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碧儿“啪”地拂开他的双手,挪开身子,“你那个家肮脏、龌龊,怎么能和我家比?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这样子对我。君问天,我…即使回不了家,也不会和你回去的。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已达崩溃的边缘,在那一瞬间,她快要到达家门前,他又把她抓回来,如果杀人不偿命,如果她有气力,绝对一掌劈死这个吸血鬼。上次是和他长一模一样的楚君威把她一脚踢到了蒙古,现在是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不得不留在蒙古。

俊脸微微抽搐了下,眉尾一扬,“谁说没有关系,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

碧儿愤怒地抓起一把泥土甩到君问天身上,“那是从前,我们现在离婚了,知道吗,我有休书为证。”

“休书必须是丈夫的亲笔书写,别人代写的视作无效,蒙古朝法就是这样规定。”

碧儿瞪大一双泪眼,“离婚无效?”

“对,我们仍是夫妻,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君问天用力说道。

“那现在我们再离一次,你写休书给我,我不要和你一起生活。”碧儿抓狂地挥挥手,“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也没有共同语言,性格有差异,不适合在一起。”

“我会尽力让你适合的。”君问天不疾不徐地说道,抬手掸去身上的泥土,瞟了眼湖面上的棺材,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转眼对着碧儿时,又是一脸宠溺,“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一定累坏了,我们回去好好休息。”

“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碧儿往后退去,捂住耳朵,拼命摇头,眼睛直直地凝视着湖面,为什么时光隧就关闭了呢?

“你要去哪里?”君问天哑声问。

碧儿茫然地看着湖面,她要去哪里呢?时光好象回流,犹如她在草原上苏醒之初,满眼陌生,只是那次遇到的是韩江流,现在换成了君问天。能回舒园吗?一定不能,舒富贵对君问天感恩戴德,而且那种嫁出门的女如泼出门的水的老顽固思想,岂能容得了她。韩江流要成家了,她没有立场去依赖他。窝阔台吗?除非委身做他的王妃,这是不可能的事,跳过。只有…跟着君问天回去。可是怎么能情愿呢?

“我跳湖。”她闭上眼,挫败而又气愤。

“不准!”君问天冲上前抱住她的身子,生怕她真的会跳下去,“你若跳,我就会跟着,就是死也要抓得牢牢的。”

“君问天,做个君子好不好,不要强人所难!”冷风把泪冻在脸上,她感到刺骨般的寒意。

“在娘子的面前,我…不想做君子,也不能做君子,更不是一个君子。上穷碧落下黄泉,成灰成土,你都是我的。”

碧儿打了个冷战,愕然地仰起脸,被君问天眼中那股子坚定震住了,泣声渐止。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再也逃不开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碧儿怕冷地环住双肩。

“在蒙古,也只有你会把三千两银子不当一回事,也只有你不识五十两与十两的区别。”君问天温柔地一笑,大手贴住她冰凉的小脸。

“你的马车不是回城了吗?”

“对,我要让你出城呀,不然怎么知道你要干吗呢?”

“包括我住在饭庄?”

“那个我费了点心思,我知道你来了飞天镇,但那不难,只是我查到了你的住处时,已经是今日,幸好我赶上了…。”到现在,他后怕得心都是慌慌的,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碧儿苦涩地噘起嘴,“我何德何能,让君堡主如此用心用力?若是我哪里得罪了你,我给你赔不是,但是请你放过我。”

君问天眷恋地看着碧儿消瘦的小脸,叹了一声,“碧儿,你真的不知道吗?”

碧儿扭过头,“知道什么?”

君问天慢慢靠近,轻轻拥她入怀,头埋在她秀发间,“不要离开我,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哪怕是恨我,也不要离开。”

碧儿身子一僵,“我才不信你,你对我又不好…你强暴我…。”

俊美绝伦的面容一红,僵硬如化石,“不是…。强暴,我…。们是夫妻。”

“还不止一次!”碧儿继续控斥,“我不要你再碰我,你脏,脏…”欲推开他的身子,可是气力太弱。

“我以后会注意清洁。”君问天柔声说道,拥住她往身后的马走去,“不要再存什么念头,我们回家!累吧,草原上风大,天色也不早了。”他抱起她,“我不回去…。”抗议的力度不大,所以别人忽视。把马背上的毛毡铺好,让她坐稳,君问天才跨上马,她疲累地趴在他怀中,轻轻叹息。

魔障呀,越不过去了!

