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衣噗嗤一笑,她哪里有什么桃花,她活了万万年,就他这么一朵桃花,

现在有他了,想再开出个满园春色的粉桃也是不可能了。

“夫君,你绝不觉得我很吃亏呀。”

帝和指尖把玩着诀衣的发丝,轻声问道,“吃什么亏?”

“你可是万花丛中过,而我仅仅只有你这么一朵桃花。想来想去,我可是亏的很,你说现在若是我出宫去找乐子,怕也是没男子敢与我谈上一二。”诀衣似乎真觉得自己吃了许多独身来往的亏,似男子失却满园鲜花,懊恼的很。

“你想出去试试吗?”帝和含笑的问。

她若想出去,他不会拦,就怕没人敢与她欢好。

“还用试么?”诀衣反问,他可不就是晓得外头的人不敢对她倾心吗,瞧他一脸笑得那个样儿,气人的很。

帝和乐笑了,“哈哈。”

要说天道到底是天道,难怪会有上古神兽入了佛陀天成为神尊才可娶妻之规矩,到了他们这个份上娶的媳妇儿,独身在外也没人敢招惹,更不要说让他们头顶飘绿色了,极为安心。诚然,这不过是帝和的一念玩笑之想,他无聊,天道可没功夫想诸多无聊之事。

临夜,帝和本想让血魔进入自己的身体,想到晚上他和诀衣还有夫妻亲密要过,便作罢。

第二日十五,白天艳阳高照,帝和喜欢的很,想着晚上的月亮一定又大又圆,正合他的心意,月华浓沉对血魔是好事,自然得利的为猫猫。

当夕阳余晖渐渐薄了后,帝和站在大殿前门口深深的呼吸了一记。活了多少年岁自己也记不清了,可还从未像今天这般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之后的每一步寸寸不能错。

佛钵从封佛小塔里面拿出来,帝和微微蹙了下眉头,一言不发。

不晓得血魔是被帝和震慑着还是每日参禅学到了骨子里,机灵的沉默着。

帝和把佛钵上封着的结界一层层打开,最后还剩下一道的时候,微微有些迟疑。他所迟疑的,并非担心血魔逃走难以抓回来,他早已防备了这件事,他迟疑的,是血魔的心思,与君子交,当用君子之道,可若与小人交,有些事便难说了。

一只闪着金光的手掌覆盖在佛钵之上,血魔头顶的最后一道结界被帝和撤掉,但随即,他飘渺的身体被帝和吸入了手掌心,一缕魔灵游走在帝和的身体内,与以往他寄居的身躯不同的是,以前的他有着随意进出的本事,可这次在帝和的体内,他操控不了帝和的意志,也逃不出他的身体,更像是进入了一个囚牢,除了全心全意的为诀衣除掉魔性,别无他事可做。好在,他也的的确确是真心实意的想为她除魔,卖给帝和一个人情总好过与他为敌,说白了,他与那个珞珞也没半分交情,参悟这些天,虽没成仙变神,但也想得明一件事,拿不下诀衣他放弃就是了,异度世界里那么多供他吞噬的妖魔,何必专注在她的身上呢,当初的他也是够笨的了。

血魔游走在帝和的体内,停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神兽内丹散发出无穷的神力,心中不免感叹,难怪自己输在他的手里,这货可不是一般的仙神啊,真真是为万神之宗的大主,若最初有这等认识,他也不至于不自量力的招惹他了。

帝和灵声问着体内的血魔,“可以了吗?”

“等月悬空即可。”

“带她到月下何处是为最好?”

“若能在帝亓宫的宫心为最好,但她若不愿意,只要在月华铺撒的地方也可。两人相对而坐,她的心中必须全心全意驱魔,而我心甘情愿为她除魔,剩下的事便是我的事。”

帝和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封佛小塔。血魔不曾注意到的是,帝和在转身的瞬间将佛钵收入了广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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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让诀衣沐浴在最好的月华里施法,帝和在与诀衣一道用完晚膳之后,带着她到了帝亓宫大佛殿的殿顶,俩人坐在高高的顶上,伸手仿佛能触摸到头顶的夜空。此时的夜空里,月亮还没有出来,繁星也只有一两颗特别亮的早早悬挂在空中,若是赏月观星,着实没东西可看。

诀衣坐在帝和的身边仰着头,“你说,我们来了异度世界,居然连自己的守护星辰都见不到了,是不是很悲哀啊。”抬头看星空,无一不在提醒他们,他们身处异度,远离了熟悉的三十三重天,想两个闯入别人地盘的孤军,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属于他们真正应该存在的天界。

“你为何不想,我们能看到两片天空,而别人只能看到一个。相比而言,我们岂不是见识得更多更广,反而是件好事呢。”

诀衣笑,“你觉得来异度世界是好事?”

