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惊鸿的眉梢上挂满了急切。脸上更是涨得通红,急切让他的手好像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会垂下,一会又扬起。

“说看看,到底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据说,她这一段时间天天都来?”

一直默不出声的郦春晓开口了,池惊鸿现在一脸急切的模样还是让她心里很受用,有一次,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那时,他只是指着那位美艳的女子淡淡的说,你别乱想,她是我们酒店的客人。

现在,起码,池惊鸿这个男人有进步了,会着急了,会怕自己误会了,不再摆着一个扑克脸了。

“林乔是来教我西班牙语的。”池惊鸿来到她面前:“我抽不出时间,所以她就来这里教我。”

秦俏君看了一下房间还真的,房间里放着几本关于快速解读西班牙语此类的书籍,还有笔记。看刚才池惊鸿急迫的表情看来他是对春晓上心了,不然也不会表现的这么紧张,紧张呢也就代表在乎,心里不由的替那个痴女人开心,终于,盼来了春江花月夜。

只是,池惊鸿那个男人眼睛放那?他不是应该把眼睛放在心爱的老婆身上吗?干嘛直勾勾的看着人家的嫂子,把那个女人看得脑袋都要掉到地上了。

那个女人还算识趣,她走开了,她站在春晓身边简直是妨碍人家夫妻间的眼神交流。

“那在她在浴室你又作何解释?”郦春晓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了。

“不久前。”池惊鸿的声音冷冽了许多:“酒店的服务生一不小心把一盘意大利面倒在她身上,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浴室看那件被弄脏的衣服。”

正说着林安进来了,手里还拿着女式的衣服。

妒妇啊妒妇,郦春晓在心里暗暗骂自己,他可是惊鸿啊!惊鸿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好吧!管不了那么多人在场了,挽住他的手,把脸往他的身上蹭,声音有多柔软就有多柔软。

“好了,惊鸿!是我错了,是我乱吃醋,是我不分青红皂白,下次我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秦俏君揉了揉手把身上的鸡皮疙瘩统统赶走,受不了了,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姑娘撒娇,伸出手,拉着那个叫做翠西的女人的手,这里现在最不需要得是电灯泡,人家兄妹两已经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了。

可是,怎么这个女人的手这么冰,好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

当她去拉她的手时她抬起眼睛看她,隐隐的秦俏君好像在她的眼眶里浮动着雾气,也许是背对着大片的玻璃的缘故,一时之间秦俏君竟分不清在她眼里摇曳的是水光还是玻璃的琉璃之光。

爱人啊(九)

在秦俏君的眼里池惊鸿是一个闷骚冷清的男人,第一眼看见他秦俏君就知道那个男人是深海,第一眼,秦俏君就把他归为吃人不吐骨头的危险人物,可那吴珍珠和郦春晓表姐妹两还是为他飞蛾扑火。

不过,对于他今天为什么会跟着他们来的旋转餐厅用餐秦俏君还是有点纳闷,这个不是池惊鸿的风格,这位老兄可是日理万机。美名曰工作机器。

不过因为池惊鸿的关系,现在他们正坐在她们这些小资们望而却步的属于旋转餐厅里最为拉风的位置。

旋转餐厅,顾名思义,在这里随着旋转餐厅的高科技定位,可以随着旋转三百六十度俯瞰上海,妙的是坐在里面的人一点也感觉不到屁股上坐在物体正在浮动着。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德国帅哥特意调制的美景,再一次的,秦俏君的眼睛落在身边的女人的身上,宋书然的妻子的话也太少了吧。

这个叫翠西的女人真是让她越看越不是滋味,轮脸蛋轮身材她可是样样不如自己,可没有来由的就觉得自己被她比下去。

她似乎被自己看得不自在,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秦俏君在心里嘿嘿的笑了起来,不淡定了吧!

郦春晓快要被秦俏君气死,她有点幼稚过头了吧!

