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冷淡淡的一个字,只是却没有了刚刚的寒意,席夜将简宁眼前的文件给收了起来,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可以感知的温柔,“不要太累,吃饭了。”

还真是差别对待,阎成浩再次的加深了嘴角的笑意,自己也累到现在,大哥都没有一句问候,如果妈真的可以清醒过来,那么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虽然是席夜带过来的盒饭,可是却也是酒店大厨的手艺,口味精致,而且都是简宁喜欢的菜肴,席夜虽然还是一贯冷漠的面容,却不时的给简宁夹菜,让一旁的阎成浩微微的多了一份吃醋的感觉,分开这么多年后,如今能让大哥在意的似乎就简宁一个人。

“我准备去找冷靖,当年在岛上的研究室,医疗技术应该先进很多。”这也是当初简宁一直调查组织的原因,原本是为了找到医治小墨的办法,只是如今小墨身体痊愈了,不过说不定可以找到医治阎母的方法。

这边席夜还没有开口,简宁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如风的电话?简宁接过电话,听着另一头御如风的调侃声,微微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席夜,他竟然怀疑那些礼物是如风送的?

可惜简宁刚挂上御如风的电话,手机又巧合的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换成了牧易霆,而询问的依旧是同样一件事,顺带的揶揄了一下简宁。

“席夜,你到底质问了多少人?”简宁笑着挂上手机,看着吃饭的席夜,小脸上目光疑惑的闪了闪,不敢相信的开口,“该不会连影七和影五,你也都去问了吧。”

“不是他们送的礼物。”席夜一面吃着饭,一面神色自若的回答着简宁,影七和影五因为行踪隐秘,所以席夜在来医院途中,直接绕到了简宁的公寓前,只不过那些礼物也不是他们送的,眉头不由的皱了几分,到底是谁这么了解简宁?

“大哥,你有情敌了?”终于听出几分眉目来,阎成浩不怕死的笑出声来,果然看到席夜的眼神如同冰渣子一般直接的丢了过来,难怪早上大哥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冷,敢情是将自己这个弟弟也当成了情敌。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阎成浩快速的起身避开席夜那杀伤力十足的眼神,走向门口打开门,目光疑惑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色的男人,看起来很是年轻,一张英俊到可以媲美女人的美丽脸庞,戴着眼镜,嘴角含笑,优雅而温柔。

“阿宁在吗?”零淡笑的颔首,目光掠过眼前的阎成浩看向办公室里的简宁,十多年了,终于又见到她了。

席夜眼神冰冷的定格在门口那英俊男人手里的花束,碍眼的白蔷薇,终于让席夜知道之前的礼物是谁送给简宁的。

怎么可能?震惊着,简宁不敢相信的站起身来,还是记忆里的那一张白皙而清秀的脸,黑色的头发显得柔软而温顺,刘海之下,一双褐色的眼睛被眼镜遮挡住,少了记忆里的怯弱和不安,多了一份的优雅和文静。

是零?真的是零,尤其是他眉间那一道浅浅的伤疤,是当初在训练时留下来的,因为伤的太深,几乎瞎了眼,虽然被挽救回来了,可是却在眉间留下了一道伤疤。

“阿宁。”零笑着走了进来,目光看向看着自己失神的简宁,从她的神色之中,零知道她认出自己了,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

“你没有死。”简宁走了过来,脸色已经平静下来,只是轻柔的语调依旧有着几分的激动,记忆里那个总是瘦弱的、惶恐不安的,曾经为了自己而自杀的伙伴,竟然没有死。

“嗯,说来话长,阿宁,这一次我是过来帮你的。”零将手里的花放到了简宁的手上,指了指桌子上堆积起来的关于阎母手术的资料,“我们出去说。”

“好。”因为还有阎成浩在,所以简宁点了点头,跟着零向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虽然隔了这么多年,零还是那么的瘦弱,只是没有了记忆里的那份不安和害怕,也对,能在组织里活下来,零必定有着属于他的能力。

能和简宁认识的除了御家的只有组织的人,刚刚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却风度翩翩的男人是谁?席夜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简宁年幼时在组织的情况,忽然,深邃的眼神一沉,终于记起来了,那个当年简宁的搭档,瘦弱的几乎无法在组织生存的戴眼镜的小男孩!

是他!和记忆里的年幼的面容对上号,席夜眉宇再次的深皱了几分,那个时候,简宁很强,可是她的搭档却是一个弱小而怯懦的男孩,如果不是简宁,早在第一次训练时那个男孩就已经死了。

“大哥,情敌出现了啊。”阎成浩揶揄的笑着,无比同情的看着脸色阴霾而凛冽的席夜,大哥性格冷淡,可是一牵扯到简宁的时候,那表情就丰富多了。

顶楼阳台上,风有些的大,零淡笑的对着简宁说着之后的事情,因为当初不想让简宁为难,所以选择了自杀,只是自己却因为一枪打偏了,所以在坠海之后又被组织救了起来,只是之后没有再接受那些残酷而血腥的训练,走的是另一条路。

“你身体不好,不要吹风。”知道了前因后果,简宁低声的开口,拉过站在风口处的零,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对零的印象却还是那个孱弱害怕的小男孩,所以简宁却本能的会照顾他,保护他。

