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再接再厉,非要说服这个不开窍的丫头不可:“你不是想要报复殷小姐吗?只要你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和皇帝成了朋友,你只需在皇帝面前参她一本,你想让她死她就死,你想让她活她就活,那不是省事多了?”

“报仇?”小蔓的眼底划过一道锐光,但很快又偃旗息鼓,她低低说道,“我是要报仇,可是,我希望能用正当的办法,我只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可以了。”

云溪无力地坐倒在了椅子上,无语地凝视着小蔓,虽然对于她的迂腐很失望,但内心里,她却愈加喜欢小蔓了。换做寻常人,有了如此接近皇帝的良机,谁不拼命地抓紧把握,也只有她心地如此单纯善良的人,才会白白错过了好机会。

仔细回头一想,倘若小蔓真的是那种为了报仇,不择手段的人,她或许还真要堤防她了。因为这样的人,她今天可以为了报仇不择手段,保不齐他日就会因为别的事,对你不择手段。

再说,这样对东方也不公平,用计策得来的情感,是最廉价的。

东方云翔值得一个品德高尚的善良女子。

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或许,小蔓真的很适合东方云翔呢。

一个善良仁慈,可以宽容一切的女子,才能母仪天下,而且东方云翔不是一个喜欢纳妃娶妾之人,小蔓入了宫,也不必去参与嫔妃们之间的争斗,简直是天作之合。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蔓的身世背景差了点,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皇后,是不可能立足长远的。

刚刚生出的念头,很快又被她给浇灭了。

还是顺其自然吧,或许两年的时间过去,东方云翔的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根本不需要她给从中牵线了呢。

房门外,东方云翔依然执着,叩门道:“姑娘,在下方才听到你的歌声,甚感美妙。在下没有别的用意,只希望能再听姑娘清唱一曲。”

小蔓紧张地望着房门方向,隔着一道门,依稀能看到门外的人影轮廓。她从小在慈云观长大,观中多为女子,很少有男子出现,即便有男子,也是一些粗鲁的莽汉和势利的奴才们,哪里见过如此温文尔雅的男子?

他说话的声音,那么细柔,像是微风中吹拂着的柳絮,让她的心儿不知不觉地飞扬起来,婉转的歌声,自她的口中自然地流泻:“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动听的歌声,让院子内外的很多人陶醉其中。

东方云翔怔怔地凝望着房门,眼神逐渐迷离。

观主暗暗观察着他的神色,心中又是焦急又是不安,心道小蔓这丫头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唱歌?一直知道小蔓的歌喉不错,但从未听她唱过这首歌,这首歌的意境…渐渐的,观主也陶醉其中。

院子的外围,殷小姐领着丫环急匆匆赶来:“爹,皇上呢?”

殷尚书回神,将女儿拉到一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眯眼道:“你回去,把身上的这身花花绿绿的衣裳都换了,换一件朴素的。”

殷小姐不解,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摇头:“为什么要换?我好不容易才打扮好的,这是我最喜欢的一身衣裳了。爹,您不是想让我接近皇上,吸引他的注意力吗?您让我穿得朴素一点,谁还注意得了我?”

殷尚书叹气,同女儿分析道:“听到那歌声了吗?皇上喜欢的,就是这样空灵干净的歌声,他跟其他男人不同,他不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否则的话,这宫里宫外那么多的女子,他为何一个也不挑入后宫?”

“说不定,他根本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殷小姐说到一半,被殷尚书半途连忙喝止。

“你这疯丫头,什么话都敢乱说!在背后诋毁皇上,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你别看皇上表面上温文尔雅、待人和气,他内心里住着的是狼,一匹伺机而动的野狼,只有拥有狼性的帝王,才能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内,横扫四国,将傲天大陆一统。试问,又有谁能做得到如此的丰功伟绩?”

“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小觑咱们的皇上,他的智慧和才情,不是寻常男子所能比拟的。”

殷小姐听着父亲的描述,眼中露出了向往和痴迷:“爹,听您这么说了之后,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皇上了,我若要嫁,就嫁这样的男人!爹,我听您的,我现在就换衣裳去。只要能成为皇后,您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殷尚书欣慰一笑,拍拍女儿的肩头,道:“你的事,爹一定会竭尽全力。你先去把衣裳换了,待会儿爹再想办法将这首曲子的词谱给你弄来,你好好学着,爹一定保你进入后宫,成为皇后。”

“爹,您对我太好了!”殷小姐欢喜雀跃,拉着丫环去换衣裳去了。

殷尚书微笑目送着女儿走远,心道,举国上下,除了他的女儿,谁还有资格成为一国之后?就凭他现在在朝中的势力,和他在皇上面前的受重用程度,除了云家,再也没有人可以与之匹敌。

