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这小丫头必须在她羽翼未丰之时除去,否则必酿大患。

“孝小子非你不娶?哈哈哈…丫头,你这话未免太猖狂!我庄家小子未必就如你所愿,几日前或许是,可几日未见,诸多事已经改变。或许,孝小子早已经忘了你。”老太爷忽然大笑起来,得意并自满的说。

若是身体还如曾经健朗,他倒不惜跟这女娃斗上一斗。可今时不同往日,只能怪这丫头生不逢时。

“老爷子,孝哥说已经过来了,人呢?”海公子象征性的敲门,随着声音人已经进来了。

夕夏立马回头看去,海公子看见夕夏一愣,眼里满是诧异,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由于夕夏的转头,忽略了老太爷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

夕夏转身朝海公子走去,急急的问:

“庄孝真的在这里?他现在在哪儿,你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儿?”

“夕…云小姐,能不能请你先放手?”海公子眸色有些为难,也有些隐忍的担忧。

可,他虽然不忍心,总不能坏了庄老爷子的计划吧,否则庄孝…

为了庄孝,只能对不住夕夏了。

海公子手指外面,夕夏脸上瞬间闪现出惊喜来,立马往外跑。

老爷子这屋外面是一条长廊,两边是各类主题的房间,夕夏快跑几步突然停住。

她简直不敢相信,此刻朝她迎面走来的人,就是她念得发疯的傻小子!

庄孝嘴角噙着丝若有似无的笑,一身笔挺干练军装把他本就伟岸的身躯衬得越发挺拔,俊美无俦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照下宛若神祗。

看着他再次穿上军装,夕夏心忽然有一瞬担忧,可立马又放松下来,她本就不反感他军人的身份,如果他愿意,回部队也好,她可以接受的。

看着俊美挺拔的男人越来越近的走近她,夕夏竟一时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满目爱恋的望着他,仅仅半个月没见而已,可她感觉却像相隔了好几年。她的心,想他想得、似乎都痛了。

“庄孝…”

夕夏低低的喊,然而--

他却视若无睹的与她擦肩而过,就好像,从不曾相识。

他的眼里,是傲视一切,一如她最初见到他那般,高傲捐狂,从不把任何人和事物放在眼里,唯我独尊的享受着一切特权而无半丝愧疚之心。

“庄孝…”夕夏那一刻,心脏猛地大力收缩,就跟被锥子突然蛮力钉入一般,窒息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侵袭四肢百骸,令她无法呼吸。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夕夏踉跄两步,忽然双手抱头,手指穿在发间,“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他的眼里,怎么可以没有她?

夕夏受打击得太重,脸色在片刻功夫后就已经苍白如纸,浑身跌入冰窖。一幕幕他的柔情,他傻得可爱的小脸…都是怎么了,假的吗?

怎么会,怎么可能?

是他介意老太爷吧,对,一定是的,老太爷对他寄予厚望,他对庄老爷子有所忌讳,是的,她能理解的,她可以理解!

他一定是在假装,在演戏,在假装他和她并不是那么深的感情,是为了让庄老爷子放心的,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夕夏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助,自言自语的自我说服,自我麻痹。全身似乎落入无尽深渊中,走不出去。

海公子还是心软了,出来喊了两声,“夕夕,云夕夏!”

夕夏迷茫的瞳孔望向海公子,一脸的煞白,一脸的无助,看得海公子自身罪恶感层层叠加。想要迈动的脚步硬生生的收回来,再喊了声‘云夕夏’,然后站着不动了,眼神已经看向别处。

夕夏总算没有太失去理智,只是好像力气被抽干,踉跄着步子跌跌撞撞的跑进去。

庄孝似乎正和庄老爷子说着要事,神情严肃而认真,似乎真没注意到她的接近,直到她靠近庄孝身边,他才有所觉察。

庄孝收住话,转头看着夕夏,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对老爷子说:

“太爷,您有客人那我就过会儿再来。”

“庄孝…”夕夏那心,完全是被人用拳头狠狠捏住了,一阵一阵的震痛。颤抖着,心在抖,紧紧捏紧了拳头,咬紧牙望着庄孝。整个人被浓浓的悲伤罩住,就像黑云压顶一样让身边的人压抑,透不过气来。

他不认识她!

他真的不认识她!

眼前的庄孝看着夕夏,或许她的悲伤感染了他,他看她的目光由陌生转为同情。

对,只是单纯的同情,其他什么都没有。那不久前满眼的柔情再也不再,对着她痴痴的目光也没有了。

真的不是他!

他的眼神,是完全陌生,他的眼睛不是他,或者说,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的了。是一个完全把她云夕夏从记忆里踢出的、全新的庄孝--

他要开始他的生活了,可,她呢,她怎么办?

