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醒了。”看到睁开眼的母亲,阎成浩微笑的开口,虽然还是很是愧疚因为自己才造成母亲的瘫痪,可是昏迷了二十多年的母亲醒了过来,还是让阎成浩更多的是喜悦和高兴。

“你来做什么?”满是恨意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阎母怒着一双眼,仇恨无比的盯着站在病床前的简宁。

“妈,简宁是过来给你检查身体的,她是医疗界最好的医师。”阎成浩温和的解释着,可是看着母亲那一如既往仇恨而扭曲的脸,却也明白只怕只有让时间才能冲淡母亲心头淤积的仇恨。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来给我医治!”阎母尖叫的咆哮着,一手抓住了简宁的手腕,指甲深深的掐进了她的肌肤里,目光仇恨的流转着,突然扫过放在床边推车托盘上的针筒,眼神凶狠而恶毒。

阎母整个人突然侧翻过来,简宁不得不扶住阎母防止她跌下床,而此刻,阎母一手抓住针筒,用尽力气狠狠的扎向了简宁的肩膀。

“妈,你做什么,快松手!”一惊,阎成浩快速的上前,要拉开阎母,可是她一手死死的抓住了简宁的手腕,一手用力的将针头扎了下去,虽然阎成浩用力的掰着阎母的手,可是情绪激动的人那股力气却大的惊人。

一阵混乱之下,点滴的针头因为阎母疯狂的动作而歪了,血液回流到了软管里,简宁不得不用力的按住了阎母胳膊的痛穴,在她啊的一声吃痛里,挥开了阎母的手,快速的将回血的点滴针头给拔了下来,然后才拔下自己肩膀处的针筒。

“杀人偿命,你这个杀人凶手!”看到简宁退到了一旁,阎母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疯狂的抓着床边柜子上的东西向着简宁砸了过去。

侧过头,简宁深呼吸着,有阎成浩在病床前阻挡着,所以阎母砸过来的东西都没有砸到简宁,反而让阎母更加的愤怒不甘,一直尖声喊叫着。

当冷天逸推开病房的门时,阎母手里的正抓着推车上的一个玻璃药瓶向着简宁砸了过来,冷傲的身影快速的一个上前,冷天逸迅速的拉过侧着头的简宁,啪的一声药瓶砸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没事吧?”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冷天逸看着一地的狼籍,不由担心的询问着身旁的简宁,刚刚她甚至没有躲避的举动。

粗重的喘息着,阎母稀疏的头发散落下来,汗水湿润着发丝粘在了脸庞上,视线深思的看着护着简宁的男人,冷傲峻拔的身影,那熟悉的五官和记忆里的冷靖很是相似,可是自己昏睡了二十多年,所以此刻这个男人不是冷靖,而是他的儿子冷天逸,那个小畜生的父亲!

“天逸,你带简宁先出去。”阎成浩一手按住情绪依旧疯狂的母亲,回头对着身后的冷天逸开口,母亲痛恨简宁,同样痛恨天逸的母亲,所以也会迁怒到他的身上。

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有着锐利的精光,冷天逸看着面色担忧的阎成浩,再看着病床之上大口大口喘气的阎母,已然明白其中的原因。

“伯母,当年的事情是我妈造成的,我很抱歉,可是这一切和简宁没有关系。”沉声的开口,冷天逸向着床边走了过来,峻冷如霜的脸庞上有着诚恳的歉意。

当年,不但阎家遭受了惨剧,简宁的母亲白雪也死在了车祸里,而简宁原本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却被送入孤儿院,之后被父亲带回了组织,虽然说她在组织的训练里变强了,可是那样血腥而残忍的训练也是简宁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掉的痛苦记忆。

“冷家,好,很好,你也知道这是你妈的错,常言道父债子偿,冷天逸,你妈方素梅欠我们阎家的就由你来偿还!”双手撑住身体,阎母困难的坐起身来,痛恨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这些人都是凶手,欠阎家的债就算将他们千刀万剐也无法偿还!

“是。”冷声的应下,如果可以,冷天逸愿意用一切的办法来偿还对阎家的亏欠,这是自己母亲犯下的错,不过如何,那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冷天逸可以将方素梅关押囚禁起来,甚至可以按照法律将她送进监狱,可是却还是无法看着方素梅被枪杀死亡。

“那好,你先给我跪下!”冷天逸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那股冷傲尊贵的气息让阎母知道这个男人必定是高傲而尊贵的,那么折辱他的最好办法就是抹杀一个男人的尊严和人格。

阎成浩一愣,看着扭曲着苍白面容的母亲,妈竟然让天逸下跪,而一直神色淡漠的简宁此刻也皱起了眉头,自己太清楚冷天逸的高傲。

峻冷的脸庞上目光沉寂着,冷天逸看着得意洋洋的阎母,如果可以将她满腔的仇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就算是下跪又如何。

“造成阎家悲剧的是冷家,不管什么样的惩罚我都会接受。”沉声的开口,冷天逸身影一动,可惜腿还不曾曲下,却被身后的简宁快速的拦下。

“冷天逸,你不用如此!”轻柔的嗓音带着坚定,简宁拉住冷天逸的手臂,视线直视着病床上的阎母,她可以辱骂,发泄,可是却不能如此折辱冷天逸的尊严。

“果真是狼狈为奸的一对狗男女!”看着阻挡冷天逸下跪的简宁,阎母讥讽的冷笑着,眼中恨意堆积着,“小浩,打电话给你大哥,告诉阿溟,阎家是绝对不会要这样不知廉耻,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女人进门的!”

