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带着花腔,不愧是老奸巨猾的云三爷!

云二爷闻言,怒意顿生,冲他呵斥道:“三弟,大哥死得凄惨,身为兄弟就该为大哥讨回公道,你怎么能是非不分、刻意逢迎讨好他人?大哥若是泉下有知,必定会心寒!”

“姓赫连的,你究竟是自己受降,还是让老夫来取你性命?”手中长剑直指赫连紫风,剑尖寒光凛冽。

下一刻,他手中的长剑忽然猛地一震,剑身出现了裂纹,一寸寸龟裂,最后好好的一柄长剑只剩下了剑柄。

“啊!”他惊叫一声,右手触电般弹离,松开了剑柄。抬首,惊骇地看着赫连紫风,他很确定,方才之事,必定与他有关!

这一次,他再也无法小视赫连紫风的存在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如何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不止他惊呆了,在场的其他所有人也被深深震撼。方才的一刹那,谁也没有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出手的,然而长剑的的确确是断裂了,无声无息的。

“你、你到底是谁?”云二爷的声音有些哆嗦。

赫连紫风冷笑一声,眼神剜入对方眼底:“杀了自己的亲兄弟,还敢嫁祸于人,你果然好样的!看在你心够狠够毒,很合我胃口的份上,今日就饶你一命。你滚吧!”

他语出惊人。

“谁、谁杀了自己的亲兄弟?你休要血口喷人!”云二爷的脸孔涨红,露出心虚。

这时候,在场的人们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他,难道大爷的死与他有关?

云三爷像是想到了什么,疾步走到云大爷的尸体旁,检查尸体。

“银针!”云三爷在尸体的后颈发现了一根极其细微的银针,银针的位置很不起眼,也很微妙,正中死穴,杀人于无形,难怪方才没有人发现其中的端倪,都以为是二掌柜的掌力击杀了云大爷。

云三爷目光闪亮,扫向了云二爷,浑身上下的热血沸腾起来,他还愁找不到如何对付二哥的办法,谁想他自己露出了马脚,被他捉到把柄。这下好了,他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声讨他,然后一步登天,夺得城主之位!

看到云二爷眼底的兴奋光芒,赫连紫风冷冷一笑,起身踱步到云溪身侧:“还不走?”他知道云二爷一定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兄弟二人相斗了,他没什么兴趣看戏,所以决定离开。

云溪吃完第二只香蕉,随手一扔,也没兴趣继续看戏了,跟在他的身后,堂而皇之地离开了大厅。

经过方才之后,谁还有胆量敢拦阻他们?

众人沉默地目送着他们一行人离开,一旦失去了他们的背影,整个大厅内各种兵器亮相的声音,剑拔弩张。

出了大厅,云溪紧跟在赫连紫风的身后,好奇地询问:“赫连大哥,你是怎么发现云二爷在背后搞鬼的?从我们的座位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二爷出手…”

赫连紫风的脚步停下,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去看?”云溪沉思,难道高手修炼到更高的境界,就能不用感官,单凭心就能判断出对手的杀气?

恍惚间,她的脑海中萌生了一种奇异的感悟,让她的修炼境界有了某种质的飞跃。

太好了!

没想到跟紫妖相处,还能触发她对武学的悟性,这岂非因祸得福?

“那要怎样锤炼,才能让自己的意识更加敏锐和强大?”

赫连紫风眯眼看着她,忽然低低笑了起来:“你想跟我偷师?不错,以我对你的观察,你的资质非常出众,丝毫不逊于当年的云萱。只可惜云萱天赋虽佳,却为人固执,固执己见,不像你如此圆滑懂得变通。倘若你肯拜我为师,我可以肯定,你他日的成就必定会胜过云萱。”

拜师?

云溪嗤笑,她就算真的要拜师,也不会拜他为师。

“那还是不要了,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管我,也不懂得尊师重道。你收我为徒,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哪天我若是不乐意了,该跟你为敌还跟你为敌。”

赫连紫风低笑着,也不恼怒,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如此说。

“不过呢,交流武学,不一定非要师徒的关系。没听过一句话吗?叫以武会友,高手之间相互切磋,互取长处,彼此都有益处,不是吗?”云溪的目光闪亮,神采奕奕道。

“以武会友?你有这个资本吗?”赫连紫风睨视她一眼,那语气要多蔑视有多蔑视。

云溪不恼,论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的确很大,可是这不代表她的身上就没有任何值得他学习的资本了。

她弯唇一笑,自信道:“你信不信,我不碰你,也能伤到你?”

