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军往屋里走,似乎真有些气夕夏刚才那话,心里过不去,有那么一些介意着。他相信如果有别人非议夕夏,他也会出手的,都是他最在意的人,不会允许任何人诋毁。

夕夏跟着起身,快步跟他走近,想了想,问陆海军,“你也觉得野战对我真有那么深的感情?”

别说,她到现在都还有些觉得不大现实,野战什么人啊,那么强势的一人,对她有点儿意思她知道,可真有他们说得那么深的感情嘛?她是真的很疑惑,就算有感情,可那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他们可是在一处的时间并不多啊。

陆海军抵在门口,侧身看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来气。久久都没有说话,他本来是可以什么都好好依着她,可他越在乎,他的对她就越开始产生情绪,再也做不到‘和气’。

夕夏愣了下,他这眼神儿,什么意思呐?拦门口又什么意思,还不让她进了?

陆海军伸手,夕夏往一边闪了下,陆海军直接顺过去,扣上她肩头说:

“夕夏,你是不是除了能感受庄孝对你的爱以外,别人对你的好,你都感觉不到?”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感情,她是一点都不知道,时时刻刻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有可无一样。对他是这样,对野战也是这样。

谁看不出野战对她的在乎?当年为她和庄孝反目,而她到如今都像没事儿人一样。真的,他恨极了她这副样子。

能不能在爱庄孝的同时,看一眼他们?他本来也没奢求更多,只是想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只要她正视一眼而已。

夕夏被陆海军问得发愣,什么意思呐?有些不大高兴,“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木头,我感觉不到吗?”

陆海军松了手,失望的看着她说,“在我看来,你跟木头也差不多了。”

“欸你--”

“睡觉吧,陆太太,”陆海军叹口气,收起莫名其妙的愤懑,伸手把她拉进屋,推着她往床边去,边说,“就当我拜托你行吗?去医院见见他,就算如你所说的,是朋友在他出了这事儿后,也该去探望探望。”

“好啦,别推行不陆先生?我去还不行?”夕夏扒拉开他的手说,她至始至终也没说不去啊,就是觉得这事儿挺蹊跷的。

其实她去医院,还真挺尴尬,因为这事儿就令人听尴尬。她去医院,她一女人,要怎么开口询问病情?是问他感觉如何,还是问那什么正常了嘛?

可她不去,要庄孝或者陆海军就更不能去了,野战那人骄傲得跟什么似地,出了这档子事儿还有什么脸见他们?最好所有熟人都避开他视线,让他自己安静去,谁在这种事儿后,也不愿意见到人吧。理解,她能理解。

夕夏想到这,庄孝和陆海军能想不到?野战那人别看这两年来性子平和了不少,可那份骄傲和尊严还在,要不也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从政。他是要向所有人证明,即便他站不起来,也能爬上人们都忘尘莫及的高峰。

平和的性子下,心比曾经更敏感,也更脆弱,更不容任何人看不起。

所以他们是默契的选择无视此事,当做全不知情。可完全无视又做不到,只能把云夕夏推出去。野战谁都会拒绝见,一定不会拒绝她。

没有理由,庄孝这么认为,就连陆海军也这么潜意识的觉得。

夕夏为了表示她的诚心,所以一早给顿了大补汤。她原是想着给煲锅牛鞭汤的,但是就这么突突的给他,那不是暗着挖苦他嘛,改成了百合甲鱼汤,料是变了,可功效是一样的,滋阴壮阳,补肾补气。虽然事儿不能再说了,但是身体肯定有损伤,还是得补补,不然真跟八卦报纸写的一样,Y痿了他就只能自个哭去。

夕夏去了医院,方小言还守在外面,这突然间见到她,有一瞬间的面色惨白。夕夏愣了下,问:“你都不能进去?”

这丫头不是野战的贴身看护嘛?她不进去伺候着,野战生活谁来料理?

