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有本事你打我啊!”她不觉心跳快了几分,商敖冽低头倾身,一个飞快的吻啄过她的唇瓣。热热的触感分明只是一瞬,却如排山倒海不容小窥,让她浑身轻颤。

夏雅懵了,闭上眼睛不由肖想,他喝的是哪种茶叶?让那气味中满是清新温润。

商敖冽在她耳朵边上嘱咐,“乖一点,嗯?”

她看了这人的脸半天,硬是让自己憋出一句话来,只是话一经口就想给自己挖个洞钻下去。她说:“跑出去与别的女人见面,把老婆扔在家里,你也好不到哪去!”

商敖冽见她终是说出心头不悦,不由笑笑,“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多看几本书架上的教参。”

这男人还真是稳操胜券,退可守进可攻。夏雅甘拜下风无话可说。

“怎么搞的,都站在外头吹风做什么?夏雅小姐,我们之前不是见过面的吗。”

夏雅一听是贺青淳,急忙掰开商敖冽的胳膊。

贺小姐擅长交际,手腕自然一套套的,轻易不会招人厌烦,她拉着夏雅的手,准备往茶馆里走,“上次见面怪匆忙的,也没和你好好聊。”

夏雅还想着要怎么拒绝,就见商敖冽冲她微一点头,示意她跟着,心想再拒绝就是矫情了,只好硬着头皮上。

台面上几人关系错综复杂,幸好这位贺小姐长袖善舞,倒把平时牙尖嘴利的夏雅给比了下去。席间她捧着那人的茶杯,一声不吭地只管喝茶,他们聊什么倒是一字不差被她听着。

这才明白过来,三人是在为夏氏药厂的事分忧解难,顾柏也身边跟着的是他新请来的秘书。夏雅不由多看了商敖冽几眼,对方依然一派波澜不兴的模样。

等到正事谈得差不多,顾柏也将话锋一变,说起三人多年来的一些往事,比方说何时再去夏威夷度假、今年冬日不如去瑞士滑雪。

夏雅更没了说话的余地,想着贺青淳与商敖冽有过那么多回忆,两人之间的默契自是不用多说。他们共同的朋友她又没一个认识的,这茶喝的越来越苦涩。

贺小姐约莫27、28岁的年纪,气质甚好,举止端庄,笑容中偶有良好家世造就出的那种傲气与清高。

她友善地看着夏雅说,“我与顾少同去那还有可能,商教授可是大忙人,从前就爱放咱们鸽子,现在和夏雅你那是新婚,哪舍得放弃两人世界和我们瞎混?”

商敖冽点头,也不知算不算附议。“今年积压的事实在太多,估计没时间。”

夏雅除了一个劲地沉默,再不多言。

后来商敖冽说时间已经晚了,就带着她起身告辞。俩人一前一后往小区里走,夏雅看着对方一瘸一瘸的身影,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格外英挺。

她默默走上去挽住他的胳膊,商敖冽脚下似乎稍有迟疑。进屋后他去按墙上的电灯开关,夏雅习惯性地在屋里扫了一圈,视线忽然停留在厨房水槽旁的一块砧板上。

被洗干净的两只草莓饭盒,静静摆在那儿。

身后那人并未发现夏雅愣住了,他用一贯平静的语态说,“我下午回来过一趟,你不在。”

夏雅脸皮子薄,商敖冽也一贯作风简略,两人倒是都很默契的没再提起草莓饭盒为何会被扔在办公室门口的这茬事。

对方回头看她,只又说:“最近确实忙,明天有时间,该带你去个地方看看。”

“哪个地方?”

“药厂。”商敖冽打量着夏雅的表情,抿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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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隐婚(二)

闹钟开始闹腾的时候,夏雅很不愿起床,本想今早由她来展现一番刚磨练的厨艺,如今却是连连犯困。她向内翻了个身,商敖冽依旧背对着她。

夏雅玩心渐起,伸手将男人洒落的发丝一下下拨到耳后,从而露出那张俊气的侧脸。不曾带着巨大眼镜的商敖冽,怎么看怎么帅。

她的指尖忽而软绵绵地再使不出力道,对他做出这般夫妻间才能够拥有的小动作时,自己就跟吃了蜜似得,甜的笑意满脸。

调.戏完别人后夏雅满足地又睡着了。这回却轮到商敖冽意识清醒。他还未有过夫妻生活,每当早晨这个时候就会产生正常的生理过程,听说这还是某功能正常及强弱的重要表现与指标。