此时此刻,君问天浑身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了一点。离家近一个月的妻子现在总算又在他怀中了。

“在出大都城之前,你住在哪里?”一遍遍吻着她的发心,马犹如闲庭漫步地往飞天镇跑去。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别的男人鬼混着呢!”碧儿没好气地说,恨自己这样没气节的被他抱着,却又反抗不了。也许真的该跳湖自尽,才显壮烈,可犯得着吗?溺水死亡,身体会泡得腐烂,人不象个样子,很难看的。

君问天抿嘴一笑,“你鬼混得还很理直气壮,说说,是什么样的男人?”

“比你好一百倍、好一千倍的男人。”她就想气他、激怒他。

“好一万倍又怎样?”他才不上当呢,自那晚碧儿和韩江流逃跑被抓住后,他好象有点看清楚碧儿了,凑着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向她的脸颊,“你是我的娘子,你才不会多看一眼别的男人,你只属于我。”

“不,我…喜欢的人是韩江流。”她反驳,气他,就气他,气得他吐血而亡才好。

心揪了一下,强抑住心底的妒忌,君问天自信地倾倾嘴角,“他只不过比我早认识你,现在他连这点优势都没有了。碧儿,不管我遇到什么情况,幸福也好,灾难也好,我都不会放开你。真正的夫妻是患难与共的,应该彼此信任,象一个人一样。”

“我…才不要和你象一个人,我又…。不喜欢你。”碧儿喃喃自语,君问天这个吸血鬼竟然把一切看得这么透,是,韩江流没有信任她,在遇到意外之时,他选择独自面对,而把她推开,看似为她着想,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伤害。为什么懂这个的是君问天,而不是韩江流呢?

命中注定吗?

到达飞天堡时,天已经傍黑了。看着飞天堡华美的楼阁、密密的树林和草地,强烈的现实感涌上心头,碧儿悲哀地意识到,她就象只鸟,硬生生被君问天折断了双翅,关进了牢笼,不甘也不愿,却又反抗不了,所有的无奈化作一股怒气,她抓起君问天的手臂,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似乎这样才能解恨。

君问天没有抽回,脸上的神情都没变。

“堡主?”赵管家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堡主夫妇,连寻常的礼节都忘了。

“夫人,你回来啦!”绣珠兴奋地从厅中跑了出来。

“准备热水、晚膳,我所有的衣物全部移到君子园。”君问天坐在马上,淡然说道。

赵管家回过神来,讶异地看到堡主夫人怎么一直趴在堡主手臂上不动呢?“堡主要下马吗?”

“等会!”手臂钻心似的疼痛,碧儿真的气急了。到底不是食肉动物,碧儿放开他的手臂,看着渗出血印的齿痕,不知是自责还是嫌咬得不够深,她气呼呼地跳下马,不要他抱,正眼都没有看赵管家,直直地往后堂冲去。

“夫人,夫人…。”绣珠小跑步似的追在后面喊道,她充耳不闻,手指掐进了肉里,才能控制住不尖叫出声。

“夫人,她…?”赵管家瞠目结舌,指着碧儿。“啊,堡主,你的手臂?”

“不要紧,夫人调皮,和我闹了玩。晚膳后煮点参茶,送到君子园。夫人这阵瘦了许多。”君问天轻笑,把马缰扔给赵管家,俯首看手臂,牙印很深。

赵管家直眨眼,不苟言笑的堡主明明被夫人咬出了血,还说是闹了玩,这闺房游戏玩得有点过火了吧!

