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天塌下来,也不需要理会,有我,我会让你安稳地睡着,不管是流言,或是任何的舆论,我不会允许有任何的东西来吵醒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世俗来中伤我们。”就算付出一切,他都会让她安稳地睡着,不叫任何人打扰。

闻言,她轻启双唇,飘渺地逸出一声:“……傻瓜,我有没有说过你变笨了?”

“……有吗?”他低低的笑,轻挑俊眉。

“有。”她眼神淡定,微微点头,“是谁说要一起长睡不醒的?”

“呵,是我。”他莞尔一笑,眼神深邃地与她对视。

灼灼地凝视着她的眼眸,他一转身,下车然后一笑,轻轻地牵起她的手。离教堂似乎还有一段山间的小路,她头带着白纱,他眼神温和,敛去了邪魅,俊美的外表弥漫着柔和的气息。

山间的小路平静而安详,路旁的翠绿植物随风飘荡,山是安静的,带着誓言般神秘而虔城的祷告。

“请问,你们的亲友呢?”走到不远处,在教堂的门外,一名身穿黑色庄严长袍的神父正好看见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便错愕地问道,声音有些苍老而浑厚。

“亲友?”他淡漠地一挑眉,淡淡地回道,“没有亲友。”

“可是……一般是需要亲友见证的。”有些惊讶地说道,神父慈爱的脸上有几分讶异。

“谁说结婚就一定要靠别人见证,难道我们不是见证人吗?我们彼此就是最好的见证人!婚姻不就是要对对方负责吗?我们只需要对对方交代就可以,何必跟不相干的人牵扯和交代?”冷冷地反问,莫藤远俊美冷然的脸庞散发着摄人的凉意,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讽刺。

被他一席话说得摸不着头脑,神父有些汗颜地盯着这从未见过的场面,有些惊讶地挑眉,或许这辈子,他还从未听过这样一番略带挑衅的话!

他有些好奇地打量这对男女,俊男美女的配对不免让人眼前一亮,因此从刚刚距离他们稍远的距离,他便发现了他们,宁静的山间没多少人会来,远远地看着他们这一对男女缓缓地走过来,竟让他有一种苍凉而温暖的感觉。即便似乎没有新娘的婚纱,也没有新郎的西装,但那份独立于世的尊贵之感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震撼。

紧紧相触的手丝丝相扣,缓慢而契合的步伐,眉宇间那种仿佛飘渺遗世的气息,他可以感觉到那份不同于情侣的暗潮和磁场,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让人觉得很像,却又非像的感觉……“你……”冷眼看着那神父打量的目光,莫藤远靛蓝色的眼眸一凉,微冷的蓝光淡淡一闪。

“藤远!”一声女子的柔声划破了那一份紧迫感,今绮轻轻蹙眉,“我们不是来吵架的!”她转过头,对着那位神父礼貌地一笑。

尽管,她可以感觉到那人异样的目光,似乎他们之间的感觉已经是很自然地给别人一种奇怪的气息,或许,那便是割舍不断的血缘了起的吧,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各线正牵扯着他们,也牵扯着不相干的人。

那样的无可奈何……

瞥见今绮淡淡的笑容,充满着礼貌和疏远的客道,他不由地蹙眉,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多年的商界交际生活,她早已习惯了对人礼貌而疏远,大方而淡然的笑容是很自然的,却又是那样的疏远。

“卸下你的笑脸吧,爱笑不笑,很难看哦!我亲爱的姐姐……”后一句奇异的名称带着浓厚的宠溺,似是化不开的浓雾。

他在一旁低低的呢喃道,嘴角溢出的笑意柔和了那张原本冷然邪魅的脸庞,这一大改变叫那神父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毕竟面对一张摄人心魂而又冷凝漠然的脸,谁也无法平静吧。

闻言,她妩媚的眼眸冶艳地瞪了他一眼,而那张肆意柔和的笑脸敛去了邪魅,无奈地耸耸肩。

听不清他们之间的言语,神父微微挑眉,然后露出一个笑意,低沉慈爱的嗓音响起,“那,两位,我们这山间的教堂本就没多少人来,我想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可以开始了吧。”毕竟再多说也无意,他想,如果他多说些什么服装啊,亲友啊,戒指啊,想必那男人会把他们教堂都掀了吧……这一刻他愿意相信他作为神父的直觉。话落,看着他们点头,他领着他们走进这座精致而规模不大的教堂。

