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总算知道夕夏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和陆海军‘唱双簧’,她回来了,如陆海军所说,只要她想,谁都拦不住她。她大可不再受陆海军威胁,跟庄孝走,可她没有。原来陆海军真的不一样了,真的脱胎换骨了,现在在他面前神采奕奕的说着火利的男人,俨然一个热情洋溢的成功人士。

原来他真的忽略了这个从小跟在他和庄孝身后的哈巴狗,他从没想过陆海军会有什么本事,当初在庄孝身后帮忙打点律一,他就认为那是陆海军的极限了。

可没想到…总觉得自己应该高高在上,总觉得自己才是最强的,自己做不到的事儿别人就不能做到。他总是这么以己度人,大家都认可了的事,他却现在才领悟过来。

野战忽然觉得自己被他们甩开了,他已经远远落后了大家,他们三人中,他比庄孝永远都差一步,现在,连陆海军都赶在他前面了。大家都在为火利做事,那他呢,他能做什么?他和她是不可能了,可他也想和大家一起做一点事,和她一起为一件事担忧,努力,做共同的事,他想参与。可不知道,还能不能…

陆海军一说起火利就忘形了,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过头了,面色有些难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看向野战,张了张嘴,却垂下头去。他不知道这样说,对野战会不会是一个刺激,是他疏忽了。

野战抬眼看他,顿了下,问,“怎么不说了?火利岛之歌真的是她写的?我听过,好听。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亲自听到火利岛的人唱起火利岛之歌…”

陆海军愣了下,有些发傻,这样子跟刚才侃侃而谈的他又是一个天壤之别。他有些不敢相信,野战这、是什么意思?

“说笑而已,别当真了…或许我也能做点事儿…”野战低低的说,神色却是向往和憧憬,人活着追求很多,能有共同的追求,这也是幸福。

“当然,战哥,只要你愿意,火利岛随时欢迎你啊…我,我很高兴你能挺身而出,夕夏知道你的决定,她一定很高兴的…你和孝哥都是我们火利的贵人…真的,火利发展起来后,我们一定全岛人一起欢迎你们去视察,欢迎你们去岛上住…”陆海军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野战会这样说,这是一笑泯恩仇了吗?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就像幸福来得太突然,把人幸福晕了一样。望着野战,真的原谅他了?

不,不,不是原谅。是他们真的可以重拾曾经的友情,兄弟情义?真的还能像以前一样?

陆海军脸色都激动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感觉,他只知道他心跳剧烈了,全身的神经都像被泡散了一般,很轻松,兴奋激动得无以复加。所以他望着野战,说了一长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像在做梦一样。

野战低低笑着,真好,又有期盼了。

两人对坐,相对无语,野战这一刻过后又不停的看里面,大半下午过去了怎么还没出来?陆海军看野战往里面看,目光也黯淡下来,终究里面的人不是他啊。

庄孝没料到药性会这么猛,她身体已经承担不了了,可她眼神还没清明,还没有清醒。刚歇一波,一波劲猛的热浪又掀翻过来。这要是孙老爷子安排的,他是真不知道孙老爷子是为野战好,还是要野战的命。

庄孝撒下一波情液后抱着她,轻轻的擦汗,摸着她依然滚烫的脸颊,“夕,你还好吗?你醒醒,有没有好点?还难受吗?”

她全身都被他盖满了痕迹,她早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庄孝哪里还敢再战?可没过多久她又开始不安了,庄孝抱着她往卫生间去,两人冲着冰凉的水交合。

到夜色拉下来后她才昏睡过去,庄孝在她身边守了会儿,起身走了出去。野战和陆海军还等在厅里,两人就跟雕塑一样坐着,一动不动。

庄孝走出去时,两人同时抬眼看过去,三人相对,顿时气氛微妙起来,有少许的尴尬,也有几分默契的选择沉默。庄孝在陆海军对面坐下,三人坐成了个三角,各在一方。

陆海军还是忍不住了,问庄孝,“她怎么样了?”

