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什么人一直跟踪着我,但是又不像要杀我,倒是像是在找东西。有一天一个刺客被袭慕发现了,就一路追了出去。回来之后,就告诉我他

看到有一个女子手中拿着和我一样的玉玲珑。他描述了一下女子的身形样貌,我猜那人是你。”

“你说什么?下阙在你这里??”慕容舒清惊问。她找了很久,和莫残身世息息相关的下阙居然在他这?!

第九十章玉玲珑

秦修之小心的扶住慕容舒清因为激动而忽然坐起的身子,再拿了一个靠垫,让她坐得舒服些,他才起身,在雕花木床旁边的木几上,拿来一

个托盘,轻轻地放到慕容舒清手中。

慕容舒清低头,只见墨玉托盘上,放着两块大小相同,晶莹剔透的扇形白玉,不明的烛光下,玉佩仍发出淡淡的玉质柔光,慕容舒清拿起一

块抚摸,光滑细致的触感,如羊脂般清透,这块玉玲珑正面雕的并不是寒梅,而是兰草,没有开花,也是寥寥数笔的雕刻,却将兰的清幽静雅

跃然于玉上。翻过另一面,借着烛光,看到上面也刻着两行小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一样飞扬洒脱的字体,让慕容舒清低低叹道:“果

然是一对。”

看着眼前终于成双的玉玲珑,慕容舒清有的却是物是人非的感慨。下阙她是找到了,只是她还是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会在秦修之这。将托盘放

在床边的矮凳上,慕容舒清看向秦修之,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下阙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吗?”

秦修之也不隐晦,直接回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你父亲?”难道那个带走莫残母亲的人是他父亲,未动声色,慕容舒清轻问:“令尊年轻时到过东隅?或者和你说过这块玉玲珑的来历吗

?”

“我父亲并不是海域人。他在喜欢上了母皇之后才到海域的。至于这玉玲珑,父亲是在去世前才交给我的,只说这是他二十多年前救了一个

快要临盆的女子,他助那女子生下一个男婴之后,女子将这块玉玲珑交给他,让他好好保管,等到有人能拿出上阙,并能说出这下阙的诗句,就将这块玉玲珑交给他。第二日女子便带着孩子走了。后来我父亲找了很久,也没有消息,就将它带到了海域。”这也是父亲多年来的遗憾,觉得愧对那女子的嘱托,所以在十年前他们为了躲避海域有心人士的陷害而回到东隅之后,父亲就一直在寻找这玉玲珑的上阙,可惜,直到去世,也没有找到。

原来他父亲竟不是海域人,她不得不佩服这位不曾谋面的逝者,钦佩于他的勇敢和对爱情的执着,试问,世间有多少男子愿意为了爱人而到

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度,而西烈月的存在,也说明了这个女子还不止他一个爱人。这样的人一定有着坚韧与包容的心。若秦修之说的是真的,

那么难怪莫残的母亲会将玉玲珑交给这样的一个人。

想了想,慕容舒清希望能从秦修之口中再知道一些玉玲珑的事情,毕竟这里面包含着莫残的身世:“这么说,令尊对这玉玲珑其实是一无

所知的?!”

秦修之点头轻叹:“嗯。父亲说当时女子既不舍又坚持的一定要他保管,还嘱咐他只可以交给拥有上阙的人,本来他打算等女子心情平静些

了再还给她,谁知她不告而别。”这事也成为父亲一生的挂念,他也曾找过那女子,只是人海茫茫,最后也是了无音讯。

看他的样子,她从他这里,怕是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原来以为找到下阙,多少可以知道一点二十年前的往事及莫残的身世,可是现

在看来,线索似乎断了。

再看一眼矮凳上的玉玲珑,慕容舒清将墨玉托盘捧在手上,细细查看两块玉佩,忽然对身边的秦修之说道:“麻烦你把灯点亮,让我再看看

这对玉玲珑。”

“好。”秦修之虽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让小童把屋里的烛台全部点上。

顿时,原来昏暗的房间被烛光照得通明,宛若白昼。

慕容舒清拿起系于上阙顶端的殷红锦线,让其悬于半空中,四周的光线仿佛瞬间就聚集在白玉之中一般,由内而外,慢慢的透着微微的紫色

荧光,慕容舒清想要拿起下阙,却因为左肩受伤,有些力不从心,秦修之帮她拿起下阙,如她一般,将它悬于半空中,与上阙平排而至。

先是如上阙一般,下阙也渐渐发出柔和的紫光,紫光愈来愈胜,当紫光包围着它们的时候,两块玉玲珑忽然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它们的震

