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你说什么!?”闻言,方盈僵硬了脸上的笑容,不可置信地攫住骆芊的双肩,摇晃着她。

“是,是!怀孕,姐姐竟然怀了弟弟的孩子!恶心!”

骆芊哆嗦着,颤抖地喊道。

“是的,真恶心,作为未婚妻,你该处理这不容于世的东西吧。”努力地恢复平静,方盈神色凝结地注视着骆芊,低沉地说道。

“我……我……”她的确不想让这个孩子生出来,但是要她“处理”一个还来不及出世的孩子,不,她做不到啊!

“你必须做到!既然是藤远的未婚妻你就该为他着想,你想想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出世了,真的活了下来,你难道真的要当一个孽种的继母吗?何况有一天如果他的身世被发现了,布鲁集团的声誉必将受损的!你这个做未婚妻的能不有行动吗?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未婚夫啊!”方盈摇晃着骆芊僵硬的身子,努力地说服道口为了你自己,为了莫藤远,为了她的藤远哥!

莫名的,骆芊开始有些动摇了,是的,她是他的未婚妻啊,她能不做些事情来帮助他吗?!也许现在没了孩子,藤远哥会伤心,可是以后她也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啊!而且一定是健健康康的啊!不会是畸形的,更不必担心会有天折的可能!也许,她的藤远哥知道了会怪地,可是,总有一天,他一定能明白她的苦心的……她相信,一定能的吧!

深深吸了口气,骆芊郑重地点头,呢喃地说道:“对,我不能让布鲁集团因为这个孩子而蒙羞!不能,作为藤远哥的未婚妻我不能坐视不管!”

“是了!所以你必须,处理,孩子!”

眼神阴毒而诡异,方盈快速从房间里拿出一瓶药递到骆芊手中,娇柔的声音轻柔地道:“放心,你有很方便下手的机会,而且这个药只有一点点,就够了,保证可以处理得干净而且有效果。”恍惚间,骆芊点点头,眼神渐渐坚定。

她相信,为了藤远,为了布鲁集团,这个孩子不能留。

总有一天,她的藤远哥会明白她的苦心的吧……但愿如此。

第45章

吻,炙热如风暴的吻,肆意而灼热地在她的耳边,她的颈项,她的锁骨里穿梭,仿佛要将热力包围住她的所有,灼伤她愈渐清冷冰冻的肌肤和身体。

“为什么不说话?”呵着灼人的气息,莫藤远靛蓝色的幽光闪烁,分不清是生气,抑或是感伤,他的眼眸微眯起,眼底却显露出深沉的温柔与迷恋,蓝眸有些忡怔地凝望着她的雪肤,手掌控制住她姣美精致的脸庞,转过她僵硬冷清的脸,默默对视,他沉声问。

静默,不语。

妩媚的气息渐渐萧条,那张美丽的脸庞静静地与他对视,平静而淡泊,好似没有任何的情绪。

说,说什么?她就像是不懂得开口的人偶,美丽而雅致的散发着魅惑的气息,可是眼底却没有任何灵魂的流动。

人偶便是如此,即使再美也没有生气,而她也是如此,静美到极致,可惜却散发着冰凉的冷寂。

那种飘渺的气息让他一阵心慌,令他莫名的害怕和心惊。

“绮,绮儿!”

他喃喃唤道,灼热的吻在她的唇边留下霸道的痕迹,可是手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却让他明白,她丝毫没有反应,他吻的不过只是一个木偶,一个雕像!

没有情绪,没有声音,没有感情。

望着今绮紧抿的双唇,他微微失神,习惯性地扯开笑意,却显得如此寂寥。

“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扬高了声音,他沉声咆哮道。

可是眼前的人却一定不动,今绮的眼神依旧是那般淡泊,似有似无。她看不见她,她该死的看不见他!

“说话,跟我说话啊!说什么都好,你说话啊!”倏地,他猛然站起,沉然地板过她的身子,他嘴角勾起一抹寂寥而邪魅的笑容,略带悲凉的情绪。

淡淡地注视着她,他笑,笑得令人心惊,笑得令人胆怯,笑得令人伤感。深沉地扯开衣襟下的领带,露出一角性感健硕的体魄,性感迷人的锁骨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

他微微蹲下身子,在她的前面轻声而灼热地叹息:“我不信,我不信我不能让你开口!”即使她会恨他也罢,恨他的乱来,恨他的强制,恨什么都好!