“先生不让。”方小言有些委屈,见着夕夏有嫉妒,却也向见到亲近的人一样,眼眶红了。她是嫉妒云夕夏,可她也是真心喜欢云夕夏,把她当亲姐姐看。

夕夏站着,方小言都不让,看来她是进不去了。汤递给方小言,说,“有机会时候,你帮我转交给他吧,我想他也不愿意见我。”

“不,云姐姐还是你给先生吧,先生不会愿意见到我的…”反笑低声说。

看方小言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儿,夕夏心里又怜香惜玉起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别伤心了小丫头,换谁谁也是他这反应的,好歹他也是大男人啊,这事儿别怨他了,作为他身边的人我们要理解他。”

方小言点头,可夕夏一说这话时候吧,突然凑近她身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他吃那些东西你也不看着?”

方小言眼里那泪瞬间就飙了出来,夕夏赶紧打住,说,“行了行了你也别自责了,这都是他的选择…也不知道那女人是谁…”

“云姐姐,是我,是我做的…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我知道错了,如果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云姐姐,先生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方小言瞬间扑向夕夏抱住她大哭起来。

140,大结局(下)

“云姐姐,是我,是我做的…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我知道错了,如果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云姐姐,先生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方小言瞬间扑向夕夏抱住她大哭起来。

夕夏傻了,什么?

“你对他做什么了?”听方小言那话就知道不对,可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我偷偷给他…吃了药,在他的饭里…孙老爷说只要我能怀上先生的孩子,我就能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云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只想着留在他身边,才做了这种事…云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离开先生,你帮帮我,好不好?”方小言哭得伤心欲绝。

夕夏瞬间丢魂儿了,忍了好半晌还是抓着方小言纤细的胳膊,咬牙说,“你知不知道你家先生曾经是多骄傲多自负的男人?你这么算计他那是把比他往死路上逼,你是不是想害死他啊?他死了你怀着他的孩子就等着给他守坟吧!怎么能有你这么傻的姑娘啊?你这是哪是爱他?你这就是在谋杀,你知不知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云姐姐,我后悔了,我宁愿不要被他赶走,也不想他有事,云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云姐姐,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方小言哭得泣不成声,她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她要知道一定不会这么做,她怎么会害他呢?

夕夏伸手想打人,落下时却只推了她一下,不想见再理会这么没脑子的人。

这傻丫头明显是被孙老爷子利用了,孙老爷子逼她喝了那种药,没想到竟然对自己孙子也下得了手,真不知道那人心是怎么长的,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孩子。

方小言也真是该,不是她居心不良,怎么会出了这事儿?她就觉得奇怪嘛,前一次她被逼喝了那药,送到他床上,他也没碰一下。现在怎么会这么迫切,还吃上那东西助兴?那药性有多猛她比谁都清楚,她那天是顺利解了药性,可那后果就是肿痛了近一周,床都下不了。

野战现在这身体,熬得住?孙老爷子是想整死他吧?

夕夏看着方小言,这丫头是说她单纯还是说她傻啊,怎么能这么不长脑子呢?几步走近她抢过煲的汤,开门进了房间。

夕夏一进去,就对上野战漆黑的眼神。有些尴尬,该安慰两句还是该装作不知道?可她现在这表情已经说明她知道这事儿了,所以她才苦恼接下来该怎么表示,对他来说伤害才最小?

“小乖…”竟然是野战先开口,那一声是满腹委屈后所有新生的希望。如同蜷缩在阴暗角落里暗暗催泪,而她是此时照在他身上的那一叶阳光。

她是他的全部,她是他所有的寄托。他是受了委屈和伤害的可怜孩子,需要她的安慰,需要她给的温暖。

夕夏心里不忍,曾经的野战是熊豹,可现在的他,竟然成了弱不禁风的绵羊。

“我给你熬了汤,补、身子的,趁热喝点儿?”夕夏勉强笑着说,现在觉得手上这东西,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打击。要他知道这是补什么的,肯定会以为她故意嘲讽他来的。

走近他,把汤从保温桶里倒出来,吹了吹,边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吃东西,所以给你煲汤过来了。早上四点就起来弄的,喝点咯?”