“没事,我如今自己都是医生了。”零温柔的笑着,却还是乖巧的退到了一旁,在十多年之后,再次的享受着简宁的关心,“那个时候如果不是阿宁,我早就死了。”

一个没用的搭档,不但不能帮她,甚至还拖她的后退,也只有阿宁没有嫌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从死神手里给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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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年之后第一七四章阎母仇恨

“你身体还是不太好。”简宁皱着眉头开口,虽然他一直在笑,可是肤色过于苍白,人也很是瘦,或许是因为年幼那些年留下的伤,所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零的身体还是不太好。

“有时候忙于实验和研究就会忘记了吃饭、休息。”零抱歉的看了一眼简宁,低着头,刘海洒落下来遮挡住目光,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当年每一次被简宁从死亡线给拉回来时,零总会低着头道歉着,那模样和如今几乎是一模一样。

或许是楼顶的风太大,零忽然呛咳了起来,压抑着咳嗽的声音,快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药瓶,倒了几粒药吞下,可是瘦削的身体还是因为咳嗽不停的颤抖着。

“零,没事吧?”简宁不由的担心起来,手拍着零瘦的可以感觉到骨头的后背,他原本就清瘦,可是穿着黑色的衬衫,倒没有感觉到,此刻简宁才知道他真的和当年一样的瘦,那骨头都嗑着手。

“没事,当年子弹没有射中心脏,不过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困难的吐出话来,零原本苍白的脸因为呛咳而通红,撑起笑容安慰着简宁,可是那目光却带着几分挑衅看向站在楼梯口的席夜,自己和阿宁之间有着旁人无法割断的亲密,那样血腥的岁月里,自己和阿宁曾经是最亲密的搭档。

这个男人是组织的医疗部的医生,有着一流的医学水平,背景很是简单,可是为什么,席夜此刻却感觉到隐隐的不安,本能的有着强烈的危险感觉。

“简宁,我先回公司了。”席夜冷声的开口,目光锐利的看向已经收敛了挑衅光芒的零,他绝对是来者不善。

“你不能吹风,我们下去吧。”简宁对着零关切的开口,或许是那六年的搭档生涯里,那个时候简宁总把零当成了自己的责任,所以照顾他似乎成为了一种改变不了的习惯,尤其是零到现在还是那么的孱弱。

“好的。”笑的很是幸福,零乖巧的点了点头,和简宁一起向着席夜走了过来,身体却带着几分刻意和简宁走的很近。

瞬间,席夜眼神再次锐利的一寒,大手直接的将简宁圈回了自己的臂弯之中,霸道十足的宣布着对简宁的所有权,不管零来这里的目的真的是奉冷靖的命令来医治自己的母亲,还是别有用心,席夜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简宁。

“成浩在办公室里,手术的资料在那里,我和简宁有话要说。”冷冷的赶人,席夜峻寒的脸上是一派的冰冷,只是看向简宁时那宛若冰山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透露着只有彼此才明白的感情。

“阿宁,我在下面等你。”并没有因为席夜的冷酷强势而有任何的退缩,零依旧是笑容优雅,对着简宁开口之后,带着一份不舍下着楼下走了过去,在当年训练时,零每一次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看着简宁离开,看着她步入危险,而自己却只能留守在安全的地方,等待着她的归来,只是如今再也不会了。

“离他远一点。”秉承着两人之间的信任和坦白,席夜冷冷的目光从离开的零身上收回,这个男人太危险,那种危险甚至让席夜感觉到不安,可是简宁对他却没有丝毫的戒备,这让席夜更加的不放心。

“我知道你是吃醋了。”低声的笑了起来,简宁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满脸冰霜的席夜,微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你应该还记得吧,零是我的搭档。”

那个一直被自己保护的伙伴,可是到最后一刻时候,却选择了开枪自杀而成全自己,在零的身上,简宁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

组织的人都会很危险,更不用说零能活到现在就绝对不是普通角色,席夜看着简宁,忽然叹息一声,罢了,她信任零就信任吧,自己会暗中解决一切危险,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公寓。

等席夜忙碌完公司的事情回来时,沙发上,简宁和零还在专注的审阅着茶几上堆积的手术资料,一旁阎成浩也在认真的翻阅着,听到开门声,抬起头对着席夜温和一笑,“大哥,你回来了。”

零靠的很近,几乎是挨着简宁一起坐着,看着几缕刘海从她的额前洒落下来,一旁零随即抬起手,亲昵的替简宁将头发顺到了她的耳后,那英俊却瘦弱的脸上露出笑容,手指着简宁手里的资料,转移着她的注意力,“这里,我们或许还需要一些处理。”

“嗯。”因为是席夜的母亲,简宁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一次的手术上,而零的专业知识,丰富的临床实验,帮了简宁很大的忙,让认真而专注的简宁根本没有注意到零的小动作。

冷沉的峻颜上眉宇皱起了几分,席夜锐利的目光看着带着几分挑衅的零,也许他在简宁身边会伪装的很是无害,可是从组织里出来的人,席夜却不会放松警惕,更何况零的心思早已经在还没有见面时就已经表露的清楚明白,送给简宁的那些礼物等于是同自己宣战。

“休息一下,不要太累了。”低醇的嗓音带着关切响了起来,席夜合上简宁眼前的资料,自己回来都已经是七点多了,而她估计从接小墨回来之后就开始看这些手术的资料。

“没事。”简宁微笑的开口,揉了一些有些酸涩的眼睛,视线不经意的瞄过一旁的落地钟,目光一怔,“都快八点了?”