幸好,云家已经没有女儿了,否则他还真得放点心思,堤防云家的女儿跟他的女儿争夺后位呢。

歌声再次停下,东方云翔久久地矗立在门前,迷离的眼神逐渐收拢,他嘴角轻轻扯动,露出了欣然的笑。

“姑娘,多谢你的歌,希望你的病能尽快好起来,有机会可以再次听到你的歌声。”他转身,迈步走远,即将离开院子时,不忘吩咐御医,留下来为小蔓医治。

云溪看着东方云翔就这么离开了,本想再催促小蔓,想办法留下东方云翔的,但她放弃了。

因为她看到迷失在歌歌中的人,不止东方云翔,小蔓久久地凝望着房门的方向,整个人跟失了魂一般。

此刻的她,一定后悔了吧?

是的,她后悔了,她很想见一见门外的男子,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门外的人逐渐走光了,小蔓还久久失神地盯着房门,云溪迈步走近了她,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后悔了吧?你可能错过了一段千载难逢的好姻缘,以后再想跟他见面,恐怕难罗。”

小蔓回神,小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颅:“云姐姐,你为什么要教我唱歌,是为了吸引他进屋吗?”

小丫头倒也不笨,终于领会过来。

“云姐姐,你是不是认识他?他…他到底长得怎么样?”问完,她的小脸更红了,羞得恨不得钻入地缝中去。

云溪瞄了她一眼,故意捉弄她:“他啊,他长得不怎么样,又肥又壮,头上生癞疮,脸上长麻子,眼睛鼻子都是歪的,任何人见到他,都想吐…”

“姐姐骗人!他肯定不是姐姐说的那样。”小蔓抱着被子,小脸扬起四十五度角,露出憧憬,“他肯定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高大斯文,风度翩翩,他的声音那么温柔,而且彬彬有礼…呵呵,他说他还想再听到我的歌声…呵呵、呵呵…”

小蔓吃吃地傻笑起来,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云溪好笑地看着她,刚刚那么好的见面机会,她白白错过了,现在才事后期待,真不知应该说她傻呢,还是说她傻呢?

错过了一次机会,云溪开始酝酿第二次与东方云翔见面的机会,在观里转了一周,看到大家都在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云溪不由地对今晚的晚宴抱了期待。

她也可以选择直接去找东方云翔,但是他能看到自己、听到自己说话吗?她不抱太大的希望,或许通过小蔓跟他接触,沟通的机会更大些。

有人敲门。

“里面的人听着,我乃是奉了殷尚书之命而来,你快将门打开,有要事相商。”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说话声,语气很横。

殷尚书?云溪思索片刻,露出了冷意,看样子是那首歌曲惹的祸,将殷尚书给招惹来了。想想也知道,他的女儿想要成为皇后,就必须有吸引皇帝的资本,他这是想要盗取版权啊。

“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小蔓朝着门外回道。

门外的女子顿了顿,扬声道:“殷尚书对你刚才唱的曲子很感兴趣,他让你将这首曲子的词曲抄写下来,立即给他送去。”

小蔓皱眉,她是单纯,但不傻。她思索了下,回道:“请你转告尚书大人,这首歌曲是我一位姐姐教给我的,没有她的允许,是不能随便传授给他人的。”

“那你那位姐姐在哪里?我这就找她去,让她将词曲默记一份。”门外的女子接话道。

小蔓注视着云溪,莞尔:“我这位姐姐她神龙见尾不见首,不是那么好找的。”

云溪翻翻眼,如果有人能找到她,她才谢天谢地了。

“既然她不好找,那我还是找你。只是默写一份词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磨磨蹭蹭的不想写,难道是想驳尚书大人的面子,惹怒他老人家?”门外的女子开始不耐烦来了,半威胁半催促道,“我告诉你,你最好识趣一点,一旦惹怒了尚书大人,别说你的性命不保,整个慈云观也会跟着你遭殃!不是我吓唬你,以尚书大人的权势,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也不怕你知道,尚书大人拿你的词曲过去,为的就是要让他的女儿学会了之后,吸引皇上的注意力,让他的女儿能够一步登上皇后之位。谁若是阻了他的路,让他和他的女儿不能够心想事成,你就等着吧…”

小蔓听着那人的话,脸色一点点泛青,原来他们拿词曲走,为的就是吸引皇上的注意…心底莫名地失落,她还想再为皇上亲自唱歌一曲呢。

她不怕自己会有危险,但若是要连累到慈云观上下,她是万万不允的。

“好,我写!”