她坐在床头,看着他,等他点头后再扶着他坐起来,然后端着汤,用匙子一匙一匙的喂。

她递过去野战就喝下,一点没拒绝。他睁着眼直直看着她,看她先小心的吹了吹然后再喂给他,眼眶不知不觉就湿了。

还能得到她的关心,他是不是该感谢老天对他不薄?他以为,她一定对他鄙视和厌恶的。她竟然还愿意理他,还给他煲汤…

“小乖,我是被迫的…”

曾几何时,这个铁血男人会想到有一天能声泪俱下的说这样的话?夕夏听得心里一酸,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抱住他的头,手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他的头。

“没关系的,只是、上床罢了,我们可都是成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呵呵,你是男人呢,你可占了大便宜了。”夕夏泪光闪闪,可还得压着哽咽说笑。

野战那意志是真被摧残得所剩无几了,这事儿后勉强撑着没有崩溃,可见着夕夏,那什么都散了。他脆弱的那一面,毫无预兆的呈现在她面前。他来不及多想,她更有些不知所措。

想象不到一只老虎忽然变成了免疫,所以她应对得很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乖…”野战伸手紧紧抱住她,热泪烫化了她的心,“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小乖…”

夕夏抱着他,心里酸涩得不行,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说,“我明白你的感受,被人算计是什么样的痛苦,我都知道,我明白的。别难过了,没什么的,我不会丢下你,不止我,还有庄孝、陆海军,我们都不会丢下你的,我们永远都是朋友,不会丢下你的…”

那一刻,曾经那个叱诧风云的孙家长孙,现在这个委屈得无助的男人,化了她的心,让她心里开始多了一分牵挂。他们是朋友,他们可以和睦相处,像最初那样,是的,只要愿意,他们还能想以前那样,做永远牵挂的朋友。

陆海军说她不知道别人对她的好,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知道,只是不愿意正面面对。对她的好,她都记着,无论野战还是陆海军,她都记在了心里。她已经有了庄孝,真的容不下其他人,她只能选择漠视,选择不知道。

做永远牵挂的朋友,这样最好。他们会比亲人跟亲,比朋友更好。

值得庆幸的是,方小言怀孕了。

老爷子总算把果儿送回给了夕夏,方小言不愿意离开野战,可依然被老爷子看守了起来,不再让两人见面。老爷子曾经答应的孙家孙少奶奶的身份那当然是个诱饵,孙家就算没有孙少奶奶,也不可能让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山村丫头进门。

火利这半年来发展得越来越顺利,商场上有庄孝帮忙,涉及政府的野战出手,还以政府给火利的产品冠了名,做成品牌,站稳了市场。

野战戾气收敛了不少,比任何时候都更沉默。不过他倒是常邀陆海军去他那地儿聚聚,野战办公多也在家里,陆海军过去他随时人都在。

野战是什么想法,陆海军又怎么不知道?每次去,都会带着夕夏和女儿一起,只有他们去,野战那屋子里才会有点人气。夕夏俩过去,野战会显得很高兴,野战现在那屋就跟玩具厂似地,堆满了各种蜘蛛侠各种魔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果儿就喜欢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她白雪公主,她愣是看不上眼。

夕夏说了多少次,让野战别惯着孩子,孩子都玩个新鲜,三分钟热度后就扔了,可野战不听,每次果儿一过去,又有新东西给她。

大概是知道他们几个每隔几天都会聚一头,庄孝就天天往野战那跑,就等着人去呢。野战说,“世子爷,你事儿多,还是办正事儿去吧,我这也什么事儿。”

“不,最近闲得很,兄弟过来瞅瞅你。你这屋弄得,挺童趣啊--”庄孝打着哈哈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呢,心照不宣不提那块儿。

还真是给他等到了,陆海军有点儿事过来找野战,顺便也把孩子老婆都捎了过来,说是不放心把她两祖宗放家里。

果儿爬到野战身上抱着野战脖子亲昵的说,“妈妈说我和妈妈都是跟着爸爸蹭饭吃的小可怜。”

野战摸摸孩子圆圆的脑袋,抬眼看向夕夏,笑着说,“妈妈逗你呢,果果和你妈妈怎么会是小可怜?都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呢,你们来,叔叔高兴得很。”

果儿抓着野战的衣服,蹭来蹭去,然后下地。庄孝对孩子招手说,“果儿,来,过来,忘记我没有?”

