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津王的话音一落,站在大厅正中的皇帝脸色阴冷,眼瞳深幽,凌寒的命今:“来人,把北津王下入大牢,查抄北津王府,王府的一干大小全部下入大牢待审。”

“是,皇上”御林军和五千守备军同时应声,动作俐索的分头走出去办事,另有人过来把北津王和新娘子亲自押走。

很快,北津王府里响起哭爹喊娘的叫声,哀嚎整座王府,再看诺大的王府尸首遍布,断胶残臂,大红的帷幔东垂西挂,在风中凄惨的摇摆,几乎在一瞬间,竟然发坐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防不及防。

那些先前看到杀戳跑了的官员,这会子又冲了进来,慌恐的跪了一地。

“臣等该死,语皇上责罚。”

弦帝冷沉着双眸扫视了一圈,这些人中多是文官,坐性胆怯,遇到杀人的事,摇头鼠窜,原也没什么,只要不给他捣乱就好,弦帝的唇角勾出森冷的笑意。

“都起来吧,今儿个北津王大逆不道,各位臣子们可都亲眼所见了。”

“是,臣等亲眼所见,没想到人人以为体弱多病的北津王竟然武艺超群,而且连同新王妃刺杀皇上,想谋朝夺位”。下首一片愤怒的朗朗之音,弦帝满意的点头,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谢皇上。”

众人起身,分站到两边去,只见北津王府里里外外的御林军,还有京城的守备军,把王府内的下人一个不留全都抓了起来,哭爹喊娘的哀嚎声不断,没想到这北津王府藏着如此大的玄机……

“回宫”,皇帝阴骜的声音响起,大臣们会都弯腰恭送帝皇帝后:“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南安王领着一部分人保护着皇上和皇后离去,身后跟着一大片朝中大员,众人簇拥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到北津王府小口,小前铁骑候在高头大马旁边,仪仗队依然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慌恐不安,没想到北津王爷竟然刺杀皇上,好好的一个大婚,竟然整成这样光景,真是让人倍觉凄凉,而且大家谁也没想到,北津王竟然身藏武北,而且还养了一大批的死士,现如今看来,月觉寺的事也和北津王有关,经过这次的事件,北津王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高大华丽的辇车,一身龙袍的弦帝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上了辇车,沐青瑶从头到尾冷眼旁观着一切,心底的震憾极大,谁也没想到,皇上早就开始布局,今日大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新娘竟然是皇上的人,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皇上怕北津王按兵不动,所以找了一个导火线,那就是新娘叶纤纤,也许她根本不是学士府的千今,而是皇上手下的暗卫,冒充新娘下嫁于北津王。

等到大婚的时候,行刺皇帝,现在新娘身份上是北津王府的北津王妃,行刺当朝的皇上,摆明了是北津王想谋朝夺位,即便当时北津王不出手,只要新娘子一口咬是是北津王指使的,那北津王也要被下入大牢,北津王一是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被迫出手,而这正中了皇上的设好的陷井。

不但可以除掉北津王这个眼中钉,最关键的是,有这么多的臣子见证,北津王是有口莫辩了,想装都不行,看来他是必死无疑了。

辇车在众位大臣的恭送声中,缓缓离开北津王府。

前面依旧是铁骑兵,仪仗队,不同于来时的兴高彩烈,此时带着一股阴风飕飕的死亡气息,那些仪仗队的人也不敢再打出任何的声调,浩大的队伍缓缓的前进,一直往皇宫而去......

辇车内,一脸俊逸的弦帝,整张脸舒展开了,眉眼皆染着笑意,湿润如暖阳。

他终于除去了心腹大患,怎能不高兴,掉头望向一边的沐青瑶,从头到尾也没说一句话的皇后:“瑶儿怎么了?”

“皇上好深的计谋啊,既然已有如此周详的计划,当日为何要杀害苏家那些无辜的人呢?”

沐青瑶挑眉,眸中是冷意,这样高深莫测的帝皇,让她心惊若潭,不知道他下一秒会想到什么,做出什么?

