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搬进房间里,卡娜和依娜快速的离开了,她们是知道老板和夫人分房睡的,真的不知道老板会在夫人房间里,所以才这么大肆的闯了进去。

夕夏让依娜和卡娜把箱子搬出来,可没让她搬进她的房里,所以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两丫头人影儿不都在了。在厅里站了会儿才看到她们从楼上下来。顿时无语,“你们把那箱子搬去我房间了?”

“是的夫人。”卡娜说。

夕夏无奈的翻了下眼球,她那屋子那么有情调,放那么口箱子进去,几突兀啊?唉,算了算了,她要说不好,这两姑娘又有得伤心了。

“夫人,你今天还去不去教孩子们写字啊?”依娜问。

卡娜赶紧抢话说,“当然不去了,老板回来了,夫人当然要陪老板了啊。”

“是哦,夫人,你今天不会出门了吧,那你还给我们讲穆桂英挂帅的故事好不好?”依娜显得有些兴奋,夫人说的那些故事情节跌宕,精彩绝伦,可总在关键的时候卡住,那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的话她们是最讨厌的听的。每次讲了故事后,立马就开始盼下一次了。

夕夏笑笑,说,“看我心情了。”

夕夏说完往楼上走,依娜和卡娜知道又被逗了,在厅里直跳脚。

夕夏挂着笑推门进屋里,陆海军坐床上翻着她那本已经被翻烂的言情小说集子,看她进来,扬扬手里的书说:

“没想到你也看这些,看不出你心里还住着童话啊。”

夕夏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搭理他那故意挑唆的话,蹲下身拆开箱子,“这里面都有些什么?”

她问,陆海军是看着手里这小说才想起,是该给她搜罗些书回来,瞧她这本都给她翻烂了,这岛上没什么娱乐,这倒是个不错的消遣的。

夕夏开了箱子,里面全是化妆品和面膜,各种各样的,她刚想说用不着这些,可往下翻,全是女性卫生用品,还有贴身的内衣裤。夕夏禁不住红脸了,虽然尴尬吧,不过她是真的感谢他这么贴心。

陆海军看她发愣,然后说,“这岛上这些东西都没有卖的,我想应该不方便,就给你带了一箱回来,应该能用到下次上岸。”

夕夏忽然笑起来,转头看他,“你有没有看保质期?”

陆海军愣了下,这还真没有,买这些本来就很尴尬,他们几个大男人在超市里拿这个的时候根本就没好意思多看,一个劲儿的把货架上各个牌子的全买了,装满一箱走的。那上面的化妆品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买单的时候有那么几分尴尬,所以又拿了些别的。

“谢谢,虽然这让我很无语,不过真的很实用,谢谢。”她是被陆海军这思想挫败了,上岸来回都要三个月的航程,他回来时竟然给她搬了一箱子卫生棉回来,是该说他贴心呢,还是该说他有点儿小傻?

不过,无语归无语,这真的给她解决了个大麻烦。那玩意每个月来得奇准无比,生怕少来一次似地,她根本无法左右。可这岛上生理用品就是自制的,很容易走漏还不卫生,不方便,很痛苦啊。

所以陆海军这事儿做得算是贴近她心窝子了。

“你知道你母亲的小女儿上岛的事儿吗?”陆海军突然问。

夕夏坐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两盒生理用品,抬眼看他,点头,“好像听说过。”

不过这跟她似乎没多大关系,虽然这个未见面的妹妹和盛夏是一样的身份,同母异父一胞所出,可她没有半点感觉。盛夏那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个妹妹,还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是听说跟着船长他们回来的,谭玉华这两天回家去就因为小女儿来了,所以才走的。

谭玉华那么爱占便宜的女人,竟然会为了小女儿而回家住,可见那小女儿在她心中有多重的地位,这位置肯定是夕夏和盛夏不能比的。

盛夏和黎子带着魏云回去了,夕夏和陆海军这边还没清静多久,那边谭玉华就带着小女儿来了。这给陆海军郁闷得,这才送走一尊,又来俩。他不说,他这回等着夕夏自己发飙,他就不信她能忍多久。

谭玉华是真没当夕夏是外人,进了屋都没跟夕夏打招呼,拉着小女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参观,活像把这房子当自己的一样。

