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吐槽，就是不搭腔。
小乔吐槽的时候，几乎和卫斯理同时切换了倍镜，一人观察一个角落的狙击手，卫斯理报告，“楼顶三点钟六点钟和八点钟各有一名狙击手。”
他是按照谢静桓等人的角度报点的。
不说一句废话，也不关心八卦。
穆远也按照他们的位置报点，看不到他们位置的也报了点。
“八名狙击手。”穆远说，“我发现了，一般恐怖组织和国际黑帮的狙击手比我们特种兵的狙击手还要多，这没天理！”
小乔也吐槽，“就是，都怪国防太穷了，一个月几千块能培养出什么人才，我天天在爹地面前念叨穷穷穷，又和大伯说起涨工资的事情，他们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还说什么卫斯理和杰克单兵就很强，煞笔大冬瓜没得辩！”
她的吐槽一波接一波，“就该拽着他们看一看恐怖分子的武装设备和狙击手情况，我们无忧门的狙击手都没他们多。”
毕竟一名顶尖的狙击手培养起来真的很困难的。
杰克咳了一声，小乔问，“哥啊，我哪里说错了？”
他突然理解为什么卫斯理不搭腔了。
“六个头目，我看特工有七十人。”穆远说。
“等一等，有点不对劲。”小乔突然说，“我看到好几张熟面孔。”
“什么熟面孔？”苏南城问，反正他是一个都不认识，毕竟他是管钱的，可不是打打杀杀的。
小乔确认了一下目标，皱了皱眉，“庄园正门一排安保我认识三个人，全是顶尖的杀手，你看那个刀疤男，他叫大卫，道上人称眼镜蛇。手上的人命至少二十人，要价非常高，而且出手百发百中。第二排第六个人，名字不晓得，人称大k。也是一名杀手，他一向独来独往，很少与人组队，去年我和他交过手，还挨了一枪…不太对劲。”
苏南城不可思议，“为什么你对杀手如数家珍？”
小乔说，“这里有一点小小的历史遗留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成分前排肯定是杀手团，而且是顶尖的，大哥，我们这点兵力不够，需要空中支援，而且不要让国际刑警这群废物参与进来，他们过来是送人头，绝对不是对手，要调海豹特遣队的人过来。”
穆远，“……”
这么嫌弃自己的人的军官也是很少见的。
杰克说，“来不及了！”
第3000章 我是首富他老公
杰克说，“来不及了！”
这时候调海豹队伍的人肯定来不及。
“那也不能让刑警过来，真的送人头。”小乔皱了皱眉，“不是我看不起他们，真的是对手有点东西。”
“我知道了。”杰克本身是要调遣国际刑警的，幸好还没下命令，他比小乔思考更多，本来打算行动开始前半个小时让这边的人出发，免得泄露消息。
暗网无声无息就把客户们都杀了，绝对是内部有人接应，他怕走漏消息，所以一直都在按兵不动。
穆远想了一想，“让巴黎的特种兵增援呢？”
“他们不肯的。”杰克很了解这边的做派，“我昨天和他们交涉过，允许我们动火和抓捕，但是出了事他们一概不担，只答应军火增援，不答应增派人员。我能调动的自己人不足七个人，小远，你那边有能调派的人吗？”
穆远沉默片刻，“没有。”
不是他不帮忙，是真没有。
这边只有两名情报员，不是行动组的，两人讨论了一下对策，杰克问小乔能否调无忧门的人过来，小乔说，“不能，时间上来不及，巴黎就一个行动队的，来不来也影响不了什么。”
海外行动最烦的就是遇到棘手时间，不能调派人手。
谢静桓说，“我能调动十六个人。”
小乔说，“我们说的是顶尖特工，不是安保队啊，首富。”
“我说的就是顶尖特工。”
众人，“…”
“首富，你的战力储备竟然比我们正规军还要多。”小乔不可思议了。
谢静桓给杰克报了一个号码，让他联系发财调派人手，“自从知道茵茵在暗网，我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早就让发财把人调过来了。”
杰克去联系发财，穆远忍不住吐槽了，“杰克，你要反省一下，你在境外能调动的人手都没有阿桓多。”
杰克，“…”
小乔说，“是的，老公，你也要反省一下。”
卫斯理，“嗯。”
