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好?”云溪被他盯得脸色微醉,不解他的话语。

龙千绝俯首温柔地看着她,低低地俯在她耳边说了句:“你不会骑马,真好。”他娓娓低诉的声音轻柔悦耳,好似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虚幻而飘渺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耳中,惹来她一阵瘙痒,心神微醉,然而在听到他话中的内容后,她不由地娇颜薄嗔,轻瞪了他一眼。

好恶劣的男人!?他是想说正因为她不会骑马,所以他才能美人在怀,嗅得美人馨香吗?

“改天我就去学骑马。”云溪抿嘴轻笑了声,漾起了一丝顽皮,连她自己也无法察觉,此刻的她早已不见平日里的冷冰冰和漠然了。

“不行,不许学!”霸道的口吻,却有着一丝温柔。

嘴角抿了抿,云溪瞄了眼他璨如星辰的眼睛,哼道:“你管不着!”

腰际突然之间多出了一只手,云溪身子猛然一僵,就连呼吸也在瞬间顿住了。马儿突然向前一个俯冲,她的后背就牢牢地贴入了他的怀抱中,脸蓦地发热。

“以后想要骑马,就来找我!”他的眸子亮了亮,忽然俯首,将微凉的脸暧昧地贴近她的脸庞。

身下马儿行进的速度不变,好似方才的意外是人为的意外。

随着马儿的颠簸,两人的脸来回摩挲着,点点的红霞瞬间布满了她整张脸庞。这样暧昧地碰触,引起她浑身丝丝的颤动,各种异样的情愫滋生,心神逐渐失去了掌控。她缩了缩脖子,退离了他几分,这样的接触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她一定是撞了鬼,才会听信了他的鬼话,跟着他出了城,去往一个他口中所说的神秘的地方。

他该不会是诓她的吧?

她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他低低地轻笑了声,椰愉的口吻道:“你怕我把你卖了,还是你怕…把自己的心给丢了?”

云溪心口一窒,他的话戳穿了她的心事,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是的,她最怕的就是丢了自己的心,然后再也找不回来。

所以,她犹豫,她彷徨,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

面对敌手,她可以无惧无畏,浴血撕拼,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能让她退缩半步。然而面对爱情,她却无所适从了。

“你喜欢的,到底是现在的云溪,还是六年前…,跟你有过一夜情缘的云溪?”仿佛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她终于问出了这一句。

这个答案,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她怕他对自己好,对儿子好,只是因为那一夜的缘故!

倘若他爱的,是跟他发生过关系的云溪,那么她一定不会接受他的感情。因为她不接受属于别人的东西,毕竟,她不是六年前那一夜的云溪!

龙千绝微怔了下,不解地挑眉道:“有区别吗?不管是六年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不都是同一个你吗?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是这样吗?

那是不是你也喜欢六年前的云溪?

毕竟,她才是和你有过一夜情缘的女人,而她却不是。

倘若没有那一夜的情缘,恐怕你连视线都不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吧?

飘飘然的心,突然之间又沉了下去。

一抹失意划过眼际。

“坐稳了,前面就到了!驾!”他挥鞭策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耳边的风声呼啸,席卷在风中的砂石不时地击打在她的脸上,云溪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心神有些恍惚,心境也不再如方才那般清亮了。

“到了。”他清越的声音惊醒了她,云溪恍惚回了神,抬眸处,映入眼帘的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自远处的山崖上疾奔而下,壮丽雄阔的景象,将她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天哪,居然是瀑布!”云溪的美眸瞬间亮了起来,她轻身一纵,跃下了马背。面对着几十丈高的瀑布,听着那哗哗的流水声,耳边依稀地回旋出那一首《高山流水》的千古绝唱。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一

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积聚、在爆破,她突然昂首,朝着天空中大喊了声:“我、不、是、云、溪…”

她不是云溪,她不想做云溪!

她就是她,她只想做她自己!

深藏在心中数年的心声,在此刻突然间爆发。

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会为了他的一个答案,而搅乱了心神。

山谷中,回荡着她的声音,久久不散。

郁积在心中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全部发泄了出去,云溪深吸了一口气,抛却了脑海中那些烦乱的思绪,举步走向了水边。

在她的身后,龙千绝静静地看着她,如画的俊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怜惜。他听出了她喊声中的阴郁,她有心结,她不快乐,他全部感受到了。

她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什么时候,她的心才会全然向他敞开?

无声地叹息后,他安置好了马匹,举步走近了她。

“喜欢这里吗?”