“这位小姐,你、好像认识我?”庄孝礼貌性的问了句。

夕夏点头,闭上眼,那是在强行关闭即将出闸的泪水,然后又摇头,“不…认识…”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那句简单的话,有多伤害她?

庄孝有丝无奈和不耐烦,转身对老爷子说,“太爷,我还是过会儿再过来吧。”

转身走的时候扫了夕夏,大步离开。

夕夏缓缓转头看着庄孝毫不留恋的离开,心里的伤口被他越扯越大,血流如注。

很久,久到夕夏脖子都已经发酸,她才缓缓回头冷冷看着老太爷,瞳孔血红,满是苦苦压抑的痛和伤。

老爷子叹口气说:

“丫头,看到了?你是个明白人…今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吧。以你的聪颖,大的是机会凌驾人之上。老夫毕生很少嘱托人,算老夫拜托你,放过我那小子吧。他肩上的担子--不能卸下!”老太爷拄着龙拐走近夕夏,伸手,形容枯槁的手在空中顿了下,还是轻轻拍在夕夏肩上,语重心长的说:

“你们之前的事老夫一概不究,但以后,老夫希望你能给我那小子一个成长的空间,庄孝背后是需要一个女人,给他包容和你说的幸福,但,那个女人不是你。会有更适合他的女人出现,丫头,为了庄孝将来,让步吧。老夫之所以不用强权逼迫你,是因为你是个懂事的,我话你应该明白。别让老夫失望--”

老爷子说完转身,有些精力不支,挥手大喊:

“送客!”

老太爷在人出去后眸光瞬间阴冷,对着屋里走出来的人打着暗语:必要时--杀!

他不可能给庄孝留这么大个隐患在世上,他本信不过任何人,有人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只能让世上多添一缕冤魂。

夕夏被人带出去,接触到外面的空气,眼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流下来。

身后的海公子远远站着,不忍心,却什么也不能做。庄孝站在海公子跟前,伸手拦住他去路。海公子回头庄孝,头一次这么放肆的怒视。

“满意了?演得可真像!当演员你能拿奥斯卡了--你知不知道你会要了他们两个人的命的!”海公子突然低吼。

庄孝冷笑了声,说,“我是为他们好…你不认同为什么会配合?别忘了,就算要他们的命,你也是帮凶!”

“人渣--”

海公子转身离开,不愿意再同这样的人站在一边。

庄孝依然站在原地,盯着远去的云夕夏,眸里露出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好半晌,他才伸手,缓缓撕下紧贴脸上一层薄薄的胶状物俗称人皮面具的东西,露出他本来尊容--野战。

夕夏浑浑噩噩的跟着人走,好似木偶,没有任何思想去想任何事,只觉得心跳似乎快停了,因为实在很痛。

梦醒了,心碎了,是不是这才是结束?

你已不再我预料,扰乱我平静的步调,怕爱了找苦恼,怕不爱睡不着。我飘啊飘,你摇啊摇,无根的野草,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在飘摇。当爱多一秒,恨不会少,承诺是煎熬,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夕夏走出庄家祖宅后没人带领,就一步也移动不了,没力气移动一步,蹲下身,抬眼望天,血红的瞳孔就那么直直的迎向从空中洒下来的刺眼日光,一束一束强烈的光晕狠狠扎进她的血瞳中,就像庄孝那句“你,好像认识我”一样,利过匕首的刀锋狠狠扎进她的心脏,满是鲜血。

白皙几乎快透明的手伸向空中,不知她想企图抓到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抓到…

这剜痛她眼眸的光束,似刺痛她心的爱情,好难得感觉到了却怎么也抓不到。

她想她的眼睛快瞎了吧,只看到头顶的一大片黑色阴影压下来,什么也看不到,然后倒地。

夕夏醒来时人在医院,躺了两天总算感受到自己的气息,苦笑,原来尚在人间。

仔细想想,就会发现那天的庄孝跟平时不一样,就算忘了她,他人还是他,可他给她的感觉却差很多。

那天是伤心过度,所以忽略了细节,可仔细想想,有哪里不一样吧--

夕夏爬起来走出去,她要见庄孝,一定要确认,那是不是他。

夕夏去了庄家外,守了两天,没看到庄孝,准备离开时看到野战的车从小区内开出来,车速太快,只看到里面有人,并没看清是谁,夕夏追出去好远才停下来,转身拦了辆车跟上前一辆。

