除了这一条,你还有能挑出来的么?”除了这一条,他自信自己做得很好。

孜孜也哼笑,“那我呢?你能挑出我什么来?”她一不跟他罗嗦,二不妨碍他做事,三把他的生活照顾的完美无瑕,她才是完美老婆,他还想挑她什么?

“爱跟我吵架。”

说到这个可就不管她的事了,“是你自己说有话就直接跟你讲的。”SO~他现在是又想怪她了?

滕殷耸眉,低眼看书,表示不理她。

“说不过人家就这样。”爱装深沉。

这时,一个电话进来,滕殷接过之后,喊了一声“妈”,孜孜一改刚才的愤怒表情,哈皮地奔过去——上次乐乐不小心跟外婆说他们两口子吵架,害孜孜被子涵女士漠视了半个月之久,难得今晚她能主动打电话过来。

不过~孜孜妈每次都是跟女婿说得比较多——滕殷最会拍岳父岳母马屁,弄得孜孜众叛亲离,被当三岁小孩对待,什么事都不跟她这个亲生女儿商量。

好不容易从滕殷手上接到电话,“妈——”

“唉吆,这都多晚了,你还不睡觉,女人缺觉老得快,都生过孩子了,还不晓得要保养,小心滕殷去外面瞎混,不说了,你快睡吧。”

妈~~你到底是岳母,还是婆婆?

“我妈说什么?”只好问滕殷——还顺势坐在人家腿上。

“外婆要过八十大寿,让我们抽空回去一趟。”滕殷接过孜孜手里的电话放好。

叹气,“怎么事情都堆都一块了?单位里忙得要死,家里还有阿杜和乐乐要照顾,现在外婆又要过大寿,我真该学学忍术,能变出几个□来就好了。”耷拉下脑袋。

滕殷端过她的下巴来看,最近的确把她累坏了,“要不让刘嫂留家住几天?你也方便去给外婆准备礼物。”他们家的保姆晚上不住宿。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跟乐乐不许挑食,刘嫂的手艺很好,你和乐乐每次都搞得人家紧张地要命。”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孩子脾气啊?”他当然知道适当。

“”扯住相公的脸皮把他脑袋拉过来,“要是你们公司的员工都跟你一样会推卸责任该多好。”也让他也尝尝被推卸责任的滋味。

滕殷笑,“他们可比你聪明,没人会跟上司过不去,勇于承担错误才是好下属。”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唯我独尊。”

“一个不能唯我独尊的人,做不起决策,一个只会唯我独尊的人开不了疆土,你夫君我的性格,你还是不要弄明白为好。”他偶尔会在她面前吹吹小牛——他管这个叫说实话。

“你牛X行了吧?”看一眼他手里的注册监理参考书,“真要做监理这一块?”

“我手里有这资源,让给别人太可惜了。”

“你都快成注册师达人了。”他考得那些注册结构师,注册建造师的,堆了好高一叠,“真是爱学习的好孩子。”

“要领导人,起码自己先要弄明白怎么回事,对了,你的年限也早够了,没事多看看书。”

“每次都拉着我做这些无用功,证章挂靠在你们公司又不给我钱~”还每次被拉着考。

“连我都是你的,还给什么钱?”

“”孜孜觉得这话她爱听,“好吧,再帮你一次~~对了,你跟TONY最近关系不错,闺女都吃醋了。”

滕殷莫可莫不可地耸眉,“好久没时间玩游戏了,差点跟不上时代,想好好学学。”

“现在的游戏跟以前我们那年代应该差不太多吧,那会儿见你打‘传奇’不也挺好?”孜孜不是很喜欢打那玩意,了解不深,“问你个问题,你真得不重男轻女?不想再要个儿子接你的衣钵?”

滕殷看了妻子好一会儿,“再生一个,搞不好我们俩会闹得更凶,而且,谁说公司一定会交给我的孩子?孩子享有我的遗产权,可以留给她股份,但不必她亲自坐上去,再说乐乐一个女孩子,也不适合做工程这活,三教九流都得交际,很累的。”

“所以~你没有重男轻女?我这可是替你闺女问得!”

“确切点说,应该是重女轻男,不过没有对比,你们可能不会理解。”作为父亲,对待儿子要狠,这才是对他的将来负责。

孜孜表示不相信,他这人,宠孩子是常态,能严厉才怪了,“快十一点了,该睡了,我明天还要去过消防那一关呢,估计少不了又要挨骂。”那些人跟吃了干冰和火药一样,冷得时候冻死人,热的时候吓死人,难道他们不晓得情绪不稳影响身体健康?

夫妻俩起身回卧室。

滕殷正洗澡时,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多半是请他去过夜生活的。

滕殷一边擦头发,一边示意孜孜把手机开成免提——

按键一开,就听那边乌拉乌拉地唱歌声。

:“老七,来啊,就缺你一个了。”

孜孜盘膝坐在手机边,瞪一眼滕殷,后者冲她笑笑。

“已经躺下了,不过去了。”滕殷一个俯卧,趴到被褥上,毛巾递给孜孜让她帮忙擦头发。

:“哎~这可不行,你多久不出来跟兄弟们聚了!今晚卢主任也在,你不来作陪,他明天可不给你过审批啊!”

“真走不开,替我跟卢主任道个歉,下次我单独请他。”

:“你自己跟他说。”继而,电话对方又换了个人,声音文质一点,“老七,不给面子啊,明早我真会为难你,小心拿不到审批,你港口开不了工。”

滕殷笑笑,“老卢,我老婆可就在一边,这几天才哄好,你可别再害我了。”

:“你别来这一套,快过来,我受命给你介绍一个人,包你见了受益无穷。”

“什么人能差遣老卢你这太岁爷?”

:“‘统方’,这你不会没听过吧?”

滕殷蹙眉,随即笑道:“既然你老卢都发话了,我自然不能不听。”

话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