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三人回来,留在店里的几人却差点没骇晕过去,洛桑指着她们手上的大包小包,声音直打哆嗦:“汐儿,就算最近的营业额真的很不景气,你也不用这样性急,现在就想要把Left·Blue改成服装店吧。”

洛凡冷哼一声:“不就是约个会嘛,用得着想要把全城衣服搬回家的样子。”

不答理她们,凌悦汐三人直接就跑进卧室开始一件一件的试衣服,洛桑洛凡不甘落后,也硬是挤了进去,留雷慕一个人在外面幽幽怨怨,大叹老天不公。

晚上十一点,用尽所有力量才终于把同志们赶出去的凌悦汐大大吁了一口气,刚想睡觉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喂。”

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我是展骁从前的女朋友。”

凌悦汐撇了撇嘴:“如果是不甘心想找麻烦什么的,拜托要哭要闹找他去,我没兴趣。”

她想挂电话的姿势被对方的下一句话凝住:“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的死党卢贝儿十几年来一直对你的男朋友展骁一往情深?”

“砰”的一声,话筒从她手中滑落,重重掉在地上。

卢贝儿蓦的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而下。

那个人,那个人…

她颤抖地抹去脸上的汗。

那个人,到底是谁?

居然可以这样轻易进入她的梦中!

他说他叫,司空无邪、司空无邪…

番外篇 若有来生

我清楚的感觉到所有的力气和意识正从我的身体里迅速抽离,努力的、努力的、我想要睁大眼睛,心里默默乞求,让我再看他一眼,让我再看他一眼…

尘颜、尘颜…

模糊的视线在接触到他玉一样温润的脸庞时清晰起来,我不由自主微笑,尘颜,即使是这样不堪的状况,他依然有不染纤尘的气质,精致的五官,乌黑的瞳仁注视我,那样温柔而深情,那样、含着泪又带着笑的目光,让我心碎。

不理会身上的伤,他一步步向我爬过来,汩汩的鲜血一路洒下,刺目的红衬得一整片花园都苍白失色。

身后传来星燃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呜咽声,我早已泪流满面,却无法回头。即使她刚才才用雪亮的匕首穿透我的胸膛,我依然无法恨她,更不愿用怜悯的眼神看她。生命已经没有多少,我哪还管得了其他,尘颜,此刻我只想回到你最初也是最后的怀抱里。

近了一点点,又近了一点点,终于,我抓住了尘颜如玉无暇的手。可是,低低的压抑的咳声传来,我突然无法再动弹,雪井,雪井,我们都已经快要死了,我如何忍心再伤她!

我转过身去,雪井美丽的面容毫无生气,晶莹的眸子哀伤地望着我。不远处是星燃不住地喃喃自语:“我不想这样,我不想伤害你,可是,你为什么要与他成婚,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的约定…”

“因为我爱他,”闭上眼,泪无声坠落:“星燃,即使再来一次,即使这是错误,我依然不会后悔我的选择。”望着她,我突然觉出可笑,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雪井、星燃,同时爱着尘颜,我深深爱着、也深爱着我的尘颜,这是命运的捉弄吗?我与尘颜的婚礼上,我最好的姐妹,却毁了一切,拿着她誓死保护我的那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穿透我的胸膛。

花园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我们四人,十二灵巫中,星燃与雪井的灵力最强,更是与我生命相连之人,最强大的星燃选择背叛,其他人,通通不敌,雪井却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我身前。为什么,她和尘颜,都要做这一模一样的动作?我欠他们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星燃目中有泪,鲜红若血:“尘颜,为何?”