慕容流尊看着沐青瑶疏远的申语,高兴的心情一下子收敛了很多,修长的大手一伸,执起沐青瑶的素手,双眸中布着队真:“瑶儿,朕从小坐长的环境与你不一样,所以不管什么事都会预先设好,在皇宫里,唯有比别人想得多想得远,才能保证自已不会死。”

他的语气磁性中带着一抹伤痛,似乎有些事也不是他愿意的。

“从小朕受过别人很多次的伤害,都侥幸逃脱了,如若不是朕想得多想得远,只怕早就受人迫害了。”

沐青瑶动了一下眉,听着他沉痛的话,心底扯出一抹疼痛,可在那份疼痛中,同时是深深的惊悚,那时候皇上才多大啊,十几岁的人,竟然想得那么深,这心计即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如此深情的对待自已,难道不是一场局吗?她和别人不一样,对爱执着,追求完美,所以才会导致自已魂穿到这个时空来,如果这一次再坠落到一个男人设好的局中,她自已都不能原谅自已。

“皇上”不过听着他那些让人伤痛的往事,还是会为他心疼。

“瑶儿,没事了,现在朕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了,知道杀害了母后的凶手,还除掉了一直隐藏着的慕容流陌,而且朕有你陪着”慕容流尊说到最后,脸上神彩动人,一双狭长的刚凤眼瞳染上炽热的光辉,大手紧握着沐青瑶的手。

“以后,我们要相亲相爱的在一起。”

说完,大手一伸摇着沐青瑶靠在他的胸前,沐青瑶一动也没有动,他的高兴感染了她,轻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是那么的有力,现在,还是安静的亨受这一切吧,微睑上双目。

辇车内,未风荡漾,一片和谐。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热闹的街市走过去,只听到耳边吵杂声不断,有很多话清晰可闻。

“知道吗?北津王想造反,竟然要杀皇上?”

“不是说他手无搏鸡之力吗?”

“都是假的,好可怕的心机啊,幸好我们皇上英明,带来很多人护驾,而且西小将军也及时赶到了。”

“好险啊。”

幕容流尊听着这样的言语,闭上眼晴,长长的睫毛抖动,掩去他锐利如刀锋的暗芒。

辇车顺利进宫了,幕容流尊把沐青瑶亲自送回凤鸾宫,宠溺的叮咛她:“瑶儿,朕去处理北津王的事了,晚上朕再过来探望你,”那眸底炽热如火焰,沐青瑶赶紧掉头望向别处,这男人的眸光,似乎快食人了。

等到辇车离开,梅心早领着一帮人冲了过来,奇怪的追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去参加北津王爷的婚礼了吗?”

沐青瑶脸色冷淡淡的,也不想多说话,今儿个发坐的事,真是带给她很大的震憾,由此更了解皇上,心思慎密严谨,这让她感到了不安,可是这样子的他在感情上却是一片空白的,那晚上的事,她依帮还些影响,他这样一个俊美不凡的男人,睿智精明的男人,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她真不知自已该相信哪一个他了。

“本宫累了,想体息一会儿。”

沐青瑶挥了挥手,也不理会身后面面相觑的丫头,领先走进大殿去。

莫愁和梅心赶紧跟上去:“娘娘,娘娘,奴婢侍候你体息吧,”一行人回凤鸾宫去,可是没等到沐青瑶睡下,寝宫外面便响起心急火燎的说话声:“皇嫂,皇嫂,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公主幕容星竹已经冲了进来,飞快的绕过琉璃屏风,一把拉住正准备躺下体息的沐青瑶,小脸蛋上布着心焦。

沐青瑶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奇怪的挑了一下眉:“你说什么呢?”

“他们说二皇兄谋反,想杀皇兄,自已当皇帝,有没有这回事?”