V25真假歌声

晚宴在慈云观外露天举行,陪同皇帝的,还有数十名文臣武将。晚宴当中,少不了歌舞,美艳的舞娘们,挥舞着水袖,撩人的舞姿,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宴席间,有大臣举杯敬贺:“皇上,自东陵国一扫寰宇统一天下以来,举国国泰民安,四海升平,这全部都是皇上的功劳。皇上丰功伟绩,创下不世之功,东陵幸甚、天下幸甚!”

“东陵幸甚、天下幸甚!”其余的大臣们纷纷起身,举杯遥祝,口中山呼万岁。

东方云翔淡淡抬眼,举杯:“东陵国能有今日的盛况,全赖各位爱卿们鼎力相助,朕不敢独自贪功,朕敬诸位,愿我东陵国盛世永昌!”

“愿我东陵国盛世永昌!”群臣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宴会的上空,久久地盘旋。

一杯酒水下肚,东方云翔在群臣当中环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左首的席位:“云清将军,朕已有多日未见云逸将军和云老将军了,他们近来可好?”

当云清自座席上立起,他年轻英俊的姿容,一下子吸引住了宴席上无数的目光,东陵国最年轻的大将军,手握兵权,皇帝眼前的红人,又是一个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试问,这样的人才,哪个不羡慕,哪个不嫉妒?

云清镇定自若,有理有据地回禀:“多谢皇上关心家叔和祖父,家叔和祖父自从离开朝堂之后,每日里过着悠闲的小日子,很是惬意。前段日子,祖父还说,有时候邀请皇上去家里坐坐,让皇上瞧瞧他栽种的几盆新菊和新养的鲤鱼。”

“哈哈哈,云老将军过得真悠闲,朕都羡慕他了。算算日子,朕的确有很长时间没有去将军府小住了。”东方云翔好心情地扬笑,整个宴会现场,伴随着他明媚的笑容,气氛更加活跃起来。

云清俊朗一笑,道:“云家一直为皇上留着房间,随时恭候皇上大驾光临。”

东方云翔又笑了片刻,突然轻叹了声,眼神飘渺:“算起来,小墨离开云家已经快两年了,他走的时候,才长到朕的腰间,两年过去,不知道他现如今长多高了。”

云清想到了小墨和云溪,也忍不住感叹起来:“是啊,溪儿和小墨都走了快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也不知道他们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群臣们听着二人的对话,一个个不由地低头,交头接耳。

“云家和皇上的交情真是不一般,皇上也只有聊到云家的话题,才会露出畅快的笑容,难怪云家可以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无人能撼动云家的地位。”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咱们的皇上跟云家的大小姐交情匪浅,皇上还认了云家大小姐的儿子做为义子,谁都看得出来,皇上对云小姐有那个意思…可惜云家大小姐夫妇和他们的儿子一起离开了云家,若是留在云家,以皇上现在的地位和权势,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

“你不是说云小姐已经嫁人,还有儿子了吗?皇上怎么可能要一个有夫之妇入宫为妃呢?”

“有何不可?历史上父夺子妻,君夺臣妻的事多了去了,只要你手上有权势,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做到的。她不是有夫之妇吗?那就让她变成寡妇!”

“这样也行?难道咱们的皇上迟迟不肯纳妃,充盈后宫,为的就是在等云小姐?”

“我猜多半是了,否则皇上为何如此器重云家?说到底,云家并非我东陵国人,败国之臣,凭什么能耐得到皇上的信任?”

“嗯,有道理。”

底下的议论声,悄然传开。

以东方云翔的实力,如何能听不到这些流言碎语,他的神色不变,继续和云清闲聊云家的事宜,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云家在他的眼中,是无人可以取代的,谁想动云家,便是动他东方云翔!

他没有机会保护小墨母子二人,可是他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家人,这或许是他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殷尚书坐在右首,始终保持着微笑,时而不忘插上几句,对云家恭维一二,内心里他嫉妒不已。他才是真正的东陵国的大臣,为新朝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凭什么他就比云家的人低了一等?

都说以左为尊,连在席位的安排上,他都只能屈坐右首,他如何能甘心?

云家手握兵权,他没有办法从实力上与之争斗,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后宫了。

东陵国自新朝建立以来,后宫一直空悬,新皇连一个后宫嫔妃都没有,这是个机会。他很庆幸自己有个女儿,不像云家,唯一的女儿都已经嫁人离开了,根本没有机会跟他在后宫的战役上成为对手。

人都说男人最敌不过的就是枕边风,只要女儿可以抓住皇上的心,得到圣宠,那么日后殷家还怕没有兴盛的日子?

