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看着保安把人抬走一脸的焦急,想跟过去,又退了回来。

“还没忘呢。”黎子站夕夏身边说,夕夏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走了。

走廊上陆续有人出来,相互谈论这,认识的已经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了,云夕夏拒绝的人又不是一两个,大一那会儿几乎每天都有不怕死的。谁都知道云夕夏那是真正的冰山,谁都融化不了,所以这一两个学期这样的人就少了,像今天这个虽然轰动,不过这事要放在云夕夏身上,大家脸上除去妒忌的表情外也是理解。

夕夏呆坐了一下午,心里根本静不了,一直到天刚擦黑,她才匆匆站起来快速的收拾完,然后拿了手提包就出去了,黎子买了饭回来,宿舍已经空了。

“明明放不下,还死撑,为了什么呀?”黎子叹气。

夕夏在医院上楼时被人拦住,海公子把她往一边拖。夕夏皱紧眉头,看清来人是海公子,这才问:

“怎么了?”

“找孝哥是吧?你这样是上不去的,来,我帮你。”海公子拉着夕夏往值班室走,边说,“我本来不能帮你的,但孝哥对你是认真的,我希望孝哥能高兴,所以才帮你。咱说好了夕夕,你不能告诉战哥是我帮你的。”

夕夏跟在海公子后面走,没说话,海公子进了值班室,让里面的护士都出去,然后拿了套护士服给夕夏,说,“你换上,然后跟我一起上去,现在战哥不在,趁这时候最好,战哥在,你是见不到孝哥的。”

夕夏拿着衣服,海公子退到门口把风,夕夏拉上帘子把衣服换了。海公子要是别人还能放肆,这夕夏他还真不敢,一是庄孝他不敢惹,再来是夕夏自身气场挺足,他是真不敢随便玩笑。

“夕夕,孝哥那头…真是你给砸的?”海公子目不斜视,顺便问道。

其实想也知道,除了她还有谁敢对庄孝动手?不过这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夕夏听着愣了下,没答话,她当然听得出海公子那是关心庄孝。

夕夏拉开帘子站在海公子身后说,“走吧。”

海公子转身,小惊艳了一把,怎么说呢,眼前一亮,夕夏人本就生得美,这眼下把一头海藻长发绑起来,巴掌大的小脸完全露出,一双大眼嵌在白皙莹润的脸上分外分明。只是,她的眼神有些冷,少了几分娇美多了一丝生人勿进的气息。海公子赶紧把目光转向一边,也难怪孝哥这么迷她。

海公子把人带上楼,夕夏跟着走,心想原来有人守着的,怪不得海公子会说她见不到庄孝。

“孝哥在里面,现在还没醒,夕夕,你就在这看看吧,不能进去。”海公子站在门外说,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他是想帮庄孝,可野战的话他也不能不听,所以,夹在中间实在很为难。

夕夏从透明玻璃往里看,庄孝脸色有些发白,安静的他少了狂妄,挺直的鼻梁和没有血色的唇,都让她心里隐隐作痛。如果她没有负担和压力,她一定任性一次,和他试着在一起的。

他生活得太幸福,不知道她的辛酸,现实总有太多无奈和不得已,如果一切是他说的那样,喜欢了在一起就行了那多好。

“谁让你来的?”夕夏被身后森冷的语气吓得身子一弹,匆匆拭了拭泪湿的眼,转身才发现,海公子人不见了,野战突突的站在她跟前。

野战这人他心情好,你也能跟他说上两句,可他要心情不好,那什么都别想。

“我自己来的,怎么,哪条法律规定这不可以?”夕夏抬头说。

野战挑眼看着她,嗤笑了声,说,“云夕夏,我一直都不认为你是个简单的女人。”看了眼里面依然没有醒转迹象的庄孝,再说,“谈谈吧。”

转角处野战停下来,夕夏也跟着站住,野战目光火热而放肆,上上下下把眼前女人看了个遍。撇开别的不说,云夕夏确实够得上‘美人’二字,能把护士服穿到这种程度的女人不多,这算是他见过中最优的。也是,从第一眼起,他就没有否认过云夕夏的容貌,语气有些轻佻:

“你跟着庄孝,是为钱吧。我查过了,你有个弟弟,需要一大笔医药费,我没猜错的话,你除学生外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都是为了钱,是吗?”

