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叹气,然后放开她。

“饿了吧,吃点东西。”不做强求,带她入座,餐桌上已经布置好了,餐厅周围的烛火已经熄灭,只剩餐桌上的烛光。

香槟太涩,夕夏更喜欢红酒,这些野战早就熟记于心,一切东西都齐了后,野战给夕夏倒上红酒,鲜红的液体滚入透明的高脚杯,推至夕夏面前。

“尝尝味道,口感还不错的。”野战边说边给自己倒上。

夕夏却抓着刀叉在戳牛排,小声咕哝,“我不吃牛排…”

她准备要宝宝,庄孝说先调理身体,什么该吃能吃,什么不能吃搜罗了一大堆,其中牛肉就是禁忌,据说吃了牛肉宝宝生下来满身长毛,可劲儿慎人。庄孝那是玩笑话,可夕夏却听了,一直记着呢。

野战切了块入口,味道是一如既往的正宗,他感觉是不错的。像他们那层面的人,对吃的东西都挑得很,能赞赏并认为不错的那自然不会差到哪去。野战抿了口酒抬眼看她,夕夏那张脸拉得老长。

愣了下,当即问,“怎么了,不合口?”

夕夏刀叉按在桌面上,抬眼对着野战说,“不能吃牛肉,吃了牛肉生的宝宝全身都长毛你知不知道?”

满脸的深仇大恨,活像拆穿他预谋她的结果一样。她那时想的就是野战这人存心不良,故意的!

野战全身上下在那一刻僵掉,满面寒冰,目光如炬,直直攫着她。

宝宝?

他们都准备要孩子了?

野战那当下呼吸有些赌,重重的吸着气,咬牙忍住掀翻桌面的冲动。指节捏得咯咯响,胸腔血气翻涌,压下一波再一波的血腥味。

夕夏抬眼看了眼野战,又低垂着眼,佯装没看到他面色有差。他怎样跟她有什么关系?拿着酒杯抿了口酒,红色液体含在嘴里,左右在舌尖流窜,一瞬间馨香四溢,口齿留香是这样吧?

“美啊…”夕夏微微笑,然后点头。

心想着看样子病了吧,病死了最好,病死了世上少个祸害,得造福多少人啊。

野战抬眼看她,眸底竟然充血,起身离开。脚步微微踉跄,迈着快步出了好望角。

身后的夕夏这才抬眼看出去,真病了?

病了好啊--

啊,不对啊,还没签字呐。

夕夏下一秒收起幸灾乐祸的心,抓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式四份合约拿着包起身,回头看着那酒,有些舍不得。在家是难得喝到这么好的酒,庄孝给忌口了。从那次酒吧喝醉后男人就给她约法三章,除非逢年过节,不准碰酒。进酒吧,那就更不行。

夕夏起手一杯红酒下肚,完了后呷呷香喷喷的小嘴儿,这样喝还是有些涩啊。

完了后拿着东西追出去,边大声喊,“你等等,野战你等等,还没签字呢…”

似乎发现有人在看她,夕夏赶紧换了称呼:

“孙总,孙总你等等,合约还没签…”

夕夏到了电梯前,门已经合上了,不服气的拍了两下门,直叹自己气儿背,按了隔壁的电梯等着。这要追下去,人早没影儿了。

这合约必须得这么签了,可是她牺牲自己陪跳舞换来的,签不了太委屈自己了。

夕夏到下面的时候,泊车小弟刚把车开过来,野战跳上车,夕夏拔腿冲过去,形象也顾不得了,大声喊:

“孙总,孙总,签字,签字呐…”

哪知野战回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在她跑进车身他却一踩油门飞了。

夕夏那个气啊,差点出口骂龟孙子。后面站着都是人,也是顾忌着形象。

实在气愤得不行,不等人何必停那一下,让她误以为在等她冲了过去,结果就那么走了,太可恶了吧那人!

