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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子的脸色不变,继续问道:“学过诗词吗?”

云小墨想了想,还是谦虚一点比较好:“略懂。”

“什么叫略懂?学过就是学过,没学过就是没学过,小孩子说话,怎么能如此肤浅?”郑夫子面色不善,语气更加不善。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旦武断地决定了喜恶,哪怕是再美好的东西,也会觉得丑陋无比!郑夫子就是一早在心里给小墨打上了私生子的印记,所以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他都看得不顺眼。

云小墨的脸色有些阴郁,鼓着腮帮,隐忍着。余光处略略瞄向了自己的娘亲,目光很是犹豫,也很挣扎。

毕竟还是个孩子,无法时时刻刻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云溪淡淡地目光注视着他,在无形之中给予他力量。她知道儿子现在正处于天人交战中,他可以选择发怒,然后一拳揍扁眼前讨厌的老头,也可以选择沉默,然后伺机从沉默中爆发,让讨厌的老头对他刮目相待。前者做起来很容易,他绝对有这个实力,可是一个易怒冲动之人绝不是她所期望看到的。

儿子在犹豫,说明他自己也有这个意识,这很好!她相信儿子不会让他失望。

这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楼梯口左侧的厢房内传出:“郑夫子,我想小墨的意思是学海无边、书囊无底,纵使他遍览群书,也只不过是学海的一角。他说‘略懂’,再恰当不过!试问这世上又有谁人能说自己囊括了整个学海呢?”厢房的窗户被轻轻地推开,露出了东方云翔略显苍白的清俊脸孔。

“翔叔叔!”云小墨乍见着他出现在这里,很是开心,甜甜的唤声缭绕在整个楼里。

东方云翔见着小墨,也扯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他转身离开了窗户。未几,便从楼梯口迈步走下。

“二皇子殿下,何时到的沁阳城?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岂不是让本太子有招待不周之嫌?”南宫玺对于东方云翔的出现很是讶异,眼底暗潮涌动,心思莫名。

“云翔兄。”西门玄烨也跟着打了声招呼。

其他人听闻太子称呼他为二皇子殿下,而西慕国的太子称呼他为云翔兄,再加上他虚弱的神色,便大致洞悉了他的身份,他应该就是天下美男排行榜上排名第四的东陵国二皇子东方云翔了。

看着他优雅地步下楼梯,众人眼前跟着一亮,不愧是天下排名第四的美男子,这风姿、这气质,浑然天成!只可惜,他的身子骨太弱,天妒蓝颜。

只是奇怪,他是东陵国的二皇子,又怎么会跟云溪的儿子相识呢?

“翔叔叔!”云小墨开心地蹦到了他跟前。

东方云翔伸手摸了摸他婴儿肥的脸蛋,神态很是亲昵和宠爱,看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奇。天下人都知东方云翔为人冷漠,不常与人交往,更因着身体的缘故,他深居简出,可是今日却看到这样一番景象,大大推翻了人们心中的认识。

只能说天下之事无奇不有!

南宫玺看着云小墨对待东方云翔的态度跟对待他时,天差地别,迥然不同,心底很是不悦。难道他堂堂一国太子,还不如一个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短命鬼吗?

也不知是不是云小墨脸上的笑容太过灿烂,竟然让南宫玺的心底生出了怪异的不平衡感来。

“在下也是今日刚到沁阳城,身子有些不适,还来不及前去拜会太子殿下,还望见谅。”东方云翔轻咳了声,目光不自觉地飘过云溪,她就坐在那个位置上,很闲适,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应付不来众人的刁难。他心底叹息了声,看来他还是不够淡定,眼见着小墨被人为难,他便看不下去,不能再坐视不理。

“郑夫子,你认为我刚才的话可有道理?”东方云翔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抛了过去,却让郑夫子浑身颤了下,收起了方才傲慢轻蔑的态度。

“二皇子殿下所言甚是,是老夫太过武断了。”郑夫子略略低下头去,只觉得身周围被一股清冷的气息所笼罩着,寒意砷人。

东陵国的二皇子,看起来身体虚弱无害,但他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威慑,背后冷汗直淌。

“小墨,你只告诉夫子,你最不擅长的是什么。只要你最不擅长的一项才艺通过了夫子的考核,那么其他擅长的才艺就更不必说了。夫子,对吗?”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东方云翔清澈的目光一凛,投递过去一抹清冷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警告。

“是、是!”郑夫子声音有些发颤。

这也太护短了吧?考最不擅长的,谁又知道他真正不擅长的是什么呢?

