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读过一本书,那本书里有一个老太太在回忆起她的第一次邂逅初恋情人时这般说道,他穿着雪亮的衬衫,在阳光底下,梦一般的出现。

痛并快乐(三)

“笑什么?”他来到她身边,在她耳畔低声的说。

“秘密!”她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他穿了白衬衫的缘故吧!

池飞鸿把身体往贵妃椅的里面靠,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要不要在这里躺一会。”

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现在不怕被人看见了?”

“如果真得有人看见的话就让他们看吧!”池飞鸿闭上了眼睛,是啊,如果有人看见了也好,那么,她就告诉那些人,她在更久之前,在郦春晓还没有爱上池惊鸿的更久之前就已经爱着他了。

池惊鸿在她耳畔浅浅的笑了起来:“要不要我大喊一声把他们引来?”

池惊鸿展开了手,让飞鸿枕在他的臂弯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那天,我在花园里,看见他就这样抱着你,这样抚摸着你的头发,那时。”池惊鸿拍了拍自己的胸:“那时,这里就像一把火在燃烧着。”

两个人开始沉默着。

许久,池飞鸿拉了池惊鸿:“惊鸿,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们到我从前住的房子去,我们自己做饭!”

他们一起到超市里,想了想,池飞鸿把手挂在了惊鸿的臂弯里,抬起头,看见惊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小小的厨房里,惊鸿在切番茄,她在打鸡蛋,一边的砂锅里头透着浓浓的焖肉的香味,在他们的头顶上是老旧的灯罩,它泛着橘红色的光,这光景就像一个梦,许多年前她曾经梦过,厨房向左是大厅,大厅上挂着他们的结婚照,他们的孩子在沙发上安静的睡觉,爷爷在书房里看书,明妈妈在照顾着他们的另外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调皮的很,一天到晚老是哭个不停。

“池飞鸿,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池惊鸿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惊鸿,你变性感了。”池飞鸿做流口水状。

“那里性感了?”

“这里!”池飞鸿手在惊鸿的鬓角摸了摸:“这里最性感了,我觉得世界上俄罗斯男人的鬓角最性感,你可以和他们有得一拼。”

池惊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结果摸到了摸到了黏糊糊的鸡蛋清。

八点左右。他们的晚餐终于弄好了。

池飞鸿点上了从超市买来的蜡烛,在餐桌上摆上了鲜花。

坐了下来,举起了酒杯:“为池惊鸿和池飞鸿的第一顿烛光晚餐!”

也是,最后的烛光晚餐,怎么办?她也变成了一个俗人了,像和他拥有一些如甜蜜恋人一般的浪漫时刻。

好像,他们一直在错过,当她开始爱他的时候他没有在爱她,当他知道他也爱她时她不在他身边,当她可以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的去爱人时他们彼此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人。所以,他们好像一直在擦肩而过,所以,他们好像没有像正常的恋人一般的相处过。

这奇怪的命运就像杯子里这奇怪的酒的味道呛得她泪流满面。

惊鸿拿走了她的酒杯,手在她的背上拍打着,在泪眼婆娑中她看见他一脸阴郁的看着她。

“池飞鸿,是不是因为他明天就回来了,所以,现在这算是你和我最后的宴席?”

他的手放在她坐在的椅子的背上,目光咄咄逼人。

“是的!”真是的,惊鸿可真不配合!

“是不是,等我们吃完饭后你要用那些大道理来告诉我在你的一千种可能里最不可能的是选择和我在一起。”

“是的!”

“那好,我也告诉你在一千种可能里最不可能的是我会放开你。所以,你想都不要想。”

“惊鸿。”池飞鸿的手在餐桌上刻画着:“那年我自作主张的回来找你回去后,爷爷打了我一巴掌。”

池飞鸿把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在这里,我觉得它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爷爷打完我后掉眼泪了,从不打我从不掉眼泪的爷爷竟然打我了竟然掉眼泪了,他指着一边几天没有刮胡子看起来一团糟的宋书然说,这个人已经为你四天没有合上一次眼了,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教好你,让你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可我起码曾经教过你对这个世界要心存感恩,可今天你的所作所为证明我是一个失败的教导者。”

“那次,因为我的任性妄为,医院解雇了一直在照顾我的两名看护,路易私自离队,为此他失去了他们学校橄榄球队的主力位置,大批的警察在找寻着我。而爷爷因为超速行驶撞伤了一个小朋友被拘留了四十八个小时。从那天起,我就明白了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以任性妄为,因为也许有些人会成为你任性妄为的受害者。”

站了起来,池飞鸿把脸贴在惊鸿的背上。

“惊鸿,有些事情的后果我们背不起。”

池飞鸿听着池惊鸿嗤嗤的笑了起来:“池飞鸿,你把所有的人都考虑进去了,可,为何独独没有考虑到我!”

