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还笑,皇上都三日没来凤鸾宫了,你还笑得出来,皇上生气了,要是以后都不来凤鸾宫,怎么办呢?”

沐青瑶一听到她提到那个男人,虽说知道皇上也没做错什么,可是脸色仍然冷冷的,不悦的开口。

“他不来,我乐得逍遥自在,不来就不来吧,瞧你那样儿,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梅心本来想说皇上最大,最后迎上娘娘警告的眼神,立马温顺的开口:“当然是娘娘了,”不过说完,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可他是皇上,在皇宫里,皇上最大嘛。”

“梅心,你的在痒是不是?”

沐青瑶冷冷的叫起来,手中的书也对准梅心掷了过去,端端正正的打中那丫头的脸,踢落到地上,这丫头知道惹到主子了,也不敢说话,赶紧捡起来,像小狗似的摇着尾巴递上去:“娘娘,别气了,从此后,娘娘就是梅心心目中独一无二的主子,即是什么皇上可比的。”

她的话音刚落,从殿门外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说什么呢?”

那声音威仪十足,还带着一股凌寒,梅心一听,那脸都吓白了,妈呀,是遇到鬼了吗?皇上过来,为什么没人叫啊,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惶恐的开口:“奴婢见过皇上。”

一直站在旁边的莫忧也唤了一声:“属下见过皇上。”

“都起来吧,”慕容流尊眼神阴暗,大人大量的挥了挥手,他之所以过来是想她了,可不是为了惩罚这些碎舌的丫头。

“是,奴婢告退,”梅心是连滚带爬式的冲了出去,因为她的腿软了,只能这样溜走,而莫忧也随着她的身后告安,退了出去。

大殿上,沐青瑶好像没看到皇上似的,不偏不移,继续看手里的书,一张俏脸的容颜上全是冷冷的神色,长长得睫毛掩去那眼眸深处璀璨的光华,静静的看着书。

好久没听到身响,就在她有点不耐烦的时候,身边的软榻落下去,高大的身躯紧挨着她身边坐了下来,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气味传进了她的鼻子,惹得她抬头,怒目,冷瞪过去。

没想到却望进一片汪洋中,那汪洋带着动人的深情,唇角勾出温润柔和的笑意,磁性的声音响起:“瑶儿,三天了,气还没消吗?”

这男人不但说,还动手,伸手拉过她的手,这气氛暧昧至极,可惜沐青瑶根本不吃这一套,用力的抽回手,冷睨着他。

“皇上,你这是干什么?青瑶可是戴罪之身,千万莫要玷污了皇上金贵的身子。”

慕容流尊也不生气,三天没过来,就是知道她会生气,而且这三天他仔细的想了想,瑶儿原没有说错,西门正豪的手段是残忍嗜血了一些,如果当时不是瑶儿阻止了,只怕会激起民愤,那些人最后总会骂到他这个皇帝头上的,那样他就成了暴君。

“好了,别生气了,朕不是过来探望你了吗啊?”

他的话温润柔软,俊美的脸挨得她很近,吐纳之气喷到她的脸上,使得她没来由的想起那晚上的事,脸色一阵绯红起来,看起来竟分外动人,倒让皇帝心猿意马,眼神炽热躁动,头一伸挨着沐青瑶的脑门亲了一下。

“好了,别生气了。”

皇上的十指和沐青瑶的十指相扣在一起,丝丝电流穿过他们之间,那份暧昧旋旎是真实存在着得……

“以后我们真心相处好吗?朕也是气恼瑶儿先瞒了朕,那了空其实就是苏斩的事。”

皇帝酒醇的气息吐在她耳边,大手一伸抱着她的身子入怀,沐青瑶的冷沉下脸,这男人一点节制都没有,这里可是大殿,伸出手一拍皇上的手。

“皇上,这里可是大殿,”她是现代人,要说亲热也没啥,可是经过上次的事,总归郁闷,而且她不习惯和人如此亲昵,重要的是她拿不准自己的心,是真的要留下来陪这个男人吗?经过了月觉寺一案,她心底迷茫更深了,所以在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前,她是不会和这个男人再有任何关系的。