故而商敖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他们同睡一张床已经是对理智最大限度的考验,要是早上还要忍受她用那滑滑嫩嫩的手去摸他的头发

商敖冽过去从来不曾发觉,原来自己亦是会被某一个人轻易便撩拨起情绪的。对这种无法掌握的失控,他并无好感。

幸好,那个人是她,所以即便如此,也不算太过丢人。实则如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当真是精力旺盛,哪怕天天想要床第痴缠,也是能够应付的。只不过商敖冽在这方面算是极为克制隐忍的人,他的性格与教育使然。

夏雅又睡了一会,醒来时枕边人已在厨房忙活。他平日里既要工作、搞研究,还要写论文、发表著作,着实没有时间来整这些家务,她心想以后还是乖乖起床吧,免得给他增添家庭负担。

俩人坐在一块吃早餐,夏雅见这煎蛋形状完美,不由夸道,“商老湿,你该不会很能做菜?”

商敖冽将培根夹入她的碗里,“一个人住总要学点。”他抬眼看了看她,“你怎么样,有进步了?红烧肉下次别放那么多糖。”

夏雅愣住了,她没想到那天的饭菜他居然会真的去尝。就算盒子外头还有布包着不至于弄脏,可是菜不都凉了,他有拿去食堂热过吗。

她良心不安,忙说:“下次你可以告诉我,想吃什么菜。”

他稍一扬唇。

商敖冽常年在外念书,从年少时就已习惯生活自理,记得他上大学那会儿,偶尔贺青淳与那人也会来他这儿蹭饭。如今他也算是有了家室,有人能替自己分担生活上的各种琐事,这还真叫他有些不太习惯。

俩人解决早饭,商敖冽先开车去了一趟顾家在西泠市的商务大楼。位于顶楼的那一层是高级领导们的办公地点,会议厅的屏幕上显示着跨国财团的扩张版图,金融消息每时每刻都在不停流通。

前台秘书小姐认得商教授,一见他就客气万分地打了招呼,随即又多看了他身边的漂亮姑娘几眼,说顾经理正在办公室。商敖冽带着夏雅走到门口,听见有男人在里头说了句“请进”。

夏雅一见室内情景,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

顾柏也双手向后撑靠在他的办公桌旁,目光专注看着自己胸前关珊珊的那张脸,关珊珊双手正打理着他胸前的领带结。顾少贴着她的耳朵也不知在说什么,关珊珊被他的话逗得低头轻笑。

夏雅心中一悚,仿佛有个令她惊慌的念头一闪而过。

商敖冽眼神直盯着顾柏也,略带责难。

关珊珊见了门口俩人面色尴尬,急忙站稳了,笑着同他们打招呼。“原来这家伙约的是你们。”

夏雅暗自叹了口气,为了死党也不方便给顾柏也脸色看。

商敖冽径自走到他表哥面前,他脸上的笑大约是有些别有用意的。“还是不会打领带?”商教授说着,竟亲自替顾柏也将领带整好,他的动作堪称细致入微,只不过最后束起领带结的那一下子格外用力,作势要将对方勒死为止。

顾柏也只好自己松了松领带,笑称,“今天我可是沾了弟妹的光,商大教授这事做的可真太到位了。”

商敖冽回敬他道,“顾经理日理万机,托你办事要用心。”

顾柏也斜看夏雅一眼,“弟妹肯把药厂交给商顾两家代管,是我的荣幸。”

关珊珊笑说,“你们说话都别这么酸好不好,真让人胃疼。”

夏雅不搭理他们,兀自将珊珊拉到一边说起悄悄话。“这姓顾的新聘了一个秘书,长得妖里妖气的,你自己看着点。”

关珊珊知晓她是心疼自己,反是安慰道,“行啦,这世上最妖里妖气的就属你,你接下来就是我,没人比得了咱们祸国殃民了。”

“你还敢贫嘴。”夏雅从头到尾打量了关珊珊一溜,发觉她并无衣香鬓影,依然一张素颜朝天,衣服鞋子也不过最普通的价钱。

也因此,心中的猜想更加落了实,只希望他俩好聚好散也就罢了。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私事,其余的她爱莫能助。

