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白眼,这男人真够自恋的!一直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闻,却一直没有正面的问过他,对于他的身份,她的心中还是蛮好奇的。

“不像吗?”他挑了挑眉梢,不答反问。

“嗯…邪气倒是有,可就是不够坏!!”不都说凌天宫的尊主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人人畏惧吗?可是在她看来,跟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相比,他倒是更像个正人君子,良善之辈!

“你说我不够坏?那要怎么做,才算是坏,才配得上邪尊两个字?”龙千绝斜挑着眉梢,专门挑她话中的语病,他扬起了俊脸,一脸虚心求教的神情道。仔细看时,却发现他的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引人遐想。

云溪见着他挑眉,立即就想到了方才的事,没好气地瞪他,道:“外边的人都传你杀人不眨眼,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他似乎喜欢上了反问的语气。

云溪勾唇轻笑道:“正如小墨常说的,坏人,不是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自己脑门上的。”

他长长的眉毛挑出一抹华丽的弧度:“那下一次,我就在自己的脸上写上好人两个字…”

云溪实在是服了他的厚脸皮,抛了他一个白眼,鼻中突然痒痒,又猛地打了个喷嚏。

龙千绝见状,收起了笑,起身,迈步,走到了她的身侧。

他挨着云溪的身边坐下,长臂一揽,将她拥入了怀中。

“就让我这个坏人,做你的暖炉,如何?”

从云溪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半个侧脸,随着他说话,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泯的唇都精致而华美,这样的他,实在是吸引人的眼球,让人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

“那我不客气了。”她勾了勾唇,心中一暖,主动伸出了双臂,圈上了他的腰际,埋首窝入了他温暖的怀抱中。她阖上双目,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很温暖、很温馨。

他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下,背脊也比方才挺得更直了。她清晰地听到了他粗重的一声呼吸,带着几分隐忍,随后一声无奈的叹息,像是在懊悔,又像是在挣扎,只是那只寄放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

他再也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唯有那时而粗重时而清浅的呼吸声在彰显着他的存在。

两人默而不语,诺大的一个山洞,此刻更加安静了。

天色越来越暗,时而呼啸的风声响起在洞外。

山洞内,除了噼啪的柴火爆裂声,剩下的就是两人或浅或深的呼吸声。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轻轻的一句话,好似催眠的魔咒,云溪的眼皮一点点地阖上,须臾,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云溪好似梦见了自己年幼时的爸爸妈妈,那时候的一家人是多么得温馨和快乐。温婉优雅的妈妈,严肃又不失亲切的爸爸,她就像是一朵被爸爸妈妈捧在了手心里细心呵护着的小花儿,无忧无虑地成长着。

睡梦中,她的唇角微微地扬起,逸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梦境一转,那是她十三岁那年发生的事,家族的祠堂里,爸爸将她唤到了祠堂最深处的密室,正式将残花秘录传授给了她。

“小溪,残花秘录是咱们云家的命根子,而你,却是爸爸的命根子。所以,倘若日后有人要争夺残花秘录,你不必舍命去保护,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你的性命更为重要了。”

如此温馨的话语,云溪当时不懂,只觉得爸爸是杞人忧天,可是现在想来,才知道爸爸早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说她可以不必舍命去保护秘录,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她的性命更为重要了…,一滴热泪自她的眼角淌下,爸爸,正是因为你这句话,所以我才更想好好地保护秘录,因为我不想让你失望。

梦境中的画面再次切换,那是她穿越前的一幕。

家族中的长辈们一路追杀她,追到了深山中的悬崖边,他们一个个都在逼迫她,一个个丑恶的面容暴露了他们的本性。他们想要秘录,想要家主之位,更想要她的命!

“不要!不要逼我!”

秘籍录是我的,是爸爸传给我的,你们统统没有资格拥有…”

“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它…”

“啊一一”

龙千绝低头看着在梦境中挣扎的云溪,火光下,她娇媚的容颜从最初的纯真甜美,到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无论是哪一种表情,都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这才是她真正的一面吧?在她坚强冷漠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不是她失去那些最为纯真甜美的东西,而是某些残酷的现实让她逼着自己变得坚强冷漠。

她究竟梦到了什么,才会显露出如此恐惧和绝望的神色?

他修长的手指,轻揉着她紧蹙的秀眉,为她展平褶皱。

“不要过来,你们都不要逼我”云溪在梦中挣扎着,最后的那一幕一遍接着一遍上演,让她几乎无法负荷。

痛苦的挣扎中,一个柔软温暖的什么东西压上了她的唇。软软的物体抵触着她的唇瓣温柔又坚定的摩挲着,浑厚的叹息一遍又一遍的刷过她的唇瓣。

“溪儿,有我在,别怕!”