掉转过头去发现自己的丈夫正死死的盯着坐在对面的翠西看,顺着池惊鸿的眼光,再仔细一看,郦春晓脸上发噪,怪不得翠西要在脖子上系上丝巾,原来如此,翠西锁骨上的一处淡淡的吻痕随着她的无意间的扯动还是露了出来。

怪不得宋书然一早起来就神清气爽,原来。。。。。

池惊鸿还在盯着人家的脖子看,这个男人该不会不知道那种印记代表着什么吧,于是,用肩膀撞了撞他,谁知。。。

在郦春晓的肩膀刚刚碰到池惊鸿时,清脆的玻璃裂开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被他握在手中的玻璃就这样在他的手中碎掉了。

在郦春晓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坐在池惊鸿对面的翠西已经扑了过来,拿着餐巾捂住池惊鸿的手,霎时,血把餐巾染成了红色。

可,池惊鸿狠狠的推开了翠西,也许是用力过猛的关系,翠西就这样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惊鸿。。。”郦春晓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偏偏,头随着那些鲜红的血一直发晕。

翠西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拿起一片餐巾来到池惊鸿的面前把它重新捂在他血流不止的手上:“池先生,我学过紧急救护,让我看看,你手上有没有沾上玻璃碎片。”

池惊鸿这次没有再推开她,而是站了起来,拉住了翠西的手。

“春晓有晕血症,秦小姐你留在这里陪她,我房间里有医疗保险箱,我们到那里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就拉住翠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俏君呆呆的看着那两个人手拉手离开的背影,仿佛间,犹如走进一团迷雾,千头万绪,由于处在池惊鸿对面的关系,池惊鸿的表情很清楚的落入了她的眼底,刚刚,分明,在翠西人扑上去的时候,池惊鸿的表情是愤怒的,那模样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在看见翠西摔倒在地上时,又是万分懊恼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

隐隐约约的,秦俏君觉的那两个人的身上存在着某种联系。

差不多半个钟头后,郦春晓才从那团眩晕中晃过神来,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好了!”秦俏君抓住了她的手:“晕血又不是你的错。”

迫不及待的,郦春晓拉着秦俏君就跑,现在她得去看看惊鸿,刚才他的血流了那么多。

休息处的房间门并没有关,而是半敞开着。郦春晓推开了门。

房间里就池惊鸿一个人,他坐在靠窗的白色沙发上,侧着脸看窗外,手上已经缠上了绷带。

郦春晓在池飞鸿的身边蹲了下来,拿着他受伤的手端详着,血流的那么多伤口一定很深吧?

“疼么?要不要到医院在检查一下。”

“不用了。”池惊鸿摸了摸她的头发。

一边的秦俏君眼尖得发现池惊鸿的嘴唇有一个小口子,那个小口子还带着细碎的血丝。没有来由的心理一忽,她想起了池惊鸿拉着翠西的手离开的画面,那个画面在她眼里看起来显的很唐突,可当时的那两个当事人好像浑然未觉,好像,那两人曾经无数次这般的彼此手拉手过。

“池惊鸿。”秦俏君警觉了起来:“你的嘴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是被玻璃杯得碎片割到你的嘴上去吧?”

池惊鸿抬起头凉凉的,说,如果我说是被女人咬的你信么?

“砌。。。”听池惊鸿这么说秦俏君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自己真是八卦的紧。

“对了,翠西呢?”郦春晓才想起来没有见到翠西。

“她先走了!”池惊鸿冷冷的回答。

宋书然正在收拾行李,冷不防后面伸出了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腰,嘴裂了裂,手盖在了那双手上。

“我老婆好像情绪有点低落哦!”回过头去顺势的抱住了翠西。

翠西没有回答,只是把头搁在了他的肩上,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来到这里,想爷爷了?”

“嗯!是想他了!爷爷在过世前老是念叨着上海!”

宋书然心里涌起了一阵酸楚,自己还是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在他回上海前为自己父亲奔丧前,那位老人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在机场上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他把翠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后来再回想着那一刻,他才意识到那就像一场交接仪式,他把他的孙女如此郑重的移交到自己的手中。

把头搁在自己妻子的发顶上,宋书然温柔的说:“你不是还有我么?我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翠西,嫁给我你赚到了。”

“还有,只要你说一声,这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宋书然,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哄孩子似地。”翠西躲在他的怀里闷闷的笑了起来:“大话精,那好,我就要天上的星星。”

“你还真要啊!”

“嗯!就真要!”

