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才宝宝腹黑娘亲上一章:第 6 章
  • 天才宝宝腹黑娘亲下一章:第 8 章

“云溪,去死吧!”他口中大喝一声,周身的玄气再次暴涨,青光充盈了整个琼花楼,杀气逼人!

四下里抽气声连成一片。

云溪这次死定了!

谁让她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惹怒了太子?那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大部分人的心中皆是如此的想法,但凡有见识的人,都知道太子的玄阶已经达到了青玄之境的巅峰,寻常人根本连他一击都无法抵挡,更别提云溪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是个弱女子了。

可是,她真是“弱女子”吗?

龙千辰、白楚牧、东方云翔,还有南宫翼,这些知情人的心中可不这么想,倘若云溪也算是个弱女子,那么那些真正的弱女子到底还怎么活啊?

敲打着桌面的节奏稍顿了下,狭长的眸底闪过一抹幽光,很快地,指尖的节奏再次恢复正常。另一只手执起了酒杯,墨衣男子修长的指尖轻转着酒杯的杯缘,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小心翼翼,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冰护法的心却是提了起来,因为她感觉到了尊主身上的气息波动,她甚至有一种预感,尊主手中的杯子随时会被当作利器抛射出去。

他是在担忧楼下女子的安危吗?

很快地,她得到了答案。

青色的玄气如利刃一般击向云溪的面门,众人皆提起了心,定定地观望。

云溪依旧坐在原地,拨弄着琴弦,不急也不燥。

长长的睫毛在她眼下覆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清水瞳眸精光一闪。哼,想取她的性命,简直找死。

玄气在指尖逐渐凝聚,每一根琴弦被拨弄处都带着浓浓的余韵,琴音也变得更加端凝和沉厚。

南宫玺的剑刺破了虚空,带着一阵疾风,刺到了她近前。

十寸、八寸、六寸…

拨动琴弦的手指,蓄势待发,菱唇微勾,露出阴侧侧的笑容。剑尖离她胸前只差一寸之际,她的指尖离弦在即,这时候,从二楼的窗口处,一道无形的真气突然破窗而出,与南宫玺击出的青色玄气恰好在琴弦的上方交汇碰撞!

只听得“铮”的一声脆响,琴弦断裂,而南宫玺也被远远地弹飞了出去,像是断了线风筝,只能靠着重力自由下落,最后狠跌在了地面上,落得一身的狼狈。

气浪拂过云溪的面门,吹乱了她的鬓发,而她纹丝不动,泰然自若。

云溪眯了下眼,收住了那根即将离手的琴弦,她清冷的目光落在了琴弦旁的一只酒杯上,随后又转头望向了二楼的厢房,美目流转间,灼灼其华,美不胜收。

“啊——”这时候,舞池的中央,罗意莲在琴音消失后,也惊醒了过来,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几乎不着寸缕,不由地惊叫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眼底满是惊惶失措,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很让人疼惜,然而当她的目光接触到云溪时,那慌张的眼神中立即迸射出了两道狠厉的光。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故意设计害我的,一定是你!”罗意莲拾起自己的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抱在了胸前,护住自己裸露的肌肤,她的神情有些疯狂的状态,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紧接着,她发疯似地冲向了云溪,想要将她活活掐死!

难道他是我爹爹034杀机毕露(已修)

她堂堂太子侧妃,身份何等尊贵,今日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丑态百出,这让她以后还有何颜面在太子府中自处?

别说以后是不是还能得到太子的宠爱,就是太子妃的位置,恐怕日后都不可能染指了。这一切的罪责,全部归咎于云溪,她正是害她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

罗意莲赤红着双目,向云溪扑来,锋利的指甲握成爪型,抓向云溪的脖颈。

云溪定定地看着罗意莲跟疯子一般扑过来,突然间眉峰高挑,目露寒光。葱白的手指按在了未断的琴弦处,狂暴的玄气在指尖瞬间凝聚,形成一轮轮的漩涡。

琴弦微颤,铮铮作响。

杀一个太子,或许会给云家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可是杀一个太子侧妃,她就不信那皇帝老儿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与掌握了南熙国大半军权的云家翻脸。

太子侧妃,你侮辱了我儿子,就已经犯了我的大忌,现在又犯到了我…哼。

精致的五官上蓦地散发出一股难言的气势,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冷傲之气,摄人心魄!

她的指尖一弹,杀机毕露,那道无形的真气好似一把利剑刺透了迎面扑来之人。

“铛!”