说真的,夕夏是很不喜欢野战那语气,当她是什么?她是为了什么,做什么样的工作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她冷冷的说。

“所以你承认跟着庄孝是有目的的?”野战语气依然轻佻,不过多带了一丝寒气。

“是。”夕夏抬眼对上野战寒气迸发的眼睛。

野战笑得很是嘲讽,心里念了句:还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庄孝都不介意,你介意这么多为什么?还是因为庄孝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猎物?”夕夏这话很犀利,也很露骨。

野战对她有意思,她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庄孝,野战可能早就出手了。当然,这也是夕夏的猜测,不过她在这种事上不是懵懂少女,别人对她企图她心如明镜。

藏得倒深,夕夏冷笑。

野战瞬间眸子迸发出寒毒一样的冷光,紧紧盯着夕夏,冷冷的说,“一个货物一样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该说你是太自信还是太自以为是?”

夕夏噙着惯有的浅笑,迎着野战冷戾的目光,眼里是点点笑意,将野战潜伏的怒火视若无睹,“怎么,说中你的心事恼羞成怒了?”

“毒蛇一样的女人--”野战看着夕夏冷冷的说了句,夕夏不置可否,笑了,说:

“多谢你的美誉!”

“庄老太爷找过你,你想要的已经拿到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庄孝?”野战收回打量她的目光,这个女人--太危险!庄孝那样的愣头青,哪里是她的对手?能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哈--”夕夏笑出声来,终于说正题了,抬眼再看野战,莞尔一笑,说,“孙少爷真是抬举我了,不是我不放过庄孝,是庄孝自己找上我的,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个性吗?”

野战看着夕夏,这女人,真真实实就是一条正吐着信子的毒蛇。那点点笑意一旦把人蛊惑了,那就是剧毒。

“说吧,你想要多少?给个数儿,希望你不要贪得无厌,有很多人都死于他无止尽的贪婪,你这么美的女人,”野战伸手勾起夕夏柔美的下巴,盯着她潋水大眼继续说:

“死于非命,会很可惜的…”

她的下巴莹润而细腻,触感极好,一旦碰触会点令人上瘾,野战不自觉的用指腹婆娑着她柔嫩的肌肤。

夕夏并不当这是一种挑逗,笑了声说,“孙少爷这是威胁我呢…哈,有一种人我见得还挺多,表面衣冠楚楚,其实是个觊觎兄弟女人的禽兽…啧--我相信孙少爷不是这种人吧。”

野战目光一滞,手松了开,“真是自以为是的女人,到现在还以这种身份自居。”

夕夏点头,“为什么不,只要庄孝不松口一天,我一天是他的女人,你不能否认。”

“不就是为几个钱?”野战突然怒喝出声。

夕夏愣了下,这种人其实很危险,他本就是有身份有地位、外表光鲜内心险恶的禽兽,真要撕破那层表象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要多少,我孙站TMD还少了那几个钱?要多少才放过庄孝,给数儿吧,大家目的都清楚得很,也别在装了,恶心人!”野战跟着放话。

夕夏有点招架不住了,就没做过这种硬碰硬的事,她是需要钱,但前一次老太爷给的她已经拿了。其实她现在跟庄孝是没有任何关系,杠上野战也就是一时冲动。可现在,似乎是箭绷在了弦上。

夕夏笑了下,“我要我可以和我弟弟匹配的骨髓!”

“真是有够贱!”野战骂了句,“好,云夕夏,你最好记住今天这话,要是以后还缠着庄孝,你就是九命猫妖也不够你消耗!听着,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

野战活落转身走了,夕夏看人转过转角松了口气,心里发酸。如果可以,她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夕夏轻声叹气,脸上媚惑人心的笑容荡然无存,只剩下毫无防备的落寞。

然而,刚一转身却撞上又折回来的野战,“啊--”

夕夏惊呼出声,野战动作又快又急,瞬间把人推墙上,下一刻压住她身体,大掌扣上她的头,唇即刻压了上去。带着狂野和肆虐的气势,在她唇上狠狠蹂躏。火舌几次想夺门而入都被挡在外面,野战越发气怒,发狠的揉压她的身体。

夕夏指甲道道抓在他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指甲划过,野战脸上立马起了三条红印,血珠子立现。

野战总算放开她,夕夏第一反应就就是一耳光朝他脸上打去。野战毕竟是经过训练的,再快也快不过他,下一刻大掌紧紧箍住她手腕,迸出危险气息的眸子盯着她愤怒通红的脸颊,哧声一笑,说:

“果然够贱!”