白色的玫瑰花瓣在红色地毯上微微散布着,纯白的白纱将整个教堂点缀得精致庄严,山间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声令人倍感宁静,耳畔似乎还可以听见溪涧的流水,缓缓地流淌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

“真美……”她呢喃出声,恍若梦境。

“是的,的确很美,很美。”听闻她的呢喃声,他似是朦胧地转过头,低低地回道,蓝眸的幽光紧紧地注视着她。

宁静的一方土地,似乎连时间都停格在溪水中,白色的玫瑰花见证了不容于世的誓言,即便无人祝福,无人见证,还有玫瑰,还有溪水,还有山间的所有植物与生灵。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莫名的,他握着她的手一紧,忡怔地望着她,幽蓝的眼眸闪着不定的光芒。

她抿嘴一笑,妩媚的脸庞勾起一抹精致的弧度。

“我……”

话有些断续,她感觉到手正被那人更紧张地握着,仿佛要将她的手柔进他的血液中,那与自己相握手心突然渗出几丝汗,有些微凉。

“我……”

望进他的略微紧张深沉的蓝眸中,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终于在他蹙眉欲开口出声时,她低喃一声:“我愿意。”

倏地,那抹深深叹息在她的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带着独有的磁性。

“我亲爱的姐姐……”前面,他唇语般地呢喃,然后低沉地出声,“真是个爱捉弄人的女人!”沉沉地话落,带着丝丝的气恼。

她一笑,不言语。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他靛蓝色的蓝眸一凝聚,俊美摄人的脸庞抬眼望着前方神的雕像,眼神一深,似是承诺,似是挑衅,似乎宣告,深沉地凝视着那雕像,他蓝眸深沉。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眼眸望向身旁的人影,淡淡地柔和了脸部的线条,俊美的脸庞凑近她的,气息在彼此流淌,轻搂住她的纤腰,他的气息在她的鼻尖弥漫,唇畔相隔几毫米的距离,他慢慢而轻柔地接近……

倏地,他明显感觉到她的气息紊乱,他心一紧,快速地抱着她逐渐往下掉落的身子。

“藤远……”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心不由地惊悸,薄粉的脸庞失却了妩媚的红色,逐渐苍凉白冷的肌肤渐渐遗失了温暖的体温。

他一惊,紧紧搂着她的身体,她紧缩的躯体在他的胸膛抽搐。

“藤远!”她呻吟一声,感觉到下体有什么液体流出,而她……却无能为力……原来是什么东西正在流失,她的心开始猛地抽痛起来,那是作为母亲的期待啊!

“绮儿!绮儿!!”

他猛然一唤,扬声的吼道。

他可以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冰冷,心口一窒,恍惚间,他蓦然回头望向那悬挂在高空神的雕像,心生冷意。

那庄严而神圣的神啊……似乎正在嘲笑着他们的天真!他们的痴心妄想!他们的异想天开!

连梦……都没有了吗!?

而你,我伟大的神啊……你要收走你赐予的东西吗?!

一直以来,是不是你都在诅咒我们?!悲欢离合,恩怨情仇,其实都是你的一场笑话不是嘛?!

我们小心呵护的感情在你的面前是不是只是一场游戏?!一场你根本不屑一顾却又满怀诅咒的游戏?!

心千回百折!而那神圣的表情……没有言语,没有声音,有的只是雕塑般的冰冷……神圣得令人可悲。

第43章

 “如果,如果一开始就……注定是,是这样的结果,那么又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们希望?!”呢喃如梦呓,朦胧间,刺痛的感觉席卷了今绮的全身,苍白缺失妩媚的脸庞有着几分苍凉的笑容,她笑,抚上他靛蓝色的眼角,轻笑着,饱含着凉意和苍凉。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她眼角划过一抹冷凝的水痕,瞥见那远处看似慈爱而神圣的雕像,心中一冷,紧抓住莫藤远紧绷的手,她又是一笑,美得如将要凋零的花瓣,散乱而凄迷。

疼痛一阵一阵袭来,比不上心的凉意与针刺的痛楚,她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冷睨着那雕像,不住地喘着气,心中揪紧……是的,如果一开始就注定了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他们的期待又算是什么?!她痛楚的心清晰地拉扯着脑中的思绪,她想着那一夜,想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第一次发现他是她弟弟的时候,第一次身为人母的期待,一直以为她不会拥有孩子的,可是终究她还是有了这个机会,如今,这一场满心期待的事情或许只是神眼中的闹剧,一场可有可无的闹剧!随时可以被拿走,随手可以被偷走!