赫连紫风讥笑:“呵,就凭你的本事,也想伤到我?根本不可能!”

“那要是我做到了呢?”云溪坚持道。

赫连紫风讥笑着摇头:“如果你能伤到我一根头发,我都算你赢!”

“那赢了有什么奖励?”云溪眸光闪亮。

赫连紫风想了想,虚眼道:“如果你赢了,我就帮你夺得圣女之位。”

“切,圣女之位谁稀罕?”云溪不屑地翻白眼,勾唇道,“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帮我从云族宫主身上取一颗灵珠!”

“灵珠?没问题!”区区一颗灵珠还没有放在他的眼里,赫连紫风爽快地答应了,从宫主身上夺得灵珠,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那倘若你输了呢?”

云溪无所谓地撇撇嘴:“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前辈,我是后辈,后辈输给前辈,那是理所应当的,没什么可丢脸的!”

一旁的二掌柜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她也未免太耍赖了。赢了有奖励,输了就耍无赖,她也太能占便宜了吧?

不过他更加关心的是,主子会答应吗?

出乎他的意料,赫连紫风居然真的答应了:“好,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如果你做不到,以后就不要再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一盏茶时间?

太短,也不短。

“一言为定!”有了灵珠的诱惑,云溪斗志昂扬。

赫连紫风悠闲地踱步,走到一张石桌旁坐定,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云溪的偷袭,任何的偷袭行为,在他看来都是自取灭亡。

有眼尖的丫环,及时送来了一壶茶,小心伺候着。三爷可以吩咐了,要好好地伺候这一行客人,绝对不能得罪!

二掌柜陪坐一旁,亲自为主子斟茶,余光处暗暗留意着云溪的动静,他也好奇,她到底要如何在不碰到主子的情况下,伤到主子一根毫毛。

云溪不着急,抬头观察着日头,这时候太阳偏西,离日落还有一个多时辰,光线还算可以。

在赫连紫风几人诧异的目光下,她从身上掏出了两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完全透明,不含任何的杂质,堪称上品。

她高举着两颗珠子,对着日头的方向,来回摆弄,丝毫看不出她有要偷袭进攻的意思。

众人越来越懵了。

赫连紫风一边留意着她的举动,一边继续喝茶,一盏茶的时间在飞快地流逝。

眼见着时间就快到了,云溪还是保持着方才奇怪举动,高举两颗珠子,不知在研究些什么,在外人眼里看来,她已经全然将打赌的事放到一边了。

不止二掌柜和四名高手失去了兴致,赫连紫风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赫连紫风提醒道。

“我知道啊。”云溪回。

赫连紫风噤声,决定再给她一点时间。

“好了,一盏茶时间到了,我没时间陪你玩了。”他起身,就要离开。

突然间,有一道奇异的光掠过他的发梢,他暗暗一惊,拂手,想要掠过这道光。谁想他的手触碰到光束,焦热的触感烧在了他的手背,他眉头一蹙,不由地惊奇。

“主子,你的头发!”二掌柜发现了什么,呼喊起来。

鼻尖飘来轻微的焦味,赫连紫风低首,看到了光束的落点,他的发梢燃起了星火。

他果断地以指削发,削去了一小截头发,再次抬头看向云溪时,他的目光变了。

这时候,云溪已经收起了珠子,笑望着他,眼底满是得意。

“你是怎么做到的?”赫连紫风难得露出讶异的神色。

云溪得意地摇摇头,得瑟道:“你别管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我赢了,你别忘记了自己的承诺,记得帮我从宫主身上将灵珠取过来!”

赫连紫风的表情有些复杂,静静地看着云溪,不言不语。

二掌柜微张着嘴,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她居然真的做到了。她不但赢了主子,还伤到了主子的头发,太不可思议了!

他不敢再小瞧云溪的本事,下意识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暗自庆幸,她没有对自己的头发下手。

他们脸上的反应,让云溪很满意。

她跟对方打赌之前,就想到了用透镜聚焦取火的法子对付他,之所以磨蹭了这么久才得手,并不是她的操作笨拙,而是因为她了解紫妖的实力。倘若她一开始就出手,以紫妖的警觉性,他很轻易就会避过。

她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机会,错过了,想要再取胜就难了。所以,时机很重要。

她一开始故意没有出手,就是在等待对方松懈,对她放松警惕,她看似一直在玩耍珠子,实则早已对焦好了位置,就在赫连紫风的肩头以上三寸的地方。就等着赫连紫风起身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就自动进入她的瞄准聚焦位置…嗤!头发烧着了!