灼热的鼻息慢慢喷洒在了她的面颊上,唇上的压力加重,开始摩挲,云溪紧皱的眉头在梦中逐渐舒展,梦境中那可怕的一幕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幕犹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在那仙境之中,到处鸟语花香,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有淡淡的花香,和悦耳的鸟鸣。

不知不觉中,湿滑的什么分开了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嘴里。她低低地轻嘤了声,微微张开的嘴任那抹柔软却坚毅的湿物在里面搅弄,那是什么,柔软、甜美,它温柔地扫过她的唇舌,都激起了她身体的一股颤意,整个人也在瞬间变得火热和兴奋。

出于本能的,她伸手,环绕住了对方的脖颈,迎合着它,让自己的唇舌与它交缠共舞。

梦境之中,繁花盛放出,投下了一道白色耀眼的圣光,圣光之中走出一名男子,他白衣胜雪,暖日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圣洁完美,如神祗一般的存在。他迎面向她走来,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实在太过耀眼。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拥她入怀,温柔地吻着她…

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圣洁无比的男子,还有他温柔的缱绻和爱怜…这样的美梦,她真的不愿意醒来,唇角不自觉地逸出了一丝恬美。

身子被人轻轻地放在了地面上,后背触及地面的瞬间,那阵阵的凉意,让她清醒了几分。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她分不清。

强健的身躯覆下,压着她柔软的娇躯,她的手牢牢地攀在他的颈间,好怕他突然间会消失不见。倘若这是一场迤俪的梦,那么她不愿意醒来,他的亲吻,他的手掌,他的气息,还有他低沉的嗓音,让她幸福得就要醉去。

闭着双眼,任由他的亲吻洒在面孔上,任他的双手解开她的衣裳。她软软地躺在地面上,感受着体内深处涌起的异样灼热和渴望,身躯竟然敏感起来,敏感到连他掌心的茧滑过她的肌肤时,都激起一阵不由自主的轻颤。

“溪儿,我可以么?”他低沉微哑的声音,如醇酒浓醉。

梦境之中,也是同样的声音在低问着她:“女人,我可以么?”

那道圣光逐渐散去,云溪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一张精致无双的脸孔,眉眼漂亮,鼻梁挺直,嘴唇虽然有些过度的嫣红,可唇形菲薄诱人,精美的五官组成一张虽然没有生气却仍走过分漂亮的面容。

云溪轻蹙了下眉头,怎么会是他?

她的梦境再次一转,回到了她初来傲天大陆时的情景。

那一日,她偶然踏入了慈云观的一方禁地。

白雾缭绕的竹林中,一座优雅的竹居掩映于竹林里,温暖如春,醉人花香随着轻风飞扬开来。竹影缱绻间,隐约可见一袭白影,迎风剑舞,片片落英。

她出于好奇,寻路走进了竹林深处。

那袭白影倏地在她眼前消失了,当她察觉到危险逼近时,一柄长剑架在。

那一张俊脸上,剑眉飞扬,鼻梁傲挺,薄唇坚毅。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若虎豹般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狂妄和霸道,森严冷漠的气息更是澎湃惊人。

只是那一眼,她便知道,自己从此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分明是同一张脸,可是他脸上每一道轮廓和每一条曲线却是格外得柔美,完全与她印象中的那人不同,他到底是谁?

慈云观的山脚下,他冷硬的面孔对着她,若虎豹般凌厉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她,霸道的口吻道:“女人,乖乖在这里等我,哪里也不许去…,倘若你偷偷跑了,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那一张脸,那一幕,她还牢牢地印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要!你给我滚一一”

云溪猛然惊醒,睁开眼时,看到了龙千绝无限放大的脸孔,就在她的眼前口他的目光深邃,有种复杂的情愫在其间幽幽流转着,蹙起的眉心间是浓浓的愁思。

乍对上他的一汪深潭,云溪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会压在她的身上,而且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味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心情很是复杂,刚才那一幕,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倘若是梦境,那么梦境中为何会出现那个危险的男人的脸孔?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是不是他发现自己离开了慈云观,所以来找她了?

浑身上下蓦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所有的眼神变化和思绪,一一落入了龙千绝的眼中,失落之余,他的心底升起了一抹怜惜。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拂过她的脸庞,为她拭去汗水,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事,能让她惊出冷汗来?

