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身时,效果比预计更惊人。

庄孝从时装展上调运这件时装时,应该是在夕夏去可爱女人前。被庄家那位可爱的活宝折腾了近半个月,她的身体怎么也会有些不一样的。

比如,臀翘了圆了,胸满了大了,腰细了挺了,腿修长了匀称了,皮肤更是嫩了白皙了。

如果庄孝看见现在的云夕夏,一定喷血。

夕夏微微扬起嘴角,在首饰盒里挑了条白金的项链,细细的,中间勾了颗水珠。夕夏松开的长发,海藻般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自然的大卷儿看起来既慵懒又妩媚。

夕夏开始认真上妆,她平时很少上妆,用庄孝赞她那话说的,天生丽质,不需要在脸上倒腾那些个玩意儿,天然的最好。

她本就生得美,那是她最大的优势。那一张绝美的小脸本不需要任何装饰都已经令人眼前一亮,如今薄施粉黛那是越发娇了美了艳了。她在大眼处做了精细的勾勒,勾上眼线,打上自然的眼影,一切都勾好后,夕夏看着镜面,微愣一瞬,那是她?

美!

特别是那一双潋水眸子,眼波流转间竟能勾魂摄魄。

夕夏算基本满意了,拿着鞋走出门,关门的时候看了庄孝一眼,然后离开。

夕夏出了别墅才把十厘米的细跟高跟鞋穿上,然后在外拦了辆车,直往野战公司去。

到了宏远集团的大厅,夕夏要见野战,可前台不愿通报,上上下下看着夕夏眼里装的那满是羡慕妒忌恨,心想着这样儿的女人,不都是为了攀他们总裁来的?接待,没让人警卫轰出去就很够意思了。

夕夏等了很久,不确定野战在哪一楼,而且也不能硬闯。三番两次才让前台帮她接通了总裁秘书的专线。那边秘书也有些不赖烦,像这样直接找来公司的女人太多了,让夕夏先等着然后挂了电话。秘书想了想,还是通了总裁的专线。那女人说了有重要的事,无论真假,她通报了后面的事都跟她无关。

“总裁,一楼大厅有位姓云的小姐说有急事找您。”秘书用惯有的语气回报着。

野战正在看新城东区的地权和他手里压着的地皮,漫不经心应了声挂了电话。然后一顿,姓‘云’?紧跟着电话追过去,那边秘书‘如我所见’的想法没完电话就响了:

“总裁…”

“在哪?”

秘书愣了下,赶紧回复,“在一楼大厅。”

野战撂了电话跟旋风一样出了办公室,前台几人等着看好戏呢,低低说着话,目光时不时瞄向坐在一边大厅接待区的夕夏。

野战电梯到了一楼,来往的公司职员都愣住,顿了一秒才急急的打招呼:

“总裁好!”

“总裁…”

前台几人傻了,赶紧正襟危坐,收拾起刚才的懒散的状态,以最佳的精神状态守在岗位。

夕夏翻着杂志,看着野战大步过来,起身迎过去,带着淡淡的笑容。

野战几乎是下楼就看到她了,迈动大步朝她走过去,看见她脸上的笑,野战那心都酥了。

“夕夏…”

夕夏迎向他,野战在接近她时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一阵风似地一手给她披在身上一手把人拦在怀里。是被她蛊惑了,可被蛊惑的不只是他,还有这里里外外的男人。她就不知道穿成这样,有多危险吗?

把她搂在怀里,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可那点不可置信早已经被狂喜和爱怜冲走,手掌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发低低的问:

“怎么自己来了?我该去接你的。”

他丝毫没发觉这话是不是错了,夕夏眼里闪过讽刺,仰头看他说,“这附近有没咖啡座?陪我坐坐好吗?”

野战忙不迭地的点头,带着她去了旁边的咖啡厅,野战拉着她进了包间,点了不少茶点。茶点上来时野战自己前前后后的摆着,很是殷切,他是听说这家茶点不错,公司女职员都赞不绝口,就是价位高了些,不过这对他来说无所谓,千金还难买一笑,这点算什么?