“妈,你不要闹了,大哥工作很忙。”叹息着,阎成浩只感觉头剧烈的痛起来,大哥的性子,阎成浩太清楚,如果妈这样的折辱简宁,到时候大哥势必会护着简宁和妈反目,如此一来,会将局面闹的更僵。

“冷天逸,我们走吧。”和阎母根本无法说通,尤其是她如此仇恨自己的时候,简宁平静的开口,拉了拉一旁的冷天逸,不愿意席夜过来面对这样的场面,让他左右为难的夹在中间。

看着一起转身准备走出去的简宁和冷天逸,阎母只感觉所有的火气都无法发泄出来,不由恶狠狠的狰狞着眼睛,双手愤怒的抓紧了被单,“简宁,我让你走了吗?还没有嫁给阿溟,嫁入阎家,你就敢这样忤逆我!”

脚步顿了一下,简宁依旧头也不回的向着病房门口走了过去,和席夜经历了那么多危险才走到了一起,如今,简宁不想再加深和阎母之间的仇恨,所以还是不见面的为好。

“简宁,你如果再敢走一步,这辈子你都不要指望跨进阎家的大门!”看着依旧继续离开的简宁,阎母尖锐的喊叫起来,这个害的阎家家破人亡的凶手,竟然还如此的嚣张。

长长的回廊里回荡的是阎母尖锐而扭曲的叫声,可是简宁和冷天逸还是没有回头的离开,留下病房里气愤不已的阎母。

“妈,简宁不留下,是不想加深误会,你替大哥想想吧。”阎成浩蹲下身来,收拾着地上的狼籍,以简宁的身份,不要说在兰迪市,仅仅是伊德王国公主的身份,就有无数的优秀的男人想要迎娶简宁。

“我就是替阿溟想,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嫁入阎家,否则我就算死了,也没有脸去见九泉之下你爸和妹妹!”一想到惨死的丈夫和女儿,阎母抬手擦拭着嘴角,抽噎的哽咽着,自己绝对不会让白雪的女儿嫁入阎家,绝对不会让那个小畜生冠上阎家的姓氏!

席夜因为准备要接手组织,所以事情立刻多了起来,日式的别墅。

“零真的没有问题?”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席夜目光锐利的看着眼前的冷靖,非常怀疑零真的只是组织一个普通的医生。

“席夜,你如果能顺利接手组织,零就不是问题,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听说你母亲今天在医院又刁难简宁了。”冷靖悠闲的品着茶,带着慈和的脸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是比起冷天逸少了那份冷傲和霸气,更多的是一种宽容。

冷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白雪的女儿,那么零就算有问题也不会伤害到简宁,席夜放下心来,起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一想到自己的母亲,那沉寂冷漠的脸庞上表情不由的紧绷了几分。

看着走远的席夜,冷靖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杯,转而看向院子的另一边,却见一道清瘦的白色身影走了过来,阳光之下,英俊非凡的脸却带着几分的苍白,嘴角勾着笑,如同邻家大男孩般的温和善良,可是那镜片后,零的目光却永远都是高深莫测的诡谲。

“冷叔,你就那么相信我不如席夜吗?”零玩味的笑着,清瘦的身体懒懒的坐了下来,骨瘦嶙峋的手端过茶杯,喝了一口,齿颊留香,“如果不是冷叔你保密着,席夜如今恢复了记忆,他可是组织第一个要杀的人。”

“你不会动他,毕竟你发现了简宁还活着不是吗?”冷靖淡笑的开口,幸好简宁活着,否则不单单是席夜,自己,天逸,只怕所有这些人都要成为组织改朝换代的牺牲品。

“如果不是阿宁,冷叔,死的人会很多,毕竟冷叔如今已经不够资格领导组织了,所以冷叔,你最好记得我的警告,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算是我也护不了你的。”零手指转动着空空的茶杯,一个丢掷,啪的一声茶杯撞击在外面的的假山上,破碎开。

如果不是简宁还活着,或许今天真的会血流成河,冷靖目送着离开的零,这些年自己确实太过于宽容,组织里的那些人想要将自己拉下去,将零扶植上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正好是因为零发现了简宁还活着,所以才会亲自离开了组织来到了兰迪市,否则零会直接的行动。

米花医院。

“伯母,总裁出去谈生意了,估计一会就该回来了。”祝红妩媚生姿的脸上带着笑,一手替阎母按揉着手臂,舒缓着僵硬的肌肉,“总裁如今是商界的新起之秀,虽然看起来寡言少语……”

“祝红,你是不是看上我家阿溟了。”阎母脸上露出笑,调侃的看着身边眼带爱恋的祝红,拍了拍她的手,比起简宁,眼前这个祝红不但长的美丽,而且善解人意,如果阿溟能娶这样的女孩子,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抱孙子了,阎家真正的孙子。

“伯母,你取笑我。”祝红羞赧的低下头,脸颊微红,惹得阎母高兴的笑出声来,因为阎成浩不愿意帮忙打电话,所以阎母趁机让护士帮忙,打的是公司的电话,所以祝红才会过来的。

