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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觉得她头顶有乌鸦飞过,她刚刚说了什么?她可不可以反悔,倒带重讲…

拜她刚才那句惊人的话语所赐,男子仿佛万年无波的眼神中,开始浮现出怒气,身躯紧绷,双手紧紧握拳又松了松,仿佛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声音越加冰寒:“女人,说话小心一点。”

“呃…我…”她面上有些烧红,讷讷的说不出话来,目光游移,好不尴尬,毕竟,她刚才算是调戏了那个男子。

男子别过脸不再看她,冷淡的说道:“老实点,否则,在带你去见李云峰之前,就先给你点苦头吃。”

李云峰?怎么又扯上他了?楚向婉面lou疑惑,此时,也顾不得尴尬,连忙问道:“你,绑架我,和李云峰有关系?”

男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为什么?”她继续追问着。

男子没有回答,甚至已经抬脚准备又走回角落中。

“为什么?他究竟是谁?”楚向婉不懈的追问着。

男子闻声终于回头,眸光中流lou出无限的差异,震惊地望着她,眸光中还有另外一层意味:看白痴的眼神。

怎么了?难道,李云峰是一个很有名的人么?为什么,男子是这种眼神…

来不及细想,男子清冷的嗓音又在说着:“李云峰,无人不晓的当朝太子,你身为她的女人,竟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她完全无法分清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是震惊,是心酸,是哀伤,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丝丝心痛,当朝太子,呵呵,当朝太子,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人。难怪,他那么高不可攀的一个人,难怪一开始会那么防备她,难怪,会不愿意对她吐lou他的真实身份。不想惹上她这个麻烦,怕她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会拿他这重身份做什么事情么?他到底把她当作了什么人?留在沐风山庄,他养着玩的玩具么…

不,也许自己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可能只是一时好奇,留她在沐风山庄住着,哪天看她不顺眼了,就轰她走…她,果然什么都不是么…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的关心她,没有人,会在意她…

想想也对,他从来就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是她,是她多想了,是她妄想了…

垂下头,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楚向婉在内心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要坚强,不能哭,一个不值得为了一个不关心自己的人哭,可是,眼泪还是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

男子见到她的表情,皱了皱眉,“怎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顿了一下,随即冷笑道:“算了,你知不知道也与此事无关。”

楚向婉缓缓抬起头,眸光中闪着水花的晶亮,似哀似愁,也似有无限的孤独,她凄然一笑,哀声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拿我去要挟李云峰什么事情么?想得是很好,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我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能你在他面前亲手杀了我,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男子看到她的眼神,全身不受控制地震了一下,那种眼神,那种眼神,那么似曾相识的眼神,她,曾经流lou出的眼神…

晃了晃脑袋,努力甩去心中所想,黑巾下的嘴巴张了张,又阖上,但最终以清冷的嗓音开口说道,“重不重要,不是你说了算的,也许你觉得自己对他而言微不足道,可是,对他而言或许不尽然。他最宠爱的侍妾曾经要求来沐风山庄游玩几天,被他一口回绝,从此将那个侍妾打入冷宫。沐风山庄是他的私人领地,而你,是第一个以他的女人的身份呆在那里的女子。”

他竟然是太子

南宫无翊

楚向婉错愕地看着他,樱唇微张,眸中一瞬间闪烁着异样的神采,但随即隐去,暗淡无光。

就算真的如他所说又怎么样呢,说不定,他只是一时兴起罢了,更何况,凭他对待她的态度,哪里算是他的女人…也许,真的是这个男子误会了吧。

本来就不该有的幻想,还是将他扼杀在摇篮里面比较好。免得以后难过,她,一向是孤独的,不会有人关心她。

咬住下唇,挥去脑中不该有的失落。抬起头,她噙着一丝温柔地笑意看着面前黑衣的男子:“其实,你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情对不对,呵呵,其实,你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呢。那么,为什么绑架我?是有人指使还是?”

