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笑了,其实,南宫无翊就某些方面和她来说是同一种人。同样冰冷寂寞的心,同样从小渴求温暖,却从小都得不到温暖的那种眼神,用冰冷的外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他,其实和自己一样都是渴望着温暖,渴望着,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来真正的温暖自己。

所以,自己才会对他有些异样的感觉,才会那么尽心尽力的去救他。

她眸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轻轻站直了身体,纤长的手臂隐在宽宽的广袖之下,他的眸中倒映着她纤娜的身影,她背后,屋门开着,外面的阳光射了进来,她逆光而站,整个人显得那么明媚耀眼,绚烂夺目,她身上,有种。

很温暖,很安心的感觉。

看见她朱唇轻启,声音如黄鹂般悦耳,“因为,我想关心你。”

那一霎那,他的心弦真的被触动了,只觉得,这一生,就算在悲苦,只要有这个女子相伴,也就再无所求。

看着她,他也扯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用着无比轻柔的语气说着,“那么,我同样也想关心你。”

*

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很突然,没有任何预兆。

在他们两相凝视的时候,异变突生。

李云峰从没有关的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了他们那极像是情人含情脉脉的凝视的时候,眸光在一瞬间从担忧转变成为冰寒,彻骨的冰寒,寒意、杀气,逐渐从他周身散开。

两相凝视的两人仿佛若有所觉,都朝门口看去,楚向婉见到神情如此陌生森寒的李云峰,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朝南宫无翊身边走去,似乎想寻找安全感。

李云峰看到她的动作之后,双眸微眯,扯出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笑容,下一刻以闪电般的速度,闪到楚向婉身边。南宫无翊见状立刻拿起腰间的匕首抵挡,两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

阳光的味道

**迹江湖 再遇

二人身形一触即分,李云峰依旧身着白衣,悠然的站在距离楚向婉三尺之外处,而南宫无翊则眉头紧蹙,额头上密布冷汗,她担忧的视线开始顺着他的脸移向胸口,果然,胸口处的衣服颜色开始加深,由于他现在依然穿的是黑衣,所以,血的颜色并不明显,可是,胸口处的衣服的颜色越来越深,却让她看的心惊胆颤,焦虑的问道:“你怎么样?”

李云峰见状尔雅的笑了出来,噙着嘲讽的笑意看着她,“你果然,就算你不是别的国家派来的,也是丞相派来的,你…”很好呀,居然都能让他为她担心…

她抬眸直视着他,忽而悠然的笑了出来,声音清脆悦耳,却难掩其中的冷意,“能劳动太子殿下亲自寻找,我的面子还真大呀,不过,太子殿下,我并不是什么丞相的jian细,也不认识丞相。还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放我离开,小女子我感激不尽。”说着,想扶着南宫无翊离开。

“慢着…”耳边传来李云峰那不紧不慢的声音,他幽深的双眸中,有种彻骨的冰寒,那一刹那,楚向婉忽然觉得,李云峰的眼睛和南宫无翊的好像,同样的黝黑神秘,那种冰冷的光芒,同样让人彻骨的冰寒。

“你可知道,你身边的人,是江湖上最冷血无情的杀手,飘影?而且…”他说着,看着楚向婉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心中渐渐生出一种绝望般的哀伤,她,不属于他么,那么,他就囚禁她…

“他是受丞相所托来抓你做人质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暗自心惊了一下,没想到南宫无翊竟然是丞相派来的,丞相和李云峰这个太子之间,有什么过节…

“就算他是丞相派来的,可是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她坚定地说着,那种信任,好比动物那种对同类毫不怀疑的信任,她看懂了他的眼神,那种找到同伴的眼神。

南宫无翊震惊地看着她,双目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伸手扶住有些站立不稳的他,眼神关切。

“是么?”李云峰呢喃着,唇畔划过一丝冷笑,看着面前相互扶持的两人,原本幽深的双眸隐约透出一些赤红,一只手握紧了紫玉箫,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在强制忍耐着什么。

“公子。”李云峰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打破了这件屋内那中紧张到极点的气氛。

他下意识地清醒了一下,回头向身后看去,见到韩叔站在门外,垂首恭敬地说道:“公子,不如先把他们抓回去再做计较。”