车子平稳行驶在高速公路,不多久将会抵达夏家的制药工厂。车窗大开,拂乱了夏雅的一头金棕色秀发。

目前为止,她本人看待今后要将厂子交给顾柏也这件事,还算是理智的。

夏雅私底下了解过,顾柏也这男人虽说私生活不太检点,但顾家的生意一向由他掌握大盘方向,才能日渐风生水起。

她自认商敖冽不是混商界的料,更没有精力去关心药厂的生意,找他们家最有能力最有魄力的顾柏也来做这个“代理厂长”已是大材小用。

夏家的小厂于顾柏也来讲也本不该花太多时间去关注,然而看在商敖冽的面子上,他实在不敢怠慢,并已命令下属,每阶段有针对性的报告务必准时上交至他的手中。

商敖冽将车靠在路边,远远就有厂里的职工们站成一排恭候已久,他转头嘱咐顾柏也。“厂里都是老员工,相对人都比较单纯,环境简单,不要拿你对生意人的那套对付他们。”

顾柏也说,“商教授不愧是曾经叱咤过商界,小的我谨遵教导。”

夏雅不由讶异,“你说他这人也经过商?”

顾柏也连连点头,“可不,当年多亏他雷厉风行,家族企业才保住了颜面。”

商敖冽嫌他话多,剜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这块料,否则当时也不会让公司陷入那种处境。”

夏雅只当这男人是曾经投资失败,或许还连累了家里。她忙端上鄙夷的神色说,“会做生意的男人以人渣杂碎居多。”

顾柏也不怒反笑,“此话不假。”

药厂的各位领导与工人们一溜儿将眼神麻利利地投了过来,各自在心里揣测今儿个刮得什么风,幕后老板大驾光临。

顾柏也与商敖冽皆是西装革履,举手投足自有大器从容,这俩男人就连脸上的笑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将那份微妙的倨傲神态拿捏的稳稳当当。

副厂长略微拘谨地候在一边,他是夏都泽手下的老将,厂长去世后他就一直暂管下头的工人们,只等新老板前来接手。

倒是没预见这位姑爷不仅年轻,身家背景还大有来头,一时难免慌乱了阵脚,好在夏雅也与他熟悉,先一步嘴甜地唤了声,“王伯伯。”

“夏小姐你可算来了。”

夏雅感谢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了,爸爸的工厂少了你还真不行。”

王伯感从中来,“哪儿的话,当初还不多亏了夏厂长带着咱们摸滚打拼,想想还跟昨天的事似得,唉他人是走了,交给咱们的担子不能放!”

王伯先带着三人去一间间厂房检查过来,顾柏也觉着有纰漏的地方就先与商敖冽互相商量,审度后再告知下面人要如何改进。

商敖冽逛了一圈,心里也有了个谱,他看着身后那人,示意他可将先前打好的腹稿公布于众。

顾柏也在各位老职工面前做足了风度,笑着调侃道,“虽说老前辈夏先生将药厂托付给商先生,可他这人对生意上的事儿一窍不通,他平时就爱躲在实验室捣鼓捣鼓瓶瓶罐罐,这才请了我来搭把手,各位都是有资历的老前辈、老江湖了,晚辈才疏学浅,先前都在自家公司帮忙干活,对这家药厂的运营与各部门情况也不过略懂皮毛,不及久经沙场的诸位,若以后合作有什么得罪之处,晚辈还请你们多多包涵,也望前辈们牢记,咱们都有一个目标,就是要让这厂红红火火的办下去!”

话音还未落,大伙的恭维客套已经铺天盖地,顾柏也剑眉轻佻,对这场面应付自如。

相比之下,夏雅注意到的却是双手扳在身后的商敖冽,他似乎正在观察每位下属的行为举止,细心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瞧着男人公事公办的正经神色、以及那毫不违和的尊贵气度,还真像是个会做大事业的精英。

不得不说,如今夏雅已对商敖冽有了不少改观,至少有两点她可以打包票。第一,他不仅仅是个很牛掰的优秀青年医学家。第二,他并非只懂墨守成规。

大约身为夏都泽,他在人生最后阶段做出的这个选择,是极为正确的吧。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夏雅,再度抬起俊俏的眉眼与那个英朗的男子对视,她的心脏不受控制般地鼓鼓直跳、东突西撞。

经过一天盘查,夏雅发现药厂的运营逐渐步入正轨,这个结果让她心中的大石头总算彻底落了地。

小两口与顾柏也吃了顿晚饭,夏雅回到家就准备洗漱休憩。这时看着商教授前往书房的沉稳背影,她不由笑叹。

婚后她在他身上得知了一件趣事:在这男人衣柜里放着的,皆是相差无几的行头。

商老师为人或许并不真正刻板,但这男人的打扮绝对是古板沉闷到了极点。他常年都穿落伍的衬衫西装,且衬衫清一色为黑白两种,西服多为深色。鼻梁上的眼镜永远是规矩的方框,厚度惊人。

衣柜里衣服样式则不超过三种,西服、夹克、衬衫。乍看之下毫无玄机,可时间一长,她发觉他的衣服皆是品牌中的大鳄,件件奢华低调。

还没想完,家中电话响起,夏雅趴在床边撩起话筒,“喂?”

