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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鸽子汗滴滴地抹把额头。知道主子这样一说,定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二美人的女子要出现了。

花夕颜母子随花府车队,前往皇宫。国子监大典据闻由太子殿下亲自主持,皇上皇后等一群皇室人员皆会出席。

沿途,见各式各样的马车和高骑骏马,由皇城内各地汇集成流,通过皇宫大门。花家乃三大望族之一,抵达时,众人翘首观望。见花府车队中有一辆车金碧辉煌,却无花府标志,更令人惊讶的是,从马车里下来的既不是花正珂也不是柳氏或花淑儿,而是那位据说被太子休了的花家大小姐花夕颜,与其野种。

皇家宴席说是个名流汇聚的地方,但照样少不了长舌妇。

“花家老爷是脑子抽筋了吧,这种女儿都敢带她来?”

“若不是花家老太君当年放话,谁敢做声动她孙女她和谁拼老命,早该被浸猪笼了。”

“好命的家伙。有她奶奶护着她。可也不想想,这次是太子殿下主持的大典,她带野种出现,是要给太子殿下蒙羞吗?”

柳氏及四个女儿和儿子,听着这话,含笑不语。花正珂怒气无处可发:是他要带他们母子来吗?是贤王叫的又不是他要带的。

不知贤王怀的什么本意,莫非是要他们花家出丑?

花夕颜管那太子爷什么主意,反正,她手里捏着太子爷一半家产的欠条呢。

流言蜚语又如何,人行的正不怕影子斜,花夕颜贴住儿子小耳朵说:当那些人放屁好了。

冰玉的小眸子笑盈满目,只是不会儿,眸底冷然一冰,微紧了起来。只听四周几乎所有的议论声,突然从零七碎八的话题,集中奔到了一处。

“听说了吗?”

“听说了!”

“说是天上那位最德高望重的娘娘要来参加大典!”

哪位天上德高望重的娘娘?花夕颜秀眉微扬,很是兴致,在听见有人说出那个名号时:

“是素卿娘娘!”

原来是贤王殿下思思慕慕的那位佳人要出场了。花夕颜摇头摆脑,却不像旁人惊讶。可能是由于她参加过拍卖大会,偶然被她洞知了前未婚夫的暗恋。

可是这素卿娘娘究竟为何方神圣?

花夕颜正想再听听旁人继续爆料时,身边乖巧坐着的儿子突然道声:“娘,孩儿想出恭。”

出恭?上厕所?

难得儿子会用如此文雅的词汇。花夕颜叫来新到的丫鬟:“你带木木去一趟茅厕。”

绿翠应声好时,“小木木”已是迫不及待跳下了椅子,从会场中间一溜小跑出去,像兔子般飞快。

花夕颜望着儿子的背影,刚要叫声:木木,走慢点,会摔跤。

场内突然传递起:素卿娘娘来了!

天边升起七彩云霞,道道虹光犹如仙女彩带,婀娜多姿,最终交织成辉煌的轮光。万丈金光之下,那像女神一般的美人,缓缓而至。

【34】儿子的异常

听到最尊贵的那位客人到来了,皇室从宫内现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夕颜随众人跪下行礼,那头,儿子去了茅厕未归。

白昌国皇帝年约五十,儿女众多,其中,儿子中,除太子贤王以外,有六位皇子。明晃晃的黄袍后面,尾随皇后太子等,共计约有二十几个妃子及皇子公主,似是未见太后的影子。

皇帝从大殿台阶而下,皇后等尾随其行,行至两旁跪满本国的达官贵族中央,除皇帝外,余皇室人员皆跪地伏拜。

花夕颜随众人伏拜在地表,不敢过于抬头引人注目,只得用眼角悄悄寻望儿子去的茅厕,但望儿子聪明点,等过了这一波动静再回来。这一眼扫过去,没见到儿子突兀跑出来,心里稍微踏实,视线所过之地,正好能望见仅几丈之远的皇室人员。

皇帝龙颜肃穆,眼神之中似乎能窥探出兴奋以及忧虑的成分,让花夕颜霎时联想起现代官员列欢迎队迎接上级领导时的情景。

差不了多少。

这位素卿娘娘是何方神圣?莫非其官位要比一国皇帝更高?