果儿有些怯生生的朝庄孝走近两步,又停下,又走近两步。歪着脑袋,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她爸爸和野战叔叔,陆海军和野战说着正事儿,抬眼和小丫头对上眼,陆海军说,“去啊,忘了他是谁了吗?”

果儿这才放心靠过去,凑近庄孝,庄孝一把把孩子逮了过来,把她抱起来坐腿上问:“小丫头真忘了我是谁了?这才多长点儿时间,就忘了?”

小丫头眨眨眼,伸手抓着庄孝的领子凑近他说,“我知道,你是又一个爸爸。”

庄孝笑着点头,“真聪明,爸爸怎么奖励你呢?想要什么?”

夕夏领着孩子过来就是当老妈子的,饭得她煮,有时候卫生还得她搞,就因着这一头,所以现在不仅把女儿领着,连卡娜她都带着。她有时候想啊,合计把家搬过来得了,家里头人全齐这儿了,也不差睡那一茬儿。

而夕夏这时候进来是问几位爷中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她这都给先准备了。一进来就听见庄孝说那话,立马开口说:

“行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惯着她,哪儿成啊?家里头她的东西比我们大人的东西都多,不要的玩具都堆成山了,你行行好,别再给添事儿了成不?”

庄孝抬眼笑着看她,然后和小丫头不知道在挤眉弄眼个什么,夕夏不搭理他,铁定没说她什么好话儿。抬眼看着另外俩,问:

“你们中午想吃点什么?没有要求我就随便弄点儿了。”

“红烧鱼。”

“红烧鱼…”

庄孝愣了下,这时候抬眼看向异口同声的陆海军和野战,那两只什么时候好上他这一口儿了?

夕夏笑了下,心想着果然物以类聚啊,这三好像对红烧鱼特别钟爱啊。在侧脸对着庄孝,问,“您呢,爷?”

“随便,你弄什么我都喜欢。”唯一那点儿奢求那俩都给提了,他这一开口,可见他有多大度,多体谅她。野战和陆海军对视一眼,没接话。

夕夏嗔了他一眼儿,还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儿道道儿?转身出去。

一屋子人相处很奇妙,气氛好得像朋友像亲人,而云夕夏就跟部落里管事儿的首领一样,笑声一直不断,也亏了果儿的功劳。

夕夏说,“你们都喜欢吃鱼,所以特意煮了两条,让你们吃个够。”

“谢谢妈妈。”三大男人只笑着点头,动作一致使筷子往装鱼的碟子去。嘴甜的是这小丫头,夕夏亲了女儿一下说,“还是我宝贝女儿好。”

夕夏夹着菜吹了下转身喂果儿,可在这时候三男人夹着已经挑了刺儿的鱼肉往她碗里去。因为动作一致,三人都愣了。

夕夏转头看他们,微微愣了下,拿着碗一一接下,受之无愧的说:“谢了啊,鱼肚子上没刺儿的肉是我的,鱼腹那截儿最嫩的是果儿的,背脊的肉归你们。”俨然一派理所当然的态度,既然他们好心让她,那她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各人心照不宣,默契的沉默,虽然没出声儿,可这气氛却相当好。男人们都不说话,只有果儿时不时哼几声儿。

果儿吃饭,她那小爪子里必须得捏个东西她才舒服,夕夏把她脚上的铃铛解下来给她套手上,趁她捏铃铛的空给她嘴里塞一口。夕夏现在喂孩子吃饭,那动作是相当干脆利落,十来分钟就把孩子给灌好了,让卡娜把人抱走,她才开始吃。