病房外,听着里面的笑谈声,简宁和小墨动作一致的退后一步,让席夜自己进去看望阎母,“等我一下,一会我们出去吃饭。”席夜沉声的开口,峻冷的脸庞上流露出深深的温柔。

“阿溟,你过来了。”阎母笑着看向走进来的席夜,握着祝红的手,“今天都亏了祝红不嫌弃我这个老人家,陪我聊了这么久。”

“总裁。”祝红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到一旁,可是眼中流露出对席夜的爱恋却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即使当初的婚礼失败了,可是这么多年的暗恋的感情,让祝红这一辈子都无法爱上其他男人。

“出去!”没有忘记在婚礼时,祝红拿枪威胁着小墨,差一点杀了简宁,席夜寒着嗓音,连同眼神都显得冰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要接手组织,所以生意上的事情必须交给祝红来处理,席夜甚至不愿意看见她一眼。

祝红表情僵硬的一阵苍白,看着席夜脸上那明显的厌恶,痛苦的咬着唇,难堪的向着门口跑了过去,一手拉开门,赫然看见站在门口的简宁和小墨,新仇旧恨之下,不由怒红了一双眼。

“阿溟,你这是做什么?”刚要训斥着席夜,阎母突然也看到了门外的简宁和小墨,脸色倏地一变,仇恨再次盈满了双眼,“你们来做什么?简宁,我告诉你,阿溟要娶的人是祝红,绝对不会是你!”

“妈,除了简宁,我不会娶任何人。”寒着嗓音打断阎母的话,席夜脸色冰冷下来,“妈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找小浩。”

“阿溟,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连妈都不要了?”阎母震惊的看着脸色冷酷的席夜,心头对简宁的恨意再次叠加起来,一个是这个贱人和阿溟说了什么,所以阿溟才会如此不孝的和自己说话。

“伯母,你做什么?”一回头,却看见阎母拿起柜子上的水果刀,祝红惊恐的开口,快速的折身奔了过来,抢在阎母用刀子割上手腕的时候,一手抓住了刀锋。

“妈,放手!”席夜脸色一变,也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把夺下阎母手里的水果刀,幸好祝红抢的及时,所以只怕她的手指上割出了伤口,并没有伤到阎母。

“祝红,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阎母心疼的看着祝红流血的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简宁和小墨,阎家是不会让她进门的,阿溟要娶也只会娶祝红,“阿溟,还不快给祝红包扎。”

“妈咪,我们去吃饭吧。”小墨平静的开口,拉了拉简宁的手,看来席叔叔一时半刻是走不开了。

“嗯。”对上一旁席夜抱歉的眼神,简宁微微一笑的摇头,牵着小墨转身离开,席夜可以不在乎阎伯母的看法,也可以不在乎她仇视自己,可是席夜不能看着阎伯母割腕自杀而不理会。

“妈咪,你早上和成浩叔叔来了医院,有没有受伤?”小墨忽然的开口,没有忘记病房里的花瓶和茶具都换了,应该是被阎奶奶给砸了,抬起目光,捕捉到简宁那一闪而过的表情,小墨那原本沉静如墨的眼神倏地一沉,停下脚步,“妈咪,你伤到哪里了?”

“没事,只是肩膀被针头扎了一下,走吧,晚上想吃什么?”看着如此维护自己的儿子,简宁露出幸福的笑容,阎伯母的事情只能让时间来冲淡,而有小墨在身边,真的是一辈子的幸福。

等席夜从医院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阎母一直拉着祝红留下,吃过饭,让她和席夜一起陪着聊天,知道护士长让阎母吃了药休息,这才让席夜和祝红离开。

“席叔叔。”听到开门声,小墨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俊美的小脸上眼神带着一丝的冰冷,“妈咪肩膀今天被针筒扎伤了,如果当时你的母亲懂医学知识的话,这一针如果扎在经脉上,然后将空气推入血管里,我妈咪会死的。”

“小墨,对不起。”并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席夜沉声的对着小墨道歉着,深邃的目光看向简宁卧房的方向,她只大致说了冲突,却没有说被针筒扎伤。

“再有下一次,席叔叔,我会带妈咪离开的。”最后看了一眼席夜,小墨关上门走向了自己床边,虽然席叔叔可以给妈咪幸福,可是如果他的母亲继续这样仇视、虐待妈咪,小墨不在乎将简宁带走,离开兰迪市。

看着关闭的房门,席夜并不怀疑小墨口中的警告,简宁最在乎的人就是小墨,如果小墨反对,只怕即使是自己,简宁也会放弃。

灯光之下,简宁正坐在一旁,手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听到开门声,不由的抬起头,投给席夜一个温柔的笑,“回来了。”

她为了自己隐忍的太多了,席夜大步的走了过来,在简宁错愕之下,突然用力的抱住了她,将脸深深的埋在了简宁的肩膀处,冷沉峻寒的脸庞上有着深深的愧疚,“对不起。”

“没事,席夜,我们说好会不离不弃的。”再说简宁也没有感觉到委屈,毕竟自己真正在乎的人是席夜,会容忍阎伯母,只因为她是席夜的母亲,自己不想让席夜为难而已。

“不管发生什么都告诉,简宁,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就离开兰迪市。”席夜沉声的开口,轻柔的吻落在了简宁的额头上,等母亲身体好一些,将她托付给小浩照顾,这样简宁就不会再受到任何委屈了。

