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总算抬眼看他,叹声气说,“那你先在桌上趴会儿,我马上就好。”

“嗯。”

庄孝脸朝夕夏,看着看着还真睡着了,夕夏全部译好后转头看他,关了笔记本然后也轻轻趴在桌面,脸对着他靠得很近。

他才十八,严格说来还是个孩子啊。

夕夏算着日子,有些担忧,这都晚了快一星期了,怎么还没来?

难得的休息日,庄孝早早的起了,大老远跑度假村里去买豆浆,也只有休息时候他们才有时间把日子过得那么仔细。

庄孝回来的时候看见夕夏已经醒了,半趴在床上,一只胳膊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见有起床的迹象。庄孝瞄了两眼,转身把买来的豆浆放锅里热着。现在的庄孝对灶上的东西使得很娴熟了,偶尔也会小试牛刀在夕夏面前表现一两回。

庄孝走进去,也爬上床贴着她躺下,探眼过去这才看见她在画日子。

“在想什么?”庄孝问。

“三十天…”夕夏转头看他,眼里却没有他,还在算着,她是二十四天一周期,这日子过了快一周,不会…

“夕夕。”

庄孝看她眼睛是撑得挺大,可就是没看他。目光落在她诱红的唇上,粉色的唇瓣微微龛合,拉出娇俏的弧度,模样儿迷茫,脸儿也红红的,没多想直接就凑过去,亲了两下她还没动作。庄孝也不管,开始动手了。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就该运动运动。

庄孝三两下了拔了衣服手又往她身上摸,把人压下时夕夏总算反应过来,伸手抱着他脖子张口去咬他,说,“你是不是精力太旺盛了?”

庄孝眸子亮得扎眼,“是!”他还嫌不够呢。

怎么说呢,庄孝其实不是个心细入如尘的男人,并没有好男人那么体贴,并不是在乎那么多的人,有些大咧咧。可现在他却在这方面做得很好,尽可能的多为人想,更会照顾人。

有人说一男人的好坏体贴与否床上是最能证明的,一味自己痛快不顾女人的感受那样的男人往往是自私的,即便平时表现得多体贴那多少都带有伪装的成分。

要不说夕夏不反感庄孝的碰触呢,庄孝在任何时候都会顾着她,甚至连夕夏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姿势而庄孝却知道,她的身体他比她更了解。

滚完了后庄孝厚颜无耻的问:

“夕,我强不强?”

夕夏嘴角抽了下,只剩白眼儿的劲。

“嗯。”

几若无声的轻哼飘出,浑身都泡在阳光里一样,腻腻的感觉,温暖又充实,手指不由自主的轻轻动着,呼出的气息都还带着暖爱的感觉。

这事儿后吧夕夏又开始犯糊涂了,她在想,她怎么就迷上这半大小子了?难道一切真是从上床开始?想想又觉得好笑,她似乎对这事儿也不是那么迷恋吧,可她是怎么迷上他的?

两人收拾了起床已经大半上午过去了,夕夏喝着豆浆很有满足感,这味道确实比豆浆粉泡的好喝多了。

中午是庄孝在倒腾着锅碗瓢盆,夕夏从上次给经理翻译过后就又多了份工作,那就是兼职翻译。都是经过经理给她的文件,当然,算薪水的。这点让夕夏很感谢经理,多一份工,多一份收入。

夕夏做着工作,庄孝把剁碎的青椒下锅,立马一阵呛人的辣气在整个屋子里跑开。夕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皱着眉抬眼看庄孝,说:

“你放了多少辣椒粉,怎么这么辣?”

庄孝手上飞动着铲子回头抱歉的看着夕夏说,“要不,你先进屋里去,坐床上做?我估计这味儿得好大会儿才能散。”

“嗯。”夕夏应着,人却没动。

庄孝想着明天下班回来一定得记得带几只口罩回来,以后这事儿就能解决了。

庄孝最喜欢夕夏烧的红烧鱼,先把鱼蒸熟,然后再调酱汁。红绿的菜椒切丁,有肉末勾芡,最后还会放糖,有淡淡的甜味。酱汁弄好后再浇在蒸熟的鱼上就成了。他看着夕夏做红烧鱼不下十次了,自己也做,可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别的菜他都能一一掌握,就是这鱼不成。

夕夏闻到熟悉的味儿心里就暗暗叹气,又是鱼啊,她好像已经连着吃一个月的鱼了。这么想着庄孝已经端着上桌了,转头看见夕夏那惆怅的小脸儿,立马凑过去几乎脸贴上她的脸,笑着说:

“夕夕,你不喜欢吃鱼啊?”