云溪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心情也在逐渐沉淀着:“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龙千绝负手站在了潭水边,清澈见底的潭水映着他颀长英武的身影,波光粼粼中他的身影蓦地放大。他举目看向了飞泻而下的瀑布,清雅的声音道:“在那瀑布的下面,有一块巨石,倘若你能在那里打坐坚持三个时辰,我保证你一定能突破墨玄三品的玄关。”

见她迷惑地回头望来,龙千绝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为她解释道:“我观察了你身上的玄气,你现在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墨玄二品的巅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玄关。嗯要突破这一层玄关,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外来的压力。本来今日在比赛场上,你可以通过挑战墨玄三品的高手来人为地制造这种压力,寻求突破,只可惜,比赛被中断了。据我估计,孟家和司徒家的人在见识了你的真正实力后,他们一定不会有所懈怠,或许下一次会派遣更高品阶的墨玄高手来对付你,所以,你必须在短时间内突破。”

“我现在为你指明了一条路,要不要尝试,你自己选择!但我必须提前告诉你,想要坚持三个时辰,很难!你必须忍受寻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我试!”没有丝毫的犹豫,云溪坚定的目光投向了瀑布下那不断被流水击打的巨石处,从她美丽的眸子里折射出来的异彩,光芒万丈,直教人不敢逼视!

区区的疼痛算得了什么,只要能突破,能变得强大,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龙千绝深不见底的一双眼,越发黝黑,似笼罩了层层的浓雾。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正是她身上的那份坚毅、孤绝和冷傲的气质,在深深地吸引着他。

在他的眼中,她的实力或许还比较弱小,可是他却从不轻视她。因为她的灵魂里藏着一种强大的力量,足可以毁天灭地,而这种力量正是一个真正的强者所必须具备的。

正因为她拥有一颗强大的心,所以她注定了是不平凡的。

他深信,总有一天,她会同他一起并肩站在强者的顶端,一起睥睨天下。

“我现在把一套内功心法的口诀传授给你,你只须按照口诀心法修炼,在瀑布底下坚持待足三个时辰,应该就可以突破了。”

“为什么要帮我?”云溪看着他,美眸之中水色潋滟,清凉的声音,润人心肺。

龙千绝走近一步,抬手,修长的指尖轻轻得拂过她的脸颊,眼神无声地叹息。

“不想让你受伤,这个理由足够吗?”他的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清凉和优雅,恰如江南三月的细雨,丝丝入耳,点滴击打在了云溪的心间,挠人心窝。

不想让她受伤,这个理由,足够吗?

足够了。

她在心中自问自答。

“倘若我待会儿坚持不下去时,你不要帮我”有些事,别人是帮不来的,一旦帮了,便前功尽弃。她想要倚靠自己的力量来突破极限,她深信,只要她抵挡住了强大的外力,就一定能超越自我,寻求更大的突破。

“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坚持住。”

云溪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愈加深邃,期间有深深的漩涡在流转着,仿佛有一股强大无形的魔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深吸了一口气,全身上下好似莫名地多了一股力量,它很强大,强大到可以克服一切的困难。

我们是一家人V08

日头自正当空逐渐偏移西下,带来了一片霞色,远处层层叠叠的云彩折射出异样的光辉。

瀑布下,厚厚的水帘之中,一个纤瘦的身影打坐在巨石上,看不清她的容貌,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到无情的水柱击打在她的身上,那力量仿佛要将她整个纤瘦的身躯压弯压折!

云溪一边默念心法,运转真气,一避氐挡看来自水势的强大冲击力。那源源不断的冲击一阵强过一阵,她只觉得自己的腰肢、背脊都快要被冲散,分崩离析。尤其是肩膀处,承受的水势最为强劲,她牙关紧咬,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似乎忽然间麻木了下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直钻入心。在这股剧烈的疼痛之下,云溪腰间压弯发软,差点把持不住就要从巨石上栽下身来!

她连忙分出一部分的心神专注于体内的真气运转,真气每运转一个周天。她就明显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增强了一分,急速趟过的微薄的玄气在疼痛的刺激下,似乎比平日更加的具有活力了。它们欢快地流过肩膀处的脉络与穴位,一丝丝温凉,缓缓的渗透进骨骼肌肉之中,悄悄的进行着强化。

尝到了些许的甜头,云溪再加注一部分心神进去,接着还是真气运转一个周天,力量也随之又增强一分…周而复始,慢慢地,她发现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能集中在了体内的真气运转中,对于外界的强大抗压失去了知觉。这就是入定的境界了吧?

