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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时玉就在跟前。

“鹰卫大人…”他开了口,又被鹰一下子打断了。

“殿下退后,小心他伤了你!”说着,抽出自己的佩剑,反手就朝着那人的心脏处狠狠刺了下去,同时,手握剑柄,用力地绞了一绞。

“啊!”

那人抽搐着,抽搐着,一直到了无声息,但是在他这个角度,眼睛死合不上,却正是看着东时玉的方向。

鹰道:“殿下您瞧,这奸人一直瞧着您,该不会本来就是要来对殿下不利的吧?殿下也知道,外界传闻我们主子每逢十五就跟个废人一般,所以这一天,前来送死的人不少,这次你们正好在我破域,怕是被连累了。”

东时玉没再去看那尸体,但是空气里浓浓的血腥味却好像被加重一样,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钻。

“无妨,无妨,帝君那边没事吧?”

“我们主子那边自然没什么事,其实,”鹰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东时玉,他手里还握着那剑,剑身上还有血在滴下,不巧正滴了两滴在东时玉的靴面了,他的脚不由动了动。“我们主子的确是中了毒,小时就中的,一直在寻找药引以制解药,这事估计大家都知道,不过,那些药引都不好找,这不,找了这么多年,还差八成没找着呢。幸好,我们主子也只是这一天容易疲累些,身上出点血,没有传言中那么严重。”

东时玉微微一笑:“那真是万幸。不知道帝君还需要什么药引,若我东清有,定会给帝君送来。”

“那鹰代主子谢过殿下了!殿下赶紧休息吧,鹰还要去向主子回报。”

“鹰卫大人慢走。”

“殿下留步,快些休息吧。”

等到鹰的身影走得远了,东时玉才转身走向殿里,他的侍女早已经捧了新的干净的靴子,先帮他把染血的靴子脱了,由另一人捧了出去,直接烧掉。又有侍卫提了热水进来,东时玉将双脚泡进热水里,一直绷着的弦才放松了下来。

侍女往水里倒了些香露,蹲在地上替他洗了脚,捧起来,让他直接踩在自己的腿上,旁边有人递了洁白布巾过来,侍女将他的双脚擦干,东时玉身子一转,赤足踩在地毯上。

他不是有洁癖,他只是讨厌血,讨厌血腥味。

“依殿下看,鹰卫是不是故意的?”

“看起来不像,若是他们要演戏,来的人就该是月卫,而不是向来直率藏不住话的鹰卫。”

“那难道是武三探到什么,要回来向殿下禀报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侍女试探着问道。

“也许。”

“哼,这破域九霄的人可真是过分,在殿下面前那样血腥地杀了人,半天都没来人清理。”

东时玉沉默不语,只望着窗外那又隐入云层的月华。

刚才,鹰在他面前那样虐杀了他的暗卫,他的暗卫。本来,他已经默许了暗卫,自尽而亡,但是,破域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他。

这真的是巧合?

还有,鹰说的那些,有几分是真的?

某一偏殿,粗犷的男人压低声音对站在黑暗中的男人道:“王子殿下,我们何时离开?”

“现在不行,这个时候,反而是九霄殿里戒备最森严的时候,尤其是刚发生了这么多事。”

“幸好属下刚才跑得快,否则,被发现的就是属下了。”

“不宜再出手了,有时候多方势力一起出手是好事,但有时候却也互相拖累。四更天时我们就走。”黑暗中的男人沉声说道。

“殿下!”门外有人闪身进来,身上带了血腥味。里面的人心中就是一惊,这是…

“九殿下呢?”

“属下无能!牢区那边的防御阵法好生厉害,属下等在阵法中就几乎全军覆灭!”来人沉痛地应道。

“什么?之前的阵法不是都摸清了吗?”黑暗中的男人,那西疆王子西长离闻言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直跳,他派去牢区的有十二人啊,十二人,是他这一次来破域所带的一半精英了,只剩一人回来了?“你说,就你一个人逃回来了?”

“…属下无能。”

“无能无能无能!除了这一句,还有没有别的话了?”西长离哼了一声,努力地压下胸中怒火,咬了咬牙道:“准备离开!”