庄孝面色不是很好,他知道这事儿是孙老爷子弄出来的,跟野战没关系,可心里就是不痛快。孙老爷子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会这样做,是想跟庄家叫板了?陆海军这时候开口,他顿了下说:

“刚睡下…”庄孝看向野战,目光并不友善,冷冷的说,“如果我再晚一点来,她就没命了。你家老爷子是什么意思,想跟庄家对立?你还没死心,还要在这事儿搅上一搅?”

“我并不知道会这样,她被送到我这里,我也很突然。如果我还没死心,我会叫你过来?”野战低低的说,没和庄孝的眼睛对视。

“你家老爷子怎么你和夕夕的事儿?你敢说不是你说的?你不说出去,老爷子怎么会对夕夕出手?你都当我是傻的吗,别以为你孙家在后面搞那些个小动作,我庄家就不知道。”庄孝却是怒了这次,是他太好脾气了,次次退让,孙家却步步紧逼,他是不是该有什么动作了。

“孝哥,可能这中间真的有什么误会,战哥不会这样么做。如果他真有想法,不会叫我们过来。”陆海军出声说。

庄孝能不知道这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难道要这苦就这么白吞了?

夕夏后半夜才醒来,醒过来就找野战,庄孝在她身边守着,目光有些暗沉。她滑下床要除去,庄孝伸手把人勾回来抱着,抓着她的手,对上她的焦急的眼神问,“夕夕,我是谁?”

夕夏觉得庄孝脑子进水了,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果儿被孙家老爷子扣下了,她必须去找野战,只有野战才能救果儿。

不能怪庄孝这样,他看来她这一醒来就要找野战,难道她想的人不是他,而是野战?紧紧箍着,一定要她说。

“庄孝,你别这样好不好?孙家老爷子把果儿扣了,你能救她回来吗?只有野战才能跟老爷子谈条件,果儿才不会受伤害。”夕夏神色焦急,身子还发软着,站都站不稳,推着庄孝要出门。

庄孝一听,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要受威胁了,早应该想到孩子这事儿。二话不说抱着她出去,这时候人都睡了,庄孝也不管,停在野战房门前,用力拍门。

夕夏这才有时间看周围,这好像是野战的房间,不知道庄孝为什么来了,难道是野战叫过来的?对于昏迷中的事儿,她一点也记不清了,只迷迷糊糊有些影子,只记得身边的男人是庄孝,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野战没出来,陆海军出来了,夕夏看到陆海军时更诧异了,他们三个,怎么会聚到一起了?

“果儿…”夕夏一看陆海军,眼泪就有些关不住了,刚出声,陆海军轻轻拍拍她的肩,说,“我都知道,我猜到了。”

威胁是这些人司空见惯的手段,他早就猜到她是被孙老爷子威胁,而能威胁她的就是孩子了,果然如此。

野战开了门,几人一同进去,他的房间都是遥控装置,夕夏早就见识过野战那些高科技设备,在进入这里面时她并不觉得稀奇。

“野战,我的孩子被孙老先生留下了,求你帮帮我好吗。孩子还那么小,不能受任何委屈的,你一定要帮我把孩子带回来。”夕夏走进去对着还躺在床上的野战慌慌忙忙的说。

野战看着夕夏,“老爷子扣了孩子?”

野战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她会喝下一夜春,顿了下,说,“我知道了,你别担心,孩子我一定会救回来。”

看着她还需要人搀扶,又说,“你好好休息,别担心这事儿,我会想法的。老爷子既然用孩子来威胁你,孩子就是他的筹码,所以他不会伤害孩子的。”

“回去休息吧,战哥会帮我们的,别担心了。”陆海军扶着她往外走,庄孝回头看了野战一眼,低声说:

“谢谢!”

