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们没有回酒店他们选了一家很有特色的旅馆住下了,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充满着浓郁的南洋风情的旅馆的房间里。他们就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摸索着最原始的快乐,随着惊鸿一次次的在她身体律动,她开始尖叫着,快乐的尖叫着,她的脚静静的缠住了他结实的腰,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体,快乐的引诱他,一次次的看着他欲罢不能。

窗外飘来了浓郁的玉兰花香,在旅馆的楼下有卖艺的艺人在有节奏的敲着鼓,时有时无的延续着,明快而欢乐。

他亲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也亲吻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个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充满着□的声音。

池飞鸿觉得那是最美妙的声音,那声音愉悦了所有的感官,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一起共舞。

这一刻,没有离别,没有这个世界,没有为道德量身定做的框架,没有身为人类必须遵守的种种法则。

天花板上的那方镜子倒映着他们纠缠在一起,汗水融合在一起的身体,天地宛如混沌初开,如斯动人。

天蒙蒙亮,池飞鸿就叫醒了一脸餍足的惊鸿,他们像偷儿一般的离开了旅馆,旅馆伙计暧昧的眼睛已经证明了他们昨晚的动作有多高调。

倒是池惊鸿一脸意犹未尽,他说下次来一定再住这里。

当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他们已经乘坐着惊鸿一位朋友的私人飞机来到了吴哥窟。

来到这一片心目中的圣地,在厚重的历史文明遗产面前,池飞鸿还是唏嘘不已,从前一直听着爷爷讲起这里,从前也和爷爷约定有一天会来到这里。

可惜,爷爷把他最后的时光都消耗在了她的身上,总说着再等等,等你的身体再好些,最后,他始终没有踏上了这片他憧憬已久的圣地。

池飞鸿拉着惊鸿的手穿过一条条斑驳的回廊,那些渗透进来的阳光仿佛在这片回廊里也变得古老了起来,山风苍凉,宛如老者的叹息。

这一刻,池飞鸿牵着她心上人的手来到了画廊西北角塔前,这里可以看见高处的藏经阁。

仰望着高高的塔尖,轻轻的池飞鸿说,惊鸿,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吗?

拥着她,池惊鸿微笑:“玩什么游戏?”

“拜堂成亲游戏,你是新郎我是新娘。”

于是,池惊鸿和池飞鸿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定了终身。

只是这个婚礼出现了一点小状况,主要是新娘嫌弃新郎给她的戒指上的钻石太小,而新郎则抱怨新娘有点瘦娶回家还要买一大堆营养品来把新娘喂胖,是一门亏本生意。

新娘颤抖着声音----我池飞鸿愿意嫁与池惊鸿为妻。

新郎颤抖着声音----我池惊鸿愿意娶池飞鸿为妻。

只是,新郎不知道此时新娘要用尽多少力气才忍住不让眼泪溢出来,只是,新郎不知道这一刻于新娘是何等的煎熬。新郎不知道新娘已经准备把这一瞬间深深的刻在自己的骨血里然后带进坟墓里。

很久很久的以前在池飞鸿的房间里有一个叫做惊鸿的玩偶也有一个叫做飞鸿的玩偶,它们被池飞鸿放在里一个名为家的玩具盒子里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可池飞鸿和池惊鸿的幸福好像总是差那么一步。

靠在吴哥窟古老的城墙上,不远处有柬埔寨少女在哼唱着听不懂的歌谣,若干的游客用异国语言在轻声的交谈。

池飞鸿闭上了眼睛,这古老的建筑让她伤感不已,这里曾是最繁华的宫殿,这里曾孕育着最灿烂的文明,若干的年前会不会也有着宫殿寂寞的女子和自己一样靠在这里思念着刻在心上的人。

惊鸿,怎么办?现在还没有开始离别便已经开始了思念。

有阴影盖了过来,有熟悉的触感在自己的唇上辗转不已,恋恋不舍的放开彼此,池飞鸿睁开眼睛目触的是一大把盛开的不知名的野花。

“这是新郎送给新娘的礼物。”他呐呐的说着,带着一丝丝属于池惊鸿少年时期的羞涩。

把那些花接到了自己的怀中,微笑,用手轻触惊鸿的脸,要用多少的力气才能维持这个笑容。

池飞鸿希望离别不要被悲伤的泪水所占满。

“飞鸿,”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唤:“下次,我们在这里举行婚礼好不好,一场真正的婚礼。”

离开吴哥窟的时候,池飞鸿频频回望,夕阳给那座古老的建筑物镀上了一层金边,在那座充满传奇色彩的都城,池飞鸿终于完成了少女时期的心愿---嫁与惊鸿为妻。

而古老的吴哥窟和天空是他们的证婚人。

这已经足够,足够把用余生来铭记,就像爷爷说的,记住一些美好的,忘记一些不美好的。

他们回到上海时是早晨九点都钟,因为这次在印尼的行程临时加了一天,所以,现在惊鸿马上要回去开会,所以他让林安送她回去。

“不用了,惊鸿,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就行了。”池飞鸿拉住了惊鸿。

“那好!”池惊鸿看了看时间:“你先回去,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我带你到林默那里吃饭。”