男子一听,浑身似乎颤了一下,有些狼狈的别开眼,冷声道:“女人,别胡说,再啰嗦的话,杀了你。”

楚向婉调皮的一笑,眨眨眼睛,“不用这么吓唬我的,没用的,放了我好不好,我很无辜的,和那个什么混蛋李云峰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男子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随即别过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怒气,不想和这个女人计较。

“呵呵。”见到男子窘迫的情况,楚向婉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出声。虽然这个黑衣男子一开始看起来冷心冷面的,害她最开始那么害怕,不过,听到他之前那么像安慰她的话,凭她女性那么敏锐的第六感,就觉得他表面上看起来冷酷,实际上,却是那种很好欺负的不善与人沟通的人。

“你…”男子似乎有些忍无可忍,身子一晃,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冰凉的物事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她的心噌地一下跳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喘息着,完蛋了,完蛋了,做的太过火,某人恼羞成怒了。

眨眨眼睛,勉强干笑两声,“这,这个,我只是,只是随口一说,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我…”

男子只是用冷冷的黑眸直视着她,握刀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楚向婉只得继续支吾的辩解道:“对,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你能把这刀拿开么,我,我是个女孩子,胆子比较小。”

男子看着她闪烁着惊恐光芒的双眸,脑海中闪现出了另外一双双眸,楚楚可怜,哀伤无比,莹莹的翦水双瞳,永远只期盼着那个人的目光…

为什么,明明是两个性格相差这么多的女子,他会觉得两人的双瞳好像重叠在了一起…

努力甩甩头,晃去脑海中二人重叠的眼眸,见面前的女子拿着疑惑的目光望向自己,别开眼,有种心思被她看穿的感觉。

“女人,记得管住你的嘴巴。”说着,撤开刀,径自走到角落。

楚向婉听后,悄悄地lou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这个男子这句话怎么听着怎么像是在强撑冷漠。

“那个,你也别总叫我女人了好不好,我有名字的,我叫楚向婉,你叫什么呢?”

男子没有回答。

楚向婉再接再厉:“喂,与人交往讲究平等对待的,我把名字告诉了你,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就是你妈妈,呃…不是,是你娘给你取的名字呀,你肯定有的,告诉我吧,我们交个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似乎勾动了男子的心弦,他娘给他起的名字,还有人记得么,别人都叫他…

“。”楚向婉耳边传来男子清冷的嗓音。

南宫无翊

南宫无翊2

第二天一大早,楚向婉被粗鲁的摇醒,发觉自己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但是却因为绑的太久,而酸麻的没有什么感觉。试图动了动手,结果酸痛异常,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南宫无翊听到她的叫声,淡淡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她怒瞪着他。

“喂,那个叫南宫无翊的,你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看到我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过来帮我一把,你不是要绑架我么,你不想办法把握带走,怎么绑架我,更何况,我现在站不起来,还不是你造成的。”楚向婉愤怒的说着,却发现面前的男子依然眸光淡淡,不似昨晚那几次人性化的起伏。

“可以把你绑在马腿上。”

“你…”她实在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偏偏四肢动弹不得,只好怒瞪着她。

南宫无翊看见她那因为怒火而越加有神的双眸,莹亮动人,面巾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抬步走到楚向婉身边。

“你…”要干什么?他该不会有恼羞成怒了吧,想着,不由得想向后挪动两步,可无奈四肢实在不听使唤,只得心惊肉跳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俯下身子把手伸向她,一提气啊的一声就要叫出来,却猛然发现一股暖流顺着自己的后背流向四肢,身体上的酸麻顿时减轻了许多,不由得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男子。

依然是黑金蒙面,但是,离得近了却可以看见他那英挺的眉毛,古铜色的皮肤,以及那黝黑深邃的双眸。

他的眼眸,乍一看幽深冷暗,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可是,如果细看的话,在他的眼眸最深处,那黑的幽暗的眼底,似乎蕴藏着海洋般深邃的感情,她直觉面前的男子似乎经历过什么,在他心底,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痛苦…

而李云峰的眼眸,表面上看起来优雅带笑,可是她知道,他的眼中,总是有一抹冰冷的嘲讽…

不行,不能想他,忘记他…

抬眸看着面前的男子,她莹莹浅笑,“谢谢你,其实,你也是个好人呢。”

南宫无翊听后猛然一怔,触电似地缩回了手,转头丢下一句,“能站起了,就自己走出屋子。”

出了屋子,楚向婉才发现,他们似乎在一片荒芜的野外,而自己昨晚所呆的地方,似乎只是,野外猎人随意搭建的一个破旧的房屋,她,到底是怎么到这里的,这里又是哪里?