一只酒杯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云溪微眯了冷眼,看着罗意莲在她跟前直直地倒下,她的双目暴突,有着难以置信和不甘,她的额头处,赫然有一个被硬器撞伤后留下的印痕。

她冷冷地看着,丝毫没有半点同情怜悯之心,敢犯她的人,该死!敢侮辱她儿子的人,该死一万次!

云溪的视线偏移,地面上,躺着一只与方才从楼上掷来的一模一样的酒杯…

“谁?到底是谁暗中伤人?”

南宫玺在随从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满脸的阴郁之色,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他最先看向之人,不是云溪,也不是罗意莲,却是将目光直直地射向了二楼窗台处留有一个酒杯大小破洞的窗户。

现场一片寂静,整个琼花楼似乎都笼罩在南宫玺愤怒之下所营造的一片阴森寒气之中,大多数的人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谁,到底是谁?有种就给本太子滚出来!”

听着楼下南宫玺的咆哮声,云溪挑了挑眉梢,也好奇地望向了二楼的窗台。他究竟是何目的,为什么有意要替她遮掩杀人的事实?

她用琴弦杀人,角度诡异,其他人不可能看到,然而他的酒杯伤人却是再明显不过了。现在太子侧妃必死无疑,人们第一个反应,当即想到的就是酒杯的主人杀人,而她则撇清了关系。

他这么做,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难道他就不怕惹祸上身?难道他不知道对方可是南熙国的太子,不是寻常百姓所能招惹的?

容少华抬了抬眉梢,看向对面的墨衣男子,他会突然出手,是他始料不及的。他这位龙兄向来眼高于顶,没有什么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他此刻对姑姑的女儿投注了如此多的关注,对于姑姑的女儿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想起他那位离家二十年,一去不回头的姑姑,他不由地轻轻一叹,或许他也该去将军府拜访一下了。

“尊主,让我下去教训教训那不知好歹的太子!”冰护法很快从之前的惊诧中回了神,换上了冷冰冰的脸孔。

修长的手指抬了下,英挺如苍柏的身躯毫无预示地站起,冰护法仰望着尊主,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敬意。墨衣男子深邃的黑瞳中跳动着两簇火花,完美的唇形微微上扬:“去会会他们。”

楼底下,南宫玺的咆哮声还在继续,很多人都不禁暗自摇头。平日里看起来性子沉稳的太子,竟是如此心浮气躁,不顾太子的威仪,大吼大叫,实在让他们失望。相比较而言,靖王爷远比他来得稳重和睿智,难怪皇上会如此宠爱靖王爷了。

南宫翼冷眼旁观,微微下垂的眼睑里蕴藏着淡淡的讥讽,一国的太子就只是如此的修养么?他很期待,当父皇得知了此事后,会是如何的反应…

今晚的一场宴会,因为那女人的出现,被搅得天翻地覆。

太子侧妃当众大跳艳舞,衣衫尽褪,现在又死于非命;而太子呢,更夸张,竟然想当众杀人!

他白日里从那女人手底下讨来的羞辱,跟太子一比,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他甚至还要感谢那女人,帮助他给太子制造了负面的舆论,最终获利的却是他。

这时候,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众人齐齐抬头看了过去。

一袭白袍率先跃入众人的眼帘,在场的每个人皆或多或少有些屏息之感,就连愤怒中的南宫玺也不例外。

这世间最美的男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面若凝霜白露,薄唇艳如粉色樱花初绽,肌肤白皙如瑕,尤其吸引人的是一双魅得妖冶的狭长眸子,左右顾盼间风流无限。他手中的折扇啪地一打,轻摇了几下,拂起他肩头的墨发,更显飘逸出尘,风华绝代。

人们都在纷纷猜测着,这人到底是谁?

他必定不是沁阳城内的人物,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他们若是见过,那必然过目不忘。

风姿和气质能胜过天下美男榜排行第三的靖王爷者,那么毫无疑问地,他极有可能就是位列排行榜前两位的其中之一了。

大家闺秀们一颗芳心怦然跳动,面色飞霞,倘若能与这样的男子把臂同游,便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事了。哪怕只是得他回眸一顾,她们也心满意足。