瞧瞧,又是这样,这不他逼的嘛。摇头,说,“喜欢,喜欢。”

这小子,他喜欢,非得硬要她也承认喜欢。她要不点头吧,一整天都得跟你闹,一个劲儿的问你,鱼怎么了,鱼怎么不好吃了,鱼的营养味道又鲜美,非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唉,她也很为难啊--

不过,这边除了鱼外,别的都不划算。超市里平常的青菜这里很少,有,贵得死人,吃一颗青菜抵得上两条鱼的价了。嗨,还有什么不满呢,吃呗。

当初是让庄孝选,海边还是山里,庄孝想都没想立马就说海边,当时她没别的,后来总算明白了,这小子喜欢吃鱼,到海边他能吃个够。

一个鱼一个汤,就这样的菜式一层不变的庄孝能吃上两个月不腻,夕夏是吃得现在看见鱼那仇恨就上头了,可又不能不将就着这大爷。

夕夏先喝了汤,然后再吃饭,喝汤的时候庄孝已经把鱼腹的肉挑她碗里了。鱼肉就鱼腹刺儿少,别处细刺儿多,庄孝怕夕夏卡刺,两面鱼腹归夕夏,剩下的是庄孝的。

“夕,你有没有觉得味道跟你做的很像了?”庄孝说。

“可能吧。”夕夏含糊的应着,现在她压根儿就尝不出好不好的味儿来了。

庄孝看着她那怏怏的神情哪有不明白的?只是他中意的味道强加给她,他不介意她中意的也强加给他,这叫不分彼此。有些事他会妥协,可这事儿上他很执着。

庄孝最近对经理敌视态度越来越强,有见过时不时把店员叫进经理办公室的吗?不是对夕夏有企图还是什么?

庄孝一天都闷了,下班了夕夏叫他时他也不吭声,很不高兴。

夕夏无视他的别扭拉着他的手带着走,一般这个时候是庄孝最开心的时候,他很享受所有人看着他们手拉手的一起走,所谓的晒幸福。可今天脸子还不好,夕夏没辙,出口问:

“你又怎么了?”

“你今天去经理办公室去了三次。”庄孝闷闷的说。

夕夏无奈了,“早上那是你也在啊,中午是和小芙一起去的,刚才是因为交代我明晚上陪他接见他几个朋友的事啊。”

庄孝哼哼两声儿,这垂眼才看到她手里提的袋子,立马不合作了,“他送你衣服?”

夕夏看了眼,说,“不是,明晚穿过后会还给他的。”

庄孝心里别提多堵了,难受得很,他知道经理找她去是付薪水的,换个说法这和夕夏以前在学校里接活儿是一样的。她聪明又漂亮,会好几国语言,经理只能找她去,可庄孝就是心里不痛快,一说这事儿就跟炸了毛的鸡一样。

夕夏不明白他突然来的怒火是为什么,“你以为也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就不同意了?”

庄孝被问住,答不上来。

他总还是不能痛快的说他没信心,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他是贵族,现在他是草芥,他担心,他也会害怕。经理三十来岁成熟稳重,细心又体贴下属,他那么介意经理潜意识里还是因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怕!

这种忧虑是以前没有过的,以前是天之骄子哪会把人放眼里?撇开强大的家族支撑,他有几斤几两重?夕夏不是肤浅的女人,不会看家世,要他和经理放一块儿比,他样样不如。

“好了,我答应你,除了公事,我不跟他多说一句话,行吗?”夕夏让步说,知道这小子牛角尖钻得厉害。

庄孝勉强答应,可心地就跟愁云压境一般想发泄发泄不了,不是个滋味。

第二天晚上夕夏赴约,她以为只是接见经理的几位朋友,顺便促进别的投资项目的事情,顶多就是一餐晚餐时间而已,没想到用餐后竟然还参加了个晚会。

夕夏有些担忧,她不敢确保这样的商业会上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要是遇到认识的人就麻烦大了。

又不能临阵脱逃,好在到了会上看到的大多是外国面孔,她这才明白经理为什么一定要‘高价’请她来。接见朋友是幌子,参加酒会才是真。经理是怕直接说目的会让她认为他动机不纯,所以才又安排了前面一摊。

经理看着夕夏游刃有余的应对很肯定她不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不知不觉间流露出贵气。经理看着夕夏的目光由欣赏转为疑惑,她,绝对不是一个打工妹这么简单。

一般人会想,那一定是落难千金,可经理却否认了那个想法,千金小姐不会接纳的交际范围不会那么广,一来二往更不会做得那么自然而娴熟,练就她这本是可不是参加几场名流par就能学得来的。交际花就更不是了,有见过哪个交际花举手投足间还能有一股贵气和高雅的?