“夕夏,尝尝这个?这个不甜不腻,口感很不错。”野战自己先尝了块,通过了自己的味蕾这才往夕夏跟前递。

夕夏抬眼看着他,张口,野战手拿手拿糕点往她嘴里喂,看着她张开的红艳唇瓣,他心里都跟着颤抖了。

她是故意的,接过他递来的食物时,灵巧的舌舔了下他的指腹,野战瞬间眸中燃火了。

“夕夏…”

他看着她娇媚的眸子,闭上眼轻轻靠近她,伸手拦住她唇压过去。夕夏没有拒绝,仰头迎着他的吻,手往自己包里摸。

野战忽然把她压向沙发,夕夏睁开眼,目露凶光。野战似无觉察,抱着她热切的深吻起来。夕夏的手在包里摸索,抓着匕首缓缓拿出来。

野战的手穿过她薄如蝉翼纱裙,在她光滑细腻的腿上来回揉弄,喘息渐急。当他的手开始在她胸前迷失时,夕夏忽然眸中阴冷的眸光闪现,身体往里移动拉开距离,同时手握匕首浑身使力朝他胸膛刺进去。

“呃--”

野战是有感觉,在她刺向他的瞬间起身,胸膛错开了,刀刃却紧跟着深深扎进了他腹部。野战猛然间睁开眼,手上僵住,脸上痛苦立现,看着夕夏,眼里是不敢置信和痛惜。

夕夏仇恨复苏,狠狠的瞪着他,眼里的怒恨几乎烧掉她整个神经,一张绝美的脸在片刻间扭曲,对着他大喝:

“去死吧!”

她的抓着刺入他身体的匕首,发了狠的往他身体里推。

野战的脸瞬间狰狞,手一挥,夕夏从沙发上滚落在地,她胸前依然大片鲜血,那是野战的。野战晃着身站起来,慢慢走近她,夕夏想爬起来逃走,却被野战一脚踩上她的脚腕后退不了,夕夏痛呼出声,抬眼愤怒的瞪向他。

野战晃了两下身体,屈膝跪地,伸手把夕夏从地上拖进身边,抬手扣住她脖子,冷声质问:

“真的这么恨我?”

夕夏怒视他,野战令只手想起抚摸她的脸,才抬起来却见满手的红,顿了下再次按着鲜血直流的腹部。

“你知不知道,我死了,也会把你带走,你信不信?”野战松开她脖子,自己起身走出去,避开她的视线后大步走出咖啡厅,摇晃的身躯踉踉跄跄。

电话拨给海公子,他现在这样,根本没法儿自己去医院。

很痛,不是刀口在痛,是心。

昨天,她帮他说话,庄孝免了那三刀。可今天,她来找他,他以为…

却是来要他的命!

“战哥…”

海公子出现得很快,看见满车的血整个人都傻了,二话没说踩着油门往医院轰。

夕夏回龙泉别墅时大家都惊呆了,夕夏有些恍惚失神,看着厅里的下人捂嘴吃惊的样子,顿了顿,然后冷冷的说:

“谁要敢多嘴,就给我滚!”

下人们一片低头,赶紧各做各的,谁也不敢猜测半分。

夕夏上楼换了衣服,然后让人把血衣处理了,再进了盛夏的房间。盛夏睡了,夕夏进去的时候对上黎子投来的眼神,她没有多余停顿,还是走了过去。

“如果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黎子快语打断夕夏的话,转脸看着她说:

“我不会放弃他的,我也知道你一直不赞同我和盛夏的事儿。可云夕夏,我今儿再说一次,我跟盛夏,好定了!我希望你能把心放在需要你的男人身上,盛夏有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夕夏看着她,真的不想生气,闭眼,再睁开,“你不觉得你很过分?”

“过分吗?”黎子看着她反问,“云夕夏你才贪心,庄孝一个还不够?你想绑着盛夏到什么时候,一辈子?你愿意,你有问过盛夏吗,有问过庄孝吗,他们是不是都愿意?”

