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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和几个小太监伸出手欲去扶他。小身体像触电似的,快速往边上闪。闪电般的速度,像是道流光,唰,要冲出门口,却没料到碍在门口那条线上站了个人。小脑袋撞上去。两条小腿打架时,屁股便要坐到了地上。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左边小胳膊上轻轻往上提了提,花木容站稳了脚底,手脚却像木头僵硬,动一动都不敢。小眼珠向前看着,见张公公等一群宫人都跪着不敢动,分明在告诉他,现在握着他手或许说是捏着他小命的人是谁。

云尘景离他两步远,像是好奇他小颜上的表情,眯紧的蓝眸上下打量了他会儿后,笑晏晏问他:“小钰,你是不是学会顽皮了?”

听这口气,责怪没有一分,反倒挺高兴他能调皮捣蛋。

花木容小脑瓜里全搞糊涂了,这小子的家人究竟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不像他娘骂他。

“张公公。”身后那位被他娘亲曾命名为面瘫男的男子,出声温润如玉,“打盆热水来。”

张公公马上指挥两个小太监去弄热水。

花木容像牵线木偶,被大手拉着,拉到了一张椅子前面。白袍拂过椅面,坐下。花木容小脚想开溜,手臂却被紧握,连带小命像是被握在某人掌心里头,怎不叫他心惊胆战。

能感受到小胳膊的轻轻颤动,好像只瑟缩的小虫子,黎子墨眉尖微拧,目光落在儿子的小颜,像是从没有这样仔细地端详过儿子。

花木容喉咙里噎了口水,小心里打起了算盘。逃吧,看这情况恐怕现下是逃不掉了,非要逃,也必须先蒙混过这一关再说。

抬头,望黎东钰的爹,自林中那次之后,这是第二次见。可明显没有感到哪里不大一样。

绝尘脱俗的美颜,表情却像面瘫,不愠不火,怪不得他娘亲看不上眼。

可怜黎东钰了,有这样一个面瘫爹,还不如他的暴力娘呢。

张公公亲自端着铜盆走过来。黎子墨用只手指试了下水温,可以之后,张公公往铜盆里放入一条手巾,拧到半湿,恭敬地递给主子。

黎子墨轻轻地拿起儿子两只小手,擦着,在看到儿子唇角上沾了些饼屑,又用指尖剔去。花木容吓得小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这就是那小子所说的他爹很温柔吗?可他怎么只觉得这爹,很可怕。

默默无声,不像他娘亲有话直说,暗里藏刀的男人,说不定突然亮出把刀把人杀了。

那头,几个小太监,将桌子放回原位,快速收拾桌上的空碗空盘时,黎子墨擦完儿子的小手,问:“都是给小主子上的菜吗?”

小太监不敢撒谎,回话道:“主子,小主子长途跋涉,说是肚子饿了,于是让御膳房准备了点心。”

“点心?”

明明都可以闻到浓郁的饺子香味。

“饺子,小主子叫了五碗饺子。”

场内顿然一刻安静之后,张公公抬起袖子,往答话的小太监头顶上抽下去:“怎么侍候小主子的?五碗饺子,你们这是要让小主子吃坏肚子吗?”

小太监一边觉委屈,一边却不敢驳嘴,知道自己罪大了,跪着讨饶:“帝君饶命,公公饶命,奴才知错了。”

花木容见那小太监被抽打,其他没有一个都做声,胸头口气涌了上来,娘亲说过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鼓起腮帮:“不要打他了。是我让他做的,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只打他不打我?”