君子园还象她离开时一样,收拾得雅致温馨。

绣珠侍候碧儿泡了一个香香的花瓣澡,晚膳是送到君子园,没要到花厅,君问天也没有来刺激她,但她只是喝了几口汤,不到半晌,吐了精光。

“夫人,你哪里不适?”绣珠担忧地拭拭碧儿的额头,问道。

“可能是累的!”也是气的,一想到没能如期回家,还要继续和君问天耗下去,胸中就堵得慌。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绣珠替她擦干头发,点上熏笼,床被铺得厚厚的、软软的,唉,再怎么清高,却不得不承认有钱真好,飞天堡的日子过得太精致。饭庄老板已经尽力给她最好的一切,可是和现在一比,那床铺就象个杂草堆。

满室清香,暖如初春,只着单衣,也不觉着寒冷。“夫人,你和堡主回来怎么没让人先送信过来,那样,我会给你把所有的衣衫都熏好香,现在有点匆忙哦,衣服都没熏透。”绣珠很内疚地说。

“没有关系,堡中好吗?”碧儿慵懒地窝在被中,舒服地摊开四肢。这一天,真的好累、好累!

“好什么,那个表少爷潘公子整日呆在堡中,和春香打情骂俏,把堡中弄得乌烟瘴气。”绣珠挑亮烛火,麻利地为碧儿准备明日要穿的衣裙。

“你不会是妒忌吧!”碧儿微闭上眼,悠悠地问。

“夫人!”绣珠嗔怪地看着碧儿,“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愿和潘公子扯上关系。他那双眼象会扒人衣服似的。”

“勾魂眼呀!我走那天,他没冻坏吧!”想到潘念皓掉在冰池中,碧儿嘴角弯起。

“足足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绣珠说道。“现在整天包在狐裘里,象个冻死鬼。提到夫人,他…就一脸凶相。”

“怪我什么事,是他自己掉水中的。”

“谁掉水里?”君问天端着茶盘,推门进来。他也已经换了衣衫,黑发如墨披在身后,衬着俊美的面容,越发性感、邪魅。

“堡主!”绣珠道了个万福,接过茶盘,递给碧儿。“夫人刚刚喝下的汤全吐了,现在喝点参茶补补元气吧!”

“吐了?”君问天抢步上前,俯下身,“不合你的胃口吗?想吃什么,让厨子重新做。”

“我是被某人气得没了胃口,满意了吧!”碧儿抬眼,狠狠瞪着君问天。绣珠捂嘴轻笑。

“你先下去!”君问天屏退绣珠,闩上门,亲自端了参茶,坐到床沿上,只手托住碧儿的肩,“乖,别气了,一会再给你咬一口,但要把参茶喝下去才有力气咬我呀!”

“咬?”碧儿嘟着嘴,“把你咬死也回不去。”她突地一怔,“君问天,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他一直没有讶异她要回的家不是舒园,有点怪哦!

“我不管你从哪里来的,现在你是我娘子,就这么简单。”君问天把茶杯凑到她嘴边。

碧儿可是大大的吃了一惊,震愕之时,被他灌进一口参茶,呛得她直咳。“慢点,慢点,来,浅浅地抿。”

“不行,我还是想吐!”碧儿突地推开他,匆匆跑下床,一口参茶完完全全吐在了痰盂之中。

“怎么会这样?”君问天拧着眉,扶着她上床,自己解了外衣,掀开被角,躺在她身侧。

“君问天,这…。不太好吧!”碧儿直眨眼,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可也不能随意妥协,“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床,今天你睡卧榻,明天起,我睡,不然,你还是睡到账房,象从前一样。”君子园的厢房是他们的新房,但君问天没有在此住过,新婚之夜都没有。

“以前是疼你,才由着你胡闹。我们是夫妻,睡一张床天经地义。现在是,以后也是!”说完,他将烛火捻熄。

黑暗中,他拉她入怀,不容她抗拒。

君问天怎么突然变这么多,“我们是协议夫妻!”碧儿微弱的抗议,君问天清爽的气息一直引发她女性的本能,她的心有如擂鼓般的跳动,很无助地怕他听到。

“见鬼的协议,从来就不存在。答应娶你,我就真心地把你当成我的娘子。”他的气息在她发梢吹拂,哑声说道,“碧儿,自我们定下亲事后,就没有别的人。”

“呃?”