哈哈,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赚到了一次让他帮自己办事的机会,太赚了!

得到了赫连紫风的允诺,云溪在下人的带领下去了客房休息。

赫连紫风和二掌柜一行人住在了她的房间对面,她稍稍有动静,就会惊动对方,所以她安心地住了下来,取出昆仑老者带给她的几枚储物戒指,察看起来。

还没等她细瞧,惊鸿剑已经兴奋地鸣叫起来,然后扎头,一头扎入了其中一枚储物戒指,胃口大开,狼吞虎咽起来。

云溪无奈地抚额,知道自己是无法阻止它的,只好将这枚储物戒指放到一边,让它尽情享用。

她又察看了下其他几枚储物戒指的收藏,不由地吓了一跳,满满的五枚储物戒指,装的全部都是兵器。其中一枚戒指的兵器,就足以装备一支千人的军队了。

千绝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兵器?他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云溪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温暖,千绝一定是听说她想要兵器,所以才不遗余力地为她搜集来这么多的兵器吧?所以昆仑前辈才会晚回这多天,唉,也不知道千绝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真的很想念他了呢…

此时的龙千绝,在青麟学院站稳脚跟之后,他没有就此停歇或是满足,立即调派人马,以青麟学院为中心,向方圆之地的相邻城池扩张势力。他的原则是,不扰民、不影响城池的治理,他只要兵器和玄尊以上的高手,当然了,还有各城池城主的绝对服从。倘若有不愿意顺从的城主,他不介意立即给该城换个城主,至于城主要如何治理城池,他不干涉,也没有余力去干涉。

凌天宫的高手队伍在一天天地壮大,而他们所要面临的对手的实力也越来越强大,都说一山难容二虎,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看到自己的领地之侧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就算是根基再牢固的大家族,也会坐立不安。

白家,虽然比不上云族、龙家这样的超级大家族,甚至连袁家、华家、百里家族这样的家族都比不上,但在当地方圆数十里却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白家的当家人,现任家主白竞升,召集了白家的骨干精英们汇聚一堂,商议家族大事。

“诸位,听说凌天宫的人前些日子连续收服了五座城池,一路向南,离我们白家已经不到百里地了。你们有何看法?”白竞升环扫着众人,威严之中带着一丝森冷的阴鸷。

“家主,凌天宫的人来势汹汹,但凡一路上经过的城池,无不臣服在他们的淫威之下,说他们是一帮土匪强盗也不为过。现如今他们一路往南,直奔我白家的方向,分明就是针对我白家而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主动出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白家的厉害!”有人起身说道。

另一人接话道:“不错!他们不过是收服了区区几座城池,就敢如此嚣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家主,就让属下等带领家族的高手掩杀过去,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没错!不止要给对方教训,咱们也可以借此机会,向世人展示我白家的实力,让外人不敢小觑我白家。”

“等我们击败了凌天宫的高手,咱们还可以趁机收服他们占领的城池,让它们全部成为我白家的城池。如此一来,我们白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这么多的城池,赚大发了!”

众人闻言,轰然大笑起来,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白竞升低低笑了几声,视线环扫,最后落在了几名表情异于其他人的高手身上。他的眼睛眯起,这几个人他记得是从傲天大陆的白鲨岛过来,投奔白家的。这几人的实力还算不错,他颇为器重,不过为何他们的表情会如此?难道事情另有蹊跷?

传奇的一家四口V143牧辰兄弟的美人计

“建飞兄,你们有何看法?”

白竞升口中的“建飞兄”便是昔日白鲨岛的岛主白建飞,也就是白楚牧名义上的祖父,只见他深锁着眉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听到家主的唤声,他抬头,迟疑道:“家主,你们提到的凌天宫以及他们的尊主,跟我们一样都来自傲天大陆,只是没有想到短短时日,凌天宫的发展会如此之快。”

在座的人纷纷噤声,转头看向他,白竞升闻言大喜:“如此说来,你们对凌天宫很了解?”