外面,有一道鬼魅般的黑暗无声地掠走了。

三重殿,帝君寝宫。所有的窗门都紧闭着,里面烛火有些暗淡。

神医弯腰拿着白布将沉煞脸上身上又渗出来的无数血珠擦去,但是一眨眼间,新的血珠又渗了出来。他睁着一双血色眸子,眼角也控制不住地滴落血泪。

沉煞不会哭,这些,是毒蛊发作的一个症状罢了。

他躺在那里,赤着上身,自身的血已经将身下的褥子染红。寻常人流这么多血恐怕已经支撑不住了,也许,万幸的就是沉煞有一具无比强悍的身体,还有无比强悍的意志。

“月卫大人,楼姑娘到底何时能回来?”神医再次擦掉血珠,见又密密麻麻地冒了一片出来,饶是他以前也见过沉煞这种模样,也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这实在是让人心底发寒,没完没了地冒出来的血珠,那越来越红像整双眼睛里都盛的是血几乎看不见眼球的双眸…

第75章 你救了我

别说那些侍女,就是他一个见惯生死,见过无数种毒发样子的大夫,都有些接受无能啊!

更何况,他现在还一直睁着眼睛,那双血眸里的无尽的血好像是能够将人吸进去一样,根本就不能多看他的眼睛,多看一眼都会全身发抖。

天影持剑站在榻前,心也一直是提着的。

今天的九霄殿不平静,现在楼姑娘不在,他必须要保护好帝君,必须!

“楼柒回来了。”月松了口气的声音,那是因为楼柒出去时的装扮的样子,印在了外面的窗纸上。

但是人走进来,一拉下风帽,让这里面三个人都失望极了。

鹰见三人同时都露出了极度失望的神色,不由一愣,“你们用不用这样?看到我心情有这么差吗?”

本来还想开两句玩笑的,在看到沉煞的模样的时候,他的话就咽了回去,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主子又是这个样子了,绝对不对让人看见,看见必要灭口的样子。

“楼柒呢?”月不由问道。

“她把披风给了我,我去东时玉那里演了场戏,她应该早回来了啊。”

“你去东时玉那里演了场戏?”月抓到他话里的问题,就凭他?凭他这暴躁易怒的性子,去玉太子面前演戏?

鹰不服地道:“怎么,我不行吗?咦,不是主子的命令吗?我们从一重殿出来的时候,后面有人悄悄跟着,楼柒说那个人是玉太子的人,说找机会跟我换角色,让我把人逼到玉太子那边,当着他的面把人狠狠地杀了,不要给对方自尽的机会…”

月顿时眉头一跳:“主子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他们都知道玉太子厌血,对血腥味异常排斥,世人美化他,还说这是佛性,是慈悲心,不忍见血。他竟然当着玉太子的面,杀人?杀了他的人?

绝,真是绝了。

“这是,楼柒说的。”鹰耸了耸肩道:“不过,不得不说,真他娘地爽。”

他向来不喜欢东时玉那温润到极致的模样,所以这样的戏,他演得来,演得爽。

“帝君,您怎么了?”突然,神医的叫声把他们拉回了注意力,一下子朝沉煞那边看了过去,这一看,两人差点跪下。

原来沉煞毒蛊发作,十五的时候就是一直流血,然后全身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但是现在他竟然在全身抽搐!

他身上的血管突然间都浮于表面一样,像是一条条血色小蛇附在他的身体上,随着他的抽搐而一直动着的样子,看起来恐怖异常!

“主子!”

这时的沉煞整个人正经历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以前十五的时候毒盅发作时他也是异常痛苦,他曾经觉得,那已经是极致的痛了,痛着痛着,他几乎也可以痛到麻木,但是,在此刻这种痛面前,他才发现,以前的那种痛完全就是小意思!

现在的痛,怎么说,像是有无数只噬骨蚊都钻进了他的血管里,不,像是他的全身血管和经脉里都塞满了噬骨蚊,它们在一寸寸地吞噬掉他的血肉,在向骨头里钻。

偏生这样恐怖的剧痛下,他还无法出声,无法动弹,现在连眼前都是一片的血雾,连眼珠转动都困难了,痛到极致,他甚至有点儿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身边有谁在说话!

这一点令他倏然心惊。

他觉得自己即将要这样无能为力地,绝望地痛死过去。

没有人,身边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救他,没有人可以缓解他的一点点痛楚,没有人让他能缓一口气。

沉煞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放弃吧,这样的毒蛊,这样的痛!