云溪静坐不语,稍稍抬了抬眼,向东方云翔的方向,投去一个极为沉静的眼神。

她开始领悟,为何儿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他。原来有些人有些事,是需要真心换真心的,也只有心灵最为纯净的人之间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应,也最容易接受对方。

“小墨,告诉夫子,你最不擅长的是什么?”东方云翔低头看着云小墨,眼神温和纯净,唇边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自然的微笑。

“最不擅长的啊…”灵动的眸子转动着,带着一丝狡黠,云小墨很是为难地想了半晌,道,“我擅长的才艺太多了,如果要一一细数的话,最不擅长的一项,那就是背诗了。”

云溪差点喷笑,儿子到底是遗传了谁的基因,真、真有点无耻啊…明明他最擅长的就是背诗了!

郑夫子眉头轻拧了下,压根就不信背诗是他最不擅长的,不过他心想一个孩子就算背诗再行,料想也比不过他那最得意的四位门生。想着,他轻咳了声,道:“很好!学习诗词,有助于陶冶情操。你敢不敢其他的孩子一起比试一下,看到底谁会背的诗词又多又快又好?”

郑夫子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眼看着二皇子殿下偏袒云小墨,他若是一门心思地为难孩子,定会得罪了他。现在他让孩子们之间自己比试,那么云小墨就是输了,也怪不到他的头上来。这一计不可不谓是妙计!

云小墨自信地点头道:“敢!”

“一大帮子人为难一个孩子,亏他们干得出来!”冰护法推开了半掩的窗户,临窗往下张望,忿忿不平地脱口而出。

“南熙国的太子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听说云家大小姐本是靖王爷的未婚妻,但六年前,她不知何故突然怀了身孕,为了避嫌,离家六年。直到今日,她才返回云家,那孩子就是她的私生子。太子跟靖王爷明里看着和睦,实则暗地里较着劲,今日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羞辱靖王爷的机会,他怎么肯放过?羞辱了云大小姐,也就相当于是羞辱了靖王爷…”容少华摇着折扇,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是说…她是在六年前怀的身孕?”墨衣男子的双瞳微缩,眸光微微涌动出莫名的波光。

“对,有问题吗?”

墨衣男子敛眉沉思了片刻,最后只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

区区的三个字,让容少华有些摸不着头脑,便也不放在心上了。

难道他是我爹爹029发飙的小郡主

“樱子,你们四个出来,跟他比试比试。”郑夫子朝着自己的四个得意门生招了招手。

四个孩子陆续上前,个个粉嫩可爱,完全没有成人身上那种污浊的气息,他们站在这里,自成一片纯净的天地,看着他们,让人的心境也跟着豁然开朗。

尤其是其中唯一的一个小女孩,长相极为甜美,头上扎了两个发髻,精致的珠花简单地点缀着,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的小公主,惹人怜爱,但是她一出口,就立即破坏了那美好的印象。

“哼,小鬼!待会儿姐姐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小女孩跩跩地瞥了一眼云小墨,鼻子哼哼,高傲得像只小孔雀。她乃是当朝六王爷的小孙女,御封的小郡主,皇家的宝贝疙瘩。她天资聪颖,心思敏捷,连皇上也十分宠爱,所以才导致她无法无天、脾气娇横。在书院里,她就是个小霸王,谁也不敢得罪。

出于孩子好玩的心性,看到有同龄人在场,云小墨也不由地雀跃起来。只是见对方长得比他矮,却在他面前自称姐姐,还叫他小鬼,他小眉头皱了皱,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他甜甜地一笑,上前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道:“小妹妹,天才不是吹出来的,是靠真本事比出来的!还有,长得矮不是你的错,是你爹娘的错,你不必自卑。”

南宫樱磨着牙,在风中凌乱。

“啊——该死的小鬼,你敢说我矮?姑奶奶跟你拼了!”她的头一个俯冲,就要朝着云小墨的肚子上顶去,身后的三个男孩想要阻拦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云小墨抱着小白一脸的云淡风轻,不躲也不闪,

郑夫子在旁看着立即变了脸,这位小姑奶奶怎么突然发飙了,这要是真把人给撞伤了,将军府问起罪来,怕又是一场风浪。

所有的人都以为云小墨这一下肯定要被撞飞了,一个个屏住了呼吸,即便是私生子,也是个惹人疼爱的孩子,看着孩子受伤,多数的人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白楚牧和龙千辰两人不知何时也进了琼花楼,几步走到了云小墨的身后充当左右护法。见着有人要袭击云小墨,白楚牧眼皮一跳,他现在是云小墨的护卫,小主子有事,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的,正欲跳起来去捞人,身旁的龙千辰一把将他给摁了回去。

“放心吧,小墨能应付的。”

白楚牧不解,左右看了看,好像人家做娘的都不担心,那他还担心个鬼?

