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被商君给卖了吧!只见商君轻挑俊眉,笑道:“这就要看清儿肯不肯帮忙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破阵(下)

她?她能帮什么忙?!她还没有自不量力的以为自己可以破阵杀敌。迎着嗤之以鼻,或将信将疑,或幸灾乐祸的眼光,慕容舒清苦笑道:“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商君敛下笑容,说道:“只要你肯借几个人!”清的手下,能人异士很多,今早上的苍素,就是不可多得的破阵良才,只要清肯借,破阵还是很有希望的。

慕容舒清也猜到,君所谓的帮忙不会是让她去破阵,但是借人——,慕容舒清微微低着头,慢条斯理的轻拨着茶叶,良久,才轻问道:“裴军师,请你把前面讨论的话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刚才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也就没有认真听君在说什么,她知道炎雨,苍素都是些木头一样的人,只要她下了命令,就是明知道是个死,他们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去做。所以她必须知道这个阵的凶险情况,不能如此罔顾他们的性命。

商君早就料到慕容舒清会这么问,她是一个思量周全,会为别人着想的人,尤其是她身边的人。所以,她很体恤的将解说的任务交给了裴彻,毕竟他现在是伤员,不宜多言。

裴彻好笑的看着商君,他坐着不动如山的看着他,慕容舒清也盯着自己看,这个计谋是商君想出来的,为什么变成他来解说?!叹了口气,裴彻还是乖乖的讲了起来,商君在一旁不时的补充说明,比刚才跟这些将军们解释的更清楚认真。

听他们说完,慕容舒清想了想,问道:“你是说要找三个擅长奇门术数,三个意志坚定,三个精通机关暗器的人?!”

“是的。”

慕容舒清摇摇头,回道:“我恐怕找不到这么多!”他们当她这里齐聚天下英豪啊!!

商君给了慕容舒清一个稍安无躁的眼神,说道:“我庄中可找到一个擅长阵势,一个精通机关之人,我看黄将军也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修之手下有两人也很不错,再加上我,你只需再找三人就可以。”

商君话音才落,没等舒清说话,倒是李鸣愤慨的站了起来,说道:“我不能加入破阵吗?!”黄锡峰可以,他为什么不行,就算他阵势机关都不精通,但是他也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你还有其他安排。”李鸣的暴跳,在轩辕逸低沉的一句话之下,瞬间安静下来,低着头,老实得不敢说一句话。

一小段插曲之后,众人又将视线转回到慕容舒清身上,等着她的答案,慕容舒清却是不言不语的坐着,一双秀眉轻轻的皱着,手中的茶杯已经放回了桌上,握着木椅扶手一下下的轻敲着,似乎漫不经心,又好似心情烦躁。众人等了很久,慕容舒清才抬起头来回话。只是说的不是人选之事,而是对着商君问道:“你还要入阵?”

商君点点头,坚定的眼与舒清对视,说道:“我部署这破阵之法,自己怎能不入?”若是她不入,如何能给众人破阵的信心,而且上次她挨了一掌,这次,她还想好好和那男子讨教一番。再则,他的伤还没有严重到不能动的情况,还有七天,她一定要破了这连环阵。

这人怎么这么倔,她伤成这样,怎么入,去送死吗?!两人互不相让的瞪着对方良久,慕容舒清手稍稍紧握,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恼意,淡淡的回道:“让我考虑一下,看谁更适合。”

慕容舒清没有正面答应借还是不借,说完之后便不再看向他们,微眯的双眼看着帐外的白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想再谈的样子。就连商君也有些错愕,清这是怎么了?!

慕容舒清不愿多言的看着窗外,商君则是若有所思的低头不语,轩辕逸则紧紧盯着慕容舒清,看来没有再讨论下去的必要。裴彻站起身来打圆场道:“好吧,庄主你再仔细研究一下破阵的具体方法,等破阵的人都确定下来之后,明日再来讨论。”

商君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抱拳回道:“那么商君告辞了。”说完,再看一眼同样起身,但是不再看她的慕容舒清,商君转身,步出了主帐。看来要说服清才是最大的工程。很久没有看见她这样恼了。

慕容舒清则是连寒暄都省了,直接出了主帐。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裴彻,轩辕逸时,轩辕逸走到刚才商君所坐的地方,掀开杯盖,只见里边应该是浅黄的茶汤,变成了暗暗的褐色,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轩辕逸和裴彻对视一眼,笑道:“看来昨晚的入阵查看,没有看起来那么顺利。”

轩辕也发现了?!他还以为,他只顾着看慕容舒清就够了呢!笑着点点头,只是他有一点想不明白,随即又问道:“可是为什么他要隐藏受伤的事实呢?”查看阵势受伤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商君看起来也不是沽名钓誉,怕人取笑讥讽之人,那么他何故要隐瞒呢?!

