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丽，“想。”
“想见她吗？”
黛丽，“想。”
“那我带她去巴黎见你？”白人男子的语气温柔极了，仿佛前几天下令杀了黛丽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黛丽，“好。”
“那就这么定了。”白人男子的声音温柔至极，“虽然最近几个月频繁出事，你也招惹了谢静桓，去年一年的成绩不错。”
“谢先生夸奖。”黛丽不敢居功，“是你们的决策好。”
白人男子逗了伊娃片刻，“想办法处理掉谢静桓。”
“是，先生。”
很快，视频就挂断了，黛丽夫人瘫软在椅子上，抱着小腿枕在膝盖上，神色有些飘忽不定，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露露一直守在外面，听到了视频内容，知道伊娃也要来。露露让人煮好了一杯燕盏端上来，推开了门，房间里暗得很。
黛丽夫人不喜欢光，喜欢暗。她端着燕窝过去，放在她面前，“夫人，吃点东西。”
“嗯。”黛丽打起精神来，手机上有伊娃的小视频和照片，她轻轻地摩挲着，“露露，派人去买一些小女婴的衣服和用品，伊娃要来。”
“我已经派人着手去办了。”露露说。
伊娃的存在，就是黛丽致命的弱点，然而露露很明白，黛丽夫人这样的成长环境怎么可能会要孩子，何尝不明白孩子就是她最大的软肋，就像杀手有了家庭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可生伊娃，都不是夫人能够自由选择的。
她必须要给暗网留一个致命的弱点，且必须是子女。
这是暗网操控代理人最简单，最粗暴也是最有效的手法，三十多年来无一例外，谁也逃不过，代理人死后，孩子要么培养成接班人要么被贩售，端看孩子的资质。
黛丽夫人冰雪聪明，当时老板团要她生育三个孩子，就算没了夫人也可以抚养孩子，黛丽和他们谈了条件，她今年才二十一岁，当二十五岁再生育，到时候伊娃也能长大了。
左右谈下来，算是谈成了。
黛丽夫人一言不发地喝了燕窝，“露露，若是我失败了…你就杀了伊娃，不要手软。”
“夫人！”露露大惊。
“我这种人活着没什么意思，我绝对，绝对…不能让伊娃走我的老路。”黛丽目光沉厉，“你明白了吗？”
“…是！”
第2995章 老婆，你清醒一点
露露担忧地看着她，“若是有机会…我把伊娃带走，隐姓埋名，总能好好生活的。”
“带走也没什么用，总归会被找到的。”黛丽的脸色看着格外的冷漠，“我意已决，当初我不能选择是否生育她，如今我能选择让她不要遭罪。”
如她一样长大，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是！”
“她的事情，不要透露一分。”
“是！”
卫斯理和小乔在巴黎国际刑警总部审那两富商，谢静桓仍在小山坡上不肯走，蚊子咬得穆远和苏南城浑身都是包。
“走吧。”天都要亮了，苏南城可怜自己的血，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我要看着她。”
“你妹睡觉了。”穆远无语。
茵茵要是跟着谢静桓长大一定是一个肆无忌惮的小魔女。
“万一她离开了呢，我们打草惊蛇，她知道我们在外面了。”谢静桓担心。
苏南城望天，“老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妹妹没派人过来把我们都干掉就说明她没杀我们的心思，只是警告而已，你的智商被狗吃了吗，怪不得你会被她吐槽，我看你和她一母同胞的概率还真不大。”
谢静桓答非所问，“啊，茵茵果然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
穆远，“…”
苏南城，“卧槽！”
穆远说，“你老婆疯了，你克服一下。”
苏南城，“我也要疯了。”
怎么摊上这玩意，上辈子我造了什么孽啊。
穆远说，“茵茵要是想走，被发现的时候就走了，你看她都关灯睡觉了，明天我们再来蹲守，反正有飞行器在这里监控着，要是离开也能收到消息。”
