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夕夏伸手从后面扯了扯领班的蓝色马甲,示意她别再说了,领班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经理其实已经发怒了。感紧认错:

“对不起,经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嗯。”经理还是点头,再过了会儿说,“领班这个月扣除奖金,云夕、云笑扣除三层薪水,没事就出去吧。”

领班脸色有些难看,夕夏点头接受,可庄孝一听就火了,指着经理怒骂,“你是干什么吃的?不帮自己人反倒帮外人说话?你这傻帽儿既然知道那些二货是来挑事的还罚我们什么意思?”

夕夏连连说‘对不起’边和领班把庄孝拽出去了,出去后领班看着庄孝说,“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竟然敢骂经理?”

夕夏是真给让庄孝气着了,伸手打了下他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刚在做什么?你心里再不满那也是你的上司!”

心里憋气,又不能在这里说太多,瞪着庄孝说,“回去再跟你说!

75,郎情妾意

晚上回去时夕夏一直没给庄孝好脸色,庄孝心里也来生气,他并不认为他怎么不对了,他只是想保护她,她有什么可生气的。

夕夏晚饭煮好了,庄孝规规矩矩的坐下等,夕夏东西端上桌来,庄孝拿起筷子就要夹,夕夏立马拿起筷子往他手背上敲:

“站一边去。”

庄孝瞪大眼看她,“我饿--”

“站一边去!”夕夏冷着脸再次说,庄孝吸气,瞪大眼眸子气鼓鼓的和夕夏对视,夕夏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庄孝强压住火,筷子‘啪’一声盖桌面上,气哼哼转身背对夕夏面墙而战。

不吃就不吃,饿死算了--庄孝心里狠狠的想。

他是以为夕夏会心软,少也得哄他几句吧。可夕夏自己吃了饭收拾完了压根就没搭理他,自己进屋里睡去了。庄孝气不过,想着开口又不肯先低头,不爽得很。

夕夏把自己收拾完准备睡觉,当真狠心不管他。庄孝急了,冲口喊,“夕夕,夕夕…”

夕夏从屋里出来倚在门口看他,目光淡淡的,等着他说话。庄孝心里是憋屈着,不痛快,可还是低头了。他在她面前就容不得他不低头,他永远拿她没辙:

“夕,我饿,能不能吃饭?”

夕夏冷眼看着他,问,“以后还会不会这样自以为是?”

“我哪里自以为是了?是,我是向你保证以后不动手打人,可白天那不一样,我只是想保护你,我不想你被欺负,难道这也不可以吗?扣薪水也不是我的错,那经理就是傻帽他故意针对我们。夕夕,难道你要因为我担心你保护你而生我气?”庄孝不服气,拧着一股气理直气壮的对着她吼。

是,他实在不明白夕夏生气的点是什么,非常不解。要换别人,有人护着自己那早该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可她偏偏不为所动,为什么?

“庄孝,我不说别的,经理是你上司,你就不该是这态度。你有没有明白你现在是在他的店员不是庄家的少爷?一个员工基本的谦卑是必不可少的,这是相互尊重的前提。他是你的上司,你尊重他,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你在店里为他做事?他付薪水是请员工,不是伺候少爷。”夕夏有丝薄怒,清明的眸子里怒火窜动。

庄孝提气再吸气,转身两步跨进夕夏跟前伸手抱住她扣紧怀里,扣住她的头说:

“我不准你为别人说话,不准!”

说完唇就压下去,狠狠的吻着,带力的戳着她的唇瓣,霸道的发泄,蛮狠的占有,心里邪火嘶嘶蔓延。

夕夏手推不开他只能任由他撒疯的狂吻,冷冷的表情,没有半点回应,庄孝自己吻得狂热,可瞥见她眼里的冰冷时不得不松手了。

松手了吧心里又不甘心,复又抱着夕夏逮着她的唇重重的吸了两口,然后转身跳得远远的站着,脸撇向一边哼哼,以示不满。

夕夏来气,转身进屋,丢下句,“那你就继续站着吧,饭也别想吃了。”

他就是被娇惯宠坏的孩子,不知道是谁把他这些基本的观念扭曲了,他这些要不肯改,非得我行我素的来,那成,以后就各顾各的吧,他这性子她是将就不了多长时间的,他自己看着办。

庄孝眼看夕夏转身进去了又开始急,大吼着,“夕夕,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不管我?”