“嗯,要回到岛上去了吧。”曾经是最厌恶的地方,可是如今有席夜在身边,不管在哪里,简宁都感觉到浓浓的幸福和温暖,忽然纤细的眉头一挑,微微笑眯的眼睛里流出几分的笑意和顽劣,“零应该会和我们一起过去吧。”

“简宁!”不愿意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尤其是零!席夜不满的冷哼一声,直接的低头封住了简宁染笑的红唇,她真的很懂得如何将自己的愧疚化为醋意。

“啊,今天不行,笑白那里似乎遇到一些麻烦了。”缠绵悱恻的亲吻之下,简宁听着那屏幕里的嘀嘀声,不由的推开抱住自己的席夜,抱歉的看着他那抵在腿边的灼热的坚挺,格格一笑,抱着笔记本逃离沙发,“你去洗澡了。”

李笑白!席夜无奈的叹息一声,而远在天翼盟的李笑白纸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不由的揉了揉眼睛,果真最近霉运连连,和简宁聊天都感觉阵阵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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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年之后第一七六章发现残废

“妈,我有可能要离开兰迪市一段时间,小浩会照顾你的。”席夜沉声的开口,目光看向病床上的母亲,虽然说就这样离开,非常的不孝顺,可是不愿意简宁再承受任何的委屈,所以席夜不得不提前了离开兰迪市的时间。

“你要走?阿溟,你不要妈了。”哽咽着,泪水涟涟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阎母苍白着脸,跌撞的要从床上爬起来,语调颤抖不安,“阿溟,你为了简宁,脸妈都不要了吗?”

“妈,你不要激动,我只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必须离开一段时间。”即使席夜终年都冷酷着一张峻颜,可是此刻看着几乎要崩溃痛哭的母亲,也不由的软下了语调,快速的按住要起身的阎母。

“阿溟,好,好,我不难为简宁,可是阎家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方素梅那个杀人凶手必须要偿命,否则我无法去面对九泉之下你的父亲和妹妹,我们找了你那么久,阿溟。”阎母一把抱住了席夜,泪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悲伤的哭着,“阿溟,替你爸和妹妹报仇了,你要和谁结婚妈都不管了。”

方素梅!席夜沉寂着脸庞,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有着一丝的坚定,如果可以,席夜不在乎杀了方素梅这个原本就该死的凶手,如此一来,简宁就不会再承受丝毫的委屈。

看着沉默的儿子,阎母微微的抬起头,那流淌着泪水的脸上带着一丝毒辣之色,这都是他们欠阎家的,所有人都要血债血偿!

病房外,简宁脸色沉静的泛着严肃,同样站在外面的阎成浩想要开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是天逸的母亲,虽然阎成浩同样的痛恨方素梅害得阎家家破人亡,可是真的让阎成浩看着方素梅的死,终究还是无法面对,所以阎成浩宁愿冷天逸将方素梅永远的囚禁起来,这么多年,和冷天逸虽然不是兄弟却情比兄弟。

“不要告诉席夜我来了。”不想让席夜为难,因为死去的是阎家的人,是他的父亲和妹妹,可是简宁却已经不想追究二十多年前的恩恩怨怨,冷靖对小墨、对自己多有照顾,就当是自己欠冷天逸的人情。

“嗯,我知道。”阎成浩点了点头,目送着简宁离开,希望大哥无法找到方素梅,希望妈有天可以想通,抛弃这些恩怨,活的人应该向前看,方素梅被冷伯父忽视了一辈子,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寻集团】

正忙碌在堆积的文件之中,当听到简宁到访时,冷天逸错愕的一怔,黑眸里闪过喜悦,随即却又被生生的压抑下来,依旧是冷酷峻寒的一面,不想给简宁任何的压力,“坐,你怎么来了?”

“席夜或许会找你妈。”简宁平静的开口,虽然同样痛恨害死自己母亲的方素梅,可是站在冷天逸的立场,不管方素梅坐了什么,终究还是给他血缘和生命的母亲。

“简宁,谢谢你。”如果说阎家对冷家有着这样的仇恨,简宁何尝不是如此,可是她却过来通知自己,冷天逸低沉的嗓音里有着诚挚的谢意,大手拍了拍简宁的肩膀,目光里闪过一丝的不舍和眷恋,为什么七年之前,自己却从没有想过要好好的珍惜她,到如今一切都太迟了。

“不用客气。”微微一笑的摇头,简宁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对上冷天逸那压抑着深情的眼眸,表情微微一怔,如果七年前找你没有隐瞒,最开始在绑架的时候是自己和他在一起,而不是白晚羽,七年前就不会发生那些事。

看着望着自己失神的简宁,冷天逸表情有着瞬间的迷惘,强劲有力的大手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简宁的头上,那光滑的发丝滑过指尖,让冷天逸只感觉心悸动着,那种幸福的感觉似乎就在掌心里,忍不住的想要握住,再也不放手。

“我该回去了。”脚步一个后退,避开了冷天逸的手,简宁话音落下的同时,身体已经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赫然发现门并没有关上,而席夜此刻正站在门口,透过门缝,清楚的能看见刚刚办公室里的一幕。