嘴角被打到淤青的小太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眼眶里突然涌出了水样,双手伏低:“小主子,都是奴才的错。”

“都说不是你的错了!”花木容皱着小眉,娘亲说过,不能冤枉一个人。

张公公听见这话,满头大汗地跟着跪下:“小主子,是,是老奴的错。”

这一个两个怎么了?说了不是他们的错,一个个揽着认罚。小眸子往四周又望了圈,小鼻子皱巴:这地方,让他不喜欢。怪不得那小子要跑路呢。

在小颜不知不觉之间露出千变万化的表情时,两双深诲莫测的眸子,落在小颜上,流转。

花木容小鼻尖冒出了层汗,怎么感觉好像露馅了。小白鹭见着急得不得了,停在了他肩头上拿鸟嘴往他小耳垂啄了下:傻瓜,赶紧找借口跑啊。

“爹——”

一句爹,让伸手接过茶盅的黎子墨迅速转回脸。云尘景则像是被受到惊吓,扇柄捂住微张的嘴唇。

不是那小子的爹吗?难道他叫错爹了?

黎子墨唇角微弯,似笑非笑:“小钰,这里是皇宫里,要喊父皇。”

爹不就是爹,叫什么父皇。花木容感觉皮肤都起疙瘩了,这面瘫男好别扭,硬了硬头皮:“父皇,我坐车坐久了,想去睡觉。”

小白鹭举起羽毛捂住鸟目:真是没眼看了,这小子说一句话都错漏百出。

鸟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不会就此被认出来是假的吧?

黎子墨低眉望着茶盅,唇角的弧度却是益发上扬了,几乎是很难得地让他人看到他露出一丝笑意:“好吧,你去睡吧,为父不打扰你休息了。”

此刻不逃更待何时。花木容眨眼之间穿过了屏风,进入寝室,跳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好像只有这样,他暂时才是安全的。

张公公等人看着他这串动作,更显忧愁,向黎子墨道:“帝君,小主子他——”

“好好服侍小主子。”茶盅往桌上一按,白袍起身,走至门口,望天边的流云,目光清墨不见底细,吩咐,“对了,小主子有任何要求,都禀到我这里来。”

“是。”张公公一干人慌然答应。

摇着白扇,跟随黎子墨要走的云尘景,忽然转回身来,像是探了探屏风后面想一探究竟的样子,贴到张公公耳边:“奕风到哪去了?”

“回云主子,他在马厩。”

“让他过来见我。”

【31】不是冤家不聚头

在太子马厩,奕风亲自拿刷子给小白马刷了毛,拿上好的嫩草,又是哄又是喂的,好不容易让赌气的小白马有了点精神,累得全身是汗,压根就没去想自家小主子出了什么事。回来了,有张公公一大批人侍候着,想必小主子也出不了什么事。可过不了多久,太监大总管李顺德匆匆跑到他这儿来,说:“奕侍卫,你在这里侍候谁呢?”

“侍候主子的良驹。”奕风举起袖口抹了把汗,“它不吃不喝,我怕它病了,它要是病了,小主子要伤心的。”

李顺德叹了口气,这奕风的确是个一心爱主的,只是脑子缺了条筋,于是催促他道:“云主子找你。”

“云主子找我做什么?”奕风内心一惊,却也疾步跟上了李顺德,往永宁殿走去。

到了永宁殿,两位主子坐在那,正候着他的样子。奕风惶恐跪下:“主子,不知主子召臣何事?”

云尘景的扇头在掌心里轻轻敲打:“你给我说说,你家小主子这回回来的路上,有没有发生过异常?”

异常?奕风愣怔了下,不明所以。

张公公见状,急着从旁敲击他:“小主子这次回来路上给饿到了是不是?”

奕风听到这话可就气了,他是忠心护主的人怎么可能饿到小主子:“小主子近来是胃口好了不少,可能是在外面呆久了,想着可以回家,心情好。”

“好能好到一口气吃五碗饺子吗?”

