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做什么?”简克克咬了一口汤包,只感觉身边凉飕飕的阴冷,一抬头,左边隔着简宁是席夜冰冷了的目光,右边隔着曲樱是冷天逸那威严冷酷的峻脸,让简克克只感觉危机十足!

“今天我送你去幼稚园。”席夜快速的开口,低头继续吃着早餐,可是刚刚那冰冷冷的一瞥,也让人明白简克克惨了。

“今年工作不多,下午我接你回来。”接过话,冷天逸不甘落后的开口,看来要好好教导一下这个小鬼不要依仗着只有四岁,就敢对曲樱动手动脚的!

是自己太成熟了,还是爹地和席叔叔越来越幼稚了?小墨静静的吃着早饭,看了一眼众人,俊逸的小脸上神色柔和而宁静,不过这样也不错。

这一大家子的人,哎!简宁笑着摇摇头,视线扫过玻璃窗户,远远的向着外面某个点看了过去,宁静的眼神微微的锐利几分,随后又收回目光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察觉到简宁的动作,席夜漠然的扫过一眼窗户外,随后握住简宁的手,多了情敌也好,在自己和天逸都冷落的时候,霆脸上那春风得意的表情还真是刺眼。

当然,曲樱和冷天逸一早就出去买早饭,更是第一时间就注意了窗户外的一个人,只是两人都默契的不曾开口说什么,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笑白,不过对上牧易霆那沉思的脸,随即都明白自己不用担心。

所有人都以为牧易霆温和,其实那只不过是假象而已,这个男人真正的面目,或许比冷天逸,比席夜更加的冷酷狠厉,毕竟天翼盟可是真正的黑帮,是靠势力打杀出来的亚洲第一大帮,这样的牧易霆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温和。

或许唯一没有察觉到人只有李笑白自己,昨夜太劳累,虽然李笑白很疑惑一直动的出力气的人是牧易霆,可是为什么到了早上,连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的人却成了自己,不过李笑白终究不是真正黑暗世界的人,远远没有曲樱和简宁的那份敏锐感觉,所以也没有发现窗户外某一处,一直凝望着这边的目光。

用过早饭,该上班的去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席夜因为终于可以回来了,所以直接押着一脸后怕的简克克上车送他去幼稚园,热闹的一大家子终于散去了。

凌冠壬静静的看着上了牧易霆汽车离开的李笑白,许久许久之后,直到车身都消失不见了,可是身影却如同雕塑一般,依旧僵硬在原地,彻底的冰冷和痛苦在心底啃噬着。

小墨倒没有让人送,毕竟学校离的不太远,几站的公交车就到了,站台上还有其他这一片学校的孩子都站在一起等车。

虽然都是穿着校服,都背着书包,一群稚气的孩子里,小墨却优雅如同贵公子一般,不单单是那遗传了冷天逸的俊美五官,更重要的是那与身具有的高贵气息,眉宇纤细,淡淡的眸色,宛若天之骄子一般,即使只是站在这里,却也带着寻常人家孩子没有的尊贵和涵养。

“简墨,你家没有车吗?钱富他们几个都是家里的汽车接送的,班长家还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他上学呢?”一个同班级的学生疑惑的问着小墨,不是他们有什么贫富的概念,而是简墨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会挤公交车的孩子。

他永远都是带着淡淡的笑,看起来亲切却又有些的清冷的疏离,虽然也是穿着校服,挤公交车,可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上班族家的孩子。

“是啊,那司机还叫他少爷呢。”另一边的一个孩子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对于普通人而言,只有电视剧里那些古代的小公子才被叫做少爷。

“有车,不过路不远,不需要接送的。”淡淡的嗓音清润里还带和属于孩子的一丝稚气,可是神态却清和而沉稳,小墨微微一笑,忽然目光看向停在身边的黑色汽车,随着车窗的降落下,凌冠壬有些严肃的面容出现在视线里。

“我先走了。”小墨看着一旁孩子们一双双炽热的目光,想到刚刚还讨论汽车,这会就有汽车停在自己身边,不由无奈的叹息一声,从大清早他就站在咖啡店外隐蔽的一个地方,现在又专门来找自己,小墨知道凌冠壬肯定有事找自己。

“天啊,简墨家肯定有钱,那可是豪车。”直到汽车消失了,几个孩子上了公交车之后,这才回过神来讨论,虽然对于钱他们并不知道几百万到底是什么概念,却也明白那绝对是很多很多钱。

“可是我上一次看接简墨不是这辆车,也不是刚刚那个叔叔,是一个更好看的男人。”另一个孩子似乎回忆起什么再次的和大家开口讨论起来,虽然不知道小墨到底家里多有钱,可是大家却也明白那个孩子或许真的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打了电话和班主任请了假,小墨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视线看着汽车车窗外,从容淡定的神色却真的不像是个孩子。

汽车停在了一间别墅前,还很早,庭院里的佣人正在打扫着,这边汽车刚停下来,聂雪身影快速的跑了过来,美丽如画的脸上带着担心了一夜的不安,“凌大哥,你去哪里了?昨晚上怎么没有回来?”