然而让他们更为震撼的是,在那白袍男子的身后,又再走出一人。这一次,大多数的人直接是心跳漏跳了一拍,几乎忘记了呼吸。

精心雕刻的五官,配合到了完美的极致,挑不出一点瑕疵。他的容貌俊美至极,星目流转间,恰似夜空中的上弦月一般皎洁,却又冷冽如寒霜。

最吸引人的是他睥睨天下的凛然气质,没有半丝花纹的黑袍,散发着黑暗的神秘气息,好似误落凡尘的神祗,举手投足间,飘逸空灵的气质任何人都无法仿效。

不知是不是灯火的光线折射,还是人的眼睛出现片刻的晕眩,在他的身后仿若出现了一道金色炫目的光环,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他踏着慵懒的步伐,优雅地步下阶梯,随意披散在肩头的墨发肆意地飞扬,衬得他整个人潇洒不羁,却又不乏内敛。他清冷的目光一转,悠悠落在了云溪的身上,棱角分明的唇角无声地扯出一缕潇洒肆意的微笑。

云溪微微侧目,便对上了那道目光。刹那间,无数的绝世芳华流转,她看到了他深邃的眼底一朵雪莲在冰峰之上无声地怒放。

心中猛然一悸,不是为他的绝世风华,也不是为他的遗世而独立的气质,而是从他的容颜上,她感觉到了几分熟悉感。

是什么呢?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墨衣男子凝立不语,两道目光毫无顾忌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能洞穿她一切的心声。

云溪黑宝石般的双眸直直地逼视了过去,眸光与他相撞,心底了然,一种相同的气息充斥着。这人分明就是一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上位者,那骨子里透出来的霸气、冷傲和睥睨一切的气势,是她所最为熟悉的。

她的眸光忽地黯了下去,随后从中迸射出两道更为冷冽的目光,像利刃一般直插对方的眼底。

墨衣男子微微怔了怔神,眸底幽光流转,噙在唇边的笑意也更浓了。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似在暗中较劲,谁若先挪开了眼睛,便是输了。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寂静无声,只有暗中的较量。

柔和的灯火折射在两人的身上,绘成一幅唯美的画面…

难道他是我爹爹035做人要厚道

冰护法察觉到尊主身上异样的气息波动,顺着尊主的视线望了过去,她冰冷的眸光没有丝毫的变化,心底却是掀起了汹涌的波涛。

她终于明白,为何尊主会对这个女人另眼相待,因为从她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尊主,那冷傲、睥睨天下的霸气,足以和她最为尊崇的尊主相匹敌。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这的确是真的,区区一个女子,竟然能有这样的气势,她不得不诧异,不得不震惊。

“啊!”人群中,一个短促的惊叫声很不合时宜地传了出来。

龙千辰见鬼似地瞪大了眼珠子,转身就想开溜,却让白楚牧给逮了回来:“你干什么?见鬼了?”

“嘘——”龙千辰使劲地他比划、使眼色,然而已经迟了,余光处他分明接收到了墨衣男子投射过来的一记带着警告和威胁意味的冷凝眼神。然后,他就乖乖地站立在原地,不敢妄动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认识他?”白楚牧好奇心泛滥。

“不认识!呃,我只是对比我帅一点的男人没什么好感。”龙千辰嘴上耍着嘴皮子,可是紧绷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显示着他此刻的紧张情绪。

白楚牧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撇了撇嘴,酸酸的语气道:“我也不喜欢比我帅的男人,尤其是帅得神人共愤的那一类!哼,男人靠的是实力,靠脸蛋的,那是男宠!”

某人很无耻地套用了云溪的名言,而同道中人的龙千辰也是重重地点头,严重地同意他的说法。

两个无耻男一唱一和,惹来周围的人一阵白眼飘飞。

“容少华?怎么是你?刚才是你出的手?”南宫玺认出了白袍男子,心底猛然一颤,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十大家族之一的容家大少。十大家族的势力,连五国的君主都要忌惮三分,容少华今日插手,他怕是不好收场了。

“容少华”三个字落入其他人的耳中,再次掀起了狂澜大波,天下人谁不知晓名列天下美男排行榜榜首的就是十大家族之一容家的大少,容少华?

他不仅容貌、气质冠绝天下,就连身世也是人人羡慕,正派之中的正派,名门之中的名门,他简直就是天之骄子!哪个深闺之秀不想嫁得如此优秀的一个如意郎君?

冰护法冷冷地环扫了一圈,将那些投在尊主身上的花痴眼神一一给吓了回去,至于容少华的,她漠不关心。她实在想不通,像他那样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有什么值得倾慕的?这些女人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匹无赖狼!

手中的折扇不疾不缓的轻摇着,容少华轻眨着眼,眸底桃花泛滥:“太子殿下,你要杀我表妹,我自然是要出手的。明知表妹危在旦夕,却置之不理,这不是我容少华的作风!”

“表妹?!”

南宫玺有些难以置信,其他人更是惊诧,云溪何时成了天下第一美男容少的表妹?