他累了,他撑不住了。

沉煞一边心惊着自己从未有过的这种软弱,痛恨着这种软弱,一边却痛到无力阻止这种软弱和绝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常人绝对撑不下去的痛苦!

“帝君!”

“主子!”

“神医,快想办法!”

月和鹰他们并不知道沉煞有多痛,并不知道他的绝望,但是单看他一直抽搐的样子,单看那些恐怖的血管,像是快要寸寸爆裂的样子,他们也能够想象到,他这会儿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我,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帝君不能开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感觉!”神医老泪纵横,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沉煞身体里的剧毒,齐了药引的话他是知道怎么解的,但是对于蛊,蛊再加上那剧毒,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楼柒!该死的你还不来,还不来!”鹰受不了地一声怒吼。

就在他的吼声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瞬间就来到了榻前。

“叫魂?”

几人定睛一看,来的可不正是楼柒!

“你个死女人,你死去哪里了!”鹰差点就要去揪她的衣领,月及时拉住了他。

“闭嘴。”楼柒这时也才看到了沉煞的样子,她脸色一变,立即就将月和鹰两人同时推开了:“出去守着!”

月二话不话,拽着鹰就出了殿门,一左一右,守,守着,一只蚊子都不会放进去。他们帮不上忙,只能听她的,听楼柒的。

鹰抬手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冷汗。

“楼姑娘,要怎么做?”神医也似乎在瞬间就镇定了下来,什么时候,楼柒成了他的主心骨了?他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头子,脸红不?

不,不脸红,只要她能够救回帝君。

“把迷之花,辗碎了。”楼柒把手里一个盒子递给了他。

神医一惊:“迷之花不是被盗了吗?”

楼柒瞥了他一眼:“被盗?我拿回来的东西,谁能盗走?”开什么玩笑,过了她的手的东西,她一定会做特殊记号的,藏到哪里她都能找出来,要不是去拿回迷之花,她至于回来得这么晚吗?

神医知道这时不是细问的时候,但是,“可是,这是帝君解毒的药引,十年内只此一朵,现在用了,以后怎么办?”

“神医。”楼柒突然叫道。

“在。”

“我现在需要的,是我一个命令,你一个动作,有什么疑问,过后再说。”

神医汗然。

信她,现在也只能信她。

他咬了一咬牙,去磨花了。

“天影,破杀。”

天影要比任何人都信任楼柒,那是因为在幽潭,以及从幽潭回来的路上,见到的那样的楼柒。他立即就将沉煞的破杀递到了她手上。

楼柒双眸冷凝,举起破杀就朝着沉煞的心口刺了下去。

沉煞痛到尽头,只差一点就守不住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口处一凉。

那种凉,真是透心的。只是一种凉意,但就是这种凉意,一下子把那种让人无法撑下去的痛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身子几乎是同时就放松了下来,不再抽搐。

眼前也没有了那一层浓浓的血雾。他感觉得到有人在替他擦拭身子,全身一阵清爽。紧接着,一具温软的身子偎进了他怀里,一双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属于他的,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感官,所有的内力,一下子都回来了。

就好像他之前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恶梦。但是沉煞知道那不是,不是恶梦。

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带着她一起,坐了起来。“楼柒。”

“嗯,我在。”

楼柒的声音带着一种倦意,一向冷酷的沉煞突然觉得心前所未有的软。

“你救了我。”他说。

这一次,他没有称“本帝君”。

不是以自身为药引,缓解了他的毒蛊,是在他自己绝望到极致,将要放弃的当头,她来了。他也终于没有成为自己最为不耻的那种,自我放弃的人。

寝殿里,神医他们都已经离开了,那些榻也收拾好了,他们现在,就在他的大床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楼柒以手背虚掩着嘴巴,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呵欠,道:“是啊,我又一次救了你,所以是不是有什么奖赏?”