那人听声音便知是位中年妇人,“是青淳吗?商敖冽他在不在?”

夏雅压着脾气,声音有些发虚地自报了家门,“我不是贺小姐,我是商敖冽的老婆。”

电话那端显然也是一怔,“什么?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夏雅冷笑,“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做,何必与你开这种玩笑?”

那妇人满嘴都是不敢置信的态度,“胡说八道!我是他的妈!哪有儿子结婚不和他.妈支会一声的?你这小狐狸精,我到要看看你在玩什么花样,去!把商敖冽给我叫来!”

夏雅头一回面对火药味如此之重的婆媳关系,吓得一松手,失策地直接撂上了电话。

商敖冽本在书房与其他教授通话,听见卧室传来争辩声便拿着手机走过来瞧瞧怎么一回事。

夏雅抱起身边的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哪知这走路不便的男人反应还挺机灵,还砸不中他!

商敖冽叹气,“又怎么了?”

夏雅气急败坏地两手叉腰,“商敖冽!你今晚只许睡沙发!”

男人淡淡一笑,仿佛这是他的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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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隐婚(三)

夏雅正想接着对商敖冽大声抗议,他不禁皱了皱眉,将手指抵住她的唇瓣,做出一个噤声的举动。这下子效果显著,小女人立即收声,忙撇过头要躲开他的手指。

商敖冽挂断手机,心想也不知那边的教授听去了多少。于是严肃警告某人,“知道我在说正事,还不收敛。”

夏雅满脸不乐意,“哼,还怕人知道你已婚?”

商敖冽摇头,“怕人传我‘惧内’,这就难办了。”

夏雅见他一脸正色,还全无玩笑之意。“你这人真讨厌!”

商敖冽不作回应,先捡起脚边的枕头放回床上。卧室里的电话再度作响,他接起来,神色中的微讶再无法隐匿。

夏雅自知已经闯下大祸,连忙借洗澡为由闪人。待她从浴室回来,商敖冽这通电话竟还没讲完,听他一个接一个的“嗯”着,就知道商母准在那儿喋喋不休。

商敖冽按了按太阳穴,对于女人他向来觉得很难应付。“好,我知道了,就这次五一。”又应承了几句,才终是结束这次谈话。

夏雅穿着保守的红格子睡衣,坐在床上装无辜,“我可不是故意挂你妈电话的。还有,她说我是小狐狸精。”

商敖冽也没有要训斥她的意思,听了这话倒是坐下来好好看了她几眼。“这事怪我没处理好。”

夏雅舒了口气,忐忑之余也不免心生埋怨。“你家难道除了一个渣表哥,其他就真没人知道咱俩结婚的事了?”他这隐婚的保密工作做的都能赶上专业团队了。

商敖冽摘下鼻梁上的眼镜,起身去拿他的干净衣物。“你要听真话?”

夏雅明知道这男人背对着自己,还是忍不住送他一记白眼,“谁愿听假话!”

商敖冽低头解开衬衣纽扣,大喇喇地在她面前露出形状结实的肌肉。“女人不都喜欢男人说假话来哄?”

夏雅吓了一跳,想要别开视线,可脑海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强烈反对。

“你这连初恋都还没送出去的男人,少在那儿装妇女之友。”

商敖冽赤.裸着上身,完美体型简直惹人犯罪。他重新坐回她身边。“如果当初告知她婚礼,她肯定会来闹。我妈不会同意我们俩的婚事。”

夏雅早就心中有数,她问道,“是为啥?我身价不够?还是她比较青睐贺小姐,想要她做你们家媳妇?”

男人解开了腰间的皮扣,这下夏雅再也忍不住,把话题岔开了去。“你你你你你想干嘛呢?!”

商敖冽双手做出脱裤子的动作,平静道,“洗澡。”

夏雅朝着他大吼,“你就不能去浴室再脱吗?!商老师,讲点素质好不好?你看我有像你这样在大庭广众脱得精光吗!”