“嗯!”垂下眼,不敢去看他,却在他转身后拉住了他,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吻住了他,手紧紧的缠住了他。

一边的林安假装没看到,而林乔也想像哥哥一样假装没有看到,但是,仿佛不行,她看着池先生手里拿着的手机掉落了,看着他的双手搁在了她的腰上。

这片机场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惊鸿,这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她在他耳畔轻轻的说。

当林乔走了很远时再回过头,那个女子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宛如一个雕像,宛如一个静物。

池飞鸿也不知道自己在机场站了多久,木然的伸手抚摸自己的唇,唇间还留着属于惊鸿独有的气味。

有人碰到了她,她才感觉到自己该走了。

池飞鸿怎么也想不到这种老套的恶俗的,三流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为爱远走天涯?忍不住,她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不能自己,笑得好像心一点点的裂开似得。

一个钟头后,池飞鸿已经在一万米高空上,她买了连她也弄不清楚的去往哪里的航班。

姑妈说过要想办法让惊鸿死心,所以她又故伎重演。

在家里,她给惊鸿留下了信,那些信的内容她可是耗尽了心思。

池惊鸿在晚上下班的时候就看见端端正正的摆在最显眼的池飞鸿留给他的信。

惊鸿:一直以来,我们就像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孜孜不倦的在沙滩上铸造属于我们的房子,以为,当凭信念我们的房子就可以无坚不摧。可现在,我累了。惊鸿,先不信的人是我,先厌倦的人是我,先害怕的人是我,惊鸿,我对我们的未来失去信心了,我不相信即使有一天我们在一起了还可以快乐的生活。

就这样吧!惊鸿。其实,你所喜欢的飞鸿一直是一个很怯弱的人,你就放过她,不要去找她,她不喜欢东躲西藏,从这个国家辗转到那个国家的生活。

池惊鸿看完信后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怎么生气,他把信放回原来的地方,他照原计划到林默的餐馆吃晚饭。

当林默的媳妇问他飞鸿怎么没有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她一些什么话,只是这一晚胃口很好。

次日,“万豪”的员工们在各大早报上看到了自己的老板连夜因为急性胃炎被送进了医院,据说是在因为疼痛导致的昏迷的状态下进的医院。

林默那天发誓,要是再见到池飞鸿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一定不会再放过她。

玫瑰与真爱(九)

二零零八年年末,一场由美国次贷危机引起的金融风暴席卷了全球,各行各业也随着这次金融风暴如多米诺骨牌效应,无一幸免的受到波及,而那些顶级豪华的酒店业更是首当其冲之一。

这场金融风暴短短的几天后就被升级为金融大海啸。这次金融海啸来得毫无征兆,所以,那些走在尖端的行业更是措手不及。

华尔街,欧洲股市,亚太股市更是频频出现了跌停的状况,大量的股民纷纷抛出了手中持有的股票,多家金融巨头出现了一夜清盘,一时之间,金融市场一片愁云惨雾,人心惶惶。接着,旅游市场持续低迷,那些顶级的酒店业住房率也开始屡创新低。

林乔记得就在大家都在为“万豪”的股票不断下跌而忧心忡忡的时候,池先生第一次高调的出现在媒体见面会上,脸色苍白,如果林乔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从医院赶来。

“这是一个考验,但同时也是一个机遇。”这是池先生的第一句话:“二十一世纪赋予我们的是把考验转化成为机遇。”

随之淡淡的笑:“当然我不是在发表演讲台词,也不是在高呼口号,我是有把握才这样说的,我这个人天生喜欢挑战,喜欢冒险,我还相信只要你肯付出会得到你说期望的结果的,这是我作为一个商人的理念,所以,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继而让“万豪”的新闻官列出了几个如何走出了这池金融危机的实用方案。

接着,有媒体持续像他发难,他从善如流的进行周旋,最后,那一个多钟头的媒体见面会很成功。

当天,“万豪”止住了股票不断下滑的颓势。

同时,“万豪”的官网也提前列出了酒店的财政数据。

媒体见面会后,池先生又是参加了股东大会,等到开外股东大会后,林乔看见池先生捂住胃部大声的喘息着。

林乔眼里微润,现在的池先生退却了那种属于商人天生的敏锐,眼神空洞,茫然,也许是因为疼痛他的头上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脸色苍白如斯。

“池先生,要不要我去买药?”小声的,林乔问。

“不用了,那些药吃了也没有用。”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冷。

可是,池先生在对那个女人说话时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很低很柔,仿佛害怕声音大了把她吓住似的。

有时候是很软很腻,就像一个孩子在对大人撒娇。

池先生在看着那个女人时是眉笑目笑,眼神透露着无限欢喜。

可,现在的池惊鸿让林乔心里揪着,疼着,吃了药也没有用啊!吃了药还是会疼吗?