还是说,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在你的面前,神呵,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到底,是他们的宝宝不要了他们,还是神从来就没有想要眷顾他们,从来没有……给了他们希望却又给了绝望……是惩罚吗?惩罚他们的得寸进尺,惩罚他们的任意妄为,惩罚他们的随心所欲?!与天做抗争,最后输的人依旧是我们?

“绮儿!”她眼底的笑意刺痛了他,那笑容太璀璨好似糜烂的烟花,没有边际,只被黑夜包围。不愿再看她的笑容,眼神一深,情绪不宁的莫藤远将她的脸转向自己的胸膛,让她埋在他的怀中。

碰触到他气息的灼热,她没有声响了,没有笑声,更没有哭泣声,有点只有沉默沉重的呼吸,从肌肤传达到他的心底,凉意一片。

“绮儿,是我们太痴心妄想了吧。”他低低冷笑,自嘲地扯开一个笑意而你是否在警告我们,警告我们……要认命?!

认了这命里注定的一切,她是姐姐,他是弟弟,没有其他?!

只是姐弟,她便不会有失去孩子的心痛,只是姐弟,他便不会有那份难以压抑的悲痛……如果只是姐弟,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心痛了?!

命里注定,你我到底会变得如何?!

傍晚,医院住院部隐隐约约有一抹萧条的气息。

傍晚是夕阳的沉默。

静默是房间唯一的声音,她苍白略显细弱的脸庞淡漠地注视着远方,即使远方只是一堵白色没有任何装饰的墙。

静静地凝视着她,莫藤远靛蓝色的眼眸平静而难以捉摸,从出手术室到现在,他不记得过了多少小时,他只知道他一直看着她,而她一直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白墙,神色漠然而麻木。

她不动,他亦不动,地望着毫无事物的前方,他亦凝视着身旁没有神情的今绮。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似乎是静止的。

萧条清冷的空气好似可以凝结成霜。突然,病房的开门声蓦地响起,身后传来一声略微有些断续,小心翼翼的呼唤声。

“藤,藤远哥……”从门外探出一个头,骆芊乖巧邻家的脸蛋有几分别扭地探出,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轻声问,“藤远哥,孩子,今绮姐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没有了?”

话音未落,房里的两个身影一震,没有言语。

只有莫藤远紧握的拳头显露了他的情绪。

眼眸一闪,今绮有些失神地望着前方,没有焦距。

瞥见他们轻微的反应,骆芊乖巧的眼眸一闪,不自觉地握紧手掌,眼神不定。“那个孩子,孩子不知道是男还是女?”她轻低的声音呢喃地问道,眼神有些恍惚。

又是一震,冷冷清浅的抽气声令空气一窒,下一秒他们好似没有听见她的呢喃,依旧神色漠然。

“也许,那个小宝宝觉得在这里生活会很不开心,所以选择离开了呢。”她凉凉一句,乖巧文静的脸庞面向一直沉默的莫藤远。

而他没有看她,或许该说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她,自始自终,他的眼神只看向一个地方。莫名的,她灼灼地望向恍惚漠然的今绮,眼神一紧,抿着嘴。

“滚出去……”他好似呢喃,紧握的拳却不住地颤抖。

是的,她的那句话无形地完全刺进了他们的心,一针见血!

“藤远哥!”

“滚出去滚!”他发狠地咆哮道,起伏着胸膛,眼神却曾在今绮的身上离开。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看骆芊。

……狠狠跺脚,骆芊瞪了眼漠然的今绮,转眼瞥向她肚子,莫名地眼神一深,然后气急败坏地跑出房间。

门被狠狠关上,房间里依旧是一片寂静,安静而死寂。

夜,是深沉的浓稠。

半晌,他深深叹息,靛蓝色的眼眸一深,半跪在她的床边,抚过她如洋娃娃般精致黑亮的发丝,凝望着她精致而冰冷的侧面,他苍凉一笑,透露出几分决然。“你,有我就够了。”

倏地,他开口,低哑磁性的嗓音饱含着柔软和沉重。

她没有表情,依旧注视着前方,漠然而恍惚。

“而我有你就够了……”他搂住她削弱的肩膀,却转不过她的视线与眼神,冰凉的触感让他心一惊,狠狠地抱住地,他无法再容忍她的无声无息了!