两眼定睛往云小墨身上看去,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应付。

让他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清晰地看到,两个孩子在即将碰撞的瞬间,云小墨突然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小小的身躯就出现在了南宫樱的身后,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将所有的人都看呆了,纷纷抬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怀疑方才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怜南宫樱没有撞到人,整个身子反而继续向前俯冲,眼看着就要额头落地,跟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

这时候,云小墨及时伸手,揪住了她的后领,将她跟拎小鸡一般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好重!”云小墨皱了皱小眉头。

南宫樱惊魂未定,又听到他这三个字的评价,身子开始气得抖动起来。

云小墨将她放稳了之后,又说了句:“小妹妹,都跟你说了,不要自卑,你只是还没有发育完全罢了。等过几年,你会长高的。”

“住、嘴——”南宫樱气得浑身发抖,一声河东狮吼,惊得在场之人纷纷捂起了耳朵。不好,小郡主发威了,还是躲远点比较保险。

云溪也跟着缩了缩脖子,这小丫头底气真足,她家的小墨以后可千万不能找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媳妇。若是找了这样的小媳妇,那她的耳朵还不得整日受罪么?

“咳,樱子,不许再胡闹了!夫子让你们比赛背诗,你若是不服气,就从背诗上赢了他,不就是了?”南宫玺见场面有些失控,不得不出声来阻止这位彪悍的小堂妹。他这位小堂妹一旦发起飙来,整个皇室都得震上三震,连他也不敢轻易去招惹她,他不得不佩服云小墨,三言两语就把小姑奶奶给气成这样。

南宫樱重重地喘着气,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她双手叉着小蛮腰,死瞪着云小墨:“臭小子,你等着!我一定让你输得尿裤子!”

云小墨可爱地眨眨眼道:“我早就不尿裤子了,难道你还在尿裤子?羞羞!”

“你…”南宫樱气得鼻孔冒烟。

身后的一个小男孩及时地拉住了她,劝慰道:“樱子,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一会儿赢了他,他就无话可说了。”这小男孩是郑夫子的孙子郑南星,他嘴上劝着,心里却是无限佩服云小墨,能把小霸王气成这样,真是了不起啊!

“好,我、忍、你!”南宫樱鼻孔继续冒着白烟,一字一句道。

云小墨无所谓地撇了撇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也没说什么啊,而且他说的都是事实。

郑夫子好不容易等到场面恢复正常,他轻咳了声,说道:“那好,你们现在就一人背一首关于冬天的诗吧。”

“哼,我先来…”南宫樱跩跩地瞥了云小墨一眼,率先出马,琅琅地背了一首时下较为流行的关于冬天的诗句,她软软的甜美的声音,搏得了一片掌声和喝彩。

不愧是六王爷的孙女,皇家子弟,天赋异禀,才思敏捷,才五岁的年纪就能背诗了。

听到大家的称赞声,南宫樱高昂着头颅,很是得意。

“该你了!”

云小墨抿嘴道:“你的诗也不怎么样,你背了一首诗,那我就随便背上三首好了。”

听他说自己的诗不怎么样,隐藏在南宫樱心底的暴力因子再次蠢蠢欲动,然后她就听到了他背诵的诗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全场哗然。

这是什么诗,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诗的意境、遣词造句,皆是达到了极致,令人称绝!

如此妙诗绝句,既然有人作出来,就没理由不流传于世,可是为什么他们都是头一次听闻呢?一个更为大胆的念头在人们的心头逐渐萦绕,莫不是这诗是孩子自己做的?

郑夫子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惊喜之色,嘴里连说了三个好字。他万万想不到,今日之行竟然能听到如此绝妙的传世之作,他一定要好好地将它记下来,细细地琢磨和研究,千万不能让妙诗佳句给流失了。

白楚牧就站在云小墨的身后不远处,一脸的激动之色:“不愧是我家的小墨,没给我这个护卫丢脸!”

龙千辰毫不客气地喷了他满脸口水:“去,什么你家的小墨?小墨是我家的,好不好?”

小白眼珠子向右滴溜一转,甩了他们一个鄙视的眼神。

小墨墨是我的,你们统统待一边去!

窗户的缝隙处,出现了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犀利的目光锁定在了云小墨的侧影。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孩子的侧脸,婴儿肥的脸颊白白嫩嫩的,甚是可爱。

方才那一首诗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孩子即便不是作诗之人,也必定是个天才,墨衣男子心中如是想着。

再细看了一眼,莫名的,心底升腾起一种熟悉感。

小小的身板,腰脊挺拔,昂首而立,自有一种高贵无与伦比的气质。

奇怪,分明只是一个陌生的孩子,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熟悉感?