轩辕逸坐在原来慕容舒清所坐的位置,在这里看满树白梅,果然另有一番风味,怪不得她这样流连了。轩辕逸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别有深意的说道:“而且显然清儿知道。”商君和她之间,看来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不然,她听说他还要入阵,竟是表现出让人意外的气恼。

昨日收到家书,母亲说京中关于他和清儿的传言很多,有说他们情深义重,也有说他们貌合神离的,无缘无故,怎么会忽然有这么多的流言呢?看来这京城之中,有人要他们和,有人要他们离。

清儿,我们之间似乎也有很多话要说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求婚(上)

出了营帐,慕容舒清便不再随着商君回营,也没有和她再说话,独自走到梅树下,不发一语的坐着,背靠着粗糙的树干,眼睛注视着渐渐西斜的落日。阳光淡金色的余晖撒在她的身上,没有让她看起来柔和些,反倒是添了几分默然。

商君一路跟着她,也不敢说话。就这样在她背后站了很久,直到胸口疼的忍不住咳了起来。舒清才轻叹一声,睁开了眼,转身面对着商君。看着眼前几乎站不住了,却仍是倔强的在自己身后站了快半个时辰的女子,脸色苍白的她,那双英气的双目里,有歉意,有祈求,有保证,更多的,却是坚持。这样的她,让她说什么好呢?!

舒清长久的不说话,让商君心里很没有底,知道清恼她的不爱惜身体,气她逞强好胜,但是她有自己的坚持,也有她必须去的理由,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最终,还是商君低声叫道:“清——”

罢了罢了!舒清抬起手,阻止她说下去,她不想再听她说服自己的理由。总之,她是去定了,那么再说也是无意。既然阻止不了她,那就唯有尽全力帮她了。慕容舒清再次依靠着大树,闭上了眼睛,清幽的说道:“你别说了,我知道劝你也是无用。还有七天,好好休息,我会和修之说借人之事,破阵的人选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谢谢。”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这一刻却是无语,她懂她,还要说什么呢?!捂住疼痛的胸口,商君慢慢的转身离开。

就在商君离开的那一瞬,慕容舒清低低浅浅的声音传来:“君,答应我,活着回来。”

两个背对着的人,谁也没有回头,商君原来有些僵硬的嘴角,在这一刻微微的扬起,坚定的回道:“好。”说完,踏着缓慢却愉悦的步子离去,慕容舒清也淡淡的扬起唇角,感受着阳光微薄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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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舒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她竟然在这梅树下,又睡着了。轻笑着想要伸展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紫貂披风,怪不得,已是隆冬的夜,她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你就那么喜欢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赏梅?”

慕容舒清正要起身,身边传来的低沉而略带调侃的男声,吓了她一跳,就在她刚才倚靠的树干旁,轩辕逸也靠在树干的另一边,仰头看着并不明亮的星星,对于头顶上闪耀着清辉的明月视而不见。

难怪她喜欢在这梅树下看星赏月,透过窸窣的叶子,原来不明亮的星辰在时隐时现中,也显得扑朔迷离起来。伴着淡淡的梅香,确实让人神清气爽。

慕容舒清拉好身上的披风,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缓缓走到树下,抬头看满树的白梅,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柔和的光芒,不时还会有梅瓣被风吹落,片片飞舞凋零,这也许是它化作春泥之前,最美丽的一次转身。摊开手掌,一片洁白的花瓣慢慢的落在了她的掌心。

花瓣飘落的那一刻,慕容舒清轻轻的吟道: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以前就觉得这首诗很美,但是也仅仅是欣赏,不能领会,总觉得自己每次念起来,都有些无病呻吟的嫌疑。今夜,看着这些纷飞而下的花瓣,竟有了丝丝心疼和怜惜,莫不是自己在这古代待久了,也有了多愁善感的毛病。

一阵风吹来,原来落于掌心的花瓣随风而起,几次旋转之后,悄然的落入泥中。慢慢的收回手,慕容舒清再次倚靠在宽厚的树干上,看着一轮明亮的弯月,似笑非笑的回道:“谁让这白梅最美丽的时候就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夜里呢?!”