纤瘦的身躯也慢慢从弯曲逐渐舒展挺直,白色的玄气自她的体内逐渐地往外逸散,一层薄薄的由白色玄气组成的保护圈,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了其中。这一层薄薄的保护圈,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慢慢地增厚扩大,直至它坚厚得足以抵挡住外力,犹如坚壁一般将所有的水势全部阻挡在了保护圈的外边

离瀑布三四丈远处,龙千绝盘膝坐在一块较为干净的地方,他满脸肃然地望着瀑布当中那一抹纤瘦的身影,垂在两膝间的双手慢慢地握紧。

隔着水幕,他看不清云溪的脸,但他能够想象得出她此刻脸上执着而倔强的神色。心疼她,可是又不能帮她,他坐在这里,心急如焚!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他,现在却是坐立不安,倘若可以,他真希望此刻坐在里面的人是他,让他来替她承受一切的苦难。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一个对辰,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刚过不久,厚厚的水幕之中突生了变化,白色耀眼的光芒穿透了水帘,像是一颗积蓄了无数能量的光球,不断地壮大、壮大,再壮大!

白色的能量光球轰然炸开,那耀眼的光芒,照得人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目,不敢直视。

龙千绝狭长的眸子微阖了下,再次睁开时,只见白色的光雾之中,一个纤瘦的身影从里面飞跃而出…她浑身上下皆已湿透,看起来略显狼狈,然而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莫名的气息。

她破空而出,御风而来,紧随着她而至的还有一股无形的巨大的惊心动魄的压力,让人无法直视,只能仰望。

“恭喜你了,你终于成功了。”龙千绝眸子微亮,从地上站了起来,微笑着迎接她。

她真的成功了,那破茧重生的气质,比起一般的墨玄三品的武者更加拥有气势!因为她是在经历了非人的磨难后,才冲破重重的障碍,突破了玄关口这需要极大的意志力,自然与一般墨玄的武者晋级有很大的区别。

“我成功了。”云溪脚尖轻点,落在了他的跟前,冲着他浅浅地一笑,悠悠开口。

短短的四个宰,却饱含了无数的情愫,一切尽在这四个宰当中,无须再多的言语。

“墨玄三品,而且已近巅峰…你不愧是习武的天才!”龙千绝深深地打量着她,很快判断出了她身上的玄阶和品级,深邃的眸底,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惊叹。她的执着和坚韧,已经让他深受感叹了,谁想她晋阶的进度比他预想中的要更快更强!

寻常人需要三个时辰,才可能在这等残酷的环境下突破,而她却只用了两个时辰左右。她不但成功晋升了,而且一下子就迈入了墨玄三品的巅峰。…啧啧,这样的晋阶速度,连他都惊叹不已。他深信,以她的资质,总有一日,她会让世人都为之惊叹,为之倾倒!

她应当是耀眼夺目的,芸芸众生之中,最为闪亮的那颗星!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无意间落在了她湿透的衣衫上,湿濡的衣衫紧贴着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躯,胸前的曲线尤为明显,他甚至看到了那中间诱人的一点。

一股冲动的热流直泻而下,他的目光在瞬间变得炙热无比,咽喉处干燥难耐。

云溪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落定处低头看去,一张俏脸瞬间爆红。

“下流!”她的右手惯性地抬起,想要甩他一个耳刮子,却在半路被他给劫了下来。

龙千绝眸光沉了下去,捉住她的手腕,将她了拉过来,撞入自己的怀中。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他能感受到她的柔软,还有属于她的香味,心神微微地荡漾起来。

“…”云溪的呼吸有些紊乱,扭动着身子,想要从他身上挣开,却无意间碰到了他身体的某个敏感的部位,引来他一阵用力的抽吸。

他长臂一揽,将她想要逃离的身子,牢牢地禁锢在了自己的怀中。

“别动!”他粗哑着声音低吼。

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顶着她,云溪隐约明白了那是什么,本就已经爆红的俏脸愈加涨红了,她僵直着身子不敢再动,只觉得眼前的他很是危险,有种想要将她拆分入腹的冲动。

“龙、龙千绝,你、你别冲动…”她很是懊恼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地发软,声音微颤,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让她浑身虚软。

“把我的姓去掉,再喊我一遍。”龙千绝的眸色转为深浓,她身上的香味诱惑着他,体内的欲火随之燃烧。

“你别闹了,你快放开我!”云溪浑身也在轻颤着,他的气息迷惑了她,身体莫名的感到火热,可是理智又在提醒着她,她不能顺从他,因为她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