聂雪不安的开口,因为身高的关系,却只能仰起头看着凌冠壬,宛若山黛的柳叶眉皱了起来,眉下一双清润的眼睛里满是浓烈的关心之色,柔柔的语调给人弱不禁风的娇弱。

“有事忙了一夜。”可是如同没有看见聂雪那娇弱的脸色,和因为自己冷漠的回答而流露出失望的神态,凌冠壬漠然的答了一句。

“凌大哥……”这边聂雪还想要开口,可是随着副驾驶车门的打开,看着走下车的小墨,聂雪错愕的一愣,“凌大哥,这个孩子是?”

“走吧。”对着小墨开口,凌冠壬虽然语调冷酷,面色严肃,可是对于小墨却还是有了几分的柔软,毕竟这个孩子有着让人另眼相待的能力,而更重要的是,他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凌冠壬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小墨时他的警告,这个孩子是真的关心笑白。

“嗯。”应了一个字,凌冠壬不打算介绍,所以小墨也只是淡淡的对着聂雪颔首,然后和凌冠人一起向着别墅里走了进去,擦身而过的瞬间,看着聂雪眼中那受伤神色之下一闪而过的阴狠之色,小墨步伐不变的迈着脚步,难怪凌冠壬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

书房是凌冠壬的重地,没有得到凌冠壬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即使是聂雪,小墨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之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今年轻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笑容飞扬,即使面容有些不同,可是却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没有改变容貌时的李笑白。

“这里有盘录像带,你可以帮我鉴定一些真假吗?”凌冠壬目光没有丝毫掩饰,沉痛而悔恨的看着相片里的李笑白,在自己以为她只是被关押的时候,她却遭受了那么多痛苦和折磨。

十年了,自己有时候还会有些的怨恨,为什么子木那么决然的自杀,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如今,凌冠壬才明白原来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自己。

“好的。”小墨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自己一直都随身携带的微型笔记本,接过凌冠壬递过来的录像带,连上线。

屏幕里是李笑白的生活的景象,虽然是一间白色的如同牢房一样的地方,不过看得出倒还算不错,卧房里有电视,一旁的柜子里有不少书籍,说是囚禁,不如说是在软禁关押,到点会有佣人送午饭过来,菜色也还算不错。

可是看了十多分钟之后,小墨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处理着眼前的录像资料,而一旁凌冠壬一手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神色紧绷而痛苦,似乎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约瑟夫家族果真有不少的高手,这是合成的录像带,不过一般人应该察觉不出来,技术很高。”小墨静静的开口说着,截图了几个地方的画面对着凌冠壬解释着,“这边的色彩有些误差,这是时间,这是窗户外阳光照射进来的角度,对比之后,你就能发现人脸部的光暗度不对,还有这一卷这边,人的眼神和肢体动作有细微的不协调……”

书房里异常的安静,酒味弥漫开来,凌冠壬如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整个人软在了沙发上,颓废不已的灌着烈酒,刚刚还是满满一瓶子的酒,此刻却只余下小半瓶了。

“所以这些录像资料都是假的,是人工合成的,只有我这个笨蛋竟然相信了,相信子木只是被软禁起来,相信她过的还不错。”空洞的笑声响起,啪的一声,凌冠壬手里的酒杯如同千斤重一般滑落在了地上。

这个曾经冷傲锐利的男人,这个曾经将一切都掌控在计划里,运筹帷幄的男人,第一次品尝到这样失败的苦果,痛不欲生的低着头,双手用力的抱住头,悲恸的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绝望的哀鸣声。

凌冠壬喝了很多酒,断断续续的对着小墨说着,也如同是自言自语一般,原本整齐的西装此刻颓废而邋遢的穿在身上,脸色阴暗而苦涩。

从第一次受伤意外的昏厥在李笑白公寓的门口,到为了安全而留在她的公寓里开始名誉上的同居,到爱上她脸上纯真的笑容。

可是聂雪出现了,这个约瑟夫家族的私生女,在人前都是温柔善良的一面,却是个精神病患者,有着可怕的占有欲,为了保护子木,凌冠壬只能不动声色的假装被聂雪吸引,然后开始了三人行的感情生活,一点一点的疏远白子木,让人以为他是情不自禁的爱上聂雪。

凌冠壬是精明的男人,他的每一步都拿捏到精准的地步,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聂雪,包括白子木,然后一次陷害,让凌冠壬最终选择了聂雪,只是因为是自己前任女朋友,在事实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凌冠壬要求只是将她软禁起来。

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凌冠壬暗中却在筹备,准备新的身份,离开的路线,甚至已经在瑞士银行秘密的存了一大笔够自己和子木用的钱,只准备等所有人放松了警惕,等着远走高飞的那一天。

凌冠壬终究还是有些的担心,所以他买通了人,将监控的录像秘密的复制出来,这样他才可以真正的放心,不用担心子木的安全,然后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发。

可是在最后的时候,子木死了,一把大火将一切都烧毁了,凌冠壬整个人都傻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快要成功了,再有几天的时间自己就可以带着子木远走高飞了,可是一切都结束了,随着子木的死亡而结束了。

可是十年之后,凌冠壬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聂雪那变态的占有欲,才知道这些录像带不过是欺骗自己双眼的伪证而已,是自己太过于高傲了,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了,才会让子木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小墨静静的看着已经醉倒在沙发上的凌冠壬,看着他那赤红的痛苦双眸,无声的叹息着,如果他可以将一切和笑白阿姨说出来,而不是一个人在背地里行动,部署一切,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虽然不明白,可是小墨却也知道感情是两个人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需要两个人一起承担,凌冠壬一人想要担负下一切,不是说他错了,或许只能说他和笑白阿姨有缘无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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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成双第三十七章暗中施压