想着,他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席,回到慈云观去寻找女儿。

“爹爹,您可来了,看看女儿这身衣裳,够不够清纯、够不够让人眼前一亮?”殷小姐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在父亲的面前转了一圈,欣喜道。

殷尚书上下打量了一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我的女儿天生丽质,就算没有浓妆艳抹,照样可以艳压群芳。对了,爹为你取来的词曲,你学会了没有?”

殷小姐自信地扬起了笑容:“爹,您就放心吧!女儿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点小事儿,还不手到擒来?不过,这词嘛…女儿并不觉得怎么样,皇上怎么会偏爱这首曲子呢?”

“有时候,有些曲子不一定是要名曲,能够打动人,触动人的心弦,便是好曲。皇上的心思向来最是难以琢磨,他能够被这首曲子打动,足见这首曲子触动了皇上的内心。攻人攻心,你想要俘获皇上的心,就要投其所好。记住了,待会儿演出的时候,一定要演出清纯痴情的姿态,千万不要弄巧成拙,知道吗?”殷尚书认真交代。

殷小姐听得有几分不耐烦:“爹,哪有那么麻烦的事?男人不都是喜欢风情万种的女人吗?如果想找清纯的,找慈云观的道姑不就成了?”

“你一定要听爹的,爹是不会害你的!爹做了这么多,都是在为你铺路,你懂吗?好了,别多说了,赶紧准备准备,待会儿爹找机会让你当众表演,一切就看你的表现了。”殷尚书交代完毕,赶紧离开了。

殷小姐撇撇嘴,心里不服气,然而只要一想到年轻有为的皇上,再多的不服气她也忍了,她理了理衣衫,高傲地扬眉,对自己的丫环道:“走,咱们去见圣驾!”

主仆二人,趾高气昂地迈门而出。

在主仆二人离开房间不远,云溪和小蔓从墙角走了出来。

“看到了吧,他们拿了词曲,目的就是想在皇上面前邀宠。你居然还真的把词曲抄写给了他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云溪摇头。

小蔓咬了咬唇,清丽的脸庞上突然绽放出了笑容:“云姐姐,我可没那么傻,你瞧着吧,我很快就可以报仇了。”

云溪微讶,不解地看她,却见她自信满满地尾随着主仆二人,跟了上去。

宴席间,舞娘们继续舞动着,腰如水蛇,灵活而妖娆。

殷尚书重新回到了座席,对着皇上拜道:“皇上,此次慈云观之行,下臣的小女也一道同行而来。小女对皇上甚是仰慕,特意为皇上准备了一段歌舞,想要当面献给皇上,希望皇上恩准。”

东方云翔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梢,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殷尚书大喜,连忙击掌,发出讯号。

宴席间的乐器停下,舞娘们退至了一边,这时候,乐声一转,转入低沉。

伴随着不一样的乐声响起,东方云翔蓦然抬眸,神色发生了微微的变化。

这时候,一阵香风从远处慢慢飘近,衣袖掩面,一女子身着白衣,婀娜叠步而来,朱唇一启,便唱了起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东方云翔看着那白衣女子,身子不自觉地立了起来,从龙座上迈出了一步,他的双目紧紧地盯着那白衣女子,眼前不由地恍惚起来。

白衣,她也最爱穿白衣…

云清观察着东方云翔,再看看那白衣女子,心中微动,这女子的身态,乍一看还真有点酷似溪儿呢,皇上该不会是…

在他的对面,殷尚书欣喜若狂,他的赌注果然押对了。他一早就打听过了,皇上的心上人平日里最喜穿的就是白衣,所以他才让女儿换上了白衣,他果然赌对了。

转首,看着女儿出色的表现,他的心底一阵自豪。

小蔓躲在宴席的远处,云溪则堂而皇之地站在光亮处,反正也没有人可以看到她。见东方云翔站了起来,似乎是对殷小姐产生了兴趣,云溪就忍不住调侃小蔓:“看吧,多好的机会,让你自己白白错过了!”

却听小蔓嘴里喃喃说道:“他就是皇上吗?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清丽的脸蛋上晕出了红晕,她专注的目光,注视着东方云翔,一眨也不眨。

“想有什么用?很快就是别人的人了!”云溪忍不住打击她。

“那可不一定!”小蔓自信地勾唇,让云溪颇为意外,“皇上那么聪明,是不可能被蒙骗的!”