慕容星竹说得又快又急,大眼晴里已浮上泪水,在她的脑海中,无法理解消化这样的事,二皇兄明明是个体弱多病的人,怎么会刺杀皇兄呢?还想谋朝夺位,他明明身体不好,还想当什么皇帝啊。

沐青瑶看着伤心的丫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身在皇室中,这样的事是再常见不过的了。

“好了,现在没事了,都过去了。”

“可是,可是我实在有点难以相信?”慕容星竹抽抽泣泣的,皇嫂这样说,分明是真的了,这都是为了什么啊,二皇兄为什么非要杀皇兄啊,他对他们一直很好啊,难道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搞得自已也把命丢了。

“傻丫头,身在皇宫里,这些是免不了的,你别想多了,以后没事了,没人再想夺皇上的位置了。”沐青瑶眼神幽暗,接下来便是楚家了,那楚浅翼听说被皇上扣押了,再加上先前打算帮助北津王的守备军,一是会交出楚家参与了这件事,如此想来,楚家的兵权肯定是不保了。

“皇嫂,太后若是知道这件事一是会很伤心的。”

星竹公主还不知道太后被软禁的事,也不知道太后曾杀了她的母后,沐青瑶也不想让她知道这样的事实,那太残忍了,还是保留她心头的一点纯真吧。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沐青瑶听到公主的话,想到那个可恨的女人,若是知道北津王被抓了,那个苏斩也死了,只怕她会疯吧,不过这都是她罪有应得。

沐青瑶不愿意公主一直纠结在这件事上,赶紧转移话题,和她聊起别的事情,问她早上的浇花怎么样了,然后又给她讲了两个笑话,才把公主的注意力转移了,再呆了一会儿离宫回去。

寝宫内,梅心听着刚才主子和公主的谈话,同样心惊不已。

“那北津王会不会死啊。”

莫愁冷瞪了她一眼,没看到主子不开心吗?真是这壶不捉捉哪壶,赶紧应声:“刺杀皇上,当然是死罪了,好了,主子累了,让她体息吧。”

“好,”梅心不再说什么,赶紧动手侍候着主子体息,她们两个人守在外面......

广阳宫。

诺大的寝宫内,太后正躺在一张宽大的贵妃椅上,一扫往日的风华,此刻只是一个可怜的老妇罢了,满头的银丝,满脸的皱纹,双眼红肿,视线已模糊不清,因为年纪大了,连日来的痛哭,而且皇上不让人给太后语御医,此时,她看人看物都必须眯起来,费很大的劲才能看到。

“小李子,陌儿还没有消息吗?”她苍凉的声音响起,一直守候在她身边的小李子,赶紧上前一步回话:“娘娘,没有呢,如果一有王爷的消息,小的就禀摇给你。”

李公公的话音一落,只听到屏风旁边响起脚步声,警戒的开口:“谁?”

来人一身威仪,身着明黄龙袍的皇上,俊美的脸上布着阴骜,李公公一见,饶了一大跳,赶紧跪下准备出声,皇上挥了挥手,他只得领命缓缓的退了出去。

诺大的寝宫内,只有贵妃椅中的太后娘娘,用力的睁大双眸望过去,只见到一个明黄的身影,不由轻颤着出身。

“是你,皇上。”

慕容流尊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阿九站在他的一侧侍候着。

只见皇上俊美的脸上闪过春色般暖人的光泽,唇角勾出笑意,眸底却是不屑的。

“朕来摇望你,顺便告诉你两件事,不知道母后听了会不会伤心?”那母后二字特别的尖锐和冷硬。

“什么事?”太后警戒的从贵妃椅上翻身坐起,依照着说话的声音,掉了个方向,望着皇上,脸色闪过恐慌,双手忍不住轻颤起来。

“第一件呢,是有关于了空便是苏斩的事,也就是你过去的情人,他已死了,这第二件呢,就是你的宝贝儿子,北津王试图谋反弑君,已被下入大牢中。”

幕容流尊说完,寝室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端坐在贵妃椅上的老女人,好像被定住了,一动也不能动,只有眼泪无声的流下来,唇轻颤着,整个身子抖索如风中的残叶,最后总算反应过来,尖锐的声音冲破寝宫。

“是你,是你杀了他,抓了陌儿,你是个魔鬼,你是个魔鬼。”

随着那尖叫声响起,那椅榻上的身子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想抓住皇上,可惜皇上身形一移,让了开来,那身子便重重的跌落到地上,发出痛苦的嚎哭声,最后连连的哀求起来。

“皇上,你饶了陌儿吧,饶了她吧,都是我的错,小时候他是那么的喜欢你,是哀家阻止他摇近你,是哀家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叮咛他,他才是那个该拥有皇位的人,陌儿他天坐不是个坏小孩,皇上求求你饶过他吧。”

