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穆的外貌着实哄人,在现代人的眼中,小食比左穆俊美,但在更早以前,左穆的外貌一直比小食吃香,因为左穆是很多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姑娘幻想过的,翩翩少年郎。

雪山女的脸一下子红了,“公子,不,上仙,我,我没事…”她不敢看左穆的脸,只是低头小声地说道,非常羞涩。

清玄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女人变得也太快了,紧接着,有什么刺激了清玄的神经,一瞬间,清玄恍然大悟,这才是雪山女的真面目,那为何…

但听雪山女的声音传来:“半个月,我听一些精怪们说,有上仙在人界开坛布法,想要求雨,我很好奇就跟过来了…到了这中条山,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一恍惚,想见上仙的心思就越来越强烈,竟然有想将上仙抢回去的念头…后来,后来,上仙也知道…”

让一个害羞的姑娘大喇喇地说出心中的爱意,实在是很不厚道的一种行为,不过眼前的画面,师叔祖俊美,雪山女娇媚,真是让人不禁感叹一声“天作之合”。

“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广德祠山神就是这样教导你的,看上眼的男人就抢回家去?!”一个口气讥讽硬冷的声音响起,雪山女脸色一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模样,看上去让人越发的怜惜。

如此尖酸刻薄的声音却让清玄心头一颤,忍不住后退,心里暗道,哎呦妈来,怎么这小祖宗来了?!

左穆神色如常,根本就不向后看,他对雪山女笑了笑,说道:“此处有蹊跷,还请姑娘速速离去。”

雪山女有些不舍,有些期待地点点头,然后担忧地对左穆说道:“上仙,小心啊——”随着话落,女子消失在雪中。

左穆沉思,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本性羞涩的得道女仙迷失了本心,将压在内心深处的邪念不断扩大?

一个念头在脑中形成,不过左穆不想这样揣测,也不愿这样揣测,只能压在心底。

肩膀突然传来剧烈地疼痛,一张愤怒扭曲的脸进入左穆视线,小食怒发冲冠,就像要将左穆撕了一般:“你竟然敢偷偷摸摸出来和别的男人私奔,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早晨起来不见人影,结果两个小鬼拿着一张鬼画符的纸条跑到自己面前,他只认出那是清玄小鬼的字迹,但是纸条上的内容却一个都不认识,小食满脑子胡思乱想,最终认定是左穆打算拉着清玄小鬼一起私奔!

他心急火燎带着两个豆丁跑来找左穆理论,结果看到一个丑了吧唧的女人用恶心巴拉的眼神盯着左穆,肺都气炸了,那女人话里的内容更是让他气得差点背过去,当即跑过去和左穆理论,于是就有了刚才的话。

小食说得理直气壮,一直没敢做声的清玄老道和同时来得橙子饺子差点雷趴下,私奔?饺子表情龟裂的转向满脸菊花白胡子飘飘的清玄,哥哥的品味哪有这么差?小食哥哥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哥哥就算是饥不择食也不会选择清玄老头啊,明明自己比较可爱!

原本抱起橙子打算看两人笑话的清玄老道,听了此话脚底一滑,差点栽倒,手一哆嗦,胖嘟嘟地橙子直接摔在雪地上,“哎呦”一声,红了眼圈,兔耳朵耷拉着,就像是随时可以哭出来,带着猫耳朵帽子的饺子,没错,就是饺子,左穆终究还是给饺子套上了猫耳朵帽子,饺子伸出了手,拉起了橙子。

“别哭,很丢脸!”饺子酷酷地说道。

橙子揉揉自己肉嘟嘟的小屁屁,然后委委屈屈地看着清玄,清玄心肝一颤,暗道一声罪过。

只听不远处,左穆平静地声音响起,“你都要和姘头走了,我和别人私奔又怎么样?”