她累了,很累。

沉煞看着她有点儿苍白的脸,视线就落到了她有点儿白的唇上,气息一紧,道:“赏…”

他的唇,压了下去,压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先是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紧接着风暴初停的,再又是风平浪静的,最后是没有尽头的吻。

事后,楼柒严禁他提起这一夜的这一个吻,提了就翻脸。

因为,强悍如她,竟然被一个吻给吻晕了过去。

那是楼柒一辈子的耻辱。

窗外,晨光洒向大地,十五,已经过去。

守在外面的天一地二,鹰和月等人齐齐长出了口气。夜终于过去了。

这一夜,几乎能把人折腾死。

事实上,谁也没有楼柒累。正因为她本来就累极了,沉煞的那一个像是有几个世纪一样长的吻,才让她晕了过去。

天亮了,沉煞精神饱满地醒来,怀里,楼柒依然熟睡着。他静静地看着她半天,才轻轻地抽出自己被枕着的手臂,轻轻地起身,下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昨天那么多事,今天他总得去处理了。

有些人活腻了,那就去死。

这一天,楼柒睡了个天昏地暗,连起来吃饭都没有。二灵几次来看,她都还睡得极熟。帝君有令,让她睡到自然醒。

第76章 帝君的黑名单

九霄殿这几天都是人心惶惶。

因为他们发现,某个之前还跟自己一起说说笑笑的侍女,或是一直还见到的侍卫,突然间人间蒸发了。

然后又听说,某个主事,一家都被抓进了牢区。

华统领这几天身上几乎都带着杀气,让本来就有点吓人的他看起来更吓人了。

“统领,那天晚上实在是太让人解气了!”这时,他的一个属下正跟他说道:“楼姑娘就是厉害,她改进过的防御阵法,那哪里能叫防御阵法啊,眨眼就变杀阵啊!”

那一夜,华于存自然是镇守牢区,但是,有了那些阵法,根本就不用他做什么事,倒是跟着西长忆喝了几壶茶。

“九殿下,看来,离王子是已经离开破域了,你是不是很失望?”看着坐在桌边喝着茶的西长忆,华于存挑了挑眉。

“我不失望,楼姑娘总有忙完的时候。”西长忆道。

“这和楼姑娘忙没忙完有什么关系?”

“楼姑娘答应过,放我走。”

华于存一怔,随即道:“如果是楼姑娘答应的,那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西长忆这时才看向他,有点疑惑地问道:“说起来,楼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她是问天山的人?”

“问天山能出楼姑娘这样的人物吗?”华于存哼了一声,不过,提起问天山,他的心里还是打了个突,这几天,帝君他们是不是把问天山那边给忘了?他得去三重殿走走,跟楼姑娘说说才行。虽然这可能轮不上他去说,但是,这几天没聆听楼姑娘教诲,他这心里痒痒啊。

华于存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连问天山,楼姑娘都不放在眼里吗?”西长忆若有所思,随即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东西,终是急切了起来:“华统领能不能帮我问问楼姑娘,几时能放我离开?就说,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她一件对你们帝君或许有利的消息。”

“行,我就去走一趟,你等我消息。”华于存立即转身往门外走,这下子有了更光明正大的理由了。帝君应该不会再不允许他求见楼姑娘了吧?

自打上回楼姑娘在这里住了几天,这些天,他每每提到求见楼姑娘,都被帝君一句她需要休息给挡了回来,华于存都快郁闷死了。

不就是让楼姑娘在这里住了几天吗?用不用这样防着他?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楼姑娘生出不轨之心啊。

但是这些华于存也只敢腹诽,是绝对不敢拿到沉煞面前说的。

匆匆地赶到了三重殿,还未进去,就被侍卫拦了下来。好吧,现在三重殿门外已经有守卫了。那是因为这几天美人太多往三重殿跑的,以前的那种规矩,对于这些外来的人总是有些不适应。

“华统领,帝君有令,华于存不得进入。”

那守卫看着华于存笑得有点儿幸灾乐祸。

他们这些人,正是当初都跟着沉煞风里来雨里去的,都熟悉一点。

华于存差点没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即就苦下了脸,但是他那张平时有点儿缺血色阴沉的脸这样一苦下来,那画风更是完全扭曲了,让那侍卫顿时不忍直视。

“不过,楼姑娘留了话,说如果你来找她,让我们报一声,她会出来。”

“楼姑娘英明!”

华于存顿时就满血复活了,果然还是楼姑娘好啊,善解人意,善解人意!

守卫去请了楼柒,没让华于存在三重殿门外等多久,楼柒就出来了。

华于存一见楼柒,心里又忍不住腹诽自家帝君,一直说楼姑娘精神不好,累着了,需要休息,可是让大家看看,这不是唇红齿白,容光焕发、俏美动人吗?