难道他是我爹爹030小墨被告白了

议论纷纷之际,云小墨又开始背诵第二首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郑夫子的脸上更加精彩了,激动万分地鼓起掌来,好诗啊好诗!堪称绝句!日后定能流传千古!

南宫樱等四个孩子排成一排,一个个小嘴张成了喔型,惊奇得不得了。

这些诗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书本上也没有见过,虽然诗的意思不是太懂,但是听到夫子连声叫好,那就一定是极好的了。他们跟着夫子这么久了,还从没见夫子如此失态过,而且,听他软软的童声念起来真的很动听、很悦耳。

南宫樱的双目直接化成了两颗红心,方才的不悦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他念诗的样子…

好有型哦!

东方云翔从始至终都温和地微笑着,他一直知道小墨是个非同寻常的孩子,对他很有信心。在听到这些绝句妙诗之后,他清澈的眸底也跟着泛起了微微的惊讶。

南宫翼紧蹙着眉头,注意力却是一直集中在了云溪的身上,儿子都这么出色了,那么他母亲的才华又能差到哪里去呢?难道他从前都看错了,她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才华么?

可惜云溪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丝毫不见波澜,南宫翼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不禁有些失望。

太子南宫玺则是大大地吃惊,忘记了放下手中的茶杯,一直端着,直至杯中的茶水顺着杯缘流淌而下,他才惊醒过来。

难道这孩子真是个天才?他的眉头深深地蹙起,心里闷闷的,掀不起一丝快感。

相比较南宫家郁闷的两兄弟,龙千辰和白楚牧这对活宝满脸的兴奋之色,就差在后面高举牌子,手舞足蹈地为小墨助威了。

“还有第三首呢?”郑夫子一边在心底默记诗句,一边迫不及待地催促,满脸放着红光,激动之色尽显无遗。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云小墨不疾不缓地念完了整整三首诗,一脸的泰然自若,没有骄傲之色,也没有欣喜,好似在做着再平常不过的事。

小白窝在他的怀中摇头晃脑,冲着南宫樱等孩子调皮地眨眼,很是得意。

瞧见了吗?我家小墨墨背诗多厉害!你们能么?

南宫樱在盲目的崇拜之后,很快发现了小白的存在,她惊奇不已!看到它冲着自己摇头晃脑、眨眼睛,一颗童心便无可抑制地萌发了。

“咦?它叫什么名字,是你的兽宠吗?”

南宫樱走近,睁大着好奇的大眼睛,伸手想去摸小白。

小白拽拽地甩头,不让她碰,小鼻子直喷白气。

哼,欺负小墨墨的都是坏人!才不跟你玩!

南宫樱委屈地嘟起了小嘴:“我想跟它玩!让我摸一下它,可以吗?”

云小墨犹豫了下,凑近小白的耳边低语:“小白,让她摸一下吧,她不会伤害你的。”

好吧!小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实在不喜欢被一个小女生摸,可是谁让那是小墨墨的请求呢?但凡小墨墨的请求,它从来都没有抗拒能力。

南宫樱心底一阵欢喜,小心翼翼地再次伸手去触摸。这一次,小白没有闪避,让她摸了个正着。南宫樱欢喜不已,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好可爱!我喜欢它!”

她忽然又抬头,对云小墨说道,“你会背诗,还让我摸小白,我也喜欢你!”

云小墨挠了挠头,第一次被人告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云溪嘴角抖动了下,在心底默念:儿子,你要挺住啊,这么彪悍的小媳妇,咱还是别要了。

这都什么事啊?一开始还不断发飙的小郡主,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跟人告白了?

面对如此颠覆的场景,众人唏嘘不已,果然都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孩子!

郑夫子仍处于激动中,跑过来拉起小墨的手,道:“小墨,到夫子的书院来吧,夫子一定把自己所有的学问倾囊相授!”看他那激动的神情,倘若云小墨再不答应,他就要下跪了。

云小墨询问的目光飘向了云溪,刚才应付比试的时候,他尽量地自己做决定,可是现在拜师学艺可是一件大事,他必须问清楚娘亲的意见。

云溪朝着他浅浅地颔首,算是答应了。

心底里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位郑夫子,然而郑夫子在整个南熙国乃至朝廷都有一定的影响,儿子拜他为师傅,那么日后便不会有人再用野种、私生子之类的话来羞辱他,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纵使她可以采取强硬的手段扼制这些谣言,但是天下人实在太多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她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儿子拜郑夫子为师,日后便能得到郑夫子的护庇,还能增长学问,也算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云小墨见娘亲点头了,便也冲着郑夫子点了点头,郑夫子欣喜万分,几近手舞足蹈,哪里还有之前一派老古董的顽固模样?