翠西的身体可真软,就像她的嘴唇一般,这么一想,宋书然就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刚想行动,冷不防冒出两个电灯泡。

“宋书然。”郦春晓讪然:“我和惊鸿来是想谢谢翠西的,惊鸿手受伤了还好她帮他处理。”

那时,惊鸿把翠西推倒在地让郦春晓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就拉着惊鸿来了,想来说声对不起的,没想到来的不是时候,宋书然不悦的脸充分的说明他们是不速之客。

痒痒然的放开了翠西,这夫妻真是不上道,可是,为什么池惊鸿铁青着脸,看着不像是来道谢的,更像是来寻仇的。

看来,有空得找他这个妹夫谈一谈,告诉他对郦家的产业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宋书然不耐烦的目光下,郦春晓拉了拉池惊鸿,可这个人就向一根木桩一般的钉子那里。不仅如此,他还开口说。对着翠西说。

“一起吃饭吧!刚才在餐厅里你什么也没吃。”

这话一说出来,郦春晓和宋书然心里不是滋味极了,虽然,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感觉奇怪极了。

郦春晓想,池惊鸿是怎么了?难不成在餐厅他就一个劲儿的盯着翠西有没有吃饭,还是,这个人也意识到自己在餐厅里把她推到在地是出格了一点,可是,在餐厅里,为什么惊鸿要推翠西。

宋书然想,这个池惊鸿还真有点怪异,怎么关心起翠西的吃饭问题,翠西可是他老婆,他如此堂而皇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对翠西有好感不是?应该不会吧!郦春晓可是大美人一个,没有理由啊!

当然,在他的眼里翠西也是大美人一个。

更让兄妹两心里不是滋味的画面还在后头。

晚餐的时候,当着他们的面,翠西就这样抓住池惊鸿的受伤手,就这样对着池惊鸿恼火的问,你的手是不是沾水了。

“嗯!”池惊鸿柔声的回答,声音如乖巧的孩子:“我忘了我的手受伤了。”

翠西就这样拉着池惊鸿在一边坐了下来,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一边拆开他手上的绷带一边小声的说,要是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这一切的发生在那两个人的眼里好像再自然不过。

池惊鸿没有回答,半掩着的眼眸落在翠西的发顶上,翠西低侧着头,那条黑色暗花的丝巾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乌黑的头发因为身体倾斜的缘故都落到了一边,露出了美好的颈部还有秀气的耳垂,那模样如此妩媚。

郦春晓别过脸去,那画面美好的让她不忍看,好像,那个画面谁也进不去。她的心在隐隐作痛?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为何?池惊鸿会对那个刚刚认识不久的女子露出如此柔情蜜意的神色。

那个女子还是别人的妻子,还是她郦春晓的嫂嫂。

爱人啊(十)

那个画面同样刺激着宋书然,他深深的看着翠西,他的翠西。

第一眼见到她是心动,而第二眼见到她便已情动,那情景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

她休克在他的怀里,那时,源于他医生的这个身份,英雄救美的美差就这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熊熊的篝火堆旁,她在他怀里睁开眼,她的眼底里映着艳艳的火光,一身吉普赛女郎的装扮,手上戴着的饰物在风里发出细碎的声响,宛如一个梦。

后来,他才知道,那时,那个女孩以为那天是她的末日,所以,她来到了那里,想用一种最美好的姿态离开人世间。

那天,她穿着吉普赛民族的服装,传说,吉普赛人的祖先们都会在吉普赛人的灵魂还没有消失之前帮他们完成一个心愿。

当她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宋书然知道了自己为何在凌晨的时候忽发奇想开着车从德国来到瑞典参加这一天的节日篝火,原来,这段心血来潮的旅程是为了来遇见她。

当她在他怀里醒来是那些独身主义思想统统变成了扯淡,宋书然沦落成了凡夫俗子,想和她变成了公园里一边遛狗一边拉着手的老爷爷和老太太。

于是,宋书然开始对她展开了蹩脚的追求,当蹩脚的追求变得明目张胆的时候,她对他说,宋书然,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是一个今晚躺下了明天都不知道会不会醒来的人。

“你忘了,我是个医生,所以,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的。”彼时,他信誓旦旦。

一个阶段后,宋书然发疯般的爱着翠西这件事好像变成了街知巷闻,那时,翠西这样对他说,宋书然,我们不可能的,我已经决定了我一辈子不会嫁人。

“那我们更应该在一起了,因为,在没有认识认识你之前我也决定一辈子不会娶人!所以,我们是天造地设。”

死皮耐脸的,宋书然做了很多伤自尊的事,可仍然没有攻下翠西的心,最后,她的爷爷去世了。

葬礼过后,她躲在花架下,像流浪的无家可归的小猫一般把自己卷成一团,他走了过去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她抬起头来,如丛林里的迷鹿,说,宋书然,最后,我还是被他们丢在了这个世界,现在,怎么办?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不会的,你还有我!宋书然永远不会把翠西丢下的。”