他低下头,在她耳际轻喃,故意呵着热气:“叫我的名字,要不然就不放你走。”

“无赖!”云溪咒骂了声,分明是咒骂的口吻,可是配上她颤抖的声音,整个味儿就全变了,听起来更像是情人之间的娇吟。

这一声“无赖”叫得龙千绝浑身酥麻,心情也更加愉悦了。

他俯首,一口含住了她粉嫩的耳垂,轻轻地舔逗,浑浊的声音好似在说:“你不叫,我就继续咬你…”

“别!我、我叫千绝、千绝…快停下来!”这种触感太过陌生了,云溪屏住气息,整个身子居然虚软得无法动弹,只能倚着他的身体来寻求一丝支撑,急促的心跳泄漏出她的紧张。

“溪儿,给我好吗?我想要你”他低沉的一句话,像是一股电意直击云溪的身体,她整个人都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过来!

她的眼神有些迷乱,目光游离着,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她浑身打了个哆嗦,身上的湿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一个喷嚏来得很不是时候,将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在瞬间打破。

“着凉了吗?”龙千绝眉心一紧,眼底掠过一抹忧色,双手松开了她,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罩在了她的肩头,“那边有个山洞,你先进去坐一下。”

云溪揉了揉鼻子,看着他转身往水潭方向走去,不知怎么的,心底划过一抹失落,话语就这么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去哪里?”

不知不自觉地,竟然对他有了一丝依赖。

俊美的脸庞扬起了一丝邪气的笑,他唇角微扬,看似有些无奈地耸耸肩道:“我想,我得去洗个冷水澡这样我们才能同甘共苦,不是吗?”

云溪微怔了下,旋即明白了过来,俏脸再次爆红。

可恶的男人,他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哼,活该憋死你!

云溪转身,不再去看他,身后传来了一个“扑通”的落水声。

回眸望去,他居然真的跳下去了…

她抿嘴一笑,心情忽然间莫名地愉快,如珠玉落盘的笑声就这么从唇边逸了出来。

龙千绝泡在水中,用冷水泼着自己的脸,降去心头和身上的那一阵火热的欲望。听到了她的笑声,他回首,颇为无奈地看向她。她这个罪魑祸首害他变成这样,居然还敢笑话他?

唉,他龙千绝堂堂一代邪尊,怎么沦落到这样惨烈的地步?

山洞里,火堆燃燃升起,愈烧越旺,树脂滴在火堆里发出的咙咙声,在这个安静的山洞里变得格外响亮。

云溪抱膝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地瞄向对面正在拨弄火堆的龙千绝,他端坐在篝火并,用一根粗枝拨弄着火堆,背脊挺直,挺拔如松。火光掩映下的俊脸更添了一层风韵,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在无形之中释放着魅惑的气息。

想起他方才跳入水中的情景,一抹轻笑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从她的嘴边逸了出来。

同是火光掩映之下,她带着霞色的美颜愈加得光彩照人,她轻轻地一笑,万干的光华在瞬间绽放。

龙十绝抬了下眼皮,好笑地看着她,玩味的口吻道:“你在看什么?是不是也被我的魅力所倾倒?”

云溪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白眼,这男人真够自恋的!一直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闻,却一直没有正面的问过他,对于他的身份,她的心中还是蛮好奇的。

“不像吗?”他挑了挑眉梢,不答反问。

“嗯…邪气倒是有,可就是不够坏!!”不都说凌天宫的尊主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人人畏惧吗?可是在她看来,跟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相比,他倒是更像个正人君子,良善之辈!

“你说我不够坏?那要怎么做,才算是坏,才配得上邪尊两个字?”龙千绝斜挑着眉梢,专门挑她话中的语病,他扬起了俊脸,一脸虚心求教的神情道。仔细看时,却发现他的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引人遐想。

云溪见着他挑眉,立即就想到了方才的事,没好气地瞪他,道:“外边的人都传你杀人不眨眼,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他似乎喜欢上了反问的语气。

云溪勾唇轻笑道:“正如小墨常说的,坏人,不是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自己脑门上的。”

他长长的眉毛挑出一抹华丽的弧度:“那下一次,我就在自己的脸上写上好人两个字…”

云溪实在是服了他的厚脸皮,抛了他一个白眼,鼻中突然痒痒,又猛地打了个喷嚏。

龙千绝见状,收起了笑,起身,迈步,走到了她的身侧。

他挨着云溪的身边坐下,长臂一揽,将她拥入了怀中。

“就让我这个坏人,做你的暖炉,如何?”

