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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兵不敢违抗,停下动作问:“将军?”

舒河对着他笑笑,示意他别紧张:“让我先脱不了战袍。”

那士兵看他解衣的动作,茫然不解:“将军,夫人没说必须除了衣服行刑。”

脊杖比臀杖重得多,虽然一件薄薄的衣服减轻不了多少疼痛,但总比裸露脊背要好上太多。

“你懂个屁…”舒河没好气,暗自嘀咕,“你不知道本将军这件战袍可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世间仅此一件,万一毁坏了或是脏污了你赔得起吗?”

解了披风,脱了战袍,直到上身只剩一件白色中衣,舒河才道:“好了,动手吧。”

苍昊手下最为得力的五位公子同时受罚杖责,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场面看起来颇为壮观,刑杖一下下毫不留情击上脊背,不大一会儿,便衣破见血。

苏末以手支颔,懒懒地看着下面五个家伙痛得脸色发白额冒冷汗却很有骨气地一声不吭,心头冒出几颗恶劣因子,玩心顿起,凉凉一笑,道:“十四,还受得住吗?”

十四疼得呲牙咧嘴,闻言脸色一苦,不由得把哀怨的目光投向苏末,苏末不痛不痒,回以一记魅惑浅笑。

当着两位主子的面,执刑的士兵不敢手下留情,每一下都打得是结结实实,几人只有咬牙硬撑的份。

“今天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渴望登上权力巅峰…”苏末单手托着下巴,笑得那叫一个妖娆妩媚,直把身后的南风看得头皮发麻,“…那是因为掌握生杀大权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谁敢冒犯,或者看谁不顺眼就可随意处置了,最重要的是…被处置的人啊,还一声不敢吭。”微顿了一下,道:“你说是吗,墨离?”

墨离疼得苍白的脸色微微一僵,垂眼望着地面,任由刑杖一下下重重落到后背,带起一片血迹,却一声不吭,继续保持沉默。

苏末本也没期望他回应,所以并不以为意,浅浅一笑,又道:“刚才有人说要帮他的主人挑成千上万个漂亮女子,不知什么时候能送过来啊舒河?”

舒河神情也是瞬间僵住:“没、没有…”

“没有?”苏末扬眉,“那可真是遗憾,本姑娘正无聊呢,也没人可以拿来练练手。”

成千上万个女子…拿来练练手…?

她是想来个另类的辣手摧花?

“唔,温润如玉的月萧公子…”苏末一脸痛心惋惜,“你说你没事跟他们一起凑什么热闹?这么粗的刑杖打在身上,可真叫人心疼…”

南风一脸黑线,苍昊也是嘴角一抽,对这个奇特女子难得的恶趣味无奈低叹。

月萧温润的容颜此时只见到惨白一片,晶莹的汗珠顺着额头一颗颗滑落,闻言道:“犯了错…便该受罚,末主子无需,为月萧心疼…”温文的声音听来有些不稳。

事实证明,再怎么甘之如饴地领罚,刑杖打在身上身上的疼痛依旧不会减少一分。

苏末视线转向最左边的舒桐,未及开口,舒桐便抬眼望了过来,俊逸沉稳的面上虽同样冷汗涔涔,墨黑的眸底却是最真实的感激,没等苏末说话,便低声道:“末主子的恩情,舒桐没齿难忘,只要末主子不背叛主人,舒桐今生愿给末主子为奴为婢,效犬马之劳。”

依舒桐的身份,这已然是一句份量不轻的承诺,代表了他已从心底真正认可了苏末这个主子,他的认可几乎代表了其他人同样的认可,苏末轻哼了一声,“本姑娘喜欢驯服,却并没有嗜好去折辱一个顶天立地的昂藏男儿,为奴为婢?等什么时候你变成女人了,本姑娘会考虑。”