庄孝把适时的把青菜往她碗里放,“夕,辛苦了。”

另外两人那动作慢了一拍,有些兴怏怏的收回手去。

从那之后,这群本不可能同时聚在一块的人三不五时就在会‘凑巧’的出现在野战这里,明明都心知肚明,却每次见面都还要打着哈哈说些‘真巧啊’‘缘分啊’之类客套话。

庄孝为了果儿,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夕夏一直怨庄孝给她制造了个麻烦出来。这孩子以前多听话的,现在干什么都得蜘蛛侠来哄,家里头大大小小的蜘蛛侠都堆了大半间屋子了,晚上瞧着那一堆人不人要不要的东西慎人呐。

就因为夕夏抱怨了,庄孝对这花尽了心思。在野战那屋里弄了个立体投影,让夕夏把孩子抱进去看蜘蛛侠打怪。

“什么意思啊你?”夕夏有些微恼,都说不要弄这些了,他还来。

“放心吧,相信我,今天我让她看到蜘蛛侠被打死,偶像死了她就没这么热衷了。”庄孝笑着说,夕夏那个无语。

哪部里的蜘蛛侠能被打死了的?

不过看庄孝那样子,还是抱着孩子进去了,全方位立体投影,看起来确实逼真得很。果儿一看蜘蛛侠出来就吼起来了,胳膊腿儿都在兴奋着,又叫又闹。

夕夏那给吵得没办法,没看完还不能走,她就不明白了,这全身画得跟什么似地蜘蛛侠,哪里吸引这小丫头了?

经过一系列白目又可笑的剧情后,又是一场大战,然后就是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星际王子和蜘蛛侠对上了,打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打仗,结局竟然是,蜘蛛侠死了。

夕夏还有点儿懵呢,蜘蛛侠不是除暴安良的大侠嘛,那什么星际王子好像也是拯救世界的主儿吧,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从客观角度来看,他们都是正义的,可为啥这俩能打在一起?

为啥打在一起的,夕夏仔细的努力的回想了下,好像是为了块儿西瓜--

夕夏当场无语了,风靡全球的蜘蛛侠,万千儿童的偶像,小丫头心中的神,竟然为了块儿西瓜被人给打死了,忒不值了。

“哇--”夕夏那还纳闷儿着呢,身上小丫头自从蜘蛛侠死后就一直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这瞬间却突然大哭了起来。

夕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孩子也有偶像的,她自己没遇到过偶像被人宰了的事儿,所以不大能理解小丫头那悲痛欲绝的心,不理解这事儿,当然就不好劝。所以夕夏就那么看着孩子眼泪一双一双的滚。

“小丫头,你想知道是谁杀死Spider-Man吗?”

夕夏那眼都瞪大了,那本该结局了的人物,本该唱片尾曲了,可那星际王子竟然对着她娘儿俩说话了,这给夕夏惊得目瞪口呆。

果然小丫头听那斗士一问,立马不哭了,睁着大眼望着台上的人。

“是谁?”奶气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夕夏更郁闷了,这小丫头咋一点儿不意外呢,你能跟荧幕里的人对话嘛?反正她是没见过,也不可能。

夕夏抬眼上去,那场景又转换成了迷雾森林,就是蜘蛛侠刚把打死那地儿。

“是爸爸!”

那自称星际王子的新一代英雄把面具一揭,夕夏差点儿喷了,还真是庄孝!

于是,小丫头心里第二位英雄偶像横空出世。Spider她也不要了,爸爸比Spider厉害得多。

夕夏实在无语,实在不愿意跟这两疯子苟同,抱着孩子走出立体投影区,边说,“现在总满意了吧,爸爸可比Spider厉害很多呢,以后你要Spider,就去找爸爸,知道不?”

果儿一张小脸儿激动得红通通的,眼睛雪亮雪亮,有个这么威风的爸爸,多骄傲?