奕风嘴巴张了张,突然间打了个激灵,立马垂下脑袋来。

见这个样子,定是知道些什么。黎子墨把茶盅交付给了随侍的李顺德,让他带着其他人先退下去。

等人都走得一干二净了,李顺德关紧门,亲自在门外守护。

“说吧。”这声逼问来自于黎子墨。

奕风面色青白,眼神纠结,心里激烈地为两个念头斗争着,只是挣扎了会儿,却也知道是没法帮黎东钰瞒得住秘密了,先磕脑袋说:“帝君,请勿责怪小主子,这事说来蹊跷。”

“什么事蹊跷?”云尘景眼皮跳了跳,似有些奇妙的预感。

“在花溪城里,有一天,小主子无意发现了一个孩子,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奕风噙着冷汗述说经过,一面小心观察黎子墨的神色。

果真,高高在上的玉颜有一瞬间密布乌云掠过的景象。云尘景的俊颜同是微怔了下。

奕风一个劲地磕头,不知如何说,怕说多了,黎子墨会变脸。这宫中,谁不知道,只要是关系小主子娘亲的问题,都是黎子墨的死穴。所以,黎东钰长到这么大,从不敢在黎子墨面前提一句娘亲。

冰凉的玉指在扶手上捏了把,说出的话,却与奕风所担心的有些不一样:“你说长得一模一样?”

“用了易容丹?”云尘景眉宇揪紧,露出的微疑,似是不可想象。

“臣与小主子原先也以为是用了易容丹,但经过仔细辨认之后,不认为是。”奕风道,是对两个主子的强烈怀疑深感疑惑了。

白扇子一拍桌子,从来笑容满面的云尘景竟是升起了怒气:“荒唐!你不想想你家小主子是谁家的孩子?”

奕风如雷轰顶。

黎东钰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东陵皇族帝君的儿子。天下百姓,唯九支神族的血脉最为尊贵。东陵皇族则是这九支神族之中血统最纯正最尊贵的一支。普通百姓的孩子,想长得和黎东钰一样,岂不是最荒诞不过的笑话吗?

黎子墨淡漠的黛眉轻轻地微蹙,微垂的墨眸里,飞闪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光:“知不知道那孩子是谁家的孩子?”

奕风知道自己犯了莫大的罪后,早就周身发抖着,答:“只是和小主子有一次,见到那孩子的娘。那孩子好像只有娘。”

只有娘的孩子?两名男子不知想到何事,同时眼皮又一跳。

“那娘长什么样?”云尘景问。

“左脸上有块疤,好像是火烧之后留下的痕迹。”奕风举出花夕颜容貌上最容易辨认的特征。

某人的玉指揉起了眉宇。云尘景的唇角微扬,似是在忍着一股笑意:“不是冤家不聚头。”

“主子?”奕风一惊,莫非两位主子已是见过其人。

“是不是那人不清楚。青虎留在白昌国追捕那逃犯,或许能给我们带来些小主子的消息。”云尘景微微笑着站起来,扇头在奕风哆嗦的肩头上打了下,“起来吧。不管什么原因,要先将你家小主子带回来再说。”

“是。”

花府。

花淑儿等四姐妹和花跃羽,听说花夕颜母子被皇室邀请参加大典,一块围住柳氏抗议:“娘,怎么能让那小野种参加皇宴呢?这有辱我们花家!”

“如果那小野种敢去,我打断他的腿!”花跃羽一脚踢翻椅子,脚边的狮子狗汪汪狂吠两声,显出又惊又怒。

花淑儿义正言辞:“娘,别忘了,她是给太子殿下戴了绿帽的女子。如此一来,让我等姐妹情何以堪?”

听到贤王两个字,柳氏目中露出怒气:“还好意思说。听说是贤王钦点她进名单的。”

花家四姐妹和花跃羽均是大骇。花淑儿使劲儿扭着手中的帕子,想象那是花夕颜的脖子。难道,那日在码头所见是真,贤王对花夕颜旧情难忘?不,不可能。贤王殿下从来没有喜欢过花夕颜,不然不会休了花夕颜。

这也是柳氏想不通的。为什么贤王突然间对花夕颜母子感兴趣了?难道,这里头有贤王安排的什么圈套?