酒会总算结束了,夕夏松了口气,对经理说:

“经理,以后可以不给这样的惊喜吗?”

“我看你玩得很高兴,怎么,不喜欢吗?”经理反问。

夕夏笑笑,说,“如果这算兼职,我能拒绝吧。”

经理点头,刚走出去夕夏就看见夜风中的庄孝了,踩着高跟鞋忘了对上司的礼貌直接朝庄孝奔去:

“庄孝…”

庄孝一路跟着他们,从他们吃饭,到进去,再到现在,足足七个小时啊。

“夕夕,我来接你。”庄孝站在夜风中,回头看见夕夏,黯然的俊脸立马扬起灿烂的笑说。

远处的经理眉头微皱,低声念着,“庄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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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两孩子[]

夕夏不明白怎么总被感动着,庄孝不是个完美的人,缺点大把大把的有,可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他感动着。

庄孝回头给经理一记警告的眼神,然后若无其事的圈着夕夏柳腰走。

经理看着庄孝,又回头看里面,庄孝,庄孝这名字怎么这耳熟?还是因为姓庄的原因?

国内的大世家庄家半个世纪前可谓撑了半天边,而如今一代家主弃军从商,依然是商业的霸主。当然,经理想法并没有往庄家靠,仅仅觉得‘庄’姓太霸气。

夕夏带着庄孝去打车,这点儿上只能坐小面的回渔村,到那边的车只有一路,而且还到不了渔村,得有一两公里脚程,天色早一点可以倒可以走路回去。而小面的就有往那一带去的,有面的司机是渔村的人,他们就能赶上直达的。

小面的和私家车是一个概念,只是小面的载的人多些。渔村虽然正渐渐往旅游村发展,可渔民的生活还是很窘迫的。县城到渔村还没有直达的车,唯一一路公车也都只是经过那方向。所以村里有钱的人家就买辆车,开县城到渔村这条专线载客拉人,渐渐的这就成了可以谋生的职业。

“不知道有没有车。”夕夏左右张望,空空旷旷的地方,车影子都没一个,要再找去渔村的多难啊。

“庄孝,不然我们厚脸皮蹭一次经理的顺风车吧,总得先回家不是?”夕夏扬起脸望他说。

庄孝不看她,往别处看,“不成。一定有车的,这边村里人不少。夕夕你放心,就算没车,我背也能把你背回去。”

夕夏叹气,她是累了,踩着高跟鞋呢,一晚上都没坐下过。拉着庄孝,让他蹲下,说,“那就背吧,我好累啊。”

庄孝脸上岔岔的,还记着那茬儿呢,低头戳了下她的唇,说,“谁让你答应的,我就说不来的,累了吧。”

弯腰给她脱了鞋,一手一只提着,然后蹲下身让她怕上来。夕夏也不客气,真上去了。庄孝背着她直皱眉了,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她最近清瘦了很多,本来就不丰腴的身体,现在更瘦了,背在身上一点重量感都没有。

庄孝背着夕夏一步一步的走,走得很慢。他从来没想过他今后会给不起自己女人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想过。离开庄家,现在,该是他靠双手给她幸福的时候了。

“夕夕,烤番薯诶,饿了没,买那个吃吧?”快走出城区时庄孝突然提高了些声音说。

庄孝的背实在太舒服,夕夏这时候都快睡着了,听见庄孝的话只轻轻的应了几声,没说话。庄孝背着夕夏快走了几步,他下午下班后没吃饭,直接就追着夕夏进城来了,一整个晚上都担心得要命,就怕经理对夕夏不轨。心里有事儿吃饭当然就忘了,这时候神经松懈了饥饿感也开始强烈。

烤番薯是夕夏推荐他吃的东西,以前的庄孝对这种既没卖相又不卫生的东西是嗤之以鼻的,别说吃了,就让他看一眼那也是憎恶的。可现在他闻到空气里飘散的番薯味,香!不自觉的咽了几大口口水,更饿了。