尘颜笑容干净纯澈如初冬的第一场雪:“星燃,你这样做,我与云浮都不致怪你。但、生生世世,我心中只有云浮一人。”

他说这句话时,雪井与星燃的神色再哀凄几分。

我应当要内疚的,但越来越模糊的意识,神啊,原谅我的自私,此时此刻,我心头眼底,只有着一个尘颜,睁开眼,我再度握住他手,静静笑着:“尘颜,抱抱我。”

尘颜不语,只努力向我靠近。

雪井的眼泪涌出来:“对不起,云浮,是我没有保护你,是我没有保护你,我说过永远不让你受到伤害,我没有做到。”

这个傻丫头啊!我摇头叹息:“你誓用生命的代价维护我,雪井,你已经做到。”

雪井不住摇头:“云浮,求求你,趁现在还有机会,你沉睡吧,只要沉睡,等到尘颜归来的那一天,你就可以醒过来,你就不用死了。”

我看着他们,甚至连星燃的眼中都出现悔悟与期待,我心中安慰,多年情谊,究竟非朝夕能改变。但、沉睡吗?醒来再继续这一场无尽的纠缠?不,我再不愿伤害任何人。我看向尘颜,他亦看着我,我知道,他懂得我。

抬了抬眼,我知道她来了。

她的身影慢慢出现,美丽不可方物,无与伦比的高贵。我的母后,月阙皇后娘娘,也是巫族的宗主。

她静静看着我,目光哀伤而了然:“浮儿,你当真不愿沉睡?”

我灵气无多,声音低柔却坚定:“母后,儿愿身死。”

她转过身去,我知她是不愿别人看见她的哀痛:“我会亲自为你们作法,现在,你们开始说愿吧。”

我看着她,母后母后,我知你不愿我死,我知是我伤了你的心,请原谅浮儿不孝。

星燃看我,看雪井,最后看尘颜,抬起头,第一个开始说愿,字字清晰:“若有来生,不再爱他,不再情孽纠缠。若有来生,离得云浮远远,不再伤她,不再相争。若有来生,与他们三人,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星燃!”

星燃微笑看着我,眼泪慢慢落了下来:“云浮,我终是悔了。”

星燃,你何苦如此!我张了张口,劝阻的话却说不出口。

雪井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颤抖的开口:“若有来生,再不愿云浮为我左右为难。若有来生,必将以性命护云浮周全。若有来生,仍愿守护在云浮身边。若有来生,再、再不与尘颜纠缠。”

我泪眼模糊,雪井,你这傻子,你这傻子!我怎值得你如此待我?我怎值得?

尘颜始终平静,若婚礼上他是欢喜的,那么从星燃的闯入,到变故惊起,到此刻,除了我被伤时他的眼中有哀伤外,他始终是平静的。我的温柔的、善良的尘颜,他此刻就用涣散却深情的目光微笑看着我,叫我无法呼吸,叫我泪流满面:“若有来生,再不与她们纠缠。若有来生,再不让她们伤心。若有来生,即使千山万水,必将找到云浮。若有来生,愿用生命疼惜云浮,为她的幸福,付出一切在所不惜。若有来生,愿与云浮完成今生无法完成的这场婚礼。”

泪眼模糊中,我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静静回想我短暂的一生,公主的身份让我高贵无比,与雪井、星燃情同姐妹,得她二人誓死守护,不顾约定自私的要与尘颜成婚,最终落下这结局。这、当真是我要的吗?尘颜,你可知,若可能、只愿与你白首偕老、永不分离,但命运,终不给你我二人这机会。

“若有来生,愿远离今生纠葛。若有来生,愿同样以性命守护雪井。若有来生,”心颤了颤,我唇齿俱寒,终是说出了那句话:“愿不再爱上尘颜,远离今世情爱。若有来生,我甘愿与你相负,只求几人平安。”

不用抬头,我亦知道,尘颜是在用一种怎样绝望的目光看我。

母后的叹息声中,星燃的灵魂已经慢慢脱离身体,往生、她该去的地方。我并不觉得悲伤,只因,很快就该我们了。

不再犹豫,我用尽残留的所有力气,终于抱住了尘颜,眼泪如泉涌出,尘颜尘颜,若来生我必将忘怀于你,那么至少此刻、请让我最后的抱紧你。

花园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巫族的祭火祠与燃烧的圣火。

我与雪井同时怔住,母后难道…

母后的话语打断我的念头:“这是巫族最高的祭法,亦是司空一族的不传之谜,”她回过头来,微笑注视我们:“我本姓司空,司空月阙。千百年来,亚特兰蒂斯遗脉中唯一一个成婚的女子,而且是与外族通婚。”

我有些怔怔,母后,究竟在说什么?