夕夏那气得不行,走远了些才出口溜了几句脏话泄愤,她还没这么丢人过。

夕夏垂头丧气的走着时,野战那车又同一阵风似地飞了回来,‘吱’声大响,擦着地面停在她身边。

“你要的东西。”野战从车窗里扔出两份已经签字卡章的文件,又是一声轰鸣,车子再如离铉的箭奔离出去。

两份文件夕夏险险的接住一份,另一份竟然被野战那跑车带飞了,不得已只能踩着小高跟儿去追车。

就没这么糗过,小命都不顾了,抱着身上的东西去追,好在文件卡在中间的栅栏上,夕夏呼呼大喘捡下来。

野战的车就停在前面红灯处,夕夏对着车一阵拳打脚踢,以此泄愤。怎么能有这么恶质的男人?给都给了,你就好好递一下是会死嘛?

野战在后视镜里一直看着后面的女人,此时那个拳打脚踢张牙舞爪的女人,就是令他方才气血翻涌、口吐鲜血的女人?

是啊,他怎么会爱上那样的女人?

半点都没把他放眼里,前一刻还躺在他怀里服软,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还能有比她坏得更彻底,更无情的女人吗?

野战脸色惨白,状态不是很好,他不知道一再手软为什么,让庄孝苟延残喘,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若是他的作风,早在扼住庄孝咽喉那一刻就一击击败,哪会拖到现在?

云夕夏啊云夕夏,他就是不承认,也不行了。他内心深处,想的也就只是那个女人而已。

夕夏开车回去时竟然悲催的被请去警局了,丢人的事儿都集中到今儿一天了,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再不愿意,还得打电话让庄孝来保人。

庄孝接到电话那一刻时人都有点懵,搞什么呢她在,警局?

夕夏屁颠颠儿的跟在庄孝身后走出警局,她哪里想到就那么一小小小杯红酒,就超标了?警察也太坑人了吧,她人清醒着呢,完全不给她时间狡辩,直接带回局子里,丢人,何其丢人啊。

坐上车,夕夏捂着脸,庄孝转头看她没好气的喷了句,“还知道丢脸呐?”

夕夏咕咕哝哝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太不走运了,在家里的地位,好难得才提高了那么一点点,出了这档子事儿,这又给掉下去了,今儿起,那还不得给庄孝管死了?

这时候吧,就是拿出胜利签到的合约给庄孝,也不顶用了,在他眼里,那就是个屁。还指望用那点儿功劳将功补过?

回去后夕夏那是乖得很,纯粹的小媳妇样儿。

她怕啊,这要是给她禁足了她不得哭死去。不去公司可以,不去工作室她舍得嘛?

又给爷煮面又给爷捏肩,完了后还包揽厨房的活儿,瞧瞧,多乖巧。

庄孝吃饱了后四仰八叉的仰躺在沙发上,斜眯着眼儿看夕夏,抖抖眉,然后说:

“想讨好我?”

夕夏扯扯衣角,不大乐意,要不要这么直接啊?还是点点头,是想讨好他来着。

庄孝立马抬手指向房里,痞痞的说:

“去,洗白了躺床上等我。”

“爷…”夕夏一脸哭相,“不带这么阴人的,你下午才…”

庄孝那脸子立马下拉,抬眼横她,“不乐意?成--”

高大健硕的身躯立马弹力起身,也不再多游说,这事儿吧,他就等着她屈服吧。看爷还治不了她?

夕夏急了,立马扑过去抱住庄孝,“别啊庄孝,你下午才那事儿这又来,你也得顾着我对不对?”

庄孝又走,夕夏紧紧抱着不松手,软声嘤语,“庄孝--”

庄孝眼皮儿抽抽,撒娇啊,这时候不顶用了。使手抓她的手,夕夏被拉开,她又跑他前面抱住他身躯。

“老公…”

脸贴他胸膛蹭来蹭去,然后说,“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为了长远幸福,还是别放任自己。”

庄孝起手抬起她的脸,这小妞儿,还说起教来了。

“让开。”庄孝盯着她眼睛说。

夕夏咬牙,怎么会有这么油盐不进的男人呢?当年他可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唉,往事如烟呐,不堪回首呐。

