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那还懊恼呢,身体被人摸了一把,夕夏愤怒的转过身,可一转身臀又被摸了一把,夕夏当即火了。也不跳了,伸手就推人,她要离开!

可她一动手,围着她的男人也动手了,上上下下的揩油,又掐又摸的,夕夏头发都被弄乱了。

远远坐在角落喝酒的野战转头向助理赵凯,“发了没?”

赵凯点头,“已经发给律一总裁了。”

野战脱了外套扔给赵凯,起身跨步朝舞池走。野战三两下来开缠上去的男人,动作敏捷如猎豹,又快又狠。被拉开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再扑上去,野战直接就上拳头。

这种地儿闹事儿也是常有的,围着的人见有人吃拳头了也不敢再继续纠缠,逐渐离开。

野战伸手去拉狼狈不堪的夕夏,夕夏抬眼看着野战,心里的怒火没发泄出来野战算是撞上了枪口。甩手甩开他,怒吼,“不要你管!”

想看她笑话是吧,臭男人!

野战冷着脸,不由分说伸手拽着她的手硬托着人出了舞池,往转角去,把夕夏推进了卫生间,在她身后冷冷的看着她。

夕夏太眼看向镜面,幽怨的眼神同样冷冷的敌视他。

野战知道这女人脾气怪,一向追求完美的女人,哪里愿意这样的一面被人看了去?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的盯着她。

夕夏脾气有时候挺犟,她这很是气不过,心底有滔天大怒没处发,强压着。狠狠瞪着野战,恨不得把他撕碎了解恨。

野战双手插裤兜里,泄气,然后抬眼看她说,“不动是吧?要我来?”

她还瞪着他,野战哪管她瞪不瞪,走上前抓着她拉进洗手台,拧开水湿了手往她脸上蹭去,夕夏手不对推开,怒吼:

“别碰我!”

野战也红了眼,怒喝一声,“云夕夏你再动试试看!”

夕夏气得不轻,胸脯高高低低的起伏,抬眼狠狠瞪着他。

野战无奈,把她拉近身边,伸手去顺她弄乱的头发被夕夏挡开。野战看她现在那样儿本不想发火,可她这实在让他不得不来火,索性一手扣住她肩膀一手给她理顺了头发,语气不善的低喝:

“你偏要这样才能听话?”

夕夏推着他,又拉开他怒吼,“不要你管…”

野战也火了,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女人?对她好她不知道,偏他凶是吧?

伸手抓她,夕夏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张口狠狠咬下去。尖利的牙齿直接扎入野战手臂,一阵钻心的刺痛瞬间往全身蔓延。

皱着眉,冷冷看她。

良久才松开他的手,吐出满口的鲜血--恶心!

她那一肚子火气必须得发了人才顺,那一口咬下去是鼓足了劲儿的,她心里那怒啊气啊恨啊统统一股脑儿灌在那一口了。

好了,发泄完了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野战看着手上的牙印和冒出的鲜血,再抬眼看她,她是不是算定了他不会拿她怎么样才这么放肆?这算不算得是另一种亲近?

夕夏漱口,再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看时间,这个点儿必须得回去,要给庄孝知道她又来这里,不下禁足令才怪。

转身离开,野战冷着脸伸手把从身边走过的女人拉回来,垂眼看着她,声音冷得发寒:

“用完了就扔?云夕夏,你当我是什么?”

“东西!”夕夏抬眼看他,她知道他不会对她出手,确实是仗着他对她不轨的心思,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谁让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她怎么对他,是她的自由。

“你…”野战抓着她手臂瞬间怒目横瞪。

夕夏等着他后面的话,半天没听他说一个字儿,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元娜今天没开车,夕夏送元娜回去后再看时间,一看就懵了,快十二点了都。她这回不死定了?