动,发出一阵阵低低浅浅的如铃声般清脆的响声,悉悉索索的,忽高忽低,如情人间的低吟,如欢快的对饮。

秦修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玲珑,低叹道:“太神奇了。为什么我拿着下阙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发现它的异状呢?”在这样灯

火通明的屋里他也常拿这玉玲珑出来端详,甚至是阳光下,他也对光而视,它除了莹润无瑕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慕容舒清将它们稍稍分开,紫光和低鸣都明显减弱,将它们靠近,就再次发出绚丽的紫光和渐强的低吟。慕容舒清笑叹:“或许它们只有在

一起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绚丽的光芒和动听的清音。”

这是什么原理,她也说不清楚,应该是它们只间的磁场要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显现出这样的物理反应吧。刚想放下手中的玉玲珑,忽然腕间一

阵冰凉的寒意袭来,让慕容舒清惊得手中的玉玲珑差点摔落,还好旁边的秦修之眼明手快,将它接在手中。

发现慕容舒清脸色忽然变得异常,秦修之以为是她的伤又疼了起来,毕竟那箭力量之大,竟是穿胸而过,若不是射偏了,绝对会没命。

扶着她半靠着坐好,秦修之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的伤是不是又疼了?!我让大夫给你换一下药吧。”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慕容舒清拉着秦修之的衣袖,阻止他叫人,轻轻摇头,有些勉强的笑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看她一脸的倦意,秦修之也没有再勉强,为她拉好棉被,柔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秦修之正要将矮几上的玉玲珑拿走,慕容舒清低唤:“等一下,这对玉玲珑我可以留下来再看看吗?”本来也没有什么再看下去的必要,可

是刚才腕间的凉意绝对是四年来不曾有过任何异动的镯子发出来的,虽然它也曾散发过淡淡的凉意,但绝没有这次这样如寒冰一般!它的异样

是因为这对玉玲珑吗?

秦修之将拿起的托盘又放下,笑道:“当然可以,你有下阙,这上阙也应该归还给你才对。”虽然刚才看到那样的奇景很是稀奇,只是君子

不慕不义之财,不恋他人之物,早日归还,也算是圆了父亲多年所愿。

他清朗的笑意和不恋俗物的风采让慕容舒清暗暗钦佩,摇头笑道:“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这对玉玲珑不管属于楚吟也好,莫残也罢,

或者是秦修之也可以,就是不会是她的,她只是想弄清楚它们和自己腕间紫镯的关系。

秦修之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急于跟宝物划清界限的,将墨玉托盘放在慕容舒清触手可及的床边,笑着说:“你拿着吧。我出去了,你早点休

息。”

说完熄了部分烛台,只留床边的几盏,轻轻掩上房门,悠闲而随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慕容舒清掀起衣袖,腕间的镯子寒气已经渐渐退去,但是还是凉意环绕,让慕容舒清挤惊讶事,她又看见了当时她在爷爷家,穿越之前看到

的那抹若隐若现的淡紫流光,和旁边紫光环绕的玉玲珑不同,镯子的紫光似会流动般。

第九十一章希望

昨夜几乎一夜没睡,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失眠了,只是最后,似乎她的心仍是未能给她一个答案。小睡了一会,再次醒了,天已大亮了,窗

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来她已经睡得很沉,连这纷飞的大雪也没有感觉到,雪花让人们更真切的感受到了冬的脚步。凉凉的清风伴着细碎的

雪花,从半开的窗边飘落,与屋里温暖的空气碰撞,变成细细的水滴,落在了窗棂和地上。

慕容舒清正看得有趣,房间外传来一个小童清脆的声音:“小姐,你可起身了?”

慕容舒清虽有些艰难,但仍用右手撑着床帷,坐了起来,才对屋外轻唤:“你进来吧。”

门扉轻轻的被打开,进来的是昨天秦修之身边的小孩,十三四岁的样子,看着挺机灵的,一双大大的灵眸总是忽闪忽闪的,很讨人喜欢,年纪不大,不过已经可以看出长大之后,一定也是个迷倒众生的男子。慕容舒清轻笑,难道那海域的男子都长得这般俊俏吗?!