杰克是主指挥，众人一时不知道室内什么情况，都按兵不动观察周围，苏南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滋滋滋地开始嗑。
夜深人静，狙击手都在观察位置。
苏南城一边和蚊虫作斗争一边嗑瓜子。
穆远问，“什么声音啊？”
“哦，我在吃东西。”苏南城说，毕竟长夜漫漫，总要带点东西吃的。
“吃什么？”
“瓜子。”苏南城也很实诚，“可惜两棵树距离太远了，不然我可以分你一把。”
众人，“…”
本来还有人说话的耳机里，静默一片。
这气氛如此严肃，下面几个团的杀手，你竟然在树上嗑瓜子？
“首富他老婆，你这一身定制西装至少五万块，口袋里不是钞票竟然是瓜子？”小乔下结论，“万恶的有钱人。”
“瓜子做错了什么你这么看不起它，我是战外人员，除了嗑瓜子还能做什么？”苏南城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然后重重地强调一遍，“还有…我是首富他老公。”
谢静桓，“…”
穆远，“…”
第3001章 我最乖了
cp可拆不可逆！！！
耳机里又是一片静默。
卫斯理早就习惯和小乔作战时的作风，杰克有点不习惯，平时他作战时耳机里除了任务指令一句闲话都不会说的。
他有一次和穆远组队作战，是穆远小组，穆远是主指挥也是闲话一大堆，各种唠嗑逗趣有关于任务的事情一句不说。
可也就那么一次。
他和卫斯理主指挥时敢说一句废话，打折你的腿。
可如今…
杰克深呼吸，听着他们说废话，还是忍不住抢救一波，“不要光顾着聊。”
“看着呢，又不耽误。”穆远说。
杰克再一次深呼吸。
行，你说了算。
小乔突然说，“哥，穆远中校，你两很熟嘛。”
谢静桓，“你不知道？”
小乔，“我该知道什么？”
她的语气充满了八卦的兴奋。
穆远说，“不熟！”
“我哥对你很纵容的嘛。”小乔说，“他对卫斯理说话都是下命令的。”
卫斯理，“…”
我谢谢你，不用提醒我！
“哦，他还叫你小远？！”小乔突然抓住了重点。
穆远说，“安德森中校，任务期间请叫我穆远中校。”
杰克不说话，静默。
他应该和卫斯理一样保持沉默的。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小乔，“不是任务期间叫你小远？我可以叫你小远吗？你真可爱。老公，我当初还勾搭过他，可他不理我。”
杰克，“…”
穆远，“…”
卫斯理，“…”
你还想过放弃我去泡我哥，抢着要当我嫂子。
谢静桓和苏南城异口同声，“贵家真乱！”
“咦，漂亮的少女出现了，她在抱孩子！”小乔说，注意力被狙击镜里的画面吸引了，谢静桓紧张起来可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十分着急。
…
庄园里，室内。
白人男子抱着伊娃，笑眯眯地递给了黛丽，黛丽充满了慈爱和感动，眼眶湿润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她一边演戏一边被自己感动了，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打算杀了自己孩子的妈妈。
白人男子名叫卡尔，高大而英俊，他看着眼前这一幕似在笑，表情非常温和，伊娃轻轻地笑着，在妈咪怀里咯咯笑，啃着小拳头萌得人一脸血，黛丽一颗眼泪落下，慌忙擦去，“先生，见笑了。”
“是我的错，应该早点让你和伊娃见面。”
黛丽生下伊娃后，一口奶都来不及喂，这是她生育后，第一次抱到伊娃，第一次亲手碰触到自己的孩子。
怀孕时，那么忐忑，厌恶，却也不敢打掉，就连假摔都不敢。
是真的不敢。
她不怕死，却怕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
生育后，每一次见伊娃都是视频，照片，她甚至不知道孩子在哪儿，那些疼爱，思念都像是没有实质似的，一直到碰触到自己的孩子。
她是一名母亲了。
这是她怀胎十月生育的孩子，她的骨血。
