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办法,这是非常时期,庄孝现在满世界找她,曾经五年都没能拉开他们,这次的小小伎俩他不知道能撑多久。他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们再见面,事儿一说,伎俩就穿了,他做的一切都白费。

为了让庄孝无暇顾及,所以加快了颠覆律一的计划,只要庄孝一心在律一上,就无限顾忌她,他才能稍微安心。

不过这些天野战同样没有多少心思在公事上,因为家里有个时时刻刻让他担心的女人,三不五时就要打电话回去问她的情况。野战当然是不会打到夕夏手里,他知道她嫌烦,家里的下人不少,与其说是供使唤的下人不如说是看着她的人。

野战一份文件没处理完,家里阿姨就来电了。他这电话是专线,即便是在开会就随身带的。

“先生,小姐要出去,我们拦不住。”阿姨说得很急。

野战皱着眉,说了声“先拦着,我马上回来”后撂了电话就冲出去。就知道她不会安生,早上走的时候明明说好了会听话呆在家,这又闹腾了。

野战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在的跳了跳,竟然一股暖流往心底窜去,原来这样也会让他感觉幸福。心里有了羁绊,有了期待,就连她这么闹腾他也会觉得他是幸福的。

有个人在需要他,这是多么美的感觉!

不到几分钟,野战就到了家,夕夏还和下人们僵持着,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真恼了。

野战好脾气的走进去,让所有人都下去,夕夏突然发了狠的朝他推去,野战配合的后退两步,站住看她。夕夏伸手指着下去的所有人怒声问:

“是你让他们看着我的?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这样守着我?”

“小乖…”野战想走近她,却被夕夏大力推开。

夕夏原以为野战那种男人,最是受不了女人的无理取闹,可她错了,野战正好相反,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能忍受,也不会觉得烦。所以她才真的没辙,可在没取得野战的信任前又不能把事儿做得太过分,否则她的努力也等于无用功。

野战站住,知道她生气,看着她说:

“夕夏,我也是为你好,我是怕你出去危险,你再耐心等几天,我过几天一定抽时间出来,我们出国去玩好吗?”

夕夏这次发货是来真的,她就不明白了,庄孝是这样,这姓孙的也这样,他们不都在公司嘛,凭什么要把她安置在家里不让出门?她也是人,她也需要自己的生活空间,她就不明白这些男人在想什么。

她原以为野战会好点,至少这是他在讨好她的时期,是他们相互‘开始’的时期,他怎么也会尊重她点儿吧。可哪知,比庄孝还过分。庄孝是她真恼了,就回妥协一两次,可这男人不,怎么都不肯。

“我这么大人了,跟我同班的女生都好几个孩子的妈了,我还小吗?我出去怎么就会危险了?我这么让你们担心的?庄孝也这样儿,我以为你会一样,你怎么也这样?”这话是大实话,她确实想不通,这到底什么理儿啊?

总是不安全,哪里不安全了?要说不安全,就是坐在家里也不一定是安全的,下楼不注意从楼梯上栽下去,喝水不小心噎着了,泡澡睡着了淹死了…这些事儿也不是不会发生的,哪里就是百分百的安全。

这些话给三岁小孩说还行,小嘛,不懂事,看紧点儿是应该的,可她都这把岁数的人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凭什么就要这么受人管着守着啊?

野战看她那愤怒不堪的样子,站了好久才走近她,伸手把她往厅里拉,夕夏不肯动,野战也不恼,俯身直接把人拦腰抱起。

夕夏身体忽然腾空,惊呼了一声,当即又伸手去抓野战衣服,“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放开我,放开!”

野战抱着她坐下,怎么都不放,她的手要抓他的脸,他腾出手来紧紧箍着她手腕,低声说,“小乖,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闹的一个。”

夕夏听这话时愣了,不再动,盯着他看,然后恨恨的说,“不乐意了?正好,我也不想跟你了,我走…”

她那话没说完,野战的狂肆的吻不欺而落,夕夏瞪大眼愣了下,伸手推开他的头,大喝,“你怎么总这样?小人!”