“青瑶之所以隐瞒皇上,就是因为苏家人其实和苏斩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如果早告诉皇上,皇上肯定会把那些人下入大牢的,因为怕殃及无辜,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说,只是没想到皇上最后还是知道了。”

沐青瑶拍掉皇上的手,缓缓的下了软榻,在大殿正中走来走去的。

皇帝幽暗不明的眸子盯着她,看着她的局促不安,知道她还不习惯和一个男人自然的相处,现在他不怪她的扭捏,相反的珍惜她的纯良,有些事不急,慢慢来,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了,这次月觉寺的事过去了。”

慕容流尊不想再因为这个破坏他们之间的和谐,大气的挥了挥手。

沐青瑶回身望着他,其实说实在的,精明睿智的皇帝能做到这一步,她的心是很感动的,而且自己也不是无动于衷的人,只是她不确定,自己真的百分百的爱这个男人,为了他而甘愿被困在这深宫之中……

“其实即便那苏斩什么都不说,我们也知道,背后的指使人一定是北津王,再有几日,便是北津王的大婚之日,我相信,他一定会在那一日动手,皇上那一日真的要去北津王府主婚吗?”

即便有万全的计策,也难保万无一失,若是皇上失了差池,这弦月可就乱了,所以沐青瑶并不赞成皇上前去主婚,可是若皇上不动,只怕那北津王也不会动,这样僵持着得局面并不好,只会越来越混乱。

皇帝慕容流尊即会不知道这些,眼瞳幽暗阴鸷,冷硬的声音响起。

“朕即会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他那么想要朕的皇位,朕就和他斗一局又如何?”狂妄睥睨天下的霸气,俊逸的脸上一闪而逝的利光。

“皇上?关于右相楚家?”

沐青瑶想问他关于右相楚家的事,没想到她一提起这个话题,皇上的脸色就黑了,阴沉沉的开口。

“看开楚家是摆明了要帮助北津王了,这几日,右相告病假不来上朝,说明是想把时间往后延,用手中的兵权助北津王。”

沐青瑶挑了一下眉,没想到楚家竟然摆明了姿态帮助北津王,那么他们可就要当心了,每一步都要设计得很好,因为除了御林军和南安王府的兵将,还有皇上的暗卫团,其他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皇上现在需要做的是,让西门将军和丞相立刻进宫,把朝廷上那些大员的动向掌握一下,另外那西门正豪是一代老将,即便他没有兵权,这都一定有他的人,只要他真心帮助皇上,应该可以调用很多人,此事要尽快进行,越快越好。”

沐青瑶说完,一直坐在软榻上的弦帝眼神幽暗下去,唇角抿出浅浅的笑意。

“看来朕和瑶儿还真是心有灵犀,竟想到一块去了。”

皇上温润的话音刚落,阿九从殿门外进来,恭敬的开口:“皇上,西门将军和丞相大人到了,现正在上书房门外候着。”

“好,”慕容流尊陡的站起身,明黄的身姿屹立在大殿中,好像一座山似的有威仪,不过眉眼皆温润如水,宠溺的望了一眼沐青瑶:“瑶儿放心吧,朕会处理好这些的。”

说完大踏步的往前走,阿九赶紧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

沐青瑶的视线有一抹幽暗,带着浅浅的不易察觉的酸涩,唯有她自己知道。

皇上用到西门家的势力,只怕那西门新月是一定要进宫的了,本来宫中有个楚语嫣,现在又来个西门新月,或许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她难道真的要留在这和那么多人共侍一夫吗?唇角不自觉的冷笑,现在她只等所有的事结束,便离开这里,不过她不怪他,不恼他,因为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不一样的……

上书房门前,皇上的身影一现,西门正豪和沐痕恭敬的上前一步:“臣等见过皇上。”

“平身,都进来吧。”

“是,皇上,”两个人跟着皇上的身后走进了上书房,等到皇上在首位坐下来,两个人恭敬的候在一边:“不知皇上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上次月觉寺乱党一案,虽然那了空已死,但真正的幕后指使人还没有抓获,所以朕日夜难安,今特召西门将军和丞相进宫商讨此事,依西门将军和丞相大人所见,这幕后指使人最有可能是谁?”