怒目横瞪,窜门口抬步又不敢进去,不甘心的站着门口。

夕夏回头扫了他一眼,上床睡去了,庄孝又气又怒,“不管就不管,让我饿死算了,饿死了你也清静。”

夕夏翻身背对他,庄孝气不过,在外面转圈圈,又喊,“我知道了,你帮那男人说话,你是嫌我笨,嫌我给你添麻烦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对我,你就为了那个男人,你就不管我了…”

庄孝那其实也多半是气话,只是想让她搭理他而已,可夕夏听了那些话就算再体谅他,再明白他那些是气话又怎么样,能不伤心?暗暗抹着泪,不是因为他那些气话,是因为他那需要人人捧掌心里护着疼着的孩子心。

“不理算了,永远都别理我,让我自生自灭…”庄孝坐在外面,时不时往里瞅一下,她没动静了,睡着了?

庄孝心里很苦涩,他就是闹得再厉害,她同样可以当做没看到,她都那样了他再闹得厉害又有什么用?其实又不是非得要这样。想了想,是不是真是他错了?

其实她是为他好的,他这十多个年头里,谁会像她这样死死框着他纠正他哪样该做,哪样不该做?硬要说他这是在无理取闹还不如说他在乱吃飞醋。

没错,他就是看不过意那贼眉鼠眼的经理,凭什么她要那么维护别人?他仅仅只是想她多看他一眼而已。

“夕--你睡了?我承认我不对…”让他道歉可以,可让他承认他错了那就有点为难。他庄孝横行十几年横来惯了,什么事会错?就算错的也是对的,要他因为对经理的态度而认错,这不就是在掌他耳光?

“夕--”庄孝又喊了声,瞧着里面没有动静,又不敢太大声,还是顾及着她,怕她真睡着吵着她。

他这心思也就对她了,对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的。对她他认为是理所当然,对别人,不,他压根儿就没想过。想啊,谁当得起他小爷的‘着想’?

庄孝在没得到夕夏首肯是不能踏进房间的,一直守在门口,时不时往里瞅上几眼,她还背着他,应该是真睡着了,也不再说话,蹲在门口等着,等着她心软,把他叫上床去。

他和夕夏白天的工作量都很大,晚上根本不会熬太久,就算庄孝强打起精神来后半夜还是睡着了。头埋进两腿间,沉沉睡去。

夕夏根本就没睡,也睡不着,两眼都肿了,翻过身看外面的庄孝久久没动知道他是睡着了,轻轻的叹气:要什么时候才懂事?

早上夕夏起来时眼睛有些肿,那明显是哭过,庄孝一晚上没睡好对他影响不大,以前出任务时就是连夜不合眼的大有时候。可夕夏不一样了,一晚上没睡,脸色苍白得可以,眼睛又肿,黑眼圈深了,脂粉盖也盖不了。

夕夏从屋里出来,庄孝马上就惊醒了,从地上弹起来,瞬间又是眩晕,摇晃着站不稳,往夕夏身上扑却被夕夏闪开了,他只能转而靠在墙上缓过那一阵眩晕。

庄孝懊恼,看来他体质真不如前了,曾经就算蹲点一两天,立马起身也不会这样。

夕夏快速的做好吃的,庄孝自己收拾好等着夕夏叫他。今天再不敢像昨天那么横了,他知道她的脾气,要能让步早让了,拖到第二天还没说话那就是他的错。

夕夏喝着粥,抬眼看他,又垂下眼去,浓密的睫毛盖在下眼睑上。庄孝这时候才看到她今天画了妆,还拉了眼线。她以前很少化妆的,嫌麻烦。心里有些赌,她化妆是不是因为那个经理?