书房里,凌冠壬在酒意之下彻底的醉倒,从精神上的崩溃,让他彻底的陷入了痛苦的境地,十年了,十年的思念和痛苦,到如今才知道真正的答案,那总是冷峻犀利的脸庞上此刻满是痛苦的自责。

“告诉我,子木她很幸福是不是?”沙哑着嗓音里压抑着哽咽,凌冠壬用力的抓住了小墨的手,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浮木,哀恸的目光里是一个男人在绝望之巅的退让和无奈。

“是,笑白阿姨很幸福,霆叔叔很爱她。”小墨点了点头,不管十年前笑白阿姨遭遇了什么样的折磨和凌辱,如今的笑白阿姨是幸福的,霆叔叔用他特有的耐性一点一点的消散了笑白阿姨心头的痛苦的记忆。

凌冠壬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如同堵住了一般,沉痛的闭上眼,彻底的醉倒了,已经够了,至少子木是幸福的,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

这个和爹地一样冷酷峻傲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痛苦不堪的一面,没有任何的掩饰,就这样直白的暴露在自己这个孩子面前,感情真的有这样灼热而炽烈吗?小墨站起身来看着颓废靠在沙发上似乎睡着的凌冠壬,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空调,看了一眼书房,向着左侧的门走了过去。

打开门这才发现这是和书房相同的一间卧房,很是简单的布置,黑白相间的格调和凌冠壬的性格一般,从床上抱过被子盖在了凌冠壬身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如同孩子一样的脆弱,小墨沉默着收起自己的微型笔记本,背起书包离开了书房。

客厅里,聂雪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不停的抚摸着手指上的订婚戒指,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不安和害怕过,虽然这么多年来,凌大哥对自己一直有些冷,可是那就是凌大哥的性格啊,可是为什么如此的害怕呢,似乎有什么就要失去了一般。

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聂雪快速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下楼的小墨,随即露出典雅的笑容走了过来,语调温柔,“要上学去了吗?已经有些迟了,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凌大哥在书房里忙吗?”

聂雪?当年如果不是她,凌冠壬不会瞒着笑白阿姨,而更重要的是不管凌冠壬和笑白阿姨之间的相处有什么问题,可是笑白阿姨不会受伤,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眼前的聂雪。

“我自己可以去学校。”小墨淡淡的开口,俊逸的小脸上神色却带了几分的淡漠,视线幽冷的扫过聂雪伪装和善的面容,最终落在她雪白手指上的奢华的足足有几克拉的订婚结婚上,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凌叔叔书房桌子上摆放的照片似乎是另一个阿姨。”

“那是凌大哥以前的女朋友,不过死了很多年了。”聂雪表情一变,虽然心头因为小墨的话而升起了愤怒,可是却依旧压抑着表情,只是眼神却已经带着几分的狰狞,语气尖酸而刻薄,“活着的人是不用和死人争宠的!”

“是不用争的,因为永远争不过啊,子木阿姨即使离开十年了,却依旧让凌叔叔记在心里,这辈子他都会只记得那个已经离开的人,对不对?”小墨挑起眉头冷淡一笑,虽然小墨并不知道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没有人有权利伤害其他人,何况是御家的人,如风叔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追究当年的一切,不过是顾忌笑白阿姨。

“你说什么?”嗓音猛然的拔尖刺耳着,聂雪捏紧了拳头,神色已经快要到失控的边缘,狰狞着,恶毒的眼神毒辣的要将小墨给撕了一般,“凌大哥爱的人是我,白子木不过是个死人而已!”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这一生,凌叔叔都不会忘记笑白阿姨的,虽然小墨倒希望他可以忘记,因为笑白阿姨的生活里已经没有了凌大哥存留的必要了,可是以小墨对凌冠壬的认识,他是无法忘记的。

“出去!滚出去,凌大哥爱的人是我,他会和我结婚!”愤怒的吼叫着,聂雪歇斯底里的毁坏着客厅里的东西。

“凌大哥是爱我的!白子木已经死了,死了!”将茶几上的茶杯都砸在了地板上,聂雪疯狂的大叫着,噼里啪啦的打砸声里,原本优雅的客厅此刻却已经是一片狼藉。

“白子木已经死了,我和凌大哥已经订婚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的。”喘息着,聂雪抱起眼前的花瓶,阴森一笑,猛的举起双手用力的将花瓶砸在了墙壁上,发出恐怖的格格笑声。

那个孩子竟然敢胡说,他竟然敢胡说!猛然的停下了打砸的动作,聂雪眼神尖锐起来,看了一眼客厅外已经走出去的小墨,快速的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水果刀,阴阴的笑了起来,所以挡在自己面前的人都要死,白子木是,这个小男孩也是,他一定是白子木派过来的!

听着身后咚咚跑过来的脚步声,小墨回头看着拿着水果刀,笑容阴森的聂雪,犹豫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受伤了,到时候妈咪肯定会担心,一瞬间,小墨放弃了利用自己受伤来收拾聂雪的举动,而眨眼之间,聂雪却已然冲到了自己面前。

“小姐,你做什么?”听到客厅这边的打砸声,佣人已经快速的向着和聂雪走的最近的艾丽娅去报告了,此刻踩着高跟鞋达达跑过来的艾丽娅急切的开口,快速的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眼色抓住失控的聂雪。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聂雪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保镖打了镇定剂晕厥过去。

“你是谁?”艾丽娅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小墨,满眼的不屑和鄙夷,“你该不会是小偷吧?把你的书包给我检查一下!”