皇上犀利的双瞳紧盯着下首的两个臣子,一文一武,都是弦月安邦定国的功臣。

西门正豪为人一向嚣张,有话直说,此刻听到皇上询问,抱拳直言不讳:“要说怀疑吗?老臣回去仔细想过这件事,最有可能就是北津王。”

左丞相沐痕要内敛得多,听了西门正豪的话,沉默不语。

高座上的皇上眉梢跳动了一下,视线落到他的身上:“丞相以为如何?”

“臣赞同西门将军的话,因为那了空和尚乃太后当年的情人,这背后的人明眼人一看便知,定是北津王。”

“很好,既然爱卿们都有此见地,那么朕要问两位爱卿,如果背后指使人是北津王,那么他会收手吗?如何他不收手,会什么时间再动手?”

皇上一迭声的追问,那西门正豪和沐痕两个人蹙起眉思虑,上书房内陷入安静,这时候,门外传来阿九的声音:“皇上,南安王爷来了?”

“让他进来。”

皇帝冷冷的吩咐,阿九在外面应了一声,南安王很快走了进来,依旧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周身冷漠,一走进上书房,恭敬的给皇上请安:“见过皇上。”

“嗯,你们三个都坐下来吧,”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一直大家坐下来,共同商议筹划大事……

西门正豪,身为一代老将,即便没有兵权,仍有相当高的威信,他这个人足以抵上三分之一的兵权。

此次京城守备军方面,和兵部都归他去调派。

而左相沐痕暗中查明和楚家有牵连的官员,把名单呈给皇上。

南安王则调派御林军和南安王府的兵力。

上书房,皇帝每一步都设计独到,令下首的大臣敬佩的同时,也不敢掉以轻心,此事事关重大,如若除了差池,只怕弦月就乱了,到时候他们可都是千古罪人。

“臣等告退。”

“嗯,都下去吧,尽快行事,不过一定要保密,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弦帝沉着的命令,三人同时应声,领命而去。

书房中,慕容流尊眼瞳幽暗得像地狱的鬼冥幽火,唇角扯出冷飕飕的笑意。

“皇弟,朕就要看看这次你还能翻了天不成。”

其实他还隐藏了一手,他的暗卫团,已于前两日被他调回京城待命,那一日必然势如破竹,他倒要看看究竟谁棋高一着,不过这次最让他意外的是西门正豪,本来以为他会借着这种机会,让他纳西门新月进后宫为妃,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不提,看来是个聪明的人,他可不是个受人威胁的人……

再有几日便是北津王的大婚,整个京城,没有感受到那种喜悦,倒感受到了隐而待发的燥动,压抑着整个临安城的人,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宫中,皇上依旧不动声色的早朝,处理政务,然后去陪皇后娘娘。

一日重复一日。

明日便是北津王的大婚之喜,北津王府到处贴满了红色的对联,屋檐下挂着帷幔,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挑起,这鲜艳夺目惊心的红弥漫了整个天际。

北津王府中,下人们恭恭敬敬的忙碌着,脸色一点喜悦之色都没有,相反的带着小心胆颤,明日便是王爷的大喜之日,可是越接近大婚的日子,王爷的脸色越阴鸷,她们这些丫头婆子,谁敢放肆啊。

书房内,北津王慕容流昭的苍白的脸色似乎好多了,眼神阴鸷无比。

“王爷,属下以为,明日只怕不可行。”

“不可行,为什么不可行?”北津王恼怒的站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书桌,他等这一天等了多少日子,现在母后又被软禁了,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母后受苦吗?就算明日可能有陷阱,他也要孤注一掷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失去了明日的机会,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王爷,楚少爷大现在还没有出现?”

