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全身为之战栗了下,害怕体内莫名涌上的热力,心怯地轻推他的胸膛…

“不要,不要怕,我只想这样抱着你。”楚君威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一边加强手劲,一边在她耳边安抚低语,黑眸中闪烁着隐隐的泪光。

林妹妹僵硬地偎靠着他,生生把差点脱口的“老公”咽了下去。

八,千里之外(中)

八,千里之外(中)

老刘从后视镜中瞟了眼君问天和林妹妹,慢吞吞地问:“楚先生,下面去哪?”

黄昏的余晖穿过车窗洒在君问天的身上,渲染出一层明媚的光芒,他眉头舒展,握着林妹妹的手,询问地看向她。

林妹妹转过头,默默地,和他手指搅着,拉着勾玩。

君问天现在已是如日中天的大影星,走到哪里都有人围观。他倨傲俊伟、君临天下的气质,可以对一切仰望他的人无所谓,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却是有所谓的,不是被别人贬得要死,就是被一颗颗大白眼给射死。能去的地方无非就是丽园这样的会员制餐厅,中午在丽园刚吃过午餐,晚上她可不想再去了。

君问天看蹙着眉头,呲牙咧嘴的苦思样,不禁莞尔。“要不,我来决定?”

“我们去吃汤包。”她脱口而出。传媒学院旁边有家糖水店,里面卖好吃的杏仁豆腐、芝麻糊这一类的甜食,在糖水店旁边是家汤包店,生意特别的好,学院里的情侣们最爱在那里边吃汤包边约会,她那时非常羡慕的看着一对对情侣在那边耳鬓厮磨、窃窃私语,陡生出一个伟大的梦想,日后,如果她能遇到意中人,一定要带他到这里来吃一次汤包。

话一说出口,林妹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楚君威是她的意中人吗?这么伟大的梦想,怎么可以和楚君威分享呢?

“好!”楚君威却当了真,“那你告诉老刘怎么走?”

她咽咽口水,在楚君威压迫人的视线下,无奈地说出汤包店的地址。

汤包店深居在巷子中,车开不进去,老刘在路边停下车。

“林记者,吃好后,你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然后我来接你们。”老刘递给林妹妹一张名片。

林妹妹很诧异,这事他不应该和楚君威说吗?

“楚先生讨厌用手机。”老刘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位,祝用餐愉快。”他对楚君威点点头,神情非常恭逊。

“来!”浅浅的夜色中,楚君威向她伸出手,黑熠熠的眼神看着他,嘴角勾着笑,很英俊的模样。她身体轻颤着,连眼睑都在颤抖。虽然不是地处茫茫的草原中,她却一再地把眼前这个男人与君问天的身影重合。

她慢慢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象把自己的一辈子都交给他一般。

“我就是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妈妈那时不同意我住校,我硬要住进来,想着怎么也要脱离她的魔爪,享受一下自由。”她轻笑着指着巷子边围墙遮住的一排绿树里的楼房,听到足球场上还有男生叫嚷的声音,“妈妈的学院离这里有两站的路,爸爸的更远一点,我双胞胎哥哥现在读书的地方和这里是反方向,那个学院很有名气,属于国内的十大名校之一。好玩吧,我们家四个人各自呆了一个学院,谁都不碍着谁!”

楚君威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前方,嘴角明显弯成一轮月。

她似乎并不需要别人的回应,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把她的中学与大学里好玩的事说了个遍,根本忘了身边这个男人其实与她只有过几面之缘。但那有什么呢,她却觉得已经认识了很久,久得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一切都想和他分享。

吃饭的高峰期,汤包店的人太多了,许多人端着餐盘在找空座。楚君威墨黑的冰眸微微扫了一圈店内,拧了拧眉,看着站在餐牌下研究的林妹妹欲言又止。

传媒学院的学生消息最灵通,他们一进来,就有人认出了,但楚君威那森冷的气势没有人敢上前打招呼,有人掏出手机想偷拍,在一记冰寒的视线射过来后,不禁打个冷战,赔着笑脸把手机塞了回去。

一对情侣好心地给他们让了座,汤包店中可能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尊贵的客人,忙不迭地把别人的菜单押下,先给他们上了两碗鸭血粉丝汤和一笼汤包。

两人坐定,楚君威挑着碗中黑乎乎的鸭血,抿了抿唇,这种东西能吃吗?