“刚刚你在医院都听见了,为什么要来?”席夜沉声的开口,冷漠如霜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阴霾,简宁听到那些话就该知道,如果方素梅死了,自己和简宁就可以没有任何阻挠的在一起了,可是她却要破坏自己的计划,想要放过方素梅。

“席夜,我不会阻拦你,可是来这里是我必须来的。”知道席夜在生气,他一直夹在自己和阎母中间,可是即使杀了方素梅,简宁也明白阎母不会就这样罢休的,那样仇恨的眼神,简宁明白,阎母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和席夜在一起的。

“必须做的?简宁,我以为我们说过不再有任何的隐瞒,可是你真的做到了吗?”席夜失望的看着坚持的简宁,这轻柔淡泊的小脸上目光却是如此的坚定,却寒透了席夜的心,她为了冷天逸,所以要保护方素梅这个杀人凶手。

“我不是,席夜,你听我解释,我……”简宁还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席夜却已经漠然的转身离开,只是余光冷酷的看一眼办公室里的冷天逸,不管是为了阎家报仇,还是为了简宁,自己都不会放过方素梅的。

烦躁的叹息着,简宁无力的靠在门口,自己或许真的太心慈手软了,所以让席夜如此的失望,他一直在坚持守护着彼此之间的感情,可是自己却没有能和席夜站在一起。

“不要为了我和席夜吵,去吧,简宁,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小墨不会在意这些的,成浩也会明白的。”冷天逸安慰的拍了拍简宁的肩膀,真的够了,不管她是为了小墨,不想小墨和席夜之间会有任何的芥蒂,又或者是不想自己和成浩从过去的挚交好友变成如今的陌生人,她已经做的够多了,其实简宁只需要守着席夜就好,不需要兼顾那么多人的情感。

米花医院。

“大哥?”简宁前脚离开,大哥就脸色有些阴沉的追了出去,此刻看着走进来,神色冷漠的席夜,阎成浩放下手里的钢笔,“大哥,你和简宁吵架了?”

“小浩,她为什么要维护着方素梅那个凶手?”席夜疲惫的开口,脸色带着几分的倦怠,从阎母苏醒之后,这些天阎成浩一直夹在两人之间,昏迷多年,清醒的母亲,席夜有着深深的愧疚,可是让席夜无法接受的是为什么简宁会在看见希望的时候,却想去保护方素梅这个杀人凶手!

“简宁不是嗜杀的人,更何况那也是天逸的母亲,是小墨血缘上的家人,或者是简宁不愿意你动手,大哥,你以后和简宁在一起,你如果杀了方素梅,你和天逸之间或许会成为仇人,那么小墨怎么办呢?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一个是他妈咪爱的人,简宁只是不想在事情变得复杂。”

阎成浩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简宁的想法,看着沉寂着脸庞的席夜,温和一笑,“大哥,妈如今已经醒过来了,你放弃杀了方素梅的念头,我们让法律来判决吧。”

“我只是不想让简宁再承受任何的委屈,不想她为了我一直容忍妈的折磨。”自己是太急躁了,席夜低下头,双手按揉着肿胀的太阳穴,自己只想到杀了方素梅,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却没有替简宁和小墨想一想。

阎成浩看着门口的简宁,示意的笑了笑,悄然无息的向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关上门,将安静的空间留给简宁和席夜。

“今天晚上回来睡吗?”站到席夜背后,简宁伸过手替他按揉着,轻轻的嗓音带着愧疚,“席夜,对不起。”

“不要道歉,是我不好,我只是有些累了。”席夜转过身将身后的简宁拉坐在沙发上,侧身躺了下来,头枕在了简宁的大腿上,凝皱的眉头此刻却微微的舒展开。

这几天阎母都将席夜叫到了医院,所以在病房里,即使可以睡着,但是因为简宁不在身边,让席夜常常是一夜无眠,而阎母总是喋喋不休的说着简宁的不好,让席夜无法离开,却又不能反驳容易受到刺激的阎母。

“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疲惫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时候,席夜总是那样的冷傲镇静,而此刻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疲惫不已的席夜,简宁忽然有种感觉,他也需要人去呵护,也有脆弱的时候。

“让我抱你睡一会。”双手揽过简宁的腰,席夜那紧抿的薄唇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自己真蠢,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和简宁在一起,而自己竟然傻到去嫉妒冷天逸,差一点和简宁吵架,真的是蠢到家了。

办公室门外,透过玻璃,看着办公室里亲密的一幕,祝红眼神恶毒的森冷下来,在记忆里,席夜永远都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如同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那么的沉稳,那么的伟傲,可是此刻,看着如同孩子一般睡在简宁腿上的席夜,祝红第一次看见席夜的另一面,不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反而如同带着几分脆弱几分疲惫的大男孩,让祝红忍不住的想要代替简宁,成为安慰席夜,给他温暖的女人。

听着祝红说简宁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宽容而感恩,却是去通知冷天逸将方素梅藏起来,阎母立刻是火冒三丈,扭曲着一张脸,“这个吃里扒外,勾三搭四的女人,阿溟怎么就会看上她了!”