“溪儿,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云溪急促的呼吸声逐渐转为平缓,深深地望着他,仿佛从他的身上得到了一种无穷的力量,不安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做噩梦了吗?能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沉醉如烈酒。

“我梦到了…”云溪脱口而出的声音煞然而止,莫名地不想告诉他关于梦境中那个男人的事,她自己惹来的事端,还是要靠她自己来摆平的。

“我梦到了有人要追杀我…”。

“别怕,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梦。”他俯首,细密的轻吻,点点落在了她的脸庞上,轻柔得好似在抚平一件易碎的瓷器。

“嗯。”她轻嘤了声,扭动身体,忽然察觉到两人此刻亲密的身体接触,她绝色的美颜上蓦地添染上了一层霞色。原来,方才梦境中的一切并非都是虚幻…

原来,真的有个人在爱怜着她,给她温暖。

那么,方才那一声问话,是否也走出自他的口?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眉头不由得蹙起,唇线紧抿。

我们是一家人V09

鼻间,尽是属于他的气息。

云溪的心一阵狂跳,身体也跟着酥软”

他的唇舌再次覆下,与她抵死纠缠,淡淡的拂红染上她的双颊,让清丽的容颜多了一丝诱人的妩媚。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龙千绝才放开她的唇。

微抬头,看见她眸光迷蒙,双颊酡红,诱人的唇瓣被他吻得微肿,泛着湿润的光泽。

他忍不住低低轻吟,伸舌轻舔她丰嫩的樱唇,胯下的欲望胀痛不已。勉强压下那难耐的欲望,他知道自己得慢慢来,过于急躁只会吓跑了眼前坚强却又无比敏感的女子。

“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我要你的全部都属于我…。”

身上的重量倏地消失,他的气息渐渐离去,云溪的耳中不住回响着他的话语,蓦地生出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连她自己也迷茫了…。

接下来的两日,云溪继续在傣布下修炼,正如龙千绝所言,只有在外力的不断冲击下,玄气的凝练才会事半功倍,冲破玄关也不再成为难事。只不过,这其中所要承受的痛苦却是非等闲之人所能承受的。

龙千绝每日里观望着她修炼的过程,心中忍不住感叹,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女子变得如此坚强和坚韧?

新秀选拔赛在意外中断之后的第三日,又重新掀开了帷幕。

这一次到场的除了四大家族的代表,还有南熙国的皇帝南宫胜、太子南宫玺和靖王南宫翼,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的比赛中出现的意外在民间和朝堂传得沸沸扬扬,引起了南宫胜的极大注意,决定亲自前来选拔人才。

比赛在有序的进行当中…。

观台上,云老爷子左右张望着,很是焦急。比赛都已经进行到一半,还是没有见着溪儿回来,也不知她这几日究竟去了哪里,能不能及时赶来出赛

“太爷爷,您别担心,娘亲她一定能赶回来的。”云小墨乖巧地安慰道

云老爷子低头,摸了摸他的头颅,慈祥的神态道:“你说的对,你娘亲若是能来,自然就会来的,急也没用。”

“爹,你看此人…”云浇突然在边上惊呼了声,他的手指向了擂台的方向。

只见此刻的擂台上,一名黄色袍衫的男子一剑刺入了对手的锁骨,剑入身体的闷响声依稀可闻。他面部的表情狰狞、暴虐,宝剑上弥漫着一股让人心惊胆颤的剑气,直教人心底发寒。

他一剑刺入了对方的锁骨,已经胜券在握,然而他却并不满意,飞起一脚踢在了对方的腹部,将对方高高地踢至当空。

剑锋翻转,瑟瑟的寒光闪烁,剑风噼里啪啦作响,剑尖直指当空落下之人。

全场之人全部提起了一颗心,惊骇地看着这一幕:,

剑尖刺透人的心脏,血溅三尺!

那人甚至还来不及完整地叫出最后的一声哀嚎。

黄衣男子手持长剑,张狂地在风中大笑,剑锋自对手的心脏横贯而过,连同对手整个身躯悬空举在了手中。

“还有谁,敢与我一战?”黄衣男子眼中凶光盛放,冷冷地笑着扫视着全场,那目光阴毒得宛如一条毒蛇。

人群中寂静无声,丝丝的惧意在人们的心底蔓延。

如此狠辣的手段,谁敢轻易与他交战?

评判席上,司徒南星阴冷地笑着,神情颇为得意,这是他们家族的高手,是他在三日之内,特意从别处调来的墨玄四品的高手。对付云家的那个女人,绰绰有余!“孟兄,看到了吧,我们司徒家的高手,一出手就是招招杀招,云家的那个女人最好别出现,一旦出现,哼哼…她必死无疑。”

孟洛秋闻言,唇角牵动了下,也跟着扯出了一抹阴狠的笑。阴鸷的眼神眯起,从中迸射出一道道的精光,云溪,今日你若出现,定教你有来无回!