黝深如潭的眸子加深了一层,漾起层层的涟漪,墨衣男子的视线继续飘移,顺着小墨询问的视线望了过去,他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主位之侧的一名白衣女子的身上。

楼下的女子很多,燕肥环瘦,应有尽有。然而她身处其中,却自成一个世界,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他漆黑如墨的双眸闪过一缕光芒,女子身上的衣着很普通,没有华丽的修饰,也没有精致的环佩,然而那抹淡然冷傲的神采,却带给人一种震撼。

她隐没在显贵之中,却没有一个人像她这般拥有真正的优雅和高贵,她像是为了春的到来而突破寒冷勇敢绽放的木莲花,在阳光明媚的白日比漆黑的夜晚更加明朗而闪耀。

这样的女子,他从未遇过!

“会是她吗?”眉头轻轻蹙起,他努力回想,那一夜屋子太黑,他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记得借着一缕淡淡的月光,他看到了她胸前一颗月牙印记。

会是她吗?

视线再次投向了白衣女子身上,眼睛里的黑色浓意翻腾,不管她是不是,这样的女子,还真是让人难以将视线挪开…

难道他是我爹爹031一眼亘古

南宫玺的脸色很是不善,他原本召郑夫子来是为了羞辱云溪,谁知不但没有得逞,反而让对方得了好处,还扬了名。

阴霾之色笼罩着他。

这时候,太子侧妃恰好走进了琼花楼,南宫玺心神微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举杯向云溪,恭贺道:“云小姐,令郎天资聪颖,出口成章,着实令人羡慕。本太子敬你一杯!”他手中的杯缘突然微微倾斜,几滴茶水便溅到了云溪的身上

“真糟糕,弄脏了云小姐的衣裳。”熟练的动作,南宫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帕子,伸手帮云溪擦拭。

深黑幽邃的目光瞬间化作了千丈深渊,遥不见底,云溪黑沉着脸,周身的寒意向外释放。未经她的允许就触碰她的身体,简直就是找死!

双拳紧握,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她很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秒杀了他。

太子侧妃罗意莲在丫环的陪伴下,从大门口进来,远远地就看到了太子正在为云溪擦拭的一幕。太子温和地笑着,动作很是轻柔,眼神瞄着那女子,很是暧昧。

一股妒火腾地自心底燃烧,她正欲冲上前质问,却让身边的丫环给扯住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这才让罗意莲稍稍降了火,隐忍下怒气。

“太子殿下,臣妾来晚了,还请恕罪。”美眸转动着,不怀好意地自云溪的身上飘过,锐利的精光闪动。

南宫玺好似才刚刚发觉,停了手,淡淡地笑道:“爱妃啊,怎么来得这么晚?”

罗意莲娇嗔了声,柔若无骨般倚入南宫玺的怀中:“太子殿下,我那堂妹孟瑶在云家受了委屈,跟她娘一起搬回了相府。我这做堂姐的可不得去关心问候一下她吗?”

“爱妃说的是云大小姐的妹妹,云孟瑶吧?”南宫玺递过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随即漫不经心地转开了眼。

“正是!孟瑶自小就乖巧懂事,待人也礼貌,怎么可能做出出格的事?就是有人见不得她好,故意在外散播谣言,借以诋毁孟瑶。”罗意莲投给云溪一个含着冷意的轻蔑眼神,冷哼道,“孟瑶冰清玉洁,哪像有些人,一点礼数都不懂,还喜欢到处勾引男人,跟男人生下野种…”

看着罗意莲一张艳唇喋喋不休,好似一只拥有血盆大口的母老虎在张牙舞爪,云溪想象着那有趣的画面,不由地裂开了嘴,笑得极为绚烂。

龙千辰挑了挑眉梢,深晓她笑得越是绚烂时,肯定是有人要倒霉罗。

没有预想中的愤怒,罗意莲惊诧之余,更加恼怒:“你还有脸笑?果然是个贱种,被别人骂,你还这么高兴,真是贱到骨子里去了。”

云溪依旧笑而不语,很好,这个女人胆敢挑衅她,就得付出代价。

“坏女人!不许骂我娘亲!”云小墨发怒了,双目狠瞪着罗意莲。

罗意莲眸光一转,视线下移,落在了云小墨的身上,勾笑道:“我就骂了,怎么着?你娘她是个贱女人,你就是个贱种!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漆黑的眸子里突地爆射出强烈的光芒,衣袖无风自动,垂落在他肩头的墨发也跟着飞扬,一股庞大的威严蓦地从云小墨小小的身体里面散发出来!谁也无法预料,在他小小的身体里面到底蕴藏了多少的能量,蓄势待发。

看着眼前那个冷然逼视她的男孩,罗意莲只觉得一股凌厉威严的气势迎面冲击过来,不禁一阵骇然!