她面上浮现出美丽却无奈的笑容:“我爱你的父王,所以选择背叛家族与他在一起,但生下你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犯下多大的罪过,我已逆天改命!亚特兰蒂斯一直以来的宿命轮回,因我的背叛而偏离轨道。”他看着我,目中突然流出眼泪:“浮儿,你许愿来生不再纠缠,但宿命的姻缘,如何能够轻易改变?浮儿,母后一手犯下的错,却只能借你们的宿命来赎回。”

她转过身,在祭火面前跪下:“神,月阙不求原谅,只求如此做法,我族远古的预言终能实现。”刀锋轻巧的从她手腕划过,她扬起左手,一串串鲜血洒入圣火中,红色的火焰迅猛地燃烧起来。母后转过身来望着拥抱的我与尘颜:“云浮,你许愿来生不再纠缠,只怕终不能如愿。这是上天的安排,谁也无法逆转。去吧,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宿命,将因你们而继续轮回。”

无法再多问什么,我们三人的灵魂已被迫挣离了躯体,双手与他们二人紧紧相握,我无法言语,却充满自信,我深爱的母后,必不致难为我们。

眼与眼的交流中,我在尘颜与雪井眼中看到与我相同的勇气,承受未来、承受转生的勇气!

大火逐渐吞噬了我们的灵魂,生命的最后一秒,我听见母后的喃喃:“神,我族的预言,必将在他们身上得到延续,即而实现…”

那时侯我尚不知道,我所信任的母后,究竟给了我怎样一场惨烈的宿命。几千年后,当我恢复一切前世今生的记忆,终于让我所有的信念在轮回的门口轰然倒塌。为何,一个无法抉择的抉择,一场本不该属于我的宿命,却让我最不舍的那一场生支离破碎、爱恨成空…

十一折 错遇·受伤(一)

卢贝儿跑过去开门,头上依然有冷汗没有擦干。

凌悦汐站在门口,表情让卢贝儿心里咯噔一声。

两人间随便一个动作也互相了解,直觉又有什么不好的事了,卢贝儿勉强笑了笑:“怎么了汐儿?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凌悦汐看着她,一幕幕模糊而清晰的画面从她脑中闪过,那样明显的表示,死死看着眼前美丽女子,她突然觉得一切都荒谬得可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卢贝儿有些莫名其妙,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扩大,慌乱地看着她:“汐儿,你在说什么?我骗你?什么时候?”

她大眼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她每一次提起展骁的语气,她看见他的神情,她听到他们两个事情的苦涩,她的默默忍受,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看着她的时候,都变得这样清晰。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她好,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的无心,究竟给了她多大的伤害,她就是这样对她好吗?闭上眼,晶莹的泪珠从里面滚落出来:“明天我要与他约会,你就高高兴兴陪我去逛街,高高兴兴把我打扮漂亮,然后,让我和你最喜欢的人去约会。你呢,明天你要怎么做?一个人躲在屋里哭?还是强颜欢笑、度日如年?”她突然爆发地吼了一声:“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这样不能让你真心对待吗?”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明明知道,说出来的话却变了样,她想说的话是,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对你自己?

卢贝儿看着她,眼泪“唰”地落了下来。想说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看着她,眼里是沉痛和愤怒交集,眼泪不停涌出来,一遍一遍喃喃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卢贝儿,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当我从别人最里听到那些话,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

她不恨她,却恨她自己,她这样生气的大吼大叫,不是因为愤怒,只是因为内疚,她认为她伤害了她,没有看出她的想法,所以她内疚,所以她吵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伤心,知道她这样的心情,她却觉得开心。沉默半晌,她颤抖地开口:“我把你当成什么?他是我最爱的男孩,你是我最爱的女孩,我不舍得你们当中任何一个受伤害,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她们的争执早已把其他几人也惊了起来,都从各自的房里跑出来,却没有谁说话。

凌悦汐笑了笑,却苦涩得不成样:“你这个天底下最白痴的白痴,你自以为自己很伟大、很了不起吗?把自己喜欢的人让给自己的好姐妹,还要强撑笑脸装成没事人,然后一个人躲到一边伤心。你这样子,就以为自己很伟大吗?你到底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难道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就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眼泪越来越多的从她眼中涌出来,卢贝儿无力地摇了摇头:“不是,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还可以怎么做?”