若不是身上实在疼得厉害,说不准一个个都会很给面子地笑出声来,不过满脸的冷汗和惨白的脸色,让他们只能把所有心神用到对抗疼痛上去。

南云拿了伤药回来,见到几人的惨状,静静把药放在桌上,退到一旁与南风并肩站立,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能把自己隐身了。

苏末拿起药,一股脑倒在伤口处,凉凉看了一眼苍昊,道:“不好意思,这件价值十万两的衣服就这么悔了。”

“无妨。”苍昊淡淡一笑,“南云,通知霁月山庄的管事,三日内赶制十套衣服送过来,料子两件用紫绡纱,两件天蚕丝,两件雪纺,其他的让他自己看着办,全部要紫色,款式就比照这件做吧,另外挑两套首饰送过来…”

“等等。”苏末打断他,“什么首饰?我不需要。还有,这么累赘的衣服有两套就够了,做那么多做什么?想要用多几个十万两把我套得更牢些?无需如此。嗯…你有自己的服装设计厂?”

“嗯?服装设计?”苍昊挑眉,“什么意思?”

苏末难得一愣,才想起服装设计是现代名词,思索片刻,道:“就是…制衣坊…?“她不确定是不是该这么叫。

苍昊了然,点了点头。

“南云,等一下把我刚来这里时穿的那套黑色皮衣皮裤拿去,看能不能照着做两套出来。”

去了毛的皮质衣服,古代貌似还没有,不过有现成的样品,能不能想出办法来,就看他们的脑袋够不够聪明了。

“其他的就别费心了…嗯,折腾了这么半天,我也饿了,”看看日头,已快接近中午,“刚好回去吃饭休息…看情形,本来预定今天的行程该是取消了?”

苍昊点头道:“本打算今日午时启程,不过无妨,时间很充裕。你这一身的伤也不适合赶路。”

苏末起身,看向他:“陪我一起?”

苍昊笑:“荣幸。”

苏末道:“南云,三十杖打完了就让他们全部散了吧,回去让楚寒给他们上药。”

“是。”

苍昊随手丢给南风一块令牌,“安排所有人退回峰回谷,受伤的着人照料,所有人休息一天。”

南风躬身领命。

21.第21章 不是秘密

“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慢悠悠走在小道上,苍昊偏首看着苏末恢复清冷沉静的容颜,心下好奇愈盛。

苏末淡淡瞥他一眼,转过头看向前方不知名处:“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懒得去探询。”

苍昊不由失笑:“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苏末不置可否。

“我…姓苍。”苍昊的自我介绍来得稍显生疏艰涩,显然不常,或者说从来不曾对着别人郑重介绍过自己。

苍,苍月皇朝的国姓,看来他确是皇室中人,并且应该是个皇子。

苏末并不觉意外,只淡问:“一个皇子可以养私兵?”

自古以来,兵权不是为所有皇帝所忌惮的吗?即使亲为兄弟父子,若私养军队也会被视为谋反吧。

私兵?苍昊不置可否,负手望着遥远天际,无俦绝世的容颜泛着如玉光泽:“本王十一岁离开皇宫周游天下,如今二十有二。十一年来,双足已踏遍这天下九国每一寸土地,建立起来的势力如果摊开在纸上,足以教任何一个国家的皇帝夜不能寐。”

“本王既然认定了你这个小女人,便也无需再对你隐瞒什么。”看着无动于衷的苏末,苍昊淡然一笑:“本王拥有的军队撇去紫衣骑一万零八百,尚有精兵四十万,分布于边关棉州,沧州等地,棉州舒河一人统领十五万精骑,本王手下尚有其他几位将领,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你认识。

“这些只是属于朝廷的力量,江湖上,凤衣楼并不算魁首,当然更无人知道他的势力早已遍布天下诸国,渗透每一国权力中心,所有皇室成员的一举一动,都避不开本王耳目。情报和暗杀,只是凤衣楼分属雪月阁负责的其中一部分,其他的,以后你也会一一了解到,趁着这两日养伤,可以先认识一下楼主碧月,好方便日后行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项…”