从云溪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半个侧脸,随着他说话,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泯的唇都精致而华美,这样的他,实在是吸引人的眼球,让人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

“那我不客气了。”她勾了勾唇,心中一暖,主动伸出了双臂,圈上了他的腰际,埋首窝入了他温暖的怀抱中。她阖上双目,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很温暖、很温馨。

他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下,背脊也比方才挺得更直了。她清晰地听到了他粗重的一声呼吸,带着几分隐忍,随后一声无奈的叹息,像是在懊悔,又像是在挣扎,只是那只寄放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

他再也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唯有那时而粗重时而清浅的呼吸声在彰显着他的存在。

两人默而不语,诺大的一个山洞,此刻更加安静了。

天色越来越暗,时而呼啸的风声响起在洞外。

山洞内,除了噼啪的柴火爆裂声,剩下的就是两人或浅或深的呼吸声。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轻轻的一句话,好似催眠的魔咒,云溪的眼皮一点点地阖上,须臾,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云溪好似梦见了自己年幼时的爸爸妈妈,那时候的一家人是多么得温馨和快乐。温婉优雅的妈妈,严肃又不失亲切的爸爸,她就像是一朵被爸爸妈妈捧在了手心里细心呵护着的小花儿,无忧无虑地成长着。

睡梦中,她的唇角微微地扬起,逸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梦境一转,那是她十三岁那年发生的事,家族的祠堂里,爸爸将她唤到了祠堂最深处的密室,正式将残花秘录传授给了她。

“小溪,残花秘录是咱们云家的命根子,而你,却是爸爸的命根子。所以,倘若日后有人要争夺残花秘录,你不必舍命去保护,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你的性命更为重要了。”

如此温馨的话语,云溪当时不懂,只觉得爸爸是杞人忧天,可是现在想来,才知道爸爸早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说她可以不必舍命去保护秘录,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她的性命更为重要了…,一滴热泪自她的眼角淌下,爸爸,正是因为你这句话,所以我才更想好好地保护秘录,因为我不想让你失望。

梦境中的画面再次切换,那是她穿越前的一幕。

家族中的长辈们一路追杀她,追到了深山中的悬崖边,他们一个个都在逼迫她,一个个丑恶的面容暴露了他们的本性。他们想要秘录,想要家主之位,更想要她的命!

“不要!不要逼我!”

秘籍录是我的,是爸爸传给我的,你们统统没有资格拥有…”

“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它…”

“啊一一”

龙千绝低头看着在梦境中挣扎的云溪,火光下,她娇媚的容颜从最初的纯真甜美,到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无论是哪一种表情,都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这才是她真正的一面吧?在她坚强冷漠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不是她失去那些最为纯真甜美的东西,而是某些残酷的现实让她逼着自己变得坚强冷漠。

她究竟梦到了什么,才会显露出如此恐惧和绝望的神色?

他修长的手指,轻揉着她紧蹙的秀眉,为她展平褶皱。

“不要过来,你们都不要逼我”云溪在梦中挣扎着,最后的那一幕一遍接着一遍上演,让她几乎无法负荷。

痛苦的挣扎中,一个柔软温暖的什么东西压上了她的唇。软软的物体抵触着她的唇瓣温柔又坚定的摩挲着,浑厚的叹息一遍又一遍的刷过她的唇瓣。

“溪儿,有我在,别怕!”

灼热的鼻息慢慢喷洒在了她的面颊上,唇上的压力加重,开始摩挲,云溪紧皱的眉头在梦中逐渐舒展,梦境中那可怕的一幕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幕犹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在那仙境之中,到处鸟语花香,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有淡淡的花香,和悦耳的鸟鸣。

不知不觉中,湿滑的什么分开了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嘴里。她低低地轻嘤了声,微微张开的嘴任那抹柔软却坚毅的湿物在里面搅弄,那是什么,柔软、甜美,它温柔地扫过她的唇舌,都激起了她身体的一股颤意,整个人也在瞬间变得火热和兴奋。

出于本能的,她伸手,环绕住了对方的脖颈,迎合着它,让自己的唇舌与它交缠共舞。

梦境之中,繁花盛放出,投下了一道白色耀眼的圣光,圣光之中走出一名男子,他白衣胜雪,暖日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圣洁完美,如神祗一般的存在。他迎面向她走来,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实在太过耀眼。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拥她入怀,温柔地吻着她…