野战的车停在京都大酒店外,看样子是有应酬。夕夏在对面下车,然后横穿车道,没有心思一睹京都大酒店的风采,快步而入。

野战果然是来应酬的,和几位贵气十足的男士等在贵宾电梯门口说着话,一派祥和的样子。

夕夏看得仔细,没有庄孝,电梯到了一楼,夕夏慌忙冲过去,野战和庄孝关系那么近,一定知道庄孝在哪,大喊:

“野战,野战你等等…”

野战眉头堆叠,踏入电梯的脚顿了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进去,按下数字键再赔笑着。这几位都是庄孝的叔辈人物,也是京都几大世家的重要人物,顾家、丁家、秦家、石家等同庄家关系都很亲近。

京都大酒店实为庄家产业,庄家家主庄千夜今天在这里设宴请几大世家兄弟相聚。如此慎重,必有大事要谈。

“孙家小子,好像有人在喊你。”说话的是顾恒,顾家现在的掌权者,庄家家主庄千夜的把手兄弟。也是庄孝和野战等小辈的长者,在他面前,小辈们都得尊一声‘二叔’。

“没有吧,二叔真会说笑啊。”野战赔笑着。

电梯里个个都心如明镜,年轻人嘛,谁还没那么一两桩不告人的事儿?都不点破,野战也跟没事儿人一样自然得很。

夕夏看着合上的电梯门,望着上方迅速滚动的数字,在数字停在9的时候转身进了另一部电梯,直往九楼去。

夕夏出了电梯,不知道该往哪边走,这里实在太大,左右都不一样,转向其中一边走过长廊,不知道走过去是什么地方,只能出声喊:

“野战…”

刚出声嘴巴被人从后蒙住,即刻身体腾空,被人架着转向一处阴暗角,接下来就被人抵在了墙面。掩不住的怒声喝出:

“小妖精你真是太大胆了,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你随便乱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边是议事大厅,这边没有任何守卫,但只要通过这长廊,那边就有隐形扫射装备,所有进入会厅的人会在仪器上输入指纹,然后自由出入。而像她这样乱闯的,一过廊子一秒钟不到就被射成马蜂窝,绝不夸张。

可夕夏哪知道这些?

“野战,我要见庄孝。”夕夏身体有些僵硬,这么面对一个曾经对自己有企图的男人,她做不到坦然。

“我还真猜对了,你不是因为庄孝,怎么会找上我?”野战突然有些痞气的笑着说。

松手把人板正面对面,欺近她,夕夏已经抵在墙壁再也动不了,不得不伸手横在两人之间:

“我要见庄孝,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野战看着她的脸,从眉眼到唇,仔细的看着,别说,这张脸生得还真不错,越看越合眼。

点头,“对,我知道,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云夕夏,你聪明,也迟钝,难道你感觉不到周围的杀气?庄家老头子已经对你下了杀令,你不会还单纯的以为老头子人好,说几句你就信了,你以为他能放过你?天真!”

夕夏冷笑,对上野战说,“知道什么叫以己度人吗?庄老太爷为人刚正,也只有你这样的宵小之人才这么诋毁。你这么卑劣,不会想挑拨离间,你坐收利吧?”

“我卑劣?”野战瞬间有些上火。

“更卑劣的事都做过你不承认吗?”夕夏反唇相讥。

野战瞪着她,危险的目光紧紧缠着她的脸,然后又笑了,说,“庄家老头子赞你有几分胆色我算是明白了。云夕夏,知道吗,你不是聪明,是迂腐!全世界都弃你而去了,你还傻啦吧唧的自以为是,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庄孝已经不要你了!”

“胡说!”紧随着怒吼,夕夏一耳光‘啪’地一声甩在野战脸上,打得野战愣住好久。

夕夏推开野战,怒喝,“人渣!”

转身要走,野战寒着脸,勾着冷戾的笑侧身臂膀一伸,把人拽了回来,“走?敢打我孙站的你云夕夏还是第一个,敢下手就要有敢承担的本事。”

伸手直接拽着夕夏的衣服拖小鸡仔一般容易的拽着,从另一边离开,下了楼直奔车库。

“野战,你想怎么样?放开我,你这个人渣放开我--难道你要和庄孝为敌吗?你应该知道庄孝知道的后果,你放开我!”