接小墨放学之后,因为这几天会很忙,所以简宁暂时将小墨送到了冷天逸那边,却没有想到现在都快要八点了。

“零,我去做饭,你休息一下。”自己只是有些疲倦,可是零的身体,尤其是此刻看着他那强撑起的笑,脸色苍白,眉头深深的蹙着,清瘦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劳累,简宁不由的感到了愧疚和自责,自己太专注这一次的手术,完全忘记了零的身体。

“以前也都是你照顾我,今天我来做饭吧。”零微笑的站起身来,动容的目光带着依恋看着眼前的简宁,不过时间多了多久,自己都不会忘记,在那最艰难的时候,是阿宁没有放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从死神身边带回来。

“还是我来吧。”看着零过分苍白的脸,简宁再次的开口,毕竟还有三天就要手术了,零不能太劳累。

“阿宁,那我们一起吧,席先生,不介意我占用阿宁一会吧。”零笑着看着席夜,英俊如斯的脸上因为笑而显得和善,可是那眼镜之后的目光却依旧是冰冷冷的一片,那个柔和乖巧的性子似乎只在面对简宁的时候才出现。

“出去吃。”冰冷的视线看向零,席夜沉声的接过话,不愿意简宁再次劳累,而自己的厨艺也实在不怎么样。

“也好,阿宁,我们出去买点食物回来,正好有几个地方我还需要和你商量一下。”零笑着点了点头,故意的开口,“阿宁,不介意带我顺便逛一逛吧?”

“我和你出去。”席夜冷着峻颜接过话,大手固执而霸道的揽过一旁的简宁,不让她和零靠的过近。

看了一眼那阴骇冷酷的脸庞,零眼神微微惶恐的变了一下,随即用笑容掩饰住。和简宁一起向着门外走了过去,“那还是算了,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看了一天的资料,出去活动一下也好,席夜,你和成浩聊聊,我们半个小时就回来。”太熟悉零那样的眼神,当初在岛上的时候,每一次害怕他都会露出着眼的眼神,只是过了这么多年,零已经学会用笑容来掩饰,简宁握了握席夜的手,松开之后和零一起走出了门。

阎成浩俊逸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瞄了一眼客厅里被丢下的席夜,“大哥,看来你的情敌不容小觑哦。”

“你多注意一点,不要让简宁太劳累。”席夜冷傲的身影向着书房走了进去,关于零的调查并没有太多实用的资料,所以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去问冷靖。

说好半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当落地钟敲响了九点的时候,简宁和零还是没有回来,“手机都丢在家里了。”阎成浩看着一旁茶几上响起的手机,对着席夜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两个人的手机都在这里,所以暂时无法联系上。

席夜沉寂着黑眸,瘦削的身影站在窗口看向楼下,虽然知道简宁不会出事,零即使是别有用心,可是却也不会伤害到简宁,可是简宁一直没有回来,还是让席夜脸色阴霾了不少。

终于在焦急的等待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零,小心一点。”简宁扶着靠着自己的零,脸上有着担心和无奈,他该知道的身手,那些想要抢钱的小混混根本伤不到自己,可是因为零要保护自己,反而让他扭伤了脚,幸好是简宁动作够快,否则零很有可能被刺上一刀。

“怎么回事?”席夜寒声的开口,目光定格在了简宁磕破了皮的嘴角,冷厉的视线倏地一下定格在零那勾着笑意的唇上,同样破了皮,让席夜眼神愈加的阴沉冷冽。

“没事,遇到了几个劫匪。”简宁扶着零坐在了沙发上,一抬头对上席夜冰冷骇人的目光,随即明白过来,“零你坐着,我去拿药箱。”

“刚刚人太多,不小心撞了一下,不要生气。”简宁擦去嘴角的血迹,对着明显不悦的席夜解释着,一手拿过药箱快速的走出了客厅,因为是在闹市区,所以那些拿着匕首的小混混出现时,害怕的行人骚乱起来,混乱之下,简宁和零的才狠狠被挤压撞在了一起。

零真的很瘦,脚踝此刻因为扭伤而红肿起来,简宁单膝跪在了地上,拿过药油认真的推拿着零的脚踝,低垂着目光,眼神沉静而专注,让坐在沙发上的零忽然有一种错觉,如果阿宁的眼中永远都是这样只看着自己一个人该有多好。

手不由的抬了起来,看着蹲在身边的简宁,零的手几乎情不自禁的要抚上简宁的头,可是就在这一刻,席夜突然的脚步上前,啪的一声,冷冷的打掉了零伸过来的手,凌厉的眼里里透露着浓浓的警告。