**迹江湖再遇

她不爱他

南宫无翊伸手把楚向婉拽在身后护着,自己勉强拿起刀迎向韩叔的长剑。楚向婉大惊,焦急地叫道:“你小心些,你身上的伤…”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只手臂从她身后伸出,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拽进怀中。

下巴撞到了李云峰胸前的骨骼,她不由得皱眉叫了一声,“好疼。”抬头看去,但见李云峰面带冷色,唇畔却噙着嘲讽的笑意,好似在嘲笑她一样。不由怒道:“李云峰,你这个臭男人,放开我,叫韩叔放了无翊,他是无辜的。”

“无翊?”李云峰轻轻低语了这个名字,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低头看着她,眸中光芒幽暗莫测,“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你现在都自身难保。”

楚向婉挣扎了几下,见挣不开他的怀抱,索性不理他,对南宫无翊喊道:“你快走,他们不会伤害我的,你却很危险,快走。”

只见韩叔和南宫无翊二人武功高深之人,电光火石之间,已经交手十余招,一刀一剑,轻柔灵动,衣带翻飞,看起来,煞是好看,只不过,隐藏着无数的杀机。

南宫无翊本身就身受重伤,再加上刚才似乎被李云峰重创了一下,不过十余招,身法已经比开始凝滞了很多,被韩叔步步紧逼,眼看就快招架不住。

但是,他听到她的问话的时候,还是淡淡的回答:“要走一起走。”语音虽淡,面色也没有丝毫波动,可是,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说出这种话,隐隐给人一种生死相随的意味。

楚向婉听后急道:“你这个傻蛋,快走呀,快走!”

南宫无翊回头看了她一眼,面色淡淡,但是,眼神却坚定无比,专注地看了她一眼,耳边传来她惊恐的声音,“小心——!!快让开——!!!”

他回过头见到韩叔的长剑在他回头不备的时候,直向他胸口袭来,剑尖近在眼前,已经避无可避,那时,他知道自己躲不开了,也许,就这么死在韩叔的剑下。脑海中,没有想起这些年来经历的恩恩怨怨,只是,先略过了她的身影,而后,楚向婉的身影取代了她的身影,如果他就这么死在韩叔的剑下,那么他还想再多看她一眼…

突然,一个物体打中了韩叔的剑,韩叔的长剑竟然被一个石子打得拖手而出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掉落在不远处的地方。

李云峰缓缓放下刚才射出石子的手,看向南宫无翊,良久无语。

南宫无翊扯出一丝冷笑,“怎么,刚才不是还想杀我么,怎么现在又不杀了,堂堂太子难道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李云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二人都毫无示弱地看着对方,良久之后,李云峰先开口淡淡地说道:“你走吧。”

南宫无翊冷冷地看着他,“把她放了。”

李云峰微眯双眸,冷声道:“快走,别妄想把她带回去当人质,否则…”

楚向婉正震惊地看着这一连串的变故,怎么,李云峰会出手救南宫无翊,怎么回事,看着二人这情形,似乎早就认识,而且,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南宫无翊脑子是不是暂时当机了,怎么不趁这个大好的时机赶快离去。

“喂,你快走,不用顾及我的,我…”还没说完,就感觉李云峰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柔地说道:“若想他没事,就闭嘴。”语音虽然轻柔无比,可是她还是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回头看着李云峰,眸光越发诡谲莫测,隐约有着怒气,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标准的笑面虎,嘴角抽了抽,心下犹豫半天,还是转头看着南宫无翊,语音轻暖说道:“快走吧,我不会有事的,况且,是我,是我自己想留在他身边的,他不会伤害我的,你不用担心的。”

南宫无翊惊愕地看着她,嘴唇微动,颤抖着似乎想说着什么,但最终,眼神黯淡下去。

他,能说什么呢,他本来就是来抓她做人质的,他本来,就是来伤害她的,现在,他说,他为了她好要带她走,这,有人信吗…

更何况,她,本来就是李云峰的女人,而且,都说她在李云峰心目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和他在一起,应该很幸福的吧,她那么心甘情愿的呆在他身边。她,不会属于他。

他凭什么就凭着她给他一点温暖,一点关怀,就认定她喜欢着他,愿意和他走呢,他有什么资格这么想,这个世界上,他本来就是孤独的,没有人会真正的关心他。

就算,她身上带着阳光的味道也一样。

轻轻扯出嘲讽的冷笑,算了,她不欠他什么的,从来都是他痴心妄想,而且,他最开始的时候还打算伤害她。

转身,拖着伤势沉重的身子,缓缓地向门外走去,明明表情还是那么冰冷,可是,他全身上下却在诉说着一种名为哀伤的感情。

她不爱他

对不起,医不好的内伤

南宫无翊走后,楚向婉立刻冷下脸色,对李云峰说道:“放开我。”