云溪听着这一声“表妹”,浑身不自觉地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风骚无比的表哥?

“表妹,不记得我了吗?你三岁的时候,我还给你买过糖葫芦吃。”容少华折扇摇得沙沙作响,一脸的笑意吟吟。

糖葫芦?

云溪的嘴角有龟裂的迹象,双目之中迸射出两道精光,带着警告的意味递了过去。

“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个亲戚?”云溪毫不客气地否决了他,转头递给儿子一个淡淡的眼神,道,“小墨,你认识他吗?”

云小墨很诚实地摇头道:“不认识!”

“听到了吗?连我儿子都不认识你,我就更不可能认识你了!”她灵动的双瞳眸光闪烁,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这是什么理论?儿子不认的人,她也不认?

容少华哭笑不得,定定地看了他们母子俩,忽然肆意地大笑了起来,眉宇之间风华无限。

他的表妹何时变得如此有趣了?

“我已经许久没去将军府探望姑姑了,不如我们现在一道同往将军府如何?”

云溪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原来他是有意想替自己解围。她今日彻底得罪了太子,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但是倘若是他想带着自己离开,相信南宫玺碍于他的身份,也不敢阻拦。

可惜,她云溪从来不是那种需要倚靠别人力量的人,即便没有他,她若想走,这里谁也留不住她!谁也不能!

一抹坚定而狠厉的神色划过眼底。

墨衣男子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错漏她脸上任何的表情,眸底涌动着暗黑的色泽,噙着唇角的那抹邪魅的笑意更浓了。

云溪想要尽量去忽视这男人的目光,最后却发现很难,他本身就是亮光体的存在,让人不注意都难。

她再次狠狠地瞪了过去,冷然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脚下,完全一副唯我独尊的高傲的女王姿态。

深邃的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光亮,墨衣男子直视着那双光华万丈的双眸,只觉得自己的兴趣全部被她给调动起来,甚至有种想将她收入凌天宫的念头。倘若将她放在自己身边,有事没事找她逗逗乐,应该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想象着那幅画面,他唇边勾勒的弧度更大了。

看到他眼底乍现的兴奋光芒,云溪直接丢给了他一个不雅的白眼,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就喜欢玩瞪眼的心理战术。她越是挑衅,他就越兴奋,简直就是个变态!

她冷冷地扭转了头,决定彻底无视他。

“宴会还没结束,我怎么能提前离开呢?这样岂不是很不给太子殿下面子?”她扯出了一抹笑,笑得水漾清浅,出尘的容颜上,光华绽放。

“云溪,你当众羞辱本太子的爱妃,又害她命丧九泉,你以为你还能安然脱身吗?”容少华是惹不得的,可是他的女人不能就这么白白送死,南宫玺于是迁怒到云溪的身上,气势凛人。

“我羞辱太子侧妃?什么时候的事?太子殿下,做人要厚道,可不能随便冤枉人!”云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义愤填膺道。

龙千辰、白楚歌等人低低地笑了起来,“做人要厚道”这样的话竟然出自她的口,简直就是一种讽刺,他们可丝毫看不出她身上到底哪里有“厚道”二字了。

难道他是我爹爹036难道他是我爹爹

“众目睽睽,你还敢抵赖?”南宫玺怒不可遏,就没见过如此无赖之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溪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我为太子侧妃抚琴一曲,乃是出于一番好意。谁知道太子侧妃会如此热情奔放,为了让大家今晚能尽兴而归,特意为大家表演了一场令人难忘的舞曲。说起来,太子侧妃的品位真是俗不可耐,那样的舞,让人很是失望…”

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太子侧妃都已经死了,她还嘴上不饶人,真真能把太子侧妃气得再活过来!

“云、溪!你别在这里装傻,若不是你的琴声有鬼,爱妃又怎会失控,又怎会命丧九泉?”南宫玺愤怒地咆哮。

“的确俗不可耐!现场还有小孩子在,如此教坏小孩子,死有余辜!”蓦地,一个揶揄的声音插了进来,语气之中有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云溪心中一凛,转头看向了墨衣男子,她很确定方才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很完美,像一尊雕塑大师手中最为杰出的雕塑品,美得令人怦然心动。他冷漠强大,霸气自信,看起来丝毫没有缺点,无懈可击。然而云溪却觉得他的本性有些邪气,甚至腹黑,是那种不喜言语,但往往语出惊人的闷骚男!

这样的男人,让人时刻提防,太危险了。她暗暗提醒自己,如非必要,千万不要招惹他,这个男人,不好惹!

