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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破庙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打杀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逃啊,乱军来了!”

容妃几乎想也没想,一把抱了幼子,便从破庙的后门逃了出去。

一片混乱中,年幼的龙天绝满脸惊恐的向容妃追去。

等他追出破庙,容妃已经抱了幼子座上马车。

年幼的龙天绝正要爬上马车,忽然,身旁响起一阵惨叫声。

龙天绝只吓得浑身一颤,回过头去,一片飞溅的血光中,一名侍卫脑袋被乱军一刀砍下了下来。

那名侍卫的脑袋带着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就落到了自己的脚边。

看着那血淋淋的脸上还眼着双眼的人头,年幼的龙天绝心里一慌,脚下一滑,猛的便从马车上重重摔了下来。

赶马的车夫见他摔下马车,正准备下车将他扶起,却听容妃声色俱厉的向那车夫大声斥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他做什么,你是想害死我么!”

那车夫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不敢,终于,一提马缰,赶着马车狂奔而去。

“母妃,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看着那辆狂奔而去的马车,年幼的龙天绝几乎是声嘶力歇的喊道。

他努力的在泥泞中挣扎着,想爬起来追上那辆马车。

可是刚才从马车上掉下来摔破了膝盖,尖利的石子划破布料,扎进肉中,鲜血淋漓的淌了一地的鲜红。

听着大雨之中长子声嘶力歇的哭喊,容妃非但没有让车夫停车,反而摔手将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将长子拒于生的门外。

看着容妃将车帘放下,当时只有八岁的龙天绝,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好像坠入冰水中,全身上下忽然就凉透了。

电光闪闪,大雨如注。

冰冷刺骨的雨点哗啦啦下着,冷箭一般射在身上,凉在心底。

忽然之间,年幼的龙天绝就停止了哭喊,。

年幼的龙天绝仿佛呆了一般,他就那样僵在哪儿,目光空洞,表情麻木的看着身边的侍卫在乱军的刀下一个个到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漫天飞溅的血光染红自己的眼睛,看着那柄长剑长从自己的胸口刺入,从后背穿出…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龙天绝冰冷溥凉的唇锋微微一勾,那双冰封般的冷眸中竟被染上一抹脆弱。

他忍不住伸手在胸口摸了摸。

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他仍然能清楚的摸到那个致命伤口留下的可怕痕迹。

纵然很多年过去了,纵然那个致命的伤口已经完全渝合,可是,那种冰冷的利哭划开肌肤,透过骨胳,洞穿身体的窒息般的痛楚,仍是他无数个夜里经久不息的噩梦。

他甚至不曾记得,到底有多少个午夜梦回时,他喘息着从这个恐怖的噩梦中大汗淋漓的惊醒过来。

明明一样都是做娘的,为何,一个可以这般痛惜自己的女儿,另一个,却可以如此狠心的将自己的孩儿推向死亡。

听香楼下。

南宫惜若见苏氏的胳膊被马车挂伤,鲜血淋漓的染红了大片衣袖,一双秀由不由皱成了一团。

几乎想也不想,唰的一声,从身上撕下大片认襟,为苏氏止血,抱扎伤口。

“娘,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怎么还这样就出来了!要是真被刚才那辆马车给撞了可怎么办,还好只是划伤了手臂!”

看着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南宫惜若不禁满脸担忧。

“咳咳,我没事,娘一把老骨头了,哪有你想的那样弱不禁风!”苏氏咽下喉头的一抹腥甜,努力扬起一个安慰的笑容,伸手将南宫惜若脸上一缕濡湿的长发掠到耳边,责备道,“惜若倒是你啊,这么大的雨,不撑伞也就算了,也不知道避一避,要是娘不来,你就这样在雨中走回去,要是凉着了可如何是好,如何让娘放得下心!”

苏氏说的虽然是责备的话语,但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无一不是对女儿的疼惜爱护之意。

南宫惜若心里一暧,笑道:“娘,惜若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说着,南宫惜若正准备抚了苏氏上马车,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匆匆的赶了上来,对南宫惜若行了一礼,恭敬的道:“太子妃,太子刚刚说了,你要求的那事儿,太子答应你了,所以让小的先下来给太子妃说一声,让太子妃您先别急着走,在这里等上一等,太子马上就下来和你一起去相府呢!”