相比较于孟洛秋和司徒南星两人的得意,容少华和蓝慕轩两人却是忧心忡忡,自那黄衣男子一亮招,他们便知道此人是硬茬,绝对不容易对付。现在在见识了他狠辣的手段之后,心中的忧虑就更深了,他凭借着自己是司徒家的人,根本没把南熙国皇帝放在眼里,当着皇帝的面就直接杀人,极其肆意张狂!

他们现在倒是非常希望云溪不要出现,只要她不出现,任他如何猖狂都起不了作用。

南宫胜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余光处瞄向了司徒南星和孟洛秋所在的位置,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极为恼怒的。司徒家的人公然违反比赛的规则,找了自家的高手来参赛,且不论他的年龄是否都在二十五岁以下,最可恶的是,他压根就不是他们南熙国的人!

如此藐视南熙国的皇权,藐视他的威严,他却不敢公然和司徒家撕破了脸面,只能隐忍着,他这个皇帝未免当得太过窝囊了!

想着,他的拳头在袖中不断地攥紧…。

“父皇,别担心!云家的大小姐,一定能击败他的!”南宫翼低低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笃定而坚信。

南宫胜眼神微闪了下,讶异地望向他,他何以如此笃定?区区一个女子,哪怕是将军之女,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她如何能击败一个出身十大家族之一的顶尖高手呢?

南宫翼回了他一个很平静的眼神,微微颔首道:“父皇,请相信儿臣。”清华冷峻的脸庞上,凤眸如墨,眼若寒星,连南宫翼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笃信,但心底就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着他,她一定能击败对手。

“但愿如此吧。”南宫胜眼睛里的黑色加深了一层。

“哈哈哈哈…谁?还有谁来与我一战?”比武台上,黄衣男子扬声大笑,横死在他剑上的尸首仍在他手中高举着,像是在炫耀他的战利品。

观看的人群全部噤声,怔怔地看着黄衣男子的暴行,心中很是愤怒。

大家心知肚明,他压根就不是南熙国的子民,现在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比武台上,还肆意地虐杀南熙国的高手,犯下了众怒。

“哈哈哈…南熙国也不过如此,居然冻个像样的高手都找不出来,实在令人失望!你们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女人参加比赛吗?莫不是变成了缩头乌龟,吓得躲了起来,不敢露面?哈哈哈哈…”

黄衣男子继续张狂地大笑,他的手忽然向前挥动,将贯穿在他长剑上的尸首给远远地抛了出去,在人群中再次掀起了一阵惊呼。

太残忍了!

他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哪个畜牲在此乱吠乱叫?”一个女子的清冷的声音自远处破空而来,她戏谑的口吻,继续道,“南熙国现如今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随随便便就放一只外国的忠犬进来,而且还是一条疯狗…,大家小心被传染上狂犬症,离开会场之后,赶紧去找大夫好好地症治一下为妙。”

所有的人全部仰头看向了天空某处,在那个地方,一名女子乘风而来,白衣胜雪,衣袂翩跹。随着她的到来,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也随之而至,让人无法直视,只能仰望,惊心动魄!

刹那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一抹白影身上。

万众瞩目。

与三日前相比,同样的衣物,同样的发饰,同样的佩剑,似乎没有什么分别。

然而,又有什么东西悄然地改变了。

走了,是她身上的气势变了,更加强大,更加摄人!

凌厉、充满煞气,她整个人就好比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宝剑,兵锋所至,无坚不摧!

顷刻间,她便轻盈地落在了比武台上,美眸淡淡地看向黄衣男子,唇边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眼底深处闪烁着森冷无比的寒芒!

“咦?她居然在短短三天之内晋升了,而且晋升了不止一个品阶,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容少华眼尖地发现了云溪的蜕变,她一出场,就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息。这种气息,并非什么样的高手身上都能见到,她在这三天之内,究竟经历了什么,居然有如此大的变化?

走了,她是和龙千绝一起失踪的,难道她的蜕变跟龙千绝有关?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搜索,可惜他失败了。他没有找到那一抹气质超然,鹤立鸡群的男子的身影。

南宫翼的眼神也在暗暗地变化,同为习武之人,怎会感觉不出她身上的气势的变化?才不过短短几日,她的修为又精进了!

这样的速度,让他望尘莫及!

慨叹之余,他的心底划过一抹失落,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或许正如她所说的,他已经失去了跟她谈婚论嫁的资格…

不甘心!他满脑子都是“不甘心”三个字!