“银子。”苏末淡然接口。

吃饭穿衣要银子,养兵要银子,打仗要银子,没有钱,什么都是空话。

苍昊点头:“通俗来讲,就是银子。月城是除了帝都凤城之外最繁华的一座城,本王在这里用了仅一年的时间建立了霁月山庄,随后便丢给了月萧负责,小到吃穿用度,大到粮草马匹,本王已控制大半在手,各国的盐铁生意,已被全部垄断…当然,真正清楚并了解这些的,也只有那么少数几个人。”

苏末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保持冷静:“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各个国家的经济命脉都已握在你手里了?”

“该是如此。”苍昊点头。

苏末轻轻叹息,“看来本姑娘以后没安生日子可过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家,逐个征服下来形成统一可不是短时间内可完成的任务。”

真是个聪明且大胆的姑娘,苍昊并不否认,浅浅扬唇,笑得清雅无双,“本王并不喜欢大规模的战争,所以暗中一点点蚕食是最好的办法,十一年的时间够本王做很多事情。当然,如果因此而降低了未来你即将面对的挑战的刺激程度,本王该说声抱歉。”

苏末对他的抱歉回以一个轻飘飘的斜睨,“你只是一个皇子,即使封了王,也仅仅是个王爷,做这些事,皇帝不会过问?“能轻而易举做到这些,除了过人的能力和手段,真正的身份也绝不该仅仅只是个皇子,心灵剔透的苏末心底已猜到了某种可能,却仍是淡淡一问。

皇子,王爷…苍昊看着她,笑笑:“忘了告诉你,苍氏皇族这一代的皇子名字皆是两字,只本王一人,单名一个‘昊’字。”

苍,昊?苏末惊异抬眸,这个名字…

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苍昊只是淡淡一笑,“没错,自我出生那日起,这个名字便代表了我一生的责任。苍昊二字代表的是天,不只是苍月的天,将来更是这整个天下诸国的天。”

“十一年前,本王离开皇宫时,唯一带走的东西,是玉玺。”

该表现出瞠目结舌吗?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事。

苏末挑眉:“你还有其他兄弟吧,他们会甘心?”

“兄弟?”苍昊敛眉一笑,意味深长,傲然隐于眸底:“不争不斗人生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他们自然也会争会抢会算计,不过,又有何妨?”

是啊,又有何妨呢?

那些人,根本就没被他看在眼里吧。

折腾来折腾去,争得你死我活,看在他眼里或许连一场笑话都不如。

可是,十一年前他也还只是个孩子,皇帝居然那么早就传位,也不怕发生意外?

虽因为父亲的关系从小便在日本长大,但受了母亲的影响,在学习华语的同时关于中国的历史她也是读过不少,史上哪一位皇帝不是等一命呜呼了才留下传位遗诏?甚至有的二三十位皇子皇孙争到最后,只剩下成功登上九五的那位,其他的死的死,废的废,贬的贬,基本上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等以后有机会可以让月萧再详细说与你听,与你而言,本王的一切都不是秘密。”

苏末淡淡点头,却见苍昊已停下脚步,“到了。”

嗯?

苏末抬眼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已到了她的住处了。

率先进了屋子,一阵清雅的梅花香钻入鼻尖,引得苏末挑眉,这两人在屋子里折腾什么。

“韵儿。”

听到叫唤,从屏风后匆匆走出两人,正是梅韵和雪怜。

“小姐。”

“你们在做什么?”