楼柒拍了拍裙摆。沉煞这几天似乎是喜欢上了她穿着与他同样的服饰,命人给她赶制了好几身玄色的衣服出来,再加上她自己的一点改良,她的这些衣服带了点儿中性的风格,穿上之后非常合身,动作起来也很方便,不像是女裙那样子累赘,但也并不完全像是男装,带着一种飒爽英气,她倒是很喜欢。

“见过楼姑娘。”

“华统领客气了,可是西长忆要见我?”

“正是。”楼柒一说,华于存便相信了,楼柒果然答应了西长忆要放他离开。只是,是说真的还是蒙他的?

“他说什么?”楼柒一边说着,一边率先朝牢区的方向走。

“他说,可以告诉楼姑娘一件对帝君有利的消息。”

“哦?那就走吧,去听听他能告诉我些什么有利的消息。”

楼柒这几天也的确是在休息,这是她以前出任务的一个习惯,不管这件任务是辛苦还是容易,回来累不累,她都是要好好休息几天放空几天的,至少三天。就吃吃喝喝,然后狂睡。过了这几天,她会继续投入对自己的高强度训练中,然后再接任务。

这一次她是真累,所以休息的时间长了点。不是忘了西长忆,而是不晾着他几天,他还真当自己答应了放他走就无条件放他走了呢,她向来不做亏本生意,等会要是西长忆给她的消息让她不满意,她还得继续晾着他。

承诺?又不是说不遵守,只是晚几天罢了,至于到底晚几天,那就看她的心情了。

西长忆终于见到了楼柒。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耐很多,他等得,小饰等不得,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小饰怎么样了。他不能再等下去。

“楼姑娘最近很忙?”

“还好啊,最近大厨房在做新菜,我得天天试吃来着。”楼柒一本正经地说道。

噗。

华于存差点没喷出来。要不怎么说她看起来更是明艳了几分?敢情天天试新菜呢。啧啧,帝君这是要将楼姑娘当那什么养啊?

西长忆一堵,只得苦笑。“楼姑娘,我知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你来这里的目的。”楼柒也不与他废话。当初要解了他的毒,本来就是有目的,不然她是吃饱了撑着?解毒之后没让华于存严刑逼供,已经是看在他心中还念着爱人的缘故上了。

“偷取沉煞之血。”

西长忆说了一个让楼柒和华于存都吃惊的答案。要沉煞的血做什么?再说,这里不是有他们西疆的奸细了吗?那个被她杀了的侍女。那么还要他堂堂一个王子来做什么?“说清楚。”

“不是随便取就可以,我们需要的是沉煞毒蛊发作那时的血。即取需即用,他的血可以助我们制成一种毒血咒。”

用他的血来制咒,西疆的人果然大多是疯了,为此,要一个王子潜进来。“毒血咒制成又能如何?”

“这个真的与你们没有关系,”西长忆摇头道:“我只能说,那是西疆王室中的肮脏。”

这么一说,楼柒就明白了。不就是王室中的争斗嘛。这点她没有兴趣知道,反正西长忆没有成功。

“你跟西长离是一伙的?”

“现在算是结盟。”

暂时结盟,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是一心的,这点楼柒明白。“你们在这里插进了多少人?把你知道的名单给我。”

“只有三个人,包括我在内。我估计都已经被你们除掉了吧。”但他还是将另外两人的名单和特征说了出来。

是除掉了,包括被她杀了的那名侍女。西长忆说话的时候,楼柒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人如果说谎,眼睛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经过训练,是可以看出这些细微的变化来的。当年楼柒也受过这方面的特训,除非她遇到的是一个同样经受过这方面的特训的人,但是能够训练到自己连眼睛都没有丝毫变化,很难,很难。

知道这里没有西疆的奸细之后,楼柒的确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西疆的那些人会的东西,都是九霄殿中的人完全不会的,而且也是他们想象都想象不到的,遇到那些咒术,他们根本就防不胜防,很难抵挡。换成别人来还好,要拼武功也可以,心计也可以,就算他们使毒,神医也能解毒。哪怕是南疆人吧,蛊虽然同样可怕,但是中原人对南疆的蛊术反而听多了一些,平常的蛊术也大概知道个破解的办法,心理上的恐惧不会有那么强。

所以,楼柒最重视的,就是西疆。

“听华统领说,你还有一个消息要跟我说?”楼柒更想知道的是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西长忆道:“你们帝君中了毒蛊,我们是知道的,而且他一直在找制解毒丸的药引是不是?”