柳氏阴森森地笑了一声,对几个女儿和儿子说:“不用紧张。你们参加皇宴的衣物我都替你们办好了。以你们几姐妹的模样,会比带疤的她难堪吗?虽然我和你们父亲说了,让她带野种去,只是惹花家的笑话罢了,但贤王殿下的皇命难违。”

听了母亲这话,四姐妹笑了。等到皇宴,看花夕颜和她儿子怎么死。

陈姨娘由两名丫鬟扶着,顶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走进花夕颜的灵秀阁。

花夕颜见她来到,并不起身,轻轻抬眉:“坐。”

这是她们两个第二次见面。上回陈姨娘来这里处理两个丫鬟时,花夕颜在旁边瞧着,不出一声。陈姨娘却是对她又是磕头又是道谢,称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恩。

花夕颜听她这话只是听着,没有往心里去。救陈姨娘一把,不过是为了对付柳氏用。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

陈姨娘干干地笑了声,自己顶个皮球大的肚子站着吃力,只好坐了下来,转头吩咐随身丫鬟:“知杏,将那两套衣服拿上来,给大小姐和小少爷先过过目。”

【32】让花家人吃惊

上好的绸缎,女装布色清新嫩绿,小童那件色为青海,不俗不艳,布料的花纹类似于有名的蜀绣,织工精艺不必多言,绣的花案不能超越皇室,但也是可比拟皇亲国戚的吉祥花纹。

问题在于这尺寸。

花夕颜拿起儿子那件青海鹦哥儿织金缎童袍,随意往儿子个头比一下,发现尺寸相差无几,穿上应该无碍,便是疑问地看向陈姨娘:“莫非这都是姨娘之前让裁缝做好的?”

陈姨娘笑答:“大小姐好眼光。之前,有听老爷说过你们要回来,刚好过节时老爷让长福往各房送的布匹中我房里还存了些,心想大小姐和小少爷初回京城,或许用得着,做姨娘的比不起大小姐的母亲,但也是长辈,希望可以为老爷分忧。”

这话说得有情有义,谦虚内藏,不像柳氏喜欢装逼的虚情假意,可如果说陈姨娘这些话从内到外都是一切为了他们花夕颜母子,花夕颜割下脑袋都不会信的。只能说这陈姨娘是有一手伎俩,不止说话得体,生活细节功夫一点都不马虎。单凭知道他们花夕颜母子要回来留了衣服拍马屁,既奉承花正珂又讨好了她花夕颜,而且眼光独到,先做好衣服,再在上回见过他们一次母子之后,令裁缝调整尺寸,如今送来是刚刚好,准备功夫十足。

如此手段,怪不得能哄到花正珂顶着柳氏迎风做浪让其怀上身孕,使得柳氏大感危机。

有的拿,不拿白不拿。

花夕颜压下两件衣服,爽快道:“谢了。”

陈姨娘见她接受自是很高兴,来时还真怕这马屁会拍错地方,于是,自告奋勇,又帮花夕颜谋划起另一件事,以便拉近关系:“大小姐和小少爷回来时,路途长远,可能没有带丫鬟回来。但在京城,一个小姐一个少爷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自是不像话的。老爷对此有吩咐于我,说如果夫人忙于内外无暇顾及到领秀阁时,让我帮大小姐和小少爷先寻觅几个人选,待大小姐小少爷自己挑。”

花夕颜打自穿来,明知自己是大小姐,也从没有享受大小姐的优待,一个人拉大孩子,哪有什么大小丫鬟服侍。有个人给自己打下手,当然好,只是,这母子俩独来独往惯了,突然插进个人,一是不习惯,二是也不知道这人能真心到哪里去。

瞧瞧陈姨娘上回自己被自己房里的丫鬟差点给害的,就可知一斑了。

接到花夕颜投来的目光,陈姨娘额头一丁点的汗颜:“上次那两个丫鬟,均不是我从自己娘家里那边挑过来的,是老爷赐给我的。这次,我给大小姐选的,不敢马虎,从市场上仔细挑来的,其余人没有插过手。”