李云峰眯起双眼,嘲讽道:“怎么,情人一走,立刻就要过河拆桥么,丞相叫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戏,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撇了撇唇,实在很无奈地看着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和那个丞相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你算是什么大人物,值得我劳心劳力地在你面前眼这么一出,我有什么好处么,麻烦您拿您那还不算太笨的大脑想一下。”

李云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扣在她腰间的手臂青筋暴起,猛然用双手紧扣住她的肩膀,冷声道,“你好…”话还没说完,惊恐地看着双手中她不断下滑的身子。

楚向婉感觉到一股大力紧紧抓住自己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她觉得骨骼似乎都在吱吱作响,有些呼吸困难地说道:“我没…”说着,一口气没提上来,胸口有种熟悉的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在昏过去之前,隐约听到李云峰惊慌到极点地呼唤声,“婉儿,婉儿,婉儿…”

*

这里,是哪里。

楚向婉轻轻动了动指尖,立刻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细细包裹着,略微颤抖的地试图温暖着她一直冰凉的双手。

“婉儿,醒醒,感觉怎么样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那人焦急地问道,而后又温柔的诱哄着:“婉儿,乖,醒一醒好吗,告诉我你哪里难受,告诉我…”

她依旧没有睁开双眼。

“婉儿,婉儿…”那人用着略带恐惧、暗哑的声音,几乎有些祈求地说道:“你,你到底怎么样了,算我求你,求求你醒一醒,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是谁,是谁在叫她,是谁在用那种略微颤抖的嗓音告诉她他的恐惧。

是谁,谁在不停地呼唤着她,渴望她醒来。

而又是谁那么温柔地诱哄着她,就算是意识不清醒的她,也能感觉得到那深深的担忧和真挚的关心。

艰难地眨动双眼,她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见到李云峰双手紧握住她的手,脸色有些憔悴,掩饰不住那眸中深深的焦虑和担忧。

看到她醒了,他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惊喜地说着:“婉儿?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

楚向婉无力地摇头,她只是觉得浑身无力,好虚弱的感觉。

李云峰忧心忡忡地蹙眉,担忧的说着:“婉儿,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难受的马上告诉我,还有,把药喝了。”说着,从身旁的茶几上面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看起来很是浓稠,粗粗嗅来一股中药的味道,她不禁蹙了蹙眉头。

她从小最讨厌和药了,尤其是古代医疗技术落后,这个药的难喝程度可想而知。她张了张口,试图开口说着:“我…”刚一张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有些不成样子,喉咙干的冒火。

李云峰见状立刻放下药碗,拿起茶几上的被子,伸手轻轻扶起她,让她kao在他怀里,一只手圈住她,稳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拿着杯子送到她唇边喂她喝水。

楚向婉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从来,从来没有人这么精心的照顾过她,从来没有这种被温暖被照顾被疼宠的感觉。

而这个男子,李云峰,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他面孔憔悴,神情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担忧和焦虑,幽深的黑眸中,是深深地疼惜和忧心。

看着这样的他,她不知为何眼睛一酸,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动,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李云峰霎时惊慌失措,连忙放下杯子双手轻柔地环住她,心疼的问道:“怎么了?哪里难受,疼得厉害么?”

楚向婉只是咬住嘴唇不住的摇头,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眼泪滚落。

他惊慌失措地伸手替他擦着眼泪,用自己的胸膛温暖着她有些冰凉的身子,不停地在他耳边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对不起,医不好的内伤

治不好的内伤

楚向婉轻轻摇摇头,双颊挂着两行清泪。她现在不想听别的,只想安安静静地kao着他一会,鸵鸟似得不想去询问李云峰的太子身份,不想去管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人;不想去理会他和南宫无翊之间到底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什么他会放过南宫无翊;也同样不想理会丞相和他之间的过节,只想静静地找一个依kao,在她穿越来的这个陌生的世界,找一个依kao。

平静了一会,她这才有些回过神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身下高床软枕,雪白的被褥,同样雪白的流苏帐。房子墙壁上挂着放着几副似是出自名家手笔的字画,房间明显比她在沐风山庄住的房子大了不少,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中,看起来外面阳光明媚,还是在白天。

她有些奇怪的问道:“我昏了多久?这里是哪里?”