谭玉华的小女儿姗姗,在陆海军当初从红街救出来后没跟着去火利,那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她去干嘛?拿着陆海军接济的钱依然和她父亲独眼儿在美国逍遥着,这次跟着上岛,是欠了大笔钱,她父亲跑了,她是走投无路才求着陆海军跟着上岛的。

值得一说的是这姑娘跟她母亲一样,也真是个绝的。在海上一个多月里她竟然一天都没闲着,上船就看上了个船员,小伙子那不像姑娘家,有女人投怀送抱那当然不矜持的,两人都睡了,说是上岛后就准备结婚来着。

可后来那船员发现这姑娘有一手啊,跟的还不止他一个,一个月过去,这船上基本上的船员都跟她滚过,瞧瞧,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她当她是女皇坐拥后宫呢。

都因为她是夫人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这些船员都尊重她,也听话,一个多月过去了,竟然没一个把这事儿给说出来。

捅破这事儿的是船长,快上岛了,大家都高兴,开了那留了一个多月的酒,大家喝了个尽兴,结果一喝完就来事儿了,个个都扑女人,这当下才知道全被这女人给骗了。

这姑娘也是被全船的男人捧着掌心里疼的天堂,瞬间坠入地狱,谁也不搭理。兄弟们打一架后那交情还在,就是这女人不受待见了。

与他们而言,不吃亏啊,毕竟还没给嫁妆交聘礼什么的,没任何损失,还免费睡了个女人。

姗姗是被大家嫌弃,后来三四天一点东西都没吃上,差点给饿晕了,又哭又闹,最后是哭闹都没力气时那才安静下来。

姗姗是被人抗会谭玉华家,谭玉华之所以放弃住洋房,不顾儿子孙子回去,那就是因为要照顾她那快饿死的女儿。

这不,一有点儿精神,两人都来了。

谭玉华这老脸也够厉害的,路上明明遇上盛夏一家三口儿了,还非得带着小女儿去夕夏那儿。她觉得盛夏被赶出来那是应该的,他充其量只是个弟弟,而她是亲妈,亲妈是什么概念?能是盛夏能比的吗?

谭玉华再次进门的时候,夕夏也头疼了,怎么还没玩没了啊?还没说上一句呢,谭玉华直接领着她小女儿上楼参观了。

走到陆海军那间房,那房间已经被依娜和卡娜收拾出来了,就是还有些婴儿的味道,这正开着窗户门通气儿。谭玉华那话说得漂亮:

“瞧吧,这房间是你哥之前住的,现在他们搬回去了这屋就是你的,漂亮吧,住这里面那就是皇宫的感觉啊。姗姗怎么样?满不满意?”

“太满意了妈,早知道你们在这里过这么好的日子,还有佣人使唤,我就该一早跟你们来的,爸太没出息了,欠了债就跑,妈你是不知道,我差点又被那些人抓住。”姗姗一脸愤懑的说,说完又往屋里走,这房间也太美了吧,是不是总统住的啊?

“妈,我真的能住这里吗?我那个大姐,她会同意嘛?她对你好,不一定对我也好,她要是不答应怎么办啊?”姗姗焦急的说,这房间她可是真喜欢得紧,那个没见过面的大姐要是不同意,她赖也赖在这里。

谭玉华脸子一横,大声说,“她不愿意我大嘴巴子抽她,我是她妈,生她养她我还能说不上话了?放心吧姗姗,她不敢不答应的,你就安心住下来,妈也住下来陪你。以后啊,这房子就是我们的。”

陆海军在门外那心起伏得厉害,转头下楼,云夕夏这死女人怎么不去听听她那妈都在说些什么?她要听见了看她还敢不敢留下来。

个死老太,尽整幺蛾子,他倒要看看云夕夏这女人能任到什么时候。

夕夏那也郁闷得不行,好歹进来了也给她介绍一下,说两句吧,可她那妈就直接拉着小女儿上楼了,瞧瞧这叫什么事儿呐?这到底是谁的家啊?