“好——别致的一首诗。”轩辕逸却震撼于她刚刚似乎随口吟出的诗句,那能算是诗句吗?没有韵脚,不拘的格式,但是她那样轻轻浅浅的低吟,却是那么唯美,听得人的心都会痛。

慕容舒清轻笑的回道:“是啊,很别致,人生要路过多少风景,走过多少红花绿树,有多少花需要怜惜啊!”

慕容舒清话音才落,只感觉到一个黑影闪过,轩辕逸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他高大宽厚的身体,将她困在了她与树干之间。轩辕逸似乎觉得还不够,抵住慕容舒清的额头,小声的说道:“我想怜惜的只是莲心湖里的那一株青莲。”

不大的声音却声声的打着慕容舒清的心,好吧,今日就说清楚吧,深吸了一口气,慕容舒清问道:“这是你要给我的答案。”

“是。”轩辕逸没有思考,直接冲口而出,他已经思考的够久了。

掩饰不住的嘴角轻扬,慕容舒清继续闲闲的说道:“可是青莲只可独自一株。和其他娇花放在一起,她会枯萎的。”

轩辕逸缓缓的将唇移到慕容舒清的耳边,一字一句的低喃:“自此一株,不会再有其他。”如果有她陪伴一生一世,足矣。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妻妾成群的人,以前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拘泥于此,但是如果是为她,他愿意一生只此一人。

觉得耳朵很痒,慕容舒清微微偏头,轩辕逸则顺势吻上了她的脖子。温暖的气息深深浅浅的喷射在皮肤上,比他对着耳朵上说话更痒,躲闪着,慕容舒清一边轻笑着推他,一边说道:“你可想明白了?你家里有枝幽兰,宫里有朵牡丹。还有——”

忽然,轩辕逸双手扶住她的脸颊,放大的脸,让慕容舒清迅速闭了嘴。想要后退的身子却被轩辕逸紧贴着身体困在树木之间。他慢慢逼近的唇让慕容舒清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想要逃开,却又有些期待。

只觉的唇上一热,轩辕逸贴着她的唇,低低的说道:“你很啰嗦。”说完,不容她退缩的吻上了她,温热的气息有着他的味道,但是却异常的温柔,慕容舒清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适时,抚上腰间的双臂将她紧紧的抱紧怀里。

很快,轩辕逸放开了她,抵着她的额头,轩辕逸低沉的问道:“你还想在确定吗?!”

慕容舒清轻轻的喘着气,连忙摇头,今晚的他,像他又不像他。让她的心狂跳不已。轩辕逸低笑着没有再为难她,原来只是将她轻拥在怀里,就让他觉的安心和满足。

慕容舒清靠着他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她对轩辕逸有情,她一直都不否认,只是一直不能确定他是否能达到她的要求,便也不敢倾心相对,今天他既然已经迈出了一步,她为何不能勇敢的也迈出一步呢!

月光把两人相拥的影子拉的很长,一高一矮,却是比肩而立。

忽然,慕容舒清抬起头来,轻笑着说道:“我还想说一句话。”

她还想说什么?难道他的保证还不够?!轩辕逸笑道:“说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求婚(下)

“你马上娶我把。”慕容舒清微昂着头,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什么?!”轩辕逸失声叫道。她要说的就是这个?!回过神来,轩辕逸哈哈大笑起来,他爱上了一个怎样的女子,总能让他出乎意料。轻轻挑眉,轩辕逸低低的笑道:“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把!”

慕容舒清如他一般,也轻轻挑起秀眉,一副请教的样子,笑道:“有区别吗?”虽然明知道这时代的女子要矜持,绝不能自己提婚事,可惜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他最好还是慢慢适应的好!呵呵!