野战笑笑,不怪他就够了,还用谢吗?这事儿本来就因他而起,也该他了。

孙老爷子得知野战把庄孝叫去时勃然大怒,却又不得不想别的对策。老爷子也是被逼极了,野战一直不结婚,也没有后代,难道孙家就这么绝了吗?

看着这女娃子可爱的脸蛋,这要是给他孙家添一个那该多好?不管男孩女孩儿,他都接受,可没想到别的女人野战拒绝,就连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都拱手让了人,这让老爷子那口气怎么出得顺?

云夕夏那下手不行,当然得改法子。早就料到他那孙儿今天回来,已经等着了。年纪越大,便越觉得孩子的可爱来,老爷子倒是大心眼儿里喜欢果儿。不怕生,别看年纪小小的,胆儿还挺肥,话也说得伶俐,唯一不足的就是就不姓‘孙’。

“爷爷,请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我已经不义不想再不孝。”野战回了孙家直接说话了。

“老夫再不插手,孙家就要绝后了,你是想看着孙家绝后吗?”老爷子声若雷霆,虽已过花甲,身体却依然健朗。

“孙家不只我一个,二叔三叔家儿子不少,你想要陈孙子,二叔家就有现成的,为什么还要来管我?”野战也吼了回去,二叔、三叔同样是老爷子的儿子,为什么堂兄弟间的孩子就不是孙家的后代了?

老爷子厉声而出,“哪能一样?你才是孙家嫡长孙,老二老三家孩子再多又怎么样?还是我孙家正统的血脉?”

野战不想再和老爷子揪扯这个话题,直接开门见山问:

“孩子呢,把孩子给我。”

“给,可以,用孙家孩子来换。你早一日给老夫抱个亲孙子回来,老夫就早一日把那女娃子还给你。”孙老爷子也来了狠招,知道这孙子不逼不行。要还依着他胡来,孙家就真要绝后了。

老二老三家的孩子多,可能算孙家的?老大才是他正室夫人所出,正室走了后才有了后来的夫人,后面两儿子都优秀,可他却不喜欢。老爷子当年和正室共患难过来的,在当年剿匪时,正室曾经为他挡过一枪,这恩他一辈子记得。纵然孙家子孙不少,可他眼里,老大一脉,才是他孙家真正的血脉。

“爷爷--”野战怒了,忽又自嘲着,“爷爷,你觉得我还能给您传宗接代吗?我不能了!”

“你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身体是什么样的状况老夫不知道?别用那些个瞎话来唬老夫,你生育能力正常得很。孙战,你听好了,她一日没怀上孙家的种,那女娃子就得留在孙家一日!话我说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孙老爷子说着,拍手让人出来。

野战怒红着脸看过去,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两年来的看护,方小言。

“告诉少爷,你愿不愿意。”老爷子说。

方小言有些局促,脸色娇羞通红,双手抓着衣角,半天才说,“我,我愿意…”

“我不愿意!”野战大吼!

139,大结局(上)

“不愿意?行,那小女娃子老夫同样可以当自己孙子看,走吧,别在这碍老夫的眼!”孙老爷子转身,没有商量的余地。

“爷爷--”野战急吼出声,老爷子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处。

方小言眼里泪光闪烁,先生是嫌弃她,一点也不喜欢她,她知道。可她即使知道也愿意给他生孩子,她愿意为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孙老爷给的钱,她是真心喜欢先生,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献给他。

方小言进了老爷子的书房,孙老爷子开口说,“机会在你面前了,你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本事,你应该知道,想进孙家的女人大把的是。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妥协?当然不可能,可老爷子的脾气野战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如果不答应,孩子是不可能让他带走。如果硬来,他怕会惹怒老爷子,到时候伤了孩子。可他带不走孩子,能有什么脸去见夕夏?