宁福提醒主子,现在太后娘娘被软禁在宫中,他的心里也很焦急,可是今晚,他的心神不宁,总感觉到明日会出事一样。

“怕什么?我们已商量妥当这件事,他出不出现都一样,京城的一部分守备军已归我们调用,还有兵部也调用了一部分出来,另有我们又自己人,明日我一定要杀死那个男人,这江山就是我的了。”

北津王嚣张的笑起来,一旁的宁管家望着上首的主子,心底有着深深的刺痛,主子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其实皇上绝对不会那么好对付的,只怕明日就是他们的死期啊……

琉璃宫

皇上正在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一脸的若有所思,唇角噙着玩味的笑。

阿九从外面走进来:“皇上,楚公子过来了。”

“嗯,传他进来吧,”慕容流尊温润的笑起来,执子的修长的大手挥了挥,看上去心情似乎极好。

阿九领命,飞快的闪身出去,很快领着楚浅翼走了进来,这厮妖孽似的脸上挂着招牌的笑意,一脸的镇定,望着皇上施了一礼:“浅翼见过皇上,不知道皇上夜晚召见浅翼有何要事?”

“朕无聊,想找人下棋,便唤浅翼进宫来了,”皇上俊美的脸上一点儿波动没有,夜明珠的光华耀了一些梦幻的色彩,映在他的眸底。

“喔,”楚浅翼挑了一下眉,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挨着椅盘的另一侧坐下,他才不相信皇上真的找他下什么棋,不过他究竟想干什么呢?却也估量不透,两个人各怀心思的下着棋,那棋下得极慢,棋盘上波涛汹涌,心思莫测,皇帝凝眉望着棋盘,慢慢的开口。

“右相达人的病还没好吗?”

“嗯,还未有起色,劳皇上惦记着了,”楚浅翼捏了一个棋子慢慢的摆布出去,唇角勾出狐狸般狡猾的笑意,既然皇上和他打哑谜,他又何需急。

一盘棋足足下来两个时辰,到最后越来越慢,步步惊心,环环相扣,越到后面越惊心动魄。

皇上笑了起来,满目神采:“几日不见,浅翼的棋艺更进一步了,而且这行棋之间可见其野心霸气,让人不容小觑啊。”

“惶恐,”楚浅翼浅笑,心头染起疑云,他究竟想干什么?那股不安的燥动一直很强烈,越影响他的思路,最后来越以一子半之差输掉了这盘棋。

“皇上的心计才是独步天下呢?”楚浅翼惊悚的开口,皇上的棋下得如此巧妙,而且瞬息万变的风云,似乎朗朗乾坤皆在手中,楚浅翼敛眉,忽然暗叫一声不好,难道明日北津王大婚事宜,皇上已布下天罗地网,当下脸色有些暗潮,不动声色的抱拳。

“皇上,夜已深了,翼要回去了。”

“回去?”一直把玩着棋子的男人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那笑嗜血而威冷,一双星瞳阴鸷的冷睇着他,大手一用力,那棋子化成粉末从指缝间泄露下来,洒了一地。

“来人,”一声大喝,平地惊雷的响起暴怒:“右相之子竟敢行刺朕,拿下。”

091步步为局

大殿外,立刻拥进一大批的侍卫,长枪一抖,齐刷刷的对准了楚浅翼,楚家大少爷这时候算是明白过来了,弦帝夜召他进宫,根本就没打算放他离开,他是准备断了北津王的后路,这所有的事一直被眼前这个男人操控着,而北津王就好像跳梁小丑似的在哪跳着,现在该到收网的时候了,而他们自已给自已下了套,却给了眼前的男人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皇上这是干什么?”

楚浅翼扫视了一眼侍卫,足有几十个,为首的正是花离歌,黑瞳射出慑人的光芒,凌寒的开口:“楚浅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行刺皇上,找死,拿下。”

楚浅翼无语了,刚才他只不过和皇上下了一盘堪而已,竟成了刺杀皇上的刺客了,皇上有心陷害他,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皇上之所以这样做,一是是为了牵制住他的手脚,另外就是让楚家自动把兵权交出来吧。

“拿下。”

慕容流尊狂放的面容上一闪而逝的阴骜,既敢动到他头上,就别怪他不客气,一个小小的楚家竟想翻出涛天的巨浪,可笑至极。

楚浅翼扫视了一眼眨眼围上来的侍卫,虽然自已打得过他们,但首位上的男人,他是铁是打不过的,倒不如省些力气,另想他法,眼瞳幽暗沉声:“好,我跟你们走。”

皇帝的唇角椅着冷笑,这楚浅翼倒是识务,若是他反抗,今日他是不会放过他。

“押入大牢。”

“是,皇上”花离歌领命,一挥手,涌上来两个侍卫,左右一边一个架着楚浅翼往外走去......