区别,她还敢问他区别?抓着慕容舒清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轩辕逸一副无奈的样子,回道:“区别就是我的自尊心会受创。”他有预感,他的清儿以后还会让他有更多受创的时候。

掌中强劲而略带急促的心跳,让慕容舒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收回手,只可惜轩辕逸牢牢的抓着她,不让她后退分毫。耸了耸肩,慕容舒清只好点头笑道:“好吧,那麻烦你尽快请旨赐婚吧。”

“请旨赐婚?!”这到让轩辕逸有些惊讶,他是朝廷一品官员,又是东隅的镇国将军。绝对有资格要求皇上赐婚,可是以清儿的习惯,对于这些皇家的繁冗缛节她该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再则,她也不会稀罕那些皇家尊贵的名号。今日坚持要赐婚,莫非有何隐情?!

对上轩辕逸不解的眼神,慕容舒清轻叹道:“是。你应该知道京城里的传言,说合的那部分是我让人散布的。说散的那部分,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她也不想要这皇家赐婚,对于别人来说,或者是无上荣耀,对于她来说,反倒是麻烦,可是今日之形势,却是不得不为。

请旨?莫不是——轩辕逸将慕容舒清拥在胸前,低低的问道:“你是说,是皇上?!他见过你?”

他和玄天成可以算得上从小一起长大,自古以来,君王都需要和国中将帅有良好的默契。因此,他与玄天成也算是有情谊的,但是君即使君,他本就无意于那些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结党营私,所以大多时候都在巡视边疆,平定叛乱。玄天成可算得上是明君,处事公正,体恤百姓,但是,君总有其骄傲,清儿这样的女子,若是被他见到,比心生钦慕,想要纳入羽翼之下。

说起这个,她就头疼,都是西烈月,若不是她,她也没什么多麻烦,轻轻点头,慕容舒清叹道:“见过,但是他不知道我就是慕容舒清。”

轩辕逸将舒清被风吹散的长发轻柔的拢到身后,问道:“那么说,他目前要你是出于政治目的。”

站得脚有些疼,将身体的重量都依靠在轩辕逸身上,慕容舒清才舒服的回道:“是的,我想他急于要我,是看到了慕容家的实力,而且也听闻了你我退婚的消息,所以,他必须纳我为妃,他不会允许慕容家的势力不为他掌握。但是你我本就有婚约,你请旨赐婚,他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再者,慕容家与轩辕家联姻,慕容家的势力也基本算是掌握在朝廷手上,所以你如果现在请旨,他应该会赐婚。只要是他亲自赐婚的,那么——”

慕容舒清停着没有再说下,只是微笑着看着轩辕逸。

轩辕逸了然的摇了摇头,笑道:“就算他知道你是慕容舒清,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难怪她非要皇上赐婚不可,一旦赐婚,便是宣告天下,是他玄天成亲自做主,许了慕容舒清和他的婚事。君无戏言,他总不能再强抢臣妻吧!

只是这一定要尽快,若是让玄天成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就遭了。想了想,慕容舒清说道:“这次破阵,我们还是有把握赢的。只要这次大捷,你就可以趁机请旨赐婚。”

清儿这一招,是让那个自喻聪明贤明的皇上只能哑巴吃黄连。只是,玄天成的性子,到时怕是也不会这么容易善了。稍稍收紧双臂,将慕容舒清完全纳入怀中,在她耳边低沉的说道:“清儿,就是皇上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你。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一遍一遍的低喃,是誓言,也是承诺。

慕容舒清轻笑着回抱着轩辕逸的腰,这个男人,想不到也会说甜言蜜语,只是这么的与众不同,把甜美的誓言可以说的像威胁!

缓缓的站直身子,慕容舒清退出了轩辕逸的怀抱,一阵寒风适时的吹过来,好冷。人永远都是在获得温暖之后,更惧怕严寒。深吸了一口寒气,再次摊开手掌,偏偏飘落的,不是梅瓣,而是细细的雪花。原来又下雪了,在他的怀里,她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握紧手心,雪慢慢在手中融化,慕容舒清转过身来,正对着轩辕逸,看着他比黑夜更深邃的眼睛,淡淡的说道:“你心中有我,爱我的一天,我就会在你身边一天。”

这——也是她对他的承诺吧!