因为这事儿没有结果,野战不得不在家里歇下。不知道父亲能不能说动老爷子,野战心烦意乱起来。夕夏很少求他什么事,他不希望这么没用,连这点忙都帮不上,他极想参与她的世界,她的生活,她的每一件事,他都极度想关心。如今这事儿总算让她求到他名下,可他却无能为力,这种落空的滋味比凌迟更难受。

野战一直在想老爷子可能会因为什么而先妥协?是要他用性命威胁吗?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只能这么做了。

“先生,先生你睡了吗?”方小言在野战房外停留,野战一听她的声音,怒火不打一处来,什么都能勉强,这事儿他办不到。

“滚--”野战怒吼一声,声音隔着门板传到墙外,方小言一听,心都震得一跳,身子也紧跟着一弹,下意识的抓紧了裹着身子的浴巾。

退了两步,却又站住。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的,如果她办不到,孙老爷一定会让别的女人代替。既然先生都不喜欢,是别人还不如是她。至少,她是真心喜欢先生的,别的女人,没有她了解他,不会像她一样用心照顾他。

所以,她一定要成功,无论如何也要让先生要她,只要有了先生的孩子,她就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只要能在他身边,哪怕只做别人的影子她都心甘情愿。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野战这才缓缓闭上眼。可没想到这时候门却开了,野战‘噌’地一下睁开眼,冷戾的眸光瞬间射向方小言,冷冷的直视。心火上头,怒喝:“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方小言还是有些害怕,对她来说,一直是言听计从的听着他的命令,可此时她却不肯也不能移动脚步。咬着唇,脚掌左右互踩,有些腿软,可还是撑住了。睁开眼来迎着他的目光,鼓足勇气说,“不,我不出去!”

‘哗’地一声松了宽大的浴巾,霎时一躯光,裸曼妙的身体立在野战眼前。

“先生,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方小言说着往野战走去,野战顿时怒火上涌,反手抓着身边唯一可用的枕头摔打过去,方小言被枕头打了下,却没停住脚步,径直朝他走去。

“先生…”

“滚--”野战指着门口怒喊,满目怒火,似要喷发的岩浆火山一般。方小言越来越近,却越走越慢,她确实怕野战。可如果她现在放弃,她会后悔一辈子。

方小言横了心,朝野战扑去,抱住野战凑上前去要吻他,野战似被肮脏浊物沾染一般,第一时间反弹,伸手将贴在身上的女人扯开。方小言却像吸盘一样紧紧附在他身上,野战本是少了双腿,身体又不似曾经那般健朗,如今的力气当然小了很多,这样扯愣是没把方小言扯下身去。

“先生,你依了我好不好?你不依了,孙老爷不会把云姐姐的孩子还给她的,先生,你…啊--”方小言手忙脚乱着,却还是被野战给推下了顿,一堆白花花的肉摔在地上,兴许着实给摔痛了。

“滚--”野战阴冷的声音冷到极点,不带任何感情。

方小言饶是做了再多的思想建设,对野战这样的无动于衷也有些始料不及,有些傻了,失神了片刻,才慌慌忙忙抓着那条巾子裹了哭着跑出去。一个女人厚脸皮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不容易,方小言本不是奔放那一型。

可跑出去后又后悔,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为什么不试着再靠近一些?或许,或许他就接受了?方小言深呼吸,圣斗士一般转身又进了房间,可野战此时已经坐起来了,看见她又折回来,反身抓着桌上的烟灰缸朝方小言大力扔过去。方小言一进门就眼前就飞来一物,条件反射的闪身,没砸着头,肩膀却被结结实实砸了个正着。

方小言震痛瞬间蔓延全身,痛得眼泪直翻滚,即刻野战盛怒的吼声咆哮:

“滚--”

方小言抱着膀子狼狈的逃窜出去,进了她睡的房间蒙着被子痛苦。

她家里虽然不富有,但她也是父母从小当宝贝呵护的,因为生得好,从小到大,谁不见着就夸?哪个男生不喜欢她?曾经上学时候,她书包少不了的全是男生写给她的情书,她是那么骄傲的成长过来的公主,为什么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她不美了吗?她的身体不好看吗?为什么他眼里一丝一毫都容不下她?曾几何时被多少人追捧的她,也有被打出门如同丧家犬一样的时候。

云姐姐是好,可她也有她的美,云姐姐成熟优雅,可没她单纯可爱,云姐姐精致迷人,可没有她活泼开朗。云姐姐有的她是没有,可她有的云夕夏也没有。为什么先生就不能看她一眼?哪怕一眼都不行?