“对我来说,不是坏事。”

“噢?”

诀衣好奇,她知道他洒脱,可没想到他居然能如此轻松的看待来异度世界鞅。

“万年前,我能帮自己的老友和他心爱的女子相守在一起,这是大德,是万万年难得一遇的好事。而我,本就喜好四处游山玩水找乐子,在三十三重天里面找与来异度空间找,并无差别。其三,也是最为重要的。”帝和看着诀衣,笑容十分温柔又温暖,“遇见了你。如果我不来异度成圣皇,你现在哪里有夫君呀,是也不是?”

他的笑,他的声音,让她的心田仿佛从春天刹那间进入到了夏天,艳阳浮空高照,让她从骨血里温暖起来,好似有一个小太阳从她的心里升起。是了,他说得对,假若他们在三十三重天里生活,即便她有朝一日回了极西天,回到她原本的身份和尊位,他们也不会有可能在一起,更别说成亲了,她心里的遗憾要生生世世的跟着她,没有成真的可能。倘若一直在西海当珑婉轮回,他们俩便生死无望了。如今他们唯一要争取的事,只是回到天界,既有白幻熹曜灵尊在此,希望总比绝望要好太多。

在无望边际的世界里,静了心,或许就能看到,原本以为的坏事,其实正孕育着一件件的好事。

“我发现你的确很讨人喜欢。”

帝和听闻哈哈大笑。

诀衣也跟着笑起来,“换做是我,一定做不到你这样。”

凡事他想得通透,做出的决定从不后悔,亦能从不开心的事里找到开心的理由,在他的日子里,没有阴天,总是晴空万里,花团锦簇,任何麻烦于他开来也不过是一件件可以散去无聊的有趣之事,心肠好,脾气好,别说宫外的女子,三十三重天里那些男子也多愿意结交这样的朋友,何况他的地位又极其的高贵,前仆后继的人涌向他也真是应当得很。

“你不需要像我这样,我是你夫君。你只要每天开心的生活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

诀衣笑着挽过帝和的手臂,“我现在可不就是每天吃吃喝喝高高兴兴的生活在你的身边么,而且很多姑娘一定明里暗里在羡慕嫉妒本后。”她的话中,满是甜蜜。

“心里美吧?”

“不美。”

帝和扑哧一笑,让他开心一下也这么不愿意吗。

“好好好,不美不美,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诀衣将头靠到帝和的肩膀上,嘴角弯弯,多想就这样跟他一直安然的在一起,直到时光的尽头。但乎平静的日子并不容易得到,麻烦事总不经意间就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但愿今晚之后,他们俩就没有烦忧之事了。

吹过殿顶的风越来越凉,跑出来的星星也渐渐多了起来,当月亮从淡淡缕缕的云层里露出脸盘时,帝和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咚得狠狠颤了下。月华仙子啊月华仙子,想他在三十三重天里的时候没少去找她玩耍,今儿晚上可得给她的猫猫一个好月亮才成。

月上中天,华圆似盘,帝和感觉到自己胸口里面有微微的游动,知道是血魔在给他暗示。

“猫猫,月亮可瞧美了?”

何其聪慧的诀衣,从帝和的话中听出了潜意。

“要开始了吗?”

“嗯。”

血魔告诉帝和,面对面可以施法,诀衣不会发觉是他在驱魔,但帝和不放心,将诀衣扶着背对着他坐下。

“猫猫,从现在起,你的心里必须一心一意想着把魔性从体内

除掉,不可分心,不可不坚定,更不得途中放弃。”为了让诀衣能记住他的话,不惜对她撒谎,“如果你半道上分神或者放弃了,为夫我可能要被反噬力大伤。”

诀衣点点头。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受伤的,即便是山崩地裂也不会分心或者半途放弃。

帝和双手打开,手心贴在诀衣的背脊处,一上一下,心里想着要将她骨血里的魔灵驱赶干净。

俩人的姿势坐好后,血魔从帝和的体内展开身躯,变成与帝和一模一样大小的体型,他屈着腿,他也屈着,他的手抬起放在诀衣的背上,他也有样的放着,连俩人的脸颊都重合了,就好像是第二个灵魂附着在帝和的身体上,完全契合。

血魔倒也的确是不含糊的很,化开身体后,一刻不停的为诀衣驱魔。

帝和看到自己的衣裳上开始冒出一缕缕的黑色轻烟,当即佩服自己的聪明,就这模样还能让猫猫面对着他作法?她现在是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万一她睁开眼呢,看到他周身原本的金泽变成了黑黝黝的袅烟,不晓得要怎么胡思乱想,她本就不信他施法能为她除掉魔性。哎呀呀,他着实是忒睿智了。