小食呛得差点吐血,饺子和橙子脑袋“噌——”同时转向清玄,两张巴掌大的小脸都异常震惊,清玄内心咆哮欲哭无泪,师叔祖,你可不能陷害我啊!

“你这是什么话,我哪里来的姘头,我心里就你一个,反而是你,不守妇道勾三搭四,妄想左拥右抱…”小食喋喋不休,围观的三人几乎快要雷翻了。

更让他们绝倒的是接下来左穆的话,“我以为你喜欢那个穷奇不要我了,所以才拿别人气你,不要生气了,我错了…”

“啊,你就喜欢胡思乱想,我想把你带到神界给父皇和几位兄长看看,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远处小食巴拉巴拉地说着,左穆嘴角的微笑越来越大,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甜得让人牙酸。

此时清玄已经不再想说什么了,他的膝盖快被两个老祖祖变成靶子了,今天出门不利,膝盖中了好几枪。

橙子和饺子看着不远处秀甜蜜的两人,又同情地看着无辜中枪的清玄老道,脑袋里同时浮现一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

只有思维如此诡异的两个人,才会拿一把年纪的清玄老爷爷当挡箭牌吧。

出来的时候“乌云密布”,回来的时候是个“万里晴空”,虽然天依然阴沉,不过压在众人胸口的石头却都不翼而飞了,小食和左穆和好了,大家心情都非常好。

两个人再次腻歪到一起,不,比从前更腻歪,被他们两个当道具的清玄老道,则是无人问津。

左穆暗笑,若不是清玄老道提出穷奇,他和小食怎么会争吵,哼哼,他可是记仇的很。

不过眼下还有别的问题没有解决,刚才去白家祖坟,果然如左穆料想,白家祖坟没有丝毫问题,且风水非常好,子孙后代都会福泽深厚,受到庇护,如此,白家有此次遭遇,不在风水而在人。

清玄有些失望,他本以为是自己的事情,可若是白家三个孩子自身的问题,他就没办法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左穆却不这样想,中条山,此处蹊跷,恶念突起的司机师傅,迷失本心的地仙,看似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情,却让人倍感疑惑,白家的事情,司机的事情,还有雪山女…三件事看似毫无瓜葛,可是左穆就有一种感觉,这三者被一条线牵扯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回到宾馆,左穆将今天的发现告诉了小食,左穆的直觉向来很准,小食知道,左穆说有问题一定就是有问题,于是两人决定留下来看看。

于是打算退房离开不再插手白家事情的清玄被左穆叫住,在清玄诧异地目光中,左穆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清玄,无论你找什么理由,想办法让我们在白家住几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现在兴致可被白家勾出来了,是人是鬼,现出原形吧!

31古怪的河西村

两人和好,晚上小食屁颠颠的抱着枕头来找左穆,昨晚没有搂着左穆睡觉,一晚上他都在翻身,不过小食怎么肯承认这么丢脸的事情,于是他给自己想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名曰“我怕你晚上做噩梦”。

左穆不去拆穿小食,只是笑,直到把小食笑得恼羞成怒,直接将他按在床上开始圈叉。

小食折腾了左穆好久,换了好几个姿势,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抱着左穆去洗澡。

左穆是个道士,可是道士并不代表不能结婚,不能有自己的生活,道教分为好几个派,左穆和清玄都是正一派,正一派的道士可以穿普通衣服,可以吃荤,也可以结婚,当然结婚他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若是娶个女人回家,小食肯定会将对方直接吞了,说不定还会撕了自己。

想到这里左穆又有点不舒服了,他问道:“若是找到穷奇,你真的要带着我回神界么?”

不是左穆不相信小食,只是神界那样的地方,随便什么都可以捏死自己吧,左穆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束手束脚了?