梅韵上前福了个身,婉声道:“奴婢早上起来没见到小姐,心想小姐该是去散步了,便和怜儿在梅园挑了些新鲜的梅花,想着让小姐泡个香喷喷的花瓣浴。”

伺候了几日,大概摸清了苏末的脾气,知道只要不逆着她,这个小姐大部分时间是很好相处的,从来不会耍小姐脾气,也不会刻意刁难人,所以惧意消了不少,回起话来也有条不紊。

“倒是个识趣的丫头。”

低沉含笑的男性嗓音突然想起,梅韵雪怜二人一惊,抬头一看,吓得扑通一声伏跪在地,大气不敢喘一下。

严格来讲,梅韵和雪怜并不是很清楚苍昊的身份,但她们知道公子月萧和墨离。

月萧是月城最富有的霁月山庄的庄主,是她们服侍了八年的公子,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而墨离,霁月山庄四百多名武功高强的护卫都是墨离一手训练出来的,并且他还同时掌握了月城大部分的兵马,连城主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唤一声“墨公子”,足见他在圣城的影响力。

但就是这分别控制了月城经济和兵力的两个举足轻重的男人,在这个绝世风华的年轻男子面前,也要恭谨屈膝,丝毫不敢逾矩。

所以,也无怪乎她们会吓成这样。

苏末道:“月萧亲自挑选的,自然是最好的,就是胆子有点小。”说罢,对着两人道:“起来吧,去厨房拿点膳食过来,我饿了。”

“小姐想吃点什么?”梅晕柔声问,小脸上惧意未退。

苏末无所谓道:“随便,有什么拿什么吧。”对吃的,她基本不挑。

“是。”恭敬应了一声,轻轻扯着雪怜躬身退了出去。

“梅姐姐,小姐好像受伤了。”门外,传来小丫头雪怜清脆的声音,隐含担忧。梅韵低低应了一声什么,随着脚步越走越远,渐渐消声。

苏末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端起来缓缓啜饮,苍昊是第二次来到这里,凤目四下微微一扫,看向苏末:“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嗯,无所谓习不习惯,住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无非一个休息之所而已。”

苍昊拂衣在她对面坐下,闻言淡淡一笑:“你的想法总是与人不同,该说你是淡薄名利呢,还是物质欲低?”

苏末道:“别把我说得那么清高,只是有些并不是很重要的事,便懒得去费心。”反正再奢华,这古代也不可能有二十一世纪的席梦思大床垫。

苍昊颔首,视线停在她受伤的手臂上:“以前经常受伤?”这份忍痛的功夫,真叫人不得不佩服。

“还好,已经习惯了。”苏末答,想了想又道:“我以前经常杀人。”

说到杀人,苍昊并不惊讶,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道:“你学的,是什么武功?”

“武功?“苏末柳眉微扬,淡然道:“我不会武功,也没有你们所谓的什么内力,我学的,全部是杀人的招式,一招致命的手法。”

“会隐身?”

“隐身?“苏末想了想,“嗯,也可以这么说,我们叫做忍术。”

“本王见过这种功夫。”

“嗯…你说什么?”苏末讶异,“你是说,你见过别人使过这种忍…隐身术?”难道这里还有别人也曾穿越过来?

苍昊点头:“上次在城外遇到一批杀手,使的就是这种功夫。不过,他们的层次比起你差远了,虽然可以隐藏身形,却能感觉出他们的气息。”

而苏末,却可以做到完全敛息。两千多训练有素的紫衣骑都找不出她的隐藏位置。

不可能集体穿越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片大陆,除了史书上记载的九国和周边一些附属小国,,再没有其他国家了,或者有,而你们不曾知道?”

苍昊静静思索片刻,才道:“应该是没有,若有,本王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看来这个问题,只能放在以后慢慢探寻了。”如果再有机会碰上的话,她相信她会找出一个答案来。

“今日锋芒初露,便一举震慑住了那几个心高气傲的家伙,下次别再这么冒险了。”

苏末放下茶杯,正色看着他:“我不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会出手是因为心中有数,紫衣骑的确很强,但遇上他们完全不了解的东西,一时也会束手无策,等下次他们摸索出其中头绪,我可就不敢再硬闯了。”

“况且,就算会受伤,我也会及时避开要害,伤势看起来很重,其实都只是些皮外伤。”

还不等苍昊再说些什么,苏末很聪明地转移话题:“那个墨冰块,看不出来平时冷冷冰冰的,倒挺有情意的。”