殷小姐的舞在继续,歌喉也在继续。感觉到龙座上的人迈步而下,她的心跳也跟着加速,遮挡在面前的衣袖慢慢地揭开。

“…从此我就忘掉你容颜,梦想着永远没有一天能再相见,从此我开始祈祷上天…”

失神中的东方云翔脚步蓦地一顿,回了神,眉头微微皱起,很快从殷小姐的身上收回了视线,重新落了座。

殷小姐神情微愣,露出不解和失落。

怎么了?

皇上的表情变化,前后差异怎么这么大?难道自己真的如此不堪入目吗?

殷尚书也乱了阵脚,皇上难道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不对,好像哪里不对。

云溪听到殷小姐第二句歌词,她整个人呆住了,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了小蔓,她…她居然抄了一份截然不同的歌词给了殷尚书?

这个丫头,哪里是傻,分明是精得很!

只不过她平日里没有施展出来她的精明罢了,这一旦施展出来,连她都被她吓了一跳。

这才是真正的报复啊!

殷小姐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强行得来的歌词,竟然会是假的。原本想要借此来吸引皇上,讨得皇上的欢心,现在歌词一变,整首歌的意境也就变了,试问东方云翔还怎么可能对这首歌曲入迷?

殷尚书更加不会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却弄巧成拙。

“小蔓,你不简单啊!”云溪叹道,内心里不由地想,是不是女人无论多单纯,一旦碰上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就会变得聪明起来,可以不择手段了呢?

她很快又甩了甩头,不会的,小蔓那么单纯善良的人,应该不会成为那些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家常便饭。

小蔓微微红了脸:“云姐姐,是你教我的,谁负了我,我就要十倍还之!”

云溪顿时哑言了,有种自己给自己挖了坑的感觉。

殷小姐的歌声还在继续,而东方云翔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致,只当她跟其他的舞娘一般,继续与云清一边饮酒,一边闲聊。其他大臣们也没有了观赏的兴致,一个个自顾自地喝酒闲聊起来。

殷小姐被晾在了一边,如同一个身份低贱的舞娘,真的成了为众人助兴伴舞的舞娘。她的心情愈来愈沮丧,歌声也不再似从前那么自信动听了,她却不得不继续将歌舞表演完毕。委屈的泪水,盈在眼眶。

殷尚书心疼地看着女儿,苦苦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待得歌声即将临近尾声,从宴席的远处,突然飘来另外一个空灵天籁的歌声,唱的是同样的曲子,然而那声音却仿佛来自天外,让人心生向往。

东方云翔微微抬首,遥望向远处,重新从龙座上站了起来,擦着殷小姐的身边,一步步走向了远方。

在他的身后,大臣们也跟着纷纷站立起来,远远地跟随。

殷小姐见状,气得脸色煞白。到底是谁,谁在背地里跟她作对?

在她为皇上献歌舞的时候,这个人也来献歌,而且唱的还是同一个曲子,最可恶的是,此人的歌喉要远胜她数倍!

“爹,现在怎么办?您一定要帮女儿查出那狐狸精是谁!”

殷尚书拧着眉头,还在苦苦思索着,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终于想明白了,不由地露出了怒意:“可恨!那丫头居然敢戏弄欺瞒老夫!”

“爹,您在说什么啊?对了,为什么那个女人唱的词,跟女儿的不一样?”殷小姐疑惑。

“我们都被那丫头骗了,她给我们抄写的歌词是假的!”

“什么?假的?”殷小姐气得直跺脚,“到底是谁?我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循着动人的歌声,东方云翔一步步地走向了山崖,在山崖的最高处,有女子背对着他,立在风口,身子略显瘦弱,却有另一番曼妙和婷立。

风中送来歌声,东方云翔停步在了女子的身后,不到五步的距离,他没有再继续上前,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女子的背影,心神再一次地飘向天外。

他一定不会想到,在他们二人之间,其实还站着第三个人,她就是云溪。

云溪双手抱胸,站在小蔓和东方云翔之间,果然如她所料,东方云翔也看不到她的存在,出乎她意料的是,小蔓的表现已经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中了。

她的确很聪明,她不但报复了殷小姐,还选在了最佳的时机,用自己的歌声,将东方云翔吸引了来。一真一假,一忧一劣,立分高下。

“姑娘,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能听到你的歌声。”东方云翔出声道。

小蔓依旧背对着他,浅声细语:“是我改了那位殷小姐的歌词。”

东方云翔微微一愣,未料到她会如此坦诚地承认这一切,其实方才他听到殷小姐的歌词之后,心中就产生了怀疑。

“你为何要这么做?”

小蔓身影微微晃动了下,低声道:“因为…这首歌,我只想亲自唱给你听。”

东方云翔闻言,微微动容,他再迟钝,也听出来了对方话中的涵义。

“你…能转过身来,让朕瞧瞧你吗?”