苏南城撩起袖子，“老婆，看我的手，你都没喝过我的血呢，便宜一群蚊子了。”
谢静桓静默片刻，“回去吧。”
穆远，“不是很懂你们的情趣。”
耳机里传来杰克低音炮的笑声，笑得穆远感觉耳朵要怀孕了，低声威胁，“不准散发魅力。”
杰克莞尔，“羡慕吗？”
“羡慕，你看你一点都不甜，人家多甜。”
“你想叫我老婆，也是可以的。”
穆远瞬间欢喜，“老婆！”
“哎…”杰克回应。
口头上的便宜随便占。
谢静桓看了他一眼，“恶心。”
“老婆！”苏南城问，“是怀孕了吗？想吐吗？”
谢静桓，“前几天被操的是谁，滚蛋。”
“哟，说得好像你没被草过一样。”苏南城不甘示弱。
穆远默默想要闭麦，兄弟团如此内讧让杰克听着实在是坏榜样，他慌忙说，“你千万不要学他们。”
“嗯，我不凶你。”
穆远满足了。
国际刑警审问，问不出什么来，小乔忍不住了，一脚踹开门，“出去，老子来审。”
她身份摆在那儿，卫斯理都没说话，督查们也不敢说什么就出去了，大玻璃是单向的，能看到里面的审问，也有录音。
督查心想着好歹是无忧门门主，审讯很有一手吧。
谁知道他就看到小乔一进去就撸起袖子，把两富商暴揍了一顿，“好日子过顺了，没人打是不是？”
第2996章 首富的锅背好
谁知道他就看到小乔一进去就撸起袖子，把两富商暴揍了一顿，“好日子过顺了，没人打是不是？”
门外一群督查刑警面面相觑。
毕竟是总部，逼问手册也禁止了屈打成招，巴黎又是出了名的绅士，个个都是顾着自己的绅士风度，打犯人？不存在了。
审了一夜，什么都没审出来。
小乔等得一直在打盹。
这挨着卫斯理睡了一觉起来，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人给打趴下来了。
刑警们，“…”
这白宫儿媳妇几个小时前还在调戏这两名富商呢，这会把他们打得妈妈都认不出来了，鼻青脸肿的，那两富商位高权重，一生顺遂养尊处优的，哪儿经得住他这么暴打，小乔觉得自己没打爽呢，他们就晕了，小乔一脚一个踩在一个穴位上，疼得两富商如被针扎似的醒来，接着被她暴打。
“想仔细了再开口！”
督查们看着冷漠的卫斯理少校，抹了抹冷汗，“少校，这…这屈打成招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卫斯理淡淡说，“不会打死的。”
督查，“…”
这是重点吗？
少校，这不是重点啊。
挨了一顿毒打，那两人总算开口了。
小乔一手拎着一个按在椅子上，“坐好了，问什么答什么，迟疑三秒扇你十巴掌。”
这下可全都老师交代了。
这两富商成为暗网的客户都已经六年了，且他们是经人接受的，介绍他们进暗网的一名印度的富商，还是全球有名的富商，客户信誉高，介绍也很管用，毕竟除了是都是一环扣着一环的，也没有人会冒险介绍混不吝的进来。
随着审问，越问越心惊牵出了一条非常恐怖的产业链出来。
把谢静桓也牵扯进去了。
因为这名富商就咬死了谢静桓，说谢静桓也是暗网的客户，说得有板有眼的，卫斯理无动于衷，让人继续问。
通过两富商的嘴巴，他们知道暗网分九大区域，每一个区域都有一名负责人，下面带着四名二级负责人。
九大区域的分经理们在决策上都有投票权，全部归一名代理人管理，代理人手上三名投票权，按照这样的秩序维持暗网的运作。
他们全球设立了拍卖场，通过人口贩卖一年的收入高达上千亿，这里面还牵扯到各种各样的暴利，不光是人口贩卖和器官贩卖。
光他们两人在暗网的消费就已经高达2亿欧元。
分区经理他们只能交代出两个人，是他们经常接触的因为是大客户，分区负责人偶尔会和他们联络，算是交流感情的。
具体资料也没有，可其中一名富商留了一个心眼，留了其中一名负责人的指纹。
这恐怕是他们调查暗网，第一次接触到分区负责人的。
接触分区负责人都如此艰难，接触到代理人就更难了。
“见过代理人吗？”
“没见过。”两富商都摇头，就算是暗网最大的客户，也没见过代理人，代理人是不会和客户见面的，她直面的只有分区经理人，而没有一个分区负责人透露过有关代理人的信息。
一句信息都没有。
整个暗网的权力结构就是如此，代理人最大，再到分区负责人。
分区负责人以为代理人就是暗网的主人。