不止罗意莲有这种感觉,南宫玺也是同样的感觉,那么真切、那么震撼!

他们想不明白,一个孩子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气势?

“小墨,不记得娘亲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云溪站起了身,摸摸儿子的头,笑得更加温柔了。

云小墨抬头看了眼娘亲,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怒意和煞气,灿烂一笑道:“小墨记得!娘亲说过,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当她是在放屁就对了。这个坏女人当众放臭屁,真是羞羞!”说着,还朝着罗意莲扮了个鬼脸,气得罗意莲一脸涨红。

“死野种!竟敢对本侧妃无礼?”

罗意莲腾地立起,上前一步,就要给他一巴掌。她的手还未落下,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自己的脸上先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又脆又响,直打得她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眨了眨眼,这不是真的吧?

她竟然打了太子侧妃,这也未免太大胆了!

南宫翼的眼底波澜不惊,好似她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她若是不给罗意莲这一巴掌,倒是奇怪了。

南宫玺直接愣在了当场,不可思议地看着云溪,眼底忽明忽暗,没有任何的动作,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东方云翔轻蹙了下眉头,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窗口边的墨衣男子指尖突兀地重击了下窗台,不知是在为她喝彩,还是出于惊奇…

罗意莲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向云溪,声音也跟着颤栗:“你、你敢打我?来人啊,把这贱女人给我抓起来!”

几名侍卫看了看太子的脸色,他们从来只听太子的吩咐,何时轮到一个女人来对他们指手画脚了?平日里早就看不惯太子侧妃骄横跋扈的所作所为,现在看到云溪动她,不但不怒,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窃喜。

其余围观的人也皆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谁都不曾站出来评论此事。

“你们都耳朵聋了吗?我叫你们把她抓起来!”罗意莲陷入了疯狂中。

云溪冷冷地勾唇,视线一转,落在了人群中某处。

“罗意刚、罗意珊,你们四个见到我不前来相迎,还想躲到哪里去?难道要我亲自请你们出来吗?”轻飘飘的语气,让罗意刚四人极为郁闷,他们明明躲得那么隐蔽,为什么还是被她发现了呢?

无法,四人只好凑着笑脸乖乖地迎了上去。

“云娘子,我们来了。不知你有何吩咐?”

众人再次齐齐陷入惊诧中,那四人当中,其中有两个是臣相府的子女,另外两个是尚书府的公子,四人皆是朝廷重臣的子女,身份显赫,怎么会对云溪如此敬畏?

南宫玺也很是惊讶,下午差四人前往将军府请人,傍晚回来禀报的时候就见着四人的神色极为古怪,他之前还没在意,现在想来这其中定有蹊跷。

“这个女人,可是你的妹妹?”

罗意刚看着云溪抬了抬下巴,所指之人正是罗意莲,他心中立即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是,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刚刚侮辱了我儿子,你做哥哥的是不是应该管教管教?”

“这…”虽说是妹妹,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她嫁给了太子,是太子侧妃,身份地位悬殊,他还哪里敢摆兄长的架子?

“云溪,你大胆!你竟然挑唆我哥哥来管教我?”一个巴掌再次狠狠地甩过来,罗意莲不甘心,想要报方才一巴掌的仇。

阴狠之光在她眼底闪耀,她这一巴掌带着狠劲,使出了十分的力道,若是不能将云溪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蛋给毁了,她死也不甘心!

“啪!”

比之方才更为惊响的巴掌声。

罗意莲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落处,眼神慌乱地骤变。

她明明要打的是云溪,可是为什么打到的偏偏是自己的妹妹?

“啊——”罗意珊痛苦地大叫,半张漂亮脸颊上不止留下了五道手指印,还有五道被划破了肌肤的指痕,血迹斑斑。

“好厉害的一巴掌,直接把人的一张脸给毁了。幸好罗小姐心地善良,替我挡了一巴掌,要不然被毁容的可就是我了。”云溪啧啧道。

“姐姐,你——”

“珊儿,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本来要煽的人是她…”罗意莲也是彻底傻了眼,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会突然闯过来,挡在了云溪的跟前。看着妹妹脸上血痕累累,她慌了神。

“这个女人真坏!”云小墨愤愤然,想象着若是这一巴掌落在了娘亲的脸上,那娘亲的脸岂不是被毁了?