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圣洁无比的男子,还有他温柔的缱绻和爱怜…这样的美梦,她真的不愿意醒来,唇角不自觉地逸出了一丝恬美。

身子被人轻轻地放在了地面上,后背触及地面的瞬间,那阵阵的凉意,让她清醒了几分。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她分不清。

强健的身躯覆下,压着她柔软的娇躯,她的手牢牢地攀在他的颈间,好怕他突然间会消失不见。倘若这是一场迤俪的梦,那么她不愿意醒来,他的亲吻,他的手掌,他的气息,还有他低沉的嗓音,让她幸福得就要醉去。

闭着双眼,任由他的亲吻洒在面孔上,任他的双手解开她的衣裳。她软软地躺在地面上,感受着体内深处涌起的异样灼热和渴望,身躯竟然敏感起来,敏感到连他掌心的茧滑过她的肌肤时,都激起一阵不由自主的轻颤。

“溪儿,我可以么?”他低沉微哑的声音,如醇酒浓醉。

梦境之中,也是同样的声音在低问着她:“女人,我可以么?”

那道圣光逐渐散去,云溪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一张精致无双的脸孔,眉眼漂亮,鼻梁挺直,嘴唇虽然有些过度的嫣红,可唇形菲薄诱人,精美的五官组成一张虽然没有生气却仍走过分漂亮的面容。

云溪轻蹙了下眉头,怎么会是他?

她的梦境再次一转,回到了她初来傲天大陆时的情景。

那一日,她偶然踏入了慈云观的一方禁地。

白雾缭绕的竹林中,一座优雅的竹居掩映于竹林里,温暖如春,醉人花香随着轻风飞扬开来。竹影缱绻间,隐约可见一袭白影,迎风剑舞,片片落英。

她出于好奇,寻路走进了竹林深处。

那袭白影倏地在她眼前消失了,当她察觉到危险逼近时,一柄长剑架在。

那一张俊脸上,剑眉飞扬,鼻梁傲挺,薄唇坚毅。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若虎豹般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狂妄和霸道,森严冷漠的气息更是澎湃惊人。

只是那一眼,她便知道,自己从此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分明是同一张脸,可是他脸上每一道轮廓和每一条曲线却是格外得柔美,完全与她印象中的那人不同,他到底是谁?

慈云观的山脚下,他冷硬的面孔对着她,若虎豹般凌厉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她,霸道的口吻道:“女人,乖乖在这里等我,哪里也不许去…,倘若你偷偷跑了,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那一张脸,那一幕,她还牢牢地印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要!你给我滚一一”

云溪猛然惊醒,睁开眼时,看到了龙千绝无限放大的脸孔,就在她的眼前口他的目光深邃,有种复杂的情愫在其间幽幽流转着,蹙起的眉心间是浓浓的愁思。

乍对上他的一汪深潭,云溪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会压在她的身上,而且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味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心情很是复杂,刚才那一幕,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倘若是梦境,那么梦境中为何会出现那个危险的男人的脸孔?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是不是他发现自己离开了慈云观,所以来找她了?

浑身上下蓦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所有的眼神变化和思绪,一一落入了龙千绝的眼中,失落之余,他的心底升起了一抹怜惜。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拂过她的脸庞,为她拭去汗水,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事,能让她惊出冷汗来?

“溪儿,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云溪急促的呼吸声逐渐转为平缓,深深地望着他,仿佛从他的身上得到了一种无穷的力量,不安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做噩梦了吗?能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沉醉如烈酒。

“我梦到了…”云溪脱口而出的声音煞然而止,莫名地不想告诉他关于梦境中那个男人的事,她自己惹来的事端,还是要靠她自己来摆平的。

“我梦到了有人要追杀我…”。

“别怕,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梦。”他俯首,细密的轻吻,点点落在了她的脸庞上,轻柔得好似在抚平一件易碎的瓷器。

“嗯。”她轻嘤了声,扭动身体,忽然察觉到两人此刻亲密的身体接触,她绝色的美颜上蓦地添染上了一层霞色。原来,方才梦境中的一切并非都是虚幻…

原来,真的有个人在爱怜着她,给她温暖。

那么,方才那一声问话,是否也走出自他的口?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眉头不由得蹙起,唇线紧抿。

我们是一家人V09

鼻间,尽是属于他的气息。

云溪的心一阵狂跳,身体也跟着酥软”