砸伤的肩膀两天都不能动,方小言站在孙老爷子面前,头埋得很低,声音更低,她说:“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我、我做不到…先生不喜欢我,他不会碰我的。我已经很努力了,还是不能让先生接受。老爷,对不起…”

孙老爷子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呷了口雪茄,淡淡的说,“丫头,你可想好了,你一旦放弃,就是把他往别的女人身上推,是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以后,也是别的女人照顾他。进我孙家想尽融化当社会瞩目的孙少奶奶不说,你知道一旦生下儿子,会有多大好处吗?”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老爷子应付起来简直易如反掌,这些小年轻们在乎的无非就是那些个情啊爱啊,他看得出方小言这丫头是真心喜欢他那孙儿,就凭这点,这事儿也有八层成的把握。

顿了顿又说,“实在为难,老夫也不勉强,赵凯候选的人已经排上长队了,老夫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啪’地一声,一大叠女人照片摔在桌面,各种娇媚艳丽,万种风情的脸出现在方小言眼前。顿时傻了,怕了,跟急了。

“老爷,老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的,我不要离开先生,我不要离开他,老爷,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方小言一急,两行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急慌慌的求情,就差下跪了。

孙老爷子很满意方小言这表现,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丫头,记住了,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必要时刻,用必要手段,这并不是错…”

方小言当时没反应过来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只一心感谢再给她一次机会。到晚上时,方小言左右想不出法子,这才想起老爷子那会儿说的话。

必要时刻用必要手段…必要手段?什么是必要手段?

要先生主动,那是不可能的,灌醉他更不可行,打晕他她下不去手,再说人都晕了还能发生什么呀?

下药?

方小言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真的要,这样吗?老爷子给云姐姐用的手段,她当时是觉得过分的,现在她也要这么过分的对先生吗?

不,不,这也是为他好,老爷子说得对,孙家不能没有后,他是孙家的嫡长孙,传宗接代是他的责任,他不能卸下他的责任至整个家族不顾。对,她是在帮他,虽然她真的很想留在他身边,很想很想。如果,她看见别的女人爬上他的床,然后怀了他的孩子,她想她一定会发疯的。

又过了一天,方小言才弄来‘一夜春’,晚上时候把一夜春倒进了他每天都会吃的红烧鱼中。她知道他会就着酱汁吃几口饭。方小言合计不了量,整瓶都倒了,云姐姐喝了整瓶都没事,先生是男人,应该也没事吧。再说,他平时也吃不了多少,这个量只需要他不再拒绝她就可以了。

以往野战只吃几筷子就会歇下,可今晚他却多吃了些,红烧鱼的酱汁全就着米饭吃了。方小言有些忐忑不安,怎么全吃了?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可压根儿容不得她多想,野战已经被下人送回房间了。方小言开始自己准备着,老爷子似乎知道她有事儿要办,饭后退了所有下人,他也去别墅了,家里就野战跟她两年轻人。

老爷子这算是事儿都做到头了,方小言要再不成功,他就真考虑换人了。

方小言心里自责,知道不该这样算计先生,饶是她不懂男人,也知道男人忌讳被人算计,更何况是女人。可现在是绷在弦上的箭不得不发,一切都准备好了后方小言一直站在野战门外,贴着门想探知里面的动静。