何以才短短六年的时间,她就变化那么大呢?从一个怯懦胆小,只敢远远地躲着看他的小女人,破茧重生,蜕变成了现在耀眼夺目,光彩奕奕的女子?

老天究竟是太厚待她了,还是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缘分?

“翼儿,她就是云家的大小姐?”南宫胜看着比武台上那耀眼夺目有着仙人之姿的云溪,也跟着变幻了眼神,如此出色的一个女子,何以他从前都未曾见过?

云家,果然能人辈出!

就连一个女子,也有如此惊人的气势,让无数的男子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是的,父皇。她就是云溪…”南宫翼说出这句话时,好似耗费了大半的力气,艰难而苦涩。

南宫胜眼神微敛,默默地颔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宫玺坐在一旁,一边注意着这边父子俩之间的对话,一边也在惊奇地打量着比武台上的云溪。幽幽的精光在他眸底打转着,他的心思深沉,睫毛垂落,将满腹的算计都掩藏在了眼底。

司徒南星和孟洛秋两人颇有些激动地立了起来,相互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嗜血的快感。她终于来了,终于来送死来了,这一次,他们一定要让她竖看来,横着出去!

“云小姐!”落慕轩乍见到云溪到来,双目顿时放出了光亮,朝着比武台的中央用力地挥手大喊。

与此同时,观台上,云小墨稚嫩的童音也跟着响了起来:“娘亲,小墨在这里!”

比武台上的云溪听到了儿子的喊声,微微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回眸,朝着儿子和家人所在的位置投去了一记绚烂的笑容。

“你就是云家大小姐?你居然骂我是狗?你到底长了几颗脑袋?”黄衣男子呲牙怒喝道。

“我是人,自然只长一颗脑袋。怎么?莫非现在的狗都长两颗脑袋了不成?”云溪偏头,故作疑惑。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片低低的笑声。

这话骂得够有水准的,云大小姐也太逗了!

“你…很好,既然你自己上来找死,我若是不成全你,岂不是对不住你?”黄衣男子嗜血地狞笑了起来,他挥了挥手中的长剑,那上边还残留着方才那名选手身上的血迹。随着他挥舞长剑,长剑上刹那间释放出了强烈青色光芒,他眼睛微眯,眸中起了杀机。

这个女人就是二公子命他要击杀之人了,哼,不过是个长得比寻常女子惊艳貌美了些的女人罢了,女人终归就是女人,还能强大到哪里去?

他压根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跟一条狗浪费唇舌,也不是我的作风”云溪淡淡一笑,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狐光,斜向下,剑尖指地。剑锋在她手中偏转一个角度,一点锐利的光芒在剑锋处闪耀,寒光冽冽。

黄衣男子冷笑着,虚影一晃,倏地拔地而起几丈高。

长空中,剑影寒光闪烁,他一剑劈下!

那一剑之威,直可劈风斩浪,势不可挡。

黄衣男子张狂地大笑着,阴鸷的寒眸中充着血,残忍而嗜血,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台上的女子劈成两截,横死当场!

“找死的是你!”云溪手中的长剑挥出,银色的剑芒闪烁,竟然抵挡住了那到无形锐利的青色劲风。

剑气之间相互撞击,巨响之中,青色和银色的剑芒相互消抵。无形的罡风,噼里啪啦,在半空中炸裂。

云溪的身体蓦地晃动,很快从原本站立的位置消失了。

长空中,她剑舞飞花,剑气在她的玄力的催动下,强势地横扫,如风卷残云之势,全部击向了对方的身上。

黄衣男子眼神微变,只是一个回合,他便认清了事实,对方的实力绝不在他之下,他再也不敢用轻率的态度迎敌了。

“有意思。”他森森地笑了起来,剑锋也跟着转动,同样的强横,同样地风卷残云,剑气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青色的无形的弧光,像一枚盾牌阻挡了银色的玄气。

两大墨玄高手交锋,这气势绝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的。强大的气场对撞后,又轰然炸开,以两人为中心向着整个考核会场四周传递。

气场的中央,黄白两条身影如闪电般交上了手,不知过了多少回合。

全场一片噤声,所有的人观赏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比武,心中大大地震撼!

这才是高手的境界!

之前其他选手之间的比试,跟他们二人相比较而言,那就是小巫见大巫,纯粹是耍把戏了。

剑器撞击的声音,声声入耳,人群中沸腾之声也越演越烈。

精彩啊!能见到如此一场大战,值了!