“何止了解?荣胜的儿子楚牧据说一直跟他们在一起,跟凌天宫尊主的弟弟有很深的交情。”闻长老抢话道,当初在傲天大陆的时候,他就在龙千绝手里吃过亏,还被他收入巫器关押了几天,最后还是白鲨岛的人出面才将他和巫器赎了回来。就因为这事儿,他在白鲨岛的众高手当中一直抬不起头来,现在一听到凌天宫三个字,他心里就恨得痒痒。

被他点到名的白荣胜愣愣地抬了抬头,眼神迷离,什么也没说。

白建飞看了儿子白荣胜一眼,低低冷哼一声,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转头对家主道:“家主,犬子是楚牧的父亲,在下建议先让犬子去见一见楚牧,跟他打探一下凌天宫的具体情况,等一切打探清楚了,咱们再见机行事。”

“父亲!”白荣胜为难地蹙眉。

白建飞不给他任何拒绝和退缩的机会,冷声道:“荣胜,你是我白家的子孙,应该事事处处为我白家的利益考虑。现在白家需要你,你应该舍弃个人的一切,全力以赴!”

他想给儿子寻找立功的机会,如此他们这些人才能在白家立足脚跟。

白竞升虚眼看着白荣胜,笑得温和:“你若是能劝服令郎为我白家出力,老夫不但会善待你们一家人,还可以将老夫最疼爱的孙女白雪梅嫁给他,如此一来,咱们算是真正的亲上加亲了。”

虽然两家都是白家的后人,可这血脉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即便白鲨岛的人投靠了白家,人家也当他们是外人,可倘若两家结了亲,那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白鲨岛的众高手闻言,心中大喜。

也不等白荣胜应下,白建飞抱拳应道:“多谢家主的美意,我等一定全力以赴!”

离开议事厅,白荣胜追上了父亲,为难道:“爹,您明知道楚牧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为何还要答应家主的要求?”

“不是亲生儿子又怎么样?咱们白鲨岛养了他这么多年,让他做一点小事难道不应该?当年若不是我们白鲨岛收养他们娘俩,他能活到现在?”白建飞肃然道。

“可是父亲…”白荣胜还欲说些什么,白建飞冷哼一声,打断了他,“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收拾收拾,尽快找到他,之后的事要怎么做,相信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白荣胜目送着父亲的背影离去,阴霾和苦涩陇上心头。

牧儿,你还会认我这个父亲吗?

白夕城,白家领地的“都城”,也就是白家高手的聚集地,城中之城。

白夕城是一座富庶的城池,依山傍水,水土养人,因而城中不乏长相出众的美人儿,令人赏心悦目。

白夕城的大街上,有四位美人儿携手同行,引来路人的围观,议论纷纷。见惯了美人的百姓,在见到这四位美人后,还是忍不住被吸引了目光,赞叹不绝。

有些胆大的年轻人,主动走上前搭讪,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呵呵呵,百里姐姐,你说话也太狠了吧?看把人家给吓得,跑得比兔子还快!”赵晓悠捂着嘴,笑得弯眼。

“这算什么?我已经对他很客气了!谁让他色胆包天,敢打本姑娘的主意,我没动手揍扁他就算不错了。”百里双挥挥拳头,神采飞扬,冲着赵晓悠挤挤眼,“晓悠,你这么替他说话,难不成是看上了他?唔,这人仔细看,长得还算不错,如果你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他逮回来,给你做压寨相公!”

“哎呀,谁看上他了?才没有!”赵晓悠可爱地跺脚,一张俏脸悄然爬上了红晕。

龙千浔和赵晓敏二女笑得乐不可支。

四女的打闹和笑声,惹得围观的路人们一阵养眼。

“双儿,你说楚牧哥哥和千辰哥哥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不是说好了一起在城中打探消息的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龙千浔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左右翘首观望着,眼底有些失望。

“白鲨岛的人认得他们两个,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千辰和楚牧去乔装打扮了,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千浔,你别急,他们不会有事的。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还有大哥在后面罩着我们呢。”百里双安慰道。

“嗯。”龙千浔轻轻点头,双目还是不由自主地左右相顾,忽然间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她咦了一声,然后扯了扯百里双的衣袖,“双儿,你看那两人,长得好奇怪哦。”

百里双和赵晓敏、赵晓悠三女齐齐转头,朝着她指点的方向看去,只见离她们不远处,有两名高个子的女子身穿罗裙,一蓝一绿,一扭一摆地朝着她们方向走来。

两名女子的身材格外高挑,在女子当中算是拔尖的个儿,肢体稍显僵硬,腰肢摆动的幅度有些夸张,更为夸张的是她们二人胸前的两团大馒头,让四女不自觉地视线下移,看向自己胸前的两团小馒头…太惭愧了!