看向正在收拾马屁行李的南宫无翊,开口问道:“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还有,你能不能把你那个蒙面巾摘下来,反正你一会进了城镇怎么都要摘得的。”

南宫无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但心中十分无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聒噪的女人,说着一堆他听不懂的话,偏偏能把黑的讲成白的。

“去渭阳,然后,把你交给该交给的人。”

南宫无翊2

南宫无翊3

渭阳?就是宸国的都城?可是,沐风山庄不就是在渭阳的郊外么,怎么会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才去渭阳呢?

楚向婉疑惑的视线看向南宫无翊,嘴巴张了张,又合上,最终没有问出口。

南宫无翊淡淡地看着她,“上马。“

上,马?

她吃惊地看着面前高大无比的黑色骏马,嘴角抽了抽。这,人都说千里名驹,想必她面前的这个就是千里名驹吧。通体黝黑,就和它主人的眼色一样,看起来冷冰冰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样子,拿鼻孔对着她,呼着气。

当真,气煞人也。

不过,算了,好女不和马都,她悻悻地想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脸,轻噘双唇,转头对南宫无翊讷讷地说着:“这个,这个马,该怎么上。“

南宫无翊眸光中先是吃惊,继而浮现出一丝不屑。冷冷地说着,“踩着马镫,我扶你上去。“

楚向婉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干笑了两声,“谢谢你。“没办法,她运动这方面从小就缺一根神经,走个路都会摔跤,要么当初怎么会从房顶上面掉下来呢。

抬起脚,踩在马镫上面,感觉身后有一股大力扶着自己,连忙随着这股大力试图把自己的另外一只腿横过马背,双手正艰难的撑着马鞍。

突然,她双手一个打滑,没扶住,整个人向后倒去。

“啊--“

半响,她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咦?没事?没摔断胳膊或者腿之类的?

那么,是…

啊,对了,当时南宫无翊正从后面扶住她,那么,他人呢?

仿佛察觉了什么,她尖叫一声跳起来站到旁边,lou出了被她压在身下的南宫无翊的身体,却见南宫无翊依旧躺在地上,轻蹙额头,额角有些微的冷汗,不由得紧张道:“喂,南宫无翊,你怎么了?不会,我这么一摔,就还得你受了重伤吧。“

南宫无翊的喘息变得有些急促,似是在强忍着什么痛苦,冷声道:“女人,你该减肥了,我没事。“说着,双手用力,想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但尝试了半天,终究不行,无力的躺回地上。

楚向婉见状大惊,连忙蹲下身子,见到他双手紧握成拳,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似乎强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怎么了,你的胸口是受了伤么?“

南宫无翊瞪着她,声音中流lou出一丝虚弱,“女人,你走开,不用你管,你干嘛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走。“

楚向婉焦急道:“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逃走,再说,是我害你受伤的,我有义务把你治好。“

南宫无翊虽然还在喘息着,但是眸光不再那么锐利,深深地凝视着她焦急的面庞,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异样的亮光,面巾下的嘴巴张开,刚要说着什么,却听到她带着焦急的低呼:“你,你的胸口有血迹。“

楚向婉焦急地看着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一咬牙,用手撕开他的外衣,路出里面雪白的内衣,惊恐地发现,他雪白的内衣早已被一大片血渍浸透。她倒抽一口冷气,“这,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你有药么?快把要给我上药呀。“

南宫无翊动了动似乎想阻止她撕开他衣襟的动作,但终究因为虚弱的身体,无力的放下手,光芒依旧的双眼,看着她焦急的面庞。

她,是真的关心他的,是么…他,可以这么以为么…

“伤药,在我腰间。“淡淡的嗓音传到她耳边,少了几分冷淡,似乎多了几分暖意。

南宫无翊3

刀伤——冰冷面具的裂痕

楚向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着异常坚定地口吻说道:“相信我。”而后迅速伸手到他腰间拿出了一个玉瓷瓶,拿起她自己的裙子下摆,试图撕下一角给他包扎伤口,但裙子似乎布料结实,她扯了扯没扯断,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将手探到他的腰身,果然找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割断自己的裙摆下方,撕出布条来,然后抬眸看向南宫无翊,问道:“有清水么?”