“溪儿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不错、不错!”云老爷子捋着胡子,精明的眼光一边注视着比武台上的战况,一边悉心揣测着云溪的真正玄阶。

突然间,他的眼神骤然变化,比武台的正中央,那一团玄气的包围之中,白色的身影突破了气场的包围,破空而出,有直冲云霄之势。

“娘亲要露绝招了!”云小墨突然兴奋地欢叫了起来。

“绝招,什么绝招?”云老爷子疑惑不解。

云小墨小手往场中央一指:“看一一”

这时候,云溪的身影在比武台的上空陡然缩小,直直地拔起几十丈高空。

黄衣男子惊恐地抬首,霎时间,天地惊变,如混沌初开。

浓浓的杀气席卷着高空中的云层,她双手紧握住了剑柄,高举过头,呈大开大阖之势,带着凌厉的寒气,朝他脑门上劈来!

前一刻,她的身影明明还在几十丈高空之外,然而下一刻,她急剧下坠,她的身影跳跃一般闪现在十丈高处、五丈高处、一丈高处…

这是什么诡异的功夫?还有,她的速度和身形,已经完全超出了自然的规律,超乎了他的想象。

黄衣男子的瞳孔倏地收缩,还来不及跳离攻击范围,头顶上方的剑气已经抵达了他的眉心!

一团炽烈的银色光芒在他的眉心处炸开,这一刹那,黄衣男子用尽了平生最大的脚力、最快的速度疾退躲避,但是那道银色的剑光就这么疯狂地倾泻下来,在他惊骇的目光中,他好似看到了自己被直接切成两半的整个过程。

待比赛会场所有人回过神之际,眼中所见的是黄衣男子被切成两半的身体在半空中翻飞,砸入了人群中,溅飞的血肉,触目惊心,人群中立即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叫声。

她…她居然将引绩策的高丰百接劈咸丫两半?

倒吸气声连成一片。

方才他们还觉得这黄衣男子太过强横残忍,视人命如草芥,随随便便就虐杀了一名选手。然而现在,跟黄衣男子的行径相比,她似乎更加残忍!直接就把对方的身体给劈成了两半,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云溪,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我司徒家的高手?”司徒南星在微怔了之后,激动地站起,几步冲到了评判台的最前沿,怒瞪着双目看着云溪,有种想要吃人的欲望!

孟洛秋在惊骇之后,心底也生出了丝丝的惧意,阴鸷的眸子里布满了阴霾,魔妃他真的没有机会报仇了?

云溪手中的剑轻轻地挥动了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帕子,细细地擦拭被血染红的剑锋,不瞧他们一眼,淡淡的语气说道:“难道比赛有规定不准把人砍成两半吗?我怎么没有听说?况且方才他不也是这么做的吗?你们有阻止他,说他犯规了么?”

她的每一句问话,都将司徒南星问得哑口无言。

南熙国的人们纷纷起哄附和她。

是啊,方才你们司徒家的人当众杀人叫嚣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阻止?现在你们司徒家的人被人杀了,就跳出来指责人家杀人,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难道就因为你们是十大家族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各种议论声越来越激烈,像是一阵风刮过整个会场,整个会场都沸腾了

实在是司徒家的人太过嚣张,所以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同情!

司徒南星见犯了众怒,心底不免得也有些慌了,他冷冷地朝着台上的云溪瞪了一眼,她从头到尾都在细细地擦拭着她的那把剑,好似她的剑比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知重了多少倍。

“云溪,你给我等着!还有云清,你告诉他,我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他愤愤地甩袖,疾步离开了评判席,从头至尾对于南熙国的皇帝连甩都没有甩过一眼。

孟洛秋见状,也阴冷着神色,朝着云溪方向狠瞪了许久。随后,迈步,跟着司徒南星一道离开了会场。

余光处瞄见了他们相继离开的身影,云溪的唇角微微勾起,你们不肯轻易罢休,莫非她就肯轻易罢休了?

哼,你们司徒家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废了我云家长子的双腿,这笔账难道就想随随便便地带过去了?没那么简单的事!