南宫玺气得脑门充血,想也不想就提剑指着他,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太子无礼?”

“哐”的一声,他手中的剑被人挑起,远远地抛了出去,砸在了梁柱上。

冰护法一身冷冽的气息,寒目怒视着南宫玺:“对主人无礼者,杀无赦!”

她一字一句,好似钉子一般扎入南宫玺的心中。南宫玺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怔怔地呆立在了原地,不敢动弹一下。因为他的脖子上已经感觉到了一阵凉意,只要他稍稍一动,那柄架在他脖颈间的长剑就会割破他的血管,夺了他的性命。

对方究竟是谁?为何连一个随从也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力?

惊骇之后,南宫玺逐渐冷静了下来。对方是和容少华一道来的,能让容少如此看重的客人,想必身份也不简单,他竟然去招惹这样一个人物,实在是不智。

后背上,冷汗刷刷直流。想到自己的冲动,他心中一阵后怕。

“我乃太子,你们不能杀我!”

“太子?”墨衣男子冷冷地勾唇,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冰护法冰冷的眸子盯着南宫玺,冷哼:“太子算什么?杀了一个,还能再立,你以为南熙国的太子之位真的非你不可?”

南宫玺心底一慌,视线飘向了南宫翼方向:“皇弟,莫非你想坐视不理?还是你早就觊觎太子之位?”

“皇兄,容少乃是我南熙国的贵客,就是父皇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地招待,你怎么能对容少的客人无礼?”南宫翼星目炯然,唇边带笑,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优雅,“容少,还有这位兄台,得罪了!皇兄他也是因为丧妻悲痛,所以言行上才会失了分寸,希望两位能见谅。”

南宫玺心底恨得牙痒痒,虚伪的小人,他怕是巴不得他早死吧!

容少华心底了然,转目望向了墨衣男子:“龙兄,既然靖王爷如此说了,我们是不是卖他一个薄面?”

没有理会他,更加无视南宫翼,墨衣男子的视线始终落在云溪的身上,深如幽潭的眸子燃起莫名的星星之火:“他的生死,云小姐说了算。”

容少华无趣的摸了摸鼻子,他这位龙兄还真是冷酷,连他的面子都不卖。也对,他如果真给自己面子,也就不会跟自己敲诈那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了。

想到那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他又开始肉痛。

“关我屁事?他应该庆幸,没有侮辱我的儿子。”云溪根本不买他的面子,冷冽的目光扫过全场,扬声道,“从今往后,再让我听到谁侮辱我的儿子,这就是下场!”

一道玄气毫无预示地自她指尖飞射而出,击在了冰护法的长剑上,直接将长剑击碎成了几段。那金属碎裂的声音,击打在每个人的心间,不由地毛骨悚然。

众人大骇,想不到云家大小姐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功,一个个暗自庆幸,今夜没有去招惹她。

冰护法更是气得头顶直冒冷气,她竟然…竟然毁了她最心爱的宝剑!

“你找死!”抡起半截宝剑,她朝着云溪刺去。

“退下!”墨衣男子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却也成功地阻止了冰护法狂暴的报复。

冰护法眼神微闪了下,不甘地退至一边,长长地羽睫覆下,遮盖了一切的情绪。

云溪抬眸,眸光与他短短相触,他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人无法推敲出他真正的心思。

脖子上的威胁消失,南宫玺如释重负,仿佛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他眼神复杂地看向云溪,她究竟是有意要救他,还是杀鸡儆猴,借以告诫其他意欲与她为敌之人?不过他更愿意相信是前者,说明她再怎么高傲、再怎么张狂,到最后还不是要向皇权服软认输?

“云溪,今日看在你救驾的份上,本太子就暂时不跟你计较了。”

云溪抽了抽嘴角,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草。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想救他了?她不过是想威慑一下众人,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轻视他们母子,一时之间找不着什么合适的道具,然后她就看到了冰护法手中的剑,仅此而已!她真是佩服南宫玺的想象力,做人哪,千万不要太过自作多情了。

南宫玺还在那里洋洋自得,朝着周围横扫了一眼,带着警告的语气道:“今日之事若是有谁传出去,本太子定饶不赦!”