“吃吧,这个可以防癌,很好吃的!”林妹妹喝了一大口汤,急急地夹了一个汤包塞进嘴中,“烫…。”楚君威没来得及喊住,那个人已经被烫得眼中浮出了水雾,咧咧嘴,端起水杯猛喝了几口。

“怎么总这样毛毛燥燥的,慢点不行吗,又没人和你抢!”楚君威叹了口气,夹起汤包,细细地咬了个小口,对着里面吹凉气,估计不怎么烫时,蘸了点醋,放进林妹妹的盘子中。

“嗯,嗯,这样是不烫了。”她对他俏皮地吐了下舌,心安理得的把汤包塞进口中,笑得眯眯的。

汤包店中从客人到老板、打工的小妹,个个嘴张得溜圆,情侣见过千千万万,但象这样宠溺女友的男人还是平生所见,大开眼界啊。女同胞们恶狠狠地瞪着男伴,男伴羞愧地低下了头。

林妹妹吃得不亦乐乎,楚君威顾着她,自己却很少动筷。“难道只有那种高档餐馆的东西,你才能进口,这种贫民小吃店的吃了会肚子疼吗?”有人吃了得意,还不忘教训,“告诉你,真正地道的风味都是在这种小巷子中,那些大餐馆根本没得比,你不吃可不要后悔。”

“吃饱了没有?”楚君威抽出纸巾给她,对她的训导充耳不闻。

她咽下最后一口汤,点点头,这是她回到二十一世纪后吃得最饱的一次了,饱得她腰都直不起来。

吃好出来,发现外面居然下雨了。汤包店老板跑出来,笑吟吟地递给他们一把伞。“我过两天还给你。”林妹妹感谢地说。

仲春的雨噼噼啪啪打在伞上,空气里有青涩的泥土味,楚君威伸出修长的手臂揽住林妹妹的肩膀,光洁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她乖乖地窝在他臂弯里,一种熟悉的悸动揉搓着她的心心。

一切语言,在这一刻都是多余的。

两人踩过雨坑,听着雨滴落的声音,不时对视一眼,在快到巷子尽头时,林妹妹深呼吸一口,忽然在伞中转过身,踮起脚,闭上眼,没敢看清方向,胡乱地啄吻了下楚君威,“这一切好象是梦一般,真好!”她低喃。

不等楚君威回应,她从伞下跑开,站在一家报亭的廊下给老刘打电话,小脸羞得通红。怎么办,她好象越来越恋慕上这个大明星了?

君问天揉着被她啄吻的下巴,宠溺一笑,紧步上前,用伞遮住了外面的视线。

所谓礼尚往来,有来无往非君子也。

老刘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按了下喇叭,一把伞慢慢撑开,楚君威拥着脸红成番茄的林妹妹上了车,他眨眨眼,怎么瞧着林记者的嘴唇有点肿?

********

邢辉在打了N个没人接听的电话后,没有办法只好追到林妹妹家中,她不在。方宛青女士说她和几个女生在外面吃饭,留他在林家随便吃个晚饭。饭后陪着林书白先生喝了盏功夫茶,天南海北的聊了会。他实在坐不住,拉了林仁兄陪着下楼

他那点小心思,逃不过林仁兄的眼睛的。“放心吧,那个鬼丫头只有你看得上,别人正眼都不会瞧的,她比十字路口的安全岛还要安全。”林仁兄从小卖铺中买了包烟,扔给邢辉一支,小心地瞅瞅后面,自己也点上一支。

两人站在小区外的树荫下一边躲雨,一边抽烟,邢辉斯文俊秀的面容蹙成一团。

“如果象你说的那样就好了,可是街上的人难道都是瞎子吗,我能看到妹妹的好,别人就看不出来吗?”邢辉很没自信的叹了一声,“不知怎么,心里头忐忑得很。”

林仁兄不敢苟同地狠抽一口烟,然后慢慢吐出一串烟圈,“那丫头好吗?我和她一起生活了二十三年,怎么没觉着呢?”