“伯母,你不要生气,总裁只是一时被迷惑了。”祝红连声的安慰着盛怒的阎母,笑着挑唆着,“伯母,总裁最在乎的人是你,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只要你坚持,总裁一定会让方素梅这个杀人凶手血债血偿的。”

“祝红,还是你最贴心,阿溟娶了你才是他一辈子的幸福,简宁那个女人不但和冷天逸偶断丝连,甚至还有一个那么大的小畜生,想要嫁到阎家,根本不可能!”阎母波动起伏的情绪因为祝红的安抚而平缓了几分,此刻眯着眼,扭曲着脸,不管怎么样,自己绝对不会简宁继续缠着阿溟的。

夕阳的光芒从窗户外射进来时,一连几天都没有休息的席夜只感觉全身的力量又回来了,睁开黑眸,对上简宁那柔和的笑脸,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洒落进来,映着一张柔美而宁静的美丽面容,一瞬间,席夜有些的失神,是啊,自己一直喜欢的不就是简宁身上那样平和,淡雅的气息吗?

如果她真的是成了睚眦必报,凶残冷血的女人,自己就真的得不偿失了,一瞬间,所有的地方都想通了,席夜快速的起身,亲密的将简宁给揽进了怀抱里,亲吻着她的柔嫩的唇,“傻女人,怎么不叫醒我,腿麻了吧。”

“还好。”虽然腿已经麻的如同有无数只的蚂蚁在啃咬,可是看着他睡的那么安稳,简宁只感觉满满的幸福萦绕在心田,甚至会幻想着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我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席夜再次温柔的吻了吻简宁的唇,那幽沉的黑眸里立刻熠熠的透露着精光。

“假死。”瞬间,心有灵犀之下,简宁说出了答案,惹得席夜那冷酷的脸上多了份浅笑,这样聪慧却又善良的她,怎么能让自己不喜欢。

“简宁,在你心里小墨永远是第一位。”想通了,也忽然就明白,她之所以不愿意让自己去杀了方素梅,只怕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小墨,席夜冷沉的语调泛着酸味,“输给小墨,我也认了,在你心里把我排第三位就好了。”

“为什么?”错愕的一愣,虽然简宁一直认为小墨和席夜同样的重要,如果真的要选,那也是因为小墨还是一个孩子,更需要照顾,可是让简宁疑惑的是为什么不是第二位。

“傻女人,把你自己排在第二位就好。”席夜忍不住的闷声笑了起来,爱极了简宁那偶然出现的迷糊表情。

“我绝对不是有意打扰你们谈情说爱,妈让你们过去呢。”阎成浩敲了敲门,抱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走吧。”席夜温暖的大手坚定的握住了简宁的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自己都不会放开她的手,也不会再让简宁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

有席夜如此的爱着自己,宠溺着自己,阎伯母的那一点刁难又算得了什么,简宁回给席夜一个暖暖的笑,纤细的手指反握住席夜的手,两人一起向着病房走了过去。

跟在简宁和席夜身后,阎成浩忽然感觉到一股寂寞的气息,大哥和简宁之间的感情幸福的都让人嫉妒了,难怪天逸会选择放手,因为能给简宁如此幸福的人只有大哥,所以天逸才大度的退出,不愿意给简宁造成任何的压力。

“简宁,你在这里正好,我和阿溟已经说过了,只要你们替阎家报了仇,我就不干涉你和阿溟之间的事。”阎母半靠在床上,虽然还是有着几分的不甘心,却似乎也因为席夜这个儿子而选择了妥协。

“我知道了。”因为已经想到了办法,简宁点了点头,感觉到席夜的手传来的力度和温暖,笑意一点一点的染上澄净的眼睛里。

“知道就好,那也是你妈的仇人,好了,阿溟,你和小浩出去买饭,我要和简宁说说话。”对着一旁的两个儿子冷声的下着命令,看着席夜那瞬间戒备的表情,阎母不由的心底一怒,可是面子上却如同祝红教授的那般,更是的是伤心和悲哀的表情,“阿溟,你都不愿意相信妈了吗?”

“席夜,你去吧,我没事。”简宁投给席夜一个示意的眼神,不管阎伯母是在做戏还是真的,自己也不想席夜夹在这里为难。

“嗯。”席夜沉声的应下,忽然抱住了简宁,低声在她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不要委屈自己,即使这是我母亲。”

“好了,大哥,不要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快走,快走了。”阎成浩打趣的笑了起来,拉过一旁的席夜,心底的大石此刻终于放了下来,妈终于不再仇恨简宁了,这样大哥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病房里因为阎成浩和席夜的离开而安静下来,简宁并没有阎成浩的那份舒心,也没有席夜那么的紧张,面容之上依旧是平静清和的表情。

“简宁,我要上厕所。”阎母几乎掩饰不住那压抑的仇恨,冷冷的对着简宁开口命令着,“还不快过来。”

“我给你拿干净的导尿管。”因为阎母昏睡了二十多年,身体机能还在一步一步的恢复,腰部之下此刻已经瘫痪,所以现在还是用导尿管,只是阎成浩一直隐瞒着实情,只说是身体要一步一步的恢复力量,才能起床。

“导尿管?简宁你当我是死人啊,我要去洗手间!”阎母眼一横,怒斥着一旁的简宁,她根本就是巴不得自己死了吧,死了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嫁给阿溟了。

“我拿轮椅过来。”病房里并轮椅,而定制好的轮椅在另外一间房间里,简宁刚一开口,阎母却已经再次的愤怒起来。

“我是残废吗?坐轮椅,让所有人笑话吗,你背我去洗手间!”阎母掀开被子,白眼瞪着简宁,“祝红就比你好多了,一点都不孝顺,不知道尊敬长辈,阿溟只不过是被你迷惑了而已。”