现场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心底消化着今夜之事,各有所思。

“容少、云翔兄、玄烨兄,在下先行一步,今日扫了大家的雅兴,很是抱歉,改日再宴请各位赔罪。”南宫玺暗中跟属下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扛起罗意莲的尸体,跟随着太子匆匆离去。

其余之人看太子走了,也跟着纷纷散去。

南宫翼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溪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西门玄烨临走前,也不忘来到云溪的跟前,别有深意地跟云溪说了句:“云小姐,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云溪直接甩了他一个白眼,彻底无视他。

南宫樱也被郑夫子和几个孩子强行拖走,她一副不情不愿的神情,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到最后,整个琼花楼里,除了楼里的老板和下人,就只剩下云溪、东方云翔和容少华、墨衣男子一行人等。

现场慢慢恢复了沉寂,在场之人相互对视着,一时无言,还在回味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这时候,云小墨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站在了墨衣男子的跟前,仰头看着他,好奇地问道:“娘亲,这个男人长得好像我,难道他是我爹爹?”

软软的一句童音,却像惊雷一般在琼花楼里炸开!

难道他是我爹爹037那夜,是你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高一矮的两人身上徘徊,眼底的惊愕越放越大。

这一高一矮的两人,一个俊美如神祗,睥睨天下的霸气浑然天成,一个稚嫩可爱,眉宇之间自有一股清灵和冷傲,尽管气质有异,但殊途同归,谁也不怀疑这一大一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事实上,他们早该察觉出来的,只是这种想法太过出奇了,谁也不曾往这方面想。现在一大一小站在了一处,灯火聚焦下,那份如出一辙的傲然神采,和眉宇之间的神似,让人不得不惊叹!

最临近墨衣男子的容少华愕然地张大了嘴,忘记阖上,跟他风流倜傥、颠倒众生的皮相很是不符。天下第一邪派的尊主生下的儿子,那岂非就是一个小邪尊?

冰护法一双美眸撑得大大的,也很是不可思议。

她跟随在尊主身边多年,对尊主的容貌、神态再熟悉不过,闭着眼睛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来。眼前的孩子的确和尊主像极了,简直跟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差不多,不止外貌,颦眉的神态也颇为相似。

难道他真是尊主的孩子?

可是她一直都跟随在尊主的身边,朝夕相处,怎么从来没见尊主宠幸过哪个女子呢?还有这位云小姐,她也是第一次接触,怎么会凭空冒出一个孩子来?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袖底的双手紧张地攥紧,东方云翔发觉自己的心弦绷得紧紧的,仿佛只须稍稍一拨弄就能断裂,眉梢紧紧地蹙起,一双眸子牢牢地锁定云溪,期待着她的答案。

白楚牧颇有兴味地继续看好戏,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倒是一旁的龙千辰彻底呆住了。他使劲地注意墨衣男子的神色变化,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心中暗潮汹涌。难道他的猜想是对的,小墨真是大哥的孩子?

龙千绝神色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唯有深沉如海的眸底,映着云小墨小小的身躯,一缕缕的幽光不时地闪烁着,逐渐形成一轮轮的漩涡。

那一夜的情形如浮光掠影,飞旋而过…难道真是那一晚,无意间种下的因果,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个惹人喜爱的小男孩?

倘若眼前这个聪慧可爱的男孩真是他的孩子,倒也不错…

云溪的心头猛然大震,终于明白方才那种熟悉感来自何处了。她抬头,略带惊诧的眸子骤然对上龙千绝深沉如海的深邃眼眸,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不,不会这么巧的!

倘若对方是个泼皮无赖或是个寻常的负心汉,她现在立马跳起,将他押下,狠揍一顿!管他是不是孩子的父亲,播完种就拍拍屁股走人,她实在替云溪抱屈,这样的男人,活该被狠揍致残而死!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绝非是她可以想象的,方才她的神识往那厢房中一扫,她就感觉出来了彼此的差距。别说是揍他了,就是碰一下他的衣角,恐怕都难度重重。

她的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念头,倘若这个男人真是小墨的父亲,他想要带走小墨,怎么办?

她不认为自己目前拥有足够的实力,跟他争夺儿子,这一场夺子之战,她必输无疑。

第一次,她的心底生出了惧意,不是惧怕他的强大实力,而是害怕她会从此失去儿子,失去她生命中最为重要之人!

刹那之间,无数的思绪翩飞,如电光闪烁。

不!即便他真是小墨的父亲,她也不能认,没有人可以将小墨从她的身边抢走!

谁也不可以!

在瞬间的怔神之后,黑亮的眸子重新恢复了清澈和镇定,甚至还有几分戒备和冷意,云溪摸摸儿子的头,道:“不要乱认爹!万一是个穷光蛋,你养他一辈子啊?”

“穷光蛋?”容少华嘴角抽抽,如果他这位龙兄是穷光蛋,那还让天下真正的穷人怎么活啊?