他推开了她。径自朝楼上走去。

池飞鸿重新在自己的酒杯里注上了酒,这一次味道不奇怪了。

“拍”的一声,池惊鸿把一本有些旧黄的笔记摔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你应该不陌生的,池飞鸿,我要你今晚就坐在这里把它看完,你给我仔细的看,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的看,看看我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个个都不及你自私,竟然自私了为何不一直自私下去,真可笑,现在来和我说这些,别忘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先开始的,如果知道你自己知道了自己是个短命鬼,你就不应该来招惹我,现在,来和我说这些已经晚了,池惊鸿的生活已经被你毁的乱七八糟了。”

“轮亏欠,那本日记本会告诉你你亏欠得最多的人是我。”

最后,离开时他说,我也真倒霉,怎么会爱上了你这个怪胎。

是啊!池惊鸿真倒霉怎么会爱上她这种怪胎呢?在惊鸿走后,池飞鸿把脸贴在了日记本上,惊鸿叫她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的看的,可怎么办?她现在懒的看。

次日,池飞鸿没有迎来宋书然,倒是迎来了他狗腿子一般的腔调,他在电话里头就像一个小奴才,他说,对不起,翠西,我还要在这里再呆一个月,这里还有很多孩子需要救助,我们小组的负责人决定了把时间再延长一个月。

“随你!”她冷冷的说,然后关掉了电话直接把它丢到了角落里,拿出了她的行李袋,对着那本日记本出了一会神,手一捞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行李袋里。

池惊鸿晚上回到家时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翠西她回去了,书然没有回来,她一生气就提着行李离开了,郝管家这样对他说。

“她有说过去那里吗?”手紧紧的握住,他问。

“她没有说,只是和她姑妈交代她那里的工作单位要她回去。”

飞鸿走了,池飞鸿竟然走了!她竟然和他再玩了一次不告而别!

池惊鸿开着车来到了机场,像疯子一般的跌跌撞撞,把很多人当成了她,可那些人终究不是她,郝管家说她已经走了,走了十多个个小时了。

瞧他还像一个傻子一样的追到这里来。

最后,他买了明天最早飞德国的班机。

池惊鸿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子,池飞鸿真可笑,什么时候变的畏手畏脚的,他把车子停了下来就这样笑了起来。

他的手机此时响起起来,他继续笑,不是池惊鸿,是郦春晓,池惊鸿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坏女人,不,应该是秦俏君所说的女巫,会下蛊的女巫,迷住了他的眼睛,占据了他的心灵,然后让他再也看不到别的女人。

“春晓!我晚上不回去了,还有,我要出去几天。”他柔声的回话。

然后,关上了手机。

然后,他买了酒就驱车来到了老房子,拿起了钥匙,可好像他的手在发抖怎么也找钥匙孔,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帮他找到钥匙孔。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池惊鸿没有推开门,他站直了身体:“池飞鸿,你不是有卷着铺盖逃走了吗?你还回来干什么?”

“不逃了,再也不逃了!真的再也不逃了!”她喃喃的说着:“池飞鸿她发疯的想成为池惊鸿的女人,发疯的想着。

他们从门外吻到了门里,池惊鸿打碎了他带来的酒,池飞鸿忘了她还放在一边的行李,池惊鸿恨不得把池飞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池飞鸿也恨不得把池惊鸿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他们在门外就迫不急待的把手伸到彼此的衣服里。

不该去看惊鸿的日记本的,明知道看了就走不掉了,明知道看了就会纠缠不清的,可怎么办,她就是想看。

于是,她坐在机场里,如惊鸿叮嘱的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从早上十点多钟一直看到暮色降临。

一个老婆婆问她都哭些什么?

我爱他可我不能够爱他,她说。

老婆婆这样子对她说,爱他就去爱他,不要等老了追悔莫及!

于是,她就从机场折了回来了。

这一天,缘分变得玄妙了起来,她看见惊鸿从超市提着酒出来,于是,她跟着惊鸿兜了一圈,她还隐约听到他在他的车子里自己破口大骂。

女巫?她要真是女巫就好了。

痛并快乐(四)

身体一贴上门板,惊鸿就迫不及待的卷起了她的毛衣,她的外套在门外就不知道被他丢到那里去了。

池飞鸿的手被惊鸿拉着伸到了她的到头顶上,她的毛衣有点大,惊鸿索性把他的头伸进了她的毛衣里,亲吻着她的胸部,前一秒还像乖巧的小狗后一秒就像一只发怒的豹子,毛衣里他的喘息声令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惊鸿他这样不累吗?要是窒息了可怎么办?还有,她的毛衣没有扣子,看来,惊鸿是得了扣子恐惧症。

“惊鸿,我穿的是没有扣子的毛衣!不用解扣子的。”她透着毛衣在他耳边吃吃笑。

终于,他的头从她的毛衣解脱了出来,惊鸿的耳根子红的要滴出血来,池飞鸿咯咯的笑着,然后,含住了他的耳垂,惊鸿的身体有些颤抖。他脱去了她的毛衣,现在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半身的胸衣。当他的手来到了她胸衣的按扣时。

“惊鸿,到我的房间去。”她按住了他的手。

黑色的头发散开在浅蓝色的床单上,周遭是淡淡的旧书的味道,池惊鸿把头埋在了她的头发中,终于,这一刻不再只梦了,她就在他的身下。

密密的细汗侵透了她的头发,脸上细细的绒毛微微的泛着光,皮肤是淡淡的粉红,像刚刚出母体的小动物的颜色。

手再次落在她胸衣的按扣上,她的手攀在他的背上:“惊鸿。”

池惊鸿的手一滞是,哑声的,带着隐忍:“池飞鸿,你该不会想临阵脱逃了吧?”