南宫惜若眸光微诧,疑惑间,便将头抬了起来。

一片横斜的雨幕中,只见一袭紫衣白袍,长身玉立的高大男子手中撑了一把油纸伞,迈着沉稳的步子缓步走来。

龙天绝收敛了平时的冷沉寒厉气息,那张轮廓分明的五官在也柔和了许多,少了一分平时的冷厉,多了一分难得一见的温文。

男子嘴角噙了一抹温文的笑意,温声道:“若儿,夫妻之间,哪儿不吵架的时候,你怎么也不通知本王一声,一个人就回了相府!知道的人说是咱们夫妻吵了一场小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冷落了你呢!你要求的那件事儿,本王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你就别生气了,娘还在这儿呢,娘会笑话的!你若真的不肯原谅本王,咱们回家去,关起门来慢慢跟本王生气就是了!”

龙天绝半开玩笑半戏谑的说道,也不管南宫惜若冷冰冰的脸上透出怀疑的神情,径直走到苏氏的面前,彬彬有礼的道:“岳母大人,是小婿不对,惹了若儿生气,让若儿一个人伤心的回了相府,让岳母大人为若儿操心了!岳父大人寿辰将近,正好小婿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拜见过岳父大人了,可否让小婿跟岳母大人一起回相府,也好让小婿当面向岳父大人赔个不是!”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苏氏大喜过望,连声应道。

外界都说,太子不宠爱女儿呢,女儿在太子府简直没半点地位可言。

可,看太子这般模样,不仅对自己彬彬有礼,对南宫惜若也是爱护有加,就连称呼也是如此亲昵,不像是不和的样子。

苏氏惊喜之余,忙让随行的丫环将马车收拾了,这才请龙天绝上车。

龙天绝严然一位孝敬长者,爱护妻子,就算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贤婿模样,小心翼翼的抚了苏氏上车,这才折回身来,向南宫惜若伸出了手,似乎要扶南宫惜若上车。

“若儿,你要求的事情,本王可是一样不少都答应你了,你若还是生气,可要让岳母大人笑话了!”

只不过,背着苏氏,龙天绝的笑容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温和,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四目相对,仍旧满满全是的敌意。

南宫惜若向后退开一步,目光冰冷的盯着龙天绝看了好一会儿,沉了声,满脸防备的道:“龙天绝,不管你玩什么花样,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我娘的身上,否则,我宫惜若惜以血发誓,你若是敢伤害我娘一根汗毛,我都会让你把肠子悔青!”

龙天绝沉了脸,勾了唇冷笑一声,冰封般的瞳眸中满满的全是讽刺,小声的道:“南宫惜若,不是你自己主动要求我跟你假装恩爱夫妻,讨苏氏喜欢么,怎么,现在又担心本王对苏氏不利了!哼,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妇人,本王可没心思去算计!本王答应你,不过是因为想让你早点从本王的生活里消失!否则,谁愿意跟你这个丑八怪假装恩爱!别忘了你自己的承诺,完事之后,最好别让本王动手,自己主动离开太子府,再也别让本王见到你这个丑八怪!”

“彼此彼此!”南宫惜若秀眉一扬,豪不客气的反击道,“你这张冷血动物的臭脸,本姑娘多对着一天就觉得全身都难受!本姑娘巴不得早点离开你那鬼地方呢!”

龙天绝剑眉一紧,冰冷般的瞳眸冷气四溢:“丑八怪,你说谁是冷血动物…”

就在此时,马车上的苏氏见两人说了半天还没上车,忙揭了帘子,探出半个身子来笑道:“太子,惜若,你们两人怎么还不上车!”