她生来就是一枚棋子，一枚掐住她咽喉的棋子，黛丽抚摸着她白嫩的脸颊，孩子黑溜溜清澈的眼睛带着笑意，朝着她挥着小拳头，不知道兴奋什么在她怀里蹦跶，她差点没抱住。
黛丽一笑，像是喜极而泣，可内心的悲伤却淹没了她。
若是成功了。
最好不过了，她的宝贝可以过平静的生活，就算没有她，露露也会抚养她长大，给予她最好的生活，她已经存好了她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足够她富贵无忧地生活。
可若失败了。
宝贝，那就对不起了，妈咪会在黄泉路上等你。
希望你不要怪我。
白人男子轻笑说，“许久不见你哭了。”
“这是生下伊娃后，第一次见到她，我很开心。”黛丽说。有一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说，恐惧，微笑。
恐惧这些年如影随形从来没有散去。
微笑却是她的伪装，她无数次要催眠自己，你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只要你没有思想，你就能活着。
卡尔有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睛，轻轻地抚摸着伊娃的脸颊，片刻后，抚上了黛丽的脸颊，“只要你乖，伊娃会好好的。”
黛丽浑身寒颤，却露出微笑，“你知道的，我最乖了。”
“那就好。”卡尔温柔多情地问，“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黛丽背脊像是爬了一条蛇，又想起了她被关在暗室里，蒙着眼睛被强爆的那些日日夜夜，一直到…怀孕。
她甚至不知道暗室里来了多少个男人。
黛丽摇了摇头，“不想。”
第3002章 好巧啊，宝贝儿
卡尔的声音格外的温柔，称赞地亲吻她的额头，“真是一个乖孩子。”
黛丽微笑地承受了他的吻，卡尔说，“好好和伊娃聚一聚，半个小时后开会。”
“好，谢谢先生。”
卡尔出门了，黛丽抱着伊娃放在床上，小伊娃会爬了，第一次见到妈妈也不怕生，咿咿呀呀地喊着，小脑袋一直蹭着黛丽的手心。
黛丽轻轻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头发。
孩子很像她。
虽然不知道她爸爸是谁，可孩子似乎一点都没遗传到爸爸的基因，和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仿佛是她十月怀胎最大的安慰了。
八个月的孩子头和脖子几乎连在一起，挤出了一圈肉，软软的萌萌的，只要她稍微用力，她就可以拧断伊娃的脖子，都不需要露露动手。
“宝贝儿…”
黛丽夫人陷入了沉思，忍不住回忆她的生平，她想人之将死总会想起自己的生平，做过什么，欢快的，痛苦的，绝望的。
她挖空自己的记忆，竟然找不到一点点欢快。
她这一生，可怜又可悲。
少女们的暗恋，追星，快乐，无忧，恣意，骄傲…她从未体验过。在她记忆里，她一直都在努力地活着，哪怕生不如死，哪怕深渊起伏，她一直想要的不过是活着。
活着的意义，她找不到，可她也想要活着。
后来，她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她要彻底摧毁暗网，将他们一网打尽，她毫无意义的人生，似乎找到了一点意义。
所以，她努力往上爬，只有爬上代理人的位置，她才能有权力。
她九岁时，被吊在拍卖台上出售，客户把她买走后，残忍虐待，逼着她去接待男人，那一年她才九岁，她反抗，她逃离，她被毒打，她被…她第一次杀人。
然后客户第二次把她贩售，这一次她被卖到了印度，日复一日的虐待让她迅速凋零和反抗，她想过死，却又极力地想要活着。
就算遍体鳞伤找不到光，她也努力地活着。
后来辗转几次，她被卖回了暗网，因为她染上了传染病，是的，暗网低价回购所有出售的货物，多么人性化啊。
为了让她最后废物利用，他们给她隔离治病。
她偷偷听到医生说，等她痊愈，他们就要把她的器官贩卖，眼角膜，肾脏，心脏，肝脏…甚至皮肤，都能卖一个不错的价钱。