跟着小童身后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出头,背着一个大药箱的老者,一边抚着如山羊须一样的胡子,一边说道:“小姐请躺好,老夫为您换药。”

小童回避的走到大门外,轻掩门扉。老者的医术很高明,换药的时候并不怎么疼痛,速度也非常的快。

换好了药,小童再次进来的时候,端着一碗清粥,身边还有一个秦修之。

老者看到秦修之,先是作可一个揖,才微笑的说道:“公子,小姐的伤多休息,好好养着,月余便可复原。”

月余?慕容舒清听到老者的话,皱起了秀眉,轻问:“大夫,我何时可以下床行走。”

老者回身面对着她,笑道劝慰道:“静养七日便可,只是小姐还是要多休息,伤口才好的快。”

慕容舒清亦礼貌的微笑回道:“谢大夫。”

秦修之接过小童手中的托盘,说道:“小谨,你随大夫去抓药。”

“是。”小童毕恭毕敬的俯首行礼之后,领着老者出了房门。

秦修之将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凳上,小心的扶慕容舒清坐起来,如昨夜般,将粥捧在手里,递到慕容舒清面前。

慕容舒清也不推托,道了谢,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她必须尽快恢复,炎雨、绿倚他们或许在某个地方等着她。慕容舒清一边吃一边问道:“

秦公子,你昨日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将托盘上的丝帕递到慕容舒清手中,秦修之微笑着回道:“叫我修之吧。那日袭慕看见玉玲珑,有了你的行踪之后,我就一路寻找你,找到

你的时候你已经受伤了,被一群蓝衣人带走,袭慕说这群人武功高强,尤其是其中的绛衣男子,功力深不可测,所以我们只得晚上才行动,将

你偷出来,好在他们已经给你处理伤口了,虽然凶险,却没有大碍。”

他们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只是看气势身手,必是背景不凡。连袭慕都忌惮三分的人,慕容舒清与他们为敌,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

慕容舒清还想再问其他的消息,只是昨夜离去的那名叫袭慕的男子出现在门外,让慕容舒清咽下所有的疑问,她现在只想知道莫残是生是死

!!

“主子。”袭慕冷冷的声音,仿佛将窗外的寒冬也带进了屋里。

秦修之知道慕容舒清的心急。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握着勺子的手已经在微微的颤动,毫无赘言,秦修之直接问道:“找到人了吗?”

他们的紧张,似乎感染不了袭慕分毫,他完全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依然冷冷的回道:“北面悬崖和附近山涧都已经找过三次,并没有找

到黑衣男子。”

三天了,没有找到的结果很有可能那名男子已经-----------,秦修之看向慕容舒清,只见她脸色不变,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

发呆,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听到了结果她倒是比刚才冷静的多。

有些担心这样不言不语的慕容舒清,秦修之轻轻拍着她的手,问道:“舒清,你没事吧。”

慕容舒清回过神来,浅笑回道:“我没事。”嘴上回着话,但是她的心思明显不在这里,仍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袭慕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成功的拉回了慕容舒清的注意力:“黑衣男子没有找到,但是找到了与她同行的三人。”

慕容舒清连忙问道:“他们人呢?”是炎雨、绿倚他们吗?慕容舒清的心既激动又担心。

袭慕并未回她的话,转身出了屋外,不一会,他身后跟着几个人。最先跑到慕容舒清面前的,是一身狼狈的绿倚,看见慕容舒清虚弱的躺在

床上,既安心于她平安无事,又心疼她所受的伤,多日来的担心和恐惧,现在终于看见慕容舒清的这一刻,绿倚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小

姐我们终于找到您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在慕容舒清心里,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故而现在看到绿倚这满身的风雪和一脸的憔悴,她的眼也渐渐染上湿意,轻轻

抚去绿倚的泪,慕容舒清扬起如平时一般温柔而淡淡的笑容,低语道:“别哭,我没事。”

抬头看向袭慕身后,是炎雨,他手中扶着一个女子,那是:“紫鸳?”

九十二章回击

就在众人觉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慕容舒清才缓缓睁开眼睛,满目的平静和清灵,淡淡的说道:“炎雨,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仿佛刚才的那一室的压抑根本不存在。

炎雨恭敬的上前一步,回道:“是。那日您落崖,莫残飞身而下,我猜想他会带着您到崖下,当时他们人太多,我带着绿倚冲出重围,晚上赶到了山崖下,却一直没有发现您的身影。我担心他们会对紫鸳下毒手,就派人到附近寻找,在附近村落的草屋里找到了她。”

听到他的话,慕容舒清眼中闪过一抹流光,问道:“你是说,当天晚上你就到崖下寻找了?”

“是的。”

慕容舒清显得有些激动,微微坐直了身子,认真的问道:“没有发现莫残吗?或者其他什么人的踪迹?”