蹲在了床边,让阎母趴到了自己的背上,简宁背起阎母向着洗手间走了过去,不想让席夜为难,再多的刁难也是化为淡淡的一笑,她毕竟是席夜的母亲,更何况当年也是自己母亲亏欠阎家的。

“出去,我喝水的时候把被子弄脏了,你正好去护士那里抱一床过来,换上干净的。”阎母冷哼着坐在马桶上,仔细的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随即恶毒的笑了起来,等阿溟和小浩回来,就告诉他们,简宁将自己丢在洗手间里,任由自己摔倒也不理会,他们最心疼自己这个母亲了,这样的事情多发生几次,三人成虎,到时候阿溟一定会厌恶简宁的。

阎母得意的冷笑着,一手扶着墙壁,用力的想要站起身来,然后自己趴在地上装成跌倒的姿势,可是当身体一用力的时候,双腿却没有一点的知觉,阎母惊恐的一叫,砰的一声,狠狠的摔了下来。

“怎么回事?”头哐当一声撞到了洗手间的玻璃门上,眼前是血液流淌着,阎母痛的眼冒金光,可是那种惶恐的感觉却代替了痛苦,为什么腿一点感觉都没有,之前虽然小浩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可是当初醒来时,手臂还是能动的,只是很困难,可是为什么此刻腿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顾不得脸上的血迹,阎母用手使劲的敲打着自己的双腿,如同是打在了木头上一样,丝毫没有感觉,脸倏地一下苍白,阎母不相信的抓过地上的碎玻璃,狠狠的对着大腿划了一下,鲜血立刻冒了出来,可是却还是没有点痛意。

“阎伯母?”当简宁抱着干净的被单和床单回来时,一推开门,却发现了甩在了洗手间门口的阎母,不由的将手里的被套和床单丢在了床上,快速跑过去要拉起地上的阎母。

“我的腿残废了?我的腿残废了!”惊恐的喊叫着,阎母疯狂的扑打着要拉着自己的简宁,都是这些人,都是他们害得自己。

地上是碎玻璃,而随着阎母疯狂的挣扎,简宁怕她伤到自己,只能不理会阎母对自己的厮打,要将她拖出来。

“都是你,都是你!”阎母怒红了眼,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向着简宁的手臂狠狠的扎了下来,如果不是她,不是白雪,自己怎么会变成一个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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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年之后第一七七章虚假死亡

顾不得手臂上被玻璃扎的鲜血和痛意,简宁立刻将阎母从满是玻璃碎片的洗手间不给拉了出来,看着她额头上那被划破的伤口,快速的走到床边按响了警铃,办公室里的护士立刻咚咚的跑了过来。

“简小姐,这是怎么了?”错愕的看着地板上的阎母,护士长看着简宁手臂上的鲜血,愣了一下,随即和简宁一起将阎母给抬到了床上,“我去拿药过来。”

“简宁,我的腿怎么了?你是不是故意在手术里动了手脚,让我残废,是不是?”尖锐的喊叫着,阎母愤怒的拍打着床,再次的拿起柜子上的东西疯狂的向着简宁打砸着,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她想要害死自己,所以才会害得自己双腿残废了。

“手术中出了一点意外。”简宁平静的开口,清瘦的身影一个闪过,避开了阎母的砸过来的东西,无奈的一耸肩膀,纸包不住火,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阎母知道她已经残废的事情。

护士长快速的端着托盘过来了,看了一眼一地的狼籍,对上简宁的柔和的目光,不由的点了点头,先给阎母处理额头上砸到玻璃门造成的伤口。

“大哥,这么说你和简宁终于要修成正果了。”阎成浩俊逸的脸上有着舒心的笑,这么多年了,大哥终于回来了,而且也会简宁修成正果,再加上小墨那孩子,阎成浩再次的露出喜悦的笑。

“嗯,你也该找个女孩结婚了。”依旧是冷沉的嗓音,席夜侧目看着身边的阎成浩,记忆里还是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看起来可爱乖巧的弟弟,如今却已经几乎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这些年,自己真的亏欠了小浩,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我倒是比较喜欢简宁这样的性格,而且也是学医的,沟通起来……大哥,我只是说说,说说而已。”赫然对上席夜那明显警告的冰冷眼神,阎成浩不由的加快着脚步,大哥这冰山般的脸总会在牵扯到简宁时才会有变化。

推开病房的门,笑容僵硬在了阎成浩的脸上,明明离开时还是好好的,此刻病房里又是一片的狼籍,而简宁正站在窗户边,手臂上还流淌着鲜血。

“简宁!”就在阎成浩呆滞的瞬间,席夜冷傲的黑色身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大手握着简宁的手腕,看着被玻璃划破的伤痕,划得有些深,地上已经有着不少的血迹,伤口里还能清晰的看见玻璃碎片。

倏地一下,眼神冷厉的有些骇人,席夜转过头,紧绷的峻脸看着床上的母亲,自己一直说要保护简宁,却总是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受伤!

“阿溟,你这么看着妈做什么?”震慑与席夜那过于阴霾的目光,阎母震惊的开口,眼中满是痛苦和失望,“你只关心简宁,却用这样的眼神看你妈,阿溟,在你眼里只有简宁一个人吗?妈受伤了你没有看见吗?”