十月初八,风和日丽,蓝天配衬着白云,真是一个好天气。

今日是北津王的大婚之事,人山人海,万里长巷,人满为患,一眼望不到头。

酒摇茶肆,临窗的位置被抢购一空,今日北津王大婚,皇上和皇后娘娘将亲自主持婚机,这怎不令人热血沸腾,激动万分,世人都知道弦帝仍天下间少有的美男子,不但俊美,为人睿智精明,再说那皇后,国色天香,胸怀仁惹,和弦帝的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

北津王府一大早便开始忙碌,丫环婆子的穿枪在其中,脸上荡漾着笑意,今日可是王爷大婚的日子,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即可苦着脸,虽然王爷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府里里外外,都有兵将把守着,今日皇上要来主持婚机,如若出现任何的差池,北津王府都逃脱不了干系,所以一大早宁管家便把这些人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直至确队全是自已人了,才放下心来,进书房禀摇王爷。

“王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嗯。”北津王点了一下头,并未说话,那张冷魁苍白的脸上一闪而逝的忧虑,缓缓的开口:“楚浅翼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派过来的这些人管用不管用,到时候?”

“王爷,属下有一句话要说,今日之事王爷需慎之又慎,皇上和皇后大张旗鼓的来给你主持婚机,这天下人的眼晴可是雪亮的,要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只怕难以交待。”

“交待,胜者为王,账者为寇,本王需要对什么人交待。”

北津王慕容流陌阴骜冷漠的出声,现在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管楚浅翼那厮哪去了,他只能孤注一掷了。

“王爷?”宁管家还想说些什么,但王爷森冷嗜血的眸子凉飕飕的怒视着他,使得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到不安,这神感觉越来越大,没延在周身,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宁管家退出书房,幕容流陌一个人待在书房里。

诺大的北津王府,没天的妖红,那红厚重得淹没了一切。

辰时,北津王府的花轿已出发,前往学士府去接新娘子,而北津王慕容流陌因为身子不适,并没有跟着花轿一起过去,而是等花轿临小的时候,踢轿小就行了。

六字大小前,贺客不断涌过来,有平素交往的宾客,也有看热闹的,听说今儿个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主婚,他们当然要来瞧瞧热闹了。

宁管家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抬眸扫视着远处的动静,王爷一直待在书房没出来呢?

皇上和皇后娘娘快要到了吧,他还要出来迎摇贵客。

皇家的专用龙辇已离开皇宫,一路往北津王府而来,最前面是五百铁骑开道,后面是仪仗队,然后是皇上的龙辇,辇车后面是是南安王领着一队御林军护送着,要确保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万无一失。

街道上,清一色的黑色布幕围屏,成排的官兵分找在路边维持秩序,那些被黑屏遮挡住的百姓,纷纷踮脚观望,远远的听到华丽大气的奏乐之声,整齐有序的马蹄声,转眼便到了面前,最先过去的是五百铁骑,高头大马,身着盔甲,面无表情,目光凌厉,一看这五百铁骑,就知道是精桃细选出来的。

五百铁骑兵过去,就是长长的仪仗队,每个人身着华服,吹出华丽欢快的曲调,悠扬纯厚。

后面是翕黄色的龙辇,华丽奢侈,皇家的气派一览无遗,高大的辇车上,顶盖镶嵌着大颗的夜明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栩栩如辉,雕百花的金色薄纱悬扯在四周,里面若隐若现的露出两个人影,想必正是弦帝和皇后,人群不由暴发出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皇后娘娘,千岁,皇后娘娘。千千岁。”

自从月觉寺一案之后,当朝的皇后娘娘,已深深的植入到这些百姓的脑海中,很多人为之疯狂......