这话要是别人说,早被一子弹给蹦飞了,可对象换做她,野战受了。她要这样才能出气,那行,那就骂,怎么能高兴就怎么骂。

“不喜欢?”野战不怒反笑,促狭说。

“谁喜欢了?”夕夏怒哼。

野战埋头想贴着她的脸,这是野战喜欢的动作,脸与脸想贴。这动作会让他感觉他们离得很近,是最靠近心的动作。

可夕夏闪开了他的脸,一两次不明白,可多次了她也知道他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

野战被她躲开,眸里有几分暗沉,却一闪而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好了,我回来陪你了,不要出去,嗯?”野战低低的说。

夕夏推开他,野战松手。夕夏看了他一眼,又推开他另只手,然后滑下身去,离开了些。野战怀里空了,抬眼看她,眸底有几分落寞。

夕夏摊手挡在他面前说,“我们约法三章的,说好了不能这样搂搂抱抱,我们现在还不是那样儿关系,我还没忘记庄孝,不能接受你,你知道的。你说过会尊重我…别想赖。”

野战点头,他没想坏她提的要求,只是忍不住。他现在克制得了,可他确实不确定哪天兽性大发,会不顾这一切的约法把她强…了。

“我不去工作室也可以,你总得让我做点儿事吧,我不做事,我人会退化的。”夕夏开始讲条件。

野战目光移开,她有种魔力是让人无法拒绝她的要求,答应她那什么约法三章的鬼玩意就是被她蛊惑后答应的,现在还有些后悔。

夕夏说想出去找事儿做,野战一直没出声儿,她歇话好久后野战才看她说,“要不,我给弄个工作室,我去公司的时候你就玩彩绘?”

“好啊!”夕夏那眼珠子立马就亮了,“在商业街那边吧,我觉得那边位置好,或者,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回工作室好了,里面什么都有,气氛还好,常老先生看我这么就没去铁定不高兴了,我…”

“小乖!”野战起身伸手摸着她的头,凉凉的打断她说,“我是说在家里给你弄个工作室出来,不用每天来回跑,就在家里,也不累。”

夕夏一听,再次火了,“家里?这里吗?”

她手指着脚下,“拜托,腾间屋子出来就是工作室了?人呢?没有,工具呢?也没有,师傅呢?还是没有。你说还有什么乐趣?”

野战这时候竟然还能好脾气的一一解决,“你想有人陪着你一起做,下人都可以进去,你把他们当同事当同学,都可以。工具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少给你准备。如果,你真的很敬仰常先生,那我请他来家里,怎么样?”

夕夏推开他,冷眼看着,野战也不说话了,良久泄气说,“好了,我知道你委屈,但是,你也要为我想想好吗?”

他走近她想伸手揽住她,可被无情的推开,冷笑说,“我只是想做我自己的,碍着你什么了吗?你怎么也不为我想想?”

野战被她堵得有些无言以对,顿了半响说,“我是怕,怕庄孝找到你…”

“我和他已经没事儿了,如果你硬要这样,那我去找他好了!”夕夏转身就走。

野战一听立马慌起来,长腿一跨,从后把她整个抱住,“夕夏--别走。”

“我相信你,可你和他,这么多年…我是不信他,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信他…”

“不是你说的他已经不要我了,无论我现在做什么他都不会看一眼,那你现在还在担心什么?你想太多了孙少爷,我魅力还没那么大。”夕夏翻着白眼儿说,心里想着这人说话还真是漏洞百出啊,这伎俩也忒拙了吧。

野战僵了一瞬,却更紧的收紧双臂,说,“感情是说不清楚的,你现在能这样果断的说和他没关系了,可我不知道你在见到他时,还会不会也这样…小乖,你答应过我会考虑接受我,在这样的时刻,我们不要在管别的,不要任何事影响我们,好吗?”

“你真的爱我?”夕夏忽然好奇的问。

野战一听,心里竟然隐隐在痛。下一刻把夕夏板正,直面对她。野战经常性的给她来一动作,都在她完全没有准备下,所以她那心脏都快负荷不了了。

撑大眼愣愣的望着他,野战看着她的眼睛说,“夕夏,听着,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我知道你会怀疑我说的话,因为我从来都没这样说过,可是,我只请你给我机会,相信我的机会。”

你的话要能信,太阳得从西边升起了。夕夏望着他,心底暗暗排腹。

野战看着她有些呆傻的眸子,不知道她是信还是觉得接受不了,顿了下,埋头压上她的唇。

夕夏立马后仰闪开,娇声一喝,“又来?”