本来已经剑拔弩张,就要撕破脸的时候,忽然听到苏氏这么一叫,几乎是同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收敛起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两人回过头来,刚才的争锋相对,横眉冷对的气势消失不见。

一个眯了眼,温文尔雅,一个弯了唇,笑颜如花,严然一对小别重逢的恩爱夫妻。

等苏氏一转身,又人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敌对。

南宫惜若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跟这只冷血动物同处一车,可是看着苏氏脸上喜欢的神情,想到苏氏的病,也就有些余心不忍。

深吸了几口气息,努力忍住心中那抹快要呕吐的不适感,南宫惜若这才重新弯了嘴唇,扬起一抹如花般的笑颜来,弯腰上了马车。

一路上,龙天绝巧舌如簧,也知道说了什么笑话,竟哄得苏氏笑得合不嘴。

南宫惜若不想跟这只冷血动物有过多接触,只是坐在一旁支了头假装睡觉。

偶尔将目光睁开一眼,一触及到龙天绝那嘴角温和的假笑,便觉得五脏六腑翻腾得厉害,有种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想到接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要和这只冷血动物相处,南宫惜若就觉得心里憋得闷,忙侧过了身子望向窗外的风景,被凉风一吹,心里这才舒服了起来。

今日的相府,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丫头仆役们,该扫地的仍然扫地,修剪花木的还剪花木,姨娘小妾心情不好了,还连掐带骂的拿小丫头子们出气,就连猫儿狗儿,也如往常一般扑着虫子,追着蝴蝶。

就在此时,正在忙碌着各自该做的事情的人们忽然瞧着门口肩并着肩走进来的两人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扫地的看得走神被石头绊了脚扑腾着摔进边的烂泥里。

修剪花木的手一抖,将十三姨娘最喜欢的海棠花给剪掉一大片花枝。

正在教训小丫头子的姨娘们,掐人的手指僵在半空,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掉下去的下巴几乎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就连那只扑着蝴蝶蹦跶的猫儿,也扑了个空,一头撞在柱子上,发出一阵喵喵呜呜的痛叫。

南宫绰得到消息,惊得几乎被刚喝的花水呛到,匆匆忙忙的领了一家老小,恭敬恭敬迎到相府门口,对忽然到防的太子跪成一片:“太子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恕罪!”

龙天绝摆了摆手,不介意的道:“承相免礼!不管怎么说,承相也是本王王妃的父亲,本王还应该称承相大人一声岳父,没有外人的时候,承相就不用如此多礼了。倒是本王的王妃,这几天正在跟本王闹别扭呢,生了气,一个人就回了相府,想必给承相大人添了不少麻烦,还让承相大人费心照顾了!”

南宫绰闻言,看了一眼站在太子旁边的南宫惜若,精明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敢置信的诧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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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难道你想当霸王?

南宫绰闻言,看了一眼站在太子旁边的南宫惜若,精明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敢置信的诧异。

好像失忆了般,南宫绰全然忘记了这几天自己是怎么对待南宫惜若母子的,神情一正,脸不红,心不跳道:“太子妃是南宫家的嫡长女,老臣的心头肉,照顾太子妃,那是老臣份内的事!”

就连向来针对南宫惜若母女的老太太,也都一脸笑呵呵的,严然一位慈爱温和的祖母,满脸慈爱的看着南宫惜若,道:“老太婆天天叨念着太子妃呢,太子妃能回来,全家老小,高兴都来还不及呢,哪有费心一说!骟”

怜儿和流荧两个小丫头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铪。

若非当着这么多人,只怕就要吐出来了。

这两根老油条,说起谎话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连气都不带喘的,脸皮这么厚,难怪那样对待于自己有恩的结发妻子还如此理直气状。

若非为了苏氏的病,南宫惜若早就跟南宫绰不客气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欺负苏氏的这事儿,她就这样算了!

瞧着南宫绰及老太太那副厚颜无耻的嘴脸,南宫惜若当即就笑了。

“可不是呢!这几天,还真亏了父亲大人你的照顾,那个看门的管家,为了不让女儿和别人一起挤大门,特意让女儿从下人进出的侧出进府呢!祖母是天天叨念着惜若,那天,当着南宫宗氏长们的面,还说孙女如今是太子的正妃,南宫家的子孙多得是,有没有这个孙女给祖母上茶,也都不打紧呢!”