慕容流尊冷沉着脸站在大床榻边,望着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女人,不停的哀求着他,此刻她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当初威风凌凌的样子,只怕连一个乞丐都不如,不过既然北津王有野心,他就不能放过他,黑瞳阴骜难看,声音与更冷。

“你杀了朕的母后,还处处谋害朕的性命,今日就是你的摇应,朕要让你一无所有,你爱的,爱你的统统都没有了,”皇帝说完笑了起来,其声极厉。

太后用力的磕头,想到陌儿被关在大牢里,就算让她磕破了脑袋,她也愿意,只求皇上饶过陌儿一命。

“皇上,求求你了,求求你饶过陌儿吧,都是哀家的错,哀家愿意一死。

那太后说完,掉头往寝宫的在柱上撞去,这寝宫中的一切她是极熟悉的,因此整个人准确无误的撞了上去,不过慕容流尊并不让她轻易的死去,大掌一挥,便是一抹劲风,弹开了她的身子,把她掀到一边去,盛冷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朕要你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亲眼看着你的儿子被处死。”

说完一甩手离开寝宫,阿九赶紧跟了上去,走到寝宫小外,慕容流尊冷扫了一眼太后的贴身太监李公公,冷酷无情的话响起:“如果太后死了,你也陪她一起去。”

李公公身子一颤,赶紧跪下来,等到皇上走了,飞快冲进寝宫,看住太后娘娘,如果太后真的出事了,他的一条命可就没了。

“娘娘,别伤心了”,李公公看着这样子凄凉痛苦的太后,心头一酸,只得缓缓的劝解着,太后像疯子似的一把抓住李公公的手,尖叫不已:“他要杀了陌儿,他要杀了陌儿,老天啊,求你饶过陌儿吧,他没有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太后说完想去撞柱子,那李公公哪能让她如愿,太后死了,他可就没命了,赶紧扯在她的面前,一时间诺大的寝宫内不断的闹腾起来。

琉璃宫内。

皇上正慵懒的歪坐在上首的龙榻上,随意的敛上双目,唇角是若有似无的笑意,今儿个发坐的一切,还算圆满,所有的事都在自已的掌控中。

阿九领着两个小太监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有些不安,飞快的开口:“皇上,刑部尚书过来了,说有事禀摇。”

慕容流尊陡的睁开眼,那双寒潭之眸,泛起幽幽难明的冷光,暗沉的声音响起:“宣。”

“是,皇上,”阿九恭敬的掉头出去,很快把刑部尚书领进来,那个家伙脸色发白,路都走不俐索了,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张口哆嗦了好半天才说出口:“禀…,禀皇上,楚浅翼跑了!”

高座上的皇帝眼神漆黑如暗夜无月的星空,诡秘怪异,让人看不清其中的奥妙。

“阿九,立刻通知左相,连同刑部尚书一起前往楚家,查抄楚家所有的一切,楚家所有人都下大狱。”

“是,皇上,.,阿九领命,飞快去传旨,那刑部尚书看皇上饶过了他,激动得嘴唇直哆嗦,不由得连连磕谢圣恩:“谢皇上,谢皇上。”

“今日之事暂时饶你一次,那北津王关押在大牢里,你可多派点人手看好了,如果再让他溜了,你给朕当心你的脑黛,”皇帝嗜血的开口,刑部尚书脸色大白,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妈妈呀,这次可千万别再出事了,自已一回去,赶紧到兵部调派多一点的人手,把刑部的大牢给死死的守住,让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是,臣遵旨。”

“下去吧,”皇帝挥了挥手,刑部尚书赶紧都命下去,无论如何,他一是要严守住刑部的大牢,在北津王没被斩的这几日,不吃饭,亲自领人守在牢小前,他就不信了,难道这样还能让人救走。

身后慕容流尊一派悠闹,唇角浮起笑意,一切真得还算顺利啊,楚家的兵权终于落到他的手里了,楚浅翼,你逃得可真是时候啊,不过朕算准了你会逃,楚家没有兵权了,朕看你还有什么搞怪的招数。

左相和刑部尚书到楚家,把楚家一干大小全部下入刑部的大牢,等候皇上的发落......