她的气息太过飘渺,她的神色太过平静!

“没有别人,不需要别人!就算没有宝宝,没有父母,没有任何的亲人,你有我,我有你,这就够了!够了!够了………”眼神一凝,莫藤远摇晃着她僵硬的身子,在她的耳畔咆哮道,紧紧深埋在她的颈项,他的声音竟有几分干涸和嘶哑,略带湿润。

“对不对,够了,真的够了!这辈子你只需要我,而我有你就够了!什么孩子,什么父母,管那些做什么?!你是我的,我是你的,难道不好吗!?”

没有任何旁人来打扰,他们的爱就是如此,灼热而唯一,甚至是孩子,甚至是亲人。

他们既然是亲人,又是爱人,不需要谁来增添,不需要谁来陪伴,两个人就够了。就这样两个人,一直一直走到死亡,终其一生,不也很好?

就这样,两个人……

无论死亡,或是生存。

第44章

“小芊”诧异地看着从房门奔出来的骆芊,骆旭不禁皱眉,还没来得及换出声来,那飞奔的人影便消失在走廊的尾端。

“你妹妹,可真是不聪明啊……”娇柔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造作,尖锐的女音略带阴冷。

倏地察觉到身后的人影,骆旭眉头紧锁,望向身旁的女子。

古典而柔弱的外表,笑容轻柔却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骆旭淡淡地打量她,然后冷冷地问出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又没说错,的确是你妹妹太愚蠢了,是人只要做了坏事一定是唯恐地避开当事人,哪有像她一样自投罗网,破绽百出,幸好他们太沉痛了没察觉到,否则……你想,莫藤远会怎么对待你的妹妹啊?是将她生吞,还是活剥?”

娇娇柔柔地看向骆旭,露出一个娇楚的笑容,脆弱地靠向骆旭,仿佛风吹就要倒。

抓住她口中的重点,骆旭俊朗的脸庞阴沉地冷盯着方盈,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沉然冷凝道:“医师说,今绮是服用了米非司酮才会导致流产,而她是万万不可能服用了,那么只剩下一个原因!如果真是我妹妹做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心思缜密地回转,骆旭大步一迈,白色的衬衫有几分萧条的味道,攫住方盈的白皙小巧的下颚,他外表温和的神情也添了一抹阴霾的冷凝。

没料到骆旭脑筋会动得如此快,心思敏捷,方盈僵硬地保持脸上自以为美丽古典的笑容,轻轻柔柔却有些微微的颤抖地说道:“这,可怨不得我,是她动的手,不是我。”

“你!痛!放手!”下颚传来的捏紧的疼痛叫她心一颤,无法思考。

“快说!”骆旭眼神一紧,心开始有些担忧,如果真是他妹妹害了滕

远的孩子,那么,恐怕他保不住她了……

“药,药是我给的,可是,的确是你妹妹自己动的手,是她把药片磨成粉溶解在那个女人喝的水里……”

胸口一窒息,骆旭下颚一绷紧,身体有些颤抖,不,他不相信,她的妹妹虽然脾气有时不好,但并不代表她真的有胆量和恶毒去做那种事情啊?!

“那你呢,你做了什么?!”冷冷地问了一句,骆旭捏紧了手。

“我,呃,痛!我什么也没做啊!是你妹……是你妹自己找上门来的……”

“骆芊?”

“对!是她自己来找我的!”娇柔地笑着,方盈看着眼前来找她的人,不禁心底冷笑,这就是她学弟所谓的未婚妻吗?一个还没长大的女孩子?

而他呢,那个莫藤远宁愿找一个的女孩子来当未婚妻也不考虑让她来当这个人人称羡的未婚妻?

可恶……方盈笑容楚楚可人,心底却阴冷地咒骂道。

“那个,我希望你别再纠缠藤远哥了!”

骆芊涨红了脸,拿出一张支票,扬声说道。

开玩笑,她方盈像是会让一张支票就赶跑的人吗?何况,一张支票根本满足不了地,再说了这些年的等待也白费心机了!

“办不到,我说未婚妻小姐,你别太幼稚了,你们藤远哥压根就不在乎你,何必大费周章地来找我呢,你该找的人怎么不找?”