花夕颜紧眉搜索记忆,对这名字,竟是感觉熟悉,却奇怪的一点具体的印象都想不起来。不经意之间,轻轻一掠欲收回时,跪在皇后身后的前未婚夫,居然一眼瞟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瞬间两目之间的电光火石,花夕颜从没有想过要躲,没有做亏心事何必怕。

贤王微微沉了眸底,白皙俊雅辨不清颜色,但是可以想见对她这种无羞无愧的坦然对视是有些不悦的。

一个被他休过的女子,又怀了野种的女子,凭何而来的底气?

于是其他人定是想不明白了,既然他对她厌恶到此,何必邀请她来参加皇宴呢。

花夕颜却是有些想明白了,这不,在到了这里的时候,那些长舌妇对她和儿子的围攻,若不是她和她儿子心态之好非常人可想象,早呜呜呜抱头大哭,一路跑出皇宫丢人现眼。

说明这男子不仅是个小鸡肚肠的,而且心思之险恶。她和她儿子的污名正好衬托他的贤明,以表他贤王殿下的大度。

跪在前头的花淑儿,看着贤王对自己视之不见,唇角阴测测地冷笑。

好个贱妇!被贤王甩了,不知廉耻,竟然回头想勾引贤王。更可恨的是,为什么贤王不看她却看这个贱妇,她花淑儿额头上回的伤口还未好,今日出席只能用额饰掩饰。养伤期间,贤王都没有来看过她。

她要这个贱人死!

皇后头顶的凤钗随风微动了下,离之最近的花淑儿等人连忙更低下头。花夕颜淡然而笑,只觉像在看一场小丑剧似的。

这太阳底下烈日炎炎,众位皇室高官贵族,身着厚重礼服,跪拜在地上,可等这位娘娘从天上下凡,却是有一些时辰了,使得某些人额头凝结了大颗的汗珠。

贵客到来,总是要摆些架子的,同时是在给在场所有人下马威。

终于,那天上的金光逐渐变得柔和,让人不再觉刺目之余,人们能看清楚了光中出现的女神。见是一顶轿子,八位宫女恭抬,若是腾云驾雾,只是花夕颜并没有看见她们脚底下有云彩,可能只是轻功所致,抬着纱轿,从皇宫上空降落到了白昌国皇帝面前。

此等奇景,虽然不是真正的天上下凡,但是,只要想到这里是戒备森严的皇宫,此人却能在一国政治中枢来无影去无踪,怎能不让人打从心底感到深深的畏惧。

抬轿的八位宫女垂立于轿边,一个个红纱绿飘带,额点三仙瓣,美若天仙。

白昌国皇帝上前一步,双袖交叉拱手:“朕,恭迎素卿娘娘来访白昌。”

夏日的凉风习习而过,掠起豪华轿子的四面流苏金黄纱幔,影影绰绰,人们望着里面坐着的女子,侧颜完美如月光所刻,像是浮雕般的五官,头顶凤髻上的鎏金凤头翡翠朱钗,雕塑精湛,灿灿金光,一束垂落的珍珠,随风微动,发出清脆的叮声。

樱粉薄唇微微抿角,发出一声轻咳:“快请起,庆祥帝。”

庆祥帝肃穆的龙颜方为微解,紧随龙眉些簇:“有闻娘娘近期身体抱恙,不知是否好了些?”

“多谢庆祥帝关切。”

此等官方套词,你来我往,白昌国皇帝问完皇后上前问,接着皇子殿下公主殿下上前请安。花夕颜听到都能眼皮打架,大凡与在现代时参加领导欢迎仪式没有异样,努力撑着眼皮就是。

等到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娘娘愿意从轿子里出来让人一睹其芳容时,花夕颜背后衣衫都被汗粘湿了一半,身边没有一个能好过她。这样想来,儿子去了茅厕尿遁实在太聪明不过。早知道,她该随儿子一块去尿遁。

金钩勾起纱幔,轿中缓步而出的美人,比起刚才人们从轿子外望的影子,是要更娇弱上三分有余的模样儿,逶迤拖地的水仙散花绿叶裙,杏颜莺目,眸若娇嗔。芙蓉出水的旷世娇颜,让所有人为之窒息。

好在这美人虽娇却不是娇,不然,怎能堪称得上德高望重四个字。

仪态端的叫个足,步履稳重,面目含笑,观之大方。与白昌国皇帝比肩而行,其衣着配饰虽不及他人奢华,其风度仪态,竟是将皇帝身后的白昌国皇后等皇室女眷最少比下去一截。

每个人目光都落在那浑身像罩着层光辉的女神上,皇后公主等女眷的光色,若笼罩在了光影之下的阴影里头,更别提两旁跪着的无数达官贵族小姐。

花夕颜到这时只是观望,因不大清楚这娘娘的具体来历,不能肯定这女子是单凭姿色博得众望?