“我去洗我这就去,爷您等着…”夕夏撒手进了屋,进浴室随意冲了下就裹着浴巾出来了。

屋里很快哼哼哈哈响起来,男人的粗喘加上女人的嘤咛娇喘,奏响了一室。

给爷伺候舒服了,夕夏那脑袋才从他下面抬起来,翻身仰躺在床上不肯动了。不带这么折磨人,他明知道她不乐意做那事儿,还这么压迫人,太可恶了。

夕夏人刚躺下,庄孝那边拱啊拱的,压上她的身,她也没管,来就来吧,早完事儿早松口气。可庄孝那是没开始呢,直接杠上她两条玉白的腿,头下去了。

“啊--庄孝…”夕夏又羞又怒,赶紧伸手去挡,庄孝扯开她的手,说了几句话,夕夏那手上不上下不下的,最后闭上眼横了心,转头埋进枕头里,任他胡来。

夕夏是准备要小孩儿的,可庄孝最近是非常时期,帝国的事情棘手,必须得先处理了,不然他无心其他。夕夏也能理解,可庄孝说先结婚,可夕夏坚持要有了宝宝后才结。庄孝不能理解,夕夏那意思是,很多人是结婚后才发现不能生,她只是想让自己安心。

庄孝总说她想多了,他们俩正常得很,可夕夏坚决不同意。所以这事儿上两人意见不一致,只能暂时搁置。

两人个人的事儿搁置了,庄孝棘手的事儿有进展了。庄孝已经查到野战有线下交易,而且时日还不短。只是时日越长,根基越大,庄孝想动野战,这就更难了。

根基大,难免有更强大的保护伞遮着,不容易找证据是其一,他背后牵连的人庄孝还不确定是不是能对付的。

这些天庄孝在烦这些,对夕夏那件小功劳当然自动忽视了。

111,

庄孝派出去的线人跟了野战近一个月仍然一无所获,庄孝愁眉不展,竟然能把这么大的事儿做得这么严密,这是他以前没想到的,看来他一直都轻敌了。

夕夏藏在门后听着龙二的汇报,心里在想在外边没露出任何蛛丝马迹,那么证据一定在野战家里。做了交易,总得有条约单子之类的吧,找到那些不也能制住野战?

这事儿夕夏是这么想,想得简单可事实也是那么回事儿。每一次交易前后的单据是必不可少的,可野战平日交易都防得滴水不漏,更别说找那些不可能的证据了。

后来夕夏跟庄孝提过一次,话还没完呢就被庄孝喝了回去。

想拿那些东西,除非野战最信任的人,否则谁能进得去野战的地方?那些东西就算信得过的人,也不一定拿得到,想都不用想,野战能傻到那种程度?

庄孝使眼神儿横着夕夏,然后说,“别想那些没用的,这事儿我来处理就好,你做好你分内的事情。”

夕夏本是个心思定了就要一头撞到底的人,不用想她说这法子都知道有多凶险,所以得在苗苗期间就给她掐了,免得她做出些令他扼腕撞墙的事儿来。

夕夏哼了哼,说,“做好分内事儿又怎么样?我给签订了舒亚的合约,你也没半句话的。”

庄孝微愣,这事儿…抬眼看她,还记着呐。

“那…晚上请你吃饭喏?”庄孝眼含笑意的问。

“好啊!”她突然想起好望角来,上次和宏远的人在那儿谈公事,觉得气氛不错,那地儿本就该情侣去的,她是希望他能陪她去。

最好,舞一曲?

夕夏看着他,庄孝瞅着她那眼神儿,发现里头藏着计呢,立马接口说,“我爸妈让我带你回去吃饭,都喊好几回了,要不,我们回去蹭一顿?”

夕夏那脸子立马拉下来,“不要--”

直接拒绝,庄家人确实都挺友善的,可她压力大,完美的庄母,严肃的庄父,八卦的小姑,还有顽固的老爷子…哦,她不要去啊--

“老婆,我可是很忙的,难得抽出时间陪你回去吃顿饭,你就赏赏脸?”庄孝怎么不知道她在庄家不自在?可那毕竟是他家,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吧。她迟早都要进庄家门的,现在这么躲着,以后他们成事儿后她要怎么面对?