赶紧推开他,后退几步说,“刚才说过,你又来。”

野战微愣,眸底笑意渐浓,说,“我的话你明白吗?”

“明白。”夕夏挥挥手,不乐意再听,也不乐意再说话了。野战走近她拉着她的手说,“要不,我每天多回来陪你,你就不闷了,嗯?”

夕夏再次黑白眼仁儿一交替,“不用了,烦--”

“小乖…”夕夏往沙发一边倒去,明显不愿意多说,野战伸手把人抓起来,让她倒在他怀里,然后说,“那你是答应不出去了?”

夕夏伸手掐着他说,“你真的让人很讨厌诶!”

野战低低笑起来,看着她,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他说,“夕夏,你的弟弟的事…还恨我吗?”

夕夏当下脸色变了,翻身把脸转向他身体,伸手紧紧勒住他腰躯,好久才闷声说:

“我已经忘了。”

夕夏握紧了拳头,忘了?怎么可能,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的,野战,这个人渣,迟早她会让他偿还的这一切的。

野战看见她眼里闪过的仇恨,却选择忽视。他知道那是她心里的痛,现在没有释怀,不过他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对他敞开心怀,完全接纳他。

“忘了吗?忘了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我想,你弟弟会理解我的,对吗?”野战低低的说,他是真希望有那一天来,他并不是不能容人,他也能很好的照顾家人,如果夕夏是他的,在照顾她弟弟上,他会比庄孝做得更好。

夕夏几乎就冷笑出声,这竟然是人说出来的话?曾经给一个孩子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他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要求对方理解他?太逗了这!

野战很久没听到夕夏的声音,埋头看她,轻轻的喊,“夕夏,小乖,小乖…”

“睡着了。”夕夏低低的说。

野战不再说话,她说睡着了,索性把人抱着上楼,送进她的房间,放上床去。

“那好好睡一觉?”野战坐在床边说。

夕夏伸手抓着野战,不让走。他这样的人都是大忙人,不去公司,累积的工作至少也得加班才能完成吧。这反正都耽误了,那就多耽误一下也没多大损失。

114,我这身份,还缺那点儿

野战等于捡了个麻烦在身边,虽然他极力否认这点,可这是事实。而庄孝那边却半点没受影响,这是野战要的,可他低估了庄孝的能力,庄孝现在基本上是准备放弃‘世界末日’,律一的重头也不在舒亚,而转向风驰,风驰是汽车贸易,这是庄孝律一三大产业实力最雄厚产业。

野战很清楚庄孝想让律一独立运营,尽快让律一在经济上脱离帝国。律一能脱离帝国的经济干预,野战能控制的就只是帝国,律一不受影响,那么庄孝也没有完全输。

所以野战现在准备再次和律一‘合作’,这次合作当然是汽车。

野战的野心本就没有隐藏,当再次提出合作时庄孝并没觉得意外,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宏远和律一现在的模式就如同五子棋局,律一是被困的棋子,无论走任何一步,宏远都会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把后路封死。在宏远看来,律一是没有翻身的机会的。

晚上审核后的协议放在家里没拿上,让赵凯回头走一趟,然而野战在车上等了近半小时赵凯都没回来,野战看看时间,这个点上夕夏应该起床了,下一刻直接奔了回去。

野战回去时就看见夕夏和赵凯僵持不下,皱了眉走近夕夏,冷眼扫了眼赵凯,赵凯垂头走出去。野战再伸手拉夕夏,问,“怎么了?”

夕夏顿了下,才说,“你们今天要和律一签约?”

野战点头,“放心,这些事公司人就能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夕夏抬眼看他,说,“合约我撕了。”

野战眸色瞬间暗沉,握住她的手握紧了力,看着她,却对上她无惧的眼神,野战冷声出口,“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

夕夏不说话,抬眼看着他,在野战眸里两簇火渐渐熄灭时她才开口,“庄孝毕竟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即便现在我对他没有感情,可你让我怎么忍心看到你一步一步毁了他?我不是善良的人,可我也有心,你希望我真的无动于衷吗?”