商敖冽沉默了会,像在思考她的这句话,末了觉着挺好笑,兀自摇了摇头。他其实只是不高兴去了浴室再将脏衣服带出来罢了。

男人起身将换下的衣裳扔去阳台的洗衣机旁。“你方才说的理由,应该都沾了些。不过归根结底,那是她的想法。至少,我的婚姻不会由她做主。”

商敖冽走出来,他那体型与荡漾的轮廓,于夜色中像是一座铁塔般沉朗,害得夏雅直用手挠着胳膊。

他说,“所以结婚前没让她知道,怕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夏雅小鹿乱撞地看着商敖冽,她似乎是懂了,“也就是说不管她同不同意,你都会答应结婚?”

“我本想婚后再亲自与她谈,结果事情太多,一拖再拖。”

她讷讷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商敖冽的上身看着虽有肌肉又不缺乏精瘦骨感。“过几天赶上五一放假,她说要去厦门度假走亲戚,我带你去见见他们。”他接着问她,“想不想去?”

夏雅摆表经,“不想去。”

“那算了。”

“”

她立马孩子气地声辩,“喂你这放弃的也忒快了吧?分明就是虚情假意!”

商敖冽神色缓和,眉宇间多了份笑,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去吧。”

夏雅再度拿起他才拾起的枕头扔过去,“快洗澡去呗商教授!”

五一劳动节,各地旅游景点人流爆满,厦门作为近几年迅速蹿红的热门焦点,受欢迎程度不同凡响。

商敖冽与夏雅这对新婚小夫妻去到岛上之前下了些小雨,整座小岛雨气蒸腾,空气迷惘。坐落于鼓浪屿上的十大豪宅是人们口口相传的经典建筑。实际上还有一处古宅,却是不容游客参观的地点,就叫“顾家别苑”。

夏雅跟随商敖冽身侧,循着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直至游客越来越少,不经意间俩人就拐到了一扇不显眼的后门。她定睛一瞧,这门上刻画的花纹还带着几分儒雅和贵胤的气度。推门而入,就见庭院里种植的大樟树枝繁叶茂,整栋宅子都在其荫护之下。

不幸的是,夏雅第一眼见着的却是个自己不待见的男人,她努嘴问,“这是他们家地儿?”

顾柏也穿了件黑色衬衣,袖口微微卷起,他边走边笑,“这是我俩姨妈住的地方。”

这么说来,顾大少的父亲应该是入赘女婿,母亲是顾家二女儿,所以才让儿子跟了母姓。夏雅了然,“原来你俩大姨妈在这。”

两个大男人被她说的一愣,夏雅心中偷乐,正想问顾大少怎么也来凑热闹,就听身边的商敖冽恭恭敬敬喊了声,“妈,这是夏雅。”

夏雅讶然,急忙往顾少后边探头。一位穿着改良旗袍的年轻妇人正站在前庭。她保养得当、气质雍容,可脸上神情微带严肃。

夏雅早就准备好的一句“妈,你好”还来不及说,对方已是冷言斜睨、满脸不悦。“我当你找了个有多漂亮的,也不过就那样。”

她说完对着商敖冽招招手,“过来,让妈好好看看,一年到头见不着你几回,你看你又瘦了”

夏雅满心沮丧,商敖冽却牵过她的手,对商母说,“走了半天也累了,进去坐着再说。”

商母微微一怔,敷衍地冲着夏雅笑了笑,兀自转身进了客厅。

夏雅早就猜到自己会备受冷落,好在这儿的美景让她稍有宽慰。她拾级而上,见到巴洛克式的装饰门别有一番风情。许是下过雨的原故,这地方还透着股凉意,听人说每座宅子背后都有一段凄美的故事,她抬头看着上头的拱形门窗,树立百年的房子经历过多少风雨沧桑?

“顾家别苑”的女主人是商母的亲大姐,为人和蔼可亲,一见到夏雅就嘘寒问暖,把她当做自己儿媳妇似得热情款待。反倒是商母一脸冷冰冰地坐在那儿,就连顾柏也在她跟前也是一副立身垂首、规规矩矩的模样。

顾女士笑吟吟地端来了热茶,“这是英国的锡兰红茶,很香,你们年轻人应该也爱喝的。”

夏雅接过杯子,连忙道谢,“不用麻烦的,谢谢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