“我们别理她,太子哥哥早晚会把她休了的!”南宫樱软软的声音冒了出来。

“为什么?”云小墨不解。

南宫樱一脸老成地说道:“因为太子哥哥经常在我们王府里欺负丫环,我们王府的丫环可比她长得好看多了。”

南宫玺闻言,脸色微微耸动,没好气地剜了南宫樱一眼,只当是童言无忌。

罗意莲气得涨红了脸,嘴唇发颤着,只说了一个“你”字,却是说了连续几十遍,再说不出其他任何一个字。

窗口处传出了一个极为细小的戏谑声,云溪敏感地察觉到了,目光扫过去时,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墨色的背影和翩跹的衣角。

虽只是个背影,却带给人一种震撼感,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巍峨如山,仿若从天而降的神祗,优雅、波澜不惊,而又睥睨天下。

好有气势的男人!

此刻。

凝望无声。

云溪活了两世,自认为识人无数,见过的强者也不乏其数,可从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有如此震撼感。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就让她油然而生一种敬畏。

这一眼,已成亘古。

她暗暗提醒自己,这样的男人惹不起,以后见着他,她一定要绕道走。

难道他是我爹爹032少儿不宜

南宫玺眸光忽暗了下,阴冷无比。这女人简直是胆大包天,当着他的面打他的侧妃…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根本没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你退下吧!”

罗意莲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冰冷的眼神给吓住了,不敢再多言。转身离开之际,她恶狠狠地瞪了云溪一眼,这个仇她记下了,早晚要她加倍还报。

“慢着!你侮辱了我儿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罗意莲正欲迈步离开,忽听得身后传来这样一句话,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你说什么?”她回头,惊讶地问道。

“我说…你侮辱了我儿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语调轻飘飘的,像是在诉说着晚上有没有吃饭,然而只有与她对视的罗意莲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像是一片浮冰,利刃般射入她的眼里,让她在瞬间失明,心神恍惚。

哈,有好戏看了!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处于极度兴奋中,跟着云娘子果然不错,到哪里都有精彩的戏码可看。

罗意莲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醒过了神,涨红着脸,指着云溪大骂:“贱人,你还想怎么样?你不过是将军府的小姐,而且还没成亲,就生下了野种,你以为你还有脸在沁阳城立足吗?我骂你儿子怎么了?难道骂错了吗?他就是个有爹生没爹养的野种!”

“野种…野种…种…”

整个琼花楼回荡着她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在场之人无不蹙眉,料想不到太子侧妃竟是如此一个泼妇,阴狠毒辣不止,还如此没有教养。

南宫玺也不悦地皱了下眉头,对她的厌恶之意更浓了。

“她坏透了,竟然说你是野种,她才是野种呢!哼!”南宫樱皱着小鼻子,为云小墨打抱不平,偏头道,“不过…野种到底是什么啊?”

云小墨哼哼道:“应该是骂人的话!我才不理她,就当她是在‘污染环境’好了。”

南宫樱托着下巴,两眼红心闪闪:“小墨,你好厉害!还会用这么深奥的四字成语!”

额头落下一滴汗,云小墨和小白都齐齐打了个哆嗦,这是成语吗?它深奥吗?

“堂堂太子侧妃,竟是这等涵养?咳咳,在下今日大开眼界!”东方云翔抬了抬眉,从骨子里透出的美感丝丝渗透出来,高贵而优雅,深沉而内敛。

罗意莲脸色直接从涨红变成了酱紫。

南宫玺冷凝着面霜,一双厉目狠瞪了过去,让罗意莲在瞬间陷入了水深火热中,煎熬难耐。

“今晚不是芙蓉宴吗?怎能没有歌舞乐声?”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云溪徐步走到了一架琴具前,那本就是为了今晚的宴会所准备的道具,她葱白的手指在上边随意地拨弹了几声,“不如就让我来弹奏一曲,以娱众听,如何?”

不需要任何的同意和认可,她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

她优雅地坐在了琴具前,巧笑嫣然:“我这首曲子,是专门送给太子侧妃的,名字叫做…美人迟暮。”

罗意莲嫁给太子时,就比太子大了三岁,现在更加是年老色衰,无法跟那些玲珑剔透的小丫环相比。她故意以此命名,根本就是在嘲笑讥讽太子侧妃!

在场之人都是明白人,自然洞悉其中的深意,一个个隐忍着,不敢笑出声来。

罗意莲正欲发作,琴声已悠扬而起。

琴音忽高忽低,优雅婉转,有小桥流水的清雅,有幽涧山泉的静谧,有雪山冰湖的冷凝,也有深潭幽水的沉厚。

玉指如飞,在琴弦上弹拨抚弄,那琴曲就好似一股清泉淌入每个人的心中,清凉而灵动,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整个琼花楼都陷入了沉寂,好美的琴声,仿佛来自天籁。

舞池的中央,飞入一抹丽影,身姿妖娆,舞姿优美,再细看那人,赫然就是方才仪态尽丧的太子侧妃罗意莲!