炎雨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肯定的回到:“什么也没有发现。”

“太好了。”慕容舒清欣喜的可以说是雀跃的声音让屋里的众人有些疑惑,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她就是不伤心难过,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吧。

她刚才的阴晴不定和现在的反常,让秦修之颇为担心,忍不住问道:“舒清?你还好吧。”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多了。

慕容舒清微笑的摇摇头,如释重负般笑道:“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若是他们马上寻找都未找到莫残,及有可能是他落崖后,自己仍有体力离开崖底,也有肯能是被人带走了,不管是谁带走他的,起码说明他很有可能没有死,只要一天不见尸体,她就一天都不会放弃。

“修之,麻烦你在让大夫再过来一趟。”紫鸳这一身的伤,不好好治,怕是要留下病根的。

“好,你别担心。”秦修之了然的点了点头。

轻轻执起紫鸳伤痕累累的手,慕容舒清温柔而坚定的说道:“紫鸳,你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好好养病,让自己好起来。”

紫鸳含着泪,用力的点头道:“小姐,我会的。”

在那段日子里,她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不要睡,因为她听到那些看守她的人小声的说她要是睡着了,就会被他们控制,要是因为这样,伤害了小姐,她不会原谅自己的。她从小就受尽了苦难,父母双亡,流浪漂泊,若不是小姐把她捡了回去,她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其他乞丐打死,虽然小姐小时候对她并不好,可是若是没有小姐,也没有今天的自己。

轻柔的抹去紫鸳脸上的泪,慕容舒清对身旁的炎雨说道:“炎雨,你也辛苦了,这两天好好休息,死伤的暗士好好安置,重新调配五十人,十日后,我要去临风关。”既然这里里凤山不远,那么三日内,她应该可以到达临风关。

绿倚担心的叫道:“小姐”小姐伤成这样,怎么还能舟车劳顿!

不等绿倚在说下去,慕容舒清淡然却坚持的说道:“这趟我势在必行,尤其是这件事之后。”她现在急着去临风关,已经不仅仅是要解决她和轩辕逸还有皇上之间的事情,既然宏冥想要她死,不惜亲自到临风关,必是有什么阴谋,她这次就要会一会他!

沉吟片刻,慕容舒清问道:“修之,可有笔墨。”

“有。”秦修之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仍是为她找来了笔墨纸砚。

“绿倚,磨墨。”慕容舒清将纸艰难的展开,秦修之看不下去,走到她身边,帮她把纸平铺在她面前,轻压着纸的边角,方便她书写,眼睛却有理的看向别处,君子的不看她写了什么。

“是。”绿倚很快磨好了墨,放到床边上,方便慕容舒清取用。

慕容舒清并没有思考太久,手下笔落,很快书写了三封信,没有长篇大论,只是寥寥数行。将信交给等在一旁的炎雨,慕容舒清淡淡的说道:“炎雨,以最快的速度,差人讲这三封信送给安沁宣,冯毅,沈啸云。”

她既然要和宏冥较量,这一次,她不会在让他有机可趁了,他到了东隅,那么她就让冯毅到燕茵,自古以来,有钱好办事,虽然君主制时代从来不把经济看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只要搞乱了燕茵的经济,也就无形中破坏了很多政治和民生的平衡。如果说一个国家的优良的粮食,棉麻种子都被大量收购了,结果会怎么样呢?短时间看不出什么变化,不过很快就会出现很多连锁反应。若是再加上风雨楼有意散播的谣言又会怎么样呢?毕竟燕茵国之初定,有心人士可不少。上次安沁宣和她谈得所谓合作,也是她该收回利益的时候了。

她倒要看看,后院失火,宏冥是救还是不救。还有那个绛衣男子,这一箭,她会还给他的。

“是!”炎雨接过信,迅速闪身出了里屋,他看出了慕容舒清平静面容下的愤怒与坚持,他一直知道她是坚定而果断的,只是那从容随肆的心,淡然温情的笑,总让人忽略了她的犀利。

勉强自己带伤写字的结果就是慕容舒清疼得额间冒出了细密的薄汗,秦修之抚着她躺好,劝道:“舒清,你的身体不适合出行!”她这箭伤穿胸而过,劲道之强,十日怎么可能复原。

慕容舒清轻轻喘着回道:“没事、我会注意修养的。”大夫说她十日可下床,那么那时出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只有三日的路程,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对于她的坚持,秦修之也毫无办法,只得笑道:“好吧,你已经决定了,那我送你去吧。”虽知她既然做了万全的准备,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仍然忍不住的担心。既然这次来即是为了她,他也不忍她在有什么闪失。