那一年，她十岁，遇见了卡尔。
她从小就聪明，十岁前不曾读过书，暗网要的是一个奴隶，怎么可能会要一个读过书的努力，没有读过书不知礼，最容易控制。
可她会自学，卡尔那一年是分区经理，还没爬上代理人的位置，她故意在卡尔面前表现自己，让他看到自己的聪明才智。
果然，卡尔看中了。
他觉得培养自己当一名接班人，似乎被卖掉她的器官更要有价值。
所以，她开始被魔鬼的培训。
暗网教她语言，知识，管理，取悦男人的技巧，各种经营手段，可同时也在对她进行精神控制，她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毒打，做错一件事，就要被打断骨头。
她的右腿被打断过六次，年龄小时，断骨可以慢慢地接上，可不断重复的骨折，最后造成了无法逆转的伤害，她的骨头少了一截，渐渐的成了高低腿。
似乎让她记得教训，他们也没给她动手术，就让她一直高低腿着。
后来，她聪明了。
她循规蹈矩，乖巧听话，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每一句话在三秒内都会在脑海里过好几遍寻思着会不会有错误，会不会被打。
每做一件事都非常谨慎。
渐渐的，她不再挨打了。
她成了区经理们最大的联络者，十五岁开始介入暗网的运营，操作，一步一步从区负责人，爬到了代理人的位置。
做代理人，她就要生育。
当时她想着，生育算什么，在她人生十几年黑暗历史中，生育算是最小的惩罚了。
可她想错了。
她被蒙住了眼睛，送到了一间暗室里，手脚都被锁链绑着，他们告诉她，不准反抗，也不准说话，她已经意识到什么。
她平静地接受了长达一个多月的凌辱。
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那一个多月里，她被迫和多少人在一起，有时候放空自己的思维，想法，一切都显得没那么重要。
后来，她怀孕了。
她爬上代理人的代价，就是生育一个孩子，给他们提供一个软肋。
黛丽想，我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
又怎么会在乎孩子的生死。
维持着她活下去的，就是和他们同归于尽。
如今看着孩子咿咿呀呀地说话，黛丽鼻尖一直发酸。
她悲哀的发现…她是在乎的。
她这么多年冷漠无情的人生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种酸楚和不舍来。
“伊娃，对不起啊！”
怀着你时，并不期待，也并不爱。
自私地让你来到世上，又自私地决定你的生死。
希望你…不要怪妈妈。
门上敲了敲，影子进来，“夫人，开会了。”
黛丽擦了眼泪，“嗯，知道了。”
影子低着头，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在黛丽路过他时，影子说，“万事俱备。”
“嗯！”
黛丽路过他，出了门，影子跟着她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冲着他笑的小伊娃，平静地转身跟着黛丽离开。
庄园中，风声鹤唳。
穆远说，“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小乔嘿嘿一笑，“巧啊，宝贝儿，我也发现了。”
两人的狙击镜同时对准了直升机。
杰克，“…”
卫斯理，“…”
第3003章 反正都要死
有几名男子过去直升机那边，上了直升机，庄园一共三辆直升机一辆在屋顶，两辆在地面的停机坪，同时有几个人去停机坪，并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那边一直都有人看守的，守卫是两个人，穆远和小乔从狙击镜里看到了寒光一闪一名守护的脖子就被隔断了，无声无息拖到了直升机里。
小乔说，“哟呵，内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