他的唇舌再次覆下,与她抵死纠缠,淡淡的拂红染上她的双颊,让清丽的容颜多了一丝诱人的妩媚。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龙千绝才放开她的唇。

微抬头,看见她眸光迷蒙,双颊酡红,诱人的唇瓣被他吻得微肿,泛着湿润的光泽。

他忍不住低低轻吟,伸舌轻舔她丰嫩的樱唇,胯下的欲望胀痛不已。勉强压下那难耐的欲望,他知道自己得慢慢来,过于急躁只会吓跑了眼前坚强却又无比敏感的女子。

“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我要你的全部都属于我…。”

身上的重量倏地消失,他的气息渐渐离去,云溪的耳中不住回响着他的话语,蓦地生出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连她自己也迷茫了…。

接下来的两日,云溪继续在傣布下修炼,正如龙千绝所言,只有在外力的不断冲击下,玄气的凝练才会事半功倍,冲破玄关也不再成为难事。只不过,这其中所要承受的痛苦却是非等闲之人所能承受的。

龙千绝每日里观望着她修炼的过程,心中忍不住感叹,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女子变得如此坚强和坚韧?

新秀选拔赛在意外中断之后的第三日,又重新掀开了帷幕。

这一次到场的除了四大家族的代表,还有南熙国的皇帝南宫胜、太子南宫玺和靖王南宫翼,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的比赛中出现的意外在民间和朝堂传得沸沸扬扬,引起了南宫胜的极大注意,决定亲自前来选拔人才。

比赛在有序的进行当中…。

观台上,云老爷子左右张望着,很是焦急。比赛都已经进行到一半,还是没有见着溪儿回来,也不知她这几日究竟去了哪里,能不能及时赶来出赛

“太爷爷,您别担心,娘亲她一定能赶回来的。”云小墨乖巧地安慰道

云老爷子低头,摸了摸他的头颅,慈祥的神态道:“你说的对,你娘亲若是能来,自然就会来的,急也没用。”

“爹,你看此人…”云浇突然在边上惊呼了声,他的手指向了擂台的方向。

只见此刻的擂台上,一名黄色袍衫的男子一剑刺入了对手的锁骨,剑入身体的闷响声依稀可闻。他面部的表情狰狞、暴虐,宝剑上弥漫着一股让人心惊胆颤的剑气,直教人心底发寒。

他一剑刺入了对方的锁骨,已经胜券在握,然而他却并不满意,飞起一脚踢在了对方的腹部,将对方高高地踢至当空。

剑锋翻转,瑟瑟的寒光闪烁,剑风噼里啪啦作响,剑尖直指当空落下之人。

全场之人全部提起了一颗心,惊骇地看着这一幕:,

剑尖刺透人的心脏,血溅三尺!

那人甚至还来不及完整地叫出最后的一声哀嚎。

黄衣男子手持长剑,张狂地在风中大笑,剑锋自对手的心脏横贯而过,连同对手整个身躯悬空举在了手中。

“还有谁,敢与我一战?”黄衣男子眼中凶光盛放,冷冷地笑着扫视着全场,那目光阴毒得宛如一条毒蛇。

人群中寂静无声,丝丝的惧意在人们的心底蔓延。

如此狠辣的手段,谁敢轻易与他交战?

评判席上,司徒南星阴冷地笑着,神情颇为得意,这是他们家族的高手,是他在三日之内,特意从别处调来的墨玄四品的高手。对付云家的那个女人,绰绰有余!“孟兄,看到了吧,我们司徒家的高手,一出手就是招招杀招,云家的那个女人最好别出现,一旦出现,哼哼…她必死无疑。”

孟洛秋闻言,唇角牵动了下,也跟着扯出了一抹阴狠的笑。阴鸷的眼神眯起,从中迸射出一道道的精光,云溪,今日你若出现,定教你有来无回!

相比较于孟洛秋和司徒南星两人的得意,容少华和蓝慕轩两人却是忧心忡忡,自那黄衣男子一亮招,他们便知道此人是硬茬,绝对不容易对付。现在在见识了他狠辣的手段之后,心中的忧虑就更深了,他凭借着自己是司徒家的人,根本没把南熙国皇帝放在眼里,当着皇帝的面就直接杀人,极其肆意张狂!

他们现在倒是非常希望云溪不要出现,只要她不出现,任他如何猖狂都起不了作用。

南宫胜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余光处瞄向了司徒南星和孟洛秋所在的位置,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极为恼怒的。司徒家的人公然违反比赛的规则,找了自家的高手来参赛,且不论他的年龄是否都在二十五岁以下,最可恶的是,他压根就不是他们南熙国的人!