总有一日,我不止要你们司徒家付出同样惨重的代价,还要将我未来的堂嫂也一并弄来我云家,让你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抹冷冽的光芒自她眼底划过,惊心动魄。

评判席上,南宫胜从刚刚离开的司徒南星和孟洛秋两人身上收回了视线,心中愤懑难平,他们居然如此无视他一个一国之君,这口气他早晚是要出的!不过现在,他无可奈何,也只好忍了。

转首,将视线投注到了云溪的身上,他眼神微闪,眼底精光隐隐浮现。

“云溪,你今日在比赛中胜出,表现优异,朕甚感欣慰,你说吧,想要什么奖励?”南宫胜的声音响起之后,会场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无数人的心中都在猜测着,这一次云家大小姐在选拔赛上大放异彩,云家在朝中的地位怕是也要翻身了。现在皇上亲自询问,更是一次绝佳的好机会,但凡是有些头脑的人,都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然而,他们却想错了。

云溪并非没有头脑,却也不像他们心中所想的那样,去接受南宫胜的奖励。

云溪收了剑,平静地举目看向南宫胜,不卑不亢的语气道:“这是比赛,胜者为王败者寇,没有什么值得庆贺的!皇上若是真想奖赏分明,那么就应该做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勿要狡兔死走狗烹,让一代忠良的世家蒙冤受屈,让南熙国的百姓寒心!”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声音如珠玉落盘,滴滴击打在南宫胜的心间。

阴鸷的眼神眯起,她的话分明就是在暗讽他听信小人的谗言,冷落云家,使得云家蒙受了冤屈…,她怎敢如此大胆?

云老爷子父子听到云溪的话,也蓦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溪儿,那可是当今的皇上,你怎么能对皇上不敬?

云溪心中所想的却是别的,这世道实力决定一切!从方才的状况,她就已经看出了端倪,那司徒家随便找了个高手来荼毒选手,身为南熙国的国君却闷不吭声,任他为所欲为,可见南宫胜此人也并非什么明君,顶多也就是个欺善怕恶的主儿。

现在两大家族的人一走,他就摆出了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说是奖励赏赐,实则是给云家点小恩小惠,以示他的皇恩浩荡。

哼,她才不领情!

她就是要摆明了姿态,让他知道,孟家和司徒家的人不好惹,他们云家也同样不好惹。反正云家现在要军权没军权,要官职没官职,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光脚的难道还怕他穿鞋的?

倘若她现在服了软,受了他的恩惠,那么日后,他随随便便一道圣旨就能决定云家的命运,甚至她的命运。

她的命运,只有她自己能作主!谁也无法操控她!

云溪昂首,与南宫胜平静地对视着,自她身上散逸出来的浑然天成的慑人气息,让南宫胜的心防在一点点地被击溃。

隐忍的怒意终于慢慢地被压了下去,南宫胜无声地叹息,一下子好似老了几岁。看来他真是老了,区区一个云家的大小姐,他也无法驾驭,那么他日后还如何驾驭群臣又驾驭万干的南熙国百姓?

无疑地,在这一场无硝烟的战役中,南宫胜输了,输在了心理,输在了太多的顾忌。而最重要的是,他害怕自己的皇位不稳,害怕失去权势。

“既然你不想讨要赏赐,那么朕也就不勉强了。你今日在选拔赛上胜出,就有了参加数日后的五国新秀争霸赛的资格,希望你到时候也能有好的表现,为我南熙国争光夺彩。”

“皇上请放心!关乎南熙国的声誉,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毕竟,我们云家几代人为了守护南熙国付出了太多的血汗。我不可能让我的长辈们辛苦守护的国家,在其他的国家面前失了尊严…”。

“如此最好。”南宫胜的面色明显缓和了些。

云溪浅浅地勾唇一笑,直接转身,离开了比武台。

一场比武终于告一段落,人群逐渐散去:,

南宫胜眯眼看着云溪逐渐没入人群中的身影,悠悠地说道:“翼儿,朕若是没有记错,你跟云家的大小姐依旧是有婚约的吧?”

南宫翼眼神微闪了下,犹豫道:“…,是没错,只是…

只是人家云家大小姐现在已经不稀罕嫁给他了,甚至认为区区的王妃之位,对于她来说狗屁都不是。他在心中悲叹,他南宫翼的王妃之位,何时变得如此一文不值?

“既然婚约仍在,那就找个吉日,去将军府提亲。这个云溪,倘若能为我所用,必能对我南熙国有利,倘若不…”一抹危险的精光自他眼底划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南宫翼心中咯噔一下,他明显感觉到了父皇身上散逸出来的杀机,他知道,父皇已经对云溪起了杀心。

那个女人…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云小姐又云小姐,等等我!”人群中,菇慕轩像一阵疾风般左右冲撞,未几,便追上了云溪。

他顶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看着云溪,拉扯着她的衣袖,诉苦道:“云小姐,你去哪里了,害我在将军府等了你好多天。你说过要给我小还丹的配方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停!”云溪抬断了他,揉了揉眉心,对这个性情古怪的蓝大少,她实在很头疼。

“好吧,你现在就跟我回将军府,我把小还丹的配方写给你之后,你给我立即消失,以后都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真的吗?太好了!”蓝慕轩欣喜地又蹦又跳,活像个没长大的大男孩,真不知他是太过单纯了,还是压根就心智不成熟。

“云小姐,你真是太好人了!要不然我入赘你们将军府吧,这样我就能天天跟着你学习古籍上的丹药配方了。”好似想到了绝世的好主意,他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作势就要去抱云溪。

这一次,云溪早有防范,他稍一靠近,她毫不留情地提脚,一脚踹飞了他!