心中尖锐的刺痛,不想说这些伤人的话,明明不想,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只是心疼她,心疼她,所以怪她,怪她居然让她当这样的坏人,简直恨死了她自己。

“你爱展骁吗?”她问她,被眼泪洗净的眸子清澈地盯着她。

沉默良久,一闭眼,她终于点了点头。

无力地苦笑一声,凌悦汐不再说话,转身走进自己房里,“砰”的一声关上门,卢贝儿身子一抖,慢慢蹲下身去,洛桑几人担心的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几人就一直这样待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凌晨4点,轻微的一声响,却立刻惊起了发呆的卢贝儿,抬起头,凌悦汐站在她面前,眼睛红肿。

垂着头,凌悦汐无奈地叹息:“你要我怎么办呢?不理你,你就一直这样吗?你可真是了解我,就知道对我用苦肉计一定有效,是不是?”

看着她,卢贝儿心里的悲伤突然无法宣泄,站起身,她上前两步紧紧拥抱她,全心都因为怀中的这个女子而温暖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呆呆看着我,差一点就被一辆汽车撞死。你义无返顾的带我回家,为了留下我,你在家门口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我让你不要这样,你怎么也不肯听,还让我到一边休息,满怀信心的说这方法一定成,然后,就在跟我说笑的时候生生晕死过去。我就像个麻烦精一样,每一次你为了保护我和别人打架到头破血流而住进医院,你没有数过有多少次吧?可我却每一次都记得那样清楚,记进了我的血液里。爸爸妈妈出意外之后,为了要照顾我,你背着我哭了整日整夜,然后没有丝毫犹疑的停学打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是多么努力在学习,多么努力想离自己的服装梦更近一点,可是,你就那样放弃了。那几个月,我总是可以去忘掉你吃的那些苦,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总还是忘不掉。更忘不掉,你在门外面抹眼泪,进屋却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着我笑得那样灿烂,夸我饭做的好吃,不许有男人娶走我…”她泣不成声,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勉强平复情绪:“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内疚,我只是想要你明白,无论展骁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他依然比不过你,你明白吗?没有人能与你相比,没有人!”

雷慕四个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一段往事,甚至连认识她们最早的洛桑洛凡也不知道。

凌悦汐苦笑,她没想到,她把每一件事都记得那样清楚,那些她刻意希望她忘掉的事。吸了吸鼻子,她心里翻滚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只觉两个人都傻得可以:“笨蛋,可是你又为什么要这样瞒着我?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秘密,你从一开始就应该告诉我。”

觉察到她心情开始好转,卢贝儿心里松了一些:“是我笨还是你笨?你老实回答我,如果我一开始告诉你了,你还会给展骁追你的机会吗?”

凌悦汐仔细想了想,老实地摇头:“不会。”她眼中突然出现了众人再熟悉不过的狡黠:“朋友妻,不可欺。”

几人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卢贝儿不由给她逗笑:“乱七八糟。这不就结了,无论是基于什么立场,我都不能对展骁不公平。”

凌悦汐摇了摇头:“你这笨蛋,要是我,哪顾什么公不公平,先拐回自己家再说。”她完全不欣赏所谓的孔融让梨。

卢贝儿奇怪地看着她:“你不喜欢展骁?”

凌悦汐脸上一红。

卢贝儿抱着她:“笨蛋,你才是真的笨蛋。不要因为这件事觉得对不起我,更不许对你们以后的交往有什么影响。就算没有你又怎么样呢?我可是整整追了他十年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谁都没办法强求。汐儿,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更要给我一个机会。”

凌悦汐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我不管你和他还有没有可能,他是你喜欢的人,我错了一次,绝不会再错第二次,我和他,从此再无瓜葛。”

卢贝儿拿出她刚才的话:“何必要管那么多,先拐回家不好吗?”

“与你有关就不行。”凌悦汐说得坚决。

卢贝儿叹口气:“你明知道我和他不可能,还要这样做,让我也内疚得不得了,还怎么去找我的第二次机会?”

凌悦汐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第二次机会?”