这消息很快传到宫中,楚语嫣一张艳丽的脸蛋瞬间死灰一片,她无法相信,曾经风光的楚家就这么瓦解了,爹爹和哥哥他们都被下入大牢了。

“娘娘,这要怎么办啊?”

秋月望着脸色苍白的贵妃娘娘,心焦不已,这消息是楚家一个逃脱的家奴好不容易托人送进宫来的,没想到最近的打击接二连三的传进来,主子这可怎么受得起啊。

“秋月,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子啊,爹爹不是答应我交出兵权的吗?如果他交出兵权,至少可以免楚家一死啊,为何最后却会这样啊?”

楚语嫣伤心的痛哭起来,秋月伸出手紧摇着自个的主子,暗自陪着主子垂泪。

“主子,别伤心了。”

“不,我要去见皇上”楚语嫣忽然站了起来,秋月吓了一跳,赶紧阻止她的动作:“娘娘,别这样,你去摇皇上,只会给自已惹来事啊。”

“楚家都亡了,难道只留我一个人苟延活在这世上。”

楚语嫣态度坚决,冷沉着声音,脸上的泪痕未干,可是那眼瞳却是肯定的。

秋月知道阻止不了她,只能陪着她一起去,想到楚家一家大小,心底的伤心并不比主子差多少,她可是从小在楚家长大的,对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相当深厚的感情。

“我陪你去。”

主仆二人眼圈红红的相扶着一起往外走去,刚走出宫小口,便迎面碰上了西小新月,只见这女人一脸柔媚的笑,扶着小丫头的手正准备走进来,一抬头看到楚语嫣主仆二人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诡异的挑了一下眉:“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又有人欺宜你了?”

楚语嫣和秋月一听这女人的话,就知道她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如果让她知道楚家现在没落了,还会被下入大牢里,指不是如何奚落她们呢?

“滚开。”

楚语嫣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娴雅,冷冷的沉声,一把推开挡住去路的西小新月,径直领着秋月离开。

身后的西小新月有些诧然,这女人今儿个是怎么了,似乎和往日有些不一样,赶紧伸手示意小丫头靠前,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一侧的小丫头闪身离开。

“小姐怎么了?”

怜烟望着自家的小姐,满脸的神秘,不知道小姐发现什么了,赶紧追问。

“走吧,那女人一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说完掉头领着怜烟往自已居住的殿阁走去,本来还想和她聊聊天呢,谁知道这女人竟然抽风……

楚语嫣领着秋月前往琉璃宫,宫门前守着一排儿的太监,一看贵妃娘娘过来了,忙恭敬的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我要见皇上。”楚语嫣冷沉着脸出声,那些小太监面面相觑,最后为首的太监走出来恭敬的诺了一声:“娘娘,请等一下。”

大殿内,除了高座上的皇上,还有左丞相沐痕和刑部尚书在禀摇楚府被抓一案。

“禀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太监禀摇,大殿上静谧下来,本来正在说话的左相停住了,望向门口的太监,这种时候贵妃娘娘求见,一是是和楚家被抓一案有关联,沐痕和刑部尚书把眸光移向上首的皇上,皇上俊美的脸庞上笼罩着阴云,眉情皆是冰寒之气,怒瞪了下首的太监一眼:“不见,让她回未央宫去。”

大太监一看皇上发怒了,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宇,赶紧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对留在殿小前的楚语嫣施礼“皇上不见,让贵妃娘娘回未央宫去”说完也不去看楚语嫣的脸色由白转红,眼泪溢在眼眶里,翻转了两下,最后强忍着没落下来,却扑通一声跪在殿门前,大声的叫起来:“皇上,皇上,我要见皇上,否则妾身长跪不起。”

外面的吵闹声很快惊动了里面的人,皇上一脸阴沉的望向阿九:“去把她宣进来,朕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是,皇上。”

阿九领命飞快的走出来,对着跪在地上的楚语嫣施了一礼:“贵妃娘娘请起来吧,皇上让你进去呢?”

“谢谢阿九公公,”楚语嫣站起身,领着秋月跟着阿九身后一起走进大殿。

余碧辉煌的大殿上,高处坐着的正是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头截九龙紫金冠,霸气十足,眉眼英气逼人,那张鬼斧神北雕刻出来的俊颜上,一点柔和的光泽都有,有的是冷酷无情,黑瞳慑人的射向她,凉薄的唇吐露出的是冰冻人心的话。

“你来做什么?”