苍昊淡淡看她一眼,对她的心思了然,却也没再说什么,两人本就都不是煽情的人,很多关心的话点到即止就可,便也顺着她的话题答道:“很久之前发生过一些事,导致墨离对舒桐愧疚至今。”

“嗯?”苏末罕见的来了兴趣,“那个墨冰块也会愧疚,看来事情应该是满严重的了。”

谁知,苍昊只道:“本王刚才说了,不管什么事,只要是你想知道的,尽可以问月萧,他会是你解答疑惑的最好帮手。”

“小姐。”梅韵和雪怜走了进来,把各自手上的托盘放到桌上,梅韵道:“这是厨房刚熬煮的粥,是楚公子之前听说小姐受伤了,特意吩咐厨房加进了一些珍贵的药材,给小姐补身子的。”

苏末看着眼前这个小号的锅,不由柳眉挑得老高,看着苍昊:“这个楚寒当我是猪?“

苍昊笑道:“也算他有心了。”

梅韵也不敢问苍昊要不要一起吃,只默默盛出两碗,放在两人跟前,便乖乖退到一边去了。

苏末拿起精致的白玉匙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很香。只是药味浓了些。”

苍昊却没动,只道:“楚寒的医术不错,并且一向注重食补,他开出的方子性温,对身体不会有损害,所以多吃一点无妨。”

苏末看着他面前的雕花白玉碗:“你不吃?”

苍昊道:“我对这味道,不感兴趣。”

苏末也不勉强,吃完了自己的一碗,秉着不浪费的精神,又把他面前的一碗也直接拿过来吃了。

两碗粥下肚,已吃了个大半饱。

看着锅里还剩下一大半的粥,苏末道:“韵儿,雪帘,你们俩再去拿两个碗来,把这些全部解决掉,不许浪费啊。小姐吃饱了,要出去走走。”

梅韵和雪怜以前在霁月山庄,也算是上等大丫头,加上月萧一向待下人并不苛刻,平素吃穿用度也不比一般人家的小姐差,可一碗价值千金的珍贵药粥,却不是谁都有资格食用的,若放以前,两人必定战战兢兢推辞,现在却是不敢,知道只要小姐开了口,那就是皇上的御膳,她们也得乖乖的吃下。

于是,两人乖乖福了个身谢恩领命。

22.第22章 原来如此

屋外春光灿烂,百鸟争鸣。

屋内狼藉一片,惨叫连连。

“啊——楚寒你轻点!噢——你谋杀啊?!”楚大神医的住处,十四朝气蓬勃的惨叫声几乎传遍整个院落,凄厉得另人不忍耳闻,“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想借机报仇啊!”

“妈的!我的动作已经放到很轻了!你能不能别一直鬼叫?”这是楚寒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跟舒河学学,看人家,不愧是统领十五万精兵的大将军,硬是一声不吭——”

“啊——南云!本将军平日没得罪你吧?下手能不能别这么重——噢疼!”这是舒河吃痛的声音,硬是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了楚寒的称赞。

“公子,属下已经尽量放轻力道了,是楚公子的药性子比较烈,不过药效极好,您还是忍忍吧。”南云轻轻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无奈劝说。

“有胆子闯祸,却连这点疼都受不了,真有出息!”墨离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毫不留情地斥责。

“墨冰块你就会说风凉话,本将军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没合眼,回来就遇上这一顿打,吼两句还不行了!”

“谁叫你那么冲动,连累所有人跟你一起受罚,你倒有理了。”声音愈见冷酷无情。

“我又没叫你们帮我求情,谁让你们多事了——”

“舒河,闭嘴。”月萧无奈喝止,“你们两个是吃了火药了?”