慕容舒清真心谢道:“谢谢你了,修之。”这次若不是他,她怕也是在劫难逃。

秦修之只轻笑着摇头,为她盖好棉被,带着一行人出了房门。

第三卷完

九十三章临风关

三天的快马加鞭,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慕容舒清一行人赶到了临风关。

这是一个古朴的关口,数百年来,连接着东隅和苍月,经历过无数次战争的洗礼,这临风关曾两次因战败,而属于苍月,后来东隅又夺了回来。所以,临风关人口比较杂,而且其地理位置特殊,经济的发展主要是靠两国间的交换,尤其是飘渺山庄建立起来之后,这边境贸易也就兴盛了。

“主子,到了。”炎雨低低的声音传了进来。

慕容舒清轻掀竹帘,高大却千疮百孔的城门立在眼前,她到过临风关三次,每一次来,她都习惯在这城门前驻足片刻,只因这苍凉大气的气息流淌着岁月的痕迹。放下竹帘,慕容舒清轻声说道:“直接去军营。”

“是。”

慕容舒清从绿倚为她精心铺设的软榻上坐了起来,三天的赶路,虽然有绿倚一路悉心照顾,但是左肩的伤还是经常隐隐作痛。紫鸳的伤在大夫诊断之后,她才知道,比她以为的严重,所以,她将紫鸳安置在蓉城,待好转一些之后,再让周荆差人送紫鸳回慕容家,她不会再让紫鸳有任何闪失。

慕容舒清才坐好,一件锦袍就披在她的肩上,看着绿倚细心的为她整理衣裙,慕容舒清轻叹,这丫头还真是倔,让她别来她偏要来。这次临风关之行,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只有尽力而为了。

行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他们才站定,一声呵斥自一名守军小将口中传出:“站住,军营重地,不得擅入。”

慕容舒清再次轻掀竹帘,眼前书一座宽大的军营城门,门边上,站着八个小将,各个精神饱满,威严而立,轩辕逸的治军之法,确有其独到之处。

炎雨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我家主子要见轩辕将军。”

刚才说话的那名小将先是一怔,这黑衣男子的气势还真是有些吓人呢。不知道他的主子是个什么人物,悄悄朝那辆大黑马车看去,可惜什么也看不见,虽然有些怯与男子的气势,但是身为军人,最重要的就是守军纪,于是挺起胸膛,小将大声说道:“想见我们将军的人多了,你们先送上拜帖,速速离去。”

炎雨正要发作,一道柔和清丽的声音打断了他:“这位小哥,我们是慕容家的家仆,我家小姐有要事,想马上见轩辕将军,劳烦您通报一声。”绿倚下了马车,不卑不亢的站在车旁。

小将细看眼前一身绿衫,面容秀丽的女子,大方得体的举止和言行,让人看了就不忍心拒绝,她的小姐又是什么人,再一次看向那辆马车,仍是看不清。忽然想到刚才女子的话,小将惊道:“慕容家?是给我军送粮的慕容家吗?”

“正是。”绿倚含笑点头。

小将再次环视这一行人,有冷酷的侍卫,有清丽婉约的侍女,还有唱的俊美无瑕的公子,而且他们都是慕容家的人吗?果然各个气质出众。一月前,若不是慕容家送来军粮,他们这伙怕是要不战而败了,后来听闻慕容家的小姐竟是将军的未婚妻,更是传给军中佳话,都说这慕容小姐有情有意,而且还深明大义。今日来的慕容小姐可是传说中的将军夫人?!

小将转头问身后也一样看得津津有味的将士:“这慕容小姐是不是来谈粮食的事情?”

那将士想了想,还是摇头回道:“不知道,如果是,我们可耽误不起。”

说的有理,上次送来的军粮就快要吃完了,朝廷虽说粮食已在路上,谁知道会不会有像上次一样,依他看,靠慕容家安全些。再说,就算这慕容小姐谈的不是粮食,是婚事,他也一样耽误不起啊!小将朗声说道:“几位稍后。”便立刻快步向将军主帐跑去。

上次慕容舒清送来的粮食已经不多,轩辕逸正在和裴彻、李鸣还有两个副将商讨这军粮之事,这次容不得半点闪失,上次的粮食被毁,军中将士对苍月的小人之举自然是恨之入骨,不削其行,可是对于朝廷,嘴上不说,心里大多是失望的。若是这次再有个万一,军中士气必然受损。

“黄副将,你率五十精兵,暗中保护粮食,若是无事,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你们的行踪,粮食今晚到达西丰镇,你今晚就出发。”虽然冒险,轩辕逸还是下了这样的命令,他这样做,若是让朝廷知道,比对他有微词。不过这有如何呢,不让他的将士为国拼杀时,还要忍及挨饿才是他最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