早知道车上该准备衣服换的,就这身儿回去,要给庄孝撞个正着她以后甭想再出门。

夕夏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的时候屋里黑漆漆的,她不确定庄孝是还没回来还是回来已经睡了。在玄关脱了鞋,光脚走进客厅。然后跟做贼一样往卧房去,几若无声的开门,仔细瞅了瞅,总算看清了床上确实没人,心在这一刻才落下来。

转身进客厅,‘啪’一声开了所有灯,累死了今天。

可她一转眼儿吧,沙发上男人势如猛兽一般盯着她,严肃森寒的目光紧紧裹着她,夕夏的手僵在半空,红唇不自然的微微张开。

“你怎么…”

112,

慌了,傻愣愣的看着周身寒气的庄孝,好半天才动一下。

“我,我就出去喝了杯…咖啡…”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喝咖啡能穿成这样儿?

庄孝露出寒气森森的白牙,竟笑出声来。缓缓起身走近她,上下扫视,一身的酒气,还咖啡?

夕夏忍不住后退,她怎么感觉他下一刻要撕了她?

“庄孝…”她吞了吞口水,有话就说呗,干嘛这样儿吓唬人啊。

庄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良久出口,“夕,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样的,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爱玩儿?你知不知道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我不是爱玩儿…”这么说好像不对,“我不是一个人,我和元经理一起的,怎么会危险?”

“你怎么能跟元娜比?她多大人了你多大了?她是受不住男人需要排遣寂寞,你呢?我是哪点没让你满意了你非要天天晚上出去?还去那种…那种不堪的地方?”

庄孝火了,本来就压了一腔怒火回来,九点就到家等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现在这都凌晨了,不想回来怎么不干脆住外面别回来?

夕夏是觉得私自再去酒吧是她不对,可要不要这样来兴师问罪啊?她到底犯了多大的过错非要这样来质问她?

“庄孝拜托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不要几件事情混为一谈。我和朋友出去玩跟你有什么关系?那种地方又有什么不堪了?”夕夏也横起来,他起横的时候她是会服软,可也得讲道理不是,事儿都不知道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质问,都这么大的人了,谁乐意被这么说啊?

“你是喝咖啡去了?”庄孝怒声反问。

上次在酒吧着了暗算后他就跟她约法三章,除非他在身边,她不得再进夜场一类的娱乐场所。

倒好,转眼儿就忘了。不仅忘了还振振有词,说瞎话的本事倒是渐长,张口就来。

伸手扯着夕夏手臂往她鼻子面前递,怒喝,“自己个儿闻闻,这是什么味儿,咖啡,是咖啡吗?”

夕夏今天够生气了,哪经得住他这样再三质问,反手甩开他转身往门外走。她不想吵,她自己先冷静总行了吧。

庄孝一看她竟然甩脸走人,长步一跨,使手把人给拽了回来,“每次都逃避不想面对,你是心虚了还是觉得我让你烦了?”

“庄孝!”夕夏转身大喝一声,“你够了啊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

“我凭什么管?我是你男人我不该管?约法三章是你应下的,可你转身就忘了,你说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夕夏转身走,再被庄孝拉回来,扯住她不让动。

夕夏知道人在怒极了的时候都没好话的,可她这时候真忍不下这口气,顿了下抬眼说:

“庄孝,我承认我错了,我是去酒吧了,可我真的是呆得无聊,所以才想出去放松一下。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不是我一个人啊,还有,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为什么你硬要没事儿找事儿呢?”

庄孝顿时心口堵得慌,反问一句,“我没事儿找事儿?”

夕夏望着他不言语,庄孝松开她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你无聊可以去公司,你去公司还有人拦着你?”

“我在公司能做什么?当花瓶当摆设吗?要不要我身上挂条横幅写上‘欢迎光临’站大楼门口啊?我力所能及的事儿你不让做,从翻译部调出来,好,我没说什么,现在的工作我也可以。可你为什么要把我负责的项目交给陆文玲?你知不知道我多辛苦才把舒亚‘世界末日’百分之七的原始股权保留住?可陆文玲呢,你总说她有实力,实力呢?一接手世界末日百分之十的原始股权都出去了,庄孝,我在帮你啊,你不知道吗?”