小蔓的身子猛然一颤,开始紧张起来。

云溪就在两人的中间,看着他们,她没有要插手的打算,只想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观察两人。

崖下的脚步声越来越多,是其他的大臣们跟随而来,小蔓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整个人就更加紧张了,她突然摇了摇头:“不要!我…我长得不好看,我怕你会失望。”

V26云溪的顿悟,涅磐重生

殷尚书跟随着大臣们走近,看到了这一幕,他心生一计,突然对着侍卫们高喊:“来人!有刺客,快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捉起来,保护皇上!”

殷尚书是何人,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位高权重,他这么一喊,部分的侍卫们便听进去了。是啊,这女子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在这里,很是可疑,说不准真的是刺客。一个个拔出了佩剑,朝着小蔓所在的山崖包围过去。

小蔓大惊,无意间回头观望,兔子般扑闪的目光,恰好与身后的东方云翔撞了个正着。

“我、我不是刺客,我住在慈云观十多年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观主。”

东方云翔没有立即反应,他静静得打量着对方,微微露出了笑意:“别怕,有朕在,没人敢伤害你。”

一句话,让冲上前的侍卫们止了步。

皇上都这么说了,他们哪里还敢拿人?

殷尚书匆忙上前:“皇上,此人来历不明,在此惊驾,还是让臣将此人拿下,细细盘查一番,以免有刺客混入观中。”

东方云翔面色微冷,淡淡的声音道:“殷尚书,殷小姐唱的歌曲,是你问这位姑娘索取的吧?”

殷尚书面色一滞,露出了惧意:“皇上明鉴,微臣见皇上喜欢听这首曲子,所以才让小女去向这位姑娘请教…”

“好了,不必说了!你退下吧!”东方云翔挥手,斥退了殷尚书,殷尚书顿时一脸的菜色,灰头土脸。

“姑娘,给你添麻烦了。朕之所以喜欢这首歌曲,是因为它其中的意境…”东方云翔轻叹了声,遥望向远处,“朕曾经遇到过一位女子,可惜有缘无分,她带着她的孩子,去了远方。朕无法挽留她,今生怕也再没有机会见到她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想念。你的歌声,唱出了朕的心声。”

云溪心底咯噔一下,他居然…何苦呢?

“原来是这样。”小蔓低眉,心底微微失落,良久,她抬起头颅,绽放出一抹笑容,“皇上莫要悲伤,倘若你想听我唱歌,我可以随时随地唱给你听,只要…只要你不嫌烦就好。”

东方云翔淡淡一笑。

“皇上,能跟我说说那位姑娘吗?她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小蔓道。

“她,的确很美,但是朕真正喜欢的,是她的率性。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她那样爱憎分明、率性而为,朕也很羡慕和欣赏她的率性…”东方云翔道。

“听你这么说,我也很羡慕她。我从十岁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了,大家都告诉我,我不能离开这里,外面会有危险。观里的人都欺负我,让我做这做那,我不做,就很可能会被赶出观去。我现在没有什么大的理想,我只希望可以继续留在观里,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

没有再理会身后的大臣们,东方云翔和小蔓二人在山崖之巅旁若无人地闲聊了起来,互诉心事。

云溪慢慢退了开去,在大臣们中间寻找到了云清,她欣喜不已,看堂哥的装束,他现在应该已经是大将军了。不能见到爷爷和父亲他们,见到堂哥也是一样的。

她该如何才能传达消息给堂哥呢?

思索间,发现云清目光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小蔓的身影,突然转身,走向别处。云溪好奇,便追赶而去。

云清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观主,二人走到一边,密谈起来。云溪更加好奇了,侧耳窃听。

“观主,我是奉了祖父的命令,前来跟您打听一件事。”云清道。

“我知道了,云将军是想打听关于小蔓的事吧?”观主道。

云清眼睛一亮:“小蔓,她是叫小蔓吗?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来时,爷爷特意吩咐,让我来看看她。”

小蔓真的和云家有关。

云溪心中一悸,突然想起,从前哥哥说过,父亲得知禁忌一族可能遭受大难,提前将她和哥哥二人交托给了受了父亲恩惠的云将军一家人。之后禁忌一族果然遭了难,哥哥被云幻殿的高手带回了云族,父亲失踪了,母亲死于非命,而她则留在了云家,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她的前身云芊芊留在了云家。

自从云芊芊留在云家之后,云家原来的女儿,真正的云溪却莫名失去了踪迹。

后来,云芊芊因情所困,跳崖自尽。她便来了,取代了云芊芊,却是成了云家的云溪。

那么云家失踪的那位真正的女儿,真正的云溪,又去了哪里?