“就是就是!舒河,我们可是平白为你挨了一顿打,别没良心,你那件战袍就送我吧,就算还了这次的人情了。”十四附和的声音。

“休想!那战袍是主人赐我的,想要?再等一百年吧。”舒河断然拒绝。

“很好,看你们如此有精神,应该不痛了吧。”楚寒的声音温凉如水,“那我就不客气了,南云,你也快点。”

“啊!楚寒我恨你——”十四疼得哇哇大叫。

“啊!南云你来真的——”舒河不甘落后地惨叫。

楚寒捣住耳朵:“行了行了别叫了,赶紧伺候了你还要给墨离上药呢。可怜我跟南云两个人四只手,却要伺候你们五个人,还要忍受你跟舒河时不时的魔音穿脑。”

“云,你先给舒桐上药吧,墨离的伤我来就好。”月萧温润的嗓音永远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哎,月萧你别动!你自己身上还有伤呢。”

月萧温声笑道:“无妨,背上的伤不会影响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道:“墨离,应该相信我吧。”

“嗯。”墨离低应了一声,“多用点药吧,我明天一早要出发去锒州,别在路上耽误了行程。”

楚寒道:“这药虽好,可性子很烈,用得太多刺激伤口,痛楚加剧…”

“不碍,我受得住。”

月萧担忧道:“不可以缓两天再走吗?伤势这么重…”

墨离漠然道:“任务要紧。”

“离。”舒桐缓缓开口,“要不跟主子请示一下,由我去琅州,你留在这里镇守?”

“不必。”墨离冷然拒绝,沉默片刻,淡淡道:“你不用感到内疚,这是我自愿的,与任何人无关。”

“那个…我明天也要赶路,为什么你们都不关心我一下?”舒河弱弱地问出声。

“因为你活该。”十四毫不留情地吐槽,“要不是你不自量力去惹苏末,我们会跟着倒霉吗?”

舒河一噎,顿时不吭声了。

“能把男儿流血不流泪的舒河舒公子逼得痛哭流涕,末主子也算有本事了。”墨离冷冷讥讽。

“能把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墨离墨公子逼得心甘情愿屈膝叩头,不是同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舒河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浑然忘了人家那般是为了谁。

“行了你们。”难为月萧还能保持翩翩俊雅的风度,“关键时刻都能为对方付出生命抛却尊严,怎么一没事了反而跟个死对头一样互相争斗个不停?”

“这么多年了,月萧你还不能习惯吗?他们哪次见面不是先打个半死,可惜比了这么多年一直不分胜负,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呢。”这次若不是出了特殊状况,还不知道又有哪座院子要遭殃,舒桐早已被他们异于常人的感情联络方式练就出处惊不变的心态了,最后作一句总结性的陈述:“能同时让冷酷无情的墨离屈膝让眼高于顶的舒河求饶,末主子的能力手段的确无人能比,所以你们就别再互相讥损了。”

话音落下,屋里终于得了片刻安静。

屋外的人则双手环胸,漫不经心斜靠在回廊栏杆处,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面前负手站立的男子。

“你们觉得苏末嫂嫂是真的想杀了舒河吗?”安静不过片刻,好奇宝宝十四开口问,“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应该不是。”月萧缓缓道,“末主子如果真想杀了他,你觉得求情或求饶有用吗?”

“不是?!”舒河声音扬高,“她都让我自我了断了,还不是想杀我?”

“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墨离冷冷的声音隐含不耐,显然已经明了苏末的举动是何深意。

“那是因为…因为…”求饶两个字悬在舌尖硬是吐不出来,话音一转,激动吼道:“那你们干嘛争先恐后替我求情?!”

“舒河。”舒桐的语气也是隐隐无奈,“你是被三十杖责把脑子也打坏了?”

“哥。”舒河声音一弱,“什么意思?”

十四道:“呃…我也不明白。”

“两个蠢——唔!”未完的话消音在一声闷哼中,冷酷俊颜瞬间疼得发白,冷汗迅速布满额头。

月萧顿时停下手上动作:“离?”

“没、没事。”呼吸略显急促,声音也隐隐不稳,“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