夕夏撇开眼去看盛夏,不再答话。

黎子底了语气,然后说,“夕夏,放手吧,没有你,他会过得更好…”

“他怎么过得更好?你以为你们两在外面过发生的事我都不知道?你还不死心吗?你们不合适,不是我不愿意我们关系更近,是因为你们真的不合适。黎子,难道你不承认坚持和盛夏在一起,有一部分是为了跟我斗气?”夕夏忽然转身质问。

她同意盛夏跟黎子单过,是要他们自己发现对方不适合,她并没有坚决不同意。现在他们处一起是小矛盾小问题,结婚以后呢?问题比现在多得多,孩子、工作、生活环境…哪一样都是盛夏没有面对的问题,却每一样都该是一个家中男人所需要承担的责任。她不明白,黎子为什么要为跟她争这一时之气,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没想过吗?

“夕夏,我求你给盛夏有一次犯错的机会行不行?他一直不犯错,一直被你框着,他怎么成长,怎么承担他应该的责任?你让他犯错,让他知道错,知道改,我拜托你不要再像个恶妇一样什么都惯着他了!”黎子火了,为盛夏可悲。

“就算我让他犯错,我让他成长,带他的人,也不能是你!”夕夏退一步说。

“为什么?”黎子看着她,她们情同姐妹,都是假的吗?

“你们根本不合适!”夕夏还是恼了。

黎子忽然冷笑起来:

“夕夏,你找得到跟盛夏合适又愿意跟他过一辈子的人吗?你是他姐姐,你当然认为他是最好的,你也认为我搭不上你弟弟。可你有没有看看清楚,盛夏一没学历二没本事,现在还每天伸手找姐姐要钱,什么事儿都没做过,这么一个只知道吃的傻货你以为真的如你所愿,所有女人都会争着抢着要攀上他?真是太好笑了,你云家是名门望族还是管家侯门啊?”

真是太自视清高了,简直可笑!

夕夏忽然白了脸色,狠狠瞪着黎子,谁也不许这么说她弟弟!

她承认她是气极了,起身走近黎子,甩手重重一耳光甩在黎子脸上,‘哌’一声脆响。

黎子给打蒙了,她本就不是好惹了,今天这么耐心的跟夕夏说这一通,是因为她真的放不下盛夏,可云夕夏这女人也--太过分了!

站起身下一瞄‘哐’一声,力道更重的打在夕夏脸上,怒喝:

“云夕夏我看你就是欠抽!我忍你很久了!你以为你这样是多爱他,你是害了他!”

夕夏本来就浑浑噩噩,被黎子那一巴掌下去头都打蒙了,耳朵一直嗡嗡嗡在响。

“出去,给我出去…”黎子把人一个劲儿往外推,然后关了门。

那一巴掌下去了才知道怕,不是怕夕夏,是怕庄孝,那个男人对云夕夏的爱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这要是云夕夏在他跟前说一句,她这小命都得完。

“盛夏,盛夏你醒醒,你醒来啊,你要保护我,你说过的,要保护我啊…”黎子抓着盛夏的手,开始怕了,她是不是应该先避一避?可她走了以后云夕夏还会让她见盛夏吗?

黎子的一巴掌如同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凉了心,凉醒了理智。

她的保护,是害了盛夏吗?怎么会呢,她是不想他受到伤害,难道她错了吗?

都说当局者迷,夕夏本不是个糊涂人,却在盛夏的事情上看不透。就跟每个溺爱孩子的家长一样,总怕放手孩子会摔着,担心这担心那。只有别人才能一眼看出来,是时候该放手了。

不能怪她太执拗,她是护弟心切,盛夏是她一手带大的,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已经成了定式思维,固定模式,什么都为他想好,安排好,那是潜意识里就认为应该的。

她在害他吗?她怎么会害他呢?