“夕夕,夕夕先站会儿我拿钱,夕夕…”庄孝回头看,夕夏睡得迷迷茫茫的,摇头晃脑一阵才睁开眼来,然后从他身上滑下来,在一边站着。

庄孝看了眼夕夏,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他的女人,就该得到最好的,可他…心隐隐在痛。

庄孝从兜里掏出钱来,悲剧了,他身上的钱都是夕夏给的,平时没机会花这才攒了些在身上。来的时候怕追不上夕夏就坐了小面的,花了二十,他身上总共也就八十来块。如果待会儿要坐车,晚上的车费还得提价,他怎么也得把车费留着。

“只要一个吧。”庄孝把钱递给老板,那老板有点不高兴,都装好了怎么又说只要一个了?还是捡了个出去,再把番薯递给庄孝。

庄孝拿着找的钱,认真数了数,还有六十三,车费应该是够了的。又后悔,以后再出来,一定要吸取这次教训。

“夕夕,饿了吧,吃番薯,不知道这边的味道好不好,你尝尝。”庄孝两眼发亮的看着夕夏,剥了外面的那层然后往夕夏嘴边递。

夕夏象征性咬了口然后推开,“不要了。”

“不好吃吗?”庄孝神色担忧,夕夏在一边的台阶上坐下,伸伸酸痛的脚掌,摇头,边用手按着小腿边说,“你吃吧,我晚上吃了饭的。”

夕夏语气淡淡的,没看他神情也淡淡的,可庄孝却觉得温暖极了。夕夏不是话多的人,可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都用在他身上。庄孝心里有丝丝甜,其实这种情况下是有些尴尬的,可他却显得很轻松。

坐在夕夏身边,热乎的番薯几口下肚,饥饿已经被温暖填满。然后手在身上蹭了几下,再把夕夏的腿往自己身上拿,然后一下一下的按着,力度适中。厚实温热的手掌贴着小腿、脚踝、脚掌甚至没跟脚趾他都认真的按着,捏着,认真专注的表情就跟在享受一件极舒服的事一样。

夕夏斜眼看他,心里腻腻的温暖再次袭上来,她记得庄孝有些小洁癖的,现在这样才像个人,真好。夕夏不自觉的轻轻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微微拉开,庄孝抬眼就着她这副美轮美奂的脸庞,然后头往她身边靠,唇翘起来。

夕夏手指戳了下他额头,还是把唇附送过去了,在他唇上点了下打发了事。可庄孝不依,黑亮的眸子紧紧夹着她说,“不够。”

“头过来。”夕夏低低的说。

庄孝看着她微合的眸子,受了蛊惑。他现在还觉得她有一股把他紧紧拴缚的魔力,她作了一张茧紧紧把他捆缚。瞧,一举一动都那么扣人心弦。

爱情本是个越靠得近感觉就淡得越快的东西,可他们不,越靠得近,他们的心就越近,爱情就是一根捆绑两个人的蚕丝,绑得越紧,心越近。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庄孝说,“夕,你会永远爱我的,对吗?”

夕夏很想问,永远是多远?可她想着却毫不犹豫的点头。

庄孝高兴了,头乐滋滋的头她跟前,夕夏抱着他的脖子细细亲吻着,轻轻咬上他削薄的唇,辗转轻吻不深入。她给的吻都不会像他给她那般浓烈,可即便蜻蜓点水也足以让他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经理的坐在车里看着远处台阶上吻得忘情的一对年轻人,有些苦笑,看看时间,还是按喇叭了,然后朝他们驶去。

一束亮光打破两人暧昧温暖的气氛,光太强,庄孝抬手挡在夕夏眼前。经理的车停在他们跟前,摇下车窗说:

“上车吧,这时候了应该没有车回去。”

“哦…”

“不用了!”夕夏还在犹豫,庄孝立马拒绝,夕夏转头看庄孝,心里叹息着:唉,这别扭的男人啊!

经理不理会庄孝,直接询问夕夏的意思,问,“上来吧,难道你们想在这里过夜?”