一步步的上前:“池。。。池先生,要不要我打电话我打电话让。。让那位小姐过来?”

也许那个人来了池先生就不疼了,好吧!林乔这刻承认,她想看见那个在印尼时的池先生,印尼的那个池先生让人如沐春风。好吧!林乔承认只要池先生快乐就好了。

“她?”眼前的池先生就这样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可是,怎么办?林乔?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她说她累了。”

然后,池先生手一扬,把办公桌上的物品纷纷摔落在地上:“她他妈的竟然给我说累?她把承诺当成了狗屁?”

“不要去找你是吧?不要让你从这一个国家逃到另一个国家是吧?好!好!池飞鸿,我他妈的如你所愿。”

办公室里的门被推开了,门外站着池太太和林安,池太太一脸惨白,林安一脸尴尬。

“惊鸿,跟我回医院把,医生不是说要让你静养吗?”池太太走过来扶住了池先生,小声的说。

池先生没有回答,只是那些冷汗还一个劲儿的冒出来,池太太拿着纸巾好像怎么擦也擦不掉,最后,她哭了,她哭着说,惊鸿,你回医院吧!你这样子我看着受不了,别再折磨我了。

就这样,池太太扶着池先生离开的办公室,被池太太扶着的池先生眼里一片寂然,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装不到他的眼底。

“飞鸿,飞鸿,池先生总是这样叫着她,以前酩酊大醉的时候叫着的是充满着痛楚,后来,她回来了,来到了他的身边时,飞鸿这个名字开始象征着甜蜜,我常常听见他没有意识的就这样叫出来,池先生是一个孤儿,是她带走了他,给他取名为惊鸿,她的爱早一些,而池先生的爱要晚一点点,就晚那么一点点他们一直在错过。”

林安缓缓的说着。

曾经,池先生对他讲要是当时和她一起走一切结果就不一样了,可终究明白得太晚了。

“现在,她又一次离开了!从池先生的身边离开了,她离开的那天池先生当晚就住进了医院,知道池先生的醒了的第一句话是说了些什么吗?他对他的朋友说,林默,有那么一刻我真想就这样算了,可一想到池飞鸿那个女人我就拼命的从阎王爷那里逃了出来,她妈妈走了,爷爷也走了,宋书然也走了,所以,我不能走,我要死在她后头,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她丢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林乔捂着脸,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泪水从那些指缝里渗了出来。

三天后,在“万豪”内部的行政人员名单赫然出现了郦春晓这个名字,郦春晓的到来成了一时之间的美谈,夫妻档,风雨共济,伉俪情深不绝于耳。

每当听到这些时,林乔心里都在苦笑。

随着中国政府出台的一系列针对这次的金融风暴的利好消息,国内市场也逐渐的趋于稳定,可东南亚市场依然处于风雨飘摇的状态,池惊鸿在出院后就带着林家兄妹一直呆在东南亚对一些酒店制度进行了改革。

二零零九年二月,池惊鸿回到上海。

初春,上海还如往年中沉浸在浓冬季节,在大而豪华空旷的客厅里,池惊鸿和郦春晓就这样无言相对。

所不同的是,郦春晓醉眼迷蒙,而池飞鸿是一脸清明。

郦春晓从一份文件袋里掏出了分居协议书,是的,这是池飞鸿回国送给她的礼物,池飞鸿和郦春晓的分居协议书。

“池惊鸿,我常常在想,当时你要是不帮我捡回我的鞋那该多好,那么,我想我现在一定不会这么痛苦,只有她对你的爱才是爱吗?只有她对你的付出才算是付出的吗?我呢?我对你的爱呢?我对你的付出呢?”

他看着她,风华绝代的模样,冷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郦春晓在心里惨然一笑,这个时候这个男人还让她痴恋不已。

“春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还要自自欺人下去吗?这样我们都累。”

“是啊!真累啊池惊鸿,你还让我觉得累,可怎么办就是累我也想和你过下去。”郦春晓也不知道从哪来生出来的执念:“池惊鸿,我们都是同一种人,自我,自私,所以,我不快乐,我也不会让你和她快活的。”

接着,再给自己的酒杯注满了酒:“可她不是走了吗?她还真恶心,知道吗?她临走的时候她来看过我,知道吗?她对我怎么说来着,她说,如果做不到原谅他就放开他。如果原谅了就请真心的原谅,如果放开就请真心的放开。”

那个女人倒是潇洒的,那天她只是站在她面前没有半点作为第三者的怯场,她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那天,郦春晓记得当时她穿着一件灰色的中袖薄毛衣,那毛衣把她的身材衬的玲珑有致,郦春晓还记得自己也有一件和她一模一样的毛衣,想不到她们看男人的眼光一样,连衣服也不约而同的选到了一块了。

听了郦春晓的话,池惊鸿的表情嘲讽,他想起了小学老师给池飞鸿的评价,木讷,乖张,有点类似奇异体,那个老师可是大大的看走眼了,谁说池飞鸿木讷了,看看,门面话说得都煽情啊?