邢辉笑,林妹妹和林仁兄这对龙凤胎虽然天天战得烽烟四起,但感情却是非常的好。林妹妹昏迷那一阵,林仁兄比谁流的眼泪都多,医生让林家放弃治疗时,他吼得差点没把医院的屋顶掀翻。

“那是因为她好不好,与你没多大关系…。林仁兄…”他的声音突地一低,心像被人揪起来,眼神渐渐锋利,面上几度变化后成了冷笑道:“你家妹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帅的女同学。”

黑色的宾利稳稳地停在车边,一把花伞先伸了出来,高大俊美的男人弯腰钻出车,然后,林妹妹卷卷的马尾欢跳着跨出了车,笑盈盈地站在伞下,小脸扬起,男人抚摸着她的面颊,象是在柔声叮嘱什么,她很乖很乖地点头,男人把伞递给她,她挥手道别,看着男人进了车才转过身。

“邢辉,你…。闭上眼,当什么都没看见。”林仁兄心中咬牙切齿地把林妹妹狠咒了下,慌忙上前挡住邢辉的视线。老爸说妹妹变了,原来是变得花心了,也学着人家脚踩几只船。

邢辉忐忑不安的心这时突然镇定下来,他俊雅斯文地微微一笑,迎上前去。“林妹妹!”他跑到了她的伞下。

林妹妹吓得差点把伞扔开,捂着嘴,心虚地转头看看后面,楚君威的车已经走了,她这才把心放下,“邢辉,你…你怎么在这里?”

“人家等你一晚上了。”林仁兄在后面对她挤挤眼、挪挪嘴,做了个自刎的手势。

她愧疚地低下了头,呐呐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邢辉苦涩地倾倾嘴角,“我最怕别人说对不起,因为那代表着他们做了让我非常痛苦的事,林妹妹,你做错什么了吗?”

“我…。”她求救似的看向林仁兄,林仁兄装作没看见。

“林仁兄,你妹妹借我一会,我稍晚点保证把她安全送到家。”邢辉扭过头对林仁兄说。

“知道了,我现在就消失。林妹妹,你一定要坦白从宽、改过自新,知道没?”林仁兄回首扔下一句提示。

林妹妹无措的握紧伞柄,不知怎么面对这种状况,她其实不是个很会撒谎的孩子,而且她不想欺骗邢辉。只是被楚君威拉上车后,她的意志就不属于自己了。

夜幕阑珊,细雨纷飞。

邢辉手上青筋暴醒,他没有揽妹妹的肩,任自己一大半淋在雨中。两个人在小区中心花园的石子路上绕着圈走。

气氛压抑得林妹妹直想叹气。

许久,邢辉才发出一声自嘲的苦笑,“我一直都很自以为是,从中学到大学,现在工作了,事事志得意满,什么挫折都没有,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是今天我发现我真的很失败,失败得一塌糊涂。五年止不上别人的五面,我说为什么楚君威会阴魂不散地围在你身边,原来他的目标真的是你。林妹妹,你拒绝我是因为他吗?”

“邢辉,”林妹妹痛苦的噘起嘴,心中很是无力,“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因为他和君问天有着同一张脸,对她有着同样的温柔,才情不自禁的。但这些让她怎么说呀?