冰护法无声地松了口气,心中认定尊主不可能在外边留有子嗣,或许就是人有相似罢了。

袖底的双手慢慢地松开,心弦也跟着松弛,东方云翔忽觉自己背上已是生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管对方是不是小墨的生父,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云溪不愿意和这个神秘而出色的男子有任何的瓜葛。想到此,心底竟生出了丝丝的窃喜,如果是这样,那么是否代表着自己还有机会呢?

龙千辰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云溪果然还是云溪,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他大哥若是穷光蛋,那么其他人,岂不是都没法活了?

云小墨粉嫩的小嘴撅了撅,颇有些失望,低头看着小白,小声嘀咕:“可是…可是他真的跟我长得很像!对不对,小白?”

“呜呜、呜呜!”小白点头,严重认同。

“好了,我们该回家了。”云溪牵起儿子的手,什么招呼也不打,直接走人。

“娘亲,他真的不是我爹爹吗?”云小墨还是不肯放弃,脚步拖得很沉,不时地回头打量那个跟他长得很像的高个子男人。

云溪一口否决道:“当然不是!难道娘亲会连是跟谁生的你,都分不清吗?”她说话的口气很坚定,心里却很虚。总之,她现在只想带着儿子赶紧离开这里,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她需要时间来好好地沉淀和思考。

云小墨还是很疑惑,小声嘀咕道:“可是…可是你说过,你也不知道他是谁,不是么?”

云溪更加心虚了,儿子聪明绝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没办法,只能出狠招了!

“可是什么?你这么想要爹,那就找你爹去,以后都不用再跟着我了!”她故作生气,语气变得冷冽。

扁了扁嘴,云小墨露出了一副惹人怜惜的委屈表情,扯了扯娘亲的衣摆,道:“娘亲,你别生气!我不要找爹爹了,我只要娘亲就够了。娘亲你别不要小墨,好不好?”

他灵动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看得人满是罪恶感。

云溪本就是想吓唬他一下,让他断了找爹的念头,现在看到儿子这副可怜兮兮的面孔,她的心顿时软成了一团棉絮。

没办法,她可以对任何人无情冷漠,唯独对儿子不行!轻叹了声,她蹲下,将儿子搂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小墨乖,娘亲没有不要你,娘亲说的都是气话。娘亲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娘亲要说话算话,以后都不能不要小墨!”晶莹的泪光下泛起了狡黠的光芒,云小墨小手搭在了娘亲的腰间,心底划过一丝窃喜。微微侧头,云小墨好奇的目光继续打量着高个子,闪动着一双充满灵气而有神的大眼睛,小嘴微撅着,他总觉得娘亲的话有些不可信。

龙千绝深深地凝望着母子俩相拥的一幕,如此的温情,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一方。俊美无俦的脸好似蒙上了一层朦胧之色,脸部的线条也越发柔和,他一步步走向了母子俩。

迈步间,衣摆飞扬,一派风清道骨的谪仙之姿。

离云溪不到一步路的位置,他止步,低沉的嗓音响起:“那一夜,是你么?”

云溪的身体明显紧绷了下,一抹尖锐的精芒在眼底乍闪后,她的身体也跟着松弛下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淡淡地回了句,起身,牵着儿子的手,继续往外走。擂鼓的心跳,让云溪的精神力很受考验。

灯火掩映下,母子俩离去的身影有些仓惶。

“你的胸前…有一枚月牙胎记。”

他磁性的好听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非常肯定的语气,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已经确认了真相。

难道他是我爹爹038猫捉老鼠的游戏

“无聊!”云溪冷哼了声,脚下没有任何的停顿,好似他所说之事与她全然无关。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害怕事情真相被揭露,害怕失去儿子。

平日里雷打不动、山崩不惊的她,此刻乱了心神。

“娘亲,疼!”

儿子软软的呼声钻入她的耳朵,云溪这才惊觉自己握疼了儿子的小手。

“对不起,小墨。”

她弯身抱起了儿子,就差一步,她就离开了琼花楼大门,离开了那道灼灼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

云小墨转头看着龙千绝,大而有神的眼睛扑闪着,转瞬之间,眼睛里面多了一些东西。

他清楚地记得,娘亲的胸前的确有一枚月牙胎记。

“哎,表妹,等等我!说好了去将军府拜访的。”容少华的喊声,惊醒了众人。他匆匆跟龙千绝告别了声,便提脚朝着云溪母子俩的方向追了上去。

“尊主?”冰护法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尊主的神色,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云溪母子俩离去,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然而尊主身周围的气息确有明显的波动。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或许…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东方云翔也紧跟着起身,不疾不缓地离开了琼花楼,心底的忐忑不但没有褪去,反而更浓了。

龙千辰紧跟着云溪母子出了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好险,竟然没有被逮到?!