夕夏歇斯底里的吼起来,这事儿她本来不想提的,可那好歹是她的业绩,她那么费力争取的,却反被庄孝倒打一耙,她那么低声下气谈来的为的是谁啊?

陆文玲做得比她好,她也认了,可他没看出陆文玲是在毁‘世界末日’吗?

庄孝冷静的看着她,竟然出声反问: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和宏远的合作?是因为姓孙的?”

夕夏当即如同一盆凉水从头顶扣下来了,凉得彻底。她为他拼命,他却怀疑她别有居心?

“庄孝,我太失望了!”夕夏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外走。

庄孝顿了下大跨步再把人拖回来,拽着打横抱起踢开房间门,然后将夕夏扔上了床。反身踢上门,就守在门口盯着她,看她还从哪儿走。

“夕夕,我真的不想这样想,我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心,可是,我也是人,我也需要你给的安全感。我需要你的解释,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你为什么对宏远的项目这么上心?只要你说,我都相信,你说。”庄孝看着她,沉着脸,声音也沉了下去。

夕夏看着他,这不像是庄孝会说的话,到底谁给他说什么了?

“是陆文玲挑拨我们了是吗?她是不是跟你说我…”

庄孝当即打断她的话,“云夕夏--我现在不想听别的,我只想听你给我的解释。你做任何事,我都无条件信任你,现在我同样的信你。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你骗我也好,我只想听你说。”

“骗你?”夕夏本来渐渐平复的心这一刻又火了,“你的意思还是我别有目的,所以要随便掰个理由来骗你,是吗?”

“庄孝,我们之间真的是这样相处的吗?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宏远的案子,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是为了你?你到底以为我会私藏别的什么居心?我一心一意想帮你,别人做我都不放心,所以我要亲力亲为,你为什么…”

夕夏红了眼眶,双手捂着脸,抹去眼泪,平复了下心情,然后问:

“所以你撤了我现在手上所有的工作,让我在公司整天像个游魂一样飘来飘去是吗?呵,那么英明的庄孝,你怎么不想想,我别有居心,可我保住了世界末日的原始股权。陆文玲不是私藏祸心吗?她若是干净的,怎么会才接手宏远的案子就让掉世界末日百分之十的原始股权?”

庄孝看着她发红的眼睛,他早就知道这事儿拆开来说会伤害她,可他,不弄清楚他不安心啊。一心都是浮浮沉沉的,总害怕她下一刻就走了。是,他知道不该这样想她,可他是爱极了,所以也才怕极了啊。

“你埋怨这么深,还是在怪我吧,怪我让文玲接了你的工作…”

庄孝没说完,夕夏气得不行,侧身抓着床上的枕头朝庄孝狠狠砸过去,怒喝,“庄孝,你这个混蛋!”

“你是不是就因为听信那个女人的话,说我私底下和宏远有别的来往,所以才架空我,是不是?庄孝,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只为名利的女人?”

庄孝愣了下,他猜疑的事儿,和她想的事儿,岔路子了。

他仅仅猜疑她可能恋上了野战,所以宁可毁了世界末日也要把案子移交给陆文玲。而夕夏,明显她是认为他撤销她所有的工作,是因为她私下受贿。从头至尾,他们就没说在一个点子上。

不过庄孝听明白了,“我从来就没怀疑过你的为人,律一里,我的世界里,除了你,我还能信谁?我并没有受文玲挑唆什么,宏远就算私底下接洽你,也没有那个本事请得走对不对?”

夕夏喘着气,看着他,调整呼吸,听他后面的话。

“所以呢?”

“所以…”庄孝拿出手机,翻开页面,然后再走近夕夏身边,平静的递给她,说:

“我想要的解释,是这个。你能给我吗?”