松手甩开夕夏手腕,大踏步走了。

夕夏大口喘着气,狠狠瞪着野战的背影,眼里泪花再也关不住滚了出来,抹去一把却滚得更厉害,一颗接着往地上掉。

本来已经结束了的,她为什么又跑来自取其辱?

海公子躲在后一个转角处,有些震撼,更多不解,野战怎么会对夕夏有兴趣?不能吧…不不,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庄孝要知道还有这茬儿,那不得翻天?

看着夕夏眼泪,海公子有些于心不忍,又不敢正面跟野战对着来,只能忍了。

庄孝醒来后人又是在医院,醒来就添火,他竟然被黎子那女人给砸了,死女人,最好烧高香别落在他手里,否则有她好受的!

“庄孝,知道夕夏为什么拒绝你吗?别的我不多说,你看看吧。”野战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一大摞报纸扔庄孝跟前。

庄孝轻轻揉着脑袋,一手翻着报纸,全是夕夏参加高校大赛后的相关报道,当然,一大半都是不沾边儿的八卦新闻,滕市长是哪号人物?

庄孝懒得看,报纸一把往地上甩,“你竟然信那些成天抱着笔杆子没事儿挑事儿写的狗仔?”

简直浪费他时间,野战愣了下,“庄孝,无风不起浪,要真没这事儿还能空穴来风?夕夏至多不过是个大学生,她有什么可让狗仔子报?你就不觉得云夕夏拒绝你拒绝得很没理由?不是找到了下家能跟你散了?”

庄孝脸子不好,野战识时务的就该闭嘴,可野战没有,继续说:

“夕夏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她能你说散就散,还有能力照顾她弟弟,你没怀疑过她那钱从哪拿的?”

海公子这时候进来,听见野战这么说心里不大高兴,都是堂堂铁铮铮的男儿汉,何必要这么栽赃一个女人?他知道野战是什么目的,无非就是想拉庄孝一把,不让庄孝继续沉浸在小儿女情感中。可这跟夕夏没有任何关系,这不是摆明了陷害人嘛。

“战哥,那是夕夕和孝哥的事,你别…”海公子话没完野战强行截断:

“海公子,是兄弟的就该帮着他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你想让庄孝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庄孝一句话没说,不过看他脸色就知道,那是濒临火山爆发的前兆。

野战站起身对着庄孝再说:

“庄孝,兄弟一场,不是我们眼红你得到幸福,你高兴我们也高兴,可云夕夏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们清楚。你想想,她当初是为什么才答应跟你处的?她接近你,本就是有目的的。现在她找到下家所以踹了你,这样的女人你还要…”

“给爷滚--”庄孝气沉丹田,猛然间暴喝一声。

海公子抱着头赶紧跑出去,野战叹口气一步不停的走出去。

“啊--”庄孝怒吼咆哮,翻身把能砸的全砸了,稀里哗啦碎成一地,“我不信,我不信--”

夕夏不是那种人,他最清楚她,最了解她,他不信。报纸那都是需的,谁要信,那就是个二货!

海公子在屋外听见里面不断传出来的声音有些胆颤,“战哥,孝哥这样会不会出事啊?”

野战冷冷的站着,“不下剂猛药,他就不会死心。”野战说着当即转头瞪着海公子,警告着,“陆海军,你要敢多事,我就废了你!”

海公子抖了一下,立马点头又摇头,“是,是,不会不会多事,战哥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多事…战哥,你怎么会防着我,我哪里敢多事啊?”

“不敢?不敢云夕夏怎么上来的?这一层没个出口都有人守着,难道你想告诉我她是飞进来的?”野战冷冷的说。

海公子赶紧把脖子缩回去,不敢不说话,他怎么觉得野战越来越可怕了。

野战冷哼一声离开,庄孝在里面发泄完了终于安静下来。海公子小心翼翼的趴窗前偷偷瞄了瞄,看庄孝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这才放下心来。

夕夏最近很少接活儿,现在出去都是系里老师介绍的临时翻译,和自己专业挂钩的,等于实习了。因为上一次的比赛,夕夏在新人里还算小有名气,所以很多外贸公司会谈时会请她出席。