知道要出席皇宴如果没有带个丫鬟的话,确实不像话。时间又很紧,在京城是人生地不熟,自己找一时不知怎么找,花夕颜无奈之下,只好先顺其自然:“在哪儿,我看看。”

陈姨娘身边的知杏立马走了出去,不过会儿功夫,一排溜,六七个婆子丫鬟,齐齐跪在了屋里:“奴婢拜见大小姐。”

两排七个人,年纪从十一二到三四十岁的都有。陈姨娘下足了功夫,不知道她喜欢年轻的还是老的,给她从年龄层段全准备齐全了。再看那几个丫鬟妇人的姿色,一个个,参差不齐。

选人,要看灵气,聪明要有一点,但不能聪明过头,会坏事。选丫鬟,像选马差不多,最好是要顺服听话的。

不需片刻,花夕颜望中一个蓝色衣衫的,年纪有十五六的少女,问:“这孩子叫什么?”

被点中的人先是一愣,好像没有想到自己能被花夕颜看中,在四周妒忌的目光射来时,低眉顺眼,向花夕颜回话:“奴婢名绿翠。”

“以前的主子帮你起的名?”

绿翠又是一愣,低头:“是的,大小姐。”

陈姨娘见花夕颜挑完了,让其他人退了出去,留了个装满珠花几样配饰的妆匣给花夕颜,施施然由知杏扶着走出了领秀阁。

花夕颜让绿翠将桌上的东西收拾进内屋,回头,见儿子望着陈姨娘走路的背影,眉儿微挑:“木木?”

黎东钰赶忙收回视线。

花夕颜可不信她儿子会喜欢上陈姨娘了。陈姨娘是有些姿色,但也不是什么绝世美人。

接到花夕颜紧追的疑问,黎东钰硬着头皮答:“我是看她肚子有点大。”

花夕颜没有想到儿子是对小婴儿感兴趣,同是愣了会儿精神,伸手摸了下儿子的头:“那是因为她肚子里有要出生的小孩子。”

这个黎东钰当然知道,只是不敢往下说,他是觉得陈姨娘肚子大但是腰太小。因为曾经听说自己娘亲是难产死的,他对这方面也就曾不耻下问向当御医的舅舅学习过一些。舅舅说过,腰太小,但是肚子太大的孕妇,容易难产。

“娘亲,我听有些人说,宝宝难生,我怕她宝宝难生。”

花夕颜眯了眼睛:儿子,越来越蹊跷了,蹊跷到她不敢相信。

连陈姨娘骨盆小胎儿大有可能难产的事都看的出来,哪怕她儿子是天才,但是只七岁,谁能相信。

黎东钰只好又顶着一头冷汗,在花夕颜目光下遁逃。

不是她儿子,那是谁的儿子呢?花夕颜指头敲下额角,似有些苦思冥想。为什么不直接拎着这孩子逼问,究竟是不是自己儿子,花夕颜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有许多不合逻辑的地方引起她怀疑,可在情感上,不知为何,抱着这孩子时,感觉和抱着木木一样,没有异样,好像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陈姨娘奉花正珂私下的命令给领秀阁送去衣服,柳氏很快知道了,冷哼声:“我看到时候,他们母子俩如何前往皇宫参加皇宴?”

到了国子监大典那日,受到邀请的皇亲贵族,骑着骏马,坐着马车,分各路向皇宫进发。

花府门前共停了五辆马车。花正珂出门时,见一二三四,前四辆马车,均是花府让车马所顶级打造的马车,最后一辆,却明显是由仆妇坐的马车稍微改装下来的。想都知道为柳氏出的主意。

长福见花正珂只是扫过一眼,眼神阴郁却也没有为花夕颜出声的打算,心里叹气:如果老夫人在此,情况绝对不同。如今,教花夕颜母子如何是好?乘坐这样一辆马车,在花府车队里行走,去到皇宫门口,倘若遇到他人,不被人笑话才怪。

花淑儿等几位小姐,随柳氏出来,见到了母亲特意为花夕颜准备的马车,无不掩嘴而笑。

柳氏对着几个女儿说:“等你们大姐出来,让她上了马车你们再上车,长幼有序,免得被她说你们不敬。”