小食手一顿,给左穆打上沐浴液,开始认真搓澡,左穆得不到小食的回应,心里有些不安。

当左穆整个人都快被泡泡淹没的时候,小食终于开口了,他耳朵红红的,脸颊也红了,“其实,回不回去是一回事,能不能找到回神界的路是另一回事,我只是觉得心里应该有个盼头,若是你不在神界,我留在那里做什么…”

一瞬间,左穆就明白了,他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小心眼儿,就像在大都市打工的外来务工人员,也许他们在大都市混得很好,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家乡,但是他们知道家乡在哪里,他们会非常安心,因为只要他们回头,家乡还在。

神界对于小食来说,或许是一辈子都不需要回去的地方,但他想知道回去的道路,心里不至于那么空荡荡的。

左穆抱住小食,这一次他是真心地觉得自己错了,他看低了小食,也看轻了自己,“我陪你找,中国找不到我们到外国找,总能找到的…”

小食有点感动,吸吸鼻子,“嗯。”

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一大早,清玄跑来敲门,昨天晚上他已经给白家人打了电话,约好了今天上门,清玄找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就是有人请他做法寻祖,至于做法事的那家人,当然就是左穆一行人了。

不过这个理由再妙,也要左穆他们点头才是,于是清玄一早就跑来给左穆他们商量。

要是师叔祖不同意这个理由,他赶紧再找别的。

听完清玄找的理由,小食似笑非笑,“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们找你寻祖?呵呵呵…”

清玄缩缩脖子,赧然低头,小食若是暴躁他还能给他理论两句,可是小食偏偏是这副样子,他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厚脸皮了。

“别欺负我门下子弟。”左穆从盥洗室出来,拍了小食一下,然后转头对清玄说道,“理由挺好的,回去你暗示白家人,若是招待好我们,我们有钱有关系摆平白家武术馆的事情。”

绝了,真是太绝了,这个补充的条件比自己的还要高明,清玄老道一辈子没说过谎话,编个瞎话还要绞尽脑汁,一直被同房间两个小鬼嘲笑,没有想到师叔祖开口就来,清玄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只是有些遗憾,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要算计小辈。

几人在宾馆里简单的吃了点早饭,这几日没有吃左穆做的饭,几个人都怏怏的,左穆当即许诺,等事情结束之后,一定做一顿好的,让大家一起吃个饱,如此小食橙子和饺子三人脸上才有了精神。

几人依然决定打车到河西村,清玄坐在出租车副驾驶座位上,小食和左穆一人抱着一个小的。

这一行人除了旁边这个老道士,都非常赏心悦目,和中条山遇到的那个黑车司机不同,这个出租车司机很健谈,见几人是外地人,当起了旅游解说员,大力推荐当地好玩的地方。

左穆却记得昨天去河西村走得不是这条路,车又饶了几个圈,过了几个陌生的十字路口,左穆心下了然,这司机为了多赚钱,竟然绕道了。

不过这年头生计不易,左穆也不打算和这人计较。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也许是良心发现,司机说道:“几位啊,要是没什么事,最好别在那地方过夜了。”

左穆心里警惕,不过面上不显,此时饺子在左穆怀里已经睡着了,左穆捂上饺子的耳朵,压低声音问道:“师傅,河西村那边出什么事情了么?”

醒着的清玄小食还有橙子竖起耳朵听着,都想知道那地方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听司机师傅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我们当地报道了,前几天,那地方发生了命案,就是两个小年轻抢一个老太太的金项链,结果老太太不给,那两个小年轻竟然将老太太打死了…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河西村总是上报纸。”

左穆笑了,手放在后背,眨眼功夫,一盒烟出现在左穆手里,左穆递上一根烟,司机定眼一看,乖乖,竟然还是中华的!