“席夜?”突然的声音,简宁不解的抬起头,却见零的手被席夜打到了一边,因为力度没有控制,零那苍白的手背上有着清晰的指痕。

“没事,阿宁,席夜误会了,我只是准备将你头发上的树叶拿下。”零不在意的笑着,当着席夜的面伸过手将简宁发丝之间一个小小只有指甲大的树叶碎片拿了下来,或许是从树下经过时落到了简宁的头上的。

还真是火药味浓郁,厨房里,阎成浩将简宁带回来的饭菜摆好,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无奈的叹息一声,大哥虽然爱着简宁,可是太过于霸道,太过于明显,反而会容易产生误会,被零利用、挑唆。

一餐饭,因为零似乎对席夜有些的惧怕,即使隔了十多年,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岛上,还是那个不安害怕的小男孩,所以简宁就扶着零进出,直到他在客房休息,这才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过去。

卧房里,席夜半靠在床边,闭着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眉宇深皱着,让一张瘦削而峻冷的脸庞带着几分的沉重之色,刚刚和冷靖通过电话,可惜他并没有透露出什么,这样反而让席夜加深了心底的不安。

“很累吗?”温柔的开口,简宁抬起手轻轻的抹平了席夜皱起的眉峰,有些心疼他此刻那沉重而倦累的模样。

“还好,休息吧。”席夜睁开眼,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隐匿了其中的思虑,长臂温柔的揽过简宁的腰,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怀抱里,轻柔的吻疼惜的落在了她破了皮的嘴角,眼神锐寒了几分。

“真的是意外。”简宁再次的开口解释,当时被惊吓的行人冲撞的乱跑起来,所以自己才会和零撞在了一起。

“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你受伤。”更多的是心疼而不是吃醋,席夜沉稳的嗓音带着深深的疼惜,温暖的指尖抚过简宁的嘴角,不管零的用意是什么,可是他不该让简宁受伤。

简宁表情僵硬在脸上,原本以为席夜脸色难堪是因为这个意外,却根本没有想到他在乎的却是自己微微破了一点皮的伤,心头被暖暖的热流填满,简宁不由的抱紧了席夜,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接连的三天,简宁和零、还有阎成浩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术前的准备之中,而简宁因为不想席夜误会,所以刻意的保持着零的距离,即使因此看到他眼中的受伤之色,却也只能无声的抱歉着。

“你来做什么?”看着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门口的方素梅,阎成浩放下手里的餐盒和筷子,温和俊逸的脸上带着冷淡淡的表情,对于这个害的阎家家破人亡的凶手,阎成浩虽然没有席夜那样的激烈而肃杀的恨,可是却也无法和以前一样面对方素梅。

“你要给你妈进行手术?成浩,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有多么危险吗?”方素梅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嗓音尖锐的质问着阎成浩,“你难道就不怕害死你妈吗?”

“你更担心的是我妈醒过来,会指控你吧?”阎成浩冷声的开口,温和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的锐利盯着方素梅苍白的脸,虽然因为简宁和天逸,大哥没有真的开枪杀了方素梅,可是如果妈醒过来了,方素梅绝对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等待她的将是后半生的牢狱之灾。

“成浩!你敢这么对我说话?”被戳到了软肋,方素梅强行的辩解着,尖锐着嗓音,“你如果真的为了你妈好,就不应该冒险进行手术,你妈如果死在手术台上,成浩,那就是你这个儿子的不孝!你是杀人凶手!”

“够了,出去!”阎成浩冷然的站起身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不想去理会身后的方素梅,当年的事情,等妈苏醒之后,自然会有法律来制裁她。

愤恨不甘的攥紧了拳头,方素梅看了看桌子拐角处的烟灰缸,忽然眼睛毒辣的一狠,抓过烟灰缸,狠狠的向着阎成浩的后脑勺砸了过去,自己绝对不会让谢思梅醒过来指控自己的!

因为没有防备,后脑勺剧烈的痛了起来,阎成浩只感觉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流淌出来,眼前一黑,整个人轰然倒地的昏厥了过去。

“成浩,这是你一意孤行,可不要怪我!”方素梅快速的走向办公室里存放药品的冷藏箱,看了一眼之后,快速的将带来的药剂放到了冷藏箱里,将之前准备手术的药剂给偷换了出来。

“不要有压力,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尽力了。”席夜用力的握紧了简宁的手,虽然也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可是却不想简宁因此承受太大的压力,她只要尽力就好。

“嗯,我明白。”虽然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可是多了成浩,多了零,简宁深深的看了一眼席夜,不管如何,自己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手术。

“大哥,你们过来了。”从医护室走了出来,阎成浩头上包着纱布,微微的还有些的晕眩,可是已经到了手术的时间,所以阎成浩拒绝了接下来的检查,目前手术最重要。

“怎么回事?”席夜沉声的开口,看着受伤的阎成浩,纱布后还渗透着血迹,看得出脑后的伤口很深,谁袭击了小浩。

“没事,方素梅从冷家大宅溜出来了,我没事大哥,零已经在手术室里准备好了,简宁,我们随时可以开始手术。”不在乎自己的脑后的伤口,阎成浩对着简宁开口,温和一笑,不管如何,自己和简宁都会努力的。

“那我先进去了。”简宁点了点头,向着一旁的准备室走了过去,几分钟之后,穿上了消毒的手术服,带着口罩走向了手术室,而阎成浩也随即换了衣服跟了进去。

手术室外红色的灯持续的亮着,冷天逸帮小墨请了下午的假也来到了米花医院,在走廊里和席夜一起等待着,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手术室里是紧张而精密的手术,手术外的等待就显得更加的焦急不安。

下午一点开始的手术,到了午夜十点,简宁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看着一旁仪器屏幕上的脑电波图,快速的抓住了阎成浩的手,拿过他手里的针筒仔细的看了起来,面罩之后的脸色凝重的一变,“药有问题!”