野战扣住她的手腕越扣越紧,直到看到她紧咬下唇强忍痛楚时才放手,转身背对她低喝,“你是说你还没忘了他?”

夕夏无言,转身上楼,“随你怎么想。”

野战转身反手拉住她,眸底全是腾升的怒火,“你就不能给我个解释?你是不是以为我非你不可?”

夕夏不置可否,这话可不是她说的,是他自己在说。她从来就没认为她魅力多大,迷倒一个庄孝她觉得她已经够本事了,再迷倒另一个,她不想,也没那精力。

“那我走好了,本来就不是我自己要住进来的,是你非让我搬进来,现在你觉得烦了是吗?你觉得我坏你事儿了是吗?我进来时就说过,是你自己说不介意,现在你介意了,那我搬出去好了。”夕夏无所谓的说。

她这可不是欲擒故纵的老把戏,她是觉得野战应该没把证据放在这里,她再呆下去应该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与其在这里跟他耗,还不如回去守着庄孝,省得庄孝被狐狸精勾走了。

野战气得胸膛不断起伏,伸手拂她头发,夕夏以为他要打她,条件反射的躲开。野战的手在空中顿了下,目光看向她,她竟然会以为他要打她?

重重叹了一声,他要怎么做才会消除她心里对他的戒心?

“夕夏,我不是介意,你应该我的心…好了,撕了就撕了,没有这次合作宏远也不会损失什么,别生气了,嗯?”野战扣着她肩膀往身边带。

夕夏伸手横在两人中间,抬眼再问,“那这个合约你还会签吗?”

“你的意思呢?”野战忽然正色问。

“别签了,你这是多此一举。”夕夏说。

野战忽然笑起来,点头,又伸手掌着她的头,然后压低声音说,“小乖,你再为律一说话,我会觉得你是庄孝派过来的间谍。”

夕夏脸色微变,忽然伸手垂他胸口,怒喝,“我就是间谍,怎么样?既然你知道了那还留着干什么?”

野战看着她下意识的反应笑了,他是怀疑过,她和庄孝的感情,能是他那点儿小把戏就能拆得散的?可现在,她的表现确实不像假的,他信她,就算不是真的,他也愿意信她。

伸手把她拉进怀说,“好了,我记得以前的云夕夏,性子比现在稳重多了,哪会这么骄躁?”

夕夏推开他,野战又靠近,夕夏抬手,手臂交叉挡在他面前阻止他再靠近。夕夏扬起笑脸骄横说,“女人是善变的,你不知道吗?你要不能接受,那我走…”

“云夕夏--”她要走那话几乎都成了威胁他的口头词了,可他确实也怕,她真走,所以急急喝住。

夕夏愣了下,闪着睫毛瞪大眼睛看他,“干嘛?”

野战走近她,尽管她又抬手横在他们中间,他依然把她扯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她头顶,低低的说: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以后别再说走不走这种话了,我不喜欢。”

夕夏黑白眼仁儿上下交替,他喜不喜欢,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不吱声儿。

“放开了吧。”夕夏低声说,野战听了顿了下,依言放开。

夕夏想了想,转身上楼,边说,“我昨晚没睡好,现在要睡觉了。”上了两阶回头看他,对上野战晦暗不明的目光,然后问:

“你会走吗?”

野战忽然内心情感悸动,潜意识里摇头,“不走,你去睡吧,我会一直在。”

夕夏似乎很开心,点头,上楼了。

怎么不走了?不走她怎么找东西?

野战靠在沙发上,总算明白什么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情这东西真的会让人胸无大志。守着她,他还能做什么?什么都不想做。

野战答应过夕夏不针对律一的风驰做到了,律一那边人来签约的人等了很久,而得到宏远的消息是放弃合作。

庄孝并没有料到野战会放弃打压风驰,律一的发展战略重心放在风驰上,野战若想控制他,打压风驰是当机立行的。

可野战竟然会放弃这个机会,庄孝把风驰做大,让风驰站头,确实有众人都想到的一点,他想用风驰拉动律一,让律一的运作脱离帝国的后援。而另一个目的,也是对野战抛出的诱饵,用风驰吸引宏远的注意力,着力从侧面打击宏远。

庄孝黑道的人,野战稍有擦觉就会更加警惕,要想查到野战罪证就更难。

野战会在这样的时刻放弃打压风驰,是夕夏的原因还是野战另有目的?如果夕夏,这不得不让庄孝再次考虑,野战要的最重要东西是指什么。如果是夕夏,她能全身而退?