南宫无翊一直用幽深的黑眸看着她的动作,此时听到她的问话,淡淡地说道:“马背上的包袱中有。”

她听后立刻跑向马背,拿起了一个黑布包裹的包袱,打开一开,里面装有几筒清水,一些干粮,和两件换洗衣物,毫不犹豫的拿起那几筒清水,奔回南宫无翊身边。

小心翼翼地xian开他的里衣,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好,好严重的伤口,从右肩井处割到了小腹上方,伤口在胸口处最深,大约一寸,而且,不知是被何种兵器所伤,竟然伤口两侧的肉都向外翻着,伤口异常狰狞,想必是个割到了大动脉,血流不止,难怪这里离渭阳这么近,他还要在此地休息一晚,难怪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这么严重的伤口,他一定很疼,他是怎么忍住的,刚才还跟没事人一样,直到,直到…

她上马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在他身上,才让他原本可能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害她流了这么多血…

想到这里,心中一酸,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南宫无翊艰难的喘息着,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看到她面颊上的泪水,眸光一动,似是触动了什么,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哭…”

她恍然回过神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轻轻擦掉面颊上的泪水,拿起竹筒,向刚撕好上的布条上面到了点水,将它润湿,小心翼翼地拿着它清洁者伤口四周。

可是,就算动作再小心,还是不免会碰到伤口,而南宫无翊只是轻皱着眉头,双手紧握成拳,和伤口肌肉本能的收缩之外,再也没有痛的表现,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她不禁皱眉,心中有些莫名的苦涩,他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那么冰冷无情的性格,这么强的忍耐力…

清洁完伤口,拿起玉瓷瓶,打开瓶盖,一股药草的清香扑鼻而来,她看向南宫无翊问道:“是直接洒在伤口上面就可以了么?”

南宫无翊看着她经过一番忙碌之后已经微微见汗的额头,她眸中那真切的焦急和关心,脸颊上尚未擦干的泪痕,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了,瞳光微微闪动,面巾下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别的,但,最终只说:“直接撒上去就可以了。”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拿着瓷瓶,将药粉均匀的洒在他的伤口上面,之后,拿起布条仔细的将伤口包裹住。

做完这一切之后,楚向婉不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疲累的坐到他旁边的地上,仔细地观察着南宫无翊的表情,担忧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宫无翊垂下双眸,敛去一切情绪,试图冰冷的开口问道:“你,干嘛要救我,你可以趁机逃跑,或者干脆一刀杀了我。”可是,声音中的一丝颤抖却泄lou了他的情绪。

她听后璀璨的一笑,笑容中的温暖、明艳,仿佛可以照亮他的内心,只听她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回答道:“救人性命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杀人才需要理由呢,不是么?更何况,是我牵累了你的伤势,我当然有责任也有义务把你治好。”他的伤必定是今天之前受的,可是,若不是因为她笨的上马的时候滑下来,也不会害他可能本来已经有些愈合的伤口再度撕裂,当然要负责把他治好。

他听后,身躯仿佛震了一下,怔怔地凝视着她,久久不语,半响,伸出左手,摘下自己的蒙面巾。

刀伤——冰冷面具的裂痕

真**流**

楚向婉吃惊地看着他,这个男子,南宫无翊,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极品的大帅哥。

英挺的剑眉下面是一双冰冷黝黑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刚毅的唇形,完美的搭配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型上面,绝对是一个硬挺有型的大帅哥。放在现代的话,因着他那冰冷的气质,最容易吸引小女生的眼光了,没想到,这个从昨晚到刚才一直蒙面的人,居然是一个这么有款的大帅哥。

只不过,他的脸,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

楚向婉想了想,两个人总坐在这里不是个办法,开口对南宫无翊说道:“这个,我们不如回屋子里面坐着歇会吧,就算你着急把我带到渭阳去,也不差你养伤这一会吧,我保证我不会趁着你上还没好而逃跑的。”

他点点头,艰难的试图用双手撑起高大的身躯,她见状连忙伸手去扶着,结果二人又是一阵重心不稳,南宫无翊脸色苍白的轻蹙眉头,楚向婉立刻扶他坐下,心下十分内疚,都是她笨手笨脚的害他又牵动了伤口。