哼,还入赘?天天看到你就够我烦的了,你还入赘?入你个大头赘!

蓝慕轩扁着樱色的薄唇,可怜兮兮地从地上爬起,无害地表情望着她:“云小姐…”

回到将军府,云溪便领着蓝慕轩前往炼丹房,为他誊写小还丹的配方,只想早早地打发了他,免得他常常在她面前晃悠碍眼。

小还丹的配方还没写完,就听到了蓝慕轩一声接着一声的惊叫。

“天哪,这…这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凝气丹吧?”

“还有这个…这这这……这难道就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中还丹?”

“啊!还有…,”

“…,”

云溪从书桌上抬头,满额头的黑线,这家伙要不要这么夸张?好歹也是炼丹传家的蓝家大少,居然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见着跟草都说那是花儿,真受不了他!

可是又单纯得让人不忍心责怪,唉,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

“呐,这是小还丹的配方,你快拿着它走人吧!”

蓝慕轩小心翼翼地收了配方,随后又眼巴巴地看着她,无害的表情道:“你这里…,好像还有中还丹…那你是不是也有大还丹的炼制配方?”

“云小姐,你收我为徒吧,或者招我入赘,总之二者选一,我一定要跟着你学炼丹术。”

他扒着她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放,一脸的哀求。他晶莹剔透的脸颊,再配上一双纯净的眼眸,好似拒绝了他,就是十恶不赦之罪。

云溪斜睨着他,嘴角不住地抖动,心里大骂,什么十大美男排行榜,到底是哪个无聊的混蛋发明的榜单?丫的,全是一群不正常的疯子,要么肺痨,要么风骚,要么面瘫,要么自恋狂,要么炼丹成痴…,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还有更不正常的出来么?

她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道:“你想拜我为师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蓝慕轩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忙不迭地颔首:“你说,十个、百个条件都没问题!”

云溪挣脱了他的手,说道:“我想看一眼,你们蓝家的那本古籍。”

“这个条件恐怕…”古籍是我们蓝家的珍藏,是不能随意示人的。”蓝慕轩有些为难,但见她变了脸色,他连忙点头应道,“如果你只是想看一眼,那肯定没有问题。你放心,我会把它偷运出来给师傅您老人家看的。”

“嗯,好吧!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儿了。”云溪心中感觉怪怪的,收这么一个徒弟,年纪恐怕还比她大出一两岁,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过呢,总归是徒弟,比起他死皮赖脸地想要入赘云家,可要好多了。

我们是一家人V10

为了庆贺选拔赛的胜利,云家准备了一席家宴。

云溪从炼丹房出来后,将自己好好地清洗了一番。临出门前,她特意对着镜子,描了描眉,一笔一划,描绘出一幅恰似泼墨的山水画。这是她第一次描眉,也是第一次如此注重自己的外表,心中有些小小的甜蜜,不知道他会不会注意到她为他而画的眉?

勾唇满意地一笑,完美!

她放下了眉笔,转身出了房间。

“师傅又师傅,我刚刚炼成了一枚小还丹!你看看,是不是很成功?”

无视他,云溪绕过他,继续往前院走去。

“师傅、师傅,你看看嘛,这是人家好不容易炼出来的。”

蓝慕轩不死心,双手捧着一颗丹药,跟邀功一般。

云溪实在被他缠得有点烦了,随便瞄了一眼,称赞道:“嗯,不错,继续努力。师傅看好你!”

蓝慕轩一听,不由地欣喜万分:“哈哈,师傅,我就说你不会收错徒弟的,我炼丹的资质和天分都是一流的!”

“…,”继续绕着他走,云溪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么缠人的人,而且还是她的徒弟,她现在就有些开始后悔了,收了他为徒,以后怕是都没有清静的日子了。

“师傅,你怎么不理我?咦,师傅,你画眉了?”

云溪脚下顿住,耸了耸眉毛,难道这么明显吗?

“好看吗?”她忽然回头问道,颇有些期待。

蓝慕轩抿着嘴凑近,左看右看,须臾,突然伸手指向她的眼睛,十分认真的神色说了句:“师傅,你眼睛里有颗眼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