夕夏那还郁闷着,陆海军下楼了,冷着脸子走近她,话还没出,外头船长抱着一嗷嗷大哭的奶娃儿进来。满头大汗的说:

“老板啊,这娃儿我不能要啊,我们家那口子不答应养,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再养一个娃儿,老板,要不,您和夫人收留她吧,这么小个孩子,要这么饿死了怪可惜的。”

船长那脸色急得不行,这孩子也可怜,可抱回去他家那口子差点给他动刀子砍,死咬着说这孩子是他在外头跟野女人生的,不是他生的漂洋过海带个孩子回来干什么?说什么都不养,要留孩子就不跟他过了。

这给船长为难得,当初是他答应收留的,可现在又养不成,这么漂亮的娃儿难道要扔进海里淹了吗?他可真下不去手啊。

夕夏眉头耸了耸,表情淡淡的经过陆海军和船长身边,扯眼神儿过去扫了一眼儿,嗯,是挺漂亮的孩子,然后再坐上沙发,依然是那本集子随意翻着。

陆海军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夕夏,看着夕夏那脸色愣了下,赶紧解释:

“这孩子不是我的,你别误会。”

“嗯。”夕夏挑挑眉,若无其事的应着,不是你的还给你养?漂洋过海带回来不是你的你带着干嘛?

陆海军有些急了,才知道这孩子是个烫手山芋。船长还好说啊,这娃儿一看就是东方脸,血种都不同,说不是他的还有几分真。可陆海军,这就百口莫辩了。

“真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在外面养个孩子?”陆海军急声说着。

夕夏点头,这不是给带回来了嘛,哪里还流在外头?

船长一跺脚,说,“夫人,我养不了就是因为我家那口子也怀疑我孩子是我生的。夫人,老板对您一心一意,这孩子真不是他的。”

这孩子一个从中国偷渡美国去的年轻女孩的,被人强侮后生下来的,他们上船时女子抱着孩子偷偷进了船舱,在大家发现时母亲已经断气了。孩子还活着,就是饿着了,大家看着可怜,这海上的时间一个个轮流照顾着。而这小东西竟然就这么活下来了,因为讨大家喜欢,船长才自告奋勇要带回去养。

夕夏叹口气,那孩子正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盯着她看呢。

夕夏竟然心里一动,说,“留下吧。”

这下热闹了,上有个不安分的老的,这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儿,她今后这生活算是热闹了。

陆海军不知道夕夏那话是气话还是认真的,要说陆海军自己是真没想过养孩子,为人父母,他甚至是有些避讳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当父亲的一天。他想过孜然一身就这么过了,现在抢了个老婆陪着,他早就满足了,还要孩子吗?

他很迷茫。

可他不收这孩子,难道真看着这孩子饿死吗?夕夏起身上楼,有些心力憔悴,昨晚都没怎么睡呢,这眼下已经撑不住了。

陆海军看着夕夏上楼,以为她生气了,出声喊,“夕夏,如果你不想要这孩子,那咱们就不要。”

夕夏回头看他,“我是说的不要吗?我说要啊。”

她是认真说这话来着,可陆海军看着就有那么点来气了,她是不是还以为这娃儿是他生的啊?想解释又无从解释。

“夫人,善良的夫人,我代这孩子谢谢您。”船长在后面大声说了句。

夕夏上楼了,抬眼看,她门这么开着了?她记得是关了的啊,陆海军这人怎么回事儿啊,出来都不关门吗?

夕夏一走进去,顿时心火都高了,那谁谁,正拿着她的眼霜抹手呢。她那瓶霜都用近一年了,几天才用一次,自己都很舍不得用。可看看那谁啊,竟然一堆一堆的抹手臂上,那是涂那儿的嘛?

“你干什么?”夕夏语气冷了,声音也抬高了。她的嗓子受了伤,现在的声音偏厚,偏底,声音一拔高就不是那么动听,很让人害怕。

那姑娘回头看一眼,大概是看习惯了别人对她冷脸,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人都生气了,笑着说:

“你就是我妈以前的大女儿吧,是我大姐。妈说这里的东西我可以随便用,你是不是介意啊,介意那我还给你好了。”

姗姗说着又把手上那一坨还没抹化的霜扣进瓶子里,动作太快,夕夏诧异的当下竟然没给阻止着。

上帝,这么又给弄回去,是不是存心的啊?你这么弄出来的又扣回去,人还怎么用?这姑娘怎么这么心眼儿坏呢?