黑色的烟雾绕着帝和的身体,如一条条流扭动的黑蛇,缠绕着他的手臂、双腿、身躯,在一串儿鬼斧般的扭动之后,淡淡的黑色光芒从帝和的体内释放出来,随着光芒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深,在他的惊讶中,最后变成了一团黑呼呼的浓雾将他与诀衣俩人笼罩其中,完全看不到一点儿光,甚至看不到亮澄澄的月光。

帝和的心开始不安了,血魔不会玩什么花招吧,但此时他不敢乱动,如果血魔在认真作法他破坏了,受伤害的只能是猫猫。但,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势下,他无法不胡思乱想。帝和不得不打开了自己的天眼,希望能把血魔的动静看个清楚。

的确是他想太多了,担心多余了,血魔助诀衣驱魔十分真心。浓雾罩住了两人,血魔张开了嘴,从嘴里吐出了一条猩红色的三叉戟信子,似蛇却又比蛇的信子要长许多。

三叉戟的信子不停的伸长,直到将诀衣的脖子缠绕住,一圈又一圈,整个脖子不见丝毫肤色。

帝和正要质疑,忽然天眼看到他的两只手心里出现了黑色的东西,一丝丝的,在他的掌中扭动,然后穿过他的手腕顺着手臂飘入了他的身躯里,慢慢的,越来越多的黑丝出现在他的手里,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什么见不到的东西从诀衣的身体里被吸入他的手心,如果没错的话,便是她体内的魔灵。

终于,帝和的心放了下来,血魔是在帮助猫猫。

此时,帝和也方明白为何血魔要吐出三叉戟的信子缠住诀衣的脖子,为了防止魔灵从她的身躯里游走到她的脑内,到时一定很麻烦。他那根猩红的绕丝,一定就是魔祖根心了。

诀衣闭着眼睛强忍着体内的躁动,此时她的身体里有两个人在搏斗,一个是她的神灵,另外一个便是想吞噬她的魔灵,魔灵在她的骨血里乱窜,躁得她近乎受不了。

一炷香过去……

一个时辰后……

殿顶上的风越来越凉,风力越发的劲了,竟纹丝也吹不动血魔施放的一团黑雾。

两个时辰过去了……

子时正,圆月悬空当顶,月华亮如白昼。

原本罩在佛殿顶上的黑雾颜色在不知不觉中变淡了,待帝和发觉的时候,才发现黑雾已变成了灰色,虽然还是看不太清楚,但比最初要亮了许多,难怪血魔说要在十五月圆事驱魔,当真没有诓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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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始,笼罩在帝和诀衣身上的黑雾已变成了白色,帝和知道,她身体内的魔性被除得差不多了,不用多久,他的猫猫就会完全摆脱变成半魔半神的可能,月下在殿顶坐了一晚当真值得的很旎。

魔灵在诀衣的体内几近除尽,帝和心头多月来的阴霾渐渐散去,血魔在他的体内跃动的越来越激烈,他自然也晓得是诀衣体内生成的魔灵在折腾,他不愿被血魔吞噬融为一体,可正如血魔所说,不会有那一只魔灵比他更为强大了。

随着最后一丝魔灵从诀衣身上离开,帝和看到缠绕在他身上的黑色烟雾逐渐退回到体内,浮现在他身周的黑光也慢慢消失。当血魔帮诀衣把魔灵除尽之后,并没有多加留恋展伏在帝和的体内,而是很快缩紧了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团儿待在帝和的胸口位置,并不曾有半分想因此邀功的迹象。不得不说,他如此而为,让帝和对他颇为喜欢,他很喜欢懂事的血魔。

但,血魔就是血魔。

在血魔毫无防备的时候,帝和暗暗捏诀,一道金光忽然从他的胸口飞出,落进从他袖口冲出来的佛钵里。血魔,再次被他困进了佛钵,七道结界瞬间将佛钵锁住,让他无法逃遁。

佛钵慢慢的飞下,落到了帝和的身边,血魔在里面仰着头看着帝和,眼中有着不敢置信的恨意鞅。

帝和!

不讲信义!出尔反尔!

除掉魔灵的诀衣缓缓的倒入帝和的怀中,双眸紧闭,不知是累得睡着了,还是刚刚除掉魔灵身体吃不住。帝和抱住诀衣的身子,三个指尖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腕上,金光点点闪现在他的指腹下,片刻后,他的手抬了起来。

血魔没有食言,他的确帮助猫猫把魔灵全除了,这一点,他很欣赏。

抱着诀衣,帝和缓缓低头,看着佛钵里的血魔,“对不住了。”

血魔大声的吼叫道,“帝和,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伪君子!小人!说话不算话,你算是什么男人。佛陀天的神尊难道就只是一个空口的位份吗,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身份吗,万神之宗,我看都是放屁的鬼话,说话不算话的小人,小人!”