立体幻影里面,那被打死的蜘蛛侠从地上爬起,急迫的拔了身上那层紧绷的皮,露出陆海军的脸来。他也是知道星际王子一剑刺穿他的心时才知道,被庄孝算计了。他就说嘛,小丫头那么迷蜘蛛侠,庄孝竟然会让他来扮,原来还有后面这茬儿。有几分哑巴吃黄连的苦味儿,可想想,还不是他自己答应的。

庄孝依然穿着那身战袍走出去,回头看陆海军说:

“你的扒了那层皮,蜘蛛侠已经死了,懂?”

陆海军脸子不大愉快,可还是照着做了。庄孝走出去,小丫头挣开她妈的手,往庄孝奔跑去,小嘴儿不停欢呼着喊: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庄孝那瞬间脸上倍儿光荣,瞧瞧,连这鬼灵精的小丫头都被他翻弄与鼓掌间,还有他成不了的事儿?

夕夏那小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看着庄孝抱着孩子走近,她似笑非笑的说了句,“…星际王子,这名儿…”目光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

这给庄孝瞬间窘得,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能不能看看他强大的地儿,别揪着这芝麻点子事儿啊。也就是他了,别人谁还能想到杀了这小丫头偶像的法子?瞧瞧,她还不屑,有本事她自己来?

野战推着轮椅从书房过来,抬眼时愣了下,庄孝那造型…搁哪儿来呢这是?没多久陆海军灰头土脸的出来,果儿舞着手看向陆海军,喊着,“爸爸,爸爸…”

庄孝有点儿脸子黑,能不能别在他眼前喊别人喊爸爸?

野战拿着报纸,递给夕夏说,“火利的机场建得差不多了,我跟老爷子请示了这事儿,他答应捐两架往返大陆和火利的客机。航线等国航部门审批下来后,就能试飞,我相信到火利的交通很快就能正式启动了。”

那边庄孝进屋去把衣服换了,陆海军走近夕夏和野战,也在看着报纸。火利的发展比想象的都顺利很多,夕夏目光深远了些许,她在想,她什么时候该功成身退了?

果儿蹬蹬蹬的走过来,扯着野战喊,“爸爸,爸爸…”

夕夏和陆海军同时看向小丫头,野战也一愣,看向果儿,果儿抓着野战的手说,“我也要…”

野战把孩子抱起来,问,“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果儿目光澄澈的望着野战,她不知道,她就是看见他们都围在一起,忽略了她而已。庄孝脸子冷冷的走过来,把孩子兜了过去,抓了下她的小脸很严肃的说:

“你知不知道爸爸只有一个?”

果儿立马转头看向陆海军和野战,庄孝叹气,算了,这事儿是挺纠结。抬眼看着夕夏,气不打一处来,说,“夕夕,你偷着乐什么呢?”

“我可没有。”夕夏耸耸肩。

这事儿本来告一段落了,下午赵凯过来拿文件时,看那小丫头小小的一堆儿趴在沙发上一个人和那毛绒狗玩觉得极可爱,走过去逗摸了下她的头。结果小丫头抬起圆圆的脑袋望他,漆黑明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喊了句:

“爸爸…”

脆生生的童稚音调给厅里各忙各的爷们儿都惊住了,全都傻愣愣的抬眼看过去,合着这小丫头是男的都叫‘爸爸’呐。

“果果,那是叔叔。”陆海军面色有几分黑,坐近果儿说。

“不是爸爸?”果儿疑惑了。

感情她确实以为这个年纪的,男的,都该叫‘爸爸’来着,‘爸爸’对她来说就是一群人的称号,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

“不是,是叔叔。”陆海军耐心的说。果儿似懂非懂的又望了眼赵凯,然后玩儿她自己的狗狗去了。

赵凯脸上有些尴尬,还是补了句,“真可爱。”拿着文件立马就走了。

果儿那称呼完全乱了,陆海军循循善诱,问,“果果有几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