两女白皙的肤色上染着过厚的胭脂,谈不上美丑,就是怎么看怎么古怪。更重要的是,这两人的面部轮廓,看着很熟悉,似曾相识。

刚刚走过去四位美人儿,惹来路人的围观,现在走过来两位奇葩的美人儿,围观人群的关注度丝毫不减。

“百里姐姐,你们觉不觉得他们两个长得好像两个人?”赵晓敏心细,察觉到了什么。

百里双心中一动,倒抽了一口冷气,额上顿时落下黑线三千:“不会吧?”

“难道是…”这一下,龙千浔也跟着落黑线了,惊悚地看着来人,莫非这就是他们乔装的结果?

“啊?”赵晓悠看着三人的表情,忽然领悟过来,露出更加惊悚的表情,不会吧?

没有半点吓到他人的自觉,两位奇葩美人一扭一摆地继续朝她们走来,一路上,两人暗中较劲,你挤我我挤你,好半天才走到四女跟前。

蓝衣的美人摸摸头上的发髻,率先朝四女打招呼:“四位姑娘,让你们久等了,咱们一起逛街吧。”硬憋的公鸭嗓,临了还朝着四女眨眨眼,好似在说,是我是我啊,怎么样,认不出来了吧?

四女看了他半晌,突然齐齐转身,做呕吐状。

“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你们!”再回头时,百里双板着冷脸,故作严肃道。

“哈,看来我的乔装很成功,你们都没有认出来。哈哈,双儿,是我,是我啊!”蓝衣美人笑得灿烂,换来的却是四女的抬头望天。

“你有病吧?都说了,不认识你们!别再跟着我们了。”百里双强忍着笑,对两人言辞厉色。四女齐齐转身,憋红着脸,忍笑往别处走去。

两位奇葩美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会吧?她们真的认不出我们了?难道咱俩的乔装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化境?”蓝衣美人摸下巴道。

“嗯。”绿衣美人频频点头,深表赞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蓝衣美人问。

绿衣美人虚着眼,煞有介事地晃头道:“既来之则安之,以假乱真,才是至高的境界。”

“你的意思是,咱俩单独行动,去打探消息?”蓝衣美人道。

绿衣美人点头:“不错,人多目标大,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咱俩单独行动的话,会更加方便行事。”

蓝衣美人往四周围瞄了瞄,看着无数围观的路人,小声道:“可是咱俩现在已经很引人注意了…”

绿衣美人低头,两手托了托胸前的两只大馒头,不满地抱怨道:“早跟你说了,挑小点的馒头,这么大只的,不想引人注意都不可能!”

他将所有的问题根源全部归咎到了胸前的两只,抬头冲着四周围的人轻瞪一眼,嗔道:“一群色鬼!”

路边摊,有一位腰间佩剑的男子正在吃着馄饨,突然看到绿衣美人抬手,当街就摸上自己的胸,他一时冲动,两串鼻血顺势落进了汤碗。

娘啊,好大好奔放!

忽然,一记公鸭嗓的娇嗔飘了过来:“一群色鬼!”他一阵心虚,以为在说他呢,立即埋头装作喝汤,结果瞧见汤水变成了红色,他一个没忍住,呕地一声,吐了一地。

与他同桌的两位下人打扮的男子急了,纷纷上前察看他的状况。

“公子,你没事吧?”

“公子,你流血了。”

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两位奇葩美人齐齐转头,朝这边看来。

“白楚河?”绿衣美人眼睛一亮,朝着蓝衣美人挤挤眼,蓝衣美人会意,两人一扭一摆地朝着男子走了过去。

白楚河,也是来自白鲨岛的一员,跟白楚牧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同窗,昔日在白鲨岛之时,算得上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只可惜来到龙翔大陆之后,他那点天赋就不值钱了,根本无法得到白家人的重视,所以整日里在街头游逛,混混度日。