摇了摇头,池飞鸿的声音颤抖:“惊鸿,我们会不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到时,你怕吗?”

池飞鸿摇了摇头。

“飞鸿,你不会受到惩罚的,会受到惩罚的人是我,因为。”池惊鸿的手落在了池惊鸿胸衣的按扣上,手一用力一扯,那胸衣的按扣分崩离析。

“因为,是我强迫你的。”

进入到她的身体时,池惊鸿觉得每一处感官都在颤抖,大约,飞鸿她真的是女巫把,否则,怎么会对她这般迷恋,那种连他也解释不了的迷恋,迷恋她的气息,迷恋她的味道,迷恋她的一颦一笑,迷恋她的所有的瞬间,还如此迷恋她的身体。迷恋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隐忍的,他轻轻的一点点的推进,他轻轻的动着,怕她疼,怕她容不下他。

“不疼的,惊鸿。”她在他的耳边呵气。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经人事的小女孩了。

不疼?这话犹如电击!应该疼的!池惊鸿疯狂的在飞鸿的体内动了起来,他讨厌飞鸿告诉他不疼。他嫉妒那个让她变得什么都懂的男人。

“疼。。。。疼。。疼,惊鸿!”池飞鸿弓着身体,大声的吸气,她的手使命的攀在身上的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慢了下来,细细的,密密的吻着她。

“你介意了?”池飞鸿的手插在了惊鸿的头上,喘息着。

“不介意才是见鬼!”吻变成了咬。

真要命!干嘛要用咬的?池飞鸿躬起了身体,她的指甲狠狠的陷进惊鸿的皮肤里,声音开始支离破碎:“坏小子!”

真是个坏小子,池飞鸿溢出了声音:“坏。。坏小子,我。。。都不介意你。。。和。。”

池飞鸿停了下来,用鼻子冷哼:“不介意?池飞鸿,你竟然给我不介意?”

“介意,我介意。”池飞鸿赶忙抱住了飞鸿,她在他耳边呢喃:“我介意的要死。”

“怎么个介意法?”

真幼稚,池飞鸿笑了起来:“介意得恨不得她变成了一个大胖子,让所有人看见她时倒尽了胃口。”

他在她的胸前闷闷的笑了起来,热热的气息把她刺激的毛孔都展开了:“还要不要我再说下去?嗯?”

“不了,现在我更喜欢做。”

。。。。。。。。。

在浴室里。

“飞鸿,希望我这样爱你吗?”他的手向缠人的蛇,在她的身上爬行着。

“。。。。。。。。。”

“喜欢么?嗯?”手来到了她的大腿内侧。

“。。。。。。。。”

“喜欢吗?飞。。。鸿。”他拉长着声音,他的手再往上,一点点的爬行着,声线魅惑,笑的就像倾国倾城的妖。

“喜。。。。喜欢。。。。”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之间的相互挑逗游戏她一败涂地,两个人在浴缸里有开始了抵死缠绵。

。。。。。。。。。

最后,两个人筋疲力尽,他们躺在了她房间那张不大的床上,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臂弯里。

“惊鸿,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等他回来后你就离开他,我也离开她,然后,我们去你想去的地方生活。我们在那里举行婚礼。”

也只好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

“飞鸿,你说这样好吗?”

“嗯!到时,我们就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婚礼!和惊鸿举行婚礼,这可是她盼了多长时间的事啊!好像,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就开始盼望了,白色的婚纱,牵着她的新郎。新娘的名字叫池飞鸿,新郎的名字就叫池惊鸿。两个人手上戴着一模一样的戒指,那样,多好!

“惊鸿。”

“嗯!”

“和我一起生活你可得担心一点。”

“担心什么?”

“担心你的信用卡,呃。。。那个,每一年我都会头脑发热一两次,比如说。。。”池飞鸿的声音越来越小。

“比如什么?”

“比如我去年就从一个中东人的手上买了一个六万欧元的瓶子,回去后人家告诉我这种东西在阿拉伯人们通常拿它来种植一些最不昂贵的花,在中东,它还没有一瓶水值钱。”

池惊鸿微笑了起来:“你就放心的跟着我吧!只要你每年头脑发热不超过十次,我想我是可以负担的起的。”

“还有,我可不大会赚钱。”

“不大会赚钱啊?。。。那你就每天在家里给我打扫房子吧!”

每天在家里给惊鸿打扫房子?这个想法真不赖。

“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