一张白昌国凤椅,恐怕是连皇后都没有资格坐的椅子,与白昌国皇帝的龙椅并排在了一线。素卿娘娘与白昌国皇帝一同落座于凤椅龙椅。皇帝喊:“众卿平身。”

底下跪拜了半日的臣子们谢龙恩后,一个个巍巍颤颤地站起来,都只因为跪得太久膝盖都打软了。

素卿娘娘道:“本宫今有幸受庆祥帝邀请来到白昌国参与大典,由于是临时受邀,来之匆忙,准备不周,只能为庆祥帝子民带了些薄礼。”

随之一宫女亮出了薄礼名单,移交给白昌国典伊。

典伊接过之后,只扫过一眼,便是十分激动地向庆祥帝跪下禀告:“娘娘给我国捐赠了两箱白银,希望能将银两用于建筑新的国子监大殿,激励学子念书报效朝廷。”

四周一片惊哗的赞声,波澜起伏,无数人的目光再次展现出崇拜的神色。

花夕颜都不得微微惊叹:放在现代,哪国第一夫人外交送礼也没有这般大手笔吧。

呼呼~

听到牛喘一样的鼻息,花夕颜回头见儿子回来,像是跑的满头大汗,拿起帕子想为儿子擦擦汗,却见儿子一张小颜不知抹到了什么东西,黑乎乎的,抹不去:“木木,你这弄到什么了?”

“娘,不用擦了。”“小木木”躲着她帕子。

【35】她认得他的爹

清新的小玉颜上沾满了一块黑一块黄的,看起来像只小花斑狗。

花夕颜怕再用力擦儿子喊疼,不敢再擦,眼睛一眯,问向陪儿子去茅厕的绿翠:“小少爷脸上的东西是怎么沾上的?”

绿翠摇头称不知道,自己在茅厕等,等到小少爷出来,小脸就变成这样了。

儿子莫非掉进了茅坑?

花夕颜闻一闻,不像茅坑的臭味,倒是有点儿像药味的清香和苦涩,心中正犹豫着,眼前低垂的小眸露出些小心谨慎,唇角微勾,撒了手笑道:“行吧。等到时候回去再说。”

黎东钰心底长呼出一口气。如果花夕颜再较劲下去,道不定他真的是要穿帮了。不是在花夕颜面前穿帮,而是因为那个人来了。

那个人……秀气的小眸子里掠过了一丝复杂的酷然。

周边坐回在位子上的长舌妇们,又议论开了,说到这素卿娘娘是九大神族之中西真族的公主,不过由于人家西真族是女皇制,素卿娘娘是西真族女皇的长女,顺其自然成为西真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因西真族的地位之高,素卿皇长女的地位比起白昌国太子,要高一些。

“说到能成为西真女皇丈夫的人,天底下可能没有几个。”

这话并不夸张。首先人家是神族后裔,能得西真女皇者,等于得到半个西真族。这是从古流传至今九大神族皇位婚约缔结的条例,不能变更。九大神族都一样。

“能娶到素卿娘娘的男子是福气了,娘娘既美又贤惠。”

贤惠的倾城美女?花夕颜额尖跳了跳,让她不得拿手揉了揉。总觉得贤惠二字好像和这位娘娘不大搭。位高至此,没有一点心机,花夕颜相信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是,说来说去,这娘娘与她有何关系?哪怕太子贤王真想娶这位娘娘,也与她花夕颜毛干系都没有。何况,照这些人说法,贤王真想娶到素卿娘娘,是难于上青天。财力物力地位,都不能与长舌妇们接下来说到的其他几位绝色男子相比。

“云宗主确是尚未娶妻的,可能是至今这世上身价最高的贵公子了。”

云宗主是谁?花夕颜突然感到这个姓氏哪里熟悉了,眼皮直跳。

“云家,是九大神族后裔,虽未立国,只是立藩,但与东陵皇族为世交。据闻云宗主与东陵帝君的关系是极为亲密。”

“据闻亲密?笑话。云家与东陵国的关系何止是亲密而已。这绝不是信口雌黄,谁不知道,云宗主的婚事,由于云宗主的父母临终前已将云宗主终身大事托付给了东陵国太后,所以让人想不明白的是,东陵太后娘娘,为什么至今不给云宗主安排婚事?”

“安排谁?”

“那还用说吗?”