虽然现在的兼职比起以前赚的少点,但是至少是安全的,而且每次出去都能学到不少,不论是专业术语还是临场应变能力,她都在自我丰富和完善中。

今晚夕夏去的地方是一个由政府策划的正式酒会,出入的是一些政治人员和商界的名流,当然也不乏外籍人士,带有半联谊性质的,滕市长亲自点名要云夕夏去。

那样严肃和大型的正式酒会,对夕夏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夕夏会四国外语,主修英语和法语,韩语和西班牙语稍次,但交流是没有问题的。一晚上她都跟滕市长身后,得体的表现大获滕市长的表情。一晚上下来,滕市长对她点了三次头。

夕夏或许不大明白滕市长的意思,可同时跟在滕市长身后的秘书懂,能让滕市长点三次头,那说明市长大人相当满意这人。滕市长对后辈新秀都很严苛,常说现在年轻人做事心浮气躁,很明显眼前这小女生让滕市长很满意。

不过,那秘书长怎么看怎么觉得滕市长是用看儿媳的目光在看那小女生。前一阵的报纸他多说有些涉猎,滕市长的公子就读于J大,和这小女生是同校,难道…是真的?

酒会结束后滕市长让司机送夕夏回学校,最后说了句,“表现不错,现在的孩子能有你这样能力的很少,前途不可限量啊,好好努力。”

夕夏有些受宠若惊,并没有想到会得到堂堂市长大人的关注,整个晚上也只有仅仅几次的眼神对视而已,还有些晃神呢。

“您走好!”滕市长进了另一部车,夕夏和秘书长礼节性的弯腰相送。

滕市长的车走了后,秘书长凑过来说,“你知道为什么市长会钦点你吗?”

夕夏顿了下,她怎么知道?

其实,照理说,出席这样的场合她是不够格的,感恩吧。

“你认识滕市长家的公子吗?”秘书长不死心,继续刨根究底。

“不认识。”夕夏说得特真诚,她真不认识,遂又说,“滕市长深明大义,难道你会认为滕市长是因为别的或者说私人原因让我来这里吗?”

“你这意思是在表明你是有实力的吗?”秘书长好笑的反问,觉得这小姑娘挺傲气的,也挺有趣,这么直来直往的说话也只有这些还在学校里的孩子才会。

“是!”夕夏毫不避讳的承认。

“嗯,我不否认你的实力,不过…”秘书长故意顿了下,看她说,“腾少爷认识你呢…小姑娘,加油做,套句市长的话说,前途不可限量哦。”

夕夏看着秘书长进了车里,有些疑惑,滕市长的公子认识她?不会吧…

秘书长摇下车窗,对她说,“上车吧小姑娘。”

夕夏看了眼车里,司机坐前面,她不知道秘书长也坐这辆车,正犹豫上不上,秘书长说,“上来吧,先车你到学校,再车我回家。你该不至于把我想成坏人了吧?”

秘书长说着又好笑,夕夏礼貌性的笑笑,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说,“没有。”

这是进秋了,晚上这个点了挺冷的,加上刮风,温度就更低。

车在学校外面停住,秘书长从副驾驶下车到后面给夕夏开了车门,夕夏有些不好意思,连着说谢谢。实在是有些受不起啊,秘书长论年纪她都该喊声大叔了,怎么敢劳要他开门?

秘书长拍拍夕夏肩膀说,“小姑娘,我看好你,好好做,毕业后到政府来上班,我罩你。”

夕夏知道他在开玩笑,笑着点头没再说什么,站在台阶上等着车开走了这才转身往学校走。

穿的是长礼服,裙子被风吹起来,裙摆飘扬的弧度在夜色中美得很玄幻,长发也轻轻疯飞动,夕夏用手撩开挡住脸颊的头发,月色下露出一张精致完美的小脸。

“啊--”

夕夏被吓得不轻,心重重的一抖。

她一转向过道庄孝那脸就那么突突的出现在她眼前,都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庄孝劫走了。

“庄孝,庄孝…你别这样,庄孝…”

庄孝此刻是怒火腾飞,根本就不愿意听她半句解释,直接把人抗车里,下一刻把人紧紧压着。

“你果然找人了,你果然找人了!你就把我当傻帽儿玩,云夕夏,你眼里我就是个傻货!”庄孝气得不轻,怒吼的声音带着呜咽也带着颤抖。

如果光线再强一点,夕夏就能看到他血红的瞳孔和滚眼眶的热泪。夕夏不敢动,斜斜的躺在放低的座椅上,庄孝就跪坐在她身前。

他就是不相信,这么多天了他想了千百个理由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了,这才有勇气来找她。哪个男人不介意自己女人跟别人好?以前有个冷一鸣,他再愤怒,他还是忍了,甚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她跟他好,别的都不求,他只要她跟他好。

可她到底不满意他什么?为什么说不要他就不要?