总比……总比把他当成空气来得好!

第一次,他渐渐明白,这个世界什么最可怕,那便是冷漠吧,爱和恨在这两个字面前都显得太渺小了,太简单了……真正的悲伤,或许不是用恨来掩盖的,是用冷漠来伪装的吧!

他明白,她所有的感官都渐渐冰冷下来,那是自觉的,那是极度的悲伤造成的。当你满心期待的一切一下子灰飞烟灭,甚至从你的身体里渐渐消失,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任谁都无法抗拒心底的冰冷弥漫金身……他能体会这种悲凉,可是他无法忍受被她忽视,因为那种感觉……仿佛刺入骨髓的痛楚,弥漫全身!

“……我会让你开口的,即使你不愿意也好!”他淡淡地宣告,然后起身,将她的身体压向他,重重地落下一个吻,然后退后,静静凝视她。

半晌,他男性修长的手,从她的侧脸划下,暧昧地游移至锁骨,然后一用力扯开她衣服的扣子,一瞬间,扣子零零散散地洒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白皙如雪的肌肤曝露在清冷的空气里。

她没有动,他依旧笑,略带邪魅和欲望的气息,男性粗糙的手摩擦着她女性娇嫩的肌肤,唇印上她的,霸道地开启她僵硬的唇口,汲取她清凉的甜美,挑逗她丁香的小舌,他的左手也不等待地探进她的私密处,没有任何预兆地进入她敏感的地区,揉捏掠夺着她的欲望。

倏地,她微微一怔,然后依然归于死寂。

有些冰凉的身子没有欢爱时灼热,肌肤依旧是那么白皙,没有欲望来临是的粉色渲染。

这不像是欢爱,看起来像是强暴!

呵,莫藤远沉然地一挑眉,心底一阵微颤。

 “怕吗?”他暧昧的低语,轻舔她清凉的耳朵,滑过她的颈项,暧昧地啃咬。不,她不怕,即使他再怎么挑逗她,她似乎都没有感觉。

他幽蓝的眼眸幽静地凝视着她平静的侧脸,过了半晌,像是一阵暴风般,他将她的娇柔的身躯压下,狠狠地吻着她的冰凉的唇,抽出在她的体内的手指,性感而冷冽地一笑,快速褪去他和她的衣衫,他急促而灼热地一个挺身,她下意识一喘息,抗拒的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身体有些克制地微微颤抖。

他没有规则的冲刺,想要挑逗她的神经,揉捏着她胸上的敏感的红色蓓蕾,他呵着气,倾下身子啃咬着她的敏感突起,步步略都城池!

他的攻击太强势了,他的欲望让她冰凉的身体不自觉地抗拒,她呼吸不紊地托起他的饱含情欲,俊美无俦的脸,沉重而冰凉地咬牙切齿:“莫、藤、远!”

突然听闻她的叫唤,他微微一怔,无法克制心中的雀跃,嘴角勾起一抹迷离的笑意,吐着灼热欢爱的气息,他低沉喑哑地道:“你终于知道开口了吗……你说啊,你要说什么,如果你开不了口我可以替你开!”

“什么……”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嘶哑。

“我的姐姐啊……你说啊,你可以说很多啊!对,太辛苦了是吗?就连孩子都牺牲了,这种关系本就太危险,你害怕了不是吗?那么何苦为难自己,你告诉我,我莫藤远可以走得远远的,一辈子不见你,你也可以一辈子不见我,或许那样你就可以拥有平安健康的宝宝了。你绝不用担心他会不会不正常,会不会和别人不一样,也不用担心以后如何跟他解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了!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放手……永远的放手……”他深沉的呢喃,眼神灼热,是的,他无法对她的冰冷坐视不管,如果这是他们两人造成的结局,那么只要她说,他愿意放手,好过她把自己尘封,好过她把自己的遗忘。

曾几何时,他说过,他绝不放手,就算是世俗的眼光,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不会放手。

可是,如今,他愿意了,因为,他心底竟然悲凉地体会到,他的绮儿,不仅仅是他的恋人,他的姐姐,他的亲人,她也会是一个母亲……而他似乎没有那个能力让她当一个幸福的母亲……一阵静默,只有欢爱的喘息声灼伤着秋日的夜风,凉凉而灼热。