“你那手,你有没有洗洗?再弄回去已经污染了你让我怎么用?”夕夏气得脸色通红,想说的话都说不出了,卡在喉咙里。要是外人她能给客气的?可这偏偏不是外人的外人,让她哑巴吃了黄连。

“哦,大姐你意思是说你嫌脏了啊,那正好,给我了呗,反正我妈说你的东西我都能用。”姗姗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她那意思是这家里,她妈是老大来着。

夕夏要吐血了,扶着门,指着姗姗说,“你,给我出来!”

“干什么呀?你是不是觉得我用了你东西不应该啊,小气,我还是你亲妹妹呢,你哪里有做姐姐的样子啊?”姗姗拿着那瓶眼霜走出去,经过夕夏身边时,抬眼看她,然后说,“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还给你!”

不是递给夕夏,而是转身往地上摔了,瓶子本来是玻璃的,这一摔,就碎了。

夕夏差点就动手了,还没有这么让她生气过,陆海军这时候上来,前头也都看到的,在夕夏身后出声儿说,“不就个霜嘛…”

“你知道什么呀,你给我闭嘴!”夕夏转身使拳头狠狠砸在陆海军胸膛上,妹妹她不打,这说风凉话的男人她总能下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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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我爱我们的家,我爱我们的女儿

陆海军给挨了几拳狠的,退一边站着,他不说话,人是她自己个儿同意进来的,现在就是气也得怨她自己。

“海军哥…”姗姗看陆海军那样子是站在她这边的,赶紧出声喊。

其实姗姗是怕陆海军的,她见过那么两次都在黑暗的时候,没看清楚,只隐约感觉到这个救她两次的男人很阴冷。她以为这男人不好相处来着,可现在再看立马有了改观。先说这长相,那就是百里挑一的,而且对她还有意思啊。她现在想起来时候,真是便宜那些男人了,早知道该留个好印象,没准儿还能有机会。

“叫姐夫!”陆海军对夕夏嬉皮笑脸,转脸对姗姗横眉冷对,低喝。

“海军…”

“叫姐夫,听不懂人话这是?”陆海军声音再冷下三分。

“姐夫。”姗姗给震了一下,眼也不敢大喇喇的往陆海军身上瞟了,微微底了头,蹭了蹭从一边溜出去。

陆海军站门口看着夕夏说,“怎么地?是还想让你那妈住进来?”

夕夏张张嘴,又不好开口,虽然没有养育之恩,但她是她妈生的这是事实啊,母亲要到女儿家住,这要不让说得过去嘛?

陆海军看着她,顿了下说,“你那意思就是让进来了?成,你决定就是。”陆海军话完了转身,转身吧顿了下又回头看她说:

“我那屋要让出来也行,你这屋得对我开放,没道理让我睡客房你觉得呢?”

“什么?”夕夏心里怒气难平,再听他这话又是几分怒,她是还不知道姗姗已经看上了隔壁那屋,陆海军才有这话说。

陆海军不解释,他懒得解释。你当他愿意得很呐,他那是想让她自己看清楚,再亲的人,也不该是一味让着顺着,那哪是对他们好?她这样会把人惯坏,越惯越刁,渐渐的就就让人觉得这就是理所当然。

他可不是她,他没那么多感情,适当可以,可不该的就是不该。他就这性子,不能姑息。魏盛夏那就是个血一样的例子,现在那点儿出息那就是个她这个当姐的给惯出来的。惯坏了一个弟弟,难不成还养刁一家人?

云夕夏这人什么都占优,可就这亲情上拿捏不好。陆海军在这事儿比曾经庄孝看得更清楚,她会这样,是因为太缺爱了,太缺至亲的亲情,所以才把这看得这么重。因为太在乎,所以给的保护就多了。

现在对她那母亲也一样,难道她看不出她那母亲的人品如何?可她不愿意说,她愿意纵容,宁愿不看也要纵容她那母亲。没别的原因,因为她却少关爱,母爱是她最渴望的,她想要得到一丝关怀而已。

曾经是对魏盛夏,现在是纵容她那母亲,瞧着吧,没准儿不久后,她那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妹妹也会被她给养坏掉。

陆海军就卡在这儿,她这毛病不给纠正了,以后事儿可就多着呢。

陆海军转头对楼下喊,“依娜,上来给夫人把屋子清了!”