白楚牧一眼就认出了他,知道他平日里最好美色,心想正好可以从他身上套取点关于白家的消息。

“这位公子,你流血了,不要紧吧?”白楚牧瞧见他流鼻血,不由地鄙视,好色之徒就是好色之徒,改不了禀性。表面上装作关切的模样,嘘寒问暖。

白楚河低着头呕吐,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声音,他抬头,没看清对方的脸,就看到了对方胸前挂着的两只大馒头。刚刚压下去的鼻血,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他窘得想挖个坑往里钻。

“我没事。”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头也不抬地摆摆手。

“可是你流的血越来越多了。”白楚牧突然蹲身,故意拿两团大馒头在他眼前晃,白楚河苦不堪言,一时间,鼻血挥如雨下。

龙千辰在一旁看得满脸通红,那都是憋笑给憋的,他蹲身在了白楚牧的身旁,跟着他一起晃动大馒头:“公子,我们带你去看大夫吧,你流了这么多血,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会有后遗症的。”

白楚河抬眼,看到四团大馒头在他跟前相同频率地晃动,他脑中一阵大充血,过于冲动,竟是晕了过去。

“公子!公子!”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挤开两名手下,一左一右将白楚河扶起,白楚牧冲两名手下道,“你家公子一定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你们赶紧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起送他去看大夫!”

两名手下面面相觑,公子这哪里是失血多多晕过去的,分明就是冲动过度晕过去的。

“还不快走?”白楚牧催促道。

两名手下不再犹豫,在前面领路,朝医馆方向走去,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公子的确是晕过去了,看大夫总是没错的。

目送着一行五人赶往医馆,百里双四女在人群中笑得前俯后仰,真是服了他们两人了,什么不好乔装,偏偏乔装成女人?

“走,咱们跟过去瞧瞧。”

在大夫的治愈下,白楚河终于醒了,其实也就是被大夫掐了下人中,他自然而然就醒了。

白楚河醒过来就看到两位大胸“妹”,他面色窘迫,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入非非。

“多谢两位姑娘,在下已经没事了。”

“公子客气了!四海之内皆兄弟,都是一家人!”白楚牧朝他胸口击了一拳,跟他套近乎。

这一拳击得不轻,白楚河被捶得气虚咳嗽。

“对了,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呢?”白楚牧问道。

“在下白楚河。”

“原来是白公子,公子姓白,难道是城主府的公子?”白楚牧故作惊喜,摆出一副仰慕的表情。

白楚河尴尬地笑了笑:“我哪里是什么城主府的公子?让姑娘失望了,敢问二位姑娘芳名?”

“芳名?呃…”白楚牧回头,跟龙千辰相互挤眼,呃了半天,道,“我叫赵晓敏,他叫赵晓悠,我们是亲姐妹。”

门口偷听的赵晓敏和赵晓悠姐妹俩气得直跺脚,太可恶了,居然盗用她们的名字,这么好听的名字,活活给两人糟蹋了。

“你们是亲姐妹?”白楚河左右看看两人,笑道,“你们看起来是有点像…一样得美丽动人。”

这绝对是违心之言啊!

这两人哪里看着像了?一个比一个怪胎!还有…美丽动人?呕!

这是百里双四女的心声。

怪就怪在,白楚河的审美观非常有问题,居然会觉得他们二人长得美,果然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眼光都有问题。

白楚牧得意地飞眉,撩撩肩头的秀发,道:“白公子果然慧眼识人,是我的知音啊!咱们一见如故,不如一起去喝杯酒,增进增进友谊吧。”

说完,他冲着白楚河眨眨眼,两手大尺度地托了托两只大馒头,这柔韧性…真是没话说啊!

白楚河鼻腔一热,又来了,他连忙撇过脸去,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一行人于是转移了阵地,前往酒楼喝酒,菜桌上,白楚牧和龙千辰两人不停地给白楚河灌酒,美酒、“美色”,齐齐上阵,将白楚河迷得晕头转向,任你问什么问题,他都跟倒竹筒子似的,全部招认不讳。

百里双四女挑了离他们一桌不远的位置,偷窥打量着,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他们几人想方设法从白楚河嘴里套消息的时候,白楚牧名义上的父亲白荣胜也进了这家酒楼,他心里存着事儿,心情抑郁,就想来借酒浇愁。

传奇的一家四口V144有你真好!

白荣胜在酒楼伙计的引领下,穿过酒楼大堂,恰巧看到了醉酒的白楚河,他止步绕行,朝着白楚河所在的一桌走来。

“楚河,你怎么在这里?”