夕夏想了想,笑着答应,穿上鞋拉庄孝,庄孝不乐意,夕夏无奈捧着他的脸亲了下然后说,“晚上这里很冷的。”

庄孝还想说他背也能把她背回去,这么想着还是跟着夕夏上车了。经理摇摇头,叹息,这到底是什么人家养出来的少爷,而夕夏对庄孝的态度也让经理有些错愕,那么优雅的女人,庄孝对她,稍显幼稚。

不过,年轻人的事,他这旁观者又能说什么?他们自己都不介意,外人瞎操什么心。

庄孝有意无意的把夕夏抱得紧紧的,把她的脸按进怀里不让她看别处,时不时埋头在她脸上来一下,然后再抬眼挑衅的看前面的人一眼。

经理从反光镜里接收到庄孝的挑衅和宣示,扯出少许笑容。也不怪庄孝会有这么幼稚的表现,或许也只有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才会有这样的激情吧,还相信爱情,把那东西看得无比神圣。

车终于停在庄孝他们家门口,可经理却迟迟不见后面人下车,忍不住回头看,庄孝使眼神儿又压底声音说:

“夕睡着了,帮我开车门。”

经理愣了下,目光往夕夏脸上扫,应该是累了,白天上班,晚上又被他拉起应酬,也难怪会睡着。不过庄孝这小子倒让经理刮目相看了,经理以为这小子只是仗着一副好皮囊横行霸道,没什么可取之处。平时多是夕夏牵就他,却没想这小子也是长心的人。

看在刚才庄孝温和的语气,经理顿了下,真下车为他服务了。

庄孝抱着夕夏轻轻移下车,然后对经理说了声‘谢谢’再往小屋里走。经理目光滞了下,那小子还会说‘谢谢’?没听错吧。

庄孝抱着人,刚放床上夕夏竟然醒了,庄孝僵了下,说,“是我弄醒你了吗?”

夕夏摇头,有些迷瞪,庄孝要起身夕夏抱住他肩背不让走,样子有些迷糊。庄孝索性坐下来由她抱着,夕夏缓了下,然后说,“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

庄孝摇头,“我自己来,你累了,先歇着。”

“已经清醒了,吃面条可以么?还有两鸡蛋,得尽快吃了,不然就坏了。”夕夏已经下床,庄孝没再拒绝,跟着她出去,她煮面他就等在桌旁。

面条熟得快,很快一大碗冒着腾腾热气儿的面条就摆在庄孝面前。夕夏兴许是从小就进厨房,这么多年过来,厨艺精进不少,东西经过她的手都是别样美味。

“我怎么就做不出你的味道呢?”庄孝大口大口的吃,边问。

夕夏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庄孝吃,“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也始终做不出我妈的味道啊。”

夕夏厨房的启蒙老师是她母亲,因为家境关系,所以她很小就得会很多东西。以前是给全家人做饭,后来继父没了,母亲走了,就剩她和盛夏,做饭依然是她的职责。大学后她有一年的选修课选了中西料理,对烹饪方面更有大的掌握。

要说云夕夏会的东西,还真挺多的。有德有才,样貌、本事谁都不输,庄孝可不就是赚到了?

夕夏突然想起一事儿来,看着庄孝问:

“庄孝,如果,我们中间会多一个人…你怎么看?”

庄孝顿了下,“什么会多一个人?”

夕夏想了下说,“就是,可能,如果我们之间会多一个人一起生活,你会排斥吗?”

庄孝很快明白过来,无所谓的说,“你是说盛夏吗?可以啊,我和他合得来,你别担心。”

夕夏耸耸肩,点头,不再说话。盛夏怎么会来这里,盛夏来这里身体哪里承受得了。又不能说得太明白,夕夏在想,她要真说了会吓着他吧。夕夏很清楚现在的环境不适合想迎接另一个生命,可她不排斥,既来之则安之,她选择顺其自然。

两孩子啊--

夕夏突然看着庄孝,抽了张纸递给他,庄孝接着然后抹了下嘴,问,“盛夏要过来了吗?”

夕夏摇头,双手捧着他的脸娇俏的说,“庄孝,你是我大儿子!”

庄孝对此说法很不认可,他心里还想说她是他大女儿呢。不过,聪明的男人不会在这种小事儿上跟她斤斤计较,她怎么说就怎么听嘛,又不会少块肉。

夕夏对庄孝的反应不满意,他怎么就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呢?有大就有小嘛,也不反问一句--失望。

让夕夏失望的在后头呢,后半夜腹中一阵绞痛,夕夏惊醒过来,赶紧跑卫生间,果然啊--

庄孝也醒了,翻身坐起来,好大会儿夕夏才进来,庄孝伸手抱着她,“怎么了?”

“来了。”夕夏有气无力的说,庄孝躺下她直接半趴他身上,有点失落。虽然这也是好事,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迎接新生命,可还是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