月光只散落了一点点的光辉,莫名窒息的缠绵情愫在夜里缓缓流淌。他沉声喘息,她静静叹息。

夜,是静默的想念。

“……宝宝生活在我的肚子里。”

微微飘渺,在漆黑的略带月光的空间里飘洒。她轻声而飘渺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

“我知道。”低哑的男性嗓音,略带缠绵地唤道。

“每天,我可以感觉到他的一点一点的长大,我心里发誓,就算他是不正常又怎么样,不健康又怎么样,就算是畸形也碍不着谁……我们可以将他养大的,给他最好的教育,给他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别的孩子都梦寐以求的一切,我们都要给他。”

“我知道……他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可是,他走了,连他也不要我们了,呵,我们是不是太失败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不谅解我们,都可以放弃我们,我不在乎,我都不在乎,可是他是我的宝宝,我清清楚楚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却不要我们了……我们这对父母真是失败不是吗?”淡淡的自嘲,带着浓重的叹息,她的声音刺痛而喑哑。

她依然记得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觉到,她体内的生命随着血液而消逝,无法抓住,无法挽留,他走了,就是走了,没有预兆,没有预告……,她甚至,甚至来不及跟他说声再见……

连再见都没有……

“不,是天使看他太可爱了,所以不准他离开天堂……”

有些平板别扭地说着笑话,他低哑的声音淡淡地道,月光没有照到的地方微微的染上红色。

“藤远”

“恩?”

“我想当一个母亲,真的好想……”

“……我知道。”半晌,淡淡的应声道,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浓重。

月光和漆黑交融的夜色下,那只强硬握着她纤细的手微微一颤,然后默默,轻轻地放开……夜,似乎因为这一动作,突然归于萧瑟的平静……

第46章

夜色淡漠,月光迷离。

身旁一阵萧瑟,一点漆黑,一片阴凉的月光,没有人,没有体温,她是一个人。隐约间,她听见轻轻的关门声,轻轻的脚步声。

他说:“祝你幸福,记得让孩子叫我舅舅……虽然,也许我不是个能称职的舅舅。”

那句话说得太平淡,太平缓,但她知晓其中的苦涩。

心微凉地颤抖,她怔怔地流泪,月光洒在她的眼角,留下一片清冷。

倏地,门又被打开了,那人步履轻缓,冰冷却在她的眼底凝聚,力持镇定地敛去刺痛的泪,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淡漠到极致地问:“……这么做你满意了吗?”“……”

那人的脚步渐行渐近,脸庞在月光下缓缓清晰。

骆旭!斯文白色的衬衫在月光下显得那般讽刺。

“………原谅我,为了保全我妹妹,我不得不这么做。今绮,你应该也深知藤远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你怀里的孩子是我妹妹下手害死的,她……只有死路一条啊!”他深切地盯着她,企图让她明白他的苦衷。

一声嗤笑,她笑得冶艳,笑得冷艳。

“那么我孩子的死就是应该吗?!你威胁我要让我们关系在所有人的面前曝光就是应该吗?!在自己弟兄背后做小动作难道就应该吗?!太可笑了,呵,骆旭,是我小看你了,是藤远他太信任你了,你和你妹妹一样!一样的卑劣,一样的愚蠢,一样的愚昧!”灼人的冷眼直直射向骆旭的眼里,今绮声音冷漠而冻结,冶艳的笑容仿佛可以刺穿人心。

是了,没有人比骆旭更有资格威胁她,在所有人的眼里,他跟莫藤远是最好的搭档,他是莫藤远最好的助手兼伙伴,没有人比他的话更有可信度了!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无法克制地提高声音,骆旭神色一乱,被今绮看得心慌,声音紧缩,“你知道,骆芊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看着藤远对付她啊!我很清楚只要碰上你的事情,他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他没有理智,甚至不会考虑骆芊是我妹妹的因素,他一向邪魅自我,独断独行,以他的聪明他总有一天会查清楚是谁对孩子下的手!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离开,只要他对你放手就没有机会调查这件事情了!……”

“我是不是该说你真是个好哥哥,你以为藤远走了你妹妹就平安无事了吗?”自命清高的好哥哥?!