随着情绪的激动,阎母一手推开处理伤口的护士长,歇斯底里的对着席夜尖叫的喊着,更加恶毒而愤怒的目光盯着一旁的简宁,都是因为她,因为她,阿溟才不在乎自己这个当妈的!

“是,任何人伤了简宁,我都不会放过她,从今天起,我和简宁都不会再来医院了。”冷着嗓音,席夜握紧了简宁的手,冷酷的俊脸上如同覆盖着寒霜一般,直接的拉着简宁向着病房外走了去。

“阿溟!”阎母错愕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冷酷离开的席夜,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回头看向一旁的阎成浩,“小浩,你大哥选择简宁,不要我这个当妈的了。”

“妈,你别动,先处理伤口再说。”阎成浩叹息着开口,将手里的餐盒放到了桌子上,大哥根本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到简宁,妈一而再的这样做,也难怪大哥会生气离开。

直接的拉着简宁去了一旁的医护室,席夜脸色阴沉的骇人,眉宇深皱着,小心翼翼的拿过镊子夹出简宁手臂上的碎玻璃。

“席夜,只是一点小伤。”简宁抬手抚上席夜紧绷的峻脸,笑着扬起嘴角,“笑一个席夜,说实话你绷着脸还真是有点恐怖。”

“是我不好。”席夜低沉冰冷的声音里是浓浓的歉意,深邃的黑眸定定的锁住简宁染笑的面容,坚定的开口,“以后不要来医院了。”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席夜也不能容忍她总是伤害简宁,而简宁也没有必要因为自己来承受这些。

“嗯,我知道了。”自己来医院,只不过让阎母更加的怨恨而已,简宁明白的点了点头,看来阎母对自己的怨恨是无法化解了。

自己答应过小墨不再让简宁受伤的!席夜眉头再次紧锁着,看着简宁手臂上包扎好的纱布,没有忘记小墨之前的话,可是自己却一而再的食言让简宁受伤。

“不用担心,我回去换一件长袖衣服就好了,小墨不会知道的。”简宁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拉着席夜向着医护室外走了去。

下午,放学。

公寓。

小墨放下书包,看着走进厨房的简宁,隐隐的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再看着坐在一旁专注审阅着文件的席夜,看起来和平日里一样。

伤到的是左手的手臂,所以并不耽误简宁准备晚餐,六点半,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三个菜一个汤,客厅灯光之下,坐在沙发上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简宁会心的笑了起来,“洗手准备吃饭了。”

席叔叔虽然一直在专注的看着文件,可是却总在不经意之间看向厨房的方向,然后顺带的看了看自己,虽然坐在一旁安静的看书,可是小墨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不对劲的气氛。

“小墨不会知道的。”眯眼轻笑着,趁着席夜到厨房拿碗筷,简宁低柔的嗓音里夹带着揶揄的笑意,因为已经入秋,而简宁身体偏凉,所以穿了长袖衣服倒也没有让小墨察觉到什么。

希望真的可以瞒过小墨,否则席夜知道他一定会将简宁给带走,客厅里,电话铃响了起来,小墨接过电话听了片刻,“嗯……好的,成浩叔叔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席叔叔的,我妈咪手臂没什么事。”

乖巧而礼貌的挂上电话,那帅气的小脸上表情严肃了几分,难怪席叔叔会不时的看看妈咪,看着自己,原来席叔叔竟然和妈咪一起隐瞒着受伤的事情。

一直以来小墨心头最重要的人就是简宁,而此刻看着厨房里窃窃私语的席夜和简宁,妈咪有事却和席叔叔一起瞒着自己,一种失落落的感觉酸酸的涌上了心头,让小墨表情不由的冰冷了几分。

“小墨,吃饭了。”简宁笑着对着还在客厅里的小墨开口,走了出来,拍了拍小墨的头,“刚刚谁打过来的电话?”

“成浩叔叔说阎奶奶从中午开始就绝食,让席叔叔去医院一趟。”小墨平静的开口,目光越过身边的简宁看向站在餐桌边的席夜,带着几分稚嫩的童音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成浩叔叔还问,妈咪的手臂好点了没有,被玻璃划的很深。”

“小墨,真的只是一点小伤,妈咪没事的。”简宁哀怨的垮下来,抱歉的看着不远处的席夜,再一次的验证了纸果真包不住火!

“小墨,抱歉,是我食言了。”席夜沉着峻脸走了过来,不是惧怕这个七岁的孩子,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让简宁一而再的受伤。

“席叔叔还是先去医院吧,毕竟阎奶奶在绝食,妈咪,我们吃饭了。”小墨直接的拉过简宁的手向着餐桌边走了过去,无视着一旁道歉的席夜。

你去医院,回头无声的对着席夜动了动唇,虽然简宁不再去医院,可那是席夜的母亲,不管如何,他都要去看看的,出了事,那就后悔也迟了。

“妈咪,吃饭了。”小墨不由的加重了语调,将简宁拉坐在椅子上,小小的俊脸紧绷着,“是哪只手臂受伤了,让我看看。”

席夜看着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小墨,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十多分钟之后,阎成浩对上席夜那明显不悦的脸庞,忽然感觉自己貌似也是夹在大哥和妈中间,而且大哥的眼神看起来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