“……该找的人?”听不懂方盈口中的意思,骆芊咬唇,眉一挑。

“是啊,离你未婚夫最近的那个女人你怎么不找,她可比我危险不知道几倍啊!”阴冷地说道,方盈脑海中浮现出莫绫脸庞,胸口泛起嫉妒和不满。

“谁?哪个最近的女人?”

“怎么你藤远哥同父异母的姐姐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吗?” 

听到姐姐两个字,骆芊有反应了,急急唤道:“啊,你说的是今绮姐啊?!”最近的女人?可是姐姐对藤远哥来说算是女人吗?任何一个姐姐对弟弟来说,都不算是可以称之为女人的吧。

“今,今绮?”方盈眉头一蹙,对这个陌生的名字有点迟疑,“莫藤远的姐姐?”

“……是啊!姐姐是叫,今绮,啊!”

“姓今?那个女人,她失踪回来现在竟然姓今?哈!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改了名字又怎么样,改了名字就可以改变是姐弟乱伦的事实吗?!做梦!做梦……莫绫,莫绫!你想都别想!你骗得了任何一个人,骗得了现实吗?!哈,开玩笑……”莫藤远是属于她的!是属于她方盈的,这辈子最没有资格跟她抢的就是莫绫!这辈子,她永远都记得,在校长室里,那个女人自信美丽地出现在她的眼前,一眼便让她心惊,相比她刻意做出的高雅和娇柔,她莫大小姐仿佛宛如天成的落落大方,平静高贵,那种挫败的感觉她方盈恨透了!

她也忘不了她有多恨莫绫,她以为像她这样的美丽的女人已经将莫藤远牢牢地吸引住了,可是完全不是!那个男人的眼里只有他的姐姐,那个出身便傲视群芳的女人!她曾以为的优越感都没有了,校长室里,她莫绫从容淡定,可是,她明显地感觉到她表现得如此邪魅沉然的学弟竟然失了方寸,完完全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即使她在一旁假意低低的啜泣,他依旧不以为然,眼里灼热注视的竟是那个女人!那个是他姐姐的女人!

她哪点不好,她方盈哪点不好了?!在他莫藤远的眼里竟然比不上一个肮脏到勾引自己弟弟乱伦的女人?!

方盈没有形象的大笑出声,声音没有了娇柔,只有尖锐刺耳的叫唤。

姣好楚楚动人的脸因为极度的妒忌而变得狰狞不堪。

“乱……乱伦!你,你,你在说些什么啊?!”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骆芊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无法克制地颤抖,显然她略微单纯的心里完全接受不了对世俗来说如此龌龊的两字!

“难道不是吗?!哈,你难道不曾注意过他们这对姐弟有些亲密的动作吗?光是站在他们旁边就会有感觉了吧!那种快要窒息的电流你不曾察觉吗?别告诉我你笨到家了!他们耳鬓厮磨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自我感觉良好地顶着‘未婚妻’的头衔沾沾自喜吧!”奚落的声音一阵阵地传达到骆芊的心中,她惨白了一张脸,无意识地哆嗦着身子。

亲密的动作?耳鬓厮磨?!天,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想过她会有很多的情敌,任何的女人都有可能,但是绝对不会是今绮姐啊!不会的。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只有那个被藤远哥成为姐姐的人是最不可能的!那是犯罪,那是罪孽,那是要触犯神灵的!

可是,心底里的颤抖和软弱开始告诉她那是真的,仔细回想,她还记得清晨从藤远哥房间神色自若走出来的今绮,衣衫不整,甚至颈项上还有些红点,她以为那是蚊子咬的,却没想到是……她也记得,她走进藤远哥房间的时候,他慵懒迷人,性感得像是欢爱过后的模样,然后她万分惊恐地看到了他锁骨上妖艳的红痕,那是,吻痕!是谁的?她以为是哪个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留下的,而那可以是任何的女人留下的,却决不可能是今绮姐留下的啊?!而事实呢?事实是……没有任何的女人,只有今绮!只有藤远哥的姐姐!亲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啊!

所以……那天,他们是在一个屋子里,欢爱直到天明,他们耳鬓厮磨,他们诉说爱语,而他们却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姐弟?!

同样的血缘,同样的父亲,他们却那么肮脏地在一起做爱?!

甚至……

“所以,今绮姐肚子里孩子是藤远的?!是他的!”无可控制的,大声喊道,脱口而出后,不可控制地捂住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子,惨白着脸,有些反胃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