李云峰的双手依旧轻轻地搂着她,生怕弄疼她似的,温柔的看着她,眸中仍留有一丝恐惧:“你昏了大概两个时辰,至于这里,这里…”他顿了一下,“这里是太子府。”

她有些惊愕的看着他,张开口刚想说着什么,却难受的轻咳了一声,他见状立刻拿起水杯小心的喂她喝下。

一口一口地喝着甘甜的清水,直到感觉自己的嗓子不再有干渴的感觉,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够了。

他见状放下杯子,拿起了杯子旁边的药碗,举到她唇边,示意她喝下。

她垂下肩膀,皱了皱眉,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道:“这个,咱们打比商量,我能不能不喝药呀,我又没什么病。”

哪知李云峰一听这话,脸上顿时lou出了愧疚的神色,双唇颤了颤,猛地紧紧抱住她,不停地在她耳边颤抖的呢喃:“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她猛然被他拥在怀里,听着他的话语,不由得疑问道:“怎么了?我的伤…”

他闻言缓缓放开了她,眼神有些凌乱涣散,握紧她的手臂问道:“婉儿,你不会离开我的,不会怪我的,对吗?”

楚向婉疑惑的看着他,缓缓开口问道:“你…”

他定睛看着他,眼中似乎流lou出悔痛的神色,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开口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那时,我用内力吹响了箫声,我,我那时以为,以为你是一个武功高强的jian细,于是,于是我用上了全部的内力,我那时,我那时真的不知道你不会武功,而且,而且你体质虚寒,所以…”他顿住了,悔恨又带着心痛的看着她,闭了闭眼,终于开口说道:“所以,给你造成了。”

内伤?她初听这两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两个字感觉离她好远,总感觉是那种武侠小说中武林高手才会受的内伤,居然在她身上发生了?

还有,治不好是什么意思?“呃…弱弱的问一句,我,我这个伤,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内伤?武林高手用内力打出来的那种?会要命吗?”

李云峰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但还是反应极快的回答道:“对,就是用内力打出来的伤,放心吧,不会致命,只是…我伤及了你的心脉,恐怕你日后的身体会比常人虚弱,而且,也不能有那种会伤身的情绪也不能有,日后还要多多进补,还有,冬日时,你可能会更畏寒,还有…”

“还有什么?”她好笑着问道,感觉他实在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还有什么,麻烦你能一次说完,说的简练一点吗?”

他楞了一下,随即有些恼怒的说道:“我是在关心你呀,你的心脉受创,你以后的身子都要受损的,我,我…”他说着,声音低了下来,几乎听不到:“我心疼你受的苦。”

反倒是她,有些无所谓的笑了笑,眼神亮晶晶的,“这个嘛,呵呵,如果身子真的受损了,那么我就一辈子赖着你,等着你养。”

他也笑了出来,眼神柔和,语调轻暖,“若当真如此,那么…”他甘愿让她一辈子赖着。

*

李云峰喂着楚向婉喝完药,看着她躺下休息,待她睡着之后,走出房门,快走了几步来到书房,还没来得及坐在椅子上,就听见自己贴身的太监小赵子行李,道:“太子殿下,皇上宣您进宫议事。”

父皇?“好的,知道了。”

他理了理衣冠,重新挂起优雅俊帅的笑容,恢复了人前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淡淡道:“小赵子,陪我去皇宫走一趟吧。”

治不好的内伤

此**可待成追忆

宸国的皇宫逃不出自古皇宫的建筑风格:大器、威严又富丽堂皇。

皇宫的建造以方形为基,前半部分议政及皇帝的居所,后半部分,自然是各宫妃嫔的住所了。

雕栏玉砌,岐山怪石,小桥流水,长廊缦回,花团锦簇,垂柳玉树,一样不缺。

李云峰缓缓走近皇帝的居所,也是他平时办公议事的地方:正清宫。

缓缓垂首作揖道:“儿臣参见父皇。”现在不是上朝时间,不需要行跪拜大礼。

皇帝李建成大约五十岁上下,面容虽老,但威严犹存,依稀可以感觉到,他年轻时期的俊帅潇洒。一身白底金边的龙袍,有着帝王的威严。

他威严又不是慈爱的说道:“皇儿平身。”