三天后,他们定了婚,三个月后,他们结了婚。结婚后,他们可以说夫妻恩爱,但源于当时自己有那么点乘人之危,宋书然还是觉得有点心虚。隐隐的,他还感觉到自己妻子的内心深处好像住着一个人。

可,翠西真是一个好妻子,温柔,善解人意。虽然在她的眼里偶尔会露出一点茫然,落寞。但,宋书然告诉自己不要太去在乎,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她变成宋书然太太。

看着那两颗头越靠越近,宋书然忽的站了起来,抢过翠西手中的消毒水,没好气的告诫自己的女人:“亲爱的,你好像把你老公是医生的这个事实给忘光了。”

翠西让开了身体,讪讪的站在一边:“对哦!我好像老犯这种毛病。”

郦春晓此时也在池惊鸿身边坐了下来,心疼的看着他手上的几处伤口,从那些伤口看来当时玻璃应该划的很深。

“好好的,杯子怎么会碎掉呢?”郦春晓不住的埋怨:“是不是你握得太用力了。”

后来,郦春晓再回想这一刻,感觉自己还真的不可救药。有些事情往往只要一深想就可以明白,可自己就是不愿意去想。

把池惊鸿手上的伤口处理完后,宋书然拉着翠西头也不回,翠西乖乖的跟在他的背后,一回到房间,翠西乖乖的承受他惩罚性的吻。

缠绵的吻驱走了宋书然没有来由的肝火。只是那两个人的表情没有来由的让他觉得慌张。

“以后。离池惊鸿远点。”宋书然不甘不愿:“那个男人的长得太有吸引力了。”

“嗯!我听你的,以后就离他远点。”

“这么说,你承认了他对你存在着吸引力了?”

那刚刚被压下去的肝火又“噌”的冒了上来。

“书然。”翠西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声线里有着眷恋:“我和你一起去印度,好不好?”

“不好!”宋书然也想把她带到身边,但不行:“那里的生活条件太简陋了,我不舍得你跟我吃苦。”

“我都说不怕了。”

“可我更喜欢你每天在某个风景宜人的地方悠闲的喝着下午茶。再说了,我去是工作的,要是我把你带去了非得让那帮家伙笑死,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有空就和春晓到我姑妈家培养培养感情,别忘了,这次带你来是来讨好我姑妈的,小时候,我爸我妈都是大忙人多亏了我姑妈,不然,我现在一定是个自闭儿。”

“四十天后,我就回来了。”

宋书然听到翠西仿佛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次日,宋书然就走了,郦春晓和翠西一起到机场送他,当时,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们家的春晓变成真正的公主了。

这句话还是让郦春晓有小小的感动,不料,他的下一句就说,哥哥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翠西,有空就陪陪她。

真是的,曾经活得如仙人般的宋书然也开始不落俗套了。

于是,宋书然走的第二天,郦春晓就拉着翠西来到了上海最有名气的西点餐厅喝下午茶。

两人品尝着香浓可口的蓝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大多时候是郦春晓在说,翠西在听。

郦春晓不得不承认,翠西真是一个好听众,不知不觉的郦春晓就这样打开了话话匣子,那个女人沉静的眼眸有着一种如森林般的静瑟,不知不觉的,郦春晓讲起了那段深埋在心底里隐晦的童年时代。

私生女,这个名称如山一般的压在她的心底。最后,郦春晓语不成声。

“你听我说,春晓,你还有和你爸爸妈妈一起生活过的机会。”翠西伸出手盖住了她的手。

“而有的人连那样的机会都没有,我认识一个女孩子,她一出生就失去了她的妈妈,她在每年自己妈妈的忌日是度过自己的生日。而她的爸爸长什么样,现在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都不知道,从小,学校开家长会,她带去的永远是她的爷爷,她的同学们老是问她为什么你的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来参加家长会,她们每次都那样问,那个小女孩想不明白她的同学明明是知道的,为何还总喜欢那样问她那样的问问题。久而久之,她就开始害怕开家长会了,她害怕极了,害怕得变得每天都不爱去学校上学了。”

翠西垂着眸子讲着。一时之间,翠西那泛着浓浓哀伤的声音让郦春晓恍然间觉得好像是翠西在讲着属于她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

“那个小女孩从小就和空气说话,和自己说话,讲故事给自己听!唱着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歌曲,假装那些故事是从爸爸那里听来的,假装那些歌曲是妈妈教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