如此藐视南熙国的皇权,藐视他的威严,他却不敢公然和司徒家撕破了脸面,只能隐忍着,他这个皇帝未免当得太过窝囊了!

想着,他的拳头在袖中不断地攥紧…。

“父皇,别担心!云家的大小姐,一定能击败他的!”南宫翼低低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笃定而坚信。

南宫胜眼神微闪了下,讶异地望向他,他何以如此笃定?区区一个女子,哪怕是将军之女,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她如何能击败一个出身十大家族之一的顶尖高手呢?

南宫翼回了他一个很平静的眼神,微微颔首道:“父皇,请相信儿臣。”清华冷峻的脸庞上,凤眸如墨,眼若寒星,连南宫翼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笃信,但心底就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着他,她一定能击败对手。

“但愿如此吧。”南宫胜眼睛里的黑色加深了一层。

“哈哈哈哈…谁?还有谁来与我一战?”比武台上,黄衣男子扬声大笑,横死在他剑上的尸首仍在他手中高举着,像是在炫耀他的战利品。

观看的人群全部噤声,怔怔地看着黄衣男子的暴行,心中很是愤怒。

大家心知肚明,他压根就不是南熙国的子民,现在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比武台上,还肆意地虐杀南熙国的高手,犯下了众怒。

“哈哈哈…南熙国也不过如此,居然冻个像样的高手都找不出来,实在令人失望!你们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女人参加比赛吗?莫不是变成了缩头乌龟,吓得躲了起来,不敢露面?哈哈哈哈…”

黄衣男子继续张狂地大笑,他的手忽然向前挥动,将贯穿在他长剑上的尸首给远远地抛了出去,在人群中再次掀起了一阵惊呼。

太残忍了!

他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哪个畜牲在此乱吠乱叫?”一个女子的清冷的声音自远处破空而来,她戏谑的口吻,继续道,“南熙国现如今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随随便便就放一只外国的忠犬进来,而且还是一条疯狗…,大家小心被传染上狂犬症,离开会场之后,赶紧去找大夫好好地症治一下为妙。”

所有的人全部仰头看向了天空某处,在那个地方,一名女子乘风而来,白衣胜雪,衣袂翩跹。随着她的到来,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也随之而至,让人无法直视,只能仰望,惊心动魄!

刹那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一抹白影身上。

万众瞩目。

与三日前相比,同样的衣物,同样的发饰,同样的佩剑,似乎没有什么分别。

然而,又有什么东西悄然地改变了。

走了,是她身上的气势变了,更加强大,更加摄人!

凌厉、充满煞气,她整个人就好比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宝剑,兵锋所至,无坚不摧!

顷刻间,她便轻盈地落在了比武台上,美眸淡淡地看向黄衣男子,唇边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眼底深处闪烁着森冷无比的寒芒!

“咦?她居然在短短三天之内晋升了,而且晋升了不止一个品阶,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容少华眼尖地发现了云溪的蜕变,她一出场,就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息。这种气息,并非什么样的高手身上都能见到,她在这三天之内,究竟经历了什么,居然有如此大的变化?

走了,她是和龙千绝一起失踪的,难道她的蜕变跟龙千绝有关?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搜索,可惜他失败了。他没有找到那一抹气质超然,鹤立鸡群的男子的身影。

南宫翼的眼神也在暗暗地变化,同为习武之人,怎会感觉不出她身上的气势的变化?才不过短短几日,她的修为又精进了!

这样的速度,让他望尘莫及!

慨叹之余,他的心底划过一抹失落,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或许正如她所说的,他已经失去了跟她谈婚论嫁的资格…

不甘心!他满脑子都是“不甘心”三个字!

何以才短短六年的时间,她就变化那么大呢?从一个怯懦胆小,只敢远远地躲着看他的小女人,破茧重生,蜕变成了现在耀眼夺目,光彩奕奕的女子?

老天究竟是太厚待她了,还是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缘分?

“翼儿,她就是云家的大小姐?”南宫胜看着比武台上那耀眼夺目有着仙人之姿的云溪,也跟着变幻了眼神,如此出色的一个女子,何以他从前都未曾见过?

云家,果然能人辈出!

就连一个女子,也有如此惊人的气势,让无数的男子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是的,父皇。她就是云溪…”南宫翼说出这句话时,好似耗费了大半的力气,艰难而苦涩。

南宫胜眼神微敛,默默地颔首,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