“什么?”九个多小时的手术,阎成浩额头满是汗水,听着简宁的话,神色紧绷的看着跳动的脑电波屏幕,颤抖着手拿过一旁药瓶仔细的看了看,身体承受不住的一个后退!

“成浩,冷静下来!”简宁快速的开口,和零快速的进行着补救的医治,原本该十一点结束的手术,因为阎成浩的失误,所以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

“手术很成功,可是这一段的神经中枢被破坏了,从腰部以下瘫痪了。”零脸色更加的苍白,透支了体力之下,在最后检查之后,向着一旁的阎成浩和简宁开口。

“都是我的错!”深深的自责和懊悔着,阎成浩痛苦万分的看着手术台上的阎母,如果自己当时可以更加的仔细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低级的错误

“成浩,够了,至少伯母能清醒过来了。”简宁安慰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如果不是被方素梅打伤了头部,又经历了九个多小时高强度的手术,他也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手术外的灯灭了,席夜快速的走了过来,看着脸色沉重的几人,脚步不由的定格在原地,手术失败了!

“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阎成浩痛苦的低吼着,双手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如果不是自己粗心大意,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简宁?”席夜看着自责不已的阎成浩,担心的目光带着沉重看着简宁,她这么用心,这么投入在这一场手术里,席夜明白简宁更多的是想要弥补,弥补多年前因为白雪的出现在阎家造成的惨剧,所以简宁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的自责愧疚。

“如果不出意外,二十四小时之后伯母会醒过来,可是因为药剂出了一点问题,所以伯母从腰部一下会造成瘫痪。”简宁愧疚的对着席夜开口,其实自己如果能再仔细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

“这一切和阿宁没有关系,药剂被人换了,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发生!”零苍白着脸,带着满满的疲惫开口,目光直接的看向一旁的冷天逸,而更换了药剂的人就是他的母亲方素梅。

听着零的解释,冷天逸表情一怔,目光复杂的看着点了点头的简宁,峻冷的脸庞紧绷着,脚步向着席夜和阎成浩走了过来,沉声的开口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母亲会这样!”

“冷天逸,这一次即使是你求情,我也绝对不会罢手!”席夜阴沉着峻脸,一手握住阎成浩因为自责而不停砸着墙壁的的手,冷冷的看了一眼冷天逸,转过身安慰的拍了拍阎成浩的肩膀,“小浩,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早一点察觉,妈就不会……”阎成浩苍白着一张俊脸,痛苦的重复着,脑后的伤再加上十多个小时的连续手术,突然感觉眼前一怔黑暗席卷而来,身体晃动了两下倒在了席夜的身上。

“小浩!”席夜快速的抱住昏厥的阎成浩,一旁的简宁也迅速的走了过来,“失血加上疲劳过度,将成浩送到房里,我替他检查一下。”

回廊里,席夜和简宁等人离开,只余下沉寂着脸庞的冷天逸,零揉了揉有些肿痛的太阳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诡谲的笑意,“冷先生,如果当时阎成浩将针筒里的药剂都注射下去,那可就是脑死亡,幸好阿宁发现的早,才导致腰部一下的瘫痪。”

“你想说什么?”锐利的目光看着开口的零,冷天逸压抑下波动的情绪,冰冷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戒备。

“冷先生不要如此,我也是组织的人,我既然是令尊的部下,自然不希望任何人对老妇人动手。”零笑着开口解释着,瘦削而苍白的脸上表情显得格外的诚挚,“席夜这一次一定不会罢手,所以冷先生你还是将老妇人带走藏起来吧,否则没有人能拦得住要报仇的席夜。”

虽然感觉零有些的阴晴不定,可是冷天逸却明白他话里的涵义,如果说之前席夜已经让步了,这一次母亲更换了药剂,差一点造成了手术事故,席夜绝对不会罢手。

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简宁布置的温馨而舒适的病房里,只有一旁医疗器械的嘀嘀声,沉睡了这么多年,虽然是植物人,不过护理的很好,所以阎母的身体并没有僵硬,而手术之后,不管是心跳、血压还是脑电波都非常的平稳。

当阎母的手指头微微的动了一下,一旁阎成浩激动的几乎红了眼眶,席夜那总是冷沉漠然的脸上也浮现出明显的喜悦,简宁欣慰的笑了起来,悄然无声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将这一刻留给相聚的一家人。