“在中国精神病患者如果危及到公众安全,是需要被强行送入精神病院的。”小墨看了一眼昏厥在保镖怀抱里的聂雪,已经想到了最好的办法了,既然当年她那样囚禁虐待笑白阿姨,那么精神病院或许就是她最好的去处,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你敢胡说八道侮辱我家小姐!”艾丽娅眼神阴沉的毒辣下来,脚步一个上前,如同骄傲的公鸡一般,快速的扬起手就要给小墨一巴掌,约瑟夫家族的人如此高贵的身份岂是这些低贱的人可以侮辱的。

可惜艾丽娅的手还没有碰到小墨,暗中,一道银亮蝴蝶回旋匕首咻的一声划破了空气,从艾丽娅脸颊边飞过,带出一串血花,然后匕首在半空里一个旋转迅速的向着刚刚射出的方向旋转回来。

惊恐的一愣,艾丽娅只感觉脸颊上剧烈一痛,一摸却是满指尖的鲜血,那种骇人而森寒的感觉从心底猛烈的升起。

“你最好祈祷十年前白子木的事情你没有参与!”小墨一扫优雅清和的面容,冷冷的看了一眼惊恐的艾丽娅,十年前牵扯到这件事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丢下警告,小墨转身继续的向着大门外走了过去,一辆汽车此刻已然停在了门口,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车型,在车流之中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如果进了车厢里才知道,这看起来普通的十多万的车子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顶级的真皮座椅异常的舒适,车内的熏香淡淡的气息,更重要的是这是御家影卫的车子,车窗玻璃和车身都是特殊定制的,即使是12.7mm的子弹都无法射穿,油箱里有特殊的混合剂,即使出了意外被射中了油箱也不会发生爆炸,强化的汽车底盘足可以抵挡住普通爆炸的冲击。

“影一叔叔,刚刚我自己可以应付的。”副驾驶位置上,小墨看向开车的影一,怎么说自己也接受了御家导师的特殊训练,一个普通人小墨完全可以应付。

“我只是试一下匕首射出的速度和准度。”影一面色不变的开口,专注的开着车,小墨的聪睿已经打击了所有御家的影卫,这些已经出道的影卫也就算了,那些后备的影卫们,一个个都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每天疯狂自虐的训练。

想来也是啊,当初小墨身体不好,所有御家那批孩子一个个都卯足了力量训练,毕竟家主和雷在一起了,所以小墨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家主,大家当然想要成为合格的影卫保护孱弱的小墨。

可是当小墨身体痊愈之后,接受御家的训练,一开始大家只想着小墨只是强身健体,毕竟一般而言,脑子特聪睿的人,在动作方面会差很多。

小墨一开始的训练成绩只是平平,可是后来,却一次一次的冲击着御家的训练记录,那些原本想要卯足劲保护小墨的影卫孩子们,一个个在目瞪口呆之后,然后直接被打击的差一点抬不起头,然后开始疯狂的训练。

“影一叔叔,你笑什么?”在熟悉的人面前,小墨也难得如同孩子一般,乌黑的瞳仁里有着不解看向影一。

“没事,影九说现在都不需要鼓励和惩罚了,每一次只要将你训练的记录传回去就是最好的催化剂。”想起影九的话,影一都忍不住的想要笑,小墨真的彻底刺激了那些训练的孩子。

“影一叔叔你也这么无聊啊。”小墨笑了一下,俊逸的小脸上有着无奈,可惜自己在力量上还有很多的不足,训练时只能依靠身体的灵活度和技巧。

“当年还记得你妈咪在训练岛上的时候,看起来那么文静柔和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是每一次训练时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打击了多少御家的影卫啊,以前雷在御家,不过是拼命三郎一样,火气十足,气势十足,大家输了还算能接受,可是你妈咪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直接秒杀了所有人。”

影一平稳的开着车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原本该是漠然的脸上表情也柔软了下来,那样的简宁,明明让大家想要去保护,尤其是她的射击,在狙击界,她的记录让多少狙击手差一点饮弹自尽了,打击太大,如今小墨这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法院。

刑事审判第二庭。

就算是贪污罪,也不至于弄到刑事审判二庭,原本该是民事案件竟然弄到刑事审判里,难怪一审时的量刑会那么重,这其中的猫腻还真多。

“审判长,你别躲我,躲也躲不掉。”李笑白敲开门,看着书桌之后的审判长脆声一笑的关上门,目光停留在他身后代表法律公正和正义的天平标志,拉过椅子坐了下来,腰依旧酸痛,不由的将牧易霆给腹诽了一番。

“笑白,这个案子你怎么就接了,你还真是哪里有事你就赶堆扎进来。”审判长无奈的摇摇头,放下手里的卷宗,看了一眼李笑白无奈的叹息一声。

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这孩子,她真的是最不像律师的律师,没有律师的那阴沉算计的一切,笑容璀璨,眼神阳光,可走到了法庭上,却是思维缜密,言语犀利,见缝插针,多少死案冤案在她手里得以昭雪。