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躺在他的臂弯里,压低了音量,“以前的荒唐,不要和我计较,我…已经彻底和过去结束了。白姑娘,不管在花月楼时还是在君府,我都没有碰过她。她…是我生意上的客户,她是大宋的婉玉公主。”

二,赢得一缕愁(中)

二,赢得一缕愁(中)

厢房中,烛火已熄,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耳边只有她浅浅的呼吸,不禁淡然一笑,他原以为碧儿会惊讶得跳起来,然后盘问个不停,这毕竟是个很出乎意料的内幕。就是他最信任的白一汉,都不知白翩翩的真实身份,但他就是想告诉碧儿,因为夫妻之间应该袒裎相对。

“君家原也是汉人,祖居长安,以贩卖农具为生。到我父亲这一辈,生意做大了点,扩展到漠北这一带。一个偶然,父亲发现了飞天镇附近有两座山,山中出产铜和铁。父亲倾其所有买下了这两座山,把家也从长安搬到了蒙古,着手开采铜山、铁山,从那以后,君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铜和铁用于农具、工具之类的毕竟有限,制造兵器的前景却是可观。碧儿,君家是做生意的,不是朝庭官员,没有强烈的国与国之间的分歧,来往的都是客户,不管是蒙古人、宋人,还是辽人,只要他们付银子,我就给货。但因为铜山、铁山位于蒙古,我必须要收敛点,不可以太明目张胆。两国交战,如得知飞天堡向敌国出售铜、铁,就等于是叛国之罪,会抄斩全家的。这些事,我都是亲力而为,不假以人手,晓得的人越少越安全。”

“白翩翩是宋朝公主,辽人是谁?”倾听的人,没头没尾的飞来一句话。

“骆云飞,骆家塞塞主,也是青羽的夫君,他其实是辽国…。二王子耶律著。”

哦,那个黑面高大的男人,成亲那天见过,笑起来声音大大的,这个到是有一点小小的吃惊。“飞天堡为了做生意,真是不遗余力,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包括婚姻。”碧儿不屑地摇摇头。

君问天握住被下的小手,贴到胸口,“不是这样的,其实辽与宋,都不是飞天堡主动找上门的,是他们费尽心机找过来的。这些交易,帝王们都非常谨慎,不放心交给别人,只有贴心的子女。辽国为接触飞天堡,特意在漠北买下骆家塞,假造了身份,然后找个机会与我结识,稍微熟识之后,悄悄暗示,飞天堡不能一昧的求财而忘了安全。我也是观察他很久之后,才同意做他们的生意。青羽和骆云飞相处之后,情愫暗生,婚事与生意无关。至于婉玉公主,那个故事有点长…。”

“长就不要说了。”碧儿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朝里侧去。

“不,今天都说了吧!我不想我们之间生嫌隙。”君问天扳过她的身子,啄了下樱唇,惹得碧儿瞪圆了双眼,“君子动口不动手。”她警告他。

君问天低哑一笑,被下精实的身躯贴紧她的柔软,“我动的是嘴,不是手。”

这张拍克脸,今天表情很丰富啊,就为把她从时光隧道边抢回来,很有成就感,心情大好?清眸轻荡,逐渐迷蒙。

“君家在江南和大都城中都有许多商铺,那些都是一个幌子,当然也赚钱,只是和铜山、铁山、马场、牧场不能比,为了能好好解释飞天堡日日堆积的巨富,总得有个来源吧!我故意让声势造得很大,让别人相信那些商铺赚得很多。商铺我就交给堂兄君仰峰打理。同是君家人,我是堡主,他是帮手,堂兄心中有些不平衡,于是就打起了坏主意。他也有想过我可能私下有什么交易,就从江南买了个女子送进花月楼,让我看到,要我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然后让她刺探到我的秘密,他再推上一把,毁了我,飞天堡就落到他手中了。谁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是宋国公主,当他在江南觅色时,就盯上君仰峰,他只是一个跳板而已。那女子就是婉玉公主,我和她见了第二次面,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当然她也没隐瞒。没有人会把一个青楼女子与大宋公主相联系的,我与宋朝的交易都是与公主商谈。娶她,是…。。”

“婉玉公主喜欢上你,故意找来君仰峰刺杀你,让她引起官府的注意,逼着你娶她回家保护她,当然也是保护你。”碧儿接过话。

君问天一笑,亲昵地抚摸着粉颊,“你在花月楼的晚上就看出来了?”