看着池惊鸿嘲讽的表情,郦春晓狠狠的把酒倒进了嘴里。

“池惊鸿,生气了,因为我说了她的坏话,所以生气了?真心原谅,是啊!我也想,但怎么办一想到你对我们婚姻的背叛,一想到你和她上床我这里。”郦春晓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胸腔:“这里就难受的无数只小锤子在这里不住的击打似的,叫我怎么真心原谅?”

“可,我也无法放开你,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去爱你,习惯了等你爱我,池惊鸿,你要我怎么办?”

池惊鸿轻抚这她的脸,温柔,怜惜,愧疚,自责,但独独缺乏爱恋,那种郦春晓热望了多年的爱恋。

“春晓,听我说,不要为难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和你好好的过日子,可,真的不行,我和她发生的事会成为你心里一道跨不过去的坎,不仅如此还会成为心上的一个伤痕,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个伤疤会越变越深,会让你越来越不快乐,不要因为我把自己变成那样子。”

说得真好,池惊鸿说得可真好!如此的温柔,温柔得像春日,可却温暖不了她的心,只觉心里一阵冷飕飕的。

“不要因为我把自己变成那样子?池惊鸿,你是不是在哄我?是不是想摆脱我才这般的哄我。”

看了那份分居协议书一眼,酒精在脑海里发酵着。她拿起了那份协议书抖了抖:“是不是想哄我在这里签字。”

协议书后面的池惊鸿三个字可真碍眼,狠狠的郦春晓把它变成了两瓣,四瓣,八瓣。。。

“池惊鸿,是说过的,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忘了么?”

玫瑰与真爱(十)

久后郦春晓在回头看这一刻,透过光阴看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拿着刀一脸倔强的模样,当刀子没入池惊鸿的血肉之躯,刺进他的身体时,郦春晓仿佛还看见自己的灵魂历经万水千山终于迎来了一瞬间的成长。

从池惊鸿身体里流出的红色血液竟奇迹般的治好了她的晕血症。

郦春晓有着一个倔强的灵魂,那个灵魂还在眷念着过往,那个灵魂迟迟不愿意长大,总是执着的想要讨回在这个世界上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如池惊鸿的爱。

那个灵魂不愿意相信,池惊鸿从来就不曾爱过她这个事实。

当那张协议书雪花片一般的坠落时,那个男人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淡淡的说,明天我再让律师拟一份。

他走到了楼梯前,没有回头说,明天我会搬出去的。

有人说爱和恨是对等的,你有多爱那个人就会有多恨那个人,结果还真对,就这样,郦春晓恨得把水果刀都插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体。

看着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子淌了出来,郦春晓模糊的还在想,池惊鸿这个男人长得好看连血液也比别人都好看。

红得就像世间最艳丽的花朵。

池惊鸿有一会的眩晕,然后想起了少女时期的飞鸿穿着三叶草在机场上旋转时的画面,顾盼神飞,神采飞扬,那时,应该告诉她那样子好看极了的,那时,那个丫头可是眼巴巴的等着他的称赞的。

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女子,伸手挡在她的眼睛,平复气息,缓缓的说着,春晓,现在你闭上眼睛,不要看我走出去不要惊动别人,把管家叫过来。

“晚了,惊鸿,我报警了。”捂着电话,郦春晓神情木然。

郦春晓闭上了眼睛拼命的克制那些刺眼的红色所带给她的冲击当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打了报警电话,她害怕的很,害怕的无法思考,她甚至觉得刚刚把刀子刺到惊鸿的身上的人不是自己。

怎么可能是自己呢?怎么舍得呢?

池惊鸿听完了郦春晓的话心里一沉,再看着闭着眼睛发愣的郦春晓,努力的克制着一些正在消失的思绪,现在,必须冷静。

“听着,郦春晓,我还不想死,所以,你必须给我镇定,马上把管家给我叫来,记住,不要惊动别人。”

郦春晓想睁开眼睛被池惊鸿猛的一喝:“不要睁开眼睛,你有晕血症,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把管家叫来。”

泪水开始疯狂的爬上了郦春晓的脸,她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

管家来了以后,一见到池惊鸿的模样呆住了。

池惊鸿坐在地板上,他用西装盖住正在淌着血的伤口,一张脸白得像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