“你说什么?!”轩辕逸轻轻皱起眉,寒风几乎将她的话吹散在这夜里,走进她,将她的手心打开,擦掉冰冷的雪水,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这么大的人了,还玩雪。

宽厚而温暖的大手为她带来了温暖,慕容舒清任他握着,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我只会为了爱而停驻。你能拴住我的唯一锁链就是爱。我不想听你现在说,会永远爱我或者永远只有我,因为时间会验证一切。当你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人,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

这也是她一向的爱情观,不要轻易说永远,永远可以很长,直到生命的尽头,也可以很短,当他握住另一双手的时候,永远也就结束了。她相信,轩辕逸此刻的心中只有她一个人,这就已经够了,谁也不能预料未来的事情。不要害怕也许会改变,就不肯说那句美丽的誓言,不要害怕也许会分离,就不敢祈求一次倾心的相遇。

只是若是真的走到曲尽人散的时候,即便是通,她也会离开。

“你敢!”轩辕逸瞬间收进手臂,将她牢牢圈在自己怀里,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这样灿烂,这样的美丽,可是在听到那句离开的时候,却好似真的可以翩然而去一般,但是他却已经无法放手了。

“你不会有机会的。不会!”越收越紧的双臂让慕容舒清几乎无法动弹。心里苦笑着,她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稍稍挣扎出一点空隙,慕容舒清抬头轻笑的问道:“你的霸道是怎么养成的,从小训练吗?!”这是她疑惑很久的地方。

“我很霸道?”在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想的就是这样?!

天他是她见过的目前为止最霸道的人,难道没有人和他说过吗?慕容舒清似笑非笑的把问题丢了回去:“你说呢?!”

轩辕逸竟然真的一副思考的样子,最后性感的薄唇轻轻勾起,一边点头,一边回道:“既然你说我霸道,那我不能让你失望。”

他笑的那样诡异,慕容舒清就知道不好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后退,轩辕逸已经轻松地将她横着抱了起来,这也太丢人了吧!慕容舒清一手环住他的脖子,一边叫道:“你干什么?!”

“我看你还怎么走!”

轩辕逸一副痞子的样子,让慕容舒清很有翻白眼的冲动,她也真的做了。

虽然夜已经深了,可是远处仍有守夜的士兵来来往往,慕容舒清轻抚着额头,求饶的说道:“放手啊,会被别人看见的。”

轩辕逸难得看到她这虽然算不上娇羞,但是也难得一见的窘态,轩辕逸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又不怕别人看。”

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慕容舒清叫道:“我怕啊喂,你不仅霸道,你还无赖啊?!”

“你说我什么?”

“无赖!”

落雪在夜里,当夜守夜的兵士都知道,将军和将军夫人喜欢在雪夜里赏雪谈情。

今天是七夕,甜蜜的一章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一百一十四章对决(上)

中午的阳光,炙烈而耀眼,营帐的布帘高高的挽起,刺目的阳光折射进来,虽然不似夏日的艳阳般逼人,却也足够让人睁不开眼。窗前,宽大的红木书桌上,已经叠放着厚厚一层宣纸,占据了桌子的一半。另一半上,一支狼毫还在挥舞着。

绿倚端着新泡好的龙诞进了内室,只见慕容舒清一身靛青锦长裙,立于木桌之前,不断的写着字,今日暖阳高照,脱下了披肩的小姐,显得更加消瘦了。小姐也经常练字,只是像今天这般久立桌前,毫不间断的书写倒是少见。

绿倚沏好了茶,走到桌前,小声的说道:“小姐,喝杯茶吧。”

绿倚轻声的低唤,让慕容舒清疾书的手停了下来,看看笔下所写的字,慕容舒清轻笑着摇了摇头,她都写了些什么啊?!杂乱而浮躁。也许这也是她的心情吧,昨日轩辕逸已经出发,绕行屈山,今日君破阵之时,也是他进攻之机。

自从商君他们出营之后,她就觉得心绪不宁,或者说,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到东隅的四年里,她都没有这样正面的直面生死。而作战的人,轩辕逸也好,商君也罢,还有炎雨、苍素,每一个对于她来说,都是至亲之人,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无力和焦虑。

“恩。”轻轻放下笔,结果绿倚递过来的茶,才觉得手酸疼的厉害,脚也有些微微的发抖。绿倚终于舒了一口气,小姐这样一动不动的习字已经差不过两个时辰了,她的伤才刚刚好些,可别又累着了。

冷热适宜的茶温,淡雅清幽的茶香,让慕容舒清浮躁的心平缓了一些。但是,仍是挥之不去的忧虑,将茶放到桌上,慕容舒清淡淡的说道:“去主帐吧!”或许在那里,可以最快的知道他们的消息,她会安定一些。

绿倚默默的跟在舒清身后出了营帐,主帐前那块大石头上,秦修之半靠着坐着,手中拿着一本书,时而久久的盯着书页,似乎陷进去一般,时而看着远方,若有所思。阳光照得他一身的白衫比未融的雪还要洁白,修长的手指心不在焉的翻着书页。慕容舒清好笑的看着他愣愣的坐在那里,也不去打扰他,估计他的心情,和自己也是一样的,这耀眼的阳光下,怎么看得下书呢!?