左穆压低声音,显得很好奇,“司机师傅,我们是外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听您的口气这河西村还发生了别的事儿,说说呗。”

司机接过烟,打开窗户,拿着车里的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冲着窗外吐了口烟圈,说道:“最近河西村不太平,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老是发生一些事情,命案是近些日子才有的,前段时间总是发生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比如打架偷-情什么的,唉,上不去台面,你也知道,河西村挨着是中条山脚下,中条山那是什么地方,七十二福地,哎,在福地附近发生这样的事儿,大家心里琢磨,会不会是山神震怒了什么的…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可是还是小心点好。”

左穆笑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害清秀的大学生,“谢谢师傅,您是好人。”

司机师傅哈哈笑,副驾驶座上的清玄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被左穆师叔祖夸好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转眼出租车就到了河西村,也许是忌讳,司机师傅收了钱很快就离开了这儿。

左穆怀里的饺子还没醒,早熟的饺子难得露出这么稚气的一面,大家也都没有叫醒他,小食本想接过饺子,但是被左穆拒绝了,左穆怕饺子被他们动作吵醒。

看到左穆如此在乎饺子,小食和橙子心里都是酸溜溜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讪讪将目光移开。

也许是因为清玄是长辈,也许是因为清玄带来的能帮助白家解决白家困境的“贵人”,和昨天左穆偷偷来看过的不一样,白家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那门口的风水联也被撕了下来,门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个风铃孤孤单单悬挂在门檐上,偶尔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敲敲门,但听清玄在门口喊道:“开门。”

只听紧闭的大门里一个女人应道:“等一等,就来。”

左穆和小食对视一眼,这应该就是白家那个三姑娘了。

果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门“执拗——”开了,一个穿着厚棉袄,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开门了,和一般孕妇或红光满面或面色焦黄不同,这个女人很白,病态的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神色也满是倦怠,眼珠有些浑浊,像是好久都没休息好。

左穆扫了一眼对方的肚子,尖尖的,像是个男孩,不过眼下若这女人再这样劳心劳力操劳下去,人界又会多一个婴灵。

和左穆小食这种看惯生死心若磐石的老妖怪相比,橙子则对母亲有一种天生好感,若饺子清醒,恐怕也会喜欢眼前的女人,孩子的直觉都是准确的,眼前的女人确实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

乍一看小食左穆,女人眼中露出惊艳,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她看到了一旁的清玄道长,面露惊喜,“清玄道长,您来了!”随即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再看左穆一行人,眼中的神色已经有了些许变化,有些恭敬和善意的讨好,“这就是那个…”

清玄点点头,女人赶紧让出了路,两只手掌局促不安地蹭了蹭棉袄,“那个,欢迎,你们快进来吧,外面冷,屋里暖和。

“打扰了,我叫左穆,这是我几个弟弟,祖上是山西的,父辈搬到山东了,做点小生意,老人家心心念念让我们回来看看,打扰到您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一定会补偿您的。”左穆用略微高傲的口气说道,此时他扮演的就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公子哥。

小食稍微有点膈应了,为什么我是弟弟,你是哥哥,不过还是没拆台。

女人诚惶诚恐,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应该的,应该的。”

这个笑容让人看着有点心酸,橙子垂下头,他想“妈妈”了。

白家兄妹三人,依次是白世亮,白世新,白世燕,白世燕的丈夫叫欧勋,还在忙着工作,白世亮和白世新也不在,偌大的一个家,只有挺着肚子的白世燕。

放一个孕妇自己在家,若是出事了怎么办,左穆一行人对白家几个男人的印象不由得差了几分。

白世燕穿过一层层大门,带着左穆几人来到正厅,这里很暖和,大约是因为照顾孕妇的关系,所以门窗紧闭。

左穆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正要询问,怀里的饺子却动了动。

“哥哥,口渴了…”饺子揉着惺忪地睡眼,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饺子鲜少说这般孩子气的话,左穆莞尔一笑。

“几位请坐,我去倒水。”白世燕听到之后,仓促转身就要去倒水。

小食拦住了,他说话一贯是硬邦邦的,但是却是好意,“不用了,告诉我们地方我们自己去吧。”

左穆微叹,哪有这样说话的,正要开口替小食圆话,一旁的清玄老道说话了,“燕子啊,你歇着去吧,不用招待我们了。”