南宫惜若话音刚落,四周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气氛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南宫绰的脸色不由绿了一绿,老太太目光阴沉如刺般的向南宫惜若看了一眼。

原本以为,他们对南宫惜若的态度的忽然转变,对这丫头好了,定会让这丫头受宠若惊,不敢再提过去的事,没有想到,这丫头根本不买这个帐,直接就在太子面前揭自己短。

南宫绰和老太太心里虽然恨得直咬牙,可太子在此,也只有忍了,只当没有听见南宫惜若刚才的话般,弯了腰,笑呵呵把话岔开了,满脸热情的请龙天绝和南宫惜若进屋,一面让丫环下人敢紧收拾房间,布摆饭菜。

席间,南宫绰破天荒的让苏氏和自己坐在一起,一改往日对苏氏的恶劣态度,和龙天绝言谈之间,不时低了头询问苏氏,今天可吃药了,身子不适,便早些回去休息,满脸关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个难得的好父亲,好夫君呢!

老太太笑呵呵,又是给南宫惜若夹菜,又是给南宫惜若倒酒,不时提想南宫惜若儿时的趣事,一脸感慨的模样,像足了一位痛爱孙女的祖母。

龙天绝敛起平时的狠唳冰冷,一脸潇洒,气宇轩然,侃侃而谈,不时把挨过来向南宫惜若投来关切爱护的目光,偶尔还南宫惜若夹上一筷子菜,演戏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清。

看着龙天绝的一脸温和假笑,南宫惜若明明恶心的要死,可为了不让苏氏看出破绽,仍然努力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来。

心里却忍不住骂道:“装吧,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一大桌子人其乐溶溶的样子,严然就是相亲相家的一家人啊。

可是,南宫惜若知道,在坐之人,除了苏氏,没有一个人不是在装!

不过看着苏氏此时脸上欣喜的神情,也不便再说什么。

看着一桌子人明明各怀鬼胎,偏偏都装出一副可亲的模样,再加上身边坐着的这只冷血动物,及冷血动物给自己夹在碗里的菜,南宫惜若只觉得胃里翻腾得厉害,若不是因为苏氏的病,她早就闪人了。

好不容易挨到用完了晚饭,回到房间,南宫惜若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几乎是同时,并肩而行的两人倏的一下,迫不急待向旁边闪开一步,抚了胸口,弯下腰便是一阵狂吐。

龙天绝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瞬间就荡然无存,冷了脸,满脸讽刺的道:“女人再强,那又怎么样?强不过嫁一个好夫君,被人欺负了,软了性子,撒娇求一求,做夫君的一观马,就什么事都没了!哪还用得着自己那么努力!”

南宫惜若也敛了笑容,斜了眼着他,神情淡漠:“那我求你,你就会帮我么!”

龙天绝几乎想也不想:“不会!”

南宫惜若冷笑,满脸不屑:“那我何必求你!”求他,还不如去求一条狗!

龙天绝一脸冷然:“所以你当初就不该嫁我!”

南宫惜若反唇相讥:“当初就是南宫惜若瞎了眼睛!”要不是原来的那个南宫惜若瞎了眼,又怎么会看上这个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

“…”

龙天绝一阵无语,索性冷了脸不去再搭话。

目光在房间里缓缓扫过,龙天绝看房间里唯一的床,目光不由一紧。

龙天绝回过身来,见南宫惜若竟然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白绫,双手握住白绫用力向两边扯了一扯,似乎在试那条白绫的柔韧性,正准备拿那条白绫绑什么东西。

龙天绝瞳眸一敛,脸色立即就绿了,满脸防备的向后退开一步,双手下意识的挡在胸前,愤怒的看着南宫惜若,目光冰冷凌厉如刀的盯着南宫惜若手中的白绫,沉声道:“南宫惜若,你别忘了,你和我现在的关系不过是在演戏!本王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休想假戏真做,借此上位…”

龙天绝话没说完,只见南宫惜若挥手掷出,噗的一声,那条白绫的一端如同活了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破空而去,准确无误的绕一根柱子上。

南宫惜若拿了那白绫的另一端,紧紧系在另一根柱子上,便做成了一张简单的吊床。

南宫惜若冷淡的看了一脸防备,以手挡胸,好像害怕自己非礼了他的龙天绝,那副不屑的表情,就算不说话,也能让龙天绝看出来,她在骂自己白痴!

然后,南宫惜若再不看龙天绝一眼,紫衣带风,纵身而起,便坐上那条横在房间里半空的白绫,翻了个身,便背对着龙天绝,以手撑头躺了上去。

“…”

龙天绝一阵无语。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拿了白绫要绑了自己霸王硬上弓呢!