走廊外,看着站在窗口的零,简宁不由的走了过去,关上窗户,天气有些的阴沉,立刻显出了秋天的凉意,“零,这一次谢谢你。”如果没有零的帮忙,手术或许不会如此成功。

“阿宁,一起出去吃个饭吧,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零笑着开口,看向简宁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的恳求,阿宁为了席夜一直保持着和自己的距离。

“嗯。”回头看了看病房的方向,昏睡了二十多年,阎伯母一定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适应,简宁和零一起向着电梯口走了过去,回廊的窗户外,虽然没有阳光,可是简宁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轻松。

病房里,阎母沉默着,静静的听着一旁阎成浩说着自己在大火里因为吸食过量的浓烟而昏迷,一醒来却已经是二十多年之后,身体还好虚弱,不过从昨天手术结束之后,就一直利用点滴和营养针补充体力,所以虽然身体还需要复建来恢复,可是阎母还是思虑清楚的听着阎成浩简单的说着发生的事情。

“妈,我扶你坐一下,只是你才醒,不能坐太久。”阎成浩清朗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和激动,和席夜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将阎母扶起身来,让她可以靠在枕头上,半坐着身体。

手臂几乎软的没有力量,如果不是这么多年来精心的护理,每天都有护士按摩翻身,阎母的手臂肌肉只怕早已经萎缩了,可是此刻,微微的用力,竟然还是能提抬高一点。

“伯母,你好。”随着病房的门的推开,简宁将手里的餐盒放到了桌子上,那柔和宁静的脸上此刻也露出浓浓的喜悦,至少心头对席夜,对阎家的愧疚可以少一点了。

“妈,这是简宁。”席夜握住了简宁的手和她一起站到了床边,向着阎母介绍着,这一生,席夜也从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幸福,和简宁之间没有了任何的芥蒂,自己的母亲从昏睡里醒过来,如果说唯一的遗憾,那就是方素梅这个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白雪的女儿?”声音有些的沙哑,说的并不流畅,阎母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简宁,如果不是她的母亲,不是方素梅,自己不会昏睡这么多年,自己的丈夫阎文不会死,还有那个还没有学会叫妈妈的小女儿。

“伯母,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不管如何,简宁明白都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才会让无辜的阎家遭受了那样的灾难。

“妈,这些事和简宁无关,白雪阿姨也死在了车祸里。”阎成浩坐在床边,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温和的对着阎母解释着。

“白雪的女儿!”阎母忽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示意简宁走到床边坐下,一旁阎成浩随即捧着盒饭站起身要让出位置,可是半靠在床边的阎母突然用尽全力的抬起手,啪的一下,阎成浩手里的盒饭被掀翻,白色的米饭和汤汁菜肴悉数的泼在了简宁的头上脸上。

“妈,你做什么?”阎成浩错愕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母亲,“妈,你有什么话好好说。”

席夜那浅淡的笑容从峻脸上褪去,一手拉起坐在床边蒙住的简宁,心疼的看着她头上脸上的米饭和菜肴,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快速的从卫生间里拿过毛巾替简宁擦拭着,却已经明白过来,自己的母亲因为阎家的惨剧,从白雪身上迁怒到了简宁身上。

“这是你欠我们阎家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阎母粗重的呼吸着,情绪激动,双手颤抖着,一双眼里满是浓浓的仇恨,都是这些人害的阎家家破人亡!他们都该死!

脸色苍白,不是因为刚刚阎母羞辱的泼饭动作,而是她眼中那浓郁的化不开的恨意,简宁忽然感觉原本飞上云端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冷却。

“妈,你不要这样,这和简宁无关。”席夜沉声的开口,长臂温柔而霸道的揽住了简宁的肩膀,坚毅的目光不认同的看着病床上的母亲,阎家是受害者,白雪何尝不是,简宁何尝不是!

“阿溟,你要……要护着……这个杀人凶手!”阎母结巴的从口中挤出话来,脸色越来越难苍白,浑身颤抖着,一旁的医疗器械不由发出了嘀嘀嘀的警报声。

“大哥,不要说了,妈,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阎成浩快速的对着席夜开口,扶着阎母睡了下来,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

“席夜,我先出去。”对着担心的席夜开口,简宁向着病房外走了去,自己如果在这里,阎母必定会情绪更加的激动。

手握着简宁的手并没有松开,席夜眉宇紧锁着,看着要离开的简宁,目光看向病床上情绪不稳.导致心跳加快,血压上升的母亲,犹豫着,终于还是松开了手,任由简宁先离开。

空荡荡的病房外,简宁靠着冰凉的墙壁,凝重的叹息一声,当年阎家的惨剧,是因为母亲而起,所以席夜当初在岛上的时候也曾经想要杀了自己给阎家的人报仇,如今阎伯母从昏迷里醒过来,会如此怨恨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简宁无声的握紧了手,露出浅浅的笑,自己一定会为了自己和席夜而努力的!