呆坐下,稍稍平复了喘息喘息之后,南宫无翊有些无奈地对她说道:“我自己可以走回屋子里面去的。”

她听后愧疚的地下了头,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低垂着的脑袋,眸光闪烁着暖意,待感觉自己的伤口并不如何疼痛了之后,淡淡地对她说道:“我们进屋吧。”

她听后立刻起身,担忧地看着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瘸的向屋内走去,很想帮忙,却又怕自己办了坏事。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自己走回了屋子,kao在墙角处休息,楚向婉便拿着包袱里的干粮递给他,说道:“吃点东西吧,这样伤口能好的快一点。”

南宫无翊沉默地接过干粮,垂头许久,才略有尴尬的吐出一句,“你也,吃。”

她吃惊地看着他,唇畔勾出一个温暖如春的笑容,轻轻地说道:“恩,谢谢你。”

*

随口吃了几口干粮之后,她疲累的kao在墙边,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南宫无翊,心下有些庆幸,还好,还好这种医疗常识是现代人所熟知的,而她恰好因为自己总是摔跤跌出伤口,而特别留心的学过…

想着想着,不觉身体早已经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而疲惫不堪,不知不觉的沉入梦乡。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远方,有一个人因为她的失踪而怒发冲冠。

*

渭阳太子府

“什么?!你说什么?!”李云峰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失控地冲到韩叔身边,揪着他的衣领,怒吼着。

“楚,楚小姐,被人劫走了。”韩叔低垂着头,敛下眸光,愧疚地低声说道。

“你,你再说一遍,他是被什么人劫走的,怎么劫走的?”李云峰怒吼着,声音微微颤抖,流lou出掩饰不住的恐惧感,紧握的双拳,指节已经泛白,骨骼格格作响婉儿,他的婉儿,究竟被谁劫走了,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韩叔低垂着脑袋,内疚地开口:“昨晚半夜时,我听到一阵响动,起身便看到一个男子扛着楚小姐,我随即上去阻拦,但是,对方功力实在高深,我拼尽全力,也只是将对方划伤,不能阻止他逃离。据,据我估计,当今武林中,能有此功力的绝对不超过三人,而且,凭男子当时的行事作风、武功路数,我基本上可以肯定,劫走楚小姐的人是江湖上人称人称飘影的杀手。”

李云峰怔怔地松开揪着韩叔衣领的手,站立不稳的后退两步,生平第一次,他的心狂跳的不受控制,控制不住自己双手的颤抖,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恐惧的滋味,这种整个人沉浸在恐惧之中、担忧惊惧、心痛如绞的滋味,是因为她么,因为他的婉儿么,婉儿,他的婉儿…

劫走婉儿的是江湖上最冷血无情的杀手飘影。

飘影,如果,如果他敢伤害他的婉儿,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绝对会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

片刻后,李云峰抬起森冷的双眸,神色中再也不复优雅俊逸,寒光一片,握紧手中的紫玉萧,身形一闪,向门外急掠而去。

韩叔见状立刻跟上,有多久,有多久他没有看到过公子全力施展他那盖世无双的武功,没想到,那个姓楚的女子竟能对公子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公子那颗比任何人都冷漠的心,怕是陷落在那女子身上而不知吧…

不过,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家公子的。

韩叔想着,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真**流**

阳光的味道

人们都说,丘比特的双眼不能视物,所以,爱情能使人盲目。

*

不知过了多久,楚向婉轻轻眨动睫毛,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感觉腹中很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昨晚就寝之后到现在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双目下意识地寻找那个装有干粮的包袱,视线意外地撞到了南宫无翊幽深却又灼灼的目光。

不知为何,两人视线相撞之后,都略显尴尬,她稍有脸红地垂下眼睑,发现那个装有干粮的包袱正在南宫无翊脚边。

就算再尴尬,为了民生问题,她也要走过去拿干粮了。.

缓缓走到他身边,伸手拿起包袱,忽然听到他那清冷却略微有些颤抖的嗓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楚向婉听后抬起头看着他,她那从小一直琥珀色的双眸闪着温暖的光芒。

那是南宫无翊一直寻找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