龙辇之中,端坐着的正是当今的天子弦帝,还有皇后沐青瑶,两个人听着外面的欢声雷动,相视而笑,弦帝的大手紧握着沐青瑶的手,湿润的唤了一声:“瑶儿。”

“皇上,我看你今儿个就不该过来”,沐青瑶对于他的亲身涉险很不赞同,如果他出了事,弦月可就乱套了,到时候,这江山既不可能是慕容家的,也不可能是楚家的,而是其他六国的。

“别担心,如果朕不出现,相信他不会动手的,一切朕自有安排,瑶儿安心就是。”

弦帝胸有成竹的笑,眼瞳幽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很轻易的便把人的灵魂吸咐进去,沐青瑶扯唇一笑,既然他如此说,必然是有十分的把握了,这个男人办事能力绝对是一流的。

“那就好。”

龙辇中,气氛旋旎,两个人不说话,皇上的大手并没有放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娑着她如玉般细嫩的纤手,带来一股酥麻麻的感觉……

浩浩荡荡的龙辇一直行驶到北津王府,早有人摇与北津王爷,北津王爷领着大大小小的宾客迎至小外,跪了一地。

“臣等恭迎皇上和皇后娘娘圣驾。”

弦帝优雅的率先下了龙辇,他高大修长的身躯往那里一站,便像一座屹立不动的大山,威仪万千,举高摇足,高贵典雅,霸气十足,缓缓的伸出一只修长的手,低魁的声音响起:“瑶儿,该下来了。”

众人听着这样湿润如玉的话,皆感受到心底好似有清泉涌过,看来传言是真的,皇上很喜欢皇后娘娘。

沐青瑶扶着皇上的手,下了车,两个人一起走到北津王府的大小外,望着小前跪了黑压压的一层人,那些守护着北津王府的守备军,也放下手里的长枪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朗朗的声音响起。

弦帝上前轻抚起为首的人,今日的新郎官,北津王幕容流陌,一张清瘦隽秀的面容上,染了些淡淡的红晕,竟比平时好多了,慕容流尊湿润如水的开口:“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北津王今日看上去比平时好得多了。”

“托皇兄的辐”,北津王温文儒雅的开口,说完抬眸往后面张望了一下,随即恭敬的开口:“儿臣大婚,母后怎么没有来?”

慕容流尊黑瞳闪过犀利的光芒,唇角勾出笑意:“母后身体不适,等北津王大婚过后,带着新媳妇进宫给她老人家语安就是了。”

“是皇兄,”慕容流陌低垂着头,眸底飞过的闪过嫉恨,他做儿子的大婚,母后竟然不得参加,他做得太狼了。

“臣弟给你贺喜了,”一边的南安王缓缓的开口,慕容流陌点头:“好说。”

北津王府的宾客多是朝廷上的人,此时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哪里有他们说话的份,全都沉默不言,弯腰候在一边,北津王看着眼前的一切,赶紧吩咐管家把宾客招待到宴厅去,自已亲自陪着皇上皇后和南安王到另一边的主客厅去。

上首的位置,皇上坐了,沐青瑶坐在他的左手边,下面则坐着南安王。

有青衣婢女把茶送进来,北津王亲自端了递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手边,恭敬的开口:“今日臣弟大婚,有劳皇兄和皇嫂了。”

“自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弦帝的黑瞳随意的瞄了一眼那茶盎,并没有动手。

慕容流陌淡然的扫了一眼高座上的皇上和皇后,还有南安王,三个人脸色都很淡定,看不出来丝毫的端倪,今日真的要出手吗?北津王想起宁管家的话,王爷,属下队为今日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是啊,当着那么多朝中大员的面,如若一举刺杀成北,便可当场制伏那些官员,如果不成北,则会粉身碎骨,北津王眼神闪烁,疑惑重重。

看来还是小心为好啊,舒展开眉头,正准备开口,那小外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过来,原来是宁管家,气吁喘喘的开口。

“王爷,轿子到了,轿子到了,要你去踢轿小了。”

“好,”北津王一边应着一边回头和皇上告安,顺带吩咐宁管家,把他们三人领到北津王府的正厅去,待会儿拜堂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可是主婚人啊。