“一审居然给判了五年,审判长我都快要怀疑你该不会被人给威胁了吧,这样的冤案你也敢这样判。”李笑白撇撇嘴不满着,不过却也知道一审能判成这样,只怕法院里承担的压力也不会少。

“不判,难道等着楼明在里面给人给灭口了。”审判长无奈的叹息一声,所有人都说一审判的仓促,判的重,可是不这样,只怕拖下去,那些人没有耐性,判了,那些人安心了,五年的刑期换回楼明一条命也值得了,

“我要看看案子的原件,尤其是关于楼明的签名那几分资料。”李笑白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如果是其他审判长,李笑白还能猜测法庭是不是收了贿赂,可是却明白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看起来有点黑的中年男人,却是少有的正直之人,他一审给判了五年,只怕是不得已而为之。

“笑白,听我一句话,这个案子不要翻案,翻案也是输。”审判长幽沉复杂的目光看向李笑白,律师界多少年才有她这样的好律师,笑白不该在这件案子上走的栽了。

审判长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倒了两杯茶递给了李笑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身目光悠远的看向窗户外的朗朗乾坤。

“笑白,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个国家,这个制度,包括我们的法院,在很多方面前存在着漏洞,很多时候,都让那些原本该绳之以法的人钻了空子,钱权交易之下,多少的冤假错案,可是社会越黑暗,越需要你我这样的人,我们坚守着一点光明,等待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时候,笑白,这一条路,你要走的更远走的更久,所以有时候你必须妥协,不是屈服,而是为了更长远的打算。”

“审判长,这案子有内幕?”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张开源绝对不会让审判长说出这样的话来,李笑白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如果真的这么棘手,楼明为什么却答应让自己当他上诉的律师。

一道亮光猛然的从脑海里划过,李笑白倏地站起身来,明白过来,楼明果真还有事情瞒着自己!这个混蛋!

“他也是情不得已,欧阳老律师是他的老师,楼明知道翻案只是无用功,可是不让你们翻案,欧阳老律师和你都不会死心,那些人也不会安心,二审维持原判,这件案子就尘埃落定了。”审判长一手落在了窗台上,然后用力的抓紧再抓紧,这件案子牵扯到的势力太大。

“我去一趟看守所。”李笑白推开眼前的椅子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审判长,这一次的暗中牵扯到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李笑白不管,既然自己接了案子,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搂明翻案。

咚咚的脚步声在门外走廊里响起,审判长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不发一言的走回了办公桌打开之前的卷宗继续看了下去,或许这件事有转机也说不定。

“去看守所。”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李笑白对着坐在车里一直等待自己的牧易霆开口,原本还信心十足的准备二审上诉给楼明翻案,此刻,李笑白只感觉被一瓢冷水给狠狠的泼了下来。

汽车平稳的开着,牧易霆看着身侧低着头快速的翻阅着手里卷宗的李笑白,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焦躁,不管什么样的案子,她都能找到突破口,如同战神一般,斗志昂扬的准备在法庭上打击罪恶,可是此刻的李笑白却情绪不稳着,眉头紧锁,哗啦啦的翻阅着卷宗,然后用力的将腿上的卷宗给合了起来,用力的塞进了公事包里。

十多分钟之后。

“牧易霆,我说去看守所,你来海边做什么?”一直看着窗户外,可是思绪却飞远了,直到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李笑白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去看守所的方向。

“先吃饭,这边的菜式不错。”将汽车停了下来,牧易霆沉声的开口。

“我不想吃,你没有时间送我,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烦躁着,李笑白快速的打开车门抓起公事包下车。

“笑白。”牧易霆快步走了过来,抓住李笑白的手,却在瞬间被她甩开,迎来的是李笑白有些烦躁的眼神和语调。

“你自己去吃,不要管我。”话出一口,李笑白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一想到楼明是被冤枉的,他自己知道,审判长知道,自己这个代理律师知道,可是却很有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楼明被判刑然后进入监狱服刑,李笑白情绪就有些的暴躁的不受控制。

这种无力感,挫败的感觉,明明想要维护法律的公正,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人被冤枉被陷害,而张开源却为所欲为,他背后的人只手遮天,李笑白就感觉心头的一把火在灼烧着灵魂。

“对不起。”背对着身后的牧易霆,李笑白轻声的道歉着,嗓音失去了往日里的活力,低低的,如同悲切的大提琴发出的音律,蕴藏着太多太多对于如今社会和体制的无奈、沉重、酸涩、彷徨。

牧易霆看着李笑白背对着自己站得如同标枪一样的清瘦身影,他知道她此刻的情绪,行走在法律世界的人,尤其是笑白这样的人,常常会因为社会的不公平而痛苦纠结,他们永远不会同流合污,他们在用自己微小的力量维系着自己心中的信仰,可是在这样大环境里,这一点的力量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每一年,多少冤假错案,每一年,多少人无辜的死去,多少血案无法昭雪,多少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牧易霆是黑帮中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现实,甚至他也曾经无数次做过这些事,天翼盟有一个律师团,这些人虽然满腹才学,可是却唯利是图,为天翼盟所有的事情钻法律的空子,即使出了事,却也会将危险降到最低的程度,威胁利诱,行贿受贿,这样的事情牧易霆真的很清楚,可是这就是社会,这些事自己不做,会有其他人做,语气让那些人真正丧心病狂的人出现,牧易霆宁愿自己处于社会最黑暗的体系里,至少自己还可以将很多事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去吃饭吧,吃了饭再去看守所。”牧易霆走了过来,大手轻轻的拍上李笑白的头,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对不起。”李笑白心头一暖,转过身来投入牧易霆的怀抱,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听着温暖胸膛里那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躁动的情绪慢慢的沉淀平息下来。