卢贝儿脸也开始发红:“我可是Left?Blue的财政大臣,还能把一辈子呸得血本无归不成?在他身上捞不了好处我不能找别人?”

凌悦汐恍然大悟:“你和许思辰…”

卢贝儿急忙捂住她的嘴:“你这乌鸦嘴说什么灵什么,还是别乱叫的好。我和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是,只是,”她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精打细算后发现他也是可造之才。”

凌悦汐和几人对望一眼,满脸奸笑,识趣地不再逼供。展云霓直到这时才完全放下心来,顺便问出心中的疑惑:“汐儿,这件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她这句话问得洛凡几人也奇怪起来,个个睁大了眼。

凌悦汐耸了耸肩:“她自称是展骁从前的女朋友,至于名字我也忘了问。”

展云霓更疑惑:“自称是哥哥女朋友的人倒是不少,你知道他对每一个人都很温柔。可是贝儿离开五年,知道这件事又能和哥哥扯上关系的女人,我实在想不出有谁。”

卢贝儿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时心里掠过强烈的不安。

凌悦汐却不那么在意:“听那语气就是一个怨妇吧。没什么大不了。我对姓展的历史没兴趣。”她想了想又皱起好看的眉头:“我考虑了又考虑,明天还是不能去啊,以后最好和姓展的少见面了。”

展云霓没问什么先在心里替哥哥祷告。

雷慕不屑地看她一眼:“别忘了你们现在已经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洛桑洛凡也看不下去了。

凌悦汐撇了撇嘴:“我是小女子,不是君子。”

卢贝儿决定先把那个想法压下来,温柔地问她:“你为什么又要开始闹别扭了?”

凌悦汐心疼地抱着她:“我心里一想到你为他吃的苦伤的心就难过死啦,还怎么好好和他在一起?而且我知道你这么说,并不是真的放下了,一半的原因都是要让我安心。我连自己都想揍了,看到他,还能给他什么好脸色?”

卢贝儿望着她但笑不语,凌悦汐给她看得心里发慌:“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卢贝儿笑得更促狭:“从前我一直以为你懵懵懂懂,刚才才明白,原来你这在感情方面一向反应慢半拍的迟钝脑瓜也能体会到他的好。不想见他最大的原因,是害怕你自己给他摆脸色,又让他难过吧?”

凌悦汐有些迷茫,是这样吗?

卢贝儿握着她的手,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汐儿,你会让我和不喜欢我的人在一起而不快乐吗?”

“当然不会。”凌悦汐不假思索:“谁要敢欺负你让你不开心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卢贝儿满足地搂过她:“就是这样了。如果你现在为了我不和他在一起,我无论是为了什么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喜欢你却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弄的我们三个都不开心,亏也亏死了。还有,”她表情更严肃:“Left?Blue店规第十一条‘要充分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可是我们两亲自定的,大好资源白白浪费,赔了夫人又折兵,赔得连老本都丢了,你这个当店长的也太坏规矩了。”

雷慕四人在一旁简直佩服得肠子都快断了,贝儿的胡扯功夫实在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这一招拿来对付凌悦汐显然是押对宝的,她想了半天转向展云霓,阴恻恻一笑:“云霓,跟那混球说,明天要真有勇气去,最好多带几种武器。”

展云霓一颗心总算着了地,转身向自己房里走去。

雷慕临走前凉凉地说了一句:“汐儿,我发现你从前还真不是一个普通倒霉的女人。”

至于洛桑洛凡,则是因为心里有些小小的吃味倒是一句话也没说。

卢贝儿考虑半天,还是决定先把那件事调查清楚再告诉她,两人也各自回房睡觉。

展骁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兴奋得睡不着觉,他昨晚一整晚就处于这种状态当中。早上很早就从床上起来,早餐吃完后却不知道这样难熬的一个上午应该怎样打发。

“少爷,老爷的电话。”管家李嫂在下面叫。

老爸的电话?展骁有些疑惑地走下楼去。

“喂。”

“骁,你母亲今天回来,下午1:30的飞机,到时你与云霓去接机。”电话那头传来展云扬沉稳有力的声音。

展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妈妈?回国?”

电话那头顿了顿:“回来见见那个姓凌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