这话刚说完,楼柒转身,就刚沉煞一身冷气走了进来,其他人谁都不看,只是瞥了楼柒一眼,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楼柒默。

华于存滴汗。

天啊,帝君这是追到这里来盯着?

他现在是该溜呢,溜呢,还是溜呢?

华于存真的溜了。出了门他抹了一把冷汗,觉得自己估计要上了帝君的黑名单,不,是早就已经上了。只希望楼姑娘能保他了。

屋里,西长忆看着一身冷酷,面无表情的沉煞,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背部。“破域帝君。”

“西疆九王子,”沉煞这时才看向他:“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西长忆顿时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看向楼柒。

“别这样别这样,九殿下说,知道关于你药引的消息。”楼柒挽住了沉煞的臂弯,身子就靠了上去。

第77章 有药出现

西长忆顿时睁大了眼睛,猜到楼柒与沉煞肯定是关系不错,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是这样亲密的关系啊,再说,不是说沉煞为人冷酷,喜怒无常,不喜生人靠近,更不喜女子粘乎吗?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楼柒搂着他的手臂,他竟然没有甩开!

“九殿下,你看哪里呢。”楼柒好心地提醒他,别总盯着人家看啊,免得这位心情不好,一掌把他的头当烂西瓜给拍了。

西长忆敛住心神,咳了咳道:“楼姑娘答应了我,只要我说出她想知道的,便放我离开。”他再一次申明,把楼柒拉出来。

现在只希望楼柒在沉煞的心目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她说的话真的有作用。

“说吧。”沉煞只有这两个字。

倒是西长忆愣了一会想反应过来,他这是答应了?

楼柒撇了撇嘴,总觉得这位九殿下实在是有些傻气,到底是怎么存活到今天的啊?不过,可能如果不是他早就中了那种神经毒素,也早就被王室其他人啃得尸骨无存了。

“帝君的药引现在应该还没找齐,但我正好知道其中一种的下落。”

“不要卖关子。”

“千年石髓。”

楼柒和沉煞对视了一眼,又是千年石髓?那天晚有人故弄玄虚,要引沉煞离开,后来是楼柒在临要出去追那人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到了药殿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果然,内力深厚的高手什么的是假的,那药童是内奸才是真的,他先在柱子上用小刀刺出一个小缝,这才把那叶子轻轻插了进去。

查出来这个之后,楼柒就假扮了沉煞,在跟踪她的人面前露了个面表示沉煞真的一个人出去了,然后立即返回九霄殿。

可是那药童所说的千年石髓他们之后就当只是他随便写出来混淆视线的了。现在竟然又在西长忆的嘴里听到了这个,怎么能不让他们觉得惊讶。

沉煞冷冷地道:“本帝君解毒不需要千年石髓。”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帝君需要的那冰壁虎,只有在千年石髓形成的地方才能找到!”西长忆似是怕他们不相信自己,便又急急地道:“而千年石髓的大概地点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从西疆传出来的,所以你们还没有听到也不奇怪!”

“在哪里?”楼柒一看沉煞的目光就知道他的药引里的确是包括那什么冰壁虎。“那千年石髓在哪里?”

对冰壁虎是一定要取得,那千年石髓要是真的有,那怎么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听了月的介绍,那可是好宝贝呢,增加一甲子的功力,沉煞能不想要?

“冰原十八洞。”

从牢区出来,沉煞便一路沉默,大步前行。楼柒先是紧紧跟着,后来见他越走越快,索性停下了脚步,准备转身离开。他酷他的,她去找鹰问问那冰原十八洞的事情还不行?

怎料,她刚转身,纤腰就被铁臂给钳住了。

“你去哪里?”

“我说你不是正在生气吗?”

“你知道我生什么气?”

“谁知道。”楼柒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无缘无故又生什么气。

“我说了不许单独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你忘了?”沉煞语气中带着薄怒。

楼柒:“…”

别这样,她真的会误以为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的。还有啊,没事乱吃什么飞醋!

“主子,来,跟我讲讲那冰原十八洞呗?”

沉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