“不想吃?”夕夏叹口气说。

“不,吃吃!”庄孝立面一扫愁云和猜疑,赶紧坐下规矩的吃东西。

他现在吃东西都会想着别人,比如他不再满桌子抄,规规矩矩的夹自己身边的,也会照顾夕夏,给她夹菜,添饭什么的,他那‘我行我素’的世界已经完全对她敞开。

他们的早上吃的都是馒头和白粥,有时候会是豆浆。馒头是便利店买的速冻那种,袋装的,一带三十个才七块钱。庄孝最开始很排斥这种馒头,因为不合口。可现在吃久了,却很能接受。

如果馒头配的是豆浆,那豆浆就是豆浆粉冲的,冲的豆浆别说庄孝接受了,就是夕夏也喝不来。可那种方便又简单,有时候早上来不及煮粥时只能冲豆浆粉。夕夏也不是没考虑过买个豆浆机每天榨鲜豆浆,可仔细算算,既费时又不便宜。再一个声音吵,她弄早餐的时候庄孝一般都还在睡,为了让庄孝多睡会儿所以就没放弃了。

庄孝把自己手里的馒头扔在粥碗里,然后伸手再去拿盘里装的馒头,还很烫,拿手里掰成两半往嘴边递,吹着风让馒头快些冷却。温度差不多时夕夏手里那个刚好吃完,他这就给赶紧递上。

这事儿已经被他做得很顺了,连他自己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也没意识去想那个该不该。

夕夏之前是没注意这个,因着今天这气氛不对,所以注意了,接着他递过来的半个馒头愣了下。她没注意的或许还有很多,其实他有很多习惯已经慢慢在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在家里吧,别去上班了,我会向经理给你请辞的。在家里自在,想做什么都可以。”夕夏说。

庄孝大口咬着令外半个馒头,听她说这话时突然顿住:“为什么?”

“你想做事,又不改以前那些个毛病,我想与其让经理开了你,不如你先请辞。其实这工作真的不适合你,你好好在家就行了,伺候人的活儿不是你干的。”夕夏耐心的讲。

想了一晚上她也想明白了,她硬要他改掉以前的习惯,甚至连性子也改,改了那些东西的庄孝还是庄孝吗?本来他是一把锐利的藏刀,她却硬要把他磨平,为那般呐?她又不是不能养活他。

本来夕夏这是为他想的,可庄孝听了却来气,突然站起来大吼:“夕夕,你支开我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我赶回家你就能和那个老男人眉来眼去了是吧?”

夕夏瞬间石化,白了脸色说,“你再说一遍?”

“你支开我就是为了跟那个老男人眉来眼去,你想甩了我嘛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别想!”庄孝怒声不减,再次说道。

“你…”

夕夏站起身伸手给他一耳光,不过被庄孝中道拦住,可左手被拦住夕夏右手几乎是同时反应,依然给了他狠狠一耳光。‘啪’一声清响,脸上指印立现。

“庄孝,少来以己度人,收起你那龌龊心思,我没说你和阿茶的事你反倒先质疑我?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和经理眉来眼去了?什么时候我又说过要甩了你?你成天到底乱七八糟在编排些什么?”夕夏怒了,盯着他眼神冷得发寒。

庄孝摸了下脸颊,不痛,但瞬间底气弱了,对着她的眼睛说,“那你为什么要化妆?”

还拉了眼线,不是想勾引那老男人是什么?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也就是心里在想。她化妆可以,但是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她本来生得就够让他有意见了,现在出去还化妆,不是成心让他心里不痛快嘛?

夕夏看他的瞳孔不自觉的缩了缩,什么?

都说三年一代沟,别说他们之间还真有。她实在不明白他看问题的特殊角度,好吧,请允许她不耻下问:

“什么意思?”

“古人曰过,女为悦己者容,你化妆不是给我看你说什么意思?”庄孝占理了,索性痛快的说出来。

夕夏愣了三秒,明白了,他那意思也就是,她化妆是想勾引人吧,那人还是经理。默不作声看着他,真是好气更好笑,她真想撬开他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构造。

“没话说了?”庄孝突然急了,她就不能给他个解释,他非常需要她给的解释。

夕夏是忍不住,所以先笑了,说,“傻子,以后不准这么莫名其妙的瞎猜疑,我会很累的。”

“夕夕--”庄孝脸子上依然闷闷不乐,她还没给解释呢。

“你就不能往正常方向想?比如,脸色不好,化妆掩盖下?”夕夏循循善诱,昨天到今天心里的憋闷总算是驱走了,伸手抱住庄孝强壮的虎腰,头脸轻轻贴在他胸膛,心里叹气,唉,养这个么小子还真是不容易,以后可千万别再生个小的,那不得折腾死?