半个小时的折腾,阎母终于平静下来,再次的睡着了,阎成浩和护士走了出来,看着一旁的简宁,抱歉的开口,“简宁,我妈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这么多的事实。”

“我明白的。”简宁点了点头,示意阎成浩不用担心,那么多风风雨雨自己和席夜都走过来了,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手,可是当目光看向病房里睡着的阎母时,一丝晦暗还是闪过简宁的眼睛。

“你能这样想就好。”阎成浩也靠在了墙边,俊逸温和的脸上是喜忧参半,还瞒着母亲腰部之下瘫痪的事情,毕竟才苏醒,所以母亲身体疲软无力,并没有感觉到瘫痪。

席夜替阎母掖好了被子,走出病房看着并排靠在墙边的阎成浩和简宁,虽然应该庆幸自己的弟弟和简宁关系很好,可是那醋意却依旧会蔓延上胸口,让席夜直接的拉过简宁,直接的将她亲密的揽到了怀抱里,“我送你回去梳洗一下。”

大哥还真是爱吃醋,阎成浩无奈的笑了起来,看着被带走的简宁,笑着摇了摇头,只希望妈不会固执下去,虽然记忆已经很遥远了,可是记忆里的母亲是那么的善良而温柔,妈应该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这么多的事实而已。

“妈咪,席叔叔。”背着书包,简墨随着放学的小学生向着大门口的席夜和简宁走了过来,“阎奶奶醒过来了吗?”

“嗯,走吧,我们去医院。”简宁笑着点了点头,牵住小墨的手,投给席夜一个安心的微笑,不管多么困难,自己都不会放弃的。

米花医院,顶楼,康复病房。

小墨手里捧着鲜花,因为阎成浩还要和简宁商量术后的康复治疗,所以小墨一个人向着病房走了过去,推开病房的门,安静俊逸的小脸看向病床上的阎母,“阎奶奶,你好,我是简墨。”

半靠在床边,阎母看着走进来的小墨,这个孩子身上不但流淌着白雪的血液,还有一般冷家的骨血,看着小墨,阎母如同看见了最仇恨的敌人,不是白雪,不是冷家,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墨将花束放到了花瓶里,沉静的小脸上目光看着满眼仇恨的阎母,瞬间明白过来,只是安静英俊的小脸上表情依旧是淡淡的,“阎奶奶。”

“把花瓶拿过来。”身体还太虚弱,阎母冷冷的开口,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墨,眼中的仇恨堆积着,比起简宁,更痛恨这个聚结着冷家和白雪血液的孩子,自己的小女儿就那么惨死在大火里,否则自己就真的当外婆了。

“阎奶奶是要将花扔到垃圾桶里,还是想要将花瓶扔到我身上。”小墨淡淡的开口,小手调整着花瓶里花枝的位置,难怪在来医院的途中,席叔叔的表情会带着几分的凝重,原来是因为这个。

错愕着,阎母错愕的看着侧对着自己的小墨,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可是那眼睛却澄清透彻的让人感觉到害怕,看起来是善良无害的小脸,可是无形里却隐约的透露着犀利。

“果真身上流着那些畜生的血!”阎母收回震惊的情绪,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阴沉仇视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墨,“你和你妈永远都不要想要进阎家的门,我的儿子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父亲,就算是一条狗,一头猪,阎家也会养,但是绝对不会是你们这些连畜生都不如的人!”

“你可以侮辱冷家,但是不可以侮辱我妈咪和外婆。”小墨那柔和安静的眼神倏地锐利起来,紧迫的看着病床上的阎母,“阎奶奶,没有席叔叔,我妈咪还有很多选择,我在乎的只是妈咪的幸福而已,即使这个人不是席叔叔也无所谓的。”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畜生,果真身上流淌的是畜生的血!”阎母扭曲着脸,愤怒的盯着平静自若的小墨,一个七岁的小畜生就敢这么嚣张,那么生他的简宁只怕会更加将阎家搅和的鸡犬不宁。

“够了,阎伯母!”站在门外,简宁听着阎母那粗俗的辱骂声,倏地一下拉开房门,清和宁静的脸上带着严肃之色,自己可以不在乎阎伯母的恨意,可是小墨是无辜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小墨,即使她是席夜的母亲,即使自己真的亏欠了她和阎家。

“席叔叔,我想暂时你还是不要来找我妈咪更好。”小墨正色的对着席夜开口,拿起椅子上的书包,小手握住了简宁的手,头也不回的拉着简宁走了出去,对自己都能如此,只怕妈咪受到的羞辱更多。

“简宁,小墨……”席夜刚要追出去,一旁的阎母却突然痛苦的呻n出声,目光看向一旁要离开的席夜,“阿溟。””

要离开的脚步硬生生的止住,席夜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终于还是转身走向床边,动作轻缓的拍着阎母因为情绪波动而不停颤抖的身体,“妈,你先冷静下来。”

“阿溟,我不准你和简宁交往,更不准那个小孩冠上阎家的姓!”阎母气愤不甘的开口,闭着眼,除非自己死了,不,就算自己死了,自己也不会让那些人进阎家的大门!

“妈,那是大哥的私事,你不要管了。”刚安排好后续的复建问题,阎成浩走了进来,温和的开口,握住阎母的手,“妈,你了解之后就会明白简宁是什么样的人,而且这一次的手术简宁可是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如果没有她,我只怕都没有办法完成手术。”

“小浩,你难道忘记了你死去的父亲和妹妹了吗?不是白雪,不是方素梅,我们阎家会家破人亡吗?让我接受简宁,那等于逼我去死!”阎母情绪再次的波动起来,一手拔掉了手臂上的点滴针头,歇斯底里的喊叫着,“那你们还不如不让我醒过来,我宁愿一直昏睡下去,要不就死在手术台上!”