答话的人闪烁其词,引得柳氏底下的花家四姐妹,都面色严肃。

花夕颜后来是听陈姨娘透露过,自己那几个继妹,野心之大,远超贤王范围。或许花淑儿因为已经成为太子妃人选无法选择,其她几个继妹把目标定的比花淑儿更高,并不奇怪。既然是被传为世上身价最高的单身汉,这位云某人,对几位花家小姐来说,不纳入目标之中,可谓可惜。

有的人,就是喜欢癞蛤蟆吃天鹅肉搏一把。

说回来,这位云某人具体什么名字。

“云宗主乃旷世奇才,由于早年丧父,年纪轻轻,便是与东陵帝君一样,继承宗主之位,在他治理之下,云族繁华盛世,堪比史上黄金时代。不愧他父皇为他取的名——繁华浮世皆为云中尘景。”

花烟雨脑子转不过来,惊疑着出声问:“这云宗主叫繁华浮世?”

其余几个花家姐妹直翻白眼,花跃羽对着四姐姐哼道:“不懂不要说,说出来笑死人。天底下,谁不知道云尘景这个大名。”

噗。

花夕颜一口茶水呛到了喉咙里头。

真有不知道的人。那就是穿越到这个世界里的她了。

乡下林间某男回荡过的那声:鄙人坐不改姓,名叫云尘景。

额头的青筋猛跳,如此说来,她那天和儿子在林间劫错的人,一个是云宗主的话,另外那位看起来地位更高并且声明要把她和儿子抓进坐牢的,莫非是——

呃呃呃。

“不管如何,东陵太后如今,不止要管云宗主的婚事,自己儿子东陵帝君,迟迟不愿再立后位,也够太后娘娘伤神了。”

花夕颜撑住额角头疼,不意外,那天能算她是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劫哪辆车不好,偏偏去劫错到天底下身价最高的黄金单身汉和鳏夫身上。记住,要远离这两位危险的名人。

“木木。”花夕颜小声教儿子,“刚你都听见了,以后,若遇到这两个人,避着点,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小眸子微眨,眼底微微露出丝诧异:她认得他爹?

看儿子一幅疑问的表情,哎,她笨笨的儿子。花夕颜把儿子搂住贴小耳朵边开窍道:“忘了吗?之前娘带你劫错了辆车,就那两个人。”

小嘴微张,紧接两只小手快速捂住小嘴,对她用力点头,眼底的微笑却有些忍不住。原来她和他爹见过面了。

典伊宣布天物启蒙大典开始。

十二个勇士,抬着一顶重有上百斤的青铜大鼎,将这个庞然大鼎放置到了场内中央。各家被邀请参加考核的学童,从人群里头走出来,围在大鼎周边,形成密密麻麻十几圈的阵势。据估计,参与的学童有数百名之多。

花夕颜让儿子走出去列队时,再叮嘱了一声:不要勉强。

“小木木”冲她含笑地点点下巴。

儿子变得稳重多了,步迈得不急不慢,在其余孩童争先恐后抢占前面的位置时,安静地独立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这种不与人相争的风度,却是让不少人眼前为之一亮。

庆祥帝抚摸龙须,眸中闪过一丝惊奇,问典伊:“这是哪家的孩子?”

龙颜远观,“小木木”一张小颜,黑黄交错,脏兮兮的,辨不清是属于哪家血统的真容。

典伊观之也是认不清楚,只知道这孩子挺脏的,不知哪个大人带出来的,丢脸,于是眉头一皱,答:“臣不知,可能是哪位初进京的官人带进来的,不大懂得规矩。”

庆祥帝淡淡扫过典伊。身在庆祥帝身后的太子贤王,眸仁紧幽,望住脏兮兮的“小木木”。

眼见紧随庆祥帝这一问,是连皇后其他皇子公主都望了过去。秀手握着茶盅的素卿娘娘,轻轻抬眉,深幽的一双眸光,像是不经意扫过“小木木”小颜的刹那,额眉微泛云澜,似有一丝怔疑。

【36】小废物?