“我在舒园曾经用秋千架击倒过君大少,对他惊慌的样子觉得好玩。在花月楼中,他虽然戴着面具,变了声,但是身高、举止都改不了,白翩翩助他逃跑的戏很烂,还有在饭桌上,我试探他们,你看他们紧张的样,真是有趣。我一开始以为你和他们串通好的,后来想想你是个老狐狸,顺水推舟罢了,又得美人又能扼住君大少。白翩翩把君大少真是利用得彻底,要是他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的一枚棋子,不知会不会哭?”

“我无意美人,碧儿…。”君问天打断她的话,“娶她是我对她已经不再信任,我要把她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她到底要干吗?她…心计之深不亚于男子,我可不想半夜睡得好好的,就命赴黄泉。”

“若她单纯点,你就抱了?”柳眉一挑,她反问。

“不会!我不贪心,怀里有一个,外面管她天香国色,都与我无关。”他碰碰她的纤腰,暗示怀中之人是谁。

“说不定我也会出卖你,我…。也是某某国的某某,就为刺杀你而来。”

“被你出卖,我情愿。你哪里是来刺杀我,你是来折磨我的,妹妹!”他轻咬着她的耳朵,柔声唤道。

碧儿眼一红,“不准喊妹妹,你…欺负我无依无靠,有家回不去,把我吃得死死的。虽然…我回不去,可是我和什么王爷、大汗的也很熟,想整你也容易。”

“嗯,我的把柄都在你手中了,你尽管威胁、利用,我不反抗的。”

大奸商今天是绝对绝对反常,碧儿深究地拧着眉,哦,她需要透口气,实在吃不消!

“君问天,你告诉我这些到底要干吗?”

“一个人把秘密压在心中很累的,说出来让你与我一同承受,这样我就轻松点。碧儿,上天既然让我们结为夫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排斥我?我不会再做出让你从我身边逃开的事。”

碧儿眨眨眼,可以这样理解君问天的话吗?他想和她和平共处,也要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可是,上帝,对于这个婚姻,她是本着一份履行协议的态度,没有带一丝感情。她对他印象不算好,又没和他谈过恋爱,山盟海誓也没发,虽然和他上过床,但那是他强迫她的,他的过去非常复杂,这样的人要牵手一生吗?怎么可能的事情!

“君问天,你…有没发现其实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她委婉地倾倾嘴角。

“我不和女人做朋友!”君问天一口回绝,让她打消这样的念头,“我要的是娘子,让我开心,让我气恼,甚至还会让我哭笑不得的小娘子…”他低下头,埋在她颈项,密密吻着,“你不是说我帅得让女人想尖叫吗?这么帅的男人,你不想要?”

疯了,这个男人在用男色诱惑她,真是坏到家了。君问天平时都是阴冷冷的,很少有个笑容,一旦施展出温柔魅力,杀伤力很强,这种低语、这样的力度,她都有点不能自已,被下密贴的身子更是令她不能呼吸。

碧儿悄然往里挪了挪,“君问天,不要这样,我…不是个圣女,你继续下去,我有可能臣服于你的男性魅力之中,但那只是…。一种本能,是欲望,我不想,我…。其实蛮害怕的,那天你…。不说那个,我喜欢和我爱着的人做那种亲密的事,那样会觉得完美。”她很老实地坦白自己的心思,前车之签,和他对着干,他说不定又会强要了她。

君问天抬起她的脸,眼光深沉,真是一个大方的小闯祸精,说床第之事一点不扭悝,“爱?好吧,我等,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哦,不是会,而是必须爱上我,我们是夫妻。”他微微一笑,拍着她的身子,让她放松,“今晚,就这样睡吧!”他的气息在她发梢吹拂,挑逗的意味很浓。

“不要抱这么紧,我…不好睡的…我认为分床…。”她的话被他的唇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