夕夏接过,是几段视频,点开头一个,竟然是她和野战跳舞的视频。看镜头的角度,应该餐厅内安置的摄像录下来的。下一个是庄孝给她戴上戒指的那个酒会上,野战强吻她的画面。她的记忆深刻,因为唇被咬破。夕夏手开始抖动,慌乱的点了最后一个,是今晚在酒吧的事。视频结束是野战带着她进了卫生间…

“我…”

如果单独任何一件,她都可以解释的,可全部集中在一块,她无从解释啊。

身子微微颤抖,眼神很慌乱,她怕的是,他会问,为什么会和野战跳舞,别的都可以是勉强的,可为什么会跳舞/

夕夏扔了手机,双手捂着脸。庄孝拉过她,板正她的身子,伸手拉开她的手,再捧着她的脸。直视她略显慌乱微微颤动的眸子低低的说:

“夕…我们是这么相爱对吗?我相信你,我,只是要一个你的解释而已…为什么,会和他跳舞?”

别的过去了他不计较,再计较等同于再伤她一次,可为什么会跳舞?那样怡然的神情,刺痛了他的眼,刺得他心脏血淋血淋的。他很少看到她脸上会出现那么美的神情,他嫉妒,疯狂的嫉妒!

夕夏伸手推开他,后退两步,然后望着他说:

“好可笑啊庄孝,你说你信我,却还坚持要一个解释,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只是跳舞而已,你为什么就那么在意?”

“夕夕…你发誓,你一点都没动心?在那一刻,你一点都没动摇?”庄孝盯着她的眼睛问。

夕夏愣住了,她不知道,没动心她能肯定,可有没有动摇?她也不确定,她更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庄孝苦涩的笑着,再接着说,“你的一举一动我比谁都懂,哪怕你皱了一下眉,我都懂。你那么投入的时候,只有在心境合一才会有的,为什么对方会是他?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才害怕,夕夕…”

“庄孝,我没有…”夕夏说不下去了,庄孝吸了口气,然后走近她伸手抱住,然后说:

“好了,我们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我们不说了。”

他知道这事情说到这里不说清,会是一根刺一直哏在他喉咙。可他真的害怕伤了她,就这样吧,爱得纯粹一点,他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满足了。

“别想了,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再问你这些愚蠢的问题。你是我的,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自己。”庄孝松开她,伸手擦干她的泪。

这时候才说她今天这衣服,“我不高兴你穿成这样出去,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夕夏点点头,伸手回抱他。

“庄孝,你真的信我吗?我可以跟你发誓,我对野战,真的不可能有你担心的那样的关系。那天跳舞,是他答应签字提的条件…庄孝,我真的没有想过会对不起你。有人会寄这些给你,那就是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庄孝,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嗯,我知道。我也知道这会伤害我们的感情,可我真的害怕,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害怕没有你,夕夕,你明白吗?”庄孝把她的头按进怀里低低的说。

她想点头来着,可头被他按得太紧,动不了,只能闷声应着,“嗯。”

野战为了让云夕夏离开庄孝,做的事儿不少了,可到如今还是没把人抢来。

宏远指定陆文玲接手合作的事儿当然也是野战的决定,他要的当然不只是律一那点儿利益,他是把陆文玲拉拢了。

陆文玲对野战一早就防范,可那是公事上,要说上私事,她拒绝不了。她就是喜欢庄孝,她和庄孝才是天造地设,门当户对,云夕夏凭什么?所以在这一点上,她和野战是同一战线。

野战只想要云夕夏,他和陆文玲的协议是只要云夕夏跟了他,庄孝的一分一毫他都归还。

陆文玲最初是不信,一个云夕夏在野战心里比利益还重要。可无论她信不信,她都要把云夕夏弄走,既然野战想要那女人,她不妨顺水推舟,踢给他。她到律一的目的,本来就是奔着庄孝去的。她更相信野战胃口再大,也吞不了律一。律一后面是什么,那是庄家。孙家要和庄家斗,那是以卵击石。