“不用和我道歉。”牧易霆低头,温柔的吻带着怜惜落在了李笑白的头顶上,她永远不需要和自己说这个三个字。

虽然有牧易霆这个坚强的后盾,可是李笑白情绪还是没有回复过来,草草的吃了午饭,牧易霆送了李笑白看守所之后,因为天翼盟有事,于是将车子留给了李笑白,自己等手下来接之后才离开。

看守所,楼明过的还是很糟糕,不过至少比上一次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脸上倒也是干干净净,只是瘦了很多,不过看起来倒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和虐待,这让李笑白多少安下心来。

“你再瘦下去演骷髅都不需要化妆了。”李笑白将厚厚的卷宗丢在桌子上,瞄了一眼楼明,心头五味杂陈着,他明知道自己这牢坐定了,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心头一酸,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放心,你可是律师界的王牌,要不是你光芒耀眼,我也不至于受不了打击离开事务所啊,哎,都是你和钱惹的祸。”楼明调侃的笑着,痞子味十足的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身上楠黄色的囚服,真看不出他是个被判刑五年的犯人。

“我的错行了吧,还有些地方我需要更加详细的供词。”李笑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打开卷宗,然后开始询问楼明。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这不是你的签名吧?”李笑白指了指复印件下面的龙飞凤舞的签名,因为是律师,大家都知道签名的法律效果,所以律师的签名都很难模仿,这一点,李笑白相信楼明更清楚,所以看他这除了自己能认出来之后,谁都认不出来的签名再次确认着。

“废话,如果是我的签名,那我还需要上诉吗?”楼明淬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卷宗上和自己签名一模一样的字迹,“那些混蛋可是铁了心的陷害我,签名能模仿成这样,靠,根本就是早就预谋好了。”

“我认识一个已经隐退的笔迹鉴定专家,他说话很有分量,我会将笔迹交给他鉴定,你就等着二审胜诉就行。”李笑白有些疲惫的合上卷宗,还有些人证需要去见一面,最好能收集到对楼明更有利的证词来翻案。

看着收拾好卷宗,准备离开的李笑白,楼明忽然开口,一扫刚刚懒散不羁的模样,“你知道了是不是?知道这个案子无法胜诉的。”

所有的动作停顿下来,李笑白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卷宗,如同被定格了一般,许久之后,忽然笑了起来,一如既往般的招摇,“你以为我李笑白是什么人,我敢代理你的案子,自然有办法让你胜诉!”

“笑白,我们都是律师,我了解你。”楼明眼神沉重的看着李笑白,再次的开口,“五年,我在监狱里好好表现,说不定减刑之后用不了五年就出来了,你真的要代理这件案子,一查到底的话,你不担心连累他吗?你为我做到这一步就够了,开庭之前,审判长就来看过我,这已经是最好的判决了。”

“笑白,听我一句,收手吧,张开源背后的人和中央有牵扯。”所以楼明早就认命了,和中央有牵扯,谁查谁会倒霉,这些人为了掩饰罪行,杀死一两个人根本无所谓,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李笑白几乎维系不住脸上的笑容,一查到底,连李笑白都不清楚会牵扯出来什么人,什么势力,自己如果真的出事,牧易霆一定会出来,自古而言,民不和官斗,如果真的牵扯到高官,对天翼盟而言将是致命的危险,而这正是一整天李笑白情绪烦躁的真正原因。

自己也要妥协吗?明知道这是冤假错案,却也要妥协,可是如果不妥协呢?又能走到哪一步,说不定会害了牧易霆,天翼盟终究是黑帮,势力再大又如何,终究无法和政府相抗衡,这些年,牧易霆一直维系着政府高层良好的关系,如果因为自己……

浑浑噩噩的离开看守所,李笑白无力的将公事包丢在雷驾驶位置上,头抵着方向盘,第一次,李笑白如此的彷徨犹豫,满脸的无奈和煎熬。

天翼盟。

“大哥,最近还真是有些邪门了,警方竟然连续几天都检查我们的地盘,会所和酒店这几天几乎没有生意了。”董大伟吸了一口烟,吐出白色的烟雾,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因为这几天的忙碌,整个人都颓废下来,胡子拉碴着,一看就知道睡眠不足。

“查出来了吗?”牧易霆脸色依旧沉稳,天翼盟的地方,早就在市局打过招呼,例行的扫黄打非还是会有,可是这么频繁,的确有问题。

“查不出来,送了不少钱出去了,这几天喝酒喝的都要胃出血了,页局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年底要到了,也不是我们天翼盟,其他几个帮派的场子也都被查了。”董大伟一想到这两天陪客吃饭喝酒,只感觉浑身一个颤抖,这些官老爷可都是真正的干杯不醉,喝起来真的要人命。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休息两天,让阿华顶两天,不要真的把身体给弄垮了。”牧易霆摆摆手示意董大伟出去,沉思着,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抬手拨通了另一个手下的电话。