夕夏拳打脚踢,却根本使不上上什么力来,被野拖拽着上车,下一刻人被甩上车座,连人代座儿一同下压,野战在同时压上她的身。

夕夏慌了,后座已经平放,身上又压了座山,根本没法动弹,怒声大叫,“野战你这个人渣,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尝尝鲜而已!”野战单手困住她的手腕。

“你敢--你,你这么对得起庄孝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把庄孝当朋友当兄弟,呵,真是可笑,庄孝那么看重你们的兄弟情分,没想你背后竟然侵犯他的人!野战,你连做人最起码的廉耻都没有!”夕夏眼神冰冷,怒色溢于言表。

“禽兽--你可以把我当成禽兽,我就没打算做好人,云夕夏,想见庄孝是吧,取悦我,我考虑带你去。”野战完全凌驾于她之上的气势,锐利之气势不可挡。

夕夏咬着牙,怒目横瞪。

“禽兽开的条件,你接受不接不接受?我看你拼死拼活的以为你对庄孝就多情深意重了,原来还没有到不顾一切的地步嘛,哈哈…”野战放开她开始嘲讽的大笑。

夕夏盛怒,伸手抱着野战脖子唇吻过,带着愤怒和凶狠,手径直开始脱他衣服…

野战有丝僵住,看着她疯狂的动作眸中妒火翻腾,瞬间风卷云涌起来,‘哌’一耳光狠狠打在夕夏脸上,力道之猛当即夕夏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嘴角鲜血直流,脸颊毛细血管崩裂,一片艳红,活似钟无艳。

野战妒火沸腾,指着夕夏怒吼:

“我以为你是多贞洁烈女,原来也是下作女人!你肯取悦我,隔天是不是有个脑满肠肥的男人可以为你所用你也会这么放荡?”

野战说完就跳下车,狠狠拉上门把人关在里面。

闭眼,深呼吸,冷静,他需要冷静!他不明白怎么会这么生气?为什么?

夕夏被打得差点脑淤血,野战就从来没对人出过那么重的手,还是个女人,可想而知夕夏那巴掌挨得有多重。夕夏痛得麻木,耳朵一直‘嗡嗡’声不断,几乎让她以为要聋了。

被打这一下总算神志清醒了,就算刚才野战做了,如果庄孝真对她绝情了,她见到他,还能挽回什么?

野战总算冷静下来,上车后把夕夏扶起来,调好座位,轻轻撩开她的头发,脸颊血红一片,温度高得吓人。野战看着眉头不由自觉的堆叠。他的手有多重,他知道。

“疼吗?”

野战看着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身体再次强势压过去,夕夏慌忙阻挡,瞳孔急剧收缩,她只看到他嘴唇开合和盛怒的气焰,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野战仅仅给她扣了安全带,然后抽身离开,“你要见,我就带你去,让你死了这条心。”

夕夏转头看他,眼里全是冰冷。

野战的车停在京都最大的婚纱店‘钟情一生’对面,从车里找了个小玩意递给夕夏,说,“自己看。”

夕夏皱眉,还是接了,迷你型的望远镜。

婚纱店里仅有几人,男的俊美,女的靓丽,并肩而立,似在说笑些什么。

“庄孝--”

夕夏瞬间神情激动起来,扔了手里的东西开门往外跑,野战压根没料到这突发的状况,眼疾手快的接住微型镜:

“死女人这很难找的,你要给我摔了--喂,云夕夏,云夕夏车,危险--”

野战看出去时夕夏人已经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中间了,他实在不明白,那么一个精明的女人,怎么会如此莽撞。

夕夏险险闪过过往的车辆,奔至钟情一生的落地橱窗外,当庄孝转向她的时候她却闪躲在婚纱后,不敢出现。

“庄孝,是你吗庄孝?”夕夏眼泪满盈眼眶,望着里面的庄孝潸然而下。

他给她的感觉,如此的强烈,是他,一定是的。

夕夏抬眼望了眼烫金字的‘钟情一生’,犹豫了下,决定进去。

然而,却在她准备踏入店内时,已经身着洁白婚纱的女子走近他身边,夕夏不由自主的看向旁边的女子。

好美--

她吸了口气,她知道那不只是穿婚纱的原因,那个年轻女子,确实很美,巧笑言兮,恍然于坠落凡间的仙子,单纯的笑容那么真实,清亮的眼神那么干净。

高贵、美丽…夕夏缓缓退开脚,那么美好的女子,她确实不及。

庄老爷子说庄孝有更适合他的人陪伴,呵--已经有了啊,那她…那她,那她就算功成身退了吧。

看到了,死心了。

野战说,全世界都已经弃她而去,而她还在自欺欺人。原来是真的,梦醒了,心碎了,终于要结束了。

夕夏回头再往庄孝一眼,那一眼,饱含太多情意,悔恨、爱恋、怨责,爱恨情痴在那一眼中,走到终点。

本就不该是她觊觎的,是她一直执迷不悟,不肯放手,现在梦终于醒了,结束吧,早该结束的。

转身离开,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似乎人生已经没有方向,她的学业断送了,光明的前途也没了,犹如折翼的天使。

作茧自缚,用她曾经的骄傲和一切换了一个血一样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