“是,老板!”依娜有些兴奋高昂的声音传上来,两丫头在厅里逗那刚送来的孩子呢,都舍不得撒手。

很快依娜上来,看夕夏的眼霜全撒在了地上惊讶住,“夫人,这是你最舍不得用的东西,怎么摔了?”

又看看旁边的陆海军,心里排腹着,难道夫人和老板吵架了?

陆海军顿了下,目光扫向地上那撒了满地的东西,最舍不得吗?怪不得会气成这样。

“你收拾吧,中饭再叫我。”夕夏摆摆手上床补眠去了,她昨晚是真没睡多少,本来就上火,这一怒,火气噌噌直上。告诫自己不能生气,要稳住,什么风浪她还没经过的,怎么就为这点儿破事儿生气呢?不值嘛。

上床扯了被子就睡,依娜那边把地上清洁了,再看着陆海军,不知道该不该关门。陆海军扬手让她下楼去,顺便看着刚送过来的小家伙,然后进了屋。

他也没睡好,这是该补补。

陆海军翻身上床,夕夏也没管,自己翻到最里面,陆海军还纳闷儿她怎么就默认了,下一刻夕夏把靠里边的抱枕全搁在他们中间。夕夏晚上睡觉会翻,所以靠墙的一面堆了一排抱枕,为了不在睡梦中撞伤腿脚。眼下这几个抱枕起的作用更大了,就跟银河似地横在两人之间。

陆海军当即无语,有必要这样儿嘛?好歹他也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她这什么意思呐?

夕夏才没管他这些,翻身睡了。

其实她真想多了,陆海军现在对她是有好感,可这好感更多偏向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男女之情或许在懵懂中萌发,却远远没有两人同甘共苦后那种情意强烈。

有爱,还在发芽状态,他根本不知道而已。或许,等他自己发现后,最先吓坏的,是他自己。

所以目前来说,夕夏安全得很啊,陆海军根本不可能碰她嘛。所以对夕夏这举动觉得有些可笑,陆海军眼里,女人跟母猪没区别。哦,当然,云夕夏还是要除外的,毕竟他确实对她另眼相看多时了。

陆海军比夕夏起得早些,中午夕夏下楼吃饭的时候觉得姗姗那气势收敛了不少,又看谭玉华,母亲也垂着眼安静的坐饭桌前等她。夕夏狐疑的扫了眼陆海军,这人都跟她们说什么了?

“上菜。”陆海军回头对卡娜吩咐着。

夕夏是睡饱了,所以多吃了两口,陆海军饭量小,吃得少,放筷子时看她还在吃,说了句,“胃口不错。”

夕夏给噎了下,抬眼白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居心不良啊,她胃口好也碍他事儿了?没吱声儿,现在对昨天跑出去找他那事儿,后悔得很,那值得她这么做啊,大家都以为她那是真情流露。

是,流露的是一半,另一半确实是怕这人就那么两腿一蹬,这无比艰巨的重担就撂在她身上了。陆海军这人本来人品不行,这事儿也不一定就不会发生。万一真蹬腿了,她这小肩膀儿哪承受得住那重过泰山的重担?

下午夕夏还是出门了,她即使不去厂子里,那些孩子也会去。起先是准备不去的,可有两个孩子捧着花偷偷跑她家来了,一直站在篱笆外,想进来又不敢,因为害怕。他们也知道里面有位他们的神在,他们不敢。因为孩子小,父母灌输的教育就是这样,陆海军在这岛上每家每户都当天神在供着,孩子们是耳濡目染,所以打心里敬畏。

夕夏上午没去,孩子们猜着是不是夫人病了,这不,这两小家伙就是大家推选出来的代表,是来探望她的,可一直在篱笆外徘徊不敢进。

卡娜去院子里拿东西时才看到,跟夕夏说了这事儿,夕夏当即换了衣服就跟着出去了。后头陆海军纳闷,她出门了?出去干什么去了?