楚语嫣苦涩的笑了起来,这就是她爱着的男人,曾经多少次的企盼,能得到这个男人看她一眼,能发现她是爱着他的,可是到最后,他和她依旧什么都不是,现在她只求他能饶过父兄一命。

“语嫣别无所求,只求皇上饶过我父兄一命。”

“饶你父兄一命,你爹爹在牢中,可是你兄长却在逃,北津王犯案在前,你兄长潜逃在后,现在所有人都在在大牢里,等候北津王的案子审理清楚,如果你父兄真的没有和北津王搅和在一起,朕不会乱杀无辜的。”

“北津王犯案,兄长潜逃,”楚语嫣难以置信的低吱这句话,怎么又扯上了北津王,那北津王犯什么案了,楚语嫣的脑子有点不灵光,不过既然皇上如此说,一是是极其重要的案子,而爹爹竟然牵在一起,既然北津王犯案,爹爹和哥哥怎么会没事呢?

“皇上,求你饶过我爹爹他们吧,他们绝不会帮助北津王的,求你了,语嫣自愿受罚,只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楚语嫣一连串的磕头,磕得又快又响,脑小上很快溢出血来,一直站在旁边的沐痕和刑部尚书都看得心酸,沐痕忙站了起来,恭敬的禀摇。

“皇上,老臣看右相大人口不能言,手不能提,似乎得了重病,不知道楚家究竟是怎么了?”

楚语嫣听了沐痕的话,陡的停住动作,那血溢出来,像一朵艳红的小花,染于眉中,给她美丽的容颜平添几分清艳,黑瞳闪烁了几下,急急的叫了起来:“怎么可能,几日前,我还见过爹爹,当时他身体很好,我劝他交出兵权,他答应我了,没想到楚家竟然发坐了这样的事情?”

楚语嫣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失声痛哭。

高座上的皇上眼神一闪,凌厉至极,心底已是了然,看来那右相在女儿的劝说下,是准备交出兵权的,如果那会儿交出兵权,还能摇救他们一命,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那北津王即会眼睁睁的让楚家逃脱,到时候一网打尽。

“楚语嫣,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后宫妃嫔,竟然私会家人,来人啊,从今日起贵妃楚语嫣贬入冷宫,闭门思过。”

皇帝一声冷喝,楚语嫣身子摇了摇,抬首,望向上首的那个依旧俊美逼人的男人,帝皇的心啊,一向冰冷无情,偏偏她还相信他会回过头来看她一眼,而楚家会惹祸上身果然如皇后所说啊,都是因为那半边兵权啊,楚语嫣想通这一层,仰天大笑,连笑边后退两步,跑距着走出大殿,只要这个男人想让你死,必然是有理由的......

几个小太监跟着楚语嫣的身后走出去……

大殿安静下来,皇帝微蹙着眉,冷睇了下首的沐痕一眼,缓缓的开口。

“那右相难道真的病了,他就不会装吗?”

“皇上,老臣已派大夫检查过了,那右相确实是病了,而且不轻。”

“好,先关押在大牢里吧,和北津王的案子一并审理,有罪治罪。”

“臣等遵旨,”左相和刑部尚书领命,恭敬的开口,慕容流尊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臣告退,”两个人退了出去。

大殿内,寂静无声,金鼎里的龙涎香漫延在每一个角落里,皇上处理完公事,眉眼皆如暖流扫过,湿润至极,唇角勾出笑意,阿九一看皇上心情极好,赶紧上前语示:“皇上,传晚膳吗?”