“大哥,不知道,那批货最近发不过来,海关查的太严。”电话另一头有些的噪杂,负责运货的手下继续开口,“大哥,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有人在针对盟里,还是我们无意触犯到了哪条道上的人,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呢。”

“暂时不要出货,让所有的兄弟们最近给我收敛一点,就说年底戒严,不要闹出事情来。”果真出事了,牧易霆挂上电话思虑着,将所有可能的人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说是使绊子不如说是警告来的更贴切。

虽然看起来是全国范围的扫黄打非,严打黑社会,可是看起来倒像是给天翼盟一个警告,只怕这一次在暗中的对手不简单,可走到底是因为什么,牧易霆还真的不知道。

缘楼。

傍晚时分,因为席夜结束了一段时间的忙碌,从现在到年底一个多月的时间完全空余下来,正好有时间陪着简宁过年。

“买这么多,他们可以自己出去吃,再不行叫外卖也行。”席夜推着购物车,看着站在货架上选购蔬菜的简宁,低声的开口,这一大家子,曲樱那厨艺除了做糕点可以吃之外,如果不想食物中毒,最好不要碰她的菜。

之前笑白还可以帮忙打打下手,不过最近因为手头的案子,忙到连吃饭都是霆去催人,所以买了这么多菜回去,一般都是简宁做,一想到自己不在缘楼的时候,简宁被这一大家子奴役着,席夜俊美却漠然的脸上表情酸酸的变化着,一方面是心疼简宁,担心她劳累了,一方面是吃醋,简宁做的饭菜自己都吃不到,他们倒是天天享用着。

“曲樱肚子里可有个小宝贝,吃外卖的话天逸还不心疼死。”酒店大厨的饭菜口味再好,却不一定健康,油下的重,调味剂也放的多,所以简宁更喜欢自己在厨房里的饭菜,这样对身体更健康,尤其是对孕妇。

“最近你有些上火,别吃麻辣豆腐了,换木桶豆腐汤吧。”简宁低头看着豆腐上的保质期,抬起头,超市暖色的灯光之下,一张美丽的脸上泛起柔和的光泽,笑着一双清润的眼看向身侧陪伴的席夜。

“嗯。”席夜点了点头,面对外人时淡漠冷然的脸因为简宁而泛起了温柔,接过她手里的豆腐放在了购物车里。

逛了半个多小时,满满一大袋的食材,席夜一身烟灰色的风衣,略带瘦削的身材在冬日的风中显得更加的修长,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握住简宁的手。

“你真不像是居家过日子的人。”简宁偏头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席夜峻朗出色的脸,神色漠然里却透露着清冷的尊贵,从超市里开始就成为人人注意的目标,简宁虽然也有一张美丽的脸,可是因为那温婉柔和的气息,看起来显得亲切,所以倒没有席夜这样惹人注意。

“我太忙了。”席夜低沉的嗓音里有着一丝的歉意,总是聚少离多,虽然有小墨和克克在简宁身边,可是席夜却依旧对简宁感觉到歉意。

“没事,我很闲。”椰擒一笑,简宁用力的握了一下席夜的手,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不会接手组织,也不会这么忙,更何况,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偶然一点的忙碌和分离只会让彼此更加珍惜相聚的时间。

没有开车过来,所以两人是牵着手一起向着缘楼散步回去,即使远远的看去只是普通的一对相爱的恋人,可是暗中简宁却知道至少有五个人在,这还不包括御家的影卫,席夜如今的身份不同,所以有时候身份注定了他们不能如同普通人一样真正的享受平凡的日子,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

回到客厅里,气氛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曲樱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一旁简克克坐在小凳子上远离战火区,双手托着下巴看热闹,冷天逸脸色倒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妈咪,妈咪,爹地和曲阿姨吵架了。”一看简宁和席夜回来了,简克克快速的跑了过去,肉呼呼的小身体直接扑进简宁的怀抱里,幸灾乐祸的报告着。

事情起因倒是很简单,不过是曲樱在咖啡店的时候居然站到椅子上挂一副刚买回来的油画,刚好被下班回来的冷天逸看见,曲樱气恼冷天逸把自己当残废看,就算肚子里有了孩子,不过站在椅子上,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冷天逸绝对大惊小怪。

可是经历了七年前简宁和小墨的事情,冷天逸其实还是有些心理负担,一看到曲楼站在椅子上,神色剧变,说话的语气不太好,这不曲樱直接气呼呼的冷战了,谁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席夜扫了一眼直接将手里的食材拿进了厨房里,对于冷天逸和曲樱直接的战况直接无视,这两人根本是没事找事。

“晚上我们出去吃。”冷天逸看了一眼依旧气呼呼的曲樱,直接的向着席夜走了过去,等他将食材放好之后,对着席夜使了个眼色。

“简宁,我都没有耍性子,他竟然出去吃饭!”随着门的关上,看着被冷天逸拉出去的席夜,曲樱错愕的瞪大眼,这年头,男人难道比女人脾气更大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天逸担心你。”笑着看着曲樱,简宁拍了拍简克克的头,“没事正好帮妈咪洗菜。”

“爹地好酷啊。”简克克不怕死的对着曲樱扮了个鬼脸,曲阿姨这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笨蛋,你敢学你爹地你就惨了!”阴恻恻的看了一眼简克克,曲樱直接的走了过来,刹那,客厅里又是鸡飞狗跳的热闹。