刚这么一想,夕夏瞬间脸红了,她怎么会想那么多?什么小的,哪来的小的?真是丢死了啊--

庄孝明白了,急急把夕夏脸捧起来说,“夕,你没睡好吗?是发梦了吗?脸…怎么红了?”

夕夏那个窘,伸手拍掉他的手,收拾桌上的东西,说,“还吃不吃?不吃就准备上班。”

“吃。”庄孝几口把碗里剩下的一扫而光,完了才反问,“夕夕,你不赶我了?”

夕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为了让你这傻子放心,我就勉强带着你在身边。可说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也不准再胡说八道。”再抬眼看他,很认真的说:

“我会生气,也会伤心。”

庄孝绞着手,点头,“夕夕,我只想对你好。”

“嗯。”夕夏利落的收拾好了两人一起出门。

清早有些凉意,壮阔的海面很平静,海边是没有风就不会太冷。合着是昨晚没睡好,夕夏现在有些头晕,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沿着海边走,夕夏边走边说做人处事的道理,特别是对经理的态度。夕夏说到这里时庄孝不走了,突然站住看她,夕夏看他问:

“怎么了?”

“我就看那男人…经理对你有企图!”庄孝坚持,男人看男人很准的。

夕夏笑起来,说,“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当我是个宝么?”

庄孝撇撇嘴,不认同,她本来就是求都求不到的宝贝,他得了,当然就得看紧了,不然给人盗了他不得哭死?

“多大个人了,闹别扭不觉得丢脸吗?”夕夏问。

“嗯。”有什么好丢脸的,她又不是别人。

店里来了几位外国客人,店员没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其中一个拉着关琳不停在说,也不让走。

关琳看见夕夏从楼上下来赶紧求救,“云夕姐--”

夕夏走过去,看着拉着关琳不放的外国人立马警觉,以为又是来挑事儿的,赶紧问关琳,“怎么了?”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好像不是英语,我说的话他们也不懂。”关琳说。

那外国人看见夕夏过又说了些,夕夏听得一头雾水,哪里的语言?那人放了关琳又拉住夕夏,指着外面,又拉他身边另一个女性同伴,女的一开口,夕夏总算听懂了。

原来他们是跟导游走散了,又来自不同国家,会中文的少,也没有说英文的,所以这才陷入困境。

夕夏让他们先坐下,记下导游的电话帮忙打过去,再告诉他们先在这里等,他们导游很快过来,几人总算安静下来。

夕夏经过前台时经理也在,经理扬手拦了下,说,“云夕等等。”

“经理什么事?”夕夏站住不明的问。

“你会西班牙语?”经理开门见山的问,刚才那外国客人其中一个说的就是西班牙语。

夕夏有些面红,“会一点。”

经理点头,那可不止会一点,听她说的流利而纯正,应该有专攻过那门语言。“英文会说吗?”

“会。”英文是她的专业,这个她答得就毫不犹豫。

经理点头,说,“或许你能帮我,下班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的。”目送经理离开,关琳和小芙围着夕夏一脸的崇拜:

“云夕,原来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当翻译,要来这当服务员啊?听说翻译可吃香了,我要是你,我才不来这伺候人呢。”

“对啊,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关琳也疑问。

夕夏想了想,说,“这里风景很好,所以就来了。”

“云夕,我看你就跟别人不一样,你不会是千金小姐吧,偷偷跑出来玩的?玩腻了过几天就要走,是不是?”关琳又说。

夕夏听了直笑,“我像千金小姐?拜托,千金小姐再淘气,也不会来这伺候人吧。”

“嗯,这也是,千金小姐都不会看人脸色的,可云夕姐你脾气这么好。云夕姐,我再问一个小小的问题,行不行?”关琳满脸的期待看着夕夏,夕夏笑着点头,关琳小声说:

“云夕姐,云笑真是你弟弟吗?”

夕夏扬眉,看着关琳一脸的关心,心里叹气,庄孝成天担心她这啊那的,可他才是让人担心的。

“不是。”她说。

“不是?”关琳脸上一喜可立马又悲凉了,“那是什么?”