野战照常了看了些政务文件,然后上床准备休息。他的轮椅是三六度旋转,升降功能以及支撑能力都很强,他能在轮椅上基本上完成生活所需。

可越躺越不对劲了,热潮即刻间往小腹间涌去,这是什么感觉他不是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他当然知道。当即知道被算计了,伸手抓床头的凉水,却有些无力,一拉,杯子被扒落在地。野战勉强用手肘撑起上身,呼吸已然沉重。

方小言这时候进门,由远及近,缓缓脱着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的呈现在野战面前。她没有急着扑过去,而是逗弄自己。微微的细碎声音低低传出,隐忍的欢愉却更刺激人的感官。

野战握紧了拳,一扫床头所有东西,喷火的眸射向方小言:“滚--马上滚!”

方小言咬着唇,依然不动,甚至更进一步作出各种挑逗。野战那药已经起了作用,方小言做这些自己都觉得可耻,她曾经那么冰清玉洁的姑娘,为了他,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先生,我的身体,没有云姐姐好看吗?”方小言吐着蛊惑的声音,看他意志消退得差不多时,慢慢走近。

只能是她主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办法了。

野战残存的理智下,伸手扇了她一耳光,而她却在下一刻整个压住他。若是曾经的野战,如何会落到被女人骑的地步?被女人强,这是多大的耻辱?

“先生,依了我吧,你也很痛苦不是吗?我发誓,我会爱你一辈子,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爱着你。先生,依了,别再压抑了,你应该知道越压抑爆发起来越强烈,先生,我是真的喜欢你…”方小言说着已经埋头吻他,她不敢碰他的唇,只能在他身上各处煽风点火。

她可以的,她一定要成功,能不能留在他身边,就看今晚了。

任谁被这么设计,都不会好过,何况野战曾经那么骄傲飞扬跋扈的男人。只有人任他凌辱,何曾想过会被女人这样侮辱?这莫大的侮辱,比失了双腿还令他难以承受,那是对身心最大的摧残,即使活着不如死了干净。

野战欲火难退,方小言本是未经人事大姑娘,哪里经得起几个折腾?第一次忍着剧痛强行强了野战已经筋疲力尽,哪里受得那之后野战失了常性后的连番折腾。一波热浪刚去一波强劲的浪头又来,野战是被完全被控制在欲海中无法自拔。

方小言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可野战依然还在动,她看过去时下慌了,全是血,不是她的,是野战的。全身血液贲张,全往一处集中,没及时降下火竟然就那么给涨破了血管,导致大出血。

“先生,先生不要了…快停下来…”方小言用尽全身力气将人推开,吓得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儿可以叫医生吗?可以送医院吗?如果送医院,不是在他心口上再添上一刀?

方小言哭得泣不成声,浑身酸软得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看野战,满面紫涨,已经涨成了青紫乏黑。

“先生,先生…你怎么样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云姐姐吃了没事?先生,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方小言没办法了,她只是个看护,不懂医理,完全不知道野战这样究竟是什么原因。

当下再不管什么羞耻不羞耻,打了急救电话后在给老爷子打,可拨出去时又怕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她无法脱身,赶紧又挂断电话,擦干泪匆匆忙忙收拾了自己再去整理野战。野战心跳急速,全身血热沸腾,瞪着眼睛连话都说不来,直到送进医院,他胯下那物都还直挺挺的立着。

那是野战的地狱,比地狱还不如。

这事儿哪里瞒得住,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是白日你不敢多嘴,可背后那话儿可就劲爆了,丑事儿是永远封不住的,隔天下午各大版面头条就爆出来了,孙家长孙用药过度,进了医院,为图一时快乐金枪不倒,却苦了一世,连生育功能都受了影响。

孙家得知被曝光后快速掩盖,可即便动作再快,还是轰动了京都城。

孙老爷子这招算是走到山穷水尽了,没想到会害了孙儿。这事儿纠错也不能全拐向方小言,她完全是被孙老爷子牵着鼻子,而如今老爷子还得指望她那肚子,愣是掌了嘴巴子自己挨着。老爷子倚重野战,那不是假的,自小就爱这孙儿,可如今却亲手毁了他,老爷子那心能不内疚?