“啊--庄孝你不要逼我,我不要去。”夕夏耍赖了,她真的什么都不怕,就怕去庄家,上回去,都造成心理阴影了。

这些话吧,又不能给庄孝说,总不能让他觉得她反感他们家。可事实那就是嘛--

庄孝无奈的看着她,僵持着。哼哼唧唧的,脑袋左右摆了摆,然后转头看他,“要不你忙着,晚上我自己对付着吃点儿?”

庄孝立马泄气,她为了不去庄家,把他都放弃了,他这找的什么女人呐?

“夕,我在你心里,”他比这手势拳头继续说,“就值这点儿?”

夕夏撇着嘴,不乐意,总拿这样儿的话来添堵她,这不存心为难她嘛,瞧瞧这男人多可恶,也不体谅体谅她。

她睫毛连着翻啊翻的,也不看他也不哼声儿。

好久后才说,“我忽然想起来晚上我约了元经理,怎么着她曾经也是我的上司,不能放人鸽子的,庄孝你就忙你的事儿吧,不用管我。”

庄孝那边直接无语了,看她逃也似地起身心里不痛快,他庄家是盘丝洞住了妖怪她要怕成那样儿还是啥的?瞧瞧她那小样儿--

不痛快吧伸手给人拽了回来,拖上腿横放,一手圈着她然后张口咬她肩膀闷声问,“嫌弃我了?嫌弃我家?”

“别,爷,要嫌弃,这词儿该您用才合适,对不?”夕夏伸手勾着他脖子笑着说。

庄孝张口往她脖子咬,边说,“吃定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别咬…我晚上真约了元经理。”夕夏使手挡住他的嘴,要给咬上痕儿了,她怎么见人啊。

夕夏最近一阵子很清闲,本来是负责和宏远合作的项目,可宏远那边要求换人,现在负责人是陆文玲。公司里人人都在忙,就她闲着,她想去工作室,可庄孝说什么都不肯放人,这让她就更郁闷了。

她最近跟舒亚的元娜走很近,因为曾经的上下属关系和曾经慷慨相助,夕夏到现在还一直记着元娜的恩。

律一总部翻译部的部长李青和人力资源部的黄经理有说不清的关系她早就知道,她也亲眼看见过几次。李青和黄经理的关系当事人也没避着别人,所以公司里很多同事都知道李青和黄经理的事儿。

可夕夏是近几天才知道,黄经理竟然是元娜的丈夫。

这事儿让她震惊不小,她很不明白,黄某庆游走的两个人,分明就是同一型的,为什么要背叛自己发妻?

李青曾经是夕夏的上司,对她也不少倚重,元娜也曾是她的上司,对她就更有大恩,这事儿她帮不了什么,只能从旁安慰元娜。

很多时候女人有什么错?男人错走一步伤害的就是两个女人,夕夏虽然不能体会元娜的苦,可多少能明白她的痛。

夕夏出去时是在庄孝离开后,她换了件平时极少穿的裙子,布料相比起来少了很多,花了个精致的妆,然后开车去了元娜家。

夕夏第一次见元娜时就是酒吧,那时候元娜是那家酒吧的钢管舞女郎。从夕夏进舒亚工作,到现在在总部,她一直都不明白。元娜这么精明干练的女强人,职场的精英,怎么会有晚上在酒吧放纵的时候。

如果不是内心空虚寂寞,怎么会放纵如此?

同为女人,她为元娜感到心痛。犯不着为一个心不在自己的男人,这么糟践自己,夕夏看,以元娜自己的能力,她能过得很好。为什么就放不下呢?

夕夏边抿着酒边看台上挥洒尽情的元娜,有一刻恍惚,这么优秀的女人,竟然也逃不过‘情’字。

元娜从台上下来,径直走向夕夏,拿着酒一口灌下。

“何必呢?”夕夏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可还是忍不住,退一步海阔天空,既然爱都没了,何苦把自己困在婚姻枷锁里让自己痛苦?