“我是她男人!”庄孝脸色冰冷,突然出现在夕夏身后,伸手拦腰把人扣住,下巴微抬,目光冷冷的斜视,霸气外露。

夕夏抬眼瞄庄孝,不太明白他这又是哪根筋不对。关琳呐呐的从庄孝脸上收回目光,小芙却突然说,“那你们怎么都姓‘云’啊?”

“我跟我老婆姓你有意见?”庄孝满脸的不爽,怎么地,觉得他配不上夕夏?

庄孝话一出三女的愣住,关琳和小芙下一刻赶紧摇头,这人别看人生得是挺养眼,就是脾气冲了点,对经理都能杠上,对客人都能动手,难保不打女人啊,所以两小姑娘是既爱又怕。

“好啦,跟她们横什么?她们惹你了?”夕夏戳戳他,让他放手,有客人在呢,影响多不好。

庄孝松手,夕夏进后面,庄孝也跟着走,回头狠狠瞪了眼小芙和关琳,警告她们闭嘴。

转角处的经理这才上楼,他还没真想到,竟然是一对儿。

下班后夕夏敲开经理办公室,经理看她进来想那事儿,直说,“我有份文件,你能帮我看看,能不能译成中文。”

夕夏接过,快速了扫一眼,有些疑惑,怎么会是律师函?

“可以。”夕夏点头,纸译还是可以的,毕竟不会的还能翻字典。

经理脸上立马惊喜出现,又拿了两份文件,说,“那你在看看这两份文件,能不能译成西班牙文法文和英文三种语言?哦,你会法语吧?”

夕夏点头,经理更欣喜了,他也只是猜测,没想到她真会,瞬间有些刮目相看。

不过夕夏面有难色,“经理,这里面太多专业术语,英文和法文没问题,可西班牙文,我恐怕不能准确的翻译…”

“不碍事,你先尽你的能力做,实在不行我再找人。”经理说,为了这几份文件,这几天已经焦头烂额了,会一门的有,大多是英文。要么就是只会说,会写的少。

“嗯,经理还有事吗?”夕夏问,庄孝在外面等,她这单独在里面处久了难保那小子又有什么想法了。

经理愣了下,抬眼看着夕夏,在她脸上扫视了一圈,再看外面,温和的笑着,问,“这么急着离开?有人等?”

夕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承认。经理脸色有些黯然,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云笑?”

夕夏点头。

“嗯…”经理点头,突然抬眼看她,问,“你们同姓?”

“对啊,缘分吧。”夕夏笑着说,并没有回避经理的目光。经理再次若有所思的点头,说:

“嗯,没事了,你下班吧。”

“经理那我先走了。”等着经理点头,夕夏才出去。

庄孝在外面早不耐烦了,脸色发黑,看着夕夏出来冷不丁地说,“十二分三十五秒…”

夕夏抬眼望他,什么意思?

不带搭理的先走,庄孝很不高兴,跟在她身边手放在她腰侧又说,“你跟一个陌生男人在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呆了十二分三十五秒!”然后郑重其事的宣告:

“以后不准超过三分钟,超过三分钟我就会进去,不管你生不生气,我都会那么做!”

夕夏懒得理会他突然发神经的无理取闹,白了他一眼径直走。

“经理让我帮他翻译文件,你会你拿去做?”夕夏说。

“我…”庄孝赶紧抢过来,念了声,“什么鸟语!”

夕夏拿回来放包里,伸手拉着他的手走出去。庄孝心里还不乐意的,可她主动牵他的手,没忘记他这点上他又开心了,乐颠颠儿的跟着走。

经理没说文件什么时候要,可夕夏认为还是早点给他好,再来,她不是会拖事情的人。

都到深夜了,夕夏还在翻字典,庄孝哈欠连天,困得不行,又推夕夏,“夕,睡觉了,明天再做。”

“你先睡吧,我把译好就来。”夕夏头也没抬的说。

这屋里的光并不是很明亮的那种,有些昏黄,灯光打在夕夏脸上,将她绝美的小脸照得更柔和,一排密密的睫毛偶尔闪动几下,在脸上打出一排阴影来。庄孝在她身边坐着,不肯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