回头一寻思,他立即察觉到了异样,没理由啊,大哥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的,难道是因为他的心神乱了,所以才没有顾及到他?

慢着,大哥的心神为什么乱?难道…

他讶异地看向云小墨,从第一眼见着他时,他就觉得小墨像极了大哥,简直就是小了几号的翻版。他了解大哥的为人,也从没有见过他跟哪个女子不清不楚过,怎么可能有儿子?可是现在,他却不敢肯定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天不怕地不怕、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哥乱了心神?

“云娘子,你确定小墨不是他的儿子?”他试探地问道。

云溪冷冷地横了他一眼,煞气逼人,让他自觉地噤了声,不敢再多问。他很确定,倘若他再问一句,她说不定就要有杀人的冲动了。

好可怕!蛰伏的母老虎千万不能惹!

看着她如此戒备和煞气逼人的态势,对于心中的猜测,他更加确定了。倘若小墨真是大哥的儿子,那么他岂不是就是小墨的亲叔叔了?

不错、不错!

他对这个小侄子还是挺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小侄子的娘亲太过凶悍了,恐怕也只有大哥那样的人才能驾驭得了她。

白楚牧见着他一直在独自偷乐着,嘿嘿傻笑,不由地莫名其妙。

“捡到金子了吗?笑得够傻的!”

龙千辰摸摸下巴道:“金子没捡到,倒是捡到了一个便宜小侄子,呵呵。”

“小侄子?”白楚牧一头雾水。

“想知道吗?”龙千辰跩跩地甩了甩额前的鬓发,“偏不告诉你!”

白楚牧圆目一瞪:“龙千辰,你小子给我站住!”

马车内。

云溪靠着马车壁缘,闭目养神,一动也不动。

那个男人知道她身上的胎记,那么必定是小墨的父亲无疑了。

只是,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对他们母子有没有威胁,会不会将小墨从她身边夺走?

这些疑问,她都不清楚,所以,她必须谨慎。

脑海中试图掏取些许关于那一夜的信息,可惜都失败了,那一段记忆被原来的云溪彻底封闭起来。

云溪心目中的良人始终都是靖王爷南宫翼,她无法接受自己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所以,她将那段记忆自动封锁了。

六年前,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为什么云溪会和那个神秘的男人发生关系?那个男人浑身上下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尊贵霸气浑然天成,绝非邪佞的小人,若不是有特殊的原因,他绝对不会强迫云溪跟他发生关系。

以他的气质和出众的外表,倘若他想要,只须随便招一招手,绝对有无数的花痴女愿意投怀送抱。

当然…除了她之外。

所以,他根本无须想方设法地去强迫和诱拐一个女子,更何况,他身边的那名女子无论样貌和气质,都不比云溪差,他何必舍近求远?

云溪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思绪很是烦乱,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任何人抢走她的儿子。儿子是她生命的全部,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夺走他!

云小墨感觉到了从娘亲身上散逸出来的寒意,满腹的疑问卡在了喉咙,不敢问出口。

娘亲为什么不让他认爹爹?

他不懂,也无法理解。

从来没见过娘亲如此沉默的样子,她看起来真的好可怕!

马车行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了下来。

马车外传来了男子的声音:“云小姐,在下西门玄烨,能否出来一叙?”

云溪睁开了眼,眼底掠过一抹精光,这个西门玄烨还真是够惹人厌的!方才在琼花楼被她羞辱了一番,他还不死心,现在居然又找上门来…

“小墨,你先回将军府!回府后早点睡觉,不用等娘亲了,娘亲办完事就回去。”

“嗯,娘亲小心。”小墨乖巧地应道。

云溪浅浅地一笑,俯首在儿子的额头印上淡淡的一吻。

这一次,云小墨没有躲开,心底不由地庆幸,疼爱他的娘亲终于又回来了!

“白楚牧、龙千辰,你们两个先护送小墨回将军府,务必保证他的安全。若是他有什么闪失,我回头找你们算账!”

“那你呢?”龙千辰带着敌意的目光扫了一眼马车旁的西门玄烨,对他没什么好感。西门玄烨的妹妹正是因为小白受的伤,他心底有些担忧,怕西门玄烨会伺机报复云溪。

洞悉了他心中的想法,云溪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我没事!你替我照看好小墨,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