全是一级联系，绝不会越级，所以也没人知道代理人上面是谁，而代理人的上面的上面，又是谁，这是可怕的产业链。
谢静桓一早醒来就被告知，他成了暗网的客户。
“行啊，我现在都后悔我为什么没成暗网的客户，我当初就调查错了方向，不应该暗中打击暗网，我应该和他们联系买下受害者，砸钱成为他们最大的客户，说不定我都见到茵茵了！”
第2997章 大事发生
他暴怒归暴怒，撇清关系也是要撇清关系，好在谢静桓这些年和暗网纠缠的证据比他是暗网客户的证据要有说服力多了，走了一趟刑警总部配合调查，也没什么事情。
穆远陪他熬了一夜，还没睡醒呢，杰克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茵茵离开巴黎了，有人拍到她坐船离开的画面。
可谢静桓把人和飞行器都留在庄园，确定茵茵还在庄园里，且还实时拍到茵茵在窗边的消息，杰克没有打草惊蛇，也就当成茵茵已经离开，对外也没透露出一点消息来。
“她是故意迷惑调查人员吗？”
穆远摇头，“不会，她明知道外面有人在监控，她还出现在窗边，故意告诉我们，她人在庄园里，不会故意迷惑我们。”
谢静桓正在给苏南城撒药，苏南城这敏感体质，除了怕疼，各种蚊虫都怕，被蚊子叮得手臂上全是包，一个一个和毒蚊子似的，好大一个包，又疼又痒的，穆远睡了一晚上，蚊子包都消了，他反而越来越大，谢静桓给他抹药，还被踹了几脚。
“先按兵不动，看看她做什么，等一两天就知道消息了，那边的人轮值，不要惊动庄园任何人。”杰克下命令。
卫斯理和小乔成一组去调查客户和分区经理人，那两名富商见过分区经理人，正在模拟犯罪嫌疑人的画像，然后全球搜捕。
然后雇佣兵群里就传来了消息。
暗网买凶杀谢静桓，是他们代理人下命令的。
谢静桓并不知道代理人就是茵茵，还以为是哪个混蛋，冷笑一声，“大爷就在这，让他们来，想要花钱也要有命在。”
他遭遇过暗杀不是一回了，根本不带虚的，也不怕被人暗杀。
苏南城白了他一眼，“你这么欠扁，我都想要买凶杀人了。”
“你还需要买凶，你也太看得起他，高超的时候一刀子就解决了。”穆远吐槽。
杰克正在看卷宗，“…”
苏南城，“你说的很有道理。”
两人陪着谢静桓斗嘴了片刻，监控茵茵那边也没有变化，然后就看到有人送货上门，监控两天总算看到庄园有人来了。
“茵茵看着不像是这么时髦的人，还叫外卖呢。”苏南城说，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很古代，像是古时候金尊玉贵养着的大小姐，他叫外卖这种事和她应该沾不上边。
很快就有人跟踪那名送货员，也打听清楚是送一些女婴用品上门的。
众人，“…”
监控了许久，可没见过庄园里有女婴，除了活动的特工们，个个都神秘的很，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有人要来了。
杰克也有点迷惑，不知道茵茵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故意放出她已经离开的消息，却又没有隐瞒着他们，仿佛更像是做给别人看的。
可她在暗网的身份地位并不低，这么做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呢？
她是暗网的高层。
杰克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案件非常复杂，可却已经有冰山一角浮上了水面，谢静桓也百思不解，可他一向滤镜厚，“我妹妹一定是被逼的，她一定在想办法把暗网的代理人一网打尽，把犯罪分子绳之於法。”
苏南城忍不住打破他的幻想，“老婆，请你好好回忆一下那些年你和茵茵相爱相杀的历史好不好，她恨不得弄死你。”
不要戴这么厚的滤镜。
“可她最后没有弄死我，我还活着，寰宇也发展成了如今的规模。”谢静桓一意孤行，“她一定是寻找机会摆脱暗网。”
杰克说，“她犯罪记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犯罪就犯罪了，她抓的人，难道有我救的人多吗？她犯了罪，我也救赎了。”