那个男人,刚才那男人老得都能当她爹了她到底是看上什么了?

“我知道你自尊心强,我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就怕哪天伤害到你,我甚至给你装狗逗你开心,我甚至…你以为就是那么幼稚可笑的,你以为我就是那样的人?不是的云夕夏,我知道只有那样才能让你轻松自在一点…可是--你现在嫌弃我了,就嫌弃我幼稚…云夕夏凭着良心讲我对你做的还不够吗?”

庄孝双手捂脸,狠狠抹掉一把泪,“你知道别人都是怎么对我的吗?可我为了你已经够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哪里不好,你说我都改…你非要这么一下就把我判入死刑吗?”

夕夏这时候才知道庄孝在哭,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崩溃。

“云夕夏,你要告诉我你不喜欢幼稚的可怜虫我立马就改,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就,就这么给我找了一个?我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庄孝满脸都是泪,先还压抑着,现在情绪是完全崩溃,什么都豁出去了,突然架着夕夏脖子骑上她的身。

夕夏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庄孝整个扣住,吓得花容失色,“庄庄孝,你别乱来,你干什么?不要别这样…”

夕夏左右闪躲,庄孝直接抽了皮带捉住她的双手三两下就把她手腕套牢,然后压在头顶锁在后面的椅背上。夕夏终于感觉到庄孝的可怕,他眼里完全是骇人的狠。

庄孝捧着她的脸重的亲吻,直到够了才放开,夕夏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大口喘着气,庄孝转身探向前面旋开震天的音乐,然后转身迅速退掉身上所有衣物。

夕夏蜷着双腿吓得白了颜色,“庄孝,别这样你冷静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别这样,庄孝…”

可她可怜的求饶声在震天的音乐声里完全听不到,只要惶恐无助的眼神和神色一一落入他眼中。

炙热的身躯贴近她,庄孝张口咬住她的唇,用力咬了一下,说,“这么害怕,为什么不听话?我对你已经很好很好了,对不对?”

吻着她,一下一下的,边狠狠的念着,“我对你太好了,我对你太好了…”

他的手扯去她长裙里的所有防护,吓得夕夏惊声尖叫,眼泪止不住的滚出来,“庄孝,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庄孝…”

“别的什么都想,我就想要你,夕夕,你只能是我的。”庄孝说完整个人就发狂了。

夕夏双手被捆,身体被他狠狠撞击,强大的力度落在椅面又被更大的力道反弹回来,加重了两人身体的碰撞。

一场只有痛苦的欢爱就像被打进无底深渊一样,夕夏头完全被撞晕,身体生生被撕裂一样,轻轻呼吸都在痛。

庄孝一次再一次的发泄,总算恢复人形了才解开残破不堪的人儿。夕夏手臂大块大块被磨破皮,血肉模糊,衣不蔽体狼狈不堪。

庄孝慌了,急得发抖,“夕夕,夕夕对不起,对不起…”

他是太急于把她找回来,却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夕夏残喘一息,动一下身体痛得痉挛。她一动庄孝赶紧趴近她身边,紧紧抱住她:

“别走,别恨我,夕夕,对不起,对不起…”

------题外话-----

73,我的傻小子啊

夕夏痛得没办法,浑身一点力气都不剩,庄孝把夕夏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用嘴巴舔着擦破的地方,夕夏疼得连连缩手。

“夕夕…”庄孝低低的喊。

夕夏手挡开他靠得太近的脸,“你让我恶心。”

她说,庄孝听得心里一痛,强忍着,脸上挂着笑,抱着夕夏把脸埋进她发间,说,“夕夕,你真不愿意相信我一次?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夕夏安静了会儿,总算恢复些力气,板开他的脸,她此刻是极厌恶他的亲近和有关他的气息,厌恶!

“放开我。”她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