白荣胜的声音,让白楚牧心头一震。

是父亲?

带着疑惑,白楚牧侧首看去,果然看到了迈步朝他们走来的白荣胜,他当场呆了一呆,嘴里不自觉地唤出了声:“爹?”

这一声唤刚出口,白楚牧觉醒过来,想起自己此刻雷人的装扮,他连忙扭头,拿衣袖遮挡自己的脸。倘若让父亲看到他此刻的模样,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呢,他还是先避一避吧。

他的一声“爹”,喊得虽然轻,白荣胜还是听到了,他诧异地打量着白楚牧的侧脸,越发觉得他熟悉。

“这位姑娘,你刚刚是在叫我吗?”他奇怪,自己何时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没有,我刚刚不是在叫你。”白楚牧憋着嗓子,使劲侧身回避。

龙千辰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遮挡在了他们二人中间,对白荣胜说道:“这位前辈,您来得正好,白公子他喝醉了,麻烦您照看一下他吧。”

白荣胜没能看清白楚牧的真容,思量着许是他真的认错人了,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白楚河身上。

“楚河,醒醒!”

推搡了几下,白楚河已经醉得沉沉睡去。

白荣胜叹息了声,对龙千辰和白楚牧二人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跟楚河是什么关系?”

“呃…”龙千辰一时回答不上来,拿手肘顶了顶白楚牧,白楚牧遮着脸,道,“红颜知己。”

“对,是红颜知己。”龙千辰连忙应和。

白荣胜异样的目光打量着龙千辰,眼角暗抖,心道楚河这孩子对美人的偏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他挥手,将跟随白楚河一道来的手下招到跟前,吩咐道:“你们两个,将你家公子送回府去。我待会儿就要出城去,不顺路,记得好好照顾你家公子。”

“是,小人记下了。”两名手下扶着白楚河离开。

白楚牧听到白荣胜要出城,暗中扯了扯龙千辰的衣角,龙千辰会意,笑着询问道:“前辈,您要出城去啊?听说城外最近不太平,您出城的时候可要当心点。”

“无碍,老夫只是去找自己的儿子。”白荣胜掀袍落座,若有所思。

龙千辰和白楚牧二人快速地交换了个眼神,白楚牧很是诧异,跟父亲分别了这么久,他从未找过他,这一次为何要亲自出城去寻他?是真的关心他,还是…

不知为何,内心里萌生出丝丝的忧虑,他害怕父亲不是真的关心他,而是别有所图。毕竟现在凌天宫已经和白家形成对立之势,而他是两个势力之间唯一相关联的人。倘若父亲真的是为了白家的利益而去寻他,那么他该如何做呢?

他的心中没有答案。

“前辈,原来您还有一个儿子啊,那您跟他之间的感情如何?”龙千辰试探地替白楚牧询问。

白楚牧的心弦紧绷,竖起耳朵倾听。

白荣胜眉头一紧,沉默许久,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短短的几个字,让白楚牧内心酸涩。

身为父亲,他的确不如其他父亲般关爱自己的孩子,可是身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养父,他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他将自己抚养长大,让自己衣食无忧。

“那您现在出城去找他,是想将他召回自己的身边,享受天伦之乐吗?”龙千辰又问。

白荣胜摇了摇头,叹息道:“并非我想找他,而是家族的人想要我找到他…唉,我宁愿他在外面自由自在,做他想做的事,也不愿意勉强他受家族的束缚,可是…我也为难啊。”

果然,果然是为了家族!

白楚牧的心微微疼痛,他在白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却原来只是家族的一件工具罢了,呼之则来唤之则去。只有在他拥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才会想到他,别的时候,他的死活根本无人关心。

世事人情,为何如此淡漠?

“如果家族的人想要置他于死地,您会怎么做?”白楚牧突然问道。

白荣胜猛地抬头,看向他,可惜看到的依旧是他的小半边侧脸。他的眉头深深一拧,决然道:“如果他们想要杀我的孩子,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白楚牧心中一震,瞬间屏息,有璀璨的火花在脑海中绽放。

如果他们想要杀我的孩子,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父亲——

他蓦地转身,飞奔离开了酒楼。

“喂!喂!”龙千辰同白荣胜匆匆告别后,疾奔着追赶了上去。

百里双几人见此,也陆续离开了酒楼。

白荣胜看着这一行人相继离开酒楼,不由地疑惑,但很快的,烦恼的思绪重新笼罩在他心头,他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其他,自顾自地喝起了闷酒。