李云峰站直身子,面容沉静,恭敬地问道:“父皇,不知父皇找儿臣所为何事。”

李建成淡淡一笑,挥手屏退左右,眸中lou出一丝戏谑的表情,强撑着平淡的语气问道:“皇儿呀,听说,你今天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还亲自为她诊治熬药?你的医术虽然精妙绝伦,但是,你的架子也不小,肯为这样一个女子亲自医治,那么…”

李云峰扯出了优雅的笑容,将问题丢会给李建成,“父王,救人是大夫的天职,父王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李建成悠然道:“皇儿呀,别和父皇说这些,父皇是看着你长大的,难道还不知道你的性情吗?”

李云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个狡猾无比的父皇,他的心思,唯独瞒不过他的父皇,索性也不再隐瞒,lou出了那困惑无比的表情,“父皇,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建成似有所知的笑了,叹息似地对他的皇儿说着:“孩子呀,有些事情是不有人的。”你说是吗?紫儿…

李云峰困惑又有些吞吐的说道:“可是,父皇,儿臣,儿臣是几天前才认识她的,而且,还,还只知道她的姓名,不知道她究竟来自何处,也,同样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

李建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着:“皇儿呀,你可知道,身份,地位之类的身外之物,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心。如果,在乎她就抓牢她,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李云峰看着他那隐约悔痛的眼神,心下了然,可是,他的事情…

“儿臣,并不清楚,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

“哦?是吗?具体说一下。”

“儿臣,最开始见到她只是觉得她是一个有趣的jian细,以为她瞒过了我的耳目隐在暗处偷听了我和林成的谈话许久,她必然武功高强,便出手用上全部内力打伤了她。可是,儿臣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真的丝毫不会武功,我那十成的内力,已经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她的,她的身子…”说着,李云峰的声音逐渐地了下去,似是有着无限的悔痛。

“可是,她依然在你身边不是吗?”李建成淡淡的说道,打断了他的悔痛,“只要她还在你身边,凭借你那鬼神莫测的医术,你一定机会医好她的身子的。”

李云峰敛下双眸,“儿臣,并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现在…”

“现在似乎变成了一个抛却不了的牵挂了是吗?”李建成低声问道,“皇儿,你从小就是一个高高在上,不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的人,有些事情,父皇现在告诉你也没有用,要你自己去体悟感受,不要以为你和她相识之日仍短,有些事情,是不由人的,也许,一瞬间的回首,就会造成一辈子的等待,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也无法挽回。”说着,李建成的声音低了下去,木框变得有些迷茫,望着飘渺虚无的远方。

李云峰听着他的话似懂非懂,但是,心中又担心府中身子不好的楚向婉,便请安告退。

李建成听到他的离去,长长叹了一口气。

紫儿,有些事情,错过了,真的无法挽回吗?

对不起,紫儿。

此**可待成追忆

擦枪走火

当楚向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身边早没了李云峰的踪影,不知为何有些失落,但是刚一回头,就看见有一个扎有两个麻花辫,穿着绿衣的女子在房间中摆弄着什么,不由得蹙眉喊道:“你…”

那女子闻声惊喜的回过头来,奔到床边,叫道:“小姐,您醒啦。”

她疑惑的看着女子,张口问道:“你是?李云峰人呢?”

女子见状答道,“小姐,女婢名叫小舞,是太子殿下派奴婢来伺候您的,殿下吩咐过,等您一醒就立刻告诉他,奴婢这就去禀报。”说着,快速的转身离去。

“你…”楚向婉无力的想阻止她,却无奈她已经走远,说实话,她自己还真是听不惯奴婢这两个字。

*

片刻功夫,李云峰便来了,只是,这次的穿着打扮,略微有些正式,头戴金丝束冠,身穿白色镶着金边的服装,上绣雄鹰,看起来,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变得有些威严高大,少了一份那肖似富家公子的优雅俊逸,多了一份权贵,

他,毕竟还是太子呀。

李云峰温柔的看着她,关切的问道:“身子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她淡淡摇了摇头,可能是睡久了有些无力,但是,并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

他担忧的蹙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那十成的内力能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一扬声对门外说道:“把药端上来。”

她一听立刻苦哈哈的垂下双肩,有些嗫嚅的问道:“我可不可以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