弦帝站起身,并未出声,直到走下高座,才心情大好的开口:“摇驾凤鸾宫。”

原来皇上是想去看望娘娘啊,难怪心情大好呢,阿九立刻朗声而叫:“皇上摇驾凤鸾宫。”

大殿外面,早备好了软轿,等到皇上上了软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凤鸾宫而去。

月光如水,夜色凉薄,花草清新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皇宫内宛,好似笼罩上了一层轻烟,似雾似霞。

凤鸾宫,沐青瑶正领着梅心和莫愁往偏殿而膳,一行人刚穿过雕龙给凤的长廊,便听到大殿外面太监尖细的叫声:“皇上驾到。”

沐青瑶停住身子,站在雕栏边望向那从轿中走出来的男子,不是皇上又是何人,只见他一身明黄的龙袍未退,头截明晃晃的紫今冠,那余色的光芒在月色下荡漾出潋滟动人的浓纹,威仪的走过来,就像一柄隐藏在剑鞘里的宝剑,隐其锐利的峰芒,可是这剑一旦出鞘,有着怎样锋利的光芒她是知道的。

“皇上?”

沐青瑶清冷的唤了一声,清眸似泉水清彻,慕容流尊已从一边长廊走了过来,伸出手揽过她的肩:“瑶儿还没用膳吗?朕陪你,”亲昵自然的态度,摇着她往偏殿而去。

沐青瑶盎然,任凭他拥着她进入偏殿,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听闻楚浅翼从大牢里跑了,那楚家被下入大牢里,这就是楚家不交出兵权导致的的后果,看他步步行云流水,招招致命,一环套着一环,似乎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世中事真的都如他所愿吗?只怕未必,沐青瑶的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冽。

092谣言,打了西门新月

偏殿,流光溢彩,皇上已除去头上的紫今冠,一头墨发轻挽,太监和宫女尽数退去,只有他和她。

殿正中置一席,球浆玉液,美味父肴尽数呈放在桌子上,沐青瑶静静的望着皇上,眸中波澜不惊,她想看看这个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来,瑶儿饿了吧,今晚我很高兴,我们干一杯。”

原来是他高兴了,他当然高兴了,朗朗乾坤中,万事皆在胸臆间,怎能不高兴,不过看他高兴,沐青瑶的心底也慢慢的舒展开来,她知道这原不是他的结,生长在皇室,你不杀人,人必杀你,皇帝只是谋略惊心罢了,她并没有怪他,只是觉得太惊心,怕自已也是他环环相扣中的一环,所以才迟疑不是。

今晚何不放松一些,想到此,便淡淡的轻笑,脸上立刻浮起迷人的光晕。

“好,皇上。”

慕容流尊的眸光润洁璀璨,炽热晕染在眸底,端起桌上的玉盎,先干为净,沐青瑶不疑有它的干了这酒,青香扑鼻,果然是好酒。

“这酒怎么样?”皇上一边轻声的询问,一边用筷子挟了一粒葱爆鲜贝,放进沐青瑶面前:“来尝尝这鲜贝,味道不结。”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只是皇上似子过于?”挑下来的话,沐青瑶没有说,便埋头轻嚼那葱爆鲜贝,确实可口,嫩滑鲜美。

皇上如此精睿过人,即会不明白她话里意思,不由豪爽的笑了起来。

“瑶儿想什么呢?这深宫之中,淮有你是我的知青人,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才会楼你轻品两盎。”

慕容流尊说完,便又给两个人甚斟上了美酒,眼种旋旎的紧盯着身边的沐青瑶,执着的开口:“瑶儿,你难道没看到我的真心吗?我只想让你留下来,一辈子陪着我。”

沐青瑶抬眸,不知是酒醉人,还是皇上的话醉人,她的脸颊一下子烧烫起来,轻轻的望着皎洁如月的男子,这般的温润,这般的认真,心怦然动了一下,整个人艳丽无比。

“一辈子?”

可能吗?世间人有多少是一辈子的,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淮又能坚守着当初的绻眷,一直到老呢?

“我会让你相信的,来,瑶儿再干一杯,”慕容流尊又干了一杯,眼种晶亮如星辰,眸底隐而秘的波动,唇角勾出醉人的诱感,沐青瑶不疑有它,又陪着他干了一杯,她不能再多喝了,挑了挑头,竟挑出满天的星火。

“皇上,我不能再喝了。”

“好,我们不喝了,瑶儿觉得怎么样?”

温润如酒的磁性声青响在耳倒,沐青瑶觉得这声青真好听啊,一伸手想抓住,人已往一边倒去,脑子有些晕晕糊糊的,为什么会这样呢?不就是两杯酒吗。按照正常的惯例,她是完会可以楼受两杯酒的,今儿个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