庄孝现在根本无法阻止夕夏,再怒也好,再不安也罢,他能做的,只有耐心等。不能让夕夏有顾忌,他也应该相信她,她从来就不是他能左右的,这次的事是她开始后才告诉,已经开始了,他还怎么阻止得了?

夕夏近几天挺安分,也没再说无聊要出去什么的,野战也逐渐放了心,开始每天去公司。

夕夏在烦别的事儿,所以野战离开后她去了医院,可到了妇产科又踌躇不前,毕竟她是未婚女子,这似乎不大好,看着那男女女排着队,人家都是丈夫、婆婆陪着来,她在人群里似乎有些扎眼。

她本是个出挑的,站在哪儿都一样,来往的不论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家属,无一例外的把目光往她身上投。这模样儿的要在别地儿出现,女人会妒忌,男人会荡心,可独身在医院,那供想象的可就多了。

得是做什么的啊?瞧那又低着头,生得那么漂亮还低着头,那不是做什么不正经工作的吧?

有色目光多了任她脸皮再厚也扛不住,遮着脸离开了。

夕夏那一走,后面说话声儿明显大了,大家都是排队等时间的人,这难得有点儿嚼舌的事儿,大家说得当然热乎。

夕夏走出医院,靠着墙壁叹气,她今天是做什么来了?

她前脚刚进门,野战就到家了。夕夏是有些意外,可心情不佳,没出声儿,也没问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把自己摔沙发上发呆。

野战走近她,是因为她最近安分了点,所以他才放心的离开,可他才走,她就出去了。她出去不是不行,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

“很累吗?去哪儿了?”野战坐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握着。

“医院。”夕夏抽回手,抓了个抱枕抱着,把头枕上面。

野战眉头上调,“身子哪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家里?”

“没事…你不忙吗?你是不是最近都很闲?”夕夏转头看他,随意的问着。

“还好。”他不知道她到底要问什么,含糊的应着。

夕夏点头,没再出声,抱着抱枕往一边倒去,上身压在沙发上,把头嵌进枕头里。野战看着她那样儿,当即伸手勾着她的腰把她拖自己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身上。

“哎--”夕夏不乐意,他怎么老这么喜欢搬动她?

野战不管,给她摆了个自己为她会舒服的位置,然后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夕夏久久才说,“我是不是应该把那房子收回来?庄孝现在住的地儿,是我的诶。”

野战眼皮子跳跳,她想见庄孝?

“算了,我给你换一栋大的房子,那屋子他喜欢,就让给他…”

“为什么?”野战那话还没说完,夕夏就反驳道,“那是我的地儿,为什么我还要让他住着?他也没给我房租…”

后面那句是小小声儿念的,可野战听见了,觉得好笑,“他能差了你那点儿?”

“你什么意思啊?”夕夏反问。

看她毛了,野战不在说话,良久才说,“夕夏,你还是想和他好是吗?你说这事儿是想见他,我说得对吗?”

夕夏沉默了一秒,然后点头,“对。”

野战心里痛了痛,能不能不要这么诚实,骗他也好,他不愿意相信,到现在她先念着庄孝,他一直不明白,庄孝在哪里比他强。

夕夏掐着抱枕嘟嚷,“虽然那过去了,”伸手抓住野战的衣襟说,“难道你就不能让我缅怀一下过去吗?你和庄孝曾经是那么铁的兄弟,你在对付庄孝的时候,有没有心软过?”

野战盯着她清澈的眸子,夕夏澄澈的眸子闪了闪,又问,“没有吗?”

她眼神暗下去,还真是失望,她的指甲穿过他衬衣的纽扣,滑进他胸膛,在他滚烫的肌肤上轻轻重重的划着,她要是手上拿把刀,这眼下刺穿他心脏是最好的机会。

低低的说,“怎么会这么无情呢?你是不是对任何人都这样的?”

野战微微拧了眉,有丝刺痛,却又是别样的刺激,伸手抓住她手腕说,“对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