难道,小蔓就是云家真正的女儿,为了保住恩人的女儿,才不得已将她送来慈云观的那位云家的真正女儿,真正的云溪?

想到此,云溪心底蓦地流淌过一阵凉意,只听得观主为难道:“小蔓的近况,不是很好。我正打算给云老将军送信,让他来将小蔓接回去,十多年过去,再大的事也该过去了吧?”

云清叹息了声,道:“我也是近来才听爷爷说起,原来当年二叔的女儿根本没有死,而是被暗地里送了出去。爷爷想要报恩,为了不让恩人的女儿身份暴露,他只能狠心瞒着家人,将自己的亲生孙女弄走。”

果真如此!

云溪心中一振。

这么多年,她占据了小蔓的身份,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亲情和温暖,即便是在她未婚先孕,隐居在慈云观避世之时,也是小蔓在照顾着他们母子二人。

云家一家人,为了报恩,付出了这么多,哪怕是天大的恩惠,也报答足够了。

再看看小蔓,这十来年,她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内心里充满了愧疚,在感激云家一家人的同时,她突然很想为小蔓做些什么,来补偿她,让她重拾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云老将军一片苦心,是在下照顾不周,让小蔓在观里屡屡遭受欺凌,我对不住云老将军的托付。”观主道。

云清眉头一皱,想到自己的妹妹受了欺负,内心里他是不悦的,但他没有直言:“小蔓,她现在到底长什么模样,她是不是正在崖上的那位姑娘?”

方才看到小蔓的容貌,他就感觉有几分熟悉,所以专程赶来跟观主确认。

观主点了点头:“不错,她就是小蔓!”

云清深吸了一口气,久久地凝视着与东方云翔比肩而立的女子,陷入了沉思中。

宴散,小蔓心情愉悦地返回了房间,云溪早早地等候在房间内。

“云姐姐,原来你已经回来了,我说怎么没有见到你呢。”小蔓的声音中,每个音节都是上扬的,心情难以言语的欢快。

云溪静静地看着她,问道:“小蔓,十岁以前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小蔓微愣,摇头:“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云溪话题一转,“你今晚看起来很开心,你喜欢上当今皇上了吧?”

小蔓脸色微微泛起霞色,不好意思地点头:“姐姐别笑话我,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云溪沉默片刻,道:“小蔓,现在整个慈云观,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到我的存在。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只要你帮了我,我也可以帮你,让你更加讨得皇上的欢心,让他接受你,当他的皇后,如何?”

“姐姐要我帮什么忙?”小蔓的眼底闪过几抹光芒。

云溪道:“我想让你帮我传话给东方,我现在需要他的帮忙,来帮我找到我的丈夫和儿子。他现在已经是整个傲天大陆的至高皇者,我相信只要他一声令下,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东方…姐姐,你认识皇上?”小蔓的眼神慢慢迟疑。

“是的,有点交情。”云溪点头道,“趁着现在天色尚早,你去找一下东方,帮我传话给他。你刚刚和他有了点交情,相信要单独见他,肯定没有问题。”

小蔓在迟疑,没有立即回复她。

等云溪催促了第三次,她才点头道:“那好吧。”

一路跟随着小蔓前往东方云翔下榻的地方,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被人拦下了。

“这里是皇上下榻之处,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我、我有事要跟皇上说,请你通笼一下。”小蔓道。

“不行!你赶紧走!就算是大臣们来面见皇上,也得有皇上的通传才行,更别说是其他人了。你还是快快离开吧,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侍卫丝毫不给情面。

小蔓为难地看向了云溪,现在怎么办?

云溪目光一寒,突然甩袖,舞出一股疾风,将侍卫斥退一边。

这一动静,惊动了更多的侍卫,一个个持剑冲杀了出来。

小蔓大惊,惊惶地看向云溪。

“别怕,只管大胆地走进去!”云溪鼓励道。

小蔓分明看着云溪挥袖,就这么轻轻一挥,斥退了侍卫。她不由地放大了胆量,迈步朝里走去。

呼呼——

风声呼啸,势不可挡。

侍卫们大惊,以为见鬼了,纷纷高喊起来:“护驾!快去禀报皇上,有人要私闯!”

“快来人啊!拦住她!”

不到片刻的功夫,越来越多的人被惊动。

“发生什么事了?”人群中,云清走了出来,看到了小蔓,他整个人一顿,“全部退下!”