帝和抱起诀衣,佛钵浮在空中与他一起飞入了佛殿内,把怀中的女子轻轻的放在柔软的蒲团上,直起腰身拿起身边漂浮的佛钵,星步小移,走到大佛像的面前,低头看着里面火气正在盛头上的血魔,他生气,他理解,换做是他,恐怕也要发火,白白给人利用了一番,最后自己却一点儿好处都没捞着。虽说仙神者助人为乐,施恩不望报,可血魔是魔灵,他没有这等觉悟和心胸,做了事想要酬劳和感谢是理所应当的事,天底下倒也没有那一条规矩是说别人有义务平白无故的帮人。

“我知道这次是自己对不住你,还请你见谅。”

血魔叉腰大骂,“见谅?!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帝和!做人,啊,不对,做神,要讲道义和信誉吧,你我说好的,我帮你除掉你女人体内的魔灵,你给我百日自由身,百日自由而已,很过分吗?我没有要一百年,一百个月,只是要百日的自由,就连这么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给我,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讲不讲理?!”

“你帮了猫猫,我很感激,但我实在不能放你出宫,等到有一日你参悟得道了,我会带着你回天界,到时候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过你的魔祖日子,我玩我的潇洒天,如何?”

“我不要跟你回天界,回天界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只要你给我自由我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你这个人情卖不到我这儿,我不需要。”

帝和微微蹙眉,血魔回天界易如反掌?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什么气话随便说,我不会当真。到时会天界,我会带着你,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意。”

血魔猛的一挥手,“什么气话,我现在是气,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本事,回天界不稀罕你帮我,有胆子,你现在放我出来,我回去给你瞧瞧。”他要是回天界,一定不会再来异度世界了,这儿好玩是真,但有他在,他不想待这儿了。

“还有,帝和,除非你放我出去,否则你的心意我永远理解不了,我只晓得,你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小人!”

见说不通血魔,帝和将佛钵轻轻的放在了神龛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对不住!

他何尝不能体会到血魔的不满呢,只是他不能给他自由,百日自由,说得太轻巧了,猫猫不是寻常女子,如果他不是正常的帝和,不用百日她一定能察觉出来,她的自尊心是何等的强

烈,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与血魔一道施法救她,最后还被血魔要挟出宫玩百日,她的心里势必要感觉对不起他。而他,正如他所说,身为万神之宗,怎么可能与魔做交换,他是神宗,想做什么自当有足够的身份做,魔又如何,星华当年想封一个魔尊还不是封印了,与魔做交换本就不用讲究太多,放他自由只会害了旁的生灵。

帝和转身走向诀衣的时候,心里轻快极了,弯腰将她从蒲团上抱起来,走出了佛殿,看着她倒在他肩窝里的脸颊,勾起嘴角笑了。

猫猫,没事了。

帝和背后的血魔不停的叫骂,骂得极为难听,但他竟然半点儿气愤都没,心中对他反而有一丝半缕的内疚。或许,日后他还是能给他弥补点,至少他对他的谢意得真诚。

是的,纵然魔非好魔,但血魔这次为猫猫做的事,他是记着他的恩。

诀衣休息了半日,午后便醒来了。

睁开眼,看到帝和伏首在床边,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放在被褥外面的手,诀衣嘴角的笑容跑到了眼底,窗外的阳光像是照进了她的心底,温暖甚甚。

帝和,她的帝和,眼前这个男人,她喜欢了太久太久了,爱得太深太深,以前埋怨了他多少次,如今对他的爱却是一天天一事事的变得更加浓烈。也不知道她体内的魔灵是不是被除尽了,若是除掉了,那可要好好的赏他一回了。

诀衣纹丝没动,可帝和仿佛与她心灵相通一般,在她的笑容还没有散去前,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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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吗?”诀衣问。

帝和问,“醒了?”

两人异口同声,在听到对方的问话后,俩人皆是一起笑了。

“猫猫。”

“夫君。”

又是一次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

俩人噗嗤同时笑了,看来想让他们岔开还真是不容易。

四目相对的深情凝望里,帝和握紧诀衣的手,“饿吗?渴吗?身体感觉还好吗?”

“不饿,不渴,身体感觉很好。”诀衣一一回答帝和的话,随后,又问他,“你呢?在我的床边守护了很久是不是?你累不累,是我吵醒你了吧,不如……你再到床上来睡会儿。我陪你。”

帝和笑着问,“你为何不问问体内的魔灵是不是被除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