“你不会明白的。”元娜轻笑起来,夕夏看着她依然美丽年轻的脸,如果放弃,会是更好的选择。

元娜再要了一杯拉菲,弄酒的调酒师和元娜似乎很熟悉,递酒过来时顺带抓着她的手在她耳边暧昧的吐着气,说了几句话,元娜一阵笑,然后摇头。那调酒的小伙儿有几个败兴,然后离开。

元娜抿了口酒,然后对夕夏说,“瞧,还是有男人欣赏我的,是不是?”

她问这话时,神情天真得很孩童。夕夏看了有些不忍,转头看了眼调酒师,拧着眉,因为那调酒的男人此时正和另外的女客调情。

“元姐,你这么优秀…”

“嘘--”元娜手指递唇边要夕夏噤声,她不想听,真的不想听那些。她现在只想在这里找到属于她的快乐,离开这里,她又是一个没了爱情没了家的孤单女人。

她现在三十五了,离婚?离婚后呢,怎么办?女儿怎么办?女儿一直寄养在母亲那,母亲年岁大了,总要接回来养的,她不想女儿回来没有爸爸。

既然要痛苦,大家就一起痛吧,她就要看那个狐狸精能风光到什么时候。

“我痛了,我也要大家都不好受。”元娜抓着夕夏手腕说。

律一年前人事调动的时候,她被人算计,差点丢了工作,好在总裁看在她曾经的业绩突出,仅仅从总部调去分部。当时的事儿她不追究,但不表示她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弄事儿。

她只是寒心,黄某庆那个男人竟然不顾夫妻情分,和李青合谋陷害她…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凭自己的实力又一步一步爬上来了。

可事业有了,她的爱情和家庭却走得越来越远。

“元姐…”夕夏伸手拦下她手里的酒杯,“别喝了…为什么不放过自己,你明明很痛苦。”

“小云呐,元姐跟你说,男人都是信不得的,结婚前的保证那算什么呀?不能信的。”元娜泪湿了满面。

夕夏有些手足无措,她是好意想出来陪元娜放松的,却让元娜情绪崩溃,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也有好的,只是或许黄经理不是对的那个人…”

“我活该吗?”元娜反问。

夕夏情急,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不如我们退一步,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你和黄经理一直这么僵下去,有什么结果呢?问题一直没解决,积怨只会越来越深,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呀。”

元娜只是不甘心而已,所以才不放手,她这是玉石俱焚。她有美貌,还年轻,有能力,可老公却在外面找了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女人,她怎么能甘心?她不甘心,宁愿痛着,也不放手。

元娜眼神飘开,看着舞池伸手拉着夕夏说,“走,跳舞去,来了就丢掉一切,尽情放纵。”

“不,不能,元娜我不能去…”夕夏硬被元娜给拽下座椅,被拖进了舞池。

夕夏无奈了,可进都进来了,总不能杵着当木杆子吧。

得,来都来了,就让她小小放纵一次,最近她也被闷得够惨的,庄孝那就是个管家婆啊,她深受其害。抛开一切,尽情跳了起来。

原本是各自跳着,可气氛越来越不对,夕夏身边渐渐围了不少男人,左碰一下右摸一下,前挤一下后推一下,夕夏有些火了,想挤出舞池,可人已经被围起来了。

夕夏抬眼搜寻着元娜,元娜也没好到哪去,不过元娜毕竟混迹夜场时日长,对这样的状况很能应付,看她样子驾轻就熟,半点没有压力。可夕夏不同,她反感外人碰她,浑身鸡皮栗子都起了,她想冲出舞池,可撞上的全是一躯躯男性身体。

夕夏大声喊着元娜,可声乐震天的舞池里哪里听得到她的声音,一出口就被淹了。夕夏抬眼看着元娜,元娜总算把视线拉向她,看她一脸的窘迫,再见围着她那些个男人,然后笑着,那意思是要她享受,完了后再不看她。

夕夏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等艳福她消受不来啊--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