“事情很棘手?”出了门,席夜看向冷天逸,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和曲樱吵架,只怕是因为其他事,所以才会情绪不好。

“霆有些麻烦,上面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给天翼盟使绊子,我打过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是三缄其口的回避,看来这次问题有些严重。”冷天逸沉着嗓音,天翼盟和寻集团的关系在这里,背地里,天翼盟和政府的关系也摆在那里,这一次,关键是还没有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黑道上出了问题,那么席夜必定第一个知道,如今看来是因为政府那边,这反而是最难处理的,黑帮势力再大,终究要和政府搞好关系,那这一次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详细情形见了霆再说吧。”冷天逸打开车门,等席夜也上车之后,立刻发动了汽车向着外面开了过去,之前冷天逸也知道最近政府的举动很多,可是因为年底将至,倒也没有多想,毕竟每一年都会这样有一段时间严打,如果不是接到牧易霆的电话,还不知道事情竟然是针对天翼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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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成双第三十八章男人之交

餐厅,雅阁。

“张开源绝对没有那本事敢和你对看来,他背后的人也只是微微施压,还是有些忌惮的。”冷天逸低沉着嗓音,深邃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牧易霆,虽然说一般黑道势力是不会和政府对抗的。

可是相对而言,与其有一个混乱不堪的黑暗世界,还不如以暴制暴,用霆的天翼盟来掌控一切,兰迪市的经济之所以如此的繁荣,很多一方面就是因为暗中有天翼盟在撑着,比起混乱的社会环境,更多的商人都愿意来兰迪市投资发展。

“每年这个时候盟里都会低调很多,最近也没有什么大的活动和交易。”牧易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隐隐的有种感觉,只是太快,还来不及抓住。

“和约瑟夫家族有关吗?”席夜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可是毕竟牵扯到政府高层,一时半刻清息还没有查到,不过如今兰迪市最大的一个隐患就是约瑟夫家族,不过据席夜的了解卡西奥这个黑手党的首领似乎和霆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就凭艾克那个双胞胎弟弟估计也没有这么大本事来利用政府高层针对天翼盟。

“应该不会,我一直派人盯着艾克,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侵吞亚洲的地盘,不过卡西奥之前只是养精蓄锐,这一次准备借天翼盟来除掉艾克,他没有这个能力。”牧易霆否定了席夜的推测,如果真的和约瑟夫家族有关,那么他就不可能将自己最爱的女人送过来给自己保护。

冷天逸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过电话听了片刻之后,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好友,无奈的开口,“不用查了……”

“啧啧,霆,你家女人还真是厉害啊,那么厚的硬台,敢招惹。”这边冷天进的话还没有说话,随着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雅阁门口传了过来,凤越痞子味十足的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档案丢在了桌子上。

“姚家,当年在北方姚家可是响当当的军阀世家,听我家老头子说后来内战,姚家倒也出不少了爱国的将领,整个一军队世家,关系错综复杂,姚家一脉单传,唯一的长子嫡孙曾经来过内地,当时和他见面的人就是张开源。”

“军方?”牧易霆这算是有点头绪了,竟然因为笑白的案子牵扯到张开源,这边又牵扯到姚家。

“整个一纨绔少爷。”冷天逸翻了几页关于姚家如今唯一一个长子嫡孙的资料,洋洋洒洒好几页,吃喝嫖赌已经算不上这些名门官二代的享受了。

玩的女人都是处女不说,还玩过很多十三四岁清秀的男孩子,和一群狐朋狗友几乎是无恶不作,飙车、吸毒,游走在高级的会所和夜店,只怕就算杀了人也有姚家用钱用权给遮了,所以才会无法无天。

“那是,你以为所有人都如同我家老头子那样,在家也是军队一般的纪律,把凤家这群孩子都教育成铁铮铮的汉子,保家卫国,一腔热血。”从桌子上拈了一口菜丢进了嘴巴里,凤越一身银灰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一间大衣,随意搭在领口的围巾,配上他俊美非凡的脸,几分的雅痞,几分的邪魅,就是半点看不出军人世家的风范,尤其是他直接拈菜丢进嘴巴里,然后还吧唧两声,一脸饿死鬼投胎的谗样,让牧易霆和冷天遗同时扯了一下嘴角,当年怎么就认识这么一个脸皮比逞强还厚的死党。

“姚祥有什么把柄被张开源给抓住了?”席夜和凤越并不算是熟悉,只是知道这个人,之前见过几次。

“没法查,早就被姚家给抹的一干二净,比阳春白雪还要白,张开源手里只怕有唯一的证据,所以姚家这一次才对天翼盟施压,不过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当然,霆家的王牌律师如果就此罢手,那么就皆大欢喜,大家回家过个好年。”双手撑在冷天逸身手的椅子背上,凤越优雅一笑的扬起嚅角,努力做出皆大欢喜的表情,可是在场三个男人,却是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惹得凤越不满的哼哼两声,“浪费我表情。”

“霆决定就行。”冷天遗沉思瞬间之后,沉声的开口。

“嗯。”席夜也之直接的忽所凤越那痞子味十足的表情,将视线转向牧易霆,真的和姚家对上的话,席夜也不在乎,毕竟组织的势力很多都在国外,姚家也是鞭长莫及,相对而言,对寻集团和天翼盟倒是有些的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