他本来今天见她的时候就觉得这女人是故意的,他在岛上的时候,瞧她那时候瘦得,可现在,你瞧瞧她,是还瘦,可整个人完全变了个样儿了,精神好多了。眼角都是笑意,是捡了宝还是有什么大喜事儿?

陆海军没多久后也去了厂子里,外窗外看着里面和孩子们坐在一起的云夕夏。没有阳光,可他却觉得有温暖的阳光照在了她身上,给她整个身子镀上了一层柔和的亮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暖极了。

看着她投入的表情,陆海军莫名其妙的眼眶失了,他们的火利,一定会发展得很好的。

晚上事儿都做完了,夕夏觉得又吃多了,所以坐在厅里休息。看这点儿了依娜和卡娜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两人一有空时间,就逗着那孩子。夕夏不大明白,有那么可爱嘛?不就一小孩儿?

“抱过来我瞧瞧?”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儿了。

依娜和卡娜把小娃娃从大木篮子里抱出来,然后报给夕夏看,边说,“宝宝,笑一个,夫人是你的妈妈哦?来,快笑一个…”

夕夏顿时满脸黑线,叫她‘妈妈’?好--陌生的称呼!比当初第一次等两小姑娘喊她‘夫人’时冲击力更强。

小孩儿果然对着夕夏裂开没牙的嘴笑了,嘟嘟的脸蛋儿肉肉的,嫩嫩的,眼珠子又大又圆,不仅小脸儿圆啾啾的,整颗脑袋都是圆乎乎的,像颗大苹果。

“她有名儿了没?”夕夏两眼已经移不开了,直直的盯着孩子,忍不住伸手去轻轻碰娃娃儿的小脸颊。

“还没呢,”卡娜赶紧说,“夫人,小小姐正等着你给起名字呢,夫人,您给起一个吧。”

夕夏总算抬眼了,看了眼卡娜又把视线拉回去,边问,“先生呢?问过先生没有?”

“老板说,女儿的名字该妈妈起,老板让您起呢。”依娜回话说。

“这样啊。”夕夏轻轻的说着,手不停的来来回回摸着这滑嫩嫩的脸蛋儿,天啦,真的很好玩呢。

这娃儿不大认生,夕夏碰她的时候,她那眼睛贼亮的盯着夕夏看,夕夏也看着她,看进她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的瞳孔。依依呀呀的哼着,手不断的伸出来想抓人。

“叫果果吧,长得像果儿一样可爱,果儿,果儿…”火利的人们,水果是大家的主食,叫果果是表示她身份的重要,并不因为身份不明就遭到别样的对待。

“果果,果果好啊,夫人,您起得真好,就叫果果…小小姐,听到了吗,你有名字咯,你妈妈给你起名字了,叫果果哦…”

依娜和卡娜显然很兴奋,夕夏接过孩子抱着,两姑娘手舞足蹈的舞动着。夕夏看着这小东西,对着她那对清澈纯净的眼眸子舍不得了,从心底窜起一丝爱出来。

“果果,你一定会好好长大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很幸福的生活,有爸爸有妈妈的辛福生活。”她低低的说着,也像是对宝宝的保证。

从果儿身上,她看到的是自己,她从小就没有父亲,最后连母亲也没有,就像这干净漂亮的孩子一样,已经是孤儿了。举目无亲,既然上帝有意把她送她面前来,那就让她来好好照顾孩子吧。

果儿长得确实很漂亮,听有些个船员说,果儿的母亲是位典型的东方美人呢,不过去得太年轻了,大家都表示惋惜。

夕夏有了果儿后,日子变得充实起来。

本来换洗尿布都不需要她动手,可到后来这一切都她来的,果儿的一切不让依娜和卡娜动,不是不放心,而是她想自己来。她想做好一个母亲,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啊。

有了果儿后,夕夏几乎和她形影不离。果儿本来有自己睡觉的小床,夕夏却在后来直接抱着果果睡,即便果果的小床在她旁边她也不放心,就要时时刻刻和女儿在一起。

夕夏跟果儿感情越来越好,越来越深。甚至她就认为这孩子就是她生的,从未有过的质疑,这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端详着果果的眉眼,经常说她女儿长大一定跟她一样美,对于外形上面,她从来就没有自卑过,那是她最大的骄傲。既然是她的女儿,那当然是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