夕夏走进庄孝的屋里,这都过下午了,庄孝已经睡了一天,还有醒来,是太累了。

夕夏轻轻躺在庄孝身边,她的心只应该放在他身上,盛夏已经不需要她了,真的已经不需要了吗?

“庄孝,我好难过…”

她把头埋进他臂膀里,低低的啜泣,真的好难过,她不想听到盛夏不再需要她的话,就算,就算盛夏以后成家了,她还是他的亲姐姐啊,难道成家了,就不要姐姐了吗?

“我不想害他,我没有害他…你说,我真的应该放手让他自己独立吗?”她低低的问,翻涌的泪滑出眼眶。

庄孝的手抱着她,轻轻在她发上滑动,“相信他,让他学会长大。”

夕夏抬起脸来,轻轻的问,“是我吵醒你了?”

庄孝低笑,她这样,他能不醒?

庄孝把她抱进怀里然后压下身,这一翻身压下才看到她红肿的半张脸,猛地眉头紧皱,“脸怎么了?”

夕夏转头移开,手捂着脸,“没事…不小心…”

庄孝猛地吻上她的嘴,咬着她的唇,“我不想听你任何欺瞒我的话。”

“我没事。”夕夏手捂着他的嘴,推开他的脸,庄孝眸里目光发寒,直直的盯着她。

“胡子…扎疼我了…”夕夏说。

庄孝两道浓眉耸了耸,张口含住她的手,舌头扫过她的手心,她怕痒,忽地的收手,眼里水汪水汪的望着他。庄孝看着她的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

“夕,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无奈又心疼,欺近她的唇,睿利的眸看着她,夕夏惶惶的跟他对视,庄孝还是吻上了她的唇,没多停留然后移开。

抱着她不放,轻轻的拍,是哄小孩儿睡觉一般,别说,夕夏还真给他哄睡了。

庄孝关了门出去,盛夏屋里是有摄像的,为了方便医生随时观察他的状况。听夕夏说那些就猜到个大概了,回调了一遍带子后冷着脸走出去。

盛夏还没醒,黎子那还没反应过来,头发已经被庄孝抓着,整个人往外拖,“你干什么…”

黎子那话根本喊不出口,庄孝一手揪住黎子的头发一手压上她的嘴,什么声音都出不来。黎子是被拖下楼去的,人被庄孝扔了出去,黎子摔在地上,被拽掉了一大撮头发也飘在地上,黎子瞪着庄孝,眼里的恨深不见底。

云夕夏,你太卑鄙了!

庄孝冷冷的说,“你说的我也认可,但你动手打我的女人你就是错,这是小惩大诫,以后别再碰她。今天是看在盛夏的面上我放了你,你要再敢撒泼,我就崩了你!”

庄孝话落转身走进去,他真的不明白,盛夏是因为什么喜欢的黎子。

是因为黎子是他接触的除夕夏外第一个异性?所以目光移在了她身上。盛夏本来就单纯,开始喜欢了,就从一而终,喜欢了,习惯了,所以就非她不可了。虽然简单,可不能否认,这也是一种爱。

庄孝回了房间,给夕夏脸上上了药,然后索性把人抱在怀着看着她睡。

夕夏醒来后已经天黑了,看了眼外面,“盛夏醒了没有?”

庄孝脸有些僵,她怎么什么时候第一个想起的都是盛夏?

“不知道,应该醒了。我们先下楼吃点东西,然后去看他,好吗?”庄孝温柔的说,手摩挲着她的脸,眼里是期望。

“我想…”

“先吃点东西。”庄孝不再说话,抱着她直接下楼。

他也是自私的,只想多一刻跟她单独在一起而已。

等两人再上楼时,盛夏人不见了。

100,

夏推开庄孝转身往外冲,“一定黎子,一定是黎子…”

“夕夕,夕夕…”庄孝反手仅仅抓到她的衣服,被她轻易挣开。庄孝跟着冲下楼去,在门口拦住了她:

“夕,夕夕,听我说,你听我说!”庄孝突然间大吼。

夕夏顿了下,转头看他,忽地推开他,怒声大吼:“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那是盛夏,那是我亲弟弟啊!”