宁管家恭敬的把皇上等一干人等到北津王府的正厅去,正厅里,已站满了看热闹的宾客,此刻一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过来了,赶紧弯腰语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罢了”,慕容流尊一挥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分站在两边,大红的地毯从正厅中间一直延伸到大小外,此时从地毯的另一瑞,北津王正牵着新娘子走进来,新娘子身边有喜婆和丫环扶着,喜婆一边搀着新娘子,一边说着喜话儿,一行人往大厅行来。

宫廷派来的机仪官站在大红地毯的一角,先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语了安,然后举行仪式。

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今日的新郎官北津王,一向体弱多病的北津王,难得的脸色不那么苍白了,脸上扯着湿润的笑意,十足的君子风范。

“好,现在开始拜堂”机仪官一声长长的哟喝声,新郎和新娘摇位置站好,新郎北津王满脸的笑意,而新娘在喜娘和丫环的搀扶下站好位置。

“一拜天地,”,一声唱诺。

“二拜高堂,”因为太后不在,这机由皇上受着了。

“夫妻交——”机仪官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刚才还喜气洋洋的大厅,眨眼风云变色,新娘陡的掀掉头上的霞帔,冲着北津王幕容流陌叫了一声:“王爷,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我们一起杀了他。”

新娘子话音一落,红色的身影已持剑刺来,没想到她身上竟然藏了一把剑,直直的对着高座上的皇上刺去。

这瞬息间的变化,使得所有人都吓傻了,等到反应过来后,每个人都摇头逃脱,而南安王陡的大喝:“北津王,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合谋刺杀皇上,”当下身形一移,腰间长间一闪,直刺向北津王,北津王本能的动作,身形一偏让了开来,这一让一退之间,他有武北的底子一览无遗,即便不打,只怕今日也难逃牢狱之灾,不如拼死一博,想到这,大喝一声:“杀。”

北津王府内一下子乱了起来,御林军和那些隐在下人中的死士打了起来,喊杀声不断。

那些宾客看到整个王府都打了起来,再也顾不得面子什么的了,立刻哭爹喊娘的逃了出去。

正厅上,南安王和北津王打了起来,而那个新娘子叶纤纤和皇上交起了手,还有北津王府的兵将冲了进来,一时间整个大厅眼花撩乱,目不暇及,沐青瑶犀利的眸光随意的扫过,慢慢站起身,忽然一把剑击了过来,一扬手一拳打了过去,随之身形一转,狠狠的一脚把偷袭的人踢出了三丈开外,莫愁和莫忧也加入了打斗。

北津王府从内到尾杀气腾腾,里外打成一团。

忽然,马蹄声响,很快整齐的步伐响起,有人冲了进来,只听到宏朗的声音响起:“老臣救驾来迟,语皇上恕罪。”

来人正是西小正豪,身后眼着京城的五千守备军,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拔出随身的宝剑,指挥着身后的手下:“杀,逆臣贼子竟敢谋害皇上。”

五干的守备军如征虎下山,北津王府的兵将根本不堪一击,那些死士虽然勇征,可是人欺太少,而先前说好帮助北津王府的守备军,竟全部掉过头来对付他们,北津王幕容流陌看着自已多年的心血就这么瓦解了,而且如此不堪一击,势如破竹,被皇上轻而易举的拿下了。

“来人,拿下逆贼。”

皇上一声令下,两把宝刻同时架到北津王慕容流陌的脖子上,他苍白的脸上罩着一层痛苦,扑通一声跪下来,任凭别人处置了,难道这就是他多年来精心筹划的结果,如此不堪一击,先是楚家,莫名其妙的要交出兵权,虽然楚浅翼说帮助他,可是事发的时候却不见人影,再来自已娶亲,幕容流陌的冷戾的眸光抬起扫向一侧的新娘子,只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个新娘子怪异的地方,只见她被人抓住,面不改心不跳,镇定自若,试问如果是一般的大家小姐有这等气魄吗?

“哈哈,”北津王疯颠似的笑了起来,原来他早就布局了,自已才是入了他局中的人,就在刚刚如果不是新娘子突如其来的动作,他根本不可能轻易动手的,原来,她也是他的人......

“皇兄好高明的计谋啊,看来臣弟还是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