“是,母亲。”花淑儿等齐声应道,笑不拢嘴,已是迫不及待看好戏了。

在这个时候,只见路口突然一声马啼,路两边的百姓喧哗起来,齐齐望着路面。站在花府门口的花家众人,更是一脸惊讶,见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豪华四轮大马车,由一匹名门血汗白驹牵拉,直奔他们花府,并停在了花府面前。

【33】娘娘的到来

马车豪华的程度让人大吃一惊,垂重流苏华美帷幕,加上盖顶宝珠流光四射,四角垂挂鎏金琉璃瓦灯可比天上明珠。

唯恐只有皇室的八骏大马车,或许可以与之一比。

花家人对大马车正目瞪口呆时,花夕颜牵着儿子的小手走了出来。驾大马车的车夫从驾座上飞跃而下,向花夕颜行礼:“夫人,少爷,请。”

她的马车?!

没有顾及到花正珂的下巴要掉下来的神色,花夕颜对把马车要瞪出个窟窿的柳氏笑说:“母亲,由于早前你派去接女儿的人提过,说是家中马车不够用,让女儿自备,女儿为解母亲之忧,于是将自用的马车一并让人运送到京城来。”

柳氏的脸色阵青阵白,就近的人都可以听见她咬牙齿的吱吱响。王氏在柳氏身边直垂下脑袋,想起之前自己和柳氏提过的,可柳氏完全不信。况且之前,花夕颜母子回到花家的时候,是徒步而行,并无车马,便是没有就此怀疑下去。哪知道,在这时候突然冒出个程咬金来。

过了良久,才听柳氏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老爷和我,一直以为你在乡下过的清苦,眼下看来是我和老爷多虑了。”

“母亲这话说的是,若我过得不好,被人说起,岂不是成父亲和母亲之错?”花夕颜淡笑以答。

柳氏被她这话捅到脸上血色又差点为白,牙齿恨急得咬着,却也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母子坐上那辆堪比皇室的大马车,只等花府马车队开始行驶,加入其中。

对此,花淑儿神情最为紧张。本是想看花夕颜出丑的,这下可好。花夕颜去到那,只因这大马车,肯定能博得各家眼球,包括太子爷贤王。

“娘,怎能让她——”花家各姐妹情急。

“有什么好怕的!”柳氏瞪过四个女儿,“没见她穿了一身好衣服,不也没有掩饰脸上带的疤。”

四姐妹因柳氏这一说,心头忽的明亮。是呢,马车再好又如何,花夕颜那丑颜论谁都不会敢轻易接近。

花夕颜简单穿上陈姨娘送来的衣物,配饰基本全无,招来大马车招摇过道,只是不想让儿子太受委屈了。

“木木,去到那儿,如果觉得不能通过考核,不要勉强,志在参与。”让儿子开眼界有必要,但是没必要非要争取第一。

小心头为她这话忽然一暖。想起在皇宫里,他爹与几乎所有的人可不是对他这么说的。

“娘,我会努力。”小拳头攥紧,殊不知大人有时候不给压力反而有动力。

这样一看,又似乎回归到她儿子原本笨笨熊的形象了。

花夕颜把小身躯搂一搂。小猪妮妮从伪主子怀里钻出来,猪鼻子嗅嗅,好像嗅到什么,跳到了车窗上,车帘随风掀开一角,能见到邻角的屋檐上,斜跨跨地躺着一个绝色男子。不正是那个想偷窥它家女主子洗澡的痞子?

可是,这绝色美男令狐京旭,却是柳长的美眉些些蹙了蹙,露出和小猪妮妮一样向空气里嗅到异味的表情。

“阁主?”书童小鸽子诧异。

见令狐京旭头美颜一转,转向了东方的天空,妖孽长眸为之缩紧,眉宇之间便是微露出了些厌恶之色,吐道:“有谁敢和我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