夕夏怒瞪他,然后转身出去,庄孝捏了捏拳,然后冲出去从后面抱住她身体:

“听我说,不是才答应过放开盛夏的手吗?他是很痛苦,甚至是绝望,可是他应该学会身边没有人的时候自己站起来,你不能为他挡一辈子的风雨。盛夏如今这样,我们都很痛苦,但是,给他一个自我修复的过程,给他一段时间,让他自己走出来。”

夕夏滚下泪来,手抓着庄孝的手背,指甲几乎陷入皮肉。

“你有没有想过,他发生这样的事,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你?你对他是那么重要,他并不希望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夕,关心则乱啊,你知道吗?”庄孝紧紧抱着她,不让走,也不让动。

“庄孝…”夕夕低声哭泣,庄孝叹着气,转过她的身把她抱进怀。

“会过去的,我们要相信盛夏。总是不给他机会就说他不行,那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我们要相信他,在他真的无力支撑的时候再帮他,这样会更好。”庄孝顺着她的发轻轻的说。

黎子把盛夏带走了,在这半个月来盛夏恢复的情况很好,只是除了黎子外愿意接触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夕夏知道不能急,得慢慢来,精神疾病远比生理疾病可怕,她不希望那件事毁了盛夏的一生。

黎子和盛夏在外面等,两人相对而坐,却面对无言。

夕夏不得不承认,她错了。她真的以为黎子和盛夏不行,黎子那样的性格,根本无法照顾像盛夏这样依耐性强的人。

可她错了,黎子做到了。

只能说,在爱情里,什么都不是没有可能的。理智的看,他们是不合适,可爱情是理智的吗?不是,爱情这东西从来就没有理智可言,没有为什么,没有原因,是了就是了,没有一二三。

庄孝开门出来再把门关上,夕夏和黎子同时站起来看他,庄孝走近两人,再看向黎子说:

“收拾下吧,盛夏醒了后你们就出国,他不会再记得那件事。”

“真的吗?庄孝,谢谢你!”黎子欣喜起来。

庄孝看着夕夏,伸手缕缕她的头发,说,“放心吧,他已经忘了。”

夕夏点头,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答应让盛夏和黎子单独出国。她知道,或许国外环境更适合现在的他,谁也不认识,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夕夏看着黎子,欲言又止,反复几次然后说,“别恨我,我只是希望盛夏好…黎子,你要多体谅他,盛夏不是不讲理的孩子,闹矛盾了不要急,心平气和的面对面说清楚…”

“好了好了…美人,这道理盛夏需要教,我还不懂吗?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们会过得很好。对了,你们什么时候重新办婚礼?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叫我们。”

黎子人爽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多大的恨只要对方先低头给个台阶下,她绝对立马旧事不提,依然还是姐们儿。

这点夕夏倒没黎子这么豁达,有些事儿夕夏能记很久,大家都忘了她还记得,而且还能影响心情。所以当黎子再这么友好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干,不是因为黎子,而是自己,觉得惭愧了。

盛夏和黎子是当天晚上走的,在机场夕夏哭得那个凄惨,庄孝左哄右哄都不成,进关的时候夕夏拖着人不让走,黎子一看,这人怎么在这时候犯脾气了?这边拽着盛夏往里拖,那边喊着庄孝赶紧把夕夏抗走,省得碍事儿。

庄孝没办法啊,真是横了心把人抗走了,夕夏哭得那个肝肠寸断,以双眼睛肿得跟兔子似地。

庄孝把她放车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然后说:

“别哭了,大家都没哭,你看你…也不是以后见不着了,你这样儿哭多不好。”

“你们都没良心…”夕夏泣不成声的说,用手推开他凑近身来的头。

“盛夏哭了…他看你哭得这么厉害,所以才强忍着,你知不知道最伤心的是他啊?好了好了,你要想他了,随时过去看他呀,什么时候去都行。”庄孝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