原来…她是要睡在这条白绫上!

瞧着南宫惜若像是要跟自己划清界线一般,背了自己,一言不发的支了头睡在那条白绫上面,龙天绝有种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的感觉。

那张轮廓分明,冷厉寒冽的俊颜上,竟飞快的掠过一丝不自然的尴尬潮红。

龙天绝满脸尴尬的讪笑一声,无趣的走开。

夜风习习,月凉如水。

一阵阵清凉的夜风,无声的推开虚掩的窗格,涌进房来。

噗的一声,房中那支唯一的香烛应声而灭。

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从窗口洒进房间,水银一般满地的流淌。

这还是龙天绝和南宫惜若成婚以来,第一次和南宫惜若同处一个房间。

龙天绝和衣躺在床上,竟怎么也我法入睡。

黯淡天天光里,南宫惜若呼吸轻微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就在此时,房间里在忽然响起一阵衣物摩擦的轻微响动,似乎是南宫惜若在睡梦中轻轻翻了一个身。

龙天绝下意识的侧过头去,借着倾进房间的月光,只见南宫惜若以手支头侧身卧在那条横在房间里的白绫上,紫衣长发垂在半空之中,在风中轻轻飞动。

月光的阴影,隐去南宫惜若脸上那块难看的痕迹,只能见到南宫惜若微微闭着双眼,及长长的睫毛,在她瓷器般的肌夫上投下一片淡淡的疏影。

飘缈的月光,如水银一般,在南宫惜若的紫衣长发上,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清浅幽逸的如水光华,竟让眼前这个女子看起来有无比的飘缈灵动,竟有种不真实惊艳。

龙天绝远远看着,竟稳不开眼睛。

猛的,发现自己竟看这个丑八怪竟看得有些入了神,龙天色满脸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暗骂:“龙天绝,你果然是疯了!”

龙天绝懊恼的闭了双眼,索性侧过了身不看去看。

只是,听着身后南宫惜若传来的轻微呼吸声,不知为何,这一晚上,龙天绝竟莫名其妙的失了眠…

龙天绝失眠之余,自然没发现,一只晶莹剔透的漂亮肥虫子,爬在窗台上,一双黑亮的眼珠子透出精灵古怪之气,滴溜滀的张望着了大半天,这才振动着背上一双金色的翅膀,如同一道金色的流星般,飞天而起。

那只漂亮的肥虫子飞过池塘,穿过一大片花丛,来到后院,停在一片绿萝的叶子上,对着一名来少女吱吱吱的叫了几声。

那名少女本来还在满脸着急的在后院里走来走去,听到那只肥虫的叫声,目光一亮,蓦然转身,杏眼桃腮,粉面含春,秀丽的眉目间透出几分俏皮,正是南宫惜若身边的侍女流荧。

流荧一见那只肥虫子,不禁大喜,弯了腰,满脸激动的道:“金蚕,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那只叫金蚕的肥虫子仰了上半身,一会摇头,一会挥足,一会转动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珠子,吱吱吱吱的叫着。

也不知道那只肥虫子说了些什么,只见流荧忽然就竖了两道秀眉,双手插腰的怒道:“好啊,那只可恶的冷血动物,竟敢偷看咱们家姑娘睡觉,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我早就劝过姑娘了,让姑娘千万别跟这只冷血去物合作了,姑娘偏偏不听!那只笑面虎让我跟着姑娘,就是让我来看着姑娘,不让姑娘和其他男人靠得太近,这可好了,要是那只笑面虎知道姑娘和这只冷血动物假装恩爱夫妻,还同处事室的这事儿,一定会掐死我的,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流荧想到那只笑面虎知道此事后,咬牙切齿的追着自己喊打喊杀的画面,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只急得团团乱转。

肥虫子瞧着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的主人,黑溜溜的大眼珠子忽然一亮,吱的叫了一声。

流荧听到叫声,忽然停下脚步,侧了头看着那只肥虫子,惊喜的道:“金蚕,难道你有主意了!”

肥虫子又是吱的叫了一声,还很通人性的点了点头。

流荧大喜过望,忙弯了腰,一人一虫埋了头,滴滴咕咕,吱吱吱吱的说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