进了主帐,只有留守的裴彻立于军事图前,看见慕容舒清进来,笑道:“舒清,你来了。坐!”他还在想,舒清打算什么时候才过来呢?!

慕容舒清没有坐下,直接走到裴彻的身边,问道:“怎么样了?”

知道她一定也是急于知道战况,裴彻把她拉到地形图旁,讲解道:“刚才探子来报,沧月西面燃起大火,应该是李鸣已经成功烧毁粮仓。轩辕带领的分支部队也在迷阵之后与尤霄真面对决,但是商君带进去的三千兵士到目前位置,了无音讯。”

慕容舒清的心在这一刻震动了一下,商君这么久未能出阵,难道是有危险吗!?按理说,她进去查看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但是想起那绛衣男子那双阴鸷的双眼,又不由得心神难安。深吸口气,没有消息或许也是好消息。慕容舒清继续问道:“商君未出阵,与轩辕逸做不到前后夹击,是否会影响到战局?”

裴彻也一样担心,但是久居战场,生死只有看开些,轻拍这慕容舒清的肩膀,裴彻安慰道:“破阵实则为诱敌之计,主要是占据尤霄的注意力,让轩辕有机会攻其不备。若是商君能破阵支援,自然是更好,若是不能,也无妨。”

慕容舒清微笑着轻点一下头。这时,一道急促响亮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报!”

裴彻和慕容舒清对看一眼,朗声说道:“进来。”

一小将一身风尘的小跑进来,大声报道:“报告军师,沧月战前失利,已后撤十里,打算退回营城之内,主帅乘胜追击。李前锋已赶过去和主帅会师。”

这么看来,李鸣、轩辕逸这边都很顺利,可是商君呢?一直没有听到商君的消息,慕容舒清忍不住问道:“那阵中是否有消息。”

“半个时辰前,里边传出打斗声,现在没有动静。”

“再探!”

“是!”

有打斗声就是还有人活着。商君,你答应我不能死的!

裴彻看她脸色已经有些微白,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轻声叹道:“舒清,别担心。”

今日炙烈的阳光,照得雪已经完全融化,干涸的地面,因为马蹄的踩踏,还是扬起了尘土,这次的突袭战很成功,尤霄一半的兵力都在防止邪阵被破之上,他们的背后突袭,让尤霄措手不及。他已经呈现败像。

这时,西方一千骑兵向他们靠过来,轩辕逸微眯着眼看去,最前面的是——李鸣。

李鸣领队,一千骑兵很快与大军相汇,李鸣策马来到轩辕逸身边,年轻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叫道:“主帅!”

看他的样子,轩辕逸就猜到一定很顺利,不过还是笑着问道:“怎么样?!”

李鸣一副得意的样子,爽朗的笑道:“沧月西面粮仓已尽数烧着!”而且十分顺利,可能沧月以为西面群山是比较隐蔽的,而且离主营并不远,所以守备并不十分森严。不过主帅正面迎战,没有士兵支援,他们只花了半个时辰就解决了两百守卫,烧了他们五个粮仓库房。

用力拍了拍李鸣的肩膀,轩辕逸也朗声笑道:“干得好!”

一直查看着前方战况的雷翼说道:“主帅,尤霄想逃!”

商君破阵,尤霄已经派遣了三分之一的人严防商君,还有三分之一留守营中,与轩辕逸正面迎战,他已经有些抵挡不住,这是轩辕逸第一次正面攻击沧月,士兵士气高涨,尤霄看到战情不利于自己,已经且战且退。

轩辕逸抬眼看去,在两侧兵士蝶形阵势的护卫下,尤霄确实开始向主营撤退。轩辕逸举起腰间的无尘宝剑,大喝一声:“拦住他!”说完,加急马腹,战魂如离弦之剑一般狂奔出去。身后的一万兵士也紧跟其后,加入前方的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