野战在医院养着的期间,孙老爷子去过一次,没多久就走了,是无颜面对孙子。他这长辈,枉半百的岁数,算计来算计竟然把自己人算计了进去。

野战屈辱也受了,可孩子还没要回来,老爷子说了,方小言那肚子一日没有动静,孩子就一日不还。野战是彻底寒了心,连话都愿意对老爷子说。

老爷子站了站,心里也不好受,转身走了。

方小言咬着唇一直守在外面,不敢进去。听医生说,先生有抵触情绪,拒绝复诊。她怕他一断药,身体会出现问题。他这两年身体的某些机能一直靠药物在维持,一停就会出问题,方小言心里着急,却想不出办法。

另一边,这晚上夕夏一直等着陆海军回来,可今天陆海军回来得偏偏又很晚,进门就看见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怕她凉着,解了衣服盖她身上,没吵醒她。洗了澡整理完后再出来把他叫醒,夕夏有些迷糊,顿了会儿才清醒过来。抬眼一眼就扎进了他的瞳孔里,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一会儿了,怎么睡在这里?”陆海军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还有些湿,默不作声的又起身哪了风筒来,知道她刚醒是不愿意挪动,所以接了线板然后坐近她,开着小风给她吹头发。

夕夏随意的抓了几下,说,“干了吧,不用吹了,别吵醒卡娜。”

陆海军不答话,挡开她的手执意吹着。夕夏无奈,放下手接受他的星级服务。夕夏等他收了风筒后,再把报纸递给他,问:

“怎么回事儿啊?你知道他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陆海军愣了愣,别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公司的事儿都是他一个人在管,这些天有进货,京都各大市场都是他亲自在跑,简直忙疯了,哪有时间看这些八卦星闻。接着夕夏递来的报纸问了句:

“什么事儿?”

翻开就是孙家长孙的事儿,惊爆豪门丑闻几个大字占了头版,陆海军目光僵了下,再看向夕夏,“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像是昨天。”夕夏说着,看他的样子那就是还不知道这事儿,夕夏手撑着头看陆海军说,“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嘛?”

陆海军咳了声,说,“陆太太别这么无聊,这是别人的**,我们是当事人的朋友,要尊重他,不要跟那些记者一样刨着别人的**不放,睡觉吧。”

陆海军起身拉夕夏的手,夕夏抬眼望他说,“我不是想八卦这事儿,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会出了这事儿,野战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他用得着那什么嘛?就算…也不至于这么埋汰自己对不?”

“你想说什么?”陆海军看着她,见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能又坐回去。

“会不会是,被迫的?”夕夏疑问着。

陆海军笑着摇头,几乎下意识就否认了她这话,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说,“战哥是什么人,谁还能强迫得了?”

夕夏白了他一眼儿,傻了吧又,当下脱口而出,“你当他还是以前的孙家大少爷呐?你别忘了他现在连站都不行…”

陆海军脸色瞬间阴沉,抚摸她头发的掌僵在她头上,夕夏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这表情…当即伸手把他的手拉下来,顿了顿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野战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说,他现在不比以前了,有人想害他,太容易了,他根本没有能反抗对不对?”

陆海军承认心底痛了,夕夏刚才那话一出他是真的差点动手甩她巴掌,无论野战现在是什么样,他心里野战永远是曾经的野战。可这事实却被夕夏一见血的说出来,心里震痛着,又酸涩不已。

野战受了的苦,他也只能看着,还能做什么?什么也帮不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即便在泥泞里翻滚,也不会需要他们伸手帮他。

陆海军眼底有些倦意,起身说,“你去看看他吧,虽然这事儿会让他尴尬,可能让他什么都不顾的,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