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直接跟野战达成了协议。

夕夏本以为这次的风波已经过了,可没想到事情越来越严重。

庄孝在京都大酒店订了位置,说中午一起吃饭,早上走的时候就没叫她,让她起床后直接去那边等他。

夕夏醒来时近十点了,收拾好了自己再看时间,还是挺早,想了想拿着手机出去了。

京都大酒店是庄家的产业,夕夏来过也不止一次,所以不算陌生,进了房间让人送了水果拼盘进来,吃了几块就趴在沙发上睡觉。没怎么睡着,起身走出去。

刚出去就看到走在她前面的陆文玲,夕夏愣了下,这是上班时间,陆文玲怎么来了?夕夏这还疑问着,陆文玲那接了电话:

“孝哥哥,你到了没有?”

“…”

“哦,那我下来接你哦。”陆文玲简单说了几句合上电话就进了电梯。

夕夏愣住,孝哥哥?庄孝?

赶紧跑过去,按了旁边的电梯下楼,她到一楼时,看见的就是陆文玲抱着庄孝笑得一脸甜蜜,庄孝顺了顺她头发,然后,埋头亲了下陆文玲额头,两人旁若无人的往另一边走。

夕夏那脚简直都移动不了了,庄孝怎么可能会对陆文玲那样?一定是她看错了,看花了眼。

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却又不甘心,这反应过来才发现手机落在包间里,她还是跟了上去,陆文玲没有选择进包间,而是在另一区的休息区。

夕夏在隔断处站着,撩开流苏看到了男人的侧面,那不是庄孝是谁?夕夏当即捂住自己的嘴,眼泪灌满眼眶。真的是他!

看他们的亲密,怎么可能只是普通朋友?

夕夏远远看着,陆文玲伸手抱着庄孝脖子,庄孝翻身把人压下…

夕夏转身跑出去,早上还见晴的天,这会儿已经开始下雨了。门口的侍者见她就那么冲进雨里,出声喊:

“云小姐,带把伞…”

夕夏冲进雨里,站在街道上闭着眼,忍雨水和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酒店里打得火热的两人在夕夏跑出去后,互相推开对方,陆文玲说,“行了,该你表现的机会了。”

说完起身离开,她还要回公司,这还没到下班时间。

夕夏沿着街道走,没多久身上全被淋湿了,冰凉的雨水顺着身体滑下去,冰冷的衣服紧紧贴身身体,夕夏双手捂住脸,她知道现在有多狼狈,可她不想去想了。

野战的车在她脚边停住,下车伸手拉住她,“云夕夏你非要这么糟践自己?”

“不要你管。”夕夏要甩开他的手,想发泄,却发现没有那个力气。

“夕夏…跟我走吧。”野战拉着她不让她走,伸手擦着她脸上的雨水,“不要这么糟践自己,跟我走吧。”

夕夏站住脚,抬眼看着他,眼里出了伤什么都没有,令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放开我吧…”

声音满是恳求,平时对他的刺这一刻什么都没有了。野战心底一痛,整个抱住她,不在乎她满身的水,紧紧的抱着,说,“小乖,跟我走,让我照顾你。”

“不…”

夕夏推开他,自己往前走。

野战在她身后,站在雨里看着。看着她渐渐的越走越远,才进了车里,开着车一路跟着她。

夕夏穿的高跟鞋,走得很困难,夕夏站住脚,垂眼看脚下,索性把凉鞋脱了,撂开一边,赤脚继续走。

车里的野战看着眉头狠狠皱着,这么下去,不生病才怪。他只是她心里痛,可不让她痛,她怎么才肯下狠心离开庄孝?再一次忍着不下车,就一路跟着。

庄孝开了一上午的会,公司每季度都有的会议,开会其实是个很累人的东西,庄孝散会后才发现时间有点晚了,快一点了,不知道夕夏还在不在。拿着衣服快步走出去,陆文玲早等在门外了,看见他出来赶紧上前:

“孝哥哥,中午一起吃饭吧。”

庄孝拧起眉头,抬眼扫了眼前面回头看的公司各高层,对着陆文玲冷声说,“不是说过在公司叫我总裁吗?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