穆远戳了戳杰克，“不要和他讲道理。”
杰克也就没和谢静桓分辨下去，他和穆远的立场对这件事是无法姑息的，态度和谢静桓也不一样的。谢静桓和苏南城入了夜又去小山坡上了。
穆远不放心也只好跟着去，谁知道今天晚上就有大收获了。
“杰克，你把人手准备好，我觉得有大事发生了。”穆远看着山脚下十几辆防弹车缓缓地靠近庄园，并开进了庄园，两辆直升机飞来，停靠在庄园的停机坪上。
第2998章 魔镜魔镜谁最漂亮
谢静桓和穆远两人都架起了狙击枪，原来是用望远镜连着下面的摄像头观察的，如今都拿起了狙击枪架起来，谢大公子单兵作战能力在穆远之上，是一个被科学耽误的特种兵，又是一个被赚钱耽误的科学家。
苏大公子呢…
嗯，他在一旁和蚊子做斗争。
“为什么蚊子就咬我一个人！”
穆远一边观察一边抽空回答他，“你的血比较鲜美。”
谢静桓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关心一下自己老婆，“不是擦了药吗？”
“擦你妹，不管用！”苏南城暴躁。
直升机坪上，几名男子下飞机，穆远吩咐下面观察的特工，“把所有人都拍下来，一张也不要漏掉，离得远一点，不要让他们发现。”
“明白，长官。”
不需要穆远吩咐，他们知道怎么做，杰克已在组织人手，卫斯理和小乔去另外一个山头，都架起了狙击枪。
小乔的声音爽朗地在耳机里响起来，“我的大狙蠢蠢欲动，今晚要干一票大的，首富，一个人头多少钱？”
首富谢静桓，“把最漂亮的女孩带出来，要多少钱给你多少钱。”
“收到！”小乔欢喜，“等等，我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不接受反驳，卫斯理，这世上谁最漂亮？”
这语气仿佛是恶毒的王后在问，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卫斯理，“你。”
“有眼光！”
杰克在耳机里咳了一声，“任务期间，不要调情。”
小乔，“哥，不要这么古板嘛，你这么古板我什么时候能有嫂子。”
穆远，“…”
调情也不耽误小乔和卫斯理工作。
穆远和无忧门合作过，反正他觉得无忧门的姑娘们个个胸大腰细大长腿，都很完美，就是作风和门主一样都很沙雕。
当然，沙雕却不影响她们的实绩。
超级不科学的。
“咦，大魔王的聚会，竟然有一个婴儿。”穆远说，一名白人男子抱着一名婴儿，飞行器太远了，拍不清楚正面，只能把成年男子们一个一个拍清楚。
谢静桓想到前几日庄园里有人购买女婴用品，皱了皱眉。
片刻后，又有几辆防弹车开过来，一群群安保们护在庄园外面，且有人去找狙击点，穆远暗忖，“坏了，他们在找狙击点。”
庄园上面狙击点也开始上狙击手了，小乔和卫斯理在一个死角，却伪装好了，山坡上的草融为一体，且有障碍物。
谢静桓和苏南城，穆远并没有，他们这个视角会全部暴露在地方狙击手的视野里。
“换地方！”
穆远淡淡说，谢静桓已经收枪起来，几人换地方，谢静桓和穆远直接上树，利用树木当遮挡物，苏南城在树下沉思。
“我怎么办？”
这树上蚊子更多吧，还有虫。
他拒绝！
谢静桓说，“爬树啊，上来。”
“不要！”
“少废话，再站五分钟，你要被人打成筛子了。”谢静桓皱眉，除非他这时候掉头就走，直接开车离开，苏南城可不放心谢静桓和穆远在这里。
第2999章 我凶起来自己都怕
他虽然没有谢静桓和穆远这么厉害，可绝不会拖后腿。
“我要疯了！”苏南城逼不得已，只能爬树，心中默念。
蚊虫散退，蚊虫散退。
小乔说，“男人怎么能怕虫呢，我都不怕！”
穆远忍不住搭腔，“这世上有你怕的东西吗？”
“有！”
小乔叹息，“我凶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卫斯理，“…”
穆远一笑，“我发现你和卫斯理在一起执行任务，你一直在叨叨叨叨的，卫斯理一句话都不说啊。”
“所以我一般不和他组队。”小乔的嫌弃透过耳机都要溢出来了。
卫斯理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