“你对他那样的笑,和他依得那么紧,为他不接我电话,还向家中撒谎,你不让我那样想,让我怎么想?”斯文的人发起火来,威力惊人。

她咬着唇,无语地低下头。

说什么只会越涂越黑,不如沉默。

“你也象那些蛋白质女生一样玩追星吗?他这个少女、少妇杀手也把你的心擒获了吗?林妹妹,你喜欢他的帅,还是爱上他的钱呢?你怎么也会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呢?”邢辉气得口不择言。

“邢辉,你不要说了,我也不知怎样象你解释。我没有变,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根本无力控制。”林妹妹急哭了,嘴直扁。

邢辉震愕地瞪大眼,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然后扔下手中的烟,狠命地用脚踩烂,“林妹妹,你决定了吗?”他极力维持着冷静的口吻,问道,只觉得心中的滋味惨烈无比。

“决定什么?”林妹妹恍惚地问。

邢辉啼笑皆非,“林妹妹,我已经为你申请到保研的学院,无需通过考试就可以直接入学,所有的资料都帮你准备好了,本来想让你再读几年的书,等你毕业时我想办法把你招进我们报社,我们一起工作,一起努力。现在你有了楚君威那样的男友,我想你不会再需要那些了。我不得不承认,我争不过楚君威,至少他现在有房有车有地位,而我才刚刚奋斗,给不了你那些,你也不给我时间准备,没看出你原来很性急。嗯,就算这是我出演的一场独角戏吧,情节松散、老旧,不招人眼球,可结局一样惨痛、心碎。好了,不再多说,我送你回家!”他掩住眼底的难受,别过头去。

“邢辉…。。”林妹妹捂着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邢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湿冷的空气,拭去发上的水珠,“可是,林妹妹,你真的了解那个男人吗?”

她戛然停止抽泣,不安地看着邢辉。

“虽然我不是娱乐记者,可对娱乐圈并不陌生。娱乐新闻是假的刻意炒作,真的却拼命掩盖。楚君威,二年之前,突然跃出,非常神秘,所有的一切都不为人知,但世上哪有不透缝的墙。林妹妹,你真的很纯很蠢。楚君威,原来是古装剧中不起眼的龙套,后来被星探发现开始接拍广告,然后走红。他早已成婚,膝下已有一位五岁的儿子。”

邢辉的声音很轻,有一半还被雨声遮住,可是字字句句她都听清了。

“林妹妹,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也有我的自尊。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就给我电话,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不想,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不早了,回家去吧!”

邢辉替她扶正伞柄,不去看那张因惊愕而惨白一片的小脸。

九,千里之外(下)

九,千里之外(下)

她浑浑噩噩的,不知怎么上的楼。邢辉替她敲了门,很礼貌地向快要爆炸的“火药”方宛青女士道别,面无表情地握了下她的手,走了。

“林妹妹,请问现在北京时间几点了?”方宛青女士指着墙上的挂钟,吼声如雷。

林书白拧着眉走了出来,林仁兄难得没有在一边煸风点火,靠在房间的门上,两臂交插,一脸深沉。

她在抖,越抖越烈,几乎快站不住了。“妈妈…”她“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扑进方宛青的怀中,象小的时候,受了无限的委屈,在妈妈怀中赖着寻求安慰。

方宛青胸腔中一团大火被肩膀上突然滴落的泪珠打湿了,灭了,瞬刻化身慈母,用脚踢上门,搂抱着林妹妹坐到沙发上,柔声问:“和邢辉吵架了?”

林妹妹哭着摇摇头,撕心烈肺的哭到气都及不上来。

这世上哪有那么幸运的事,楚君威怎么可能是君问天呢?他不是,真的不是,他结婚了,都有了个五岁的孩子,这个事实象把利剑狠狠地戳醒了她的白日梦。在梦醒的那一刻,她才知自己是这么的愚蠢,就为了楚君威几次示好,她就晕了头,什么也不问,傻傻的把他当成了君问天。由邢辉口中说出这个事实,更让自己可怜、无知到了极点。怎么能把对君问天的情感寄托在别的男人身上呢,面容相似算什么,心和灵魂相同吗?多大的一个嘲讽啊,她还主动献吻,放任自己接受他的宠爱。

她不贪他的俊美,不贪他的钱财,不贪他的地位,她贪的只不过是那一抹温柔。她想老公君问天,那个她痴爱着却天人相隔的男人啊,她都快想疯了,自苏醒后的每一夜,她都梦到他,隔着一条长长的河流,却无法涉水相拥。这时候,楚君威突然出现了,她抗拒了又抗拒,可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他。