她笑,轻笑地划出一个嗤笑的弧度,声音轻柔而诡秘,略带嗜血。

也许不了解真相她会沉浸在悲痛之中,可是知晓了,怎么能忍受这种愤恨的情绪?!

“难道不是吗?今绮啊!……你只是个女人,我可以代替藤远照顾你,我向你保证我可以爱你一辈子!”

怔怔地发誓,骆旭斯文温和的眼眸显露出温柔,轻声坚定地说道。

“莫非没有人告诉你小看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吗?”仿若听见笑话,她朗声笑出声,他对她说爱?“……这辈子我只爱一个男人,或许从出生到死亡都是他了。”神的游戏,让他们从出生就剪不断的牵连,血液牵连,生死牵绊。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堕落?!”他颓然地瞪大了眼眸,不赞同地低吼。

“堕落?”略微气血苍白的脸庞勾起一抹令人窒息的笑靥,仿若睥睨世俗的笑话,“可惜,这辈子很少人有机会尝到这般堕落的滋味,一生一次足够了,你不懂,那是因为你孤单地自以为在天堂罢了。”

一个人的天堂,和两个人的地狱,你选择何种?

世俗的人皆向往于天堂,即便是自己一个人也自以为是幸福的。

可是,他们不同,相牵相绊,两个人的地狱何尝不是天堂?

堕落又算得了什么,沉沦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错了,既然在那陌生一夜的抵死缠绵就错了,何妨一直错到底?!

闻言,骆旭微微一怔,默默凝视着她。

他早就觉得他们疯了,她的话语坚定而飘渺,仿若疯言却又让他无法反驳!眼前那张冶艳而清冷的脸不再是云淡风轻的,而是,有种说不出的锐利与妖冶。

“我,我……”下意识地开口,他的声音竟有些断续,“我说不过你,我承认你不愧是当年莫氏企业的执行长,可是无论如何你是一个女人,我会代替藤远好好照顾你的,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像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普通的女人,做一个新娘,做一个妻子,做一个母亲……”冷睨着骆旭,她冷笑而不语。

他说的种种都是普通女子的归宿,普通女子的结局,但是她却不是,她要的早就不是这些了……这些空有的虚名,空有的称谓她早已不屑一顾。

这道世俗的路不是她的归属,这条按部就班的轨道从那个夜晚开始就不再属于她了……她没骗自己的心,她骗的只有莫藤远,她想要宝宝,可是宝宝回不来了便真的回不来了,刹那间的伤痛是暂时的,这道伤疤会慢慢愈合,可是……怎么办,藤远你心里的伤疤要怎么办?

猛然间,她忆起他的默然松手,他轻声的关门,他落寞的远离。这段路,这段禁忌的路,我们走得并不平坦啊……

是神给这种爱恋下了魔咒吧,禁忌的魔咒,捆绑的铁锁揪紧心房的相思……她是骗他的,骗他的!她要的不多,她要的只有一个而已啊!

失神地抬头观望窗外的皎月,她迷离了双眼,他走去了哪里,那么平静地离开,他又去了哪里……

夜色无边如绸缎。

飞机的窗外是漆黑的一片,他俊美无俦的脸庞略带邪魅染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淡淡气息。

“先生,要水吗?”

一位娇美可人的空姐巧笑着问道。

“不用。”简单的两字,他没有回头径自望着窗外,即使人人都在问这窗外漆黑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而这他却偏偏看得入神。

“………那个,先生窗外有东西吗?”明明是漆黑一片啊!

……他恍若未闻。

“先生……”

“不,没有。只是,我在想我的……姐姐。”不知道她如何了,也许他白操心了,有骆旭照顾着应该没有问题,何况,他还爱着她不是吗?该是对绮儿无微不至吧。嘴角讽刺一扯,他淡漠地望向窗外。

闻言,那空姐漂亮的脸蛋露出几分诧异和错愕,明明是一副为心爱的人魂牵梦萦的模样,怎么却是在想姐姐?