只是她的神色,有些空洞,仿佛失了魂一般。

众人低呼了声,一边听琴曲,一边欣赏舞蹈,简直就是一种美的享受。

这时候,舒缓优美的旋律,突然急转而下,琴声变成了一个个诡异的音符,侵入人的耳中,让人不寒而栗。

正屏息观赏的客人们皆感觉到了异样,浑身上下爬起了鸡皮疙瘩,这到底是什么琴曲,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阴森恐怖?

“咦?琴音好像有些不对,是不是弹错了?”龙千辰讶异了声,然后就看到舞池的中央发生了异样…

“这、这…她怎么脱起衣服来了?”龙千辰瞪圆了双目,有些难以置信,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同时捂住了自己和云小墨的眼睛,嘴里神神叨叨地嘀咕,“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全场唏嘘,齐齐倒抽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侧妃竟然当场跳起了…脱衣舞!

这…这未免太劲爆了吧?

南宫玺的脸色也在瞬间发生了变化,黑如碳灰。

舞池的中央,罗意莲的舞姿越来越妖娆,腰肢如水蛇一般使劲扭摆着,脸色的表情也是媚得惑人,跟那些为招徕恩客,搔首弄姿的青楼女子无异!

更出格的是,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一边舞动,一边将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地剥落。脸庞上没有丝毫羞愧之色,反而染满了异常的晕红,教人不由地想入非非。

顷刻间,南宫玺的脸色变了三变,勃怒,拍桌而起!

即便他不怎么把罗意莲当回事,可她好歹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当着众人的面脱衣服,这岂不是跟当众打他的耳光无异?

“停!你在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南宫玺大步走上前,欲将罗意莲拉离舞池。

“你放开我,我要跳舞,我要跳舞…”罗意莲此时已陷入疯癫的状态,根本不受他的威慑,还不忘一边扭动腰肢,一边继续扒自己身上的衣裳。

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引来周围更大的一片抽吸声。

南宫玺的脸色更难看了,他阴鸷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了还在弹琴的云溪,她淡淡地轻笑着,看似弹得很投入。纯净的脸孔上是宁静和祥和,完全跟她此刻指尖流泻而出的诡异琴音格格不入,他甚至怀疑,那充满鬼魅之调的琴音究竟是不是出自她的手。

“云溪,本太子命令你停下!”

难道他是我爹爹033他出手了(已修)

“命令?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命令我!”云溪忽然抬起了头,眸光闪烁,噬血的光芒晶亮,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伴随着她眸光中闪耀的诡异光芒,她的指尖猝然划过一根琴弦,“铮”的一声惊响,竟是将原本恶神恶煞的南宫玺给吓退了几步,那恶气也立马焉了。

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不疾不徐,丝毫不受从窗缝中传递进来的鬼魅琴音的影响,墨衣男子两排浓密的睫毛轻轻眨动了下,深邃的眸底转瞬之间,黝暗无边。

她竟然通晓以琴音操控人心的术法,这术法对于恼怒中的人最易奏效。

好精明的算计!

她故意激怒太子侧妃,为的就是能操控她的心魔,按照她的意愿来掌控罗意莲的一切行为和心理。

好高明的手段!

以此方法来报复罗意莲,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太子想要追究责任,也不可能,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听到了琴声,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唯有太子侧妃一人发颠发狂,这根本不足以证明是她的琴声在搞鬼。她报复了太子侧妃,太子也无法奈何她,只能暗吃闷亏。

他的眼底精光迸射,这个女人的身上到底还藏有多少有趣的秘密?他越来越好奇了!

容少华无意间抬眸,恰好撞见他唇角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跟见鬼似地呆了一呆。脑海中忽闪过两个字,妖孽!这男人生来就有迷惑人心的本事!

冰护法初见到他唇边泛起的笑,也是愣了愣,在她的印象中,尊主很少露出笑容。倘若哪一天见着他有了笑容,那么一定是有人要遭殃倒霉了。可是今日,她却觉得这笑有些诡异,不像是平日里要整人的预兆,倒像是发自内心的跃跃欲试。

她的心猛然一沉,难道尊主对楼下弹琴的女子产生了兴趣?她略一垂眸,将所有的情绪掩藏在了眼底。

南宫玺缓过神后,勃然大怒,一下子纵身跳起,身影无比迅猛地朝着云溪飞窜过去。青色的玄气散开,五指化为掌刀,眼中满布杀机!

云溪的挑衅和故意捉弄,彻底激怒了他,伤及了他的自尊心。他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将军之女,会不会有什么后果,总之他眼下唯一所想的事,就是要了结了眼前女子的性命,否则他太子的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