“那怎么行呢?”白世燕推辞。

左穆却已经看向清玄,“厨房在哪里?我去倒水吧。”

清玄嘴角抽搐,师叔祖,你装得可真像,昨个你可是将人家家里都逛遍了。

几人就在白家住了下来,左穆这个人虽然小气,但是该出的钱绝对不含糊,既然要扮作富二代,干脆就扮像点,他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白世燕,“密码是一个一,五个九,一点小心意,请务必收下。”

白世燕哪里肯接,左穆直接塞在白世燕手里,转身就走了。

白世燕挺着一个大肚子,也不好追左穆,拿着卡,怔怔地看着左穆的背影,心里不住摇头,这哪里是过日子的孩子呢?

手上的银行卡,沉甸甸的,想到自家情况,白世燕微微一叹,最终还是将银行卡收了起来。

32奇怪的白家人

到了晚上,左穆等人才等到了白家几个男人回来。

白世新和白家女婿欧勋拖着脚步虚浮的白世亮,白世亮精神非常不好,明明是壮年之人,但是看上去却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跟自己的弟弟和妹夫站在一起,就像是父子。

白世新的面相和正,五官棱角分明,看上去确确实实非常像军人,左穆冲他露出笑容,他回应左穆的,是一个硬邦邦地点头。

这样的人正直不知变通,到了社会上也是处处碰壁,左穆想起来清玄来之前对此人的描述,心里皱眉,这个人面相虽然会遭点罪,但是不应该倒霉至此啊。

再看白世亮,左穆更是诧异,白世亮的五官和白世新完全不一样,虽然是相似的五官,但是白世亮看上去五官舒展柔和,眉毛有点像下,看上去很没有精神,这个人应该是没什么主见,性格很好,看白世亮的面相应该是个有福的,白家祖坟的福泽在这个人身上应该是提现的最好的一个,可是这个人偏偏吸毒了,而且将白家的钱败光了。

面相之说,虽然不是异常准确,后天的努力可以改变先天的不足,但是不会出太大的差错,若是和现在一样完全都不准,那就非常可以了。

左穆又将视线放到了白家女婿欧勋上,看到这个人的面相的时候,左穆有些愣住了,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这个人不能说是不好,年少坎坷,过得非常贫穷,郁郁不得志,从面相上看,他属于婚姻让他转运的一类人,现实上看,确实是如此,娶了白家女儿白世燕让他整个人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属于他转运的开始。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不到四十岁就应该有了千万身家,花甲之年到达顶峰,除了年少坎坷,竟然是一声平顺。

有这样经历的人,一般心理都会有阴影,可是眼前这个白家女婿,笑容很平和,眸光也很清澈,完全看不出来有倔强不甘。

这一家子实在是太奇怪了,竟然完全颠覆了面相的学说,左穆忍不住背过手指掐指运算,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法术在这里压制住了!

道家做法之地有很多考究的地方,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施展法术,同样的法术,同样水平的道士,在同样的地点,说不定甲道士可以施展法术乙道士不能,左穆没有想到,白家这块地方,竟然有东西压制了自己。

一时间左穆的脸色有些难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昨天什么问题都没有的,他还贴着隐身符在白家转悠。

左穆四处寻找,结果在白世亮的脖子上发现一个小金佛,这一发现让左穆郁闷万分,佛家和道家虽然不是相克,但是很多时候,有佛光的地方,道家法术就会失灵,越是高明的道法,克制的就越厉害,自己总不能上去揪下来人家的金佛丢出去吧。

唉,左穆叹息了一下,不用法术也罢,只能说天意如此。

左穆打量白家几人的时候,白家几人也在打量他们。

来之前他们就知道贵客来了,听清玄道长说过对方很年轻,却没有想到来人竟然如此年轻,竟然是一群孩子,这一群年轻人真的能帮助自己家渡过难关?