“呃,是吗……呵呵,我一开始还以为您在想你的妻子或是女朋友呢!那,希望您这次旅途愉快!”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默默地结束了话语,想来这位帅哥对她没有兴趣,对自己的姐姐倒是挺有兴趣的。

“谢谢。”

淡淡地回了句,他靛蓝色的眼眸投向无边的夜色。

美国费城,他一直想再回去看看。

那夜,开始的地方……

第47章

萧瑟的风扫过墓地,苍凉的松树孤独而惆怅地伫立在四周。

风,是轻的,雨,是细微的。

“好久不见了,妈妈……”他低低地呢喃,水滴从他的发丝滴下,湿润的发丝贴在他的颈项间显得魅惑而迷人,他靛蓝色的眼眸染上朦胧的水雾,飘忽不定。站在母亲的墓前,他轻柔地放下手中的花束,然后默默伫立。

过了良久,他才抬起眼帘,有些失神地望向远处的天际,“妈,我有心爱的人了,我想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了。”

收起遥望远处的视线,靛蓝色的眼眸不自觉地放柔,莫藤远缓缓蹲下身子,望着墓碑上那张美艳而迷人的脸庞,勾起一抹轻柔迷离的弧度。

“……您好奇她是谁吗?你会很好奇吧,像你儿子这样玩世不恭又独断独行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钟情一个女人,那人如果不是天仙就是妖孽吧……呵,我想你一定会这么想,也许妖孽更贴合点,你儿子也不是善类啊,所以我们是绝配!”他自嘲一笑,面对墓碑,他的笑容有些飘忽。

“可是怎么办呢,她是我的姐姐,你最恨的人呵,我也曾经恨过,如果可以我想试图恨一辈子,但是我却做不到了,就算您说我软弱也罢,懦弱也罢,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了。我知道你会说什么,这个世界我可以爱任何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我也想问,我也想问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姐姐!上天注定我和她之间总不能一帆风顺,上天注定我们就是要比普通男女经历更多的风波!我认了,我莫藤远认了!就算这个世界都不祝福我们,就算这个世界都不支持我们,我也认了!”深沉地眯起眼,他强硬而坚定地沉着声道。

“所以,今天我不是来请你给我祝福的,也不是来求得你原谅的。”缓缓地,眼神深沉的莫藤远站起身,直立在原地,低头凝视着墓碑,“妈,我只是来告诉这件事情而已,我只是来告诉您一声……”

没有祈求,没有软弱,他只是来做宣告,来做宣誓。

“妈,我来告诉您一声……我莫藤远爱定她了!”

他的姐姐,他一生与之纠缠的人。

一生的决定,爱定了!

就算离开,就算远离她,他依旧明白这份禁忌的感情他要定了,没有世俗可以动摇,没有伦理可以遏制,就算他死去的母亲依然无法动摇他的决定,他认定了这段禁忌的纠缠……一生,一世,一辈子!

黑色衬衫的衣角被风渐渐地吹起,他的全身散发着决然而坚定的气息,靛蓝色的眼眸沉溺在细雨中显得霸气而魅惑,嘴角即使不扬依然如此魅惑人心。那是墓地最不和谐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睥睨世人!

“这位先生,您需要去教堂祷告吗?”一个平和宁静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那个身穿神职服饰的老人平静祥和地凝望着他,在莫藤远闻言回身之际,老人祥和安宁的眼眸带着一丝不可测的情绪,“我想您需要去教堂告解……”

话落,那老人指了指离墓地不远处的一个白色庄严的建筑物。

“为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我该去教堂跟那个家伙告解?”他冷冷地扬起冷眉,好整以暇地望着老人。

老人摇摇头,叹息道:“没人能将上帝说成是‘那家伙’,先生您身上有黑暗肃杀的气息,跟神告解会帮你洗涤心灵……”

“……没这个必要,我想我太了解你的神了,他让我太明白祷告或是告解都是没用的,因为你所谓的神只会一径地毁掉我的希望而已!我不求神,我更不信神,我只信我自己!”

孤傲地抬起下颚,莫藤远眯起蓝眸冷冷地道。

他太清楚了,他的爱仅仅只是那所谓的神眼下的闹剧,不求他,不求这所谓的神,因为那神是不会明白的,神只一味地要求大爱,而忽略人单纯追求的只是一份专属于自己的爱!

他要的是单纯的男女之爱,而似乎这博爱的神是永永远远不会明白的。

“……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亵渎神!你可知道这样会受到神的惩罚的………惩罚?”

他像是听见笑话,朗声大笑,讽刺地勾起嘴角的弧度,“再糟糕的惩罚我都经历过,还怕什么?”一个生命难道还不够吗?!那个神从他手中夺走的东西难道还不够吗?!