酒楼外,龙千辰很快追上了白楚牧,拍拍他的肩头,仔细看时,发现他的眼圈泛红,含着湿意。

“千辰,你没事吧?”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你们都别跟来。”

白楚牧加快了步伐,独自离开,只留给后边的人一个落寞孤寂的背影。

龙千辰止步,没有再追赶上去,同时拦住了随后而来的龙千浔:“千浔,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别去打扰他。”

龙千浔迷蒙的目光追随着白楚牧,两眼泛红,方才酒楼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她能体会到白楚牧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

“千辰哥哥,我好担心他,我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呢?”

“先让他冷静一下吧,他会没事的。”龙千辰安慰道。

百里双也跟着劝慰道:“千浔,咱们先回客栈休息吧,等楚牧想通冷静之后,他自然就会回来的。”

龙千浔摇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陪着他,只是远远地陪着就好。”

几人无法说服她,只好任由她尾随着白楚牧而去。

澄蓝的天,青翠的山。

耀眼的阳光中,白楚牧脱去了女装,他呆立在溪水旁,整个人失魂落魄。

养父的话,在他耳边久久环绕,他早想与白家脱离干系,自以为白家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可以再牵绊他,谁想养父的一句话,还是让他的心动摇了。

有情,无情?

他该何去何从?

从日中到日落,他身后的影子越拖越长,夕阳勾勒着他健美的身躯,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龙千浔悄然立在远处,静静地凝视着他。她的眼睛微微湿润,晶莹的小脸上挂着关切。

他从什么时候站在这里,她便从什么时候站在这里,久久的,不离不弃。

白楚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偶然间回首,才终于发现了她。

“千浔?”

他快步向她走来,她甜甜地微笑,笑容纯净,如天空的湛蓝。

“楚牧哥哥,我一直在等你。”

白楚牧伸手抚上她微凉的脸颊,这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有多久。

温柔如天空的云彩不可抑止地涌上眼底,白楚牧紧紧地拥抱住了她,灼热的唇吻上她香甜的小嘴!

千浔,有你真好!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我,还有你在等我,真好!

“小傻瓜,你怎么不出声呢?瞧,你的脸都冻坏了。”他的声音温柔得像阳光下的海水,暖暖的,绵绵的。

龙千浔笑得甜美,轻抿着微肿的唇,低声道:“我怕打扰你,所以…”

“所以就没有喊我?”轻碰她的鼻尖,白楚牧专注地看着她,柔声道,“真是个小笨蛋!万一我一直没有想通,在这里站上三天三夜怎么办?”

“那我陪你三天三夜。”不容置喙的口吻。

白楚牧深呼吸,久久地凝视她,叹息道:“千浔,如果我这辈子错过了你,我一定会悔恨终身。”

他再次俯首,温柔地吻上她的唇,时浅时深,辗转缠绵。

龙千浔的世界旋转起来,在他温柔的怀抱和亲吻中,她飘然而飞,飞到天际。

她想要的很简单、很单纯,她现在已经拥有了。

客栈。

龙千辰、百里双、赵晓敏、赵晓悠四人左等右等,都不见白楚牧和龙千浔二人回来,不免得开始担忧。

恰时,听到隔壁的房间有人入住,还有熟悉的说话声传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龙千辰和百里双二人悄悄来到隔壁房间的窗口下,贴着耳朵窃听。

“翼公子,听说您现在是夫人跟前的红人,前途无量,日后有机会可要多提拔提拔小人。”

“夫人向来赏罚分明,咱们做下属的,只要尽心尽力,夫人自然亏待不了我们。”

是南宫翼的声音?

龙千辰眉头一皱,南宫翼怎么也来了白夕城?他们口中所说的夫人又是谁?

“翼公子,您说的是。不知道此次夫人派您前来白夕城,有何指示?”

“夫人的指示,乃是机密。你只需要率领你的人,听从我的号令行事便成,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是、是!翼公子教训的是,小人一切听从公子的号令。”

房间内,南宫翼从身上取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对面一人,清冷的口吻道:“我要你办的事,都写在书信上了。记住,务必要在凌天宫的人攻进白夕城之前,尽快将事情办好。”

“属下这就去办!”

耳听着脚步声临近房门口,龙千辰和百里双两人连忙逃离,躲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