“好了,妈,你不要激动,不要乱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阎成浩担心的开口,和席夜快速的抱住用头要撞墙的阎母,两人的脸上表情是从未有所的凝重。

席夜的公寓。

“阿宁!”一旁帮忙的零心疼的开口,抓住简宁因为分心而被菜刀划破的手指,想也没想的放进了口中,吮吸掉了血滴。

刚打开门走进厨房,席夜看着厨房里的一幕,峻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情绪烦躁之下,直接的推开一旁的零,用力的将简宁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啊!”被席夜用力的一推,零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个后退,手掌按到了身后砧板上的菜刀上,零的手微微一动,刹那,锋利的刀锋割破了手掌,嫣红的鲜血立刻从伤口里渗透出来。

“零,没事吧?”简宁担心的开口,看着零那满手的鲜血,纤细的眉头再次的皱了起来,打开水龙头,将零的手放到了自来水下冲刷着血迹,然后拿过一旁架子上的干净的毛巾按住伤口,“去客厅,我给你包扎!”

“阿宁,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小伤而已。”零笑着点了点头,挑衅的瞄了一眼席夜,随着简宁向着客厅走了过去。

烦躁着,席夜紧绷着峻颜,母亲的固执让那个席夜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处理,任何人,任何事,席夜都可以平静的去面对,可是如今面对的却是在病床上昏睡了二十多年,清醒过来的母亲,席夜无法用一贯的冷酷和强势去面对。

“席叔叔,如果你处理不好,我妈咪可是会被其他人追走的。”走进厨房倒水喝,小墨瞄了一眼席夜,淡淡的开口,安静的小脸上带着不属于孩子的聪睿。

“你不用激我,我绝对不会放弃简宁的。”瞬间,烦躁的情绪被一如既往的坚定的感情所代替,席夜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里此刻又充满了力量,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看了一眼喝水的小墨,莞尔一笑,手掌直接的拍在了他的头上。

咳咳的呛了起来,小墨狼狈的擦去嘴角的水渍,不满的看着席夜,头一扬,向着厨房外走了去,席叔叔之后的路还很漫长呢!

包扎好零的手,简宁拿着沾着血迹的毛巾向着厨房走了进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席夜,“伤口不太深。”

“手拿过来。”席夜抓过简宁的手,看着指尖那被刀锋划出的小伤痕,低头重新的将她的手放入了口中,温热的舌尖滑过,“消毒!”消除其他男人留在她手上的气息。

“席夜,你这是间接接吻吧?”简宁看着难道幼稚的席夜,晃动了一下手指头,别过头,可是肩头却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着,压抑的笑声从樱唇的唇瓣溢了出来。

脸上倏地一下布满了黑线,席夜纠结着峻颜,看着笑的欢快的简宁,大手扳过她侧过去的身体,对上简宁那洋溢着笑靥的小脸,酷酷的哼了一声,封住了那扬起笑的嘴角,“我更喜欢直接亲吻。”

席夜!简宁笑着抱住席夜的身体,知道他的情绪不好是因为夹在自己和阎母之间,如果小墨对席夜排斥,简宁也能想象的出自己的烦躁,不由自主的回应着席夜的亲吻,难为他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简宁都是如此的信任自己,从没有责怪过自己,席夜峻脸上有着深深的动容,加深着这缠绵悱恻的热吻,从准备手术开始,简宁就一直很忙,到如今,两个从几乎没有任何的亲密,而此刻,席夜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用力的抱住臂弯里的身影,大手游移上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里面那亲密拥吻在一起的两个身影,零英俊如斯的脸上笑容僵硬下来,不过如今多了一个阎母,只怕席夜需要从中做出选择吧,眼镜后,笑容倏地诡谲阴沉下来,零转身向着客厅走了过去,看着一旁的小墨,扬唇一笑,“小墨,你似乎一点都不戒备我?”

“零叔叔,只要不是妈咪的敌人,我都不戒备的。”小墨头也不抬的开口,虽然如此对席叔叔而言有些的不公平,可是对小墨而言,只要不伤害妈咪,自己是不在乎席叔叔有几个情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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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年之后第一七五章恶毒刁难

米花医院,顶楼,病房。

“简宁,真的很抱歉。”阎成浩再次的对着简宁道歉着,有些无奈自己母亲的固执,或许是因为牵扯到阎家枉死的两条生命,所以妈无法原谅方素梅,却也无法原谅引起这一切灾祸的白雪,所以才会将恨意和怒火发泄到了简宁的身上。

“不用在意。”淡淡一笑的开口,简宁仔细的看着阎成浩拿过来的脑电波图片,阎母术后恢复的很好,身体机能也在一点一点的康复,可是因为腰部以下的瘫痪,之前的制定的复建计划需要重新安排。

病房里,阎母沉沉的睡着了,简宁拿过听诊器认真的听着心跳和肺部,将需要注射的药物打入了一旁的点滴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