白家几个男人表示怀疑,和抱有希望的白世亮不同,白世新从开始就没有指望过别人来帮助自己家,所以对左穆一行人的态度是最普通最随便的,就像是对待普通的客人,虽然说话硬邦邦的,但是却不会让左穆几人觉得不舒服。

“几位是从山东来的?要在山西住几天啊,山西好玩的地方挺多的,我让妹夫陪你们多玩几天,既然来了,就放心住下去…咳咳,咳咳…”白世亮声音嘶哑地说道,他看上去精神非常差,就像是大病初愈的老人,说话声音还带着哮鸣音。

左穆几人笑了,橙子和饺子还配合的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小食将话接过去,“如此打扰了。”

白世亮又问道:“你们是亲兄弟么?兄弟四个?”

左穆摇摇头,说道:“我们是堂兄弟,不是亲的,但是从小长在一起,所以一起过来了。”说着又指了指饺子橙子,“这两个小的,是跟着来玩的,我们那住的地方不是这样的了,他们很高兴,说起来使我们打扰了才对。”

寒暄了几句,白世亮就开始咳嗽,打喷嚏,他身体一颤,然后看向妹夫欧勋,“你陪客人们说话话,我累了,去休息一会儿。”

“好的,大哥。”欧勋笑得就像是一个大学生。

小食和左穆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诧异来,为什么不是弟弟,而是妹夫,是白世亮觉得自己妹夫更圆滑,还是别的关系?

不过两个人都将疑问压在心里,继续和欧勋说话。

和白世亮例行询问不同,欧勋说话要明显有意思多了,左穆惊讶地发现,这个人不仅顾虑着左穆和小食,还顾及着一旁的白世新,这一点就很不容易,几句话就可以看出来,白世新不是个健谈的,大约是几年军旅生活让这个人和周围人格格不入,大家几乎没有同样的话题,但是欧勋却能让白世新也说得上话,真是不简单。

左穆和小食对这人评价很高,此人倒楣只是暂时的,这样的人,不可能沉浮太久,总有他一冲升天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欧勋也告退了,原因却让几人非常惊讶,因为他要做饭。

从白世新和白世燕坦然地神色中,显然是习以为常,左穆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白世燕因为怀孕微肿的手,那双手虽然有些浮肿,但是指甲修剪的很漂亮,长长的指甲葱白一般,哪里是干活的手呢。

如此,那欧勋到真是个好男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欧勋走后,白世燕和白世新两个人则要沉默多了,有清玄老道在旁周旋,气氛也不算冷了。

不一会儿那欧勋就将饭做好了,看样子,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虽然也是寻常的菜色,但是具有明显的山西特色,大约是觉得他们是山东来的,还做了好几个鲁菜,让左穆和小食忍不住刮目相看。

左穆很少吃别人做的东西,一直都是他给别人做饭,试吃了一番,觉得口感非常好,绝对不输于那些星级酒店,更难得可贵这只是普通的菜色,要知道越是普通的菜色,越是衡量一个人做饭的能力。

这几日几人都从宾馆简单的糊弄,如此丰盛的一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尽兴。

不过,很快左穆意识到,这只是表面现象,因为他听到白家老大白世亮走到门口对收拾餐盘的欧勋抱怨,“今天的饭怎么做得这么差?客人在这里也不知道好好做!”

竟然是直接出言教训,左穆诧异,这样的水平还叫差,左穆想了想,小食都觉得不错的饭,肯定味道是真的不错。

只能说,这白家老大太挑了吧。

观察了这么久,没有观察出个子丑寅卯,左穆也就对自己不抱希望了,他的法术被压制了,只能寄希望于小食身上。

晚上,白世新带着左穆几人到住的地方,被褥都是新的,厚厚地棉被,一个非常大的房间,是长方形的,有两张床,屋子里很暖和,和外面寒冷的温度相比,屋子里可谓是盛夏,左穆这样不惧温度的人,都觉得有了些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