“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可知道,擅闯皇上的寝居,是要被处斩的?”云清看着自己的堂妹,心情难以言喻。

小蔓却不认得他,摇头道:“将军,我有事要面见皇上,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你要见皇上?”云清蹙眉,然而想到方才堂妹和皇上之间的特殊相处,他不由地生出一个念头,倘若堂妹和皇上之间真的有缘分,也算是一桩美事,“好吧,你跟我来吧。”

在云清的引领下,小蔓很顺利地来到了东方云翔的寝居。

“皇上,这位小蔓姑娘想要见你。”云清道。

东方云翔从书桌上抬起了头,微愕:“小蔓姑娘,是你?你有事吗?”

小蔓见到他,清亮的眸子闪过光芒:“我…”

她欲言又止,回头看了云溪一眼。

云溪对她说道:“你告诉他,我是云溪,我需要他的帮忙。”

小蔓回头,慢慢说道:“皇上,您是否认识一位女子,她的名字叫做…云溪?”

她的话出,东方云翔和云清二人同时一怔。

东方云翔激动地起身:“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难道…是其他人告诉你的?”东方云翔看向小蔓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探寻他的私密。

小蔓看着东方云翔激动的反应,心底不由地咯噔,难道她真的猜对了,皇上心里的那位女子,就是云溪?

“小蔓,你快告诉他,我就在这里。”云溪催促道。

小蔓没有理会她,她静静地站着,若有所思。

“小蔓姑娘,你为何突然提到云溪?你有她的消息吗?”一抹雀跃燃起在东方云翔的眼底,他生出了期望。

“小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告诉他,我就在这里。”云溪急道。

在两人一左一右的催促下,小蔓慢慢抬起了头颅,扯出一抹笑容:“方才听皇上提起那位心上人,我回去之后,突然想起,在八年前,慈云观来过一位姐姐。她是怀孕了之后来的,她的名字就叫云溪,跟皇上口中描述的那位女子颇为相似,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来告诉皇上。如果皇上想要听到跟她有关的更多的事,我或许可以告诉你。”

“八年前,慈云观…没错了,朕是听说她在慈云观住过几年,在这里生下了小墨,如此看来,你真的见过她,跟她一起生活过?”东方云翔欣喜雀跃。

“是啊,云姐姐是个很特别的女子,跟皇上说的一模一样。我还替她照顾过她的孩子,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无话不谈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小蔓微笑道。

云清闻言,心情振奋起来,加入了他们的话题:“原来你跟溪儿认识,这真是缘分啊…”

三人相谈甚欢,唯有云溪一人,心情跌入了谷底。

莫非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是她改变了单纯的小蔓,让她学会为自己争取,谁想反而给自己找来了麻烦。眼前这个伪善、善使小计的小蔓,还是她最初认识的呆呆傻傻的小蔓吗?

还是,女人一旦有了爱情,就可以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而变得不择手段?

她突然明白过来,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劫难。

她曾经欠下的,必须归还!

说话间,小蔓偶尔回首,偷瞄云溪的反应。云溪漠然地站在一边,她应该当场揭穿小蔓的,或者以武力胁迫她,可是她不想这么做。因为,是她抢占了她的身份,是云家牺牲了自己的女儿,成全和保护了她。她必须感恩,必须还了这个情。

回来的路上,小蔓小心翼翼地瞄着云溪,说道:“云姐姐,你一定在怪我吧?我这么做,的确是有私心的,我喜欢皇上,我不想让你夺走了他。”

“云姐姐,既然你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你对皇上根本无意,那你为何还要出现在他面前?你不觉得你这样给了他希望,又毁灭他的希望,是很残忍的手段吗?”

“云姐姐,我求你了,你若是不喜欢皇上,那你就走吧,不要再让他对你抱有希望了。”

云溪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嘴角冷笑,到头来,坏人全是她了,她才是应该走的那一个。

“小蔓,我可以走,但你记住!不管以前我欠过你什么,这一次,我们两清了。”

小蔓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云溪冷冷一笑,突然原地一转,旋起了狂风,待风声落下,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蔓捂着自己的心口,四下里观望,待确定云溪是真的离开了,她才松了口气。

没多久,门外有人叩门:“小蔓姑娘,我是云清,我能和你谈谈吗?”

“云将军?”小蔓开门,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露出疑惑。

“小蔓,我是你的堂哥…”

云溪自离开慈云观之后,她左思右想,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里去。若论寻找人的实力,整个傲天大陆,还有谁能比得上东方云翔?

她或许也可以去找父亲和爷爷帮忙,但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跟他们交流,表达她的意思,到最后还是白忙一场。

能够帮她的人,不愿意帮我,不能够帮她的人,她找了也是白搭。她终于尝到了走投无路的滋味。

妈妈,你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