错了,她错了。

君问天不会这样对待她的,有了她之后,他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她。而楚君威呢,一边享受着天伦之乐,一边在和她谈情说爱。当他看到她献吻时,是不是在心底嘲笑她的浅薄,她充其量也不过如此,稍微伸下手指,她就上勾了。

方宛青和林书白都被林妹妹这呼天抢地的哭声震住了,交换一眼,探询地斜睨着林仁兄,林仁兄耸耸肩,转过身进了卧室,一声重叹划破了夜晚。

等她哭累了,方宛青陪着她去浴间洗漱,什么也没问,真的当她是个小孩子般,替她洗脸、解衣,一切好了后,方宛青没有回主卧室睡,而是和林妹妹挤了一床,就象在她年幼时的雷雨夜,有时是爸爸,有时是妈妈伴着她同眠。

林妹妹窝在方宛青的怀中,一夜睡得都不踏实,有几次刚睡沉,然后又哭醒了,方宛青的叹息一声接着一声。

天放亮,方宛青顶着个熊猫眼起来做早餐,林妹妹乖巧地在一边帮忙。两位男士也起得很早,这个早晨,林家罕有的寂静。

“爸爸,我想辞职。”早餐吃了一半,林妹妹细声细气地说。

“嗯!”林书白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好象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你今天把辞职报告写了,然后爸爸陪你去杂志社,和几个朋友打声招呼。暑假前,你就到你妈妈学院去旁听课,把考研的书带着看看。”

“你也可以去我们学院听课,有许多极品帅哥呢。”林仁兄插话道。

“你要是和美女约会,也要把我带着当电灯泡吗?”林妹妹白了他一眼。

“哪来那么多美女,现在满大街跑的都是恐龙,哦哦,全世界仅存的二个美女----方宛青女士与林妹妹小姐。”林仁兄那种油腔滑调的口吻,把大家都逗笑了。

“好了,快吃!我今天要上第一堂,林仁兄,你别以为研究生有多厉害,给我悠着点,好好上课,期未拿不到奖学金就别进门。妹妹辞职后给我电话,我下午没事,陪你上街买几件衣服,换季了,小姑娘家该有几身新的换换。晚上,我们一家去吃韩国菜,点妹妹最爱的炭烤牛肉。”

方宛青女士拿出一贯的雷厉风行,把今天的任务布置好。

“爸爸、妈妈,谢谢!”林妹妹把头搁在方宛青的肩上,声音软软的。

谢谢家人没有问她为什么哭,谢谢家人在她心痛欲绝时陪在她身边,谢谢家人在她茫然时给她憩息的港湾…。在失去她深爱的人之时,幸好还有家人。

“乱恶心的小女生调调,受不了,受不了。妈,逛街时要我去帮着拎包吗?我下午也没课。”

“好啊,老林,你呢?说起来我们全家有十年没有一起逛街了。”方宛青很期待的看着老公。

林书白儒雅地笑笑,“行,我去系里把课调一下。”

********

林妹妹昨天对楚君威的专访,自然是不好交差的。总编看着桌上明显是应付式的采访纪录和辞职报告,眉头皱成了个结,“林妹妹,你既然要辞职,我就不讲什么了,不过,你是真的毁了这次专访,多好的机会啊!按理辞职报告收到后,要一个月移交工作,然后才正式生效。唉,楚君威的新闻一直是你追的,一周后他的新片首映,你去采访下,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不必等一月了,那个采访结束,我批准你辞职。”

“可以让别人去吗?”她辞职就是为了不想再与楚君威有牵扯,她不能再见他了,再见,她都会瞧不起自己,她要把那张脸彻底的忘记。

“这已经是杂志社的先例了,若不是看在你父亲与领导是好友的份上,你昨天那个专访,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总编冷冷地抬起眼。

林妹妹再笨,也听明白总编口气中没有表明的埋怨,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了,那个新闻我会把握好的。”楚君威的新片首映,一定明星云集,那个导演还不借此炒红了天,各家娱乐媒体都会去的,她混在其中就行了。那些万变不离其宗的首映新闻不难写,她好说也是新闻专业毕业的,打不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