花跃羽从一开始就和人家挤,被他挤到了前列,最靠近大鼎的地方。柳氏暗中高兴,轻捏帕子,再望到“小木木”被人挤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眼底的笑意更深,轻咳两声对花正珂说:“老爷,我看,到时候若木木一个宝物都拿不到,把家里上回先生奖励跃羽的宝墨一块,给木木吧。”

花正珂知道她是趁机踩人又做好人,不知怎的,可能因为觉得小木木也是自己外孙的缘故,心里听着柳氏这话怪不舒服的,淡然道:“到时再说吧。”

吃了个闭门羹,柳氏笑容未变,手心却捏紧了帕子,手指用力地绞着,射向“小木木”的目光宛若刀刃。

典伊左袖举起指挥,左边念诵的一批国子监大师,齐声高唱开典颂词。洪亮宏伟的颂物经声,在大鼎上空盘旋。片刻之后,鼎口出现了紫金霞光。围着大鼎的孩童们,一张张小颜随之紧张。周围围观的大人们,也都表现出了微妙的神情。

每一届天物启蒙大典出现的宝物都不同。谁也不知道这回会出现的什么样的宝物,说不定还会是国宝。谁家孩子抢到,都等于是白捡到了便宜。

受过大人教育的孩童们,更是摩拳擦掌,势必要将金银财宝抱回家。

鼎口的紫金光球,在一阵急速膨胀到达一定体积之后,啪,啪,开始射出宝物。

孩童们的小眸子紧紧盯住射出来的宝物,小身躯互相挤兑,不会儿,场内乱成了一团。花跃羽心急地跳起来,小手伸出去,没碰到射出来的光球,就被旁边同样跳起来的孩子用肩头撞了下去。他骂一声,举起小拳头要揍那孩子,再跳起来抢。无数小颜为了争抢光球,头破血流。

典伊在旁大喊:“停手,停手。宝物会自己选择主人。”

争抢的孩童们哪里顾得上典伊说的话,想抢玩具一样抢。不过,很快,他们发现,抢到光球也没有用。因为光球像硬邦邦的石头一样,怎么弄都弄不破。骚乱的孩子们这才都稍微安静了下来。

等那从光团里飞出来的光球自己飞,是直直地飞到了站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那个孩子面前。

见是“小木木”,花跃羽握起了拳头,其余孩童和大人们的下巴,则都快掉下来了。没有错吧,光球选择了一个看起来脏兮兮像只小花斑狗的孩子。

黎东钰在心底暗叹口气,是躲也躲不过。没想到,这白昌国天物启蒙大典的宝物灵性,能洞穿了他天下第一公子的身份,于是遗弃场内其他比他差的孩童,直奔他这儿来了。

可惜的是,他也一眼洞穿了这光球里的宝物,不就是一个和他两三岁在皇宫当玩具玩的一个法器差不多的东西。

没兴趣。

小指轻轻一点,光球被他推走,似发出呜呜被遗弃的哭音。听到这哭音,黎东钰心肠柔软,倒有些不忍心。想起花夕颜说过,白拿不白拿,拿去卖了也好。伸出的小掌心便是将光球重新收了回来。

光球啪嗒,高兴地在他面前破开,露出一件金光灿烂的法器。

或许这件宝物在黎东钰小皇子的眼里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可在白昌国许多孩童和达官贵族眼里,已是很不得了的宝物了。

“这,这个法器应该有三级。”花正珂激动地声音都抖了。这是他们花家百年以来,有孩童第一次从天物启蒙大典中得到这样宝贵的东西了。

柳氏瞪得两只眼球快凸了出来。

花跃羽大口喘着粗气,回头对准紫金光团射出的第二件宝物。

啪!第二个光球飞了出来。所有孩童和大人的目光再次聚集于一处。光球直线飞出去的目标,毫无犹豫,直飞到了第一个光球停驻的地方。

所有人全跨了脸:不是吧?

这第二个光球大概是担心黎东钰看不上,急急忙忙先自己破开。

“是修炼秘籍!”花正珂跳起来第二声兴奋的大喊,像中了头号彩票。

庆祥帝龙眉上扬:“是花家的孩子?”

皇后娘娘像是想起了之前的所闻,低声对皇帝说:“是那个野种。”

野种一词,让皇帝的眸光飞闪不定。

素卿娘娘像是微偏脸颊,很有兴趣地聆听,问皇后:“不是花家的孩子吗?”

“娘娘可能有所不知。这孩子是没有父亲的,是他娘不知与何人私通生下来的。”

“如此趣闻,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说。”素卿娘娘唇角掠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白昌国皇后为此面色微霁,有些难堪:“本国法律自然不会允许男女私通之事,只是,花家乃本国望族,花家老太君当时禀告皇室,称这孩子的父亲不是不详,是不幸过了世。”

不管如何,白昌国珍藏的宝物们,似乎只对这个被称为野种的孩子情有独钟,全